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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奴妃栖情-第20章

小说: 奴妃栖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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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青笑出了声,栖情被笑得莫名其妙,不解地睁大眼。

“伶牙俐齿了?”

项青看着她披散着的发,想起昨晚的发钗,沉声道:“已经重新开始了。”

栖情被他没头没尾的话弄得一脸茫然。

我们成亲了,一切都重新开始,没有边塞国,没有过去了……

项青拍了拍她的发心,终究没有把话说出来,只道:“以后你不用去盈儿那边请安。”

像一根刺扎入心中,栖情逃避着这个话题只有点头应允,项青忍不住解释:“本相只是不想看后院起火。”

“我知道。”栖情住在水苑,和皇宫的静楼不谋而合,都是地处偏位,和前面的正堂、华青苑相差甚远,这一点栖情安之若素,她不想争什么。

第1卷 奴 新婚(3)

项青上朝后不久,宰相府便传来一道圣旨。

栖情也被唤到前厅,谢盈由丫环扶着从外面走进来,脸色有些苍白,头上步摇珠钗与高贵的发髻相得益彰,身上裹着一件披风,若非她眼里少了善意,栖情差点以为看到了京城郊外那个救了她一命的仙子。

栖情和欣儿正要行礼,等候已久的太监掩下不耐烦的神色,恭敬地问道:“大夫人,二夫人,可以宣读圣旨了吗?”

“来人,焚香。”谢盈俨然一派当家主母的模样,指示着下人做事。

待香案端来点上香,一室的人跪了下去,太监这才展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项卿之二夫人栖情,品性淑良、蕙心纨质,故赐封护国夫人,从二品,赐封号‘贤淑’,钦此。”

话音落,谢盈的脸色更加苍白。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叩完头方才起身。

“恭喜贤淑夫人,贺喜贤淑夫人。”

太监喜笑颜开地将圣旨交到栖情手上,又掏出一封信递给她:“贤淑夫人,这是皇上给您的信。”

“有劳公公。”栖情接过圣旨站起,欣儿在宫里呆得久些,知规矩地掏了银子塞给太监。

谢盈刚站起来,脸色青白地又跪了下去:“贤淑夫人万安。”

“贤淑夫人万安。”

下人们见状也纷纷跪下来请安,一个个面面相觑,这二夫人刚进门就得当今天子撑腰,一下子凌驾到大夫人头上了?

这宰相府以后的当家女主子究竟是谁……

栖情愕然地望着满厅跪着的人,包括谢盈,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欣儿站在她身边连忙挥挥手,主子得福,做下人的与有荣焉,语气开心极了:“大家都起吧。”

谢谢盈被丫环扶着站起,送传旨公公出了厅门。

栖情撕开信件,里边只写了一句话:“栖情,朕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望你得福。”

一个护国夫人就能得福吗?她的命薄又岂会担当得起。

“贤淑夫人与皇上真是交情匪浅。”谢盈尖利的声音传来。

栖情看着她的脸,不禁收拢了信件,谢盈微微一弯腰:“以后还请贤淑夫人多多指点臣妇。”

栖情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话,一个下人往里冲禀报道:“相爷回府了。”

下人们又跪了一堂,项青迈步进来,随后跟从的刘其眼睛在谢盈和栖情之间斜来斜去,犹豫挣扎再三,最后朝栖情跪安下来:“奴才给贤淑夫人、大夫人请安。”

“消息传得可真快。”谢盈气急攻心,手抚着心口,猛烈地咳嗽起来。

项青冷冷地扫了栖情一眼,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抬起一脚踢开最近的一个奴才:“都挤在这里做什么?给本相滚出去。”

才新婚第二天,相爷居然勃然大怒,下人们忙不迭地退了出去,以免殃及一池波及到自身。

“信呢?”项青冲栖情摊开手掌。

栖情默然地交出手上的信,正看到刘其在项青身后朝她挤眉弄眼,无声地说着什么。

项青一眼掠尽信上字迹,反手就将信撕了个粉碎:“你现在已经嫁进宰相府,就认清自己的身份,免得让人说我项青捡了他禹衡的破鞋!”

第1卷 奴 委屈

破鞋……

栖情心头狠狠一跳,脸也变得惨白,握着圣旨的手用力地绞着,连自己都不曾察觉。

“相爷,黄安尚书还在外面等您议事。”刘其出来解围。

项青冷哼一声往外走运,刘其正要走,又被谢盈轻声唤回来:“刘其,青哥这是怎么了?”

“今天早朝很快散了,相爷同黄安尚书在茶楼议事,谁料茶楼到处是在说…贤淑夫人的。”

刘其看了看栖情又道:“说书人一直在编排皇上和贤淑夫人的事,连江南女娲娘娘像的事都拿来说,相爷一气之下,下令杀了那个说书人,还有几个在议论的茶客…”

“刘其,你嘴皮子这么痒?”项青停在门口阴冷地道。

刘其忙往外走,边走边回头把未完的话说完:“相爷从茶楼出来,碰到传旨的吴公公,公公他把私信的事也说了,所以相爷就急匆匆地回来了。”

谢盈咳了一声,看着栖情冷笑,留下一句妇德败坏便迈步离去。

栖情握住圣旨蹲了下来,眼眶酸涩地望向厅外的天空,蓝得没有一点云朵。

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已经嫁作人妇,她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他怎么说怎么看又如何,他从来不是她能恋慕得起的,其实什么都没有重新开始……

项青还是高高在上的项青,栖情还是卑微如泥的栖情。

“夫人,夫人 ?'炫书…87book'”水苑比上宰相府其它的苑可谓是小之又小,欣儿一踏入水苑就能一览无余,栖情正在庭院里植上蔬菜,又好像在发呆,因为她喊了好几声夫人都没有听到。

“别家的夫人都种花花草草,夫人你怎么种菜?咱们宰相府还缺什么吗?”

欣儿哪栖情打趣了一番,她这才恍过神来,淡淡地道:“没什么。”

见栖情闷闷不乐,欣儿又径自找着话题:“听说江南上贡了一批绫罗绸缎,皇上把最好的新绸赏赐给相爷了呢,不知道那缎子有多好,到时夫人一定要穿给奴婢看。”

栖情轻笑:“到时候也给你做一身。”

欣儿忙摆手郑重地说道:“奴婢可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一个下人,才不敢妄想。”

栖情松好土站了起来,她的出身更是低微,嫁入只手遮天的宰相府,何尝不是一步登天。

只是…自始至终她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啊,对了,我刚碰到华青苑的小洁,他说有人送了东西给夫人您,是个瘸子。”

栖情已经习惯了欣儿的一惊一乍,但听到她这样说人皱起眉:“那是我的师父莫如风相士,你…”

欣儿不等栖情说完,就一掌捂住了自己的嘴:“奴婢知错了,奴婢口没遮拦了。”

“那我师父的东西呢?”栖情瞧了瞧两手空空的欣儿。

“小洁说了,接见客人、收取物品都要由大夫人先行过目,相爷吩咐过,以后夫人你的…也要先让大夫人过目的。”欣儿搞不明白,明明自己的主子是二品的护国夫人,大夫人什么都不是,就算她是先过门的当家主母,也不能扣留护国夫人的东西啊。

他还特地吩咐过?对皇上送予私信的事还在介怀吗?

栖情将种下的菜苗又一点点挖刨出来扔在一边,欣儿不解地杵在一旁:“夫人,好好地又挖出来做什么?”

“它长在这里只会是苦的。”其实她种菜,只是想起在边塞国山村里的那一段时日,偏偏她的心情已和当时大相径庭。

欣儿掏出帕子擦去她手上的淤泥,又开始打抱不平:“相爷自从成亲第一晚在这过的,后来都没来过了,夫人你闷得只有种菜,不如夫人你去觐见皇上,皇上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第1卷 奴 姻缘错

“欣儿,你记住,皇上不是我的靠山。”就算她呆在宰相府里再怎么难堪压抑,那个坐在龙椅上的人也不会是他的倚靠,永远都不会是。

欣儿懵懂地噘噘嘴,惋惜地看着一地凌散的菜苗。

傍晚的时候,欣儿把莫如风给她的东西带了回来,是几本风水书,每隔几页便有一个折过的痕迹,栖情会心地翻阅过去,林云已被释放。

总是有事好的,栖情勾了勾唇,想笑没有笑出来。

“莫如风给你的东西就看得聚精会神?”

栖情从桌前抬起头,恰好对上项青幽深的眼,无惊无喜,只是一片默然:“相爷用过饭了?”

项青不置可否地走近,随手翻了翻书册:“你什么时候学会认字了?”

“是公子教的。”栖情起身站到一旁,让项青坐了下来。

莫如风……

项青故意指了个比较繁复的字,问她:“这是什么字?”

栖情诚实地摇摇头:“不认识。”

“看来莫如风教你的也不多。”

他嘴角一勾,把风水书扔到一边:“改天本相让刘其给你找几本野史的,这种神神叨叨的书不看也罢。”

栖情刚要说话,又被他打断:“怎么不点香?”

屋子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丝生气,他不在的时候她就只在这一方天地?

项青的眼黯了下来。

栖情点上薰香,她记得他喜欢的每一样东西,喜好的颜色、喜好的茶水……

恍了神,连项青什么时候贴近自己都没有察觉。

栖情惊了下,想起成亲那晚脸不由得发烫起来,项青靠在桌沿搂过她的身子:“本相已经放了林云。”

他今天过来是特地说这件事的?

栖情露出今晚第一个微笑:“谢过相爷。”

难得看她绽放笑颜,项青心中一动,捧起她的脸亲了下去,心中苦笑,什么时候他想见她都要借着理由了……

“相爷。”

栖情不安地缩着身子,闪躲着他的吻:“天色还早…”

项青哪管这些,纠缠着她一番缠绵,吻密集地落进她的颈间,被根红线膈到,他顺着红线牵出一道明黄的护身符,声音低哑:“以前怎么不曾见你戴过。”

“嗯,在庙里得的。”栖情简短地说着便要收回护身符。

项青却翻过护身符的另一面,赫然见着朱砂染映的姻缘二字,不禁嗤之以鼻:“你跟着相士久了,也学着信这些。”

“相爷不喜欢我摘了便是。”栖情双手拢到脑后要去解线。

项青阻拦下来,脸上有着明显的笑意,语气难以抑制地扬起来:“戴着就戴着吧,我也没说你什么,是成亲前去求的?”

“嗯…”栖情尴尬地垂下手,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夫人,用饭了。”

欣儿一脚大咧咧地跨了进来,看着桌边拥在一起的人吓了一跳,端着饭菜跪下来:“奴婢不知道相爷在这里,奴婢知错。”

“怎么还没吃饭?”

项青不满地睨她一眼,又看向欣儿手中的饭菜,冷声问:“只有这么一点?”

“不…不是,奴婢还要去端。”欣儿一见到项青双腿就打颤。

“几份饭?”项青问得莫名其妙,盘子里明明只有一副筷子。

“一、一份…”

欣儿见项青脸阴沉下来连忙摇头晃脑:“两、两份!还有一份没端过来!”

项青面色稍霁,欣儿放下饭菜赶忙奔了出去,活像后面有野狗在追一样。

项青这才道:“这个丫环还算机灵。”

他是在担心她身边的人不机灵吗?

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多想,栖情还是会闪过这样的念头。

“闷的话多出去走走,没必要一天到晚困在水苑。”项青替她将护身符放进领口内,嘴角还是忍不住泛出笑意。

姻缘、姻缘……

“我可以出宰相府?”栖情没发觉项青开怀的情绪,只是惊讶地问道,她以为嫁作人妇只有在宅院中耗过一辈子。

项青斜睨她一眼:“谁绑着你双手双脚了?想出门就出门。”

“谢相爷。”栖情诚心诚意地感激。

项青眼波一转,又道:“盈儿毕竟是先过门的,宰相府的大小事皆由她掌管,你就当那圣旨是一纸空谈,反正我也不喜欢。”

禹衡封栖情为护国夫人,还赐封号的事,他到底是耿耿于怀的。

“相爷不必解释的。”栖情低下眉眼,声音淡淡地说道,听不出喜怒,好似她早以认命这样的安排,他多说也只是欲盖弥彰。

“我就解释,怎么了?”项青不满了,任她独自坐到桌边提起饭筷,这个丫环怎么这么久都没把饭菜端上来,连个下人都不会做。

“我去看看欣儿。”

不懂他又气什么,栖情迈步往外走,又被项青拉了回来,他将碗筷推到她面前:“你吃。”

“那相爷呢?”栖情愕然道。

项青别开脸避过她的视线,有些不自在道:“在华青苑用过了。”

已经用过了啊……

第1卷 奴 贺将军

隔日栖情便同小惜一起上街游玩,本想去找莫如风询问林云的近况,但她已嫁人男女有别,想想还是没去。

“外面果然比宫里热闹得多。”欣儿在宫中呆得久到忘了热闹是什么,在熙攘里的人流里穿梭有说不出来的开心。

“嗯。”栖情也被摊上的一些小东西吸引,对她们来说,能出来玩一次实在不易。

“夫人,那边有杂耍。”欣儿拉着栖情就走,还没走出多远,就被几个人高头大马的男人拦住,大白天的几个男人全都喝得满脸通红,醉意浓烈。

欣儿见状就攥着栖情要往后退,栖情却纹丝不动,愣在那儿呆呆地看向其中一人。

“夫人丫头这是往哪走啊,爷陪你们喝两蛊怎么样啊…哈哈哈…”一个男人啮着牙笑,手流氓地朝欣儿身上扯去。

欣儿吓得跳到一边:“你、你们大胆,我家夫人是皇上亲封的二品护国夫人。”

几个男人皆是一愣,然后又全笑起来:“护国夫人上街还不八抬大轿啊,哈哈哈,看到这位爷了吗?他可是贺将军的二哥,还不快叫贺二爷!”

被栖情注视已久的贺力,显然也慢慢认出了栖情,错愕地顿在那儿:“你…你是不是那个臭婆娘?”

真的是那个天天把着大哥银两的大嫂?

再看她身上的穿着,简单却不乏雍容,裙衫质地更是显贵,就是他五妹也穿不了这么好,真过上好日子了?

“二哥。”

年轻俊逸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栖情见几个男人让出一条道,俊朗的人稳步走过来,一身苍紫的长袍衬得他本来张扬的脸略显老练,几个男人纷纷作揖行礼:“参加贺将军。”

乍然见到栖情,贺然愣在当场,目光久久地凝视着她不肯褪去。

“贺将军。”栖情同欣儿弯腰施礼,打断了贺然的恍神。

“你还记得这里?”贺然苦笑一声,对别人投来非议的目光视若无睹,灼灼地盯着她。

栖情别开眼,往旁处看去,才发现原来她和欣儿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拐过这条街,往巷子里走一段路便是贺家以前的宅子。

栖情没有说话,一时间氛围凝得有些尴尬,贺然不自然地冲贺力道:“二哥,今天是大哥的生辰,你怎么还喝成这副德行!来人,把这几个酒囊饭袋都给我拖下去。”

眼见兄弟一被贺然手下的人拖走,贺力酒也醒了一大半,震惊地指着栖情问贺然:“真…真是大嫂?不…不对啊,那怎么又成护国夫人了?”

贺然心中有如插进一刺,语气不善地对着身边的下人道:“把二爷带下去。”

闲杂人等都清走了,栖情告辞:“我先走了。”

“等下。”贺然急急地伸手去拦栖情,还没碰到她,她就已经侧到一边,贺然落空的手僵在半空,一时无话。

欣儿也察觉到,这个年轻的将军和夫人之间微妙的关系,静静地杵在一旁没有打扰。

“要去给大哥上柱香吗?”贺然终于想到一个比较像样的理由。

栖情摇摇头,她已经没有任何立场去给贺飞上香,她嫁的是贺家不共戴天的仇人。

栖情直接转过头欲走,身后响起贺然凄然的声音:“两年前项青独自回京,我以为你已经遭了不测,那时候我想把项青撕成碎块。”

她为那个人隐瞒贺飞猝死的真相,为那个人追随一条不归路,然而最后呢,还不是项青一个人回来……

第1卷 奴 对她不善

何必再顾念着,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

他成了将军,而她成了宰相府的二夫人。

栖情回想起那个在大雨中挥刀断她青丝的少年,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枉然,他们都过不了贺飞那道槛。

以为栖情不愿和他说话,贺然顾自扯开前面的话说道:“大哥的生辰和祭日,我们一家都会来老宅子拜祭。”

“将军重情重义,臣妇佩服。”

见栖情终于开了口,贺然释然地笑了出来:“你还好吗?”

连问话时,年轻的脸上都是小心翼翼,似极了那个在她身后跟进跟出,以她为天的少年……

栖情没有回答,毅然离去,身子更比从前消形,她现在连话也愿和他说了吗?

贺然渐渐咬牙,项青!杀兄夺嫂之仇他总有一天会报的。

遇见贺然后,栖情也无心再逛下去,匆匆买了几本书便和欣儿回了宰相府。

路过华青苑,两个侍卫正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走出来,那人背上尽数是鞭伤,血穿透一身,整张脸灰败如死。

“呕——”欣儿见状差点呕吐出来,一手捂住嘴转过头去。

“见过贤淑夫人。”两个侍卫把人一扔,跪下来给栖情请安。

栖情不安地看着那个被随意扔到地上的男子,差点冲上去扶他,咬着唇忍住了:“你们起吧,他是?”

“是个办事不利的奴才,把相爷的事搞砸了。”侍卫轻描淡写地禀报,对这种事,早已习以为然。

一个温婉优雅的身影从苑中走出:“你们且慢走,我这里有上好的疗伤药,待会儿…”

栖情错愕地看着谢盈,她显然也发现了栖情,握着药瓶的手一紧,话也没有说得下去,青着脸弯腰盈盈一福:“贤淑夫人万安。”

栖情对谢盈有着说不出来的局促,待看到她冲自己怒视时才道:“请起。”

给她摆护国夫人的架子?

谢盈冷眼瞪过栖情之后,一转态度,温和看向那个被鞭打得血肉模糊的男子,把药瓶递给旁边的侍卫:“待会儿记得抬他去百草堂医治,这些碎银子给他治病,你们回来后我另有赏赐。”

“大夫人菩萨心肠,奴才自当尽心尽力。”一听有赏赐,两个侍卫声音都高了八分,跪得格外响亮。

原来还是和从前一样,谢盈会在项青身后一个又一个地救人。

欣儿站在栖情身后低语:“这大夫人看起来挺心善的。”

“菩萨心肠有什么用,一样会救到不该救的人。”谢盈冷言脱口而出,一双美目斜睨着栖情。

的确,她之所以能有今天的一切,不得不说是因为谢盈当年一救,可若她不曾来过京城、不曾挡过项青的马车…也许现今的局面都不会出现。

栖情不想与她争执,亦不想去特意感激她的救命之恩,低头欲离去,谢盈又开了口:“奴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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