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妃栖情-第3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们的这桩亲事从头到尾都错了。
错,怎么会错?他做的决定怎么会错!
项青将白纸撕了个粉碎,笔不由自主地再度落下,看着纸上凛然触目的休书二字,他霎时怔住了……
原来在他心底也和她一样,以为只有一纸休书才能解决他们之间的种种吗?
让她逃离江南。
让她回京进宫。
让她一次一次为别的男子求他。
她不止一次想逃离他的身边了,她想跟随莫如风离开,他不是看不出来。
若是只有分开才能解决,他在江南跟要她重遇的时候,就该亲手结束她的性命不是更好。
项青将纸再一次揉成团丢到地上,握着笔站在书桌前,这一次笔再也落不下去,黑汁凝结成滴落在一尘不染的白纸上浅浅地蕴开……
相爷,若有来生,我一定不会再爱慕于您……
我们成亲了……
若不如意,装疯离开……
相爷,你若真不信我,就休了我吧,栖情不敢强求了……
所有片断交织在一块,像碎片划过手掌疼悸到全身,一遍一遍凌迟。
项青忽然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灯下的脸惨白一片,意识到是哮喘突发,项青捂着心口踉踉跄跄跨过满地狼籍,猛地拉开门,喊声意外得虚弱。
“来人!快来人!”
一堆下人顿时慌乱忙作一团,等到想起通知水苑主子的时候已经是临近半夜。
栖情没有睡过,听到下人禀告几乎是立即冲了出来,项青有很长时间没有哮喘病发过,就连在边塞国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时也鲜有复发,好好的怎么会突然……
还未走近就看到一群丫环端着破花盆破椅脚走出来,栖情叫住:“相爷是不是因为遇刺,才导致哮喘复发的?”
“回贤淑夫人,是相爷自己打烂的。”丫环顺从地回答。
夜风拂过,一团纸从中被吹落到地上,栖情顺势捡起,满院灯笼明亮光线下,一个休字力透纸背……
栖情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手僵硬地握着纸团良久,最后放到丫环怀里,原来她并没有勇气打开。
在冷冷的夜风中驻足了很久很久,直到手脚冰冷,栖情才跨进华青苑中最亮堂的一处卧房,里边莫如风正坐在床前,同旁边几个年迈的大夫说着什么,见栖情走进来儒雅地一笑:“你来了,宰相大人刚刚睡着。”
凝了床上气息平稳的项青一眼,栖情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站得远远的,若无其事地问:“公子,相爷没事了吗?”
“嗯,下人发现得及时,没什么大碍。”
莫如风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然后冲大夫道:“不如我们先出去吧。”
“我推公子出去。”栖情惯常地上前扶住椅背。
莫如风摇摇头:“大人就交由贤淑夫人照顾了。”
说完,莫如风同大夫们寒喧着退出了卧房。
静谧无声的屋里,只剩下栖情同床上安睡的项青,离那张床远远的,栖情席地而坐,双手怀抱住膝,下颌抵在膝盖上整个人缩成一团。
如果不是哮喘复发,那纸休书早该到她手中了是吗?
相爷,你知不知道我对你的爱慕早已到了没有自我的地步,我只是太累了,仰慕不起了。
相爷你对我没有爱,那是什么呢?
厌倦吗?厌倦了我这个和贺然不清不楚的人……
天亮了,他清醒了,她就该被扫地出门了。
“相爷,以后我们非夫非妻,就什么瓜葛都没有了。”
栖情喃喃出声,双眼凝望着床上的锦被:“您多保重。”
栖情站了起来,毅然朝外举步离去。
随着门砰然被关上,床上的人睁开了淡淡血红的眼,从此以后非夫非妻吗?
翌日,项青带病上朝,大病中的禹衡,精疲力竭地被逼坐在龙椅上,看陈洪一人在下面大吐苦水,养儿抚女多么多么不容易,贺然糟贱了他的女儿就该处死。
“皇上,小女天天在皇后的寝宫里寻死觅活,若那淫贼不死,臣的小女还怎么有脸见人,您将贺然那淫贼关在天牢等候发落也不是事。”陈洪大声说着,让朝堂上的每个官员都听得清清楚楚。
禹衡头疼地接过太监手中的茶杯抿了两口,金口未开,陈洪忽然转向百官最前的项青:“宰相大人您说呢?臣不该为小女讨个公道吗?”
第2卷 妃 退让
退让
禹衡惊住,这话中充满了暗示的意味,分明是想近宰相而远皇帝。
禹衡脸色铁青,没想到陈洪会大胆到把微妙的政治问题,放到朝堂上,堂而皇之地说破。
一直隔岸观火的项青斜过眼,眼中的深邃,看得陈洪没来得一阵心慌。
项青从百官中站出,单膝跪地,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启禀皇上,陈将军所言甚是,陈姑娘受此奇耻大辱当然要讨回公道。”
项青的党羽立刻附和称是,禹衡重重地咳了一声,准备借病退朝。
项青却又道:“不过吾皇英明,何不将祸事变亲事?贺然将军年轻气盛难免一时不轨,想他应是仰慕陈姑娘多时,所以才会一时把持不住,贺将军相貌堂堂,若能和陈姑娘成其亲事,也不失美事一桩。”
禹衡错愕,没有料到最乐见其成现状的项青竟会返过头帮自己一把,就算是一个陷阱,禹衡还是顺着他的话道:“如此甚好,不如就由朕替贺卿与陈将军爱女作媒。”
陈洪没想到自己如此投诚,竟换来项青反目相对,一时呆立在朝堂上不知做何。
见势,项青往左边官员瞥了一眼,精明的黄安收到项青示意的眼神,立刻站了出来,在项青身后跪下:“微臣以为不妥。”
禹衡知道项青不会那么轻易帮住他,语气变得坚硬:“哦?黄卿认为陈姑娘与贺卿不般配吗?”
“非也,贺将军同陈姑娘是佳偶天成,微臣岂敢有异议。”黄安巧妙地说着。
“只是贺将军之前罢占民田搜刮民脂民膏已是罪状累累,皇上法外开恩替他做媒乃贺将军三生有幸,但贺将军此等风德,不配再任将军一官职。”
原来还是想着那一块京城的兵权,只是京城兵权和陈洪的大军可谓不相上下,贺然成了陈洪的女婿,陈洪的兵力必然亲向自己。
项青不亲陈洪,反而相救贺然,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
“黄卿说得是。”禹衡说道。
“传朕旨意,贺然欺压百姓罪状数条,但念在贺然平边塞国战役中屡屡战功彪炳,贬为庶民,手中兵权…皆数交予项青。”
“另外陈姑娘德容双全,朕特赐封为仁德郡主,与贺然择日完婚。”
圣旨一下,一切已成定局,项青首先朗声喊道:“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紧接着,山呼万岁声如海潮般一浪浪在朝堂上涌起。
只有陈洪一人完全呆住了,他没拉拢到项青,反而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一个…被贬的庶民?!
退朝后,人流涌退,陈洪还是一人呆立着,直到项青站到自己面前,他才清醒过来。
“陈将军,你知道在棋局中下棋者,最忌讳什么吗?”项青略显苍白疲态的脸上冷讽地笑着。
“是举棋不定,举棋不定的人,本相不屑与他对弈。”
第2卷 妃 干着急
干着急
“你!”陈洪语塞。
项青没有再同他拖泥带水,甩袖坦然走出朝堂。
陈洪顿时恍然大悟,他带着大军抵京,本以为从此富贵权利伸手可握,可到头来根本就是他输得彻底……
回到宰相府,项青一下马车就随手吩咐了一个看门的护卫:“去把二夫人叫过来。”
“二夫人昨天连夜外出了,至今未回。”护卫忙作揖回答,项青顿住脚步,抬起眼瞥向那护卫,护卫被瞪得冷汗淋漓,不懂自己是哪说错了,不知会不会受罚,不料项青紧接着就疾步走进府里。
项青一路走进水苑里,小平、小兰两个丫环分别站在主卧房大门的一边,见到项青冷着脸进来连忙下跪请安,他抬步踏入屋内,莫如风在屋内转过椅子,冲他谦礼有佳地低了低头:“二夫人连衣裳一件都没带走,应该不是私自出走。”
“如风相士可真是了解本相的夫人。”项青没有好语气,一双眼环视着四周,果然什么都没有动过。
“我只是看她昨晚情绪奇怪,担心才过来看一眼,刚刚得知她昨晚出门了。”莫如风淡然一笑。
刘其从外面大步走进来,直接跪下禀报:“暗卫有传过飞鸽回府,贤淑夫人是去寺庙参拜了。”
自从栖情被抓去将军府后,项青直接拨了一支暗卫队,时时护她周全。
听到栖情的消息,莫如风松了口气,项青却脸上阴霾,不满道:“大半夜地跑寺庙做什么!备车!”
“是!”刘其连忙跑出去,项青随即跟上,走前掠了莫如风一眼。
莫如风忍俊不禁:“我随后就离开二夫人的院子。”
项青这才迈步离开。
马车停在寺庙外,项青没有让刘其服侍就径自跳下马车,走到正殿里,就看到一个人跪在蒲团上,殿中的如来佛主金光四射,庞大如山,而她的背影黯淡无色,娇弱如芦苇,渺小得如尘如泥……
项青感觉到心中像放下了什么似的,终于安心。
他上前跪在她身侧,三叩后说道:“你倒是诚心,半夜三更地来礼佛,到现在还不回府,你还准备一辈子青灯伴佛不成?”
身旁的人身子狠狠一颤,仍旧阖着眼双手合十面对佛主,对周遭的事不闻不问。
没想到她会什么反应都没有,活像他从朝堂一路奔回家中,连官服还没褪下又跑到寺里寻她,是个不大不小的笑话。
项青恨不得伸手掐断她执拗的脖子,冷哼一声,他从蒲团上站起来往外走,没走到正殿的门口,他又退了回来,咬了咬牙:“你既然想耗,本相就陪你耗到底!”
说完,项青掀袍坐在她身旁的蒲团上,冷眼睨着她沉默安静的脸。
所有前来进香的香客,都被宰相府的侍卫拦在了寺庙外。
夜深,几排烛架被和尚们点燃,白烛照得正殿明亮极了,看着殿中一跪一坐各安心思的二人,和尚们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烛架上的蜡烛被换过一批又一批,项青瞪着这个执着到别扭的女子,他坐尚且坐得累了,她居然还纹丝不动地跪着,她还想学莫如风不成。
服软的话几乎要冲口而出,又硬生生地憋了回来,除了干瞪眼,项青挫败得毫无他法。
一个年迈的和尚从外面走进来,走到他们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女施主,十二个时辰到了,您的诚心必能感动上苍,我佛慈悲,一定会圆你所愿。”
第2卷 妃 姻缘符
姻缘符
栖情终于睁开眼,双手合十冲和尚低头:“多谢住持。”
和尚回礼,然后走到佛台前将受香火供奉了整整十二个时辰的平安符拿了出来,递给她:“女施主,早些回去歇着吧。”
栖情欣然接过平安符,然后侧过头看着绷着脸的项青,脸上露出满意的浅笑,那一抹笑,笑得项青心中错愕怪异,好似他们之间什么芥蒂都不曾有过。
栖情一手握着符一手撑地想要站起来,整整跪了十二个时辰的腿早已麻痛到没有任何知觉,整个人如风中柳絮栽倒下来,项青迅速扶住她,然后拦腰抱起她朝外走去。
“相爷,你腿不麻吗?”栖情愕然。
坐了这么长时间,项青的双腿早已麻痹,脸上却仍是硬撑:“哼,你只要给我省点事,我就出入大吉了!”
栖情不在意地笑笑,然后拿出平安符,以红线穿过打了个死结,挂到项青脖子上:“这样随身携带就不怕会掉了。”
项青停住步子,绷着的脸上想缓和,却缓和不下来,不自然地看她:“是给我求的?”
栖情笑着点点头,双手揽过他的脖子从容地被他抱着。
回到车上,项青抱着她躺到榻上,朝外面的刘其吩咐:“回府。”
随着马鞭一甩,刘其一声呼喝,马车轻晃地往前走了,车轱辘转动的声音清脆入耳,栖情半坐到榻上,一手揉了揉又麻又疼的腿。
项青走过去坐下,蓦地抬起她的双腿放在自己腿上,一双修长的手,僵硬地替她的膝盖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
“不用。”栖情倾身上前盖住他的手阻止他。
“别动。”项青拨开她的手,执意揉着,动作并不温柔。
好半晌,栖情听到他闷闷低哑的声音:“我这哮喘是老毛病了,你也没必要大半夜跑去求符。”
“当是我送相爷的生辰礼好了,往年我也从来没送过相爷什么礼。”栖情又笑了,笑得温柔恬静。
“那住持说,只要虔诚跪拜十二个时辰,佛主感应到我的诚心,相爷以后就能无病无灾了。”
项青狐疑地看着她,总觉得她今天的笑容,多到让他的心慌乱不止。
“都说了是老毛病。”
项青斜她一眼:“再说我的生辰还有几天才到,你现在就送会不会早了点。”
栖情还是笑:“那时…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送到你手上。”
项青手上一用力,栖情疼得直咬唇:“相爷,怎么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项青阴冷地问道。
栖情慢慢抽回了腿,用明知顾问的视线迎向他,嘴角噙着浅浅的笑:“相爷那么聪明的人,难道不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项青低吼。
栖情的身子一颤,眸光黯了下去,他接着又吼:“说啊!”
“相爷不是已经决定休了我吗?”
“……”项青默然盯着她,目光如炬。
“相爷,那张纸我见过了。”栖情努力挂着笑容。
“我没想到会这么快,我不是后悔,本来就是我自己提出来的,我和相爷的夫妻缘份短暂,其实成亲以来,我都没有怎么好好的侍候过相爷,还处处烦你扰你,以后我不在,相爷就没这么多麻烦了。”
“相爷,你一定要好好的,动怒伤身,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栖情把手藏到身后,指尖掐陷进肉里,让痛觉制止鼻尖的涩意,不想让自己最后的道别显得楚楚可怜。
“我听公子说,相爷常闻的那种薰香虽有助眠镇静的功效,但长期吸闻会上瘾,严重的话会伤及自身,相爷若是能戒就戒了。”
“还有,我没被到将军府以前,给相爷做过几件衣裳,都放在柜子里,相爷若是不喜欢便丢了吧。”
“另外…”栖情喋喋不休地说着,她不懂自己停下来能做什么,脑子里空得厉害。
“够了!”
项青怒吼,一脚踹翻旁边的木椅:“你在交待后事吗!没有后悔,你从未为你说过的话后悔过是不是?”
“相爷不也是这样想的吗?是栖情没那福气…”栖情还没说完,项青猛地扯出脖间的红线,拼命地撕扯,打过死结的红绳根本拉不开,栖情惊惶失措地看着他硬生生把线绳给扯了下来,白皙的脖间露出一条明显的勒痕,红印如血。
栖情惊愕地捂住嘴,不敢置信地看着项青疯狂的举动。
项青将平安符甩到地毯上:“那这算什么?莫不是你在可怜我一个哮喘的人,所以特意去寺里求符?!”
栖情被项青颠倒事非的话弄得无措:“你明知道不是这样。”
“那到底算什么?”
项青一脸愤怒,眼中的血丝如荼烧的火:“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走,我项青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我脸上刻的不是傻子二字,我在朝上力保贺然为了谁,我保那样一个曾经陷我于生死边缘的叛徒是为了谁,你想走是吗?那就把命留下来!”
他做了这么多,换来的却是她的一句不后悔,不后悔她要他休她!
项青自问自己是一个自私自利到深入骨髓的人,从来只做为自己谋利的事,他不要再让她左右他任何一个决定了!绝不!
栖情满脸震惊,他刚刚说了什么?
“相爷你保了贺然?”她从来没想过他会放过贺然,他的哮喘不是还没好透,需要卧床休养吗?
项青根本什么都听不下去,揪起她的手臂朝外走,猛地掀开纱帘。
刘其讶异地看着两个主子,项青把栖情推到马车的边缘:“跳下去!跳下去本相就让你走!你走到天涯海角也好,都和我再无瓜葛!”
车外不比车内安逸非常晃悠,栖情站在马车边上,除了手臂被项青抓着,没有任何扶拦物,差点栽下去。
刘其驾得马跑得极快,听到项青这话,吓得急忙缓慢速度,这条路上都是石砖,若真跳下去,就算死不了也是半残
第2卷 妃 留下
留下
“给我赶快点!”项青吼道,投向刘其怒到邪恶的眼神。
刘其听命不由得就将速度加快了,冷汗顺着脖颈留下,眼睛看着前方,耳朵却焦急地听着那边的动静,这两个主子在马车上闹腾什么劲,这不是活活短他的命吗?
“跳啊!”
项青吼道,声音在夜风中很快消散无踪,却在栖情耳中生了根,他放过林云、放手兵权、放过莫如风、放过贺然…其实他并不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不是吗?
栖情吸了吸鼻子,转过脸对上项青阴深冷冽的脸:“相爷对栖情的恩,多过对栖情的狠,是不是我跳下去,就可以还清相爷的恩情了?”
项青呆住,抓住她手臂的手蓦然一松。
“在栖情的心中,除了相爷也只有相爷。”栖情哽着嗓子一字一字说完,算是回答他刚才问的话,然后挣脱开他的手毅然跳了下去……
刘其扭头不敢置信看着栖情真跳下去,紧接着就看到一道白影跟着跃了下去,项青的手凌空抓住她的手,见到这一幕,刘其把嘴张得老大,连勒马停住都忘了。
栖情感觉自己的手被抓住的那一刻,脑中一片空白。
项青用尽全身力气将她往上提了提,自己重重地摔了下去,只听到一声骨骼的清脆响声,他的后脑勺随后重重地砸到石砖上,夜色中的脸苍白一片无色。
栖情摔在他的脚边,顾不上疼痛的栖情立刻爬了过去,碰都不敢碰他一下,害怕地呼喊:“相爷,相爷!你怎么样了,你摔到哪里?”
“摔不死我,你别急着哭丧。”项青吃力地说道,睁大眼瞪着她。
栖情喜极而泣:“你吓死我了,你怎么会跳下来,你是相爷啊…”
你是高高在上的星月,你还有大业要争,你怎么可以为卑贱的我跳下来,你不要命了吗?
项青躺在冰冷的地上,看着哭得满面泪痕的她,刚才说离别时,不还是轻而易举的笑着吗,这下倒哭成泪人了。
“我到底做得多失败,才会让你求着要我休你?”项青冷嘲着自己,抬起右手抚过她的脸颊,泪意湿得脸暖暖的,沾过指尖的触感很温暖。
项青自己也没想到生死关头,自己居然会义无反顾地跳下来。
项青,他还是那个一向以自我为中心的项青吗?
“别等我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