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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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就应一声下去了。不多时,房门又被推开,湛如走进来。
他外衫下面直接是寝衣,显然已经是睡下了又被叫起来。但他还是笑盈盈地、脾气很好地走到静亭面前:“公主怎么还不休息?”
静亭叫他坐了,开门见山道:“我明日要去宫里赴宴,你随我一起。”
湛如想了一想,摇摇头道:“恐怕不合适,公主不如带着左青去。”
静亭一怔,问为什么。湛如给的解释很简单:左青出身还蛮不错,跟着公主身边,身份上要合适一些——即使是男宠,于出身上也不能太难看了,叫公主府自己打自己的脸。
更重要的一点是,左青跟着静亭在宫宴上露面,就是将他推到了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位置上。洗脱他的嫌疑。
这不可不谓周密,静亭也点了点头:“那你呢?”
“我可以跟着符央去,扮作他的书童。”
她倒是差点把符央给忘了……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她相信从宴席上一个人的言谈举止看风向,湛如比她在行。
其实……不论是什么,湛如都比她在行。
他仿佛什么都能看透,什么都知晓。她迷茫的,他都清楚,她困惑的,他都洞悉。
可他本身却是个谜。
房中的烛火静静燃烧着。过了片刻,湛如起了身向外间走:“公主休息吧。”静亭下意识地拉住他衣袖:“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嘴角滑过一丝笑,赶在她还没说出之前开口:“公主今晚要湛如留下?”
静亭吓了一跳,忙松了手:“不是……你去吧。”
他似笑非笑地瞧了她一眼,抬步向外走。关门前又顿了顿,回身用狭长的双眼望着她:“公主不必担心我是什么身份。”静亭一怔,抬头望着他。却见那漂亮的眼中泛起些柔和的笑:“公主忘了么,两年前我既答应过你,就绝不会做对你不利的事。”
静亭对他一笑:“我没忘。你去吧。”
湛如去了外间。静亭虽然还是颇焦虑,但是比方才已经好了很多,困意袭来。不多时,有丫鬟抬上来浴桶和热水,放到她房里,又轻手轻脚地出去……其间她也迷迷糊糊,很快睡了。
每次叫湛如“侍寝”的时候,他都会叫热水。她问过是为何,他也只笑不语,之后她也习惯了,连醒都不醒一下。
第二天,是腊月二十三,小年。
如果真按照公主的品级打扮起来,少说也是要耗费两三个时辰的。幸而静亭已经研究出了一套一切从简的方案,很快了衣服,叫绿衣给她梳了头,稍作修饰,就出了门。
马车已经等在了门外,一辆是她和左青的,一辆是符央和湛如的。
那三人都已经在门口等待,见她来了,符央只是瞥过一眼,便漠然地转身上了车。静亭早想到他会是这样,不以为意。
敢给公主甩脸色,倒也是个人物。
左青不高兴地说道:“他算什么!公主,我们走!”扯着她上了另一辆马车,湛如对他们笑一下,也转身上车。
约莫一刻功夫,马车渐渐减速。撩开车帘,气势恢宏的皇宫出现在眼前。
03 夜宴
宫灯将御花园照得一片明亮,即使是这样沉这样冷的夜色,皇宫也是一片灯火辉煌。
左青有些向往地撩起车帘向外看。
他的出身也是极好,只是后来家道中落,流落街头。几经辗转被一个京城中的小官员看中,带回府上当少爷养着。但他还来不及高兴,就被那官员送到了公主府讨好公主。
左青的男宠之路从此开始。
那时他本以为一切都完了,但是熟知那才是他人生的开始。
公主对他以礼相待,并且邀请他帮助她、做她的属下,而非男宠。
他打心里感激公主,她给他真正想要的生活。于是自那之后,他誓死追随公主,绝不背叛。
望着轩昂的宫宇,他轻轻叹了口气。
“公主殿下,该下车了。”
左青忙回过神,随着静亭一道下车。那边符央已经下来了,却没有等静亭。
静亭也不管他,这是符央最后的一点尊严……让他留着罢。
叫左青先独自进去,静亭则去后宫拜见太后。如今的太后不是敬宣帝的生母柳贤妃,柳贤妃当年已给先帝陪葬了。如今坐在太后位置上的,是一位无关痛痒的主。每次静亭去拜见她,也不过是走个形式。
太后的宫里还有其他的后妃在——只有皇后能陪着天子去外头宫宴上。其他的,就只能留在这里陪着太后见一见皇亲国戚家的女眷了。
对静亭而言,能记住她们的名字已经是极限。多的废话,也不想在这里说,和太后礼了一礼便告辞:“……龙坤殿那边还等着本宫过去。”
太后自然不留她。等静亭出了门,却听见背后隐约的议论声传来:“不愧是公主,傲气得很那。龙坤殿那边,是圣上专门给她设的宴啊?”
“……公主殿下收的男宠是不是比她芳龄还多呢?”
“妹妹说的是什么话,那个荒诞的公主,何必在这里提她……”
她们的声音很轻,甚至上了些年纪的太后都听不见。可是那“荒诞”二字,却极有分量地在静亭心中砸了一下。
她藏在广袖之下的手渐渐握紧,是啊,荒诞。所有人都这样说她。
可是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不是么?
到宴席上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不过她是公主,没有人敢说什么。她尽量不惹人注目,绕到左青边上坐下,却是龙椅上的圣上一眼就看见了她:“皇姐怎么来得晚了?”
于是许多人都向她这里看来。
静亭抬头,看见敬宣正眯着眼睛望着她,眸中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她抿了抿唇:“陛下,本宫方去后宫拜会太后,故而来得晚了些。”
“原来如此,皇姐也是一片孝心。”敬宣虽笑,但是眼中的光却有些阴鸷:“来晚是要罚酒的。既是皇姐,也就不作罚了。朕敬皇姐一杯。”
左青忙给她斟了酒。静亭看着敬宣端起满满的酒盏,做了个请的手势,一饮而尽。
她也饮尽杯中酒。
敬宣笑了一笑,不再看她,转过去和群臣说话。
她却有片刻的怔忪。那一刻仿佛看见三、四岁的敬宣——还不是太子的敬宣,拉着她的手在宫里跑疯的模样。
他飞快地移动小短腿一边跑,一边大喊“你追不上我”,被静亭从另一头的树从里钻出来抓个正着。他就耍赖道:“姐姐,这回不算!”那时候的敬宣只知道她是姐姐,而非皇姐。
敬宣也只是敬宣,不是如今金銮宝座上的人。
左青见她神色有些异样,踌躇地推了她一下:“……公主?”
她这才抬起头:“嗯?”
“……丞相大人给您敬酒呢。”
静亭才看见站在面前的楚仲,他笑得意味深长,但没有说什么,敬了酒便回去。静亭想到那一年,就是楚相的一封奏疏递进宫里,父皇封了敬宣做太子。
敬宣从此住在东宫。离她并不是很远,可是深宫中最阴暗的光明和最灿烂的腐败,仅仅一步之遥。
后来不知道是谁在太子面前说出了当年真龙降世的传言,小时候的敬宣也许还不懂。可是后来他慢慢长大,离那个尊荣的位置越来越近,便慢慢懂了。
他是父皇唯一的儿子,是太子。可他的威胁,是皇姐。
没有人会说出那个传言,可是不代表人们会忘记它。随着一年一年过去,两个孩子都逐渐长大,静亭开始懂得收敛自己的锋芒,可是敬宣对她的隔阂,却是越来越深。
还记得他们十三岁的时候,父皇曾叫他们两个都过来,问江山社稷。静亭故意答得一团乱,敬宣那天显然很高兴,侃侃而谈了一番。父皇夸奖了他让他离去,之后,却是摸着静亭的头,叹了口气。
“你若生为男儿该多好。”
敬宣尚看不穿她的伪装,而父皇已经看穿了。
后来敬宣登基。新君登基时,民间朝野总有些反对的声音。敬宣没有兄弟,于是言论就纷纷指向了静亭,有什么女子为帝的不经说法传出来。敬宣向来忌惮静亭,下令不准静亭出京。
这是软禁,那时候静亭几乎确信,待先皇的孝期一满,敬宣就会立刻找到理由,下旨赐死她。
她几乎是惶恐地度过了那段日子。直到,突然有一天,有侍卫来向她报说发现一个人,满身是血地昏倒在公主府后门外。
她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又有一点不放心,亲自去门外看了看。
熟知那犹豫不决的一看,彻底改变了她今后的路。
——那人,确实满身是血,她被吓了一跳。但是当她看到那张面容时,却是怔了一怔。
是个少年,和她或许差不多年级的少年,血污却掩不住面容的美丽。她正在惊讶,他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她有点怜悯地道:“你……快死了。”
少年的眼中闪着亮度惊人的光:“救我……我……可以帮你……”
静亭救了他。湛如。
那就是湛如,他从此留在了公主府——以她的年纪,收留门客还有些早。但是湛如却想出了更好的主意。
男宠。
两年之内,静亭收了十几名男宠。有别人送给她的,有她救下的,甚至还有买来的……只要是留在她府上的年轻男子,都要冠上这个名号,男宠。
坊间开始流出静亭公主荒诞不经,□无道的传闻来。反倒是真龙降世之类的话,很少有人再提起了。
一年孝期满,敬宣却还留着她的命。
如今已经是第二年,虽然敬宣对她还是猜忌防备,但是至少,没有再动杀她的心。
觥筹交错,鬓影衣香。
今天来给静亭敬酒的人颇多,左青是第一次来随她参加这种场合,还不明白怎么替她挡酒。等他发现静亭一饮而尽的次数有些过多时,已经有点晚了。
他只得先把她交给宫女照看,自己则跑出去叫马车在宫门口等着,待会儿直接送她回去。
至于静亭,再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起身的时候头疼简直可以杀人,她迷迷糊糊地回想了一下,是她自己昨晚上有些失态了。正巧绿衣这时候也进来,告诉她左青在外间守了一夜。
她忙收拾了一下出去,向左青道了谢。左青受宠若惊,忙道:“应该的应该的,昨天宴会……”静亭一听他提到宴会就头疼,当时只顾着喝酒,现在想起来当时的情形。瞧楚相和敬宣的意思,已经是联起手来在盯着她了,保不准现在公主府外都有在监视的人。
可是她这边,却连个能在朝堂上给她探听消息的人都没有。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来告诉她符大人求见。
她吃了一惊。
连忙把绿衣端来的醒酒汤当水一样喝了,叫绿衣和左青先出去,请符央进来。
他穿了一件家常的衫子,虽然表情冷淡了些,模样倒是清爽。静亭怔了一怔:“大人今日不用上朝么?”
实在不好意思,她对府里这些男宠的情况所知甚少。要不是那天湛如说符央要上朝,她至今也是不知道符央如今是什么品级。
说来符央是孤高了些,但是这张脸也是没的说。冷中带俊,剑眉星目,气质卓然。
“在公主面前,符央不敢居大。”他漠然地推了推手,行了个礼:“符央只是宗正员吏,前些天宗正卿大人告病在家,我是替他去听朝的。如今他好了,我自是不必去了。”
静亭点点头,她倒是把这个给忘了。员吏啊,符央这个官做得实在是不怎么大,隶属九卿里之一的宗正。宗正众多员吏之一,平时连上朝的资格都是没有的。
至于为什么是这样呢?
——两年前,符央是宗正丞,秩俸比千石。原本也是蛮有前途,但是卷入了党派之争,投错了人,那时候闹得满城风雨。他差一点被剥籍。
那时候正赶上静亭开始收男宠,看他倒霉,便在圣上面前保了符央。圣上听听最近京中关于公主的传闻,再瞧瞧符央的那张脸,就给准了。
符央这才免罪。圣上看在静亭的面子上,又给了个员吏当。
这虽是个六品,但是平日是没什么事情的。宗正是负责记录皇亲贵族等宗室关系的机构,一年中有半年都是架空的。符央又心高气傲,一个员吏,他不稀罕,干脆就连宗正寺也极少去。
人有傲气不是坏事,但是符央这样的,也够意思了。
如此看来,符央并不是一个可造之材。可是在眼下,连不可造之材都没有的时候,静亭只能选择用他。
于是,她没有赐他坐,却望着他冷冷道:“莫非你觉得,是本宫害了你么?”
符央一怔。
他是料定公主不会还口,才会这样说话的。并不是刻意想得罪静亭,而是在这样做时,他心里会稍稍平衡一点。
可是没想到她远没有之前的好脾气。
静亭没有等他答话,继续说了下去:“两年前本宫救了你,之后就一直没再见过你。你却一直视本宫为敌,你究竟是觉得本宫辱没了你,还是公主府辱没了你?”
符央张了张口,自然都不是。她,和这公主府,都没有辱没了他,只是……他突然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猛然抬起头来。
她的意思,是在说辱没他的只是他自己罢了!
04 除夕
符央一直是不屑着眼前这女子的,但是却从未有一刻像此时这样对她感到愤怒!
可是她说的话,他却无从反驳。她辱没了他,还是公主府辱没了他?
都没有,是他自己!莫非,真的是他自己……
符央一时心绪有些翻涌,却强压了下来。他定了定心神,今天来这里,不是为了和她说这些的。
“公主,符央有一件事情,想同公主商量。”
“你说。”
“公主今后若有在官场上用得上符央的地方,尽管说出来。符央品级虽然低,但是宗正寺来往的人多,想要打探些什么消息,总是不难。”
“哦?”他打算回宗正寺去了?
这么听话,肯定有后着等着。
果然,符央低了低头:“我也有一件事想请公主帮忙。”
“什么事?”
“我要公主的支持,助我一雪前耻。”
“你是指两年前扳倒你的党派么?”
“是。”
这可不好办,静亭心道。当年新君登基,朝堂上各大势力明争暗斗。其中就以鸾倾派和符央所在的徐州派为首。
最初,徐州派主要是南方各省县郡国推举上来的官员,而鸾倾派则是北方。由当时的核心人物太尉副写的一首有名的《鸾倾词》得名。
朝堂势力盘根错节,这两派直到新君登基之前,都没有斗清楚。敬宣之初,鸾倾派才占了上风,徐州派开始被排挤。
符央就是这场战斗的牺牲品。静亭也几乎目睹了全过程,她知道政权之间的斗争有多么隐秘与残酷。
如今,朝堂上已经安静了许多,徐州派大多走了个七零八落,鸾倾派人物也不再那么显眼。想要重新扳回来,恐怕是比当年还要难。
静亭望着符央。
他的脸上绝不是刁难之色,却是一种期望,一种负着责任却还充满希望的神色。静亭深吸了一口气。
“我答应你。”
符央惊愕地望着她。她说的是“我”,而不是“本宫”。
半晌,他才郑重地点了点头:“好。那就如此说定了。”
静亭长出了一口气,符央终于是可以和她站在同一边的人——他知道她需要的是什么。也许是看出来的,也许是有人告诉了他什么。即使,他的合作也许还怀着异心,但是至少他愿意帮助她了,有条件的,也没有关系。
她不能要求每一个人都像湛如那般无条件地帮助她,她也不可能是每个人的救命恩人。
静亭心中轻松了许多,和符央又说了几句,打发他出门。符央却面带迟疑,半晌,有些尴尬地道:“公主,还有一事,我……与公主合作,但是……和湛如左青他们不一样的。”
静亭一时间没转过弯来。
什么不一样的?
慢着……他是在委婉地说,他卖艺不卖身么?
“你以为我和他们之间是什么样的?”
符央愣住:“难道不是……”
静亭哭笑不得,没有解释。随他怎么想吧。
从那往后,符央真的每日都会去宗正寺。
虽然静亭还没有让他打听什么,但是要把搁置了一段时间的朝堂事重新捡起来。即使他再有经天纬地之才,也需要花些时日。
这短短几天之内,他能够告诉静亭的,也仅仅是一些朝堂中明显的变化而已。
但是这样静亭也已经很满足,事情毕竟在向好的方面发展,不是么?
这天中午,符央回到公主府来,给静亭说了今天得到的一些琐碎消息。依旧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她一一点头过了一遍心,只听符央又道:“从明天起宗正寺就封了。”
如今是年根底下,九卿也都要放长假。宗正寺按照惯例,要封到正月过完。
她有些失望。
符央说完事情便出去了,一开门,却正好是湛如在外面。两人打了个照面,都有些惊讶的神色。随后还是湛如先笑了笑:“符大人。”
他没行礼。
符央没有计较,反倒是点了点头,叫了一声:“湛如公子。”语气还算恭敬。
湛如笑笑,跟他错身,进门去了。
静亭这几日都不曾见他,今日他穿了一件墨色的袍子,更衬得人如美玉。她倒是瞧得一怔,片刻才道:“符央怎么突然和你关系那么好?”
“都是男宠么,大概……比较有共同语言吧。”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墨色的眸子望着她:“他现在听命于公主?”
她还没有和湛如说过符央的这个事情,不知道他心里会作何想。只是面上却依旧含笑,什么都看不出来的。
静亭点了点头,方要解释,却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一个侍卫敲了敲门走进来,递给她一张褐色的请帖。她打开看了一遍,眉头皱起来,将请帖给了湛如。
侍卫走出去了,湛如才将请帖轻轻放回桌上:“楚相要请公主。”
是的,楚相的除夕宴请帖。
静亭尚在踌躇。湛如道:“那公主府的家宴,是不是取消了?”
他没有问她去不去,而是直接问她家宴是不是取消。静亭苦笑一声,湛如做的决定,一向是最正确的。
拿起那精美的请帖,放在眼前端详。湛如见她不说话,迟疑了一下:“公主若是不想去,也可……”静亭叹了口气打断他:“去,怎么能不去。”
除夕夜。
掌灯时分,城中一片鞭炮声响。公主府内,左青叫厨房温了酒,带着其他几个公子在厅堂,也颇热闹。
静亭则收拾好了出门。符央站在门外等她。
京城的官员大多和楚相认识,符央便也在受邀之列。于是这便也成了合作的一部分——她和符央一起去赴宴,营造一种符央正“得宠”的假象。
目的么……自然是让符央背靠大树好乘凉。公主眼前的人,别人就是再不屑,也会让他三分。
还有一着,静亭不愿意深究的,便是警告符央:你和我在一条船上呢,别想着反咬一口。要倒大家一起倒。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向府门。静亭今天打算带绿衣一起去,见符央一个人,不免觉得有些不妥:“……你再带个人?”
符央回头睨了她一眼,目光中带着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