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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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亭甩了甩鞭子:“谁叫你来的?”
灵芝这会儿倒是没有再装疯,轻嗤一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静亭毫不犹豫地扬起手又是一鞭子摔下来,“啪!”
“说出来我放你走。”……假的。
“我呸!你杀了我啊!”
“啪!”
“说不说?”
“啪!”
“啪!”
“啪!”
……
随着灵芝身上的血迹越渗越多,静亭的手渐渐开始有些颤抖。虽然不晕血,但是这样亲手残害他人身体的事情,她是做不来的。
咬了咬牙,握紧手上的鞭子。
灵芝虚弱地抬起头,瞧她一眼。却依旧是鄙夷的神色,冷冷一笑,低下头去。
没有人说话,静亭望着灵芝,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
就在这时,湛如突然挪了挪位置,白皙的手指掩了嘴角,神色困倦:“公主,湛如大半夜没睡。有些累了,先回去歇着。反正这里有符大人盯着。”说完也不等静亭发话,径自转身向外走去了。
灵芝的眼中却突然闪过一丝惧意,猛地抬头,却看见对面的门已经关上。一片雪白的衣角也看不见。
静亭倒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招呼符央过来:“你来替我,我也有点累了。”
符央皱了一下眉,沉默片刻,还是接过了鞭子。
可是还没等他开始又动手,灵芝却已经沙哑地开口:“是陈大人让我来的。”
“为什么?”
“我不知道。”灵芝吸了一口气,很不情愿地开口说道,“他有一些信。每次他一看信,就要调查你的行踪。我也不知道信上都写了什么。”
13 反击
静亭回到寝宫的时候,天色已经见亮。
折腾了大半夜,她很累了。不过符央更惨,回去连觉都不能补,就得上朝去。她感慨了一下当官真不是人干的活儿,疲惫地推开寝宫的门。
没想到已经有个人等在里面了。见了她就马上迎上来:“公主回来了?听说公主半夜出去处理公务,叫人很是担心呢。”
说着就上来替她脱外衣。静亭一怔,伸手制止。这少年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她想起来了。是前些天救回来的歌弦,他不是有伤在身么?
歌弦殷勤的动作被她阻了一阻,小脸立刻跨下来。垂下的睫毛微微颤抖,相当动人。
静亭没有心□心大发:“你怎么来了?”
“歌弦听说……公主愿意收了歌弦,心中感激。又恨身子不能赶快好起来侍候公主……今夜听说公主忙碌,担心之至,才不顾礼数跑过来,公主……”
好家伙,眼泪都快下来了。
静亭挥了挥手:“收你做男宠是为了救你,不是让你真的以色待人,明白么?”
歌弦道:“公主讨厌我了?”
静亭叹了口气:“没有。往后你住在府里,想要什么就买,想学什么就去学,以后要做什么,也不会有人限制你。不要一天到头想着来找我。知道么?”
歌弦依旧梨花带雨,睁大眼睛望着她。
将歌弦劝走之后,静亭安安稳稳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洗洗涮涮,底下就有人来请示她灵芝怎么办。
她略沉吟了一下:“送回西苑去,叫大夫给疗伤。”
到目前为止,灵芝留着已经没有用了。但是叫静亭直接杀了她那也是太过残忍,至于放她走么,那就太过大意了。
据灵芝昨夜里不情愿地招的一小部分供来讲,她的一切行动,都是陈大人指派的。而这个陈大人,指的就是太常掌故,陈诉。
这个名字静亭一点都不陌生,两年前拉符央倒台的人里有他,现如今和她唱对台的人里也有他。可谓是未曾谋面,但是立场不同,积怨颇深。不是仇人,胜似仇人。
灵芝自称是外族女子,学习过巫蛊之术。陈诉曾有恩于她,是以这次叫灵芝来帮他,以非正常手段摸一摸公主府的底细。
陈诉最关注的人,就是符央了。这个他曾经扳倒又不屈不挠爬上来的小角色。其次他关注的,是公主府的立场与动向,这个涉及的人比较广,只能挑明显的、看上去好欺负的下手。
所以灵芝第一天选择的对象是符央,第二天,则是貌似很受宠爱的湛如。
只是这位姑娘对巫蛊之术的精通程度,实在叫人不敢恭维。所以接连两次都无功而返,最后还暴露了自己。这个经验告诉我们,不是所有的非本土人士都是用毒蛊高手,看问题不可以太主观。
灵芝好解决,但是陈诉,却是个麻烦。
眼下最让她头疼的,不是陈诉想要做什么。而是他这样做的目的——从她所知的信息中来看,陈诉年已不惑,官至太常掌故,京官做了二十几年。有起有落,总体还是一帆风顺。
论过节,静亭私底下和他也没有。论仇恨——怎么说起来也是符央恨陈诉,陈诉却没有恨符央的道理。不论是出于什么,要拿公主府开刀,似乎,也都轮不到陈诉。
不过她直觉,此事绝不会到此为止。
几日过后,两张请帖送到了公主府上。
自然是一张静亭,一张符央。她一听说是陈府送来的帖子,心里立刻咯噔一下,拆开来看。
措辞都是台面话,大意就是陈诉的老爹要做寿,邀请京城的达官显贵们参加。给符央的那张,内容也是相同的。
静亭合上请帖。考虑到她和陈诉的交情……就是没有交情。但是都是在京一个划区附近住着的,这个寿,拜或不拜,二者皆可。符央的情况也一样。
但是陈寿这个老爹的生日过的实在很是时候。灵芝的事情刚刚出来——静亭不信陈诉不知道。这两张请帖,送得就有些微妙了。
“公主要不要去?”符央将请帖也轻轻放下,这样问道。静亭思索片刻:“我想去。”
符央怔了怔,她则又想了一会儿,确定地点点头:“嗯,我去。你呢?”
他眉头皱起来。
没有等他说话,静亭已经明白他的意思:“那你就别去了。”
她想去,是因为她相信陈诉全家上下的胆子加起来,也不敢把一国公主怎么样。加之最近南方河运总出事儿,敬宣也没时间死盯着抓她把柄。何况她也不觉得,以陈诉区区一个太常掌故,在朝堂上可以说上话的程度,能给她使什么绊子。
至于符央,他本就有点厌恶这样的场合。更何况主人是陈诉。
所以静亭也觉得,符大人是留在家里比较好。免得他到寿宴上,给人摆一张死人脸。
“公主少饮酒,早些回来。”绿衣站在马车前,递给她一件披风,其实这天气早就用不着了。
静亭笑笑接过来放进马车里。绿衣不跟着她去赴宴,所以站在马车前头絮絮叨叨了半天。那边左青已经等得不耐烦,“公主,再不启程就要晚了。”
绿衣这才瞪了左青一眼,慢慢退下去:“公主千万早些回来啊!”
马车缓缓地启程了,雨檐下的流苏随着颠簸轻轻摇晃。静亭放下车帘。
左青在她对面坐了一会儿,左手时不时地按在右边的袖管上。连静亭都忍不住连连瞥他,轻咳一声:“别太过了,叫人看出来。”
左青为难一笑:“不习惯啊。”他的袖管里,藏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这是静亭的吩咐。虽说有点夸张,但是陈诉连灵芝那样的人都能弄来,此行的安全确实没什么保障。
她本想自己也带着防身武器,但是碍于女子衣衫的款式,不便藏匿,也就作罢了。带了左青,也是安全起见。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就连前面赶车的车夫都是她特地挑来,身手很不错。
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两人在车里聊了一会儿,很快陈府就到了。
门前是高悬的匾额,匾上的字隽秀苍劲。檐下挂着风灯,将门前都照得通透明亮。
陈诉和几个儿子都在门前——他的样貌与她想象中差不多。这时宾客众多,喝礼声、寒暄声、脚步声进进出出。热闹非常。静亭的到来,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陈诉似乎也没有想到,怔忪半晌,才笑盈盈地走过来:“公主殿下大驾光临,快请!”
静亭将准备好的寿礼送了出去,然后就被热情地迎进了门。
里面已经有不少宾客。陈诉简单替她就进引见了几位,随后带她去见了老爷子——就是今天做寿的那位,虽然是壁花,静亭还是客气了几句。老爷子还没糊涂,一双眼睛也精明得很。静亭说他精神矍铄,倒不算恭维。
之后陈诉向较安静处的一席招了招手:“柳霜和梓霜过来见过公主。”
静亭这才知道陈诉有两个女儿。其中大的那个柳霜,和静亭看上去差不多年纪,端庄文静,走起路了袅袅婷婷,一双秋水似的眸子,笑起来的时候显得尤为温柔。
小的那个活泼些,眉眼弯弯,叫梓霜。还扎着垂髻,也就五、六岁的样子。
陈诉介绍一番,解释道:“公主恕罪,内人染病不宜见人。叫柳霜和梓霜陪公主说说话。”
静亭应着,和柳霜梓霜入了一席。
和柳霜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陈诉的老爹,当年也是个官儿。而且也是太常掌故,陈诉其实,是接的老爹的班。
这一家父子二人,在官场上混了加起来少说有五十年。自然是几面逢源,虽然官职一般般,但是典型的资历老、官职小,今天老爷子拜寿来的人都快要把陈府挤爆棚。
开席之后没多久,宴席上的人就开始分流。一边以陈老爷子为首,都已经是辞官养老或是所谓“赋闲”(带薪无限期休假)的老臣。一边则是陈诉为首,朝堂上至今还活跃着的人物,话题很官方。
至于第三方……就是静亭这边,为数极少的几个女人。
静亭一开始还关注着陈诉的言行,但是渐渐地,发现此人着实很沉得住气,叫人丝毫看不出端倪来。就像是前几日才发生的灵芝的事,和他毫无关系。
宴至一半,她悄悄地叫了左青:“随我出去。”
陈府的格局很套路,所以相应的,大致哪一块地方是做什么用的,也基本上可以猜到。
两个人避开府中的下人——说来也不难,今天几乎这里每个人,都在为了前面的宴会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什么人会注意到他们。
两人悄无声息地摸到了陈府的书房。
灵芝说,每次陈诉一收到信,就会调查她的行踪。
这信是什么人寄的,又为什么要寄?或许,陈诉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另一个人的授意?
14 烟花之祸
按照一般人的思维,信件这类东西,应该是存放在书房的。
书架一共是六面,东西排开。看起来长期有人打扫,书房里的一切,都井井有条。
中间是一张书案,静亭一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翻过了。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借着窗口的月光,她打量着四周的书架。
身为一个公主,她没有被这种类似做贼的行为所刺伤。在心里默念了一下我不得不如此,便走到最后一排书架前蹲下,由下至上开始找起。
她的时间不多,随时可能有人过来。
而比较私人的东西,应该是放的相对隐蔽的。
书架最下面的一层都是些古卷,装在竹制的圆筒中。静亭粗略地拨了一下,都沉甸甸的,堆在一起也一眼就望到后面的壁板了,不像是能藏东西的样子。
往上找。
上面就都是书了。一家两代文官,虽然都没出过京城半步,但是万卷书却是实实在在摆在这里的。
这个书架的位置是最靠里的,于是放的也是不会经常取用的书籍。几乎每一本都很厚,重量可观,给静亭的工作造成了极大障碍。
她拍了拍灰尘,慢慢地在那些书中抽出了相对轻的一本。
书架上就变得稀疏了些,她一本一本地将它们挪动,借着月色仔细看后面有没有藏东西。
“咦,怎么有人?”
正忙着,外面突然传来说话的声音。
静亭的手顿了顿,她明明已经叫左青守住门口了。这个是……
慌忙要把手中拿的书放回去。可是还没抬起手,就听左青的声音响起来:“哥哥在这里等人,好姑娘,不要告诉别人。”
“唔,好吧。”
这个声音近了。静亭才听出是陈梓霜,略略松了一口气。
梓霜还小,所以左青才没想着要拦她。
定了定神,她还是决定继续下去。同时听着外面的动静,只要左青不让梓霜进来发现她在这里,就万事大吉。如有不对,随时开溜。
“哥哥,你是在等公主姐姐么?”
“嗯。梓霜不可以告诉任何人,知道么?”
“知道啦。公主姐姐去了哪里呢?”
左青迟疑了一下:“……她丢了东西,去找了。乖,不要学她。”
他最后这句话,说得稍微带了一点温柔。静亭曾经听他说起过一次——在他家道中落之前,有个比自己小五岁的妹妹,但是亲人离散后,不知送去了谁家养。
所以左青对孩子有些格外的偏爱。
静亭收回了思绪,专注于眼下的事情。
很快,这一面书架都让她找遍了。但是迟迟没有信件的影子。
静亭扶着腰直起身,活动了一下,去找下一面。
但是这一活动,却活动出了问题。
她给忘了,陈诉家这书架设计得是颇有特色的。上面留了一层宽宽的檐,不知道是为了美观还是为了遮灰用的。她这么抬手一碰,正好碰在那条檐上。力气狠了,书架都跟着晃了晃。
她怕直接归位会在地上砸出动静,忙伸手扶住了倾斜的书架。
好在斜得不厉害,所以原本垒着的书没有滑出来。她长吁一口气,正打算慢慢地扶着书架归位。却看见最下面的一层——就是放置竹筒旧卷的地方。有一只暗灰色的竹筒,正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一点一点地向外滑。
她微微皱了一下眉。
书架斜了的时候,之所以上面的书没有噼里啪啦掉一地,是因为它们本身都很沉。
这个竹筒会滑出来,那只能说明它轻。至少比其他的竹筒要轻。
她目光闪了闪,稳稳地将书架归位。那竹筒已经滑出了半截,她蹲下身,将它抽了出来。
果然很轻。
拿在手中晃了晃,确认里面不会有活物之类的东西爬出来之后。她用手绢垫着,慢慢地打开了盖子。
她自然是不敢点灯的,借着窗口微弱的月光看了看,似乎里面是空的。难道是陈诉把书卷拿走去看了,竹筒留在这儿?
有些失望,拿着竹筒甩了甩,翻过去倒过来。
停!还没到倒过来——
她将竹筒翻过去的时候,里面立刻就掉出个东西来。她忙拿手绢接住了,才没有掉地上。
是一块玉。
白色的,不是像一般的玉佩一眼雕成长圆形,而是方方正正的。做工很精细,温润如脂。
玉上面有细细的花纹,映着月色莹莹发亮。静亭看不清楚那是什么,对着窗口举起来一点。
可是还没等她仔细端详,外面却隐隐约约传来了脚步声。然后是左青的一声轻咳。
有人来了!
她迅速将玉放回竹筒中,盖好盖子归位。跑出书房将门关上,左青还站在门前,梓霜已经走了。他打量了静亭一下,确认没发生什么意外之后,扯着她的袖子向外走。同时低声道:“公主发现了什么?”
静亭摇摇头。
两人出了书房的院子。刻意放缓了脚步,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果然有人来了,对面,很快就有陈府的丫鬟跑了过来:“公主原来在这里。大人请您到廊下去呢,要放烟花了。”
“烟花?”这个东西,市价颇贵。即使只是一年一度地拿来贺寿,也算是奢侈了。看烟花,那几乎也类似于贵族阶层的享受。
丫鬟点头:“嗯!大家都去了,公主快过去吧,这边走!”
静亭和左青到了廊下。
宾客门三五一团,都在廊中站着。今夜月明风清,在室外谈笑风生,也让人觉得格外舒适。
角落的地方还站了一群下人,也是来看烟花的。只是碍于身份,不敢和主子们站在一起罢了。
“看,开始了!”
只见陈府的一个小厮拿了火种,点燃了地上的烟花。少顷,一道亮眼的光芒冲天而起。原本升上去的时候是金色,在空中打开的瞬间,却变成了艳丽的红色,如花绽放。
左青喃喃道:“好漂亮……”
静亭瞧他伸着脖子看得费劲,领了他向前面走去。
他们是后到的,想要挤到前面去别人自然是不高兴。被撞了一下正要理论,但转脸看见是公主驾到,也就乖乖闭上嘴了。
公主的淫威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两个人一直到了最前面,视野清清楚楚。很快十几只烟花放过,每一只都艳红如火,祥瑞喜庆。
陈老爷子面上带着笑容,显然也是很高兴。
烟花燃尽,下人去扫开地上的碎屑。很快又有一个小厮上来,摆上新的烟花点燃。
这下倒是叫静亭小小地惊讶了一下:陈府为了给老爷子做寿,可是下了血本啊。这么多烟花,得多少银子?
新的烟花升上空中。
这一次,却是幽蓝的火光。忽明忽暗,在空中绽开后变成了紫色。妖艳夺目,像是罂粟的花瓣。
紫色的烟花。
静亭生长于宫廷,却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美则美矣,却有点诡异。正想着,第二道光芒升起。可是这次那蓝光一闪即在空中熄灭了,速度极快,紧随而来的,就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鸣!
地上的烟花像是一瞬间被同时引燃,猛地爆炸开来!
静亭之前完全没有注意,她站的这个位置居然是正对着地上的烟花的。这下火光突起,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想要闪避却不知哪里才安全,就在这时,左青飞快地抓住她的肩头,猛地向后摔去!
两人狼狈地倒在地上。火热的气流带着爆炸声,恰好从身体上方飞过。
“公主没事么?”爆炸这事,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危险一过去,左青立刻爬起来,慌张道:“公主伤到哪里没有?要不要请大夫?”
众人还在惊魂当中,在场的都是养尊处优的贵人,又有几个是见过这样阵势的。若非左青早年吃了些苦,又会功夫,那么她方才就……
不多时陈府的人也都回过神来,忙传了府上的大夫——可惜只有一位。陈诉和他爹都没事,叫下人快去府外请大夫,并安置各位大人。而那唯一的一位大夫,首先就派给了静亭。
“公主感觉如何?可有受伤?”
静亭摇摇头。她和左青躲得都很及时,刚才站在她周围的几个人,都被掠得衣角发丝焦糊了,极为狼狈,“本宫没事,先去看看他们吧。”
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身来。
可是左脚刚一沾地,脚踝上就传来一阵刺痛。她拧着眉低头看了看,才发现是裙角也被烧掉一块,现在不方便撩起来,不知里面是烧伤了,还是被什么东西崩到了。歪斜了一下,左青如临大敌,忙扶住她:“公主!公主啊!”
静亭瞪了他一眼,怎么叫得像她要死了一样。
左青委屈地噤声。
陈府的人被她的受伤都吓得不轻,火速安排了客房让她休息,又让大夫来看。
其实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伤,脚踝被溅起的火星崩到,烫了一下,有些肿而已。
但是陈诉还是吓得脸色煞白,请她留在府上留一夜养伤。
静亭也知道他是怕她回去之后玩出些猫腻来,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