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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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赏赐公主府:仆婢二十名,医女两名。丝绸五匹,素五匹,绢十匹。人参五支……”太监先把赏赐的单子拿出来念了,然后又道:“圣上还特别吩咐,让秦御医隔日为公主问诊。”
“请替我谢过陛下。”又是赐人又是问诊的,把她看得这么紧,要是真想小产,还得掂量掂量。
静亭见太监说完了,便问道:“陛下有没有其他的吩咐了?”
“圣上还说,公主安心休养,驸马一事容后再议。”
敬宣果然将这件事压下了。
很快,这个消息也传到了京城的权贵那里。人们议论纷纷,不知道为何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而公主有孕这件事,却甚少有人知晓,这是让皇室脸上无光的一件事,多多少少要封锁一下消息的。
公主府便也很快就重新风平浪静了。
求见符央的人,从刚回京时的鱼龙混杂,渐渐变得固定下来。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内,新一批的徐州派成员已经建立完全。
静亭知道符央在谋划,在竭力不妨碍他的同时,偶尔为他提供一些方便。
现在和从前相比,符央需要仰仗她的地方,已经少之又少。他越发位高权重、如鱼得水,以后总有一天,他会彻底不再需要一个和自己有些不光彩牵扯的公主。
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但是静亭并不打算,现在就开始伤春悲秋。
她在房里憋了十多天,身体终于“渐渐好转”,可以出外走一走了。她带着左青出门溜达——自从回京后,她认为人身安全得到了许多保障,不必让于子修每天在暗处跟着了。
这天,静亭换上男装,准备上街。在走出府门的时候,她看见一个被侍卫拦在台阶下的女子。她和侍卫似乎发生了争执,想要强行向内闯,但是两个侍卫在门前一横,她无论如何也进不去。
“你们,欺人太甚!”那女子愤怒地抬起头。静亭看清她面容,怔了一怔。这人她认得,是陈柳霜。
她不是很不屑这个公主么,跑这儿来作甚?
陈柳霜骂街骂得的实在是没有什么造诣,静亭在边上饶有兴致地瞧了半晌,却见她除了一个“仗势欺人”以外,连句“狗仗人势”都没有说出来。颇觉无趣,对左青道:“走吧。”
两人做出事不关己的样子走出了门。
等走远一点,依旧能听到背后陈柳霜不甘的叫声。左青道:“这人实在讨厌,公主不把她赶走?我听厨房买菜的昆子说,这两天老不时瞧见这人来门前吵吵闹闹,非要进门。公主,你认识她么?”
左青这人有个好处,就是和身份不一样的人在一起,也能很快打成一片。
平时进出公主府的外人,一般都是符央的朋党。陈柳霜要进来,难免侍卫会不让。
静亭摇了摇头:“无妨。你待会儿去和侍卫说,她以后要是再来,就送她去湛如那里。”谁的风流债,谁自己去解决吧。
左青疑惑不解地摸摸脑袋:“……好的?”
62 惊驾
两个人走上街头。
百姓来来往往,面摊、茶座聚着零零散散的客人。街边的店铺前站着招揽生意的伙计,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不时有衣着华贵的男女走过,引得路人纷纷观视。
静亭他们今天的打扮,不算花枝招展,走在街上也不惹眼。两人本是漫无目的低逛,后来无意走到北巷的茶楼下。左青“咦”了一声:“前些日子这里还关着呢,怎么突然开了?”静亭向想茶楼门口望去,只见顾客盈门,内里依旧能见到几个书生辩论的身影。
“公主,进去坐坐么?”静亭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了,走吧。”
左青道:“去吧,去坐一会儿吧。”静亭有点儿诧异:“你怎么想去这里?”他嘿嘿笑道:“不是,绿衣那丫头让我给她带两柄剪子,一打头绳。公主在这儿等我一会。”
静亭有点好笑,“你去吧,我在转角的棚子那里等你。”左青叮嘱她不要乱走云云,便转身去了。
静亭沿着街慢慢走到棚子下。等了约有一刻钟,左青还没有来,她探头向外张望,却见此时到了正午,街上的饭铺生意渐渐好起来,街上人很多,看不到左青的身影。
又过了一刻钟,左青还没有回来。静亭从棚子下面走出来。
阳光很烈,但是她现在是男装,又遮又挡的恐怕不太像话。沿着原路走回去,也未找见人。她只得打听哪里买剪子和头绳的摊贩,拐到了另一条街上。
只见这条街上人更多——却又不单是人多,路中间围了一群人,都站着不动,一副等着看热闹的样子。静亭站在外围踮脚瞧了瞧,只见路中央横了一辆马车。宽厢雕木,顶棚的横木上镶着几枚金灿灿的珠子,无比的富贵与华美。
好大的气派。
就在这时,那人群中央传来一人的喊声:“还不磕头认罪?你冲撞我家王爷的马车,你还有理了?!跪下,跪下!”
不得了了,王爷都出来了。
静亭听着甚是纳闷,别人不清楚,她还不清楚么?她和敬宣,是父皇唯一的一双儿女。敬宣整天竖着一身毛对她,也有很大原因是她是唯一可以成为他假想敌的人。那,这个王爷,是哪儿冒出来的?
这时候,马车前的几个随从像是被激怒了,冷硬的拔剑声传来,围观的人们立刻都推开了几步。人群分开,静亭终于看到了这辆朱漆马车的全貌。四匹马,确实是王侯的规格。
莫非,真是敬宣什么时候随手封了个王爷?
她皱了皱眉,还来不及细想,就已经看见站在马车前面,直直挺着脊背的身影。左青昂着头,因为是背影,看不清表情,只听到他桀骜的声音传过来:“什么王爷?你是哪里的王爷!我不认,除了亲生爹娘,我谁也不跪!”
静亭差点笑出来。
好小子,你真说了句大实话。你不跪本宫,还很不巧地,没见过天子。
他这话刚落,那几个随从顿时怒目而视,齐刷刷用剑锋指着他。左青灵巧地避开,哼了一声。
那几人确实也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当街将这口出狂言的人砍了。正僵持着,却听那马车里传来一声长笑。
“听着嗓音倒不错,不会说话了些。”车内的人笑过,便将帘子挑了起来,探出半个身子来。这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身穿着华丽的锦袍,仅仅是领口就缀着一排细细的琉璃色珠子。相貌周正,但是身宽得厉害,一张脸愣是叫肉撑得横了。
这一副富态相,一露出来,就让街上的百姓又退开三分——没听说哪里跑来这么个王爷,看起来倒真的是个惹不起的人物。
那王爷将那些人略略一扫,就转过眼来望着左青。他眼前一亮:“识人有五,颜、声、气、手足、谈吐。没想到嗓音不错,相貌也是朗朗不凡,好极,好极!”
左青莫名被他评头论足了一番,从头到脚都不舒服。冷冷瞧了对方一眼,转过身就要走。那几个侍卫忙挥剑拦住他,这时,那王爷也从车上缓缓走下来:“你冲撞了我的车驾,就想这么走了?”
“路就这么宽,阁下横冲直撞,倒是很有理。”左青会怕谁。这不知哪里来的假冒王爷,他看着就不怎么顺眼,冷哼一声,“我还没说你撞我,你倒放狗咬人,我说句道歉的话已经是给你面子。真不可理喻!”
那王爷面色一沉:“很好,你胆子倒是不小!”说完一挥手,那几个随从立刻提剑上前,要捉住左青。左青转了个身,双手推出,狠狠拍在左右袭来的两个人身上。那两人是万没有想到他是会武的,毫无防备,被他打中胸口,直直向后倒去。
剩下那几个随从再不敢小视他,面色严峻,将左青围在中间,缠斗起来。左青起初还气定神闲,但是打了没多久,额上渐渐渗出汗来——这些人,居然功夫颇精妙。
他咬着牙,趁着几人攻击的间隙,拔足想要冲出包围。却被其中一人眼疾手快地擭住手臂,向后一折!左青疼得眼前一花,僵住不动。那王爷满意地抚了抚掌,“好了,带走。”
左青忍痛叫道:“不可理喻,不可理喻!无故欺压百姓,还有没有王法?不可理喻!”
原来是人在情急之下说出来的话,创造力都欠妥。静亭在心中原谅了陈柳霜。
“你要讲道理?那好,本王就给你讲个清楚。”
那王爷转过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左青,“你冲撞本王车驾,之后出言不逊,还动手打伤本王属下。你今日之罪不可饶恕,惊了本王的马你也偿还不起,所以,你唯有跟着本王走,以人抵还。”
那几个随从捉住左青两边的肩膀,就要将他推到车上。就在这时,只听人群外围有一道清亮的声音叫道:“且慢!”
众人纷纷回头望过去,只见一名身材纤细的公子,正手持折扇而立。
无数目光齐齐投过来。静亭在心中叹了口气,还是得她来救场。
踱步到那华丽的车驾前,她抬起头,一双眼中含着从容的笑意,对那王爷道:“请问阁下,这位公子冲撞您的车驾,是否多少钱财,也偿还不起?”
她这话有恭维对方身份高贵的意思,对方听了,果然缓缓点了点头。她一笑,继续说道,“您想要他用人来抵债?”
见对方又点了头,静亭将折扇“啪”一合,指着左青,“这可就奇怪了。钱财不能偿,人却可以偿。想来这位公子也不是什么万金之体,无价之躯。请问阁下这车驾,为何一会儿值钱,一会儿不值钱呢?”
那王爷被她这话说的一噎,半晌没能反驳。
不过,静亭这话其实是有问题的——左青又不是卖身的奴仆,没有个卖身契一样的玩意能说他值多少钱,也不能被买过来折回去。但是,这个漏洞很不明显,一般人不会立刻想到。在这个空当,左青忙挣开周围人的钳制。
那些随从见主子不发话,没了主意。而且他们在无形中也被静亭绕了进去,下意识觉得自己在理亏的一方。放开了手。
左青站直了身体,恨恨瞥了那几人一眼,走到静亭身边。两人自是不会等这些人重新反应过来,转身就走入人群。
那王爷见人走了,厉声道:“站住!”
可喊完之后,见路边的百姓全都看着自己,眼中不仅是畏惧,还有那种敢怒不敢言的鄙夷和不认同。三人成虎,何况是这么多人。即使都只是身份低微的平民,可被这般盯着看,也不是一件很能让人提得起底气的事。
那王爷找不到理由再让手心去抓人,只能狠声道:“你们两个,本王记住了!”
哈,你愿意记就记好了。静亭一边走,一边在心中道,今天回去之后就先不要让左青出门了,“静公子”也要蒸发一阵。你且自己默默记着去吧。
原本到了这里,这个事情就该完了——
静亭和左青已经走出人群,对方再不甘也只能出口损几句,以后也不可能找到他们。可是!
——可是,就在此时,被堵在这条街上的另一辆马车,此时突然从道边开了过来。
刚刚,这里因为聚集了一群人,所以被堵上的马车,有好几辆。那些都是有身份的人,是不屑于下车来和平民站在一起看热闹的(顶多坐在车上看)。
这辆车也是,在原地停了很久。可是此时却突然开到静亭和左青的面前,帘子撩起,一个青年的官员走了下来。
这是一张有点陌生的脸。
静亭望着这人——有点陌生,却又不是完全地陌生。能从他的衣着看出来,这人是个朝廷官员。只见他对远处的车驾拱了拱手:“王爷。”
静亭大惊,这还真是个王爷?!
可是她也没回味太久,因为这个官员,已经迅速地转过头来看着她。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叫道:“公主殿下。”
……真不错。
公主殿下,在扮演过公子、公公等一些列角色之后,终于,在京城百姓面前,变成了一个男人。
63 珷王
围观的众人听到这一声清晰的“公主殿下”,嗖嗖嗖都转过头来,看着静亭。不过,没人行礼。
对面的那王爷也怔住了,隔了一会儿,那青年的官员才解释道:“王爷,您有所不知,这位就是圣上之姊,本朝静亭公主。”
他在说“您有所不知”的时候,脸微微仰着,那神情,分明是在宣布“你居然连这都不知道”。
那王爷盯着静亭的脸——她这个扮相是男子,但是经不住细看,尤其是在这种有过提示的细看。“……静亭公主?”那王爷轻声喃喃,片刻才昂头哼了一声,似笑非笑地将目光掠过她身上,“静亭公主。”
他又重复了一遍,随即转身坐上马车:“回府!”
待看热闹的人群稍稍散去后,那青年官员转过身来,对静亭一揖:“公主可还记得在下?”
静亭摇摇头:“……阁下是?”对方微微一笑:“在下蒋毓,任职太仆未央令。往日曾目睹公主风采,钦佩不已。不想今日在此见到,公主智计也是过人的。”
……蒋毓?
等等,她想起来了。
这个未央令是个挺会来事的人,在雱山的时候,给敬宣出主意说比射艺的就是他。
不过除了这些,另一件事才是让静亭对他略有印象的真正原因——这人,是个符党。
蒋毓是比较早期,就聚拢在符央身边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之一。具体是因为他看风向的本事比较高,还是投机的运气比较好,这都未可知。但是符央如今爬上来了,蒋毓的状况也得到了很大改善,颇有前途。这张牌,是蒋毓押得对了。
只是,静亭十分不解的是——既然是符党,为什么要和她过不去?
莫非是对方已经看出来,符央再继续跟她绑一块,前景黯淡。于是给她一个警告?
静亭被蒋毓请上马车,送回公主府。听到对方的解释,她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啊,竟然是这样么?”蒋毓干笑着,连连拱手,“公主殿下恕罪,是在下考虑不周了。”
原来这位蒋大人,当街看到她静亭公主被人落了面子,想到自己和符大人关系不错,于是想要出手帮一帮。他按照如下方式进行思考——静亭之所以被人欺负,是因为对方是王爷,而她是草民。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把她公主的身份亮出来,就能把对方的气焰压下去了。
“所以,臣认出了公主之后,就……”蒋毓摸了摸额头。
静亭叹了口气,她要亮身份,自己难道做不到么?“这也不怪你。大人愿意援手,我在这里谢过。”蒋毓忙干笑几声:“公主宽仁,公主宽仁。”
静亭想了一想:“对了,大人何以识得今日那人?他真是王爷?”
蒋毓道:“公主没有听说么,那是珷王。本朝的唯一一位异姓王。”
珷王这个封号,最初是皇家先祖,定国时封的。第一位珷王,是一位开国将军,虽皇族年氏征战天下,英勇过人,立下汗马功劳。但是这位将军,终是有勇无谋,在天下平定之后,他身上的功勋比任何人都多。可是相应的,皇族比任何人都希望,他从此消失。
皇家处在一个十分尴尬的位置。倘若杀了他,会引来诸多不满;倘若不杀他,又唯恐江山坐不实。最后只得封了珷王,又给了他一块离京城远远的封地,命他每隔十年,才可以入京一次。
珷,谐音同“武”。这个字的意思,是像玉的石头。
这是一个警告,也是一个讽刺。
当年珷王在离京后,得到智者的指点,从此安居一方,再无与政治牵扯。世代珷王也都如此,到了当下,几乎京城内都无人记得,还有这么一号异姓王存在。
不过眼下的这位珷王——据说是刚袭的位,天生喜好纷奢,嗜钱财珠宝入性命。珷王已经不知道几个十年没进京了,这位却一拍板——听说京城最富庶,咱们热闹热闹去!
于是,很是了不得,珷王入京了。
其实这也不是突然的事,这个消息,在前一段时间里,就已经传遍京城。但是静亭好久不曾出门,所以根本不知道。不过更奇葩的是,她活了这么大,居然今天才第一次有人告诉她,本朝是有一位珷王的!
“所以,公主殿下,您今日确确实实开罪了一位王爷。”坐在马车中,蒋毓苦笑一下,“当然,这是臣下的错。只是王爷恐怕记住的是您,而不是臣。”
静亭摇摇头,开罪就开罪了,公主和王爷是平起平坐的,没有谁能处置谁一说。
“可是,陛下怎么会放心让珷王入京呢?”
“而今珷王早已没有了声望,即便振臂一呼,也无法造势。”蒋毓解释道。因为符央的关系,所以蒋毓对她说话并无保留,“况且,如今这位珷王,也不像是有反心的。反倒是……”反倒是像个暴发户,到京城来炫富,来招摇过市的……
静亭还不知道,这位王爷初到京城,就买下了一座府邸,占地较她的公主府有过之而无不及。之后,又大量购入仆从和婢女,甚至在府内搭建了一座戏台,每日请名伶堂会。这几日内,丝绢布帛、佳肴美酒、珍奇古玩……水一样地流入新建成的珷王府,其势可叹。
所以,敬宣对这样一位王爷,其实并没有什么脾气。至多是在他进宫在自己面前摆富的时候,感觉有点儿头疼罢了。
“对了,还有一事。”路不长,蒋毓抓紧时间给她科普,“这位王爷,平生最爱美人。”他说着,压低声音,“而且,男女不拘!”
这句话说完,车里静了一会儿。
随后左青有点发毛的声音响起来:“……公主你看我做什么?”
清明这天,京城里下了一整日的雨。
天色阴翳,淅沥的雨丝轻如薄棉。翠寒的树叶被雨水洗过,点点湿润,空气中飘着微凉的清香。
静亭在屋檐下站了没多久,已经感觉身上的衣服单薄,转身回屋。却就在这时,符央撑着一把伞从院子那一头走了过来。穿过雨幕到她面前。
他面上是有些凝重的神色:“公主,你见过蒋毓了?”
“嗯,发生何事?”她冷得搓了搓手臂,转身向屋里走去。符央跟了进来,对她说道:“今天有人在朝上对圣上说,公主你和珷王不和,在街头发生争执。蒋毓出言为你澄清,说是珷王没有认出你,仗势欺人。现在朝臣都在议论这事……”
他叹了口气:“看来是真的。那么,则有些麻烦。”
“圣上是如何说的?”
“圣上本意是将此事压下。”符央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但是珷王入宫,对圣上说你带人故意冲撞他车驾,出言不逊。要你摆酒设宴请他,给他道歉。”
“什么?”静亭差点笑出来,看来不先告状的,就也不叫恶人了。
她凭什么给珷王道歉?
想了一想,“那朝臣是怎么说我的?”那些大臣就是再看不起她,但是与一个封地来的异姓王相比,他们应该更倾向于支持公主一些。
只要舆论将矛头指向珷王,他就不能掀起几尺浪来。
符央道:“众说纷纭,但是珷王大肆在京横行一事,确实引起一些不满。”见她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叹了口气,“公主,可现在圣上不支持你。”
静亭转过头来,诧异地眨眨眼睛。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