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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琳琅-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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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

作者:雨泠檐

文案:
有人诣王太尉,遇安丰、大将军、丞相在坐,往别屋见季胤、平子。
还语人曰:“今日之行,触目见琳琅珠玉。”
——《世说新语》
本文讲的是一个皇室边缘公主的险中求生。
以及,一群末路人的男宠之路。

“我和你,就像走一条独木桥。”
相对就停住,相背就分离。
“所以你在前面走,我在你身后。”
“为什么不是你在前面走,我在你身后?”
“因为我,一定不能忍住不回头。”






【正文】


楔子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窗外下着雨,沙沙的雨点打在窗纱上,即使是初夏,也有些凉意。
兰芳殿的窗户被风吹开,可是也无人在意,所有人的注意都集中在床上的女子身上。一个宫女已经哭了出来,跪在床边握着女子的手:“娘娘!您、您忍着些……再加一把劲啊!”
一旁的稳婆头上也冒了汗,一边鼓励一边催促着。小宫女端着水盆跑进跑出,盆中的水,已经浑浊不堪。
就在此时,忽听外间门一响,走进个人来。
这个人,是宫女们都认得的,是宫中管事的琴姑姑。平日颇受圣上倚重,见她到此,几个宫女终于放下心来。圣上果然还是念着娘娘的啊!
跪在床边的那个宫女破涕为笑:“娘娘,您快看啊,琴姑姑来了!等着您平安将小皇子诞下来呢……”
床上的女子已经半昏过去,听闻这句话,手却猛地一颤,睁开了眼睛。
琴姑姑微微一笑:“别吵你们娘娘了,除了稳婆,都出去。”
那几个宫女还有迟疑,但是琴姑姑又催了一回,她们只得鱼贯出了门。走在最后的那个宫女慢了些,关上门的时候,似乎听到里面传来一丝惨叫!
她不敢多听,慌忙跑开了。
一个时辰之后,沉重的宫门终于缓缓打开。只见琴姑姑嘴角啜着一抹笑意走出来,手中抱着一个婴儿。
“贵妃娘娘诞下皇女,还不进去贺喜娘娘?”
几个宫女一听都愣了,之前太医来看的时候明明说是生子之兆啊!怎么突然变成了皇女?但是她们却是万万不敢说什么的,几个人走进屋,看到兰贵妃的时候,却都忍不住失声惊叫起来。
稳婆面如死灰地立在一边,盯着地上还在流淌的血迹。而床上的女子,大睁着美丽的双眼,却已经死去了。
一脸多日的阴雨不知何时已经停歇,琴姑姑从兰芳殿走了出来。绕到殿后,那里已经有个人在等着了。她看四下无人,匆匆走过去说了几句话,将手中的孩子交给了那人。
那人飞快地跃上房顶,转瞬间消失了踪迹。
仁景十四年,兰贵妃与柳贤妃先后有孕。次年初夏时节,帝都阴雨连绵,半月不绝。
兰贵妃生产当日,却突然云销雨霁,霞光满天。紫气东来,隐隐是祥龙之兆。
宫中皆言兰贵妃诞下真龙天子。但是消息传出,最后兰贵妃生的,竟是个皇女。
而后,兰贵妃血崩过世。兰芳殿的全部宫女,畏罪而死。天子大怒,下令封锁此事,并将公主指给太后抚养,赐名静亭。
三日后,柳贤妃诞下一皇子。帝赐名敬宣。从此柳贤妃得尽荣宠,一跃成为六宫之首。
五年后,皇子敬宣被封为太子。同年,太后过世。
十五年后,景仁帝驾崩。太子登基,年号敬宣。

01 左青

敬宣二年的冬天,较往年都要寒冷。
冬至日,天上飘着鹅毛似的白雪。寒风凛冽,帝都的大街小巷都比往日安静了许多。家家户户房门紧闭。这天,太冷了。
雪落在地上厚厚的一层,踏上去的时候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左青独自走在白皑皑的雪地上。
他穿的不厚,但是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冷。甚至因为紧张,手都在微微地颤抖了。
眼见着小巷已经到了尽头。眼前,是黑漆漆的午门。
他抿了抿冷毅的唇,右手伸到袖中,又确认了一遍之前藏好的袖箭还在那里之后。才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向前走去。
雪几乎模糊了视线,他找到一片坡地,正对着午门之前的刑场。他将自己的身影隐匿起来,双眼死死盯着刑场之上。不出片刻,听见正午的钟声悠远地响起来。几个衣衫褴褛的囚犯被押送到刑场上,侩子手准备在一旁。
一旁停着的官家马车,帘子撩起一角。
一名年轻的男子走下车来,他生得清秀又俊美,身上带着文人的气质,却又不单薄瘦弱。他身着官袍,举止优雅,即使周围还有别的人,左青也一眼就认出了他。
果然,那男子同身边的人寒暄几句,坐在了监斩官的位置上。
这是当朝丞相之子,廷尉左监,楚江陵。
这是左青此行的目标。
宣读罪状的过程很慢,左青隔得远远的,也听不清那边都在读什么。只是那读罪状的官员站的不是地方,左青如何也找不到动手的最佳角度,不由得心有些毛躁起来。
不行……这样下去,说不定要失手……这是公主交代他一定要完成的任务,若是今日杀不了此人,唯恐日后,他会对公主不利。
想到此,原本就不平静的手,越发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身后的雪层,发出轻微的一声响。
左青瞳孔蓦地一缩,面上露出一丝狠意来,迅速转过头。却在看见来人时一怔。
这个人相貌实在无可挑剔,眉眼精致如画。黑色的披风,衬着背后的雪色,显得整个人越发的俊逸。薄薄抿着的唇像是漫不经心,但是他笑起来的时候,仿佛连雪地都被映得亮起来。
左青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什么,心里竟踏实了许多:“湛如,怎么是你?”
那名叫湛如的男子先没有回答,而是踱步到左青身旁的位置,向着刑场的方向望了一会儿。沉吟道:“你选的这里不错,只是离得太远。若一击不中,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左青皱眉道:“我知道,可现在换位置,恐怕已经来不及……”
湛如轻轻一笑:“你只有一次机会,若中,则他死。不中,也只是你失败了而已。而他们却一次机会都没有,不论你得手与否,他们,都是没办法抓住元凶的。”
左青一愣,确实,他藏身的地方隐蔽又方便。不论得手与否,那些人都没有办法抓住他。
接下来要做的,不过是宁心静气的孤注一掷罢了。抛除杂念,左青顿时觉得心中空明了许多,手竟渐渐地不再颤抖了。
“谢谢。”他对湛如道,犹豫了片刻,又忍不住问道:“是公主……派你来的么?”
“不是。我怕这边出问题,来看看罢了。”他拍了拍左青的肩,面容上的笑意清浅从容。左青下意识地点点头,毫不怀疑,担忧道:“那你快回去吧,不要让公主发现了。”
湛如淡淡“嗯”了一声,转身往回走。风吹起他身上的衣衫,有些冷,他裹紧了双肩,忽而又回头用极低的声音道:“离弦之前,箭在人心。”
左青怔了一怔,而湛如却已转过头,慢慢地走远了。左青在心中又念了一遍湛如的最后那句话,转回去望着刑场的当中。
箭在人心。
他凝视着楚江陵的身影,似乎已经能听到箭羽想他射去的风声。稳稳地抬起手,就是这一刻,不需要再寻找刻意的角度,不需要等待最好的时机。离弦之前,箭在人心!
“嗖”的一声!利箭划破空气,向着那身着官服的身影凌空射过去!直指心口,分毫不差。
左青眉梢微微扬起喜色——幸好,不负所托。他见无人注意这边,便开始悄悄挪动脚步,准备离开。
可就在下一刻,午门前,楚江陵却忽然机警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但是很快又换上茫然的神色,“啊”地大叫一声,狼狈地从椅子上摔下来!
那支箭擦着他的发冠而过。
左青是万万没有想到他能躲开的。再回想方才楚江陵的那一系列反应,虽看起来惊慌失措,但是实则是机敏巧妙地躲过了这一箭。
左青皱起眉,此时,刑场上已经混乱起来,侍卫门将楚江陵围在当中。另一些已经在搜寻四周。他来不及多想,咬了咬牙,转身离开了这里。
与此同时,公主府。
清晨的时候,已经有丫鬟将门外打扫了一遍。可是这才半日过去,雪又已经落了厚厚一层。从寝宫的门口向外望去,只见一条银海光宽,不见尽头。
宫门半掩着,冷风灌进来。有一女子坐在厅内,她身穿一件素色的衣裳,但是质地极好。五官没有十分出彩之处,却带着些温柔亲切的气质。
她静静地望着门前。
可是相反地,她放在桌上的手却微微有些颤抖。
不知过去多久,忽见门外路上走过个黑色的人影来。她猛地站起来跑到门前,男子正抖着披风上的雪粒跨进屋,见她脸色煞白,反手将宫门关上:“公主怎么在这里,不冷么?”
“湛如……左青那边,如何了?”
“我去的时候还好,应该是出不了什么事情。”
静亭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了,陛下昨天对楚相的态度……真是让我不放心。楚江陵一死,楚相兴许能安分两日。”
她伸手要去接湛如的披风,湛如却摇了摇头,没有递给她,只道:“公主别想那么简单,若刺杀成功,也只是第一步。要牵制楚相,杀一个楚江陵是不够的。”
静亭皱眉道:“莫非楚江陵不是楚相独子?”湛如道:“是独子。我是指,楚相并非是会被丧子之痛拖垮的人。”
“我知道了。”能当上丞相的人,自然不是。隔了一会,静亭又道,“你听说过么,楚江陵是怎样一个人?”
湛如摇了摇头,询问地望着她。静亭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这次因为走投无路,不得不拿一个陌生人开刀,她有些不忍,“以后,我们还是尽量少用这样的法子。”
湛如微微一笑:“是。”
寝宫内一时寂静无声。
湛如随意找了椅子坐下,公主的房间,他在这里,却丝毫不见尴尬之色。也没有要出去的意思——以他的身份,若是太快出去了,反倒引人怀疑。
他嘴角轻轻一勾。
过了片刻,门外突然又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静亭才回过神来,抬起头。听外面有人禀报道:“公主,左青求见。”
她刚要说叫他进来,却见湛如突然起身,对她摇了摇头。然后抱着披风走进了里间去。
静亭这才发觉他考虑得周全,定了定神传左青进来。一阵寒意被带进刚刚温暖起来的房里,静亭打了个寒战:“怎么样了?”
左青“扑通”跪在地上,低声道:“公主!左青……有辱使命!请公主降罚!”
静亭脸色一变,身子晃了一晃:“怎么回事?”左青愧疚又愤怒,将之前在午门前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说到楚江陵是怎样躲开了那一箭的时候,静亭是着着实实吃了一惊。
揉了揉额头,安抚了左青两句,才叫他出去。
左青出门的时候正碰上方才给通传的侍卫,那侍卫见他一脸沮丧地出来,不由得幸灾乐祸:这左青平时不近人情,听说原来是官少爷,到了这里,还以为自己是个主子呢。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公主那里有湛如公子陪着,这左青果然碰一鼻子灰回来。那侍卫心中暗爽不已,嗤笑一声:“不过是个下贱的男宠罢了!”
左青回过头怒瞪他一眼,转身匆匆向外走。
另一边,静亭走进里间,见湛如坐在案前喝着茶。她不由叹息了一声,走到他面前坐下:“你都听到了?”
湛如点点头,没有说话。静亭见他没有慌乱,心下也稍稍舒缓了一些:“这样看来,楚江陵可能是会武的。此事不怪左青,预先实在是无法知道。”
湛如颔首:“楚相身边的人,不大好对付。”
静亭嗯了一声:“眼下则有些麻烦,刺杀不成,明天的早朝一定会有回声。我最恨的,就是他们什么事都捅到我皇弟面前……”刺杀失败,是比没有刺杀更坏的局面。
湛如轻轻将茶盏放下,形状优美的手抚了抚茶盏洁白的边缘:“公主不如先听一下明日早朝的风声再决定。”
她踌躇道:“怎样听?”湛如道:“公主还记得么,你曾收过一个男宠,是朝廷命官。”
“是宗正(管宗室事务机构)符央么?”
“就是他。”
“好。”她点点头,可是突然想起来:那个符央是她一年多以前救的,她已经没什么印象。找他帮忙,能行么?
思量片刻,她愁眉道:“如果符央不答应,过两天我便进宫一趟。看看陛下的态度,你以为如何?”
眉心皱起来,这让她平凡无奇的五官带上一点稚气。湛如望着她,微微一笑:“公主莫问我,自己决定就好。”他摇了摇头,“我不过,是个下贱的男宠罢了。”

02 符央

湛如走出公主寝宫的时候,雪已经停了。
外面是一片银装素裹,白皑皑的,不见一个人影。侍卫们已经躲到耳房里去,见他出来,忙讨好地迎上来:“湛如公子,用过饭了么?”
湛如点了点头。他刚刚和静亭一起用的午饭:“公主睡了,你们莫打搅,在这里守着。”
全府上下都知道,他是公主跟前最得宠的男宠。那两个侍卫听了,相视一眼,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来。忙答应着。湛如点点头,向着外面去了。
地上的雪还没有化,被风吹起薄薄一层。连呼吸,都是冰的。
湛如走在雪上,略一沉吟,抱着披风向府中的西南角走去。
公主的寝宫在东侧,所以西南角是什么样的地方,府里的人都再清楚不过——那是“不得宠”的公子们的居所。
湛如走到一间院子外停下来。
这里真静,下了雪也没有下人愿意打扫。门上也落了一层,不知是因为进出的人太少,还是因为主人无心清理。他敲了敲门走进去,在房中,找到了这院子的主人。
是一个二十余岁的男子,正靠在榻上看书。他的穿着很普通,但面容俊朗,五官如刻。他读书的时候很专注,几乎是在听到有人进门时才抬起头。微微一怔:“……阁下是?”
显然是没有想到这里会有人来。
“我也是府中之人,大人唤我湛如便可。”
这屋里的人,正是当朝宗正员吏,符央。
入府一年余,符央除了必要的时候,几乎从未踏出这个院门半步。可即使如此,湛如这个名字他也是听过的。冷冷将手中的书一扣:“那个□叫你来的?她想干什么?”
左右静亭也是天天被人冠以这样的雅号,湛如微微一笑:“符大人不必动怒。我乃说客。”
他说得直白,反倒是让符央一怔。
“但我有一事不明。”湛如顿了顿,望着对方,“大人想来是很厌恶这个地方的,那么为何当初不服罪入狱,却选择来到这里呢?”
符央面色僵了僵。冷笑了两声,但有些勉强:“她叫你来和我说这些?”
“大人是大人,可在公主府,我们,都是同样的身份。”湛如摇了摇头:“实际上,若没有公主,大人,便什么也不是。你忍辱负重,要的,难道是这样的结果?”
他抬起头来,等着符央回答。只见对方听到这里,终于露出惊愕来——如果湛如进门就直接劝他归顺公主,他觉不会听进去。此时,符央却沉思了起来。
半晌,他才请湛如坐下,“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静亭这一觉,就睡到了快傍晚。
她其实一直睡得不踏实,脑海里盘旋着楚相和敬宣的事情,冒出一身冷汗。猛地醒来时,发现外面已经黑了天,下意识地在床头上摸水杯,很快,就有人倒了热水给她。
“公主醒了?可要传晚膳?”
这是她丫鬟绿衣的声音,静亭怔了怔,应了一声。绿衣想了想又道:“对了,公主,方才湛如公子叫人带话说,符大人那边已经说通了,叫公主不必担心。”
符央?
静亭微微皱眉,以前听说此人是朝中最软硬不吃的几人之一。湛如居然这么快就说通了?
她有些将信将疑,但是符央在府中身份尴尬,她也无法差人去问他什么。此时便先搁置,直到第二日早上,符央下朝后,真的来拜见了她。
他将今早朝堂上的情况对她描述了一遍。
他官阶低,是不能上殿的,也只能在外殿了解了个大概——楚江陵遇刺一事果然传了出来,至于是外人传的,还是楚相的人自己传的,不得而知。
楚江陵因为“惊吓过度”卧病在床,楚相悲愤交加,早朝上竟提出辞官。群臣立刻劝阻挽留,至于天子,也是当即就否了,许诺一定会抓住凶手严惩,给楚相一个交代。
此事——且不说楚江陵一根毫毛都没伤,是通过何种神奇的方式“惊吓过度”的。楚仲辞官不过为的就是天子的那句话,说不定还是早就和敬宣商量好的。这老狐狸。
遣走了符央,静亭独自坐在案前。
左青做的再隐蔽,也难免会留下蛛丝马迹,是经不住严查的。如果还有人想把这件事往公主府头上推的话,就更不妙了……
给楚相一个交代……这交代还不是敬宣说了算,要怎么交代。只怕是这两日,就会有动静了。
指甲狠狠地嵌进了手心。
果然,当天下午,皇宫里就来了人。
却是来请她的。
“公主殿下,圣上要在腊月二十三小年那天宴请群臣,还说了皇族和贵族也参加。”来的是个公公,说话像是一千只猫同时被踩中尾巴:“殿下是去还是不去,先给个回话,也好让圣上心里有个数。”
静亭一听他说话就难受:“本宫会去的。”
怎么能不去。如果不去,说不定给楚相的那个交代,就要直接交代到她身上了。
离腊月二十三不过几天工夫。
往年宴请群臣,都是放在除夕夜的。今年却被特意提前,圣谕说是让百官回乡陪着父母家人过个好年,为此还受了太后嘉奖。
但是盯着风向的人都知道,是圣上沉不住气了。
因为楚江陵的事——自然也不可能只是表面上这么简单。楚江陵的事情闹出来,可以说明两个问题。一是圣上想要办一个人,一个他轻易不好动的人。二是楚相现在和圣上是在联手,联手对付这个圣上拿着不好办的人。
能穿上朝服的,个个都愚蠢得精明。私下里议论这个人是谁,新年当前,送礼结党的倒是少了。人人明哲保身。
公主府也就越发门庭冷落。
廊下都挂了一大串通红的灯笼,天色暗下来,从远处看去红彤彤一片,颇为打眼。静亭坐在窗前向外看,绿衣走进来,替她将窗户掩上:“公主休息吧,这里太冷。明日,还有皇宫的宴会呢。”
她不说还好,一说,静亭心里不禁猛地一跳。
鸿门宴这么快就来了。她有点儿心慌。
外面的雪早已化了,可从窗缝中吹进来的风却更加冷。静亭有些急躁地站起来,又倒回椅子上。绿衣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公主要就寝么?”
静亭盯着自己的手,半晌,才站起来:“不。给我叫湛如来,说我今晚要他侍寝!”
绿衣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就应一声下去了。不多时,房门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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