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唐朝之我的契丹老公-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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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身影沉默着,较小的身影也静静立于一旁,夜,是躁热而又寂静的,除了蚊虫的嗡嗡声。
“你来给我擦背!”忽然,高大身影命令道。
“无上荣幸!”居然可以听出轻笑。
这身体,还是当初在长安将军府里,“色诱”了她的那具。秦心月拿帕子的手轻轻擦着李光弼的身体,每擦一处,心酸就多一点。
肩胛上的紫红色伤疤,是史思明那一箭留下的,所幸没有伤及性命;背上的四、五处长短不一的剑伤,也是那一战的“纪念”;前胸尚未愈合的新伤,是此次在博陵负上的……再往下擦——他性感紧实的臀部,却有好些看上去更久远的伤痕,密密麻麻,却不象剑伤。
“这里……”秦心月边小心擦拭着,边问道:“是好久以前的旧伤了吧?”
“恩。”李光弼难得这么安静乖巧的坐在浴盆里,任她摆弄。
“是怎么弄的?”秦心月在想:这么多的伤痕,当时一定很疼。
“鞭子抽的。”他声音比桶里的水更凉。
“啊——”秦心月惊呼:“谁那么狠……”
又是沉默。
“你为什么不反抗?”秦心月掉下泪,看伤痕的分布,倒像是端端趴着被人打的。
“我那时,才五岁。”李光弼闭上眼,言语中带着深深地苍凉。
帕子掉到水里,她没吭声,从后面紧紧抱住他,用脸和泪水摩挲着他的背。
“你想知道伤我的是谁吗?”李光弼痛苦的张开眼。
“不!”秦心月捂住他的嘴,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道:“不管是谁,都过去了好吗……我相信,那个人,一定也是有苦衷的!就像你当初休掉我,你,也是有苦衷的。”
绕到李光弼身前,她看着他的眼,“你以前和郭大哥不和,担心他借机报复,所以休了我,你想到过会给我带来以后的伤害吗?”
他摇头,怔怔看着她。秦心月接着道:“伤害已经造成,无可避免,所以,我成了你现在看到的样子。你内疚吗?”不等李光弼有回应,她缓声又道:“你一定是内疚的,因为你的初衷并不是如此,你希望我好,希望我幸福,所以,即使你喜欢我,你却在休书上写下‘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的话。你写这些时,心里是不情愿的,对吗?”
李光弼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可是,他不记得自己曾告诉过她什么,那么,她的这些话,难道只是碰巧罢了?
“那不一样。”李光弼低头自语。
秦心月当然知道不一样。事实上,她一直也不能认同李楷洛的做法,什么原因,也不能亲手杀死自己的女儿啊!如果她是他,面对着那样的父亲,那样的家教,几十年如一日,也会有心理障碍的吧。
可是,要让她的夫君——那么优秀的李光弼一生都活在这个阴影下吗?不,她不愿意。
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因为秦心月知道,要解开他心里的结,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办到的。何况,现在又正处于和史思明对战的胶着期。
“咱们来谈点别的吧!”秦心月振作一下,笑眯眯的道。
李光弼不解,疑惑的看着她。
“我出个脑筋急转弯给你,看你能不能猜对,怎么样?”
“脑筋什么?”
“哦,就是新式谜语!”秦心月笑,“做几个你就知道了。我出题罗!”
“好!”李光弼居然愣愣的,如临大敌的表情让秦心月在心里又偷笑了一回。
“水蛇、青竹蛇,眼镜王蛇,哪一个比较长?”
“啊?这个……真没好生丈量过。”李光弼想了半天冒出一句。
“笨。是眼镜王蛇!”
“娘子量过?”
“你好好听着哦。水蛇,两个字;青竹蛇,三个字;眼镜王蛇,四个字;当然眼镜王蛇比较长啊!”秦心月老师开始答疑释惑。
可怜李光弼一介古人,被这现代小玩意儿唬得一愣一愣的,还直称赞秦心月:“娘子怎么想出来的?果然聪明之极!”
[正文:第六十三章 疑踪]
被他这么一夸,秦心月心情大好,当即费力的掂起脚,对着李光弼的脸,“吧唧”就是一口,看他愣着,她也没觉得不妥,反伸了手揪揪他的鼻子,笑道:“你还真是可爱呢!”
可——爱?他站在水里,有片刻的呆滞,她的小小举动,让他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个画面。是的,多么熟悉的动作,还是很小的时候,有一个人也这么慈爱地轻点过他的鼻子……
湿湿的双臂搂过秦心月,他的心中洋溢着一种久违的温情。半晌,才出语抗议,“这个词,不是形容男人的,以后不能再这样说!”
秦心月现在可听不进他的抗议,满心欢喜于他的夸赞,使得她轻巧地从桶里一下捞起帕子,献媚似的在他身上左擦右揩起来,“李光弼,为什么你的身材这么养眼,有什么健身秘诀吗?”哎,真是惭愧,她又开始发花痴,嘴里口水泛滥。
李光弼皱皱眉头,不悦道:“在人后,你不必连名带姓的唤我。”
“那我叫你什么?学你娘,叫‘弼儿’?”想着都好笑。
“叫我弼,或者夫君。”他倒干脆。
弼?恶——冒酸水都会把她淹死;父君?怎么觉得像唱戏!秦心月敬谢不敏的表情让李光弼觉得有点挫败,“连名带姓的叫,不觉得生分吗?”他想起她叫郭子仪时一口一个甜甜的“郭大哥”,顿时气结于胸。
“哦,是有一点。”秦心月可没想到这一层,只见她眼珠机灵的转了转,便脱口道:“那我就叫你老公好了!在我的家乡,女子都这么称呼自己的夫君。”
“老公?”他咀嚼着这两个字。她的家乡,是越州山阴吗?就他所知并没有这样的称呼。
秦心月没发觉他看自己的眼神有异,还以为他是不满意这个称谓,“要是你觉得不好,我也可以叫你达令,亲爱的,或者小光光!你觉得哪个好?”
“子娴……”他无奈叫着她的名字。
秦心月卖力搓洗着他的身体,脑子里忽然大发奇想,“老天爷还真是不公平啊,为什么你能长成这样?面孔帅就算了,身材也没得挑……呵,想起来,我真是走狗屎运哪。话说回来,要是你生在二十一世纪该多好,去参加那些选秀节目,绝对可以力压群草……不,不,像你这样的资质,星探早就踏破门槛了,成为当红的一线明星是早晚的事儿!那时候,金鸡奖、百花奖……连奥斯卡都不在话下……哈哈……”哇,到时她近水楼台,弄个经纪人当当也不错的嘛!呸呸,什么经纪人,她直接就是明星的太太了呀,秦心月兴奋得眉飞色舞,似乎忘了这只是空想。
“什么是选……恩……袖,明星又是什么?”李光弼听到这些新名词一头雾水,同时在心底,有种巨大的不安没来由地升腾起来,他加大力道一把揽过秦心月,霸气地命令道:“我哪里也不去!你也要一直跟在我身边,不许离开!”
秦心月被他搂得喘不过气,“我……快……被你……抱……死了!我只是……说说,不可能……有……这种……情况的……”
发现怀中的她脸色有些发紫,他的手臂松了松,秦心月马上大吸了口气,接着嘟囔道:“当初也不知是谁要送我走呢。”
李光弼从木桶里起身,古铜色的皮肤在烛光下闪光,秦心月不争气的咽了一大口口水,巴巴望着眼前美景动都不动。
“过来擦干。”他低语,更像在呢喃。
“哦。”秦心月色迷迷笑着,拿了条搭在一旁屏风上的干帕子,靠近他,手高高抬起,轻轻擦着他的颈项,接着是他宽厚的胸膛,擦着擦着,她脑子里的色情画面就多了起来。
手开始在他胸前似有若无的画圈,嘴巴里呼出的热气也在考验他的理智,秦心月的手一路往下,他的身体也紧绷起来,腿间的阳刚膨胀着。
突地,窗外有东西一闪而过,警惕性颇高的李光弼大喝一声:“谁?”
等秦心月回过神,身旁的李光弼早已在电石间披了衣服,循疑踪而去了。空空的房间里,只剩她一个人,就好象刚才的一切只是幻影。
回纥。
在距牙帐十里外的一处帐篷内,有兵士模样的回纥人进出,而四周似乎并没有其他帐篷和大批军队。
“木其洱,你抓到的那个东西呢?”帐内正中端坐的一个回纥打扮的年轻男子问着下方低着头的士兵。
“在这儿。”木其洱从被动物皮毛遮掩的衣袖中掏出一只活物。
“鸽子?”年轻男子疑惑地望着下面恭敬站着的人。
“它可不是普通的鸽子。”木其洱捏着白鸽正拍打的翅膀,从鸽子腿上解下一个小包,递给男子。
男子并没有马上接过,他猎豹一样的眼睛看了看木其洱,过了数秒,才谨慎的接过,展开……
“哈哈……”男子看完小包里藏的短信,不由大笑,笑完,又阴阳怪气的说了句:“看不出你还是个情种!”
男子拿了纸笔,从自己的里衣下摆撕了点布帛,在上面写了几行字,依旧包回小包里,递给木其洱道:“你把这个绑好,然后放了那鸽子。”
“是!”木其洱战战兢兢的接过小包。
“下去吧。”男子摆手道。
木其洱恭敬的行了个拜礼,就退下去了。
出了帐篷,木其洱如释重负的抹了抹额头和脖子上的汗,然后,才将小包绑在鸽子的腿上,手一松,那鸽子便跃上天空,飞远了。
[正文:第六十四章 风云起(一)]
“咕……咕……”
梵晴正陪锦娘在房中说话,一只白鸽从天空斜掠而下,直飞到房间敞开的窗台上。梵晴会心一笑,起身走到窗台边,轻解下白鸽脚上的小包,食指从怀里沾出点粉末状的东西,伸到那小东西的红嘴边,“辛苦你了!”
锦娘见状奇道:“梵姐姐,这是你的鸽子吗?怎么如此乖顺!”一路走到梵晴身旁,悄然看着吃完食后半眯着眼,有些疲惫的鸽子,掩嘴笑了。
梵晴打开小布包,也没藏掖,取出里面的一小片布帛,在锦娘眼前晃了晃,微笑道:“这下可看你怎么谢我!”
锦娘原是极聪慧的女子,见她说出这话,更兼语气欣喜,顿时心下也有些了然,“姐姐是说……”
“你可不笨嘛!”梵晴侧着头,故意逗她道:“猜到这是谁来的信了?”
“姐姐……”锦娘含羞带怯的神态让梵晴笑起来。
“好了,好了,你猜着了。是你的鹰大哥来信了!”她吃吃的笑。
锦娘的眼睛瞬间点燃,里面散出暖暖的光,比这七月流火的天气更加灼热。
“师妹。”梵晴开始念信,她的情绪也受感染,双颊泛出红晕,“我在此一切安好,不日将与回纥公主完……”念到这儿,梵晴瞪大了双眼,不相信似的,认真而迅速的看完布帛上所有的字后,她脸上的红晕被煞白代替。
震惊无以言表。
她不禁喃喃自语道:“不,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听她念了一半忽然停住,神色又是这般,锦娘慌乱无主的问:“梵姐姐,你怎么不念了?往下念啊。鹰大哥怎么了?他什么时候回来?”
连串的问话,终于将梵晴从震惊中扯回,她一把将手上那片轻若无物的布帛揉成一团攒在手心里,喉头却似压了千斤巨石般无法出声。
“鹰大哥出事了?”
“不!你不要乱猜,他很好,只是……有事情绊住了,需得过段时日才能回来。”怎么回事,明明是鹰的笔迹没错,却为何才去了几日就变了初衷?难道,世间男子,果真如师父所说,都是寡情薄幸的吗?
梵晴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试图安抚下无辜的锦娘,但这谈何容易;她茫然的眼神,颤抖的声音,哪怕是天性愚笨的人也可以想见——事实绝非如此简单,何况她面前是聪明如雪的锦娘。
恍惚间,锦娘一如平常般温柔地开了口:“梵姐姐,你可知我以前是做什么的么?”
梵晴怔而忘答,锦娘悲沧一笑:“我以前是长安城里最有名的青楼——晗烟楼的头牌艺妓。自记事起,我便在那里了。每日除学习琴、棋、书、画外,就是看着楼里的姐妹们迎来送往;什么达官贵人、书生才子、商贾名流……各色的人,各色的嘴脸都见过。那时,妈妈的脸便是我的天,浑浑噩噩地看人脸色过了十几年,只求能在那腌臜地里守住自己的身子,能守一日,便是一日。也曾想着遇到一个知我懂我的人替我赎了身,从此清清白白地活,可是,那么多从楼里出去的姐妹,好些的,为滕为妾,差一点的,为奴为婢,及至色衰,便是猪狗都不如了……前车之鉴,使我心有戚戚。久了,那念头差不多都绝了……后来,遇到李光弼将军,又结识了鹰大哥,他们都于我有恩。而且,从不象别的男人,知悉我的身世后,没有猥亵;没有鄙夷。是我真心敬爱的人!”
梵晴从没听锦娘说过这么多话,有感于她的可怜身世,联想到自己,虽是孤儿,却幸得师父悉心教养,比起锦娘,她是好了百倍了。眼睛发涩,同情地看着眼前的人儿:她的身体沐浴在从窗口直射进来的骄阳下,却颤抖得如同风中一片凋零的枯叶。
“锦娘,我……”梵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梵姐姐,你待我,如同我结拜的姐姐一样,都是极好的。”锦娘虚弱的笑着,“可惜你没见过我姐姐,她比我有主意,也要坚强许多,若是她在,一定知道该怎么办……但我也不是面人儿,禁不得什么。你有事,不妨现在直接和我说,不论好的坏的,早晚我都会知道,你说,是么?”
“我……”梵晴难受极了,喉咙里似有块骨头哽在那儿,咽也咽不下,吐也吐不出。
“鹰大哥……是不是要……成亲了?”虽强忍着,毕竟还是红了眼眶。
两人面对面站着,不知过了多久,梵晴才沉痛地点了点头。
锦娘脚一软,当时就瘫到地下,梵晴连忙蹲下身搀了她的胳膊,“你怎么了?”
被她扶到椅子上的锦娘却出奇的冷静,“我没事。鹰大哥不会回来了,对不对?”
给回纥人当了驸马,估计是回不来了,梵晴恨恨地想着,江湖儿女的本色也显露出来,“他回不回来有什么要紧,他要做回纥人的女婿,就由他去,有什么可稀罕的!锦娘,没有男子,我们女子一样活!明儿个我就带你回仙霞山,正好我师父嚷着缺女徒弟呢,你拜她为师,做我的小师妹,她老人家一定欢喜。”
见锦娘低头没言语,梵晴急道:“你是不是不愿和我回去?”
“梵姐姐,你的好意我领了。”锦娘仍在笑,可这笑容,是越来越恍惚,“我本就一个人,从来都是一个人……现在……我仍旧又是一个人了。你若有事要走,请不必顾虑我,我能照顾好自己,再说,我还可以去越州找我同病相连的姐姐呢……”
“越州?”梵晴重复着,脑子里似乎有东西被牵动,“你是说,你的姐姐在越州?”
锦娘点头,“是呀,离长安也不算太远,我能找得到。”
“你姐姐是不是姓吴?”梵晴眼睛闪亮,忽然问道。
“你怎么知道?哦,一定是我对你说起过……”锦娘轻轻喃道,也没细想,就站起身来,莲步轻移,“我想休息会儿,梵姐姐,失陪了。”那脚步移动的速度居然奇快,不过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在梵晴眼前了。
“这就是你的房间,还到哪里去休息?”梵晴本想唤住她,动了动嘴唇,终于还是没说出来。
[正文:第六十五章 风云起(二)[全章]]
一个人在几天之间能有多大的变化?看看此时的鹰,你便会知晓:平常冷冽凌厉的眼神被轻佻所取代,脸上挂着与市井无赖无二的笑容,一只脚踏上身前一把木椅的横忱,猫着腰,身体一面前倾一面极暧昧的对着坐在椅子上的女子道:“你很怕我?别忘了,再过几个月你我就是夫妻了……以我们现在的关系,做点什么,不算过分吧!”
那椅子上一袭蓝色裙装的女子眼睛里尽是不敢置信,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自在道:“你快走开,再这么着,我可喊人了!”
鹰将手分别扶到椅子的左右两个扶手上,压低了声音,“嘘——,这可不好,我的小娇妻是不可以这么暴力的……”
鹰的气息喷到云华脸上,她胳膊上立刻感觉有鸡皮疙瘩冒出来,僵硬的身体只好努力的往后靠着,怎奈椅背太高,她仍是把自己逼到无路可退。
“你……想……怎样?”云华平时伶俐无比的舌头打起结来。
“你说呢?”鹰邪肆的一笑,左手的食指轻轻托住云华的下巴,“你在大唐,不是常去青楼吗?这方面的经验应该累积不少了吧,连我的需求都看不出来么?”
“你……”怎么回事?这是她认识的鹰吗?云华很怀疑,但他缓缓靠过来的头和色色的眼神又让她实在觉得恶心。她屏住呼吸,咬牙切齿道:“你不是有锦姐姐吗?又来招我干什么。”
“俗语说:远水解不了近渴……况且,你将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昨天你父亲还让我对你温柔些,我记得那时,你笑得很灿烂嘛。”鹰继续逼近云华,一副急不可奈的好色样子。
不要这样!她是要嫁给鹰没错,可从没想过要跟他有那种关系呀,看着鹰越来越近的脸,她心里直呼:不要,不要!
“啊——”云华终于忍受不了,惊声尖叫起来:“救命啊——”
几乎是与此同时,一把弯月形状的刀架上了鹰的脖子,毫无温度的声音也从他后方传来:“放开她!”
“我若不放,又如何?”鹰心里暗松一口气,头略抬了下,吊儿郎当地回着话,“阁下还真有闲情逸致,到马上要出嫁的公主闺阁内,想来探些什么?房中术?”
“你跟我出来。”那突然冒出来搅局的持刀男看着鹰的后脑勺,闷闷道。话音刚落,刀便收起,待鹰回身看时,只见用各色彩石串起的门帘正左右狂舞着,而人却早已不知其踪了。
鹰看也没看云华一眼,立刻飞身跟了出去。
他们一走,云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