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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琳琅-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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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如告诉他,这个好办。你只要记着,公主的那条绢帕是你给她的,你们俩情投意合是一对,就行了。
楚兄连忙赞叹真是好主意。
静亭想了想:“那就是说,他进宫不是你给出的主意?”
“不是。”他摇摇头。他本来以为楚江陵不是很想管静亭的事,但没想到,楚兄倒真上了心,特地进宫去跟敬宣面前求情。要不是敬宣这次高抬贵手了,估计静亭到现在也甭想出宫。
“我就说……”静亭恍然大悟点点头,“你不可能给他出这种破计谋。”
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这句话里面有很强的依赖成分在里面。在她眼中,湛如出的主意从来就没有错的。两人对视了一下,湛如在心里苦笑了一声,将目光转开——
他是很少出错,但是这回不是也错了么。其实,这也不是他这个主意本身的问题,而是……问题出在他并没有接触过楚江陵这个人。他低估了楚江陵对静亭的好感。
楚江陵居然是很向着她的。
湛如在心中默默记上这样一笔。
夜渐渐沉了,而雨不但不停,还有越下越大的迹象。
于是静亭让湛如干脆留下来“侍寝”,他表示没有异议。两人各自分里外间睡了,她躺下后不多久,湛如又让人送了热水进来。
他站在门前,送水的丫鬟不敢抬头,放下之后就走了。他方要就寝,又听到里面静亭叫了他一声。只得起来,走到里间门前:“公主需要什么?”
她却把门打开了,只穿了一件寝衣有些哆嗦:“今晚下雨,外面冷,给你一床被子。”
他怔了一怔,低头接过被子,“好。”眼帘垂下,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眸中的光。

23 雱山

过了几日,雨过天晴,静亭又开始往茶楼跑。
但是跑了没几日,到了仲夏月里,气温一路飚高。她又待在府里,不想出去了。
今年有个闰七月,夏天变得格外漫长。静亭让寝宫四面窗户大开,可不怎么顶用,房中闷热如故。她趴在竹榻上用袖子扇风,湛如抱着膝坐在旁边的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说话。
“你知道么……”她说,“我小的时候,有一年父皇带敬……带圣上出京夏苗。本宫就说,我也要去,父皇本来都答应了,结果有个大臣说,公主跟着去无前例可循,成何体统……”(夏季狩猎称“苗”)
“他一这么说,好多人都跟着这么说。我就去不成了,圣上悄悄和我说他以后一定带我去。”
湛如眯着眼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就长大了。要去夏苗就更不成体统了,就没了。”
他隔了一会儿,说道:“公主要去哪里,如今早不必听圣上的了。”静亭道:“是啊……”可是就算敬宣不管她,她也不能到处跑……哎,等等!
她不能离京太远,但是京郊去一去总还是可以的。反正不日京城就要戒严了,她出去避暑为主,躲清静为辅。想来敬宣还是正常人的思维,就不会管她的。
将这个主意和湛如说了,他自然表示赞同。于是她又叫人去请符央和左青,想问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去。
片刻之后,左青就来了,欣然表示同意。符央是临近傍晚的时候来的,穿着一身整齐厚重的官服赶了进门。静亭望着他一丝不苟的着装,一时默了。符央问:“公主有什么事情?”
“……你热吗?”
符央微微颦眉,摇了摇头。
“……没事了,你去吧。”
符央一头雾水地走了。
湛如在一旁轻笑,拿起扇子来给她扇着,“符央是荆州人,这点热对他来讲,算不得什么。”
静亭有气无力地趴在榻上,瞥他一眼:“那你是哪里人,火焰山么?”
湛如摇扇子的动作一顿,随后他掩住唇,笑出声来。就在这时,绿衣在外面小心翼翼道:“公主,宫中来了位公公要见您……”静亭一愣,整了整衣衫后叫进来。
“陛下要带九卿中三十岁以下官员去雱山游猎。”来的这个公公静亭没见过,“公主殿下,陛下特地嘱咐要您跟着一起去。下月初二随驾。”
静亭有点惊讶。没想到她在京城待不住,敬宣也净出幺蛾子。不过,这样反倒不错,免了她自己安排车马。符央也不用被扔家里了——他最近刚上了两封让敬宣赞赏有加的折子,一时间跃为半个红人。有这等圣上面前表现的好机会,他肯定乐意之至。
说走就走。六月初二,公主府的马车,跟在龙驾的尾巴上,和五十几辆官家马车一道离开京城,赶奔雱山。
说是五十几辆马车,实则近一半都是水分。京城不能人去楼空,有些人——像提督、京兆尹什么的就不能走;官职太小的不带他们玩,又刷下去一批。所以实际的随行官员,也就三十位左右。敬宣自己尚做了把静亭带上这么“不合体统”的事,就不好限制别人,所以不少官员都拖家带口。多出来的二十几辆马车,都是家眷。
至于静亭这边,她临行前也思量了一番——如果想体现她的荒淫无度,那就应该带上所有的男宠,但是那样不太现实。而如果只是想带几个必要的人,那么只带湛如和绿衣就够了。
但是左青却说:“公主怎么能这样,听说圣上还带了两名皇妃呢。”
静亭点了点头。
他就总结道:“所以啊!公主就应该带三个人,我也去!”
静亭还未能明白过来他这个逻辑是从哪里来的,左青就已经跟上了车。她想了想,没有轰他回去。于是最后,除了符央这个必选项之外,她车里还坐了绿衣、湛如和左青三人。
雱山相去京城不远,这一趟车队浩浩荡荡地出了城门。
在官道上行了两个时辰功夫,道路两旁已经是山间景色。驶入山间之后,更是苍葱点翠,绿意悦人,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静亭撩起车帘向外看。
敬宣好像是还记得很早以前承诺过她的事……这让她觉得有点受宠若惊。但是又觉得他宠则宠了,却始终有点虚。此时忍不住心想,不知道敬宣故地重游,会不会感慨。如果父皇知道他们姐弟如今关系坏成这样,会不会失望和遗憾。
不过以父皇的远见,早就应该料到有一天他们会这样的罢。他只是没有办法改变而已。
马车至行宫停下。
公主府的人被分到一间别馆。虽然食宿不能和京城里比,但是相较其他的官员,几个人一间别馆,也算不错。只有左青抱怨道:“怎么这么破?公主,这种硬床,叫你怎么睡啊?”被静亭教育了。
房间有四间,静亭和绿衣住在正房,剩下的,符央、湛如、左青各一间。
第一天到这里时,已经是下午。车马劳顿,敬宣便叫大家便各自回去安置休息。直到第二天中午,众人才在山腰上的空场齐聚。摆酒设宴,以武助兴。
三十岁之前,还都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借此机会,众官员少不得都想在圣上面前表现一番。宴上气氛热烈,一名太仆(九卿中掌管车马牲畜的部门)官员献上了一匹烈马,当众将其驯服。敬宣击掌大笑,“为爱卿赐酒!”
那名太仆官员谢恩饮了酒,又提议道:“圣上,何不让诸位同僚比试射艺?”
此言一出,诸多官员面上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射艺是六艺之一,像样的官家子弟,几乎每个人都射得一手好箭。
敬宣笑道:“那就摆下箭靶,让大家一个个地来吧!”
箭靶是早就准备好的,很快立在场中央。那名太仆官员先拿了弓箭,站在箭靶五十步开外。道了句“献丑”便搭弓,一箭射出,正中靶心。
敬宣拍案道:“好!”
那官员行了一礼,却只是微笑,不见惶恐之色。箭有三支,他又稳稳将后面两支射完,分别中了靶心和红心的边缘。
敬宣又赐了一杯酒,这名官员抬了抬手,示意敬在场的诸位。众人忙都满面笑容地端起酒杯,在这个空隙,静亭转头低声问符央:“这人是谁?”这人够做作,不过这是优点,美称“会来事”。
“公主不记得了?此人叫蒋毓,太仆未央令。”
静亭愣了一下:“我见过他?”
“他来咱们府上的时候,给公主见过礼的。公主忘了?”
静亭摇摇头,诧异地望着他:这个蒋毓,居然是他这边的!
另一边,场上的人已经换了好几个。有的表现出众,赢得满堂喝彩,敬宣便赐酒一杯。有的走到场上已经抖得腿都软了,歪歪斜斜射出一箭,惹来众人耻笑。
没多久,就看到楚江陵上了场。
他上次在谆宁殿前遇刺的伤还没有好,又要在众人面前强装若无其事,动手拉弓射箭的时候,面色苍白,额上的冷汗不易察觉地一滴一滴滑落。
他射出的三箭,有一箭在红心之内,剩下两箭都只落在了箭靶的边缘。
接下来是符央。
只见他步履从容地走上场去,向敬宣行礼之后,撩下摆起身,张弓搭箭,一箭直射靶心!
他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优美自如。众人的喝彩声还未兴起,他又已经长指轻搭,张弓射出了第二箭,同样正中靶心!
敬宣笑道:“爱卿好射艺!”
符央扬起头,唇边含笑,斜逸的眼眸中带着志满得光。衬得容颜更加俊美无双。
他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去取第三支箭。
可是此时,他的动作和方才相比,略显僵硬。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紧张,他也不例外。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他的手带着不明显的颤抖。
左青喃喃道:“从前竟不知符央有这样好的射艺,不知他最后一箭……”静亭望着符央颤抖的手,道:“离弦之前,箭在人心。”
左青叫道:“公主也知道这句话!”
静亭奇道:“还有谁知道这句话?”
左青道:“湛如也知道,那次我去行刺楚……”说到这里,他才意识到自己失言。湛如却只侧过脸来,恰好静亭也正抬头看他。他淡淡一笑,便转了回去。
就在这时,符央的最后一箭已经射出。
箭羽带起的风声穿空而去。一箭,落在红心的边缘。
没有射空,符央松了口气。放下弓,四周的喝彩声响起来,敬宣也笑着赐了一杯酒。符央喝完回到坐席上的时候,静亭才发现他额上已经出了一层汗。
很快,会射箭的官员都已经从场上走过一遍。蒋毓这时候又提议道:“圣上也是射艺出众,为何不上场一试?臣等也盼望能够大开眼界呢。”
敬宣显然兴致不错,起身吩咐随侍:“取朕的弓来。”
他的弓是特制的,重近百斤。几个侍卫托着上来,他却一伸手便稳稳拿住了,引来一片溜须拍马声。
敬宣仰头一笑,在方才众臣射箭的位置又后退了百步。搭箭在手,猛地将弓拉开!
百步穿杨。
群臣鼓掌喝彩起来,敬宣走回到席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符央在众人的声音中,低声对静亭道:“先皇塞外征战时,圣上还未出生。却没想也是同样技艺如神。”
静亭点点头,眼睛看着敬宣。
他英气的面容,与十多年前那张稚气未脱的圆脸重叠。

24 射艺

宫苑深深,盛夏如火。
敬宣追在她身后飞快地跑,大叫:“姐姐!武师明天要考我的射艺!”静亭当时好像有什么事忙着要做,头也不回:“你拿出皇子威仪吓他一吓,他就只记得给你磕头了。”
敬宣不怕黏死人,跑上来拉住她:“姐姐……武师说你拿得稳弓,射箭很有天赋。你就教教我,好不好?”
静亭回过身望着他……当时是她和敬宣从小到大的所有时期中,她唯一比他个头高出那么一丁点的一年。“你学射艺,真的只是因为想应付武师?”
敬宣低下头,半晌才嗫嚅道:“不,顾将军说父皇英勇无敌,打下半壁江山,我……不想给父皇丢脸。”
静亭不记得当时自己有几岁,但是无论如何,一个小姑娘所谓的很有天赋,也是能力很有限的。姐弟两人拿着弓箭琢磨了一下午,最后都热得大汗淋漓地被宫人领回去。至于最后敬宣应付武师的结果是什么,他们早已经忘了。
半晌,才察觉出符央在桌下扯她的袖子,静亭忙抬头,只见四周人都望着自己。敬宣叠着膝在上首,眼中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叫了皇姐好几声,皇姐方才在想什么?”
静亭忙摇头,“陛下有何吩咐?”
敬宣弹了弹手中的酒杯,笑道:“也没什么。只不过方才突然想起,皇姐从前的射艺很是精湛。不如借今天的机会,也让大家见识一番么?”
“原来公主也会射艺!果然巾帼不让须眉,乃我朝之福啊!”下面立刻有人恭维道。
静亭心道如果让我知道了这个不会说人话的是谁,一定留着以后慢慢折腾死他。
睨了一眼敬宣的表情。只见他听了那些话只是面色微沉,却没有什么表示,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说话,才又慢条斯理地说道:“大家都说皇姐是巾帼英雄,可是不愿意给朕面子了?”
“陛下说笑。”她只得起身:“静亭懈怠,疏于技艺已经许多年。如今再要我射箭,只怕是都已忘了弓如何拿,徒惹诸位取笑。”
敬宣眼眸一转,似是玩味地笑了一下,终于放过了她:“朕怎么会难为皇姐。”见群臣纷纷露出失望的神色,他转过去,举杯高声笑道:“在座都是国之栋梁,朕敬众位一杯!”
静亭低下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总之不太痛快。
席间越发热闹起来,酒气浓重,她随便找了个借口说不舒服,提前匆匆离席。
符央忙于应酬,左青不知怎么和几个少府官员聊得熟稔起来,喝得乱七八糟。静亭想叫湛如和自己一起走,但是一转眼,发现他坐的位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空了。
天子出行,肯定少不了羽林军随行。但是有侍卫在,巡夜这种小事情他们是不屑于做的。那厢酒宴正是热闹之时,行宫里便更是一片寂静。
偶尔有几个侍卫,一脸困倦地走过。
靠近上山路的边缘有一座小望亭,一个侍卫正倚在门框上瞌睡。突然眼前来了个人,他立刻一个激灵,站起身来:“谁!”
夜风吹过,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他有点费解地喃喃几声,又坐了回去,渐渐入梦。
“湛如公子。”他走进别馆的门,院子里只有绿衣一个,笑吟吟地对他打招呼,“公子回来得真早。”
湛如嗯了一声,向里面走。但是看到一排房间都黑着灯,他又退回来:“公主没回来?”
“没有啊。”
他轻轻皱了一下眉。他还记得离席之前静亭那个委屈又不敢表现出来的表情,她在那个地方,顶多再能待下去一刻钟。
想了一想,这个时候,他若不去找,只怕也没人会想着找她了。湛如转身折回去,出了门。
行宫不大,他很快就走过一遍。发现都没有之后,他又回到宴席,自然遇到的只有东倒西歪的左青,和抽不开身只能托孤的符央。
夜色渐沉。
湛如走回到冷清的行宫里。他的脚步很轻,沿着一排别馆的灯火向前走。山间的风有些寒意,他停下来,回头望着地上的影子。突然想假如静亭就此消失了,再也不回来,会是怎样?
这么想着,他眉头渐渐皱起来。有在刚才走过的行宫里又找了一遍,最后发现了一条通向后山的小路。把守的两名侍卫醉醺醺地躺在路边,有一个被脚步声惊醒。湛如懒得和他废话,直接转过头来的对他妩媚一笑。那侍卫果然有点迷糊,再回过神时,人却已经走远了。
后山地势陡峭,草木稀疏。路的尽头,是一道悬崖。
静亭站在崖边。
她并不只是站着,而是手中拿了一把轻弓,虽然陈旧,做工却精致秀丽。她腰间别了几支箭,她抬手搭弓。
一支接一支,稳稳地、接连不断地射出去。她几乎不觉得疲倦似的,直到听到身后有人来的声音,才转过身。
看见是他,她怔了一怔之后,却没有停留。取出最后一支箭,拉满弓,向着对面山崖上的一颗小树射去。
本就不粗壮的树干被箭支精准地没入,瞬间折断!
“公主好射艺。”
静亭转过身来看了看他,“你是来找我的?”
“是。”
静亭是习惯于收敛的人,这种类似发泄的行为,她几乎从未在人前有过。她的射艺哪里是精湛,简直是百里挑一。
湛如却也不问,款步走到她身后:“公主,这里风大,回去吧。”
静亭没有移动,一指远处的山崖:“你看这里。还记得那句‘不见夕阳西下,唯笑大漠狂沙’么?。”
“嗯。”
“当时父皇说那句话的时候,就是站在这里。可惜那时我不在……”静亭望着远处喃喃道:“我最崇敬的人便是父皇,想必敬宣也一样。金戈铁马,豪气干云,有这样的父亲,谁会甘心庸碌此生。”
他是第一次听她没有叫敬宣“陛下”。
她的声音又变低了,在风里几乎听不到:“敬宣还可以效仿父皇,可我不能。”
“公主不甘心么?”
静亭沉默了一下,“没有,我只是不太开心。”
她所无可奈何的,并不是群臣看她失望的目光,也不是敬宣有意的为难。却是她身为父皇的女儿,与生俱来、却又被生生剥夺压下的骄傲。
湛如在她背后轻声道:“公主可欲为帝?”
“没有。”静亭突然转过头看着他:“我从没想过,你信不信?”
“湛如自然相信公主。”
静亭有些黯然:“可惜陛下从未相信过。”
衣服被风吹起,湛如向上拉了拉衣领。
“我记得之前同公主说过,公主的敌人从不是圣上。”他说,“公主都不相信圣上会信你,又怎么要求圣上相信。”
静亭让他说得呆了一呆。听他又道:“你既然是先皇的女儿,就该知道第一位的,永远是学会如何让自己活下去。”
她收回了望向远处的目光,有些委屈地道:“我不过是抱怨一下,又没有说我不活了。要不然早从这里跳下去了。”
湛如的目光在她脸上停了半晌,才对她一笑,“回去吧。”说罢转身离开。静亭这时候才发觉山间真的有些冷,学着他的样子拉高衣领,小跑着跟上他,向着回去的方向走。
路很陡峭,两边的杂草是虚长着的,一旦踩空就会坠下山崖。
静亭十分心虚,想到自己方才敢一个人走过来,还真的是不知谁赐的胆子。这样想着,又看了一眼脚下的路,不自觉地跟着湛如紧了些。
就在这时,她看见山崖下一道白影闪过。
静亭以为是自己花了眼,但是湛如也在此时停下了脚步。两个人眼睁睁看着(当然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白影在山间移动,像是一团白雾,穿过山下杂乱的树林,缓缓地消失在两山之间。
静亭皱眉抬起头:“那好像是个人,我们……要不要管?”
湛如面带诧异地望着她,又指了指山崖下,不确定道:“公主想怎么管?”
……也对。
静亭挥挥手,示意他赶快离开这里。
第二天,敬宣召集众臣去山间狩猎。
相较游猎而言,雱山更偏向是个避暑胜地,走兽稀少。但敬宣这一行人更少,二三十个文官,再除去几个水土不服爬不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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