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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琳琅-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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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亭被这个“又”给吓住了,帮着常公公将精选扶到内室躺下。御医不久便来了,静亭注意到御医只是蜻蜓点水地诊了诊脉,便开方子吩咐煎药。静亭在外间轻声问常公公:“陛下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老毛病了。自圣上登基以来,一旦忙着累着,就容易气喘。”
静亭这一整天本来就心神不宁,此时已经精疲力竭。在外间找了张椅子坐下,常公公却劝道:“圣上往常发病,少不得要两、三个时辰才能醒过来。公主不如先回府。”
静亭点点头。又沉默了一会儿,她说:“等陛下服过药,本宫再走。”
天色渐渐暗下来。
她在这个地方也等了不是一回两回了,以往,都是等敬宣见她,但是这次,她居然不知道是为什么在等。好像这样等一等,她就可以不再心焦,就可以有勇气回府,去处理她该处理的事情。
殿内很安静,更漏的声音节律而清晰。
宫人在廊下点起灯,透过一层窗纸,将屋里也照亮。
很快,药就被放在密不透风的食盒中端来。静亭见敬宣喝了,又沉沉睡过去,这才回了自己的公主府。
寝宫中有个人在等着她。
外间没有点灯,她推开门,唤了一声“绿衣”,那边却迟迟没有回答。她心里便微微泛起一股涩然,走到他身边。
“又进宫了么?”湛如没有看她,反倒是看着床上抱着被子滚来滚去的年音,伸出一只手逗他。
静亭嗯了一声,也望着年音。
年音脖子下面那圈青紫早已消了,如今皮肤也比刚出生时候白嫩了许多倍,人见人爱。难得的是这小子一点也不记仇,早已忘了当初是谁掐得自己快要断气,抱住湛如的手指不放。口中还模糊地发出“伊伊伊伊”的声音。
湛如轻轻抽出手指,转头对她一笑:“绿衣说他能哼歌,原来就是这样的歌。”
静亭转身去将灯点着,望着湛如,没有说话。
他又淡淡一笑。
这个笑容——至少在静亭眼中,看不出和刚才又丝毫区别。这是他一贯的高贵与从容,曾经他一这样对着她笑,她都会神魂颠倒。
他这样笑着,望着她说:“小静,对不住,我骗了你。”
静亭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说道:“你哪里骗了我?”
“我是契丹王室的第十九个王子。如果你已经见过王储,那是我最年长的王兄,澹台律。”他顿了顿,“我第一次见到你,是我自己伪造的一身伤,为的是让你留下我。我通过你的身份,接触到权贵与皇族,将消息传递回契丹。后来我陆续引至你府上的一些人,像于子修、歌弦他们,都是契丹人。”
“楚相是你杀的?”
“不是。”他又思索了一下,“但你若说我杀了他,也不为过。”
静亭缓缓地点了点头。
这些年下来,她从没有怀疑过湛如的动机。他一直在做着对公主府完全有利的事情,她曾经以为,这是为了她。
这又怎么能怪他。
是她傻。
若是仔细想一想,就会发现她根本没有注意过,他在为公主府谋利的同时,握入他自己手中的利益又有多少。而他对朝廷为害的事情,又做了多少。
就连今天,他对她坦白说出这些话,却也不是因为他不愿再欺骗她。而是如今的情形,已经不容他继续骗下去。
静亭在心中苦笑。
年音爬到了床边上,湛如瞧了他一眼,轻轻将他推回去。年音打了个滚,又握住湛如的手指。“伊伊伊——!”
这次他抱得很紧,湛如不敢硬抽,怕伤到孩子。只得拍了拍他的背,柔声道:“小音。”
年音立刻就放开了手。
静亭只听过绿衣和结翠天天抱怨这孩子很不好哄,此时不由得一呆。湛如转过眼望着她。
“小静,我要走了。”
她沉默了一小会儿:“回契丹么?”
“嗯。”
“那你走吧。”她很快就这样说,反倒让湛如有些诧异地望过来。静亭却不避开视线,直直望着他说道,“你走吧,即使你不走,我也不想继续留你了。”
湛如皱了一下眉。她却已经挺直了脊背:“我回到户曹去销了你的名字,再和圣上说,从此金曹也再没有你这个人。”
她顿了顿,缓慢而清晰地说道,“湛如,我不要你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你记住,是我不要你了。你走,现在就走。”
湛如看着她。在她说完之后,他定定看了她许久,像是想从她的表情里找出些什么一般。他看着她,目光由诧异,变得平静,最后连神色都消失了。墨玉一般的眸子,漆黑得像深深的一潭水。
“好,我走。”他顿了顿,说道,“你如今不去契丹只怕不行。你不必嫁我,也不必嫁我王兄,契丹部族会对你奉若上宾。往后如果有机会,我会想办法让你回中原。”
她点点头:“多谢。”
“不必谢,我欠你的。”他抬起头,不再看她。淡淡一笑。
“小静,保重。”
静亭下意识地闭上了眼。湛如走的时候关门很轻,她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
只有冷风灌进来了一瞬间,屋里骤然寒了一寒。才让她确信他已经离开了,不在这个房间,也不在这座府邸中了。
再也不在了。
她用手捂住脸,缓缓地跌坐在地上。
年音爬到床边,瞪大眼睛看着她。半晌,突然惊天动地地哭起来。静亭给他盖好被子,年音仍旧抽噎望着她。一会儿抱住她的手指,但是很快就松开,继续哭。
“小音,听话。”
小音却偏不听话。
静亭哄了他一会儿,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叹了一口气。
她最后也没有勇气问湛如,他骗她无数件事情,可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到底有没有一点——哪怕只是一丁点是真的。
公主府外,沿东街一直走,不远就是城东门。
湛如在城门快要关闭之前,出了城。他什么都没有带,以一种好似要出府逛一逛的姿态,离开了这座他停留了四年的京城。来到城门外,已经有三个人在等着他。
“怎么这么慢?”为首的一人正是澹台律,他牵了一匹马,“为了送你,我们今晚都回不了城。王弟,这个情你可要欠着。”
湛如将马的缰绳接过来,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点头。
澹台律哈哈一笑,拍了拍马脖子,说道:“你先回去,等草场上草张了这么高的时候,为兄就回去了。”他在腰际大概比了个高度,“到时候我们还一起去独角山骑马猎虎!”
“王兄此次收获颇丰,回去只怕父王会高兴得不知怎么处办你才好。”听到这话,澹台律脸色顿时一垮。湛如握住了缰绳,直起身,“照顾好公主。”
同澹台律等人作别,他策马掉头,沿着着昏黑而漫长的官道走了下去。京城的灯火渐渐被甩在身后,湛如突然觉得心口微紧,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抽空了,有些窒息。
可他始终没有回头。

83 和亲

圣旨下到公主府的那天,静亭恰好不在。
常公公也是公主府的熟人了,在门房里坐坐、聊聊。公主府内众人还都不知发生了何事,常公公便将这圣旨上写着和谈,实则为和亲的道理讲出来。绿衣等人皆变色。
于是等静亭回来,接了旨,回房便看见这府上几乎所有说得上话的人,都整整齐齐坐在里面等她。
她暗叹了一口气,走进来坐下。先开口道:“我不日便要走了,这几年你们都耽搁在我府里。今后想去哪里谋个高就的,我若能帮上忙,你们这几日就来同我说。公主府里还有些钱财,大家各分一份。该去哪里,就各自去吧。”
她这话还没说完,绿衣便已经抽泣起来:“公主,我们还能去哪里?你要去和亲,我们便也跟着一道去是了!”
静亭看周围人都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不由得在心里苦笑。她此次去契丹,能保证自己活着回来都是堪堪,还哪里有余力顾得上别人?
思索了一下:“这府恐怕日后要封了,你们倘若真的无处可去,便跟着符大人。”
符央道:“公主,此事……”被静亭打断:“我要他们跟着你,不愁衣食,来去自由。你能不能做到?”
符央望着她,望了好一会儿。像是还有什么话要说,但是终是没有再说出什么。
“好,我答应你。”
静亭微微一笑:“多谢。”她知道他,只要是答应的事情,他绝不会反悔。
“那就把大家都叫来,我走之前,再最后聚一聚。”
绿衣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动,用袖子抹眼泪。一时间屋里谁都不说话,只有被左青抱在怀里的年音,突然“伊伊伊伊”地大声叫起来。
静亭凑过去看了看,年音正挥舞小小铁臂,试图与左青一决高下。
方才常公公走之前对她说的话还在耳边。“……圣上和太后的意思,是把这个孩子送进宫里养。公主殿下,这话您可别和外人说啊……皇后怀的那个,可能是位公主!圣上有把音少爷过到皇后名下的意思,您就放心走,这个孩子送进宫里,一辈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就是荣登大宝,都不是没可能……”
静亭摸了摸年音的面颊,只觉得有点无力。
转过脸,问绿衣:“他是不是饿了,奶娘呢?”绿衣道:“少爷不是饿,他平时都喜欢这样哼歌。”
左青抬起眼来,皱眉说道:“谁告诉你他这是哼歌?他是在叫爹。”
绿衣道:“胡说。”左青认真道:“我骗你们作甚,他就是在叫爹。是我教他的。不信你看。”他说着,指着静亭对年音道:“小子,叫娘。”
“牙牙牙——!”
几人目瞪口呆,左青得意道:“看,没错吧,是有区别的。”又拍了拍年音,“来,再叫一声哥哥。”
但这次,不知道是被拍疼了,还是怎么的,年音不肯再配合。小脸一皱,哭道:“伊伊伊伊——!”
“叫哥哥。”
“伊伊伊伊!”
“不准哭。”
“伊伊伊伊!”
结翠在一旁提醒道:“少爷的意思可能是要找他爹。”
左青恍然大悟,将哭得一团模糊的年音塞给符央。符大人从没伺候过这尊小祖宗,一时有些手忙脚乱。没想到年音扒着他的袖子,哭得更凶:“伊伊伊伊——!”
静亭蹲在他身边,轻轻拍着年音。
结翠道:“少爷……可能是想找湛如公子。”
一屋子的人全都静了,静亭的手顿了顿,但是很快又继续,什么都没说。
半晌,绿衣才开口说道:“还提他作甚,公主府如今这样……不全是他害的!”说完,掩面哭着出去了。左青愣了愣,忙随着出去安慰。结翠想到自己说错话,也很是尴尬,退了出去。
只剩下符央在这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我买了一座府邸在北巷附近,公主走之前若不忙,可以去看看。”
静亭抬起头来勉强对他笑了笑:“好。你是大人,府邸务必要弄得气派些。反正我这里也没有人了,你倒可把我府库里的东西搬走。”
她说完自己也一怔。她本不想这样,但是今天似乎每说一句话,都像是人去楼空的序章。
她索性就一次将事情交代完:“我走之后,绿衣他们必定是不肯离去。所以有件事还要劳烦你,今年将绿衣和左青的婚事办了。若是有合适的人,你也为结翠留心些。若实在没有,你往后将她收了房也可。只是结翠不比绿衣,没有几个心眼,你别叫她被人欺负。”
符央应了一声,却低头盯着年音,并不将目光转到她脸上。静亭蹲得腿有些麻,扶着椅背缓缓地站起来。快速地眨动了几下眼睛:“那么多谢大人。”
符央这才缓缓抬起头,望着她说道:“不必言谢。我既然答应你,就至死不会反悔。”
符央走下台阶,他微微仰起头,看着初春碧如玉、蓝如水的天空。停留了片刻,才大步穿过梅林离去。
春阳如棉。寝宫外梅花开落,悄然无声。
昨日盈盈枝上笑,谁道,今朝吹去落谁家。
十分□谁是主?
梦回云散见天涯。
车驾十里,雪骢宝马。静亭离开京城的那天,正是艳阳高照,天开云阔。契丹的使者在前开道,她的马车在中间,随后行来的,是一行风光无比的嫁妆。
百姓将道边挤得水泄不通。皇宫里派出了六十羽林军,一直送出城门数十里。官道两旁,草木青青。
听到外面澹台律唤她,静亭走下车来。提着裙裾走到路边,只见羽林军一行齐齐站在她面前,为首的周将军抱拳行礼:“我等便送到此处,殿下保重。”
静亭回礼道了声辛苦。羽林军调马往回,待烟尘扬起后,周将军忍不住又回过头来:“此去万里,殿下……请看开些。”
周将军是熟人,他还记得几个月前,在京城街头看到她与湛如正是两情浓时。如今见她远嫁他乡,不由得在心中幽幽一叹。
台上镜文销,袖中书字灭。
车驾就这么远离了京城。
从京城去关外,途经郡县众多。只是契丹人在关外幕天席地惯了,并不耐与沿途各郡县打交道。于是他们这一行人,常常风餐露宿。又加之契丹人赶车极快,静亭一路行来,几乎被折腾到吐血。
澹台律自是懒得理,拨了个丫鬟照管她。
车驾渐渐北上。出发的时候是初春,风物逐日苏醒,气候渐暖。但是这样行了一段,反倒是又冷下来。越接近关塞,越是风高天寒,走到后来,两侧的山顶还能看到积雪。
夜晚宿在野外时,条件也越发艰苦。静亭想要个火炉之类的物品,但是契丹人出门却是不带这些东西的,她想经过市镇的时候买一个,提了一提,被澹台律驳回。
“方圆十里没有市镇。公主殿下,您是想这么多人为您绕路么?”
契丹人生起柴火,拿出一点干粮就着当天打到的野物为食。三五成群地围在火边,几口烈酒,几句高歌,也很是自得其乐。澹台律靠在一棵树下,仰起脸来懒懒对着静亭一笑:“殿下若是冷得厉害,便到大伙中间去暖暖。”
这话可以算是调戏了,契丹人听了,哄然大笑。
静亭这些天来也了解了少许这些人的脾性,知道和他们置气,不如自己省着些火力。转身回到车上去,拿了条毯子盖在身上,半晌才觉得稍稍暖和了一点。
外面的醉语笑骂接连不断,直到将近半夜,才渐渐安静下来。
静亭正靠着车厢迷糊,就在这时,却听到外面一阵扑棱棱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像是一只巨鸟一样从空中落下。她的睡意都被赶跑,只听外面有个人说道:“参见王储!”
“起来吧。”澹台律竟还没有睡。
静亭想到既然是澹台律的下属来找他,那么想来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自己瞧一瞧,也是无妨的,便掀开车帘向外看去。
只见一个契丹装束的人正从地上站起来。“王储,王上这几日去磐手山行猎。差我问您何时到达,他好带人返回部族。”
“行猎?”澹台律皱了一下眉,用手摩挲着下巴说,“他的病好了?”
那属下低头道:“王上说已经无碍,大家……不好多议论。”
澹台律眉头皱得更紧:“我们再有五天也就到了。”又问,“父王有没有说什么?”
“是,王上说您……您求娶汉人公主的事他已经知道。”那属下头上直冒冷汗,“为了这事,七部主带着人到王帐问罪。王上只能替您做主,叫他们把林旗公主先送过来。叫您……叫您娶林旗公主为正妻,汉人公主为妾。”
澹台律冷笑了一声:“父王真是糊涂了么?他和七部主交代了,我又怎么和汉人的皇帝交代?”那属下诺诺不敢接话,半晌,才又说起另一件事。
“王储,今关外年的雪特别大,十二部那边山头雪崩,死了不少人。王上带着三王子和四王子去磐手山行猎,让十九王子去安抚流民了!”

84 打劫打劫

澹台律本是低着头的,听到这句话,却突然抬头向着马车这边看过来。
静亭微微一怔,目光和他碰了一下,随即抬手放下帘子。
那属下有杂七杂八说起了一些其他的事,约有小半个时辰才离去。待那飞翔一样的声音消失之后,静亭就打算合上眼睡一会。可没想到,车帘却突然被挑开,澹台律跨了进来。
静亭一怔,又被吹进来的冷风冻得一个激灵,坐起身来:“王储?”
他在她对面坐下,淡淡瞥了她一眼:“你现在一定是在想,安抚流民是个什么样的活儿,是不是很危险。”
静亭哼笑了一声,也不回答。他这话说得是很不客气,但是没有管她叫“殿下”,反倒顺耳一些。隔了一会儿,静亭说道:“你现在一定是在想,陪王上行猎是个多么好的差事,错过了真是可惜。”
澹台律像是没有想到她会反击,有点诧异地瞧了她一眼,慢慢地,才轻声一笑:“静亭公主。”他上下打量着她,“倒有些意思。”
静亭有个专长——因为实在说不上是优点,所以只能叫做专长。只要她想,通常都蛮容易和人聊起来。和澹台律也是,虽然她有些怕他的阴晴不定,但是知道他在到契丹之前自是不可能杀了自己。这时她并不是很困,又冷得厉害,有个人愿意在车里和她谈两句,她还是很乐意的。
契丹人说话和中原人有个本质上的不同。没有说几句,澹台律便道:“我那王弟看上去有多清高,在京城几年,这不还是和你搞到一起去了。”
静亭觉得他这个动词用得实在是太难听,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澹台律又道:“只盼他这次回来得早些,若是我向父王提让他娶你的时候他不在,这事恐怕就有些不好办。”
也无怪契丹王着恼,澹台律强行求娶静亭这事,委实做得有些荒诞,何况他早已和七部族的林旗公主有婚约。他要将静亭以和亲名义带走容易,可是再让她嫁给湛如,这件事难度就很高了。静亭以为他早有办法,可如今才知道,他是指望着湛如去想办法的。
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原来认得湛如的人,都会有这么个毛病。
她淡淡瞧了澹台律一眼:“他在哪里都没什么关系,我不嫁给他。”
“难道你想嫁给我?”
静亭在心里狠狠鄙视了他一下:“我谁都不嫁。”
澹台律哼笑了一声:“等见了他,恐怕你这主意立刻又要改了。”说到这里,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兀自琢磨了片刻,“我娶林旗没什么,可老三他们几个的婚配,都是普通女人。湛如要娶个公主,当真有些麻烦。”
见静亭露出不解的表情。他说,“湛如没有告诉你么,他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这个“我们”指的自然是其他的那些契丹王子了。静亭怔了一怔,澹台律又道:“他原本是木姑捡来的,后来过继给父王。来的时候,他排第五,但不是王室血统,所以我每多一个胞弟或者胞妹,他就要往后推一个。如今排十九。”
静亭又是一怔。这些事湛如自然是不会和她说。她以为他是个契丹王族,便是生来高贵。却没想过中原尚且有她这样落魄的公主,契丹又能好到哪里去。
澹台律靠在车厢一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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