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妃栖情-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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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情自树下站了起来,像被撞破一般不自觉地将发钗藏到身后:“我准备去睡了。”
莫如风看着栖情转身而走,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笑了笑说道:“你现在知道,我指的后悔是什么了?”
栖情的步子猛地顿住。
“你现在后不后悔,我替项公子解了蛇毒,治了他的忘性?”莫如风转过身上的座椅。
栖情艰难地转过身面对莫如风,然后木然地摇了摇头。
“不后悔吗?项青本性阴沉难测,倘若是之前的他,也许会真得和你隐居山林不问世事。”
莫如风直点重心:“我看得出来,你很是钦慕于他。”
栖情愣了下,然后依然摇头:“我不会后悔,如风相士早些歇息。”
说完又要走,莫如风一句话又制止了她:“不如我替你相上一命如何?”
坊间都道得莫如风一相万金难求,只是她的命还用相吗?
栖情犹豫片刻,还是伸出自己的右掌摊平在他面前,莫如风专注而视,屈指拈算,眼中渐渐露出震惊的神色。
栖情不懂,是不是所有相士都是掐算一番,便知天命断人事,好久她听到他淡淡地说道:“栖情姑娘,你太过执着于自己的执念,并非好事。”
栖情不解地看着他,莫如风只好点破:“你要记住这四个字,所——托——非——人。”
闻言,栖情手蓦地一抖,左手里的发钗落到地上,本就是劣质的珠子所制,沾上尘泥更加灰暗再无光泽。
“多谢如风相士指引。”栖情声音平白地说着,木然地捡起发钗告别莫如风。
莫如风注视着栖情离去,并未再做强留,不远处的客房拐弯处,一袭白衫,也随之消失在夜幕之中。
呆在客栈的日子,除了伺候项青起居饮食,栖情根本无所事事,发呆的时日多了,就会想起在山村中的日子,虽然辛苦却充实,那时的项青还会煞有其事地叫她娘子……
房门忽然被推开,栖情惊愕地看着门口的项青:“相爷怎么起得这么早?”
第1卷 奴 临别时的温柔
项青在莫如风的调理下,气色恢复得极好,人也越来越精神,也变得让人越来越难以看透。
“今天是女娲娘娘的诞辰,你随我去上柱香。”项青面无表情地说道。
见放在桌上的珍珠发钗,语气有些冷:“怎么,嫌钗不好不肯戴?”
“相爷言重了。”
栖情将钗绾进发间,莫名地问:“相爷怎么想起进香了。”
项青率先走出去:“我项青,一生两次皆因相士改命,一次为林云,一次为莫如风,也许冥冥之中真的有注定一说。”
那好像也不应该拜女娲娘娘,栖情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向项青,他显得有些不自在:“你不是信女娲娘娘吗?”
栖情忽然想起,在玉路关时自己曾和他一起去过女娲娘娘庙,那时水姬和娆姬还活着,栖情心下一阵温暖:“相爷还记得?”
女娲娘娘庙里人声鼎盛,香火不断,香客落绎不绝地进进出出,栖情上前给庙祝添了一些香火钱,转身就见到项青持香跪于蒲团,青丝落在肩胛,隐绣着淡竹的白袍,在密集的香客里竟显得形单影只,似乎庙中只孑然一人。
栖情看痴了,良久才上前接过他手里的香插好,周围香火的烟气萦绕,使得眼前的女娲娘娘像美丽而严肃,项青站在她身后凝看了一会儿,问道:“有什么地方还想逛的?”
栖情受宠若惊,项青比平常好像多了些什么。
他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怎么,嫌相爷平时待你不好?”
栖情摇摇头,其实项青能康复这么快,她已经很满足了。
莫如风说她所托非人,她从未托过又哪来的非。
“你好像从来都不擦胭脂?”栖情恍神的时刻,人已经随着项青,走到庙外停在一个卖胭脂的摊前。
栖情心中疑惑,沉默得没有说话,项青端起一盒递到她面前:“要不要?”
栖情欣然点头,两人跟着大街上的人流而走,栖情不时能听到项青低沉的嗓音响在耳边,不像山村时候和她说话的自然,但却一直在说。
“我记得,我们有一年在山顶守岁,你说你从未守过岁,我好像从来没问过你以前是怎么过的。”
项青的声音很快淹没在人潮之中,栖情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回想起从前,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手中的胭脂盒:“我以前是个乞丐。”
“所以格外喜欢吃包子?”项青想到她几次为包子失语失神,想起玉路关的日子,恍如隔世。
栖情还未回答,项青又径自问道:“还想着去江南?”
“已经没想了。”栖情摇头,她一直兜兜转转,路越走越多,却离江南越来越远。
“还想要什么?”项青紧接着问道。
栖情看着满街的琳琅满目,终是敌不过心中的疑惑问道:“相爷,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十几匹马忽然从街口直冲过来,掀起一阵滚地尘烟,百姓们慌乱逃蹿,尖叫声不觉于耳,项青双唇微微张着,被栖情着急地拉到一旁躲闪【www。52dzs。com】,到了嘴边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相爷,您刚说什么?”栖情一手拍着尘烟问道。
项青已经不想再说,看着刚刚冲过去的队伍,皆是边塞国士兵的打扮,个个面带戒备,像这种太平的镇子不会驻进兵力,难道是莫战找不到人,心有不甘又往回寻找?
项青忽觉事情有变,拉着栖情就往客栈的方向走,还没走出几步路,就被一个高壮的汉子拦住了,三人一时相站于街角相顾无言。
好久,年轻的汉子猛地跪了下来,粗嘎的嗓子哽咽住:“相爷,刘其叩见相爷!”
几年没见过了,恍然见到刘其,栖情顿感时间过得很快,项青没有刘其那么激动,仿佛早已预料到他会出现,语气极其淡漠:“你终于来了。”
“让相爷受苦了,刘其该死。”刘其禁不住掉下泪来,眼泪糊在他那样的大男人身上有些好笑。
刘其却浑然未觉:“自知道相爷战死沙场后,夫人极力要奴才寻回相爷的尸首,奴才一直在边塞国边境,也和边界的李统领有所联络,前些天看到相爷的信,奴才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起来吧。”项青低声道,周围已经有老百姓对他们不停张望了。
“相爷没遇害就好了,李统领率了两千精兵,随后会秘密潜入小镇,随时迎接相爷返回大禹。”
刘其从地上站了起来激动地抹了一把脸,这才看到项青身边的栖情,惊喜地道:“栖情你也没事,太好了。”
“嗯。”栖情微笑着点头,项青侧过身面无表情道:“你不用跟上来了。”
随后同刘其一起离开,边走边说着什么。
栖情一人站在原地,望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人头攒动的人群中,忽然发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冥冥中已经改变了。
栖情回到客栈的时候,莫如风独自坐在角落茗茶,见栖情走过喊住她:“栖情姑娘。”
栖情上前福了福身:“如风相士。”
莫如风执起手中的茶壶缓缓地倒着茶,说话也极是慢悠悠:“栖情姑娘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相爷有事。”栖情接过莫如风端来的茶杯,然后低着头静默,客栈里食客们的声音喧哗得刺耳。
莫如风侧着脸看向她:“看到镇上突然多出的兵了吗?”
“嗯。”
“我想应该是莫战察觉到不对劲,又去而复返。”莫如风端起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毕竟项青能逃跑出莫战的搜索,只胜在有勇有谋,不顾性命只顾逃跑,他和师兄能在莫战搜寻期间,大致猜到项青的去向而一路寻来,莫战事后自然也能想到。
栖情惊愕地抬起头,犹疑地看着莫如风:“他们不是早撤走了吗?如何会在相爷康复之际…”
“想说巧?”莫如风轻笑出声。
“若我与边塞国有勾结,又怎么会替项公子解毒。”
栖情面色发热,尴尬地低头:“是栖情愚钝。”
“项公子才智无双,天下没有几人能出其右,他身体既已康复,必定对以后的路有所安排,你不用替他担心。”
莫如风替栖情杯中添茶,几缕青丝错落在桌沿,气质儒雅脱尘:“倒是栖情姑娘,你命中劫难重重,怎么化解全看自己,切勿执着。”
栖情听到自己的事情,反而神色并未有所变化,只道:“这也是如风相士替我相出来的吗?”
莫如风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
栖情告别离开,林云捋着胡须至一旁走了过来,径自翻起一个杯子倒茶,笑道:“我也很想知道,师弟是不是真替这个姑娘算出命中劫难了,师弟似乎并非好管闲事之人。”
莫如风的视线一直追随着栖情转弯走出大门,看了一眼好奇的林云才道:“项青之悲,在于太过追名逐利,栖情之伤,在于太过专情,这两个人从一开始就不在同一个位置,又怎会有好结果,不用相命也能知晓。”
第1卷 奴 必须死
林云将茶一饮而尽,指着莫如风哈哈大笑:“师父常说你比我更能超脱世俗,依我看呐,是你太过在意风花雪月,要不你这腿也不会残了,自己通晓医理却不愿自救。”
“师兄又在笑话如风。”莫如风不在意得陪笑。
林云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知你怜惜天下多情人,只是看尽天下多情事,你还是遥遥一人,莫再多费神了。”
“如风谢师兄指教。”林云是真为他好,只是他一味沉浸在过去从未挣脱过,又怎么超凡脱俗,他能振振有词地告诫栖情不要太过执念,自己又何尝不是。
栖情隐隐察觉到有什么已经改变,却从未想过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李统领和两千精兵已经在镇外驻守,明日会依相爷的安排,入镇百人护送相爷出去,只要回到大禹国土,皇上也得亲迎相爷回朝。”刘其如实禀报,有着难捺的跃跃欲试,终于可以大干一场了。
“近日客栈周围的人明显多了起来,我想是那些伫进来的边塞国兵,已经察觉到我们正在试探,也许不过几日,莫战就会亲自前来,我们两千兵马也逃不脱莫战的上万兵力。”
项青沉着地接着道:“在镇上的日子,我几乎与小奴才形影不离,莫战的人一旦打听就能知道,明日留小奴才下来引住他们的视线,方便我们离开。”
刘其大惊:“相爷是要用栖情来拖延时间?这些边塞国人怎么可能放过她。”
“即使不利用她,我也不会让她活下来。”项青早已打定主意,他现在活着,她就必须死。
听着门内项青熟悉低沉的声音,栖情手中捧着的银莲羹差点掉落到地上,想抽身离去,脚却像生了根一般。
“奴才不明白,栖情一路追随相爷舍生忘死,奴才恳求相爷饶过栖情一命。”门内响起刘其的哀求,伴着双膝跪地的声音。
“你不必明白。”项青话落的一瞬,叩门声轻轻响起。
两人双双向门口看去,刘其喊道:“谁在外面?”
“是我。”栖情淡声回答。
刘其从地上惊跳起来,看到项青也露出的惊愕,识相地上前开门让栖情进来,自己伏身一跪:“奴才告退。”
项青负手站在一旁,看着她端着莲子羹进来,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好像回到最初时宰相府里的那个木讷之人。
见她放下莲子羹,施了施礼就要走出去,项青忍不住开口:“都听到了?”
栖情顿住脚步,脸上仍是没有松动:“是。”
“现在知道莫如风口中所托非人是什么意思了?我项青不过是个无情无义的人。”项青说道,双目注视着她挺得僵直的背影,羸弱瘦小得不堪一击。
原来那晚莫如风替她相命的时候他也听到了,栖情听到项青问出了和莫如风一模一样的话:“后悔了吗?”
后悔一路追随他,还是后悔一颗心陷落在他身上?
房内静谧良久,栖情才慢慢开口:“栖情从军中追随爷那一刻起,就没想过活着,现在还是死,我要后悔什么?”
没有悲伤,没有委屈,只有认清命运的淡默。
项青猛地抓住她的手将她扭转到身前:“我不信你能坦然接受,你认命?”
“我只是始终记着相爷的话而已。”栖情抬起头对上项青的视线,那样清明的目光,几乎让他自惭形愧。
他说过什么?
“怎么,怕相爷也把你推出去当替死鬼?”
“会吗?”
“如果有万不得已的那一天。”
如果有万不得已的那一天,他只能牺牲她来保全自己,他会毫不犹豫的。
既然她一直把他的话当真,那又为什么不顾性命地追随他,追随一个自私冷血的人,项青慢慢松开她的手腕,栖情趁机快步离开。
她以为自己从来没有奢求过什么,可心里还是空得厉害,原来她一直在妄想,妄想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会有一丝情份。
她因他,学会了哭,因他学会了笑,因他忘了江南……
然而,他丢下她,竟是如此轻易。
她终究还是只有自己,栖情不懂自己守了这么久,究竟守的是什么。
项青闯进来的时候,栖情正抱膝坐在床上发呆地看着地面。
项青披一身月光而进,点缀了漆黑的屋子,只是房门一被他关上,唯一的一点光亮也消失无踪。
项青摸索着走到床边,一手抬起她的脸,整个人都覆了上去,冰冷的唇寻着她的唇,重重地压了下去,一手抚着她的发,指尖暧昧地游走在她的耳际,舌尖轻易地撬开她的唇用力地汲取。
没有闻到酒味,他是清醒的……
栖情木愣地忘了反应,被迫地接受着,项青的唇一路亲到她的耳边停了下来,低声昵喃:“他日我重返大禹,绝不能让人知道我有那样一段不堪的过去。”
他一身骄傲,在边塞国军中所受的种种屈辱,绝不能让人知晓,绝对不能……
他不想解释的,但他还是在临走之前来了。
第1卷 奴 走上绝路
“我走了。”
项青的吻缓缓游到她的颈边:“我这一生从未对人有过愧疚,栖情,你是第一个,若有来生,但愿你不会再遇见我。”
栖情、栖情……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栖情身子轻微颤着,不懂是因为他的爱抚,还是因为他的话。
项青放开她,大步朝外走去,栖情终于哭了出来,强抑着嗓音的哽咽,一字一字响在漆黑的夜里:“相爷,若有来生,我一定不会再钦慕于您。”
她第一次敞开自己的心扉说话,第一次承认她对他的妄想,也是最后一次了……
如果可以,她会为自己好好活一次,回到最初那个只想着江南的乞丐。
项青顿住,猛地将左手边桌上的茶具通通往地上扫去,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留下门口一地零碎月光。
江南的花最香,江南的人最温柔……
栖情,你一定要来江南,我等你。
江南的柳絮飘起来最好看了,像雪一样漫天飞舞……
儿时约定的人的温柔声音响彻耳畔,栖情蓦地醒过来,手脚冰凉,好久不曾做到这个梦了,甜得让人发酸。
项青和刘其连夜走后,林云、莫如风两师兄也不辞而别。
栖情将珍珠发钗和胭脂盒留在桌上,收拾好包袱走下楼,一个小二热情地招呼过来:“栖情姑娘也要走啦,这林云、莫如风两位相士走后,我们客栈就门可罗雀了,栖情姑娘这是要去哪?”
“你知道江南怎么走吗?”栖情问道。
小二拍了拍衣上的灰尘,斜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说道:“江南,那是大禹的境内吧,既然是南,一路往南走就对了。”
一路往南就可以了吗?
原来这么简单……
栖情朝外走去,忽然间一群士兵冲了进来,如鱼贯而入,持着手中兵器将栖情团团围住,栖情向门口看去,一身铠甲的莫战满脸戾气地走了进来。
栖情苦笑了下,她知道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到江南了。
广阔无尽的苍穹下,大道在青翠的树木间延展开来,眼看着大禹边境近在咫尺,马车渐渐慢了下来,跟在马车后整齐有素的队伍,也跟着松懈下来。
刘其骑马直冲过队伍,拦截在马车前,满脸悲戚地跃上马车掀开车帘闯入。
正与项青在车内下旗的李统领正自叹不如自己的棋艺:“相爷谋略过人,又把下官逼上绝路了。”
刘其突然闯进来让他惊愕极了,项青向来不喜欢下人乱闯,怎么刘其跟着这么久,还不知道。
项青坐得笔直,从棋盒里拈出一粒黑子,才浅浅地抬起眼皮问道:“谁给你的胆子。”
“下官想刘其他…”李统领正要给刘其说好话,刘其却单膝跪了下来,打断了他的话。
“据探子来报,莫战屡中相爷陷阱追缉不到,昨夜大怒之下,已经将她…斩杀于马前了。”
项青执棋的手僵在半空,黑子掉落进棋盒,不动声色地问道:“消息可靠吗?”
“相爷不是早料到这一天吗?”刘其几乎压不住心下的不平。
“她被擒以后,莫战想问出相爷的下落,对她百般折磨拷打,死对她来说未尝不是好事。”
“你们都下去吧。”项青伸手将棋盖盖上棋盒,任由下了半盘的棋晾在桌案上。
李统领完全搞不懂这主仆在打什么哑迷,站起身欲走,就听刘其粗嘎地冲口而出:“求相爷恩准奴才前去寻回栖情尸首,她是宰相府的人,不能让她无名无份地葬在边塞国的国土上。”
“滚出去。”项青低吼,声音阴沉犹如寒霜。
李统领见势不妙,赶紧拉着刘其走下马车,看着一脸气呼呼的刘其不禁道:“你跟了相爷那么久,怎么在主子面前还不懂看脸色?”
“我知道我们做下人命如草芥,主子要生便生,主子要死便死,这道理我懂,但是…”刘其忿忿地说着。
马车突然传来一阵摔东西的声响,两粒棋子从车上滚落下来,黑白二子陷进泥里各落一方。
刘其同李统领诧异地面面相觑,李统领率先跳上马车,不一会儿便传来他大惊失色的喊声:“宰相大人,你怎么把自己的手弄伤了?来人,快传随行的大夫!”
刘其不满的情绪慢慢消了下去,或许主子的心思,从来不是他能猜测的。
刘其朝着北方拜了两拜,栖情,愿你来生投户好人家,不要再做个身不由己的奴才……
日上东面,万丈光芒扫向繁华的大禹京城,文武百官全部整整齐齐地站在城门口,禹衡坐在马上立于百官前面,金缕皇袍加身,年轻英俊的脸庞不威自怒,睿智的双眸凝视着前方。
沉重的城门被守卫缓缓推开,久违的人慢慢出视在人们的视线里,一主一仆从容不迫地踏进京城,项青掀白袍而跪:“下官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禹衡握住缰绳的手拧得青筋突出,他真的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