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妃栖情-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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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青,他还是那个一向以自我为中心的项青吗?
“别等我改变主意,你现在就给我走!”项青还是躺在地上说话,每个字都咬得极其吃力,一阵阵的痛楚不停袭卷全身,随时会痛到昏过去。
栖情拼命摇头,哭得大声:“不走,我不走了,相爷,我不走了好不好?”
项青一双黑眸凝视着她,半晌唇角勾出倾国倾城的弧度:“好。”
栖情哭着扑了上去,用力地抱住项青。
他痛叫出声,栖情吓得抬起身子:“怎么了,相爷?”
“左手好像断了,去叫刘其过来。”
项青嗤笑一声:“真是自作孽。”
第2卷 妃 受伤
受伤
他没事让她跳车做什么,到头来害苦的竟是自己。
栖情借着月光检查他的伤势,看到他脑袋底下渗出来的血时,呆滞得忘了言语。
刘其这时才走了过来,看到项青躺在地上紧张地道:“奴才背相爷上车。”
“嗯。”项青应道。
刘其正要拉起他的手,栖情忙喊住:“相爷的左手可能断了,轻一点。”
“啊?”刘其震惊,在栖情的帮助下总算把项青背上车,栖情看着地上的一滩小血渍忧心忡忡,相爷到底会不会有事。
回府的途中,项青躺在栖情的怀里昏过去三次,断断续续同她说着什么,上句不接下句,栖情害怕地不停推醒他,生怕他昏过去就醒不过来了。
项青又一次倒在了床上,莫如风医他的伤,忙活了大半夜,下人们端着一盆盆血水走出去,听到外面远远的鸡啼声,屋外的天已经翻鱼肚白,莫如风才停了下来。
栖情像以前跟随莫如风游历坊间时一样,绞了块湿巾替他擦拭掉脸上的汗,这才出声询问:“相爷怎么样了?”
“手臂只是小伤,伤筋动骨一百天,养养就没事了。”莫如风松了口气。
“倒是他脑后的撞击或轻或重,淤血我替他清除了,这几天别让他伤风受寒,切莫再受伤应该无大碍。”
“我知道了。”栖情终于放下心。
“我让人送公子回屋歇息。”
“嗯?你不亲自送我回去吗?尊师重道可是最基本的。”莫如风戏谑地看着她。
栖情难为情地红着脸,认真地点头:“那我送公子回房。”
“你还当真了,行了,我自己回去就成。”莫如风拍拍她细瘦的臂膀。
“你以后让为师省点心,为师就感激不尽了。”
栖情双膝砰然跪下:“是我让公子烦心了。”
莫如风走后,栖情蹲在床边,拿出从车上捡回的平安符,又一次系挂上项青的脖上,望着那张安睡中,仍美得勾魂夺魄的脸,栖情怎么都想不到,他会为了自己跳下车。
栖情有些傻气地翻着平安符,其实这是道姻缘符,不然项青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好,好到让她忍不住想笑。
“相爷,你要快点好起来。”栖情喃喃说着,整个人趴在床沿,她就在这陪着他,哪都不去。
项青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傻里傻气的女子趴在床边冲他微笑,见鬼的是,他竟觉得她笑靥如花,明明是张哪哪都不出色的脸。
“相爷,你醒了?饿不饿,我让人去端饭菜过来。”栖情浑然未觉自己的笑容收都收不住,只一径开心地走出去。
栖情回屋,项青右手撑着床坐了起来,玉树临风的头上绑着厚厚的一层棉布,左手也被屈弯着吊起,看上去有些滑稽。
栖情走过去扶着他下床,语气愉悦地问道:“相爷有没有感觉不适?”
项青摇了摇头,皱眉看着自己被吊起的手:“把铜镜拿过来。”
栖情端过来镜子,项青一眼掠过去,俊脸立刻绷了起来,斜过眼睨她,口气不善:“你该不会是在笑我被弄成这德行?从我睡过去一直笑到现在?”
“啊?我哪敢笑相爷。”栖情错愕。
项青瞪着她半信半疑,一手将铜镜扫到地上,负气地道:“把铜镜通通砸了,别让我看到。”
栖情这才明白过来他在意什么,禁不住就笑了出来:“相爷又不是姑娘家,受点伤不怕的,公子说这伤养养就好了。”
项青冷哼一声:“那你笑什么?”
栖情摸了摸自己的脸,嘴角果然弯得不像话,只好供认不讳:“我是在想相爷对我真好。”
“哪好了?”项青明知顾问。
栖情摸不透他的心思,只能顺他的话说:“相爷为了我从马车上跳下来,连命都不要。”
还算有点良心。
项青不自觉地勾起唇,语气还是僵硬:“从马车跳下来,哪能死人,真是愚笨。”
“是啊,既然我不会死,为什么相爷还要跟着跳下来?”栖情大惑不解地睁着眼,痴痴地看他。
项青一时语塞,恶狠狠瞪她一眼:“你管我!”
栖情在心里想了几千遍,大着胆说道:“相爷,我说的那一句是真的。”
“什么?”项青随口问道,一小步一小步朝桌子移去,手不太自然地端起茶杯。
“在栖情的心中,除了相爷也只有相爷。”
栖情低眉说道,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这话,我是说真的。”
“噗——”项青猛咳一声,茶水全部吐了出来,溅得白衣上处处点点。
“相爷,我…”栖情没想到项青会是这个反应,闷闷地掏出帕子替他擦了擦嘴,自己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项青享受她指尖透过帕子的擦拭,柔柔的,软软的,等嘴边完全擦干后才道:“不害臊的丫头。”
“我…”
栖情低下了头:“我的意思是,并不是要相爷跟着跳下来,才说这话的。”
他当然知道。
他也不是凭谁说两句,就会奋不顾身跳下去的人。
不过…还挺受用的。
项青踢了踢脚边的圆凳坐了下去,语气凌然:“你要时时记着才行。”
记着什么?记着自己是个不害臊的丫头,还是记着他的好?
栖情愕然不解,见下人们陆续把饭菜端上来,她抛却心头的疑虑,叮嘱着他一些吃菜的忌讳。
项青嫌她唠叨:“你跟厨房的奴才说一声就行了,我脑子不是用来记这些的。”
栖情没有噤口,反而更加义正辞严:“那碰到官场的饭局,府里厨房的人又不能跟着。”
“那就跟刘其说。”项青不屑一顾。
见栖情低下头去,嘴上不由自主地妥协:“知道了,我都记着了。”
栖情转过头,意外地看着他:“相爷?”
第2卷 妃 别再弄掉了
别再弄掉了
“你那什么眼神?见鬼了?”
“没有。”栖情忙摇头,脸上又多了笑颜。
而后端过一碗汤舀起来就往他嘴边送,被项青瞪了回去:“你做什么?”
“我喂相爷喝啊。”
项青发怒得理所当然:“我缺胳膊断腿了吗?”
栖情看向他被吊起的左手,难道…没缺吗?
项青反应过来,面露窘色,碰上这个呆呆傻傻的丫头,他居然连脑子都不够用了。
他现在这伤,上早朝看公文都成问题。
项青生闷气左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朝床上走过去,手臂却被栖情抓住。
“相爷,你不吃了?”
“不吃。”项青冷着脸挣开她,手断了,连吃饭都要别人喂的话,他和废人有什么两样。
栖情看着他良久,没有强求,走出房喊了几个丫环进来把饭菜端走。
项青坐在床上,莫名地看着桌上的饭菜齐刷刷地被撤走,刹时明了她的鬼心思,她不吃就不吃,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还以为他真会着她的道吗。
没一会儿,桌上的饭菜没了影踪,两人一个床边坐着,一个原地站着,互相僵持不下。
栖情越发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对,他才刚受伤,她赌什么气,公子说他需要好好休养的。
栖情算着说些什么好话哄项青吃饭,突然见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绷着一张好看的脸:“我饿了!吃饭!”
反复无常…大概说的就是相爷吧。
栖情微微张着嘴,不甘心先服软的项青瞪她:“愣着做什么。”
栖情笑了,他对她是真得关心,他是怕她真得跟他一样不吃饭,若说以前还有不确定的,现下也懂了,哪怕他对她的情意只有一分一毫,也足够她遐想满足。
用过饭后,栖情被项青逼迫着坐在他怀里看公文,好时刻替他端茶。
老管家走进来轻咳了一声,栖情立刻从项青怀里惊跳起来,窘迫极了,只见老管家将一本册子举过头上去递过来:“禀相爷,这是各个官员送来的寿礼贺单,请相爷过目。”
待栖情上前接过单子,老管家识时务地退了下去,项青这才想起发问:“那道平安符还落在马车上?”
栖情将单子放到桌案上,走到他身侧弯下腰,从他脖间牵出那条红绳,拈着末端的符道:“我捡回来了,相爷别再弄掉。”
总是要随身携带着才安心,要是他没有把红绳扯掉,或许手也不会断了。
栖情想着,身子被项青揽了回去,坐在他的腿上,周遭都是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沁人心脾也乱人心扉,项青故作不知,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右手把弄着她的发丝:“把那本折子翻给我看。”
“哦。”栖情乖乖地翻开,是某个地方官呈上来的,说是年关过去大雪绵连消除不尽,对开春的播种有很大影响。
栖情微微侧过脸,项青眸光深邃地睨着她手按着的折子,沉思片刻,薄薄的双唇一张一翕说着什么,鼻梁笔挺廓线完美,眼上的睫毛长长地覆着狭长的眼。
她没见过项青办公事的样子,原来比平日更魅惑风雅上几分。
“怎么不写?”
项青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栖情内疚地咬着唇:“相爷刚才说了什么?”
“你没听,你在想什么?”项青愠怒,但碍在公事上面,还是又说了一遍对大雪连连的处理办法。
栖情惊呆地听着,每写下一个字都为其惊叹,他说得有条不紊且密到每一个细节,似知晓天下事一般……
待写完项青说的,栖情看着折子上的办法深深折服,钦佩地转过头,项青的脸倏地低下,唇舌倾刻纠缠上她。
“唔…”
栖情的声音全湮没了下去,屋里的气氛骤转直下,温度在两人亲密的触碰间升温,栖情被他一手推坐到桌案上,手碰到墨砚沾到墨汁,栖情迷离的眼清醒过来:“相爷,别…”
“闭嘴。”项青沉迷于此,吻沿着她的唇一路蔓延到脖颈,伸手去扯她前襟的衣裳,有些使不上劲,扯了几次都扯不下来,气得他一把甩开她,气闷地喘着。
栖情坐在桌上小心翼翼看着他,讷讷出声:“相爷?”
项青坐回椅子上,目光阴沉,栖情从桌上下来,小心地斟酌着字眼:“公子说相爷现在应该是要好好静养的,杂事能抛一边就抛一边。”
杂事……
这在她嘴里竟成了杂事。
“没情趣。”
项青更觉气闷,伸出右手,胡乱的在她沾有墨汁的手上擦了一番,结果弄得两人手上都黑乎乎的:“继续看折子。”
“嗯。”这一回栖情没敢再迟疑,很自然地坐回他的怀里。
刚翻开一本折子就被项青推开,栖情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又怎么了?”
“不看了。”项青隐忍着满脸尴尬难言之色,疾步走出房,留下栖情一个人在原地很是不解。
项青的生辰转眼而过,春暖花开的时际,京城的郡主府建造好了,仁德郡主陈幽与贺然的婚期也定了下来,项青自然在受邀之列。
项青仍是一袭雪缎白衣,栖情挑了件素淡的长裙才随他出门,马车停在郡主府外,项青并没有马上下去,只掀起侧面的纱帘往外看去。
由于这段时间,皇帝在朝上有意无意夸赞陈洪,使陈洪的声望一时在百官之中无人能出其右,官僚们纷纷拍马迎合,郡主府外人流川息,络绎不绝。
栖情顺着项青的视线向外望去,郡主府门口,陈洪笑得一脸灿烂和道喜的人寒喧,鬓角间较之前多了好几缕白发,面容略显憔悴。
第2卷 妃 等人
等人
“陈将军看上去憔悴了很多。”栖情说道。
项青左手的吊绑还没被解下,右手习惯地搂着栖情依在自己身侧,眼中尽是了然:“几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仁德郡主是因为一夜春度后才得了这个封号,怎么说陈洪都面上无光。”
陈洪从酬志满满的上京,到现在别无选择的地步,自然是心力交瘁。
“我们不下去吗?”栖情又问,忽然看见一个穿着大红袍子的年轻男子从府里走到门口,同陈洪站在一起欢迎宾客,红得刺眼的喜服也没让他的脸色显得红润喜气一点,昔日一双明眸大眼微微凹陷进去,整个人瘦了很多。
贺然被拉下将军的位置后变成了郡马,陈洪的女婿,也许他注定逃不脱不掉这场你争我夺的权利之争。
“我在等一个人。”
项青眼底有着深深的谋略,撇过头到栖情双目定住的模样,手指狠狠揪了她衣裳一把,脸沉下来:“新郎官有这么好看吗?”
从项青受伤以来,栖情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的阴阳怪气,讨巧地道:“相爷是王朝第一美男子,谁能及您出彩?”
项青受用地扬起眉,果然不在这话题上继续打转,继续关注着郡马府门口的一举一动,只是宰相府的马车太过招人注目,不一会儿就看陈洪同贺然窃窃私语,贺然惊呆地望过来,眼中的情绪凝结了好一会儿,才同陈洪朝这边走过来。
“下官给宰相大人请安。”两人在马车外跪下。
刘其在外掀开纱帘,栖情半扶着项青走出去,陈洪立刻又一叩首:“下官给贤淑夫人请安,大人和夫人能来喝小女的一杯喜酒,下官真是三生有幸。”
贺然跪在地上的姿势僵住,如磐石一般。
项青冷笑一声:“郡马爷好大的排场。”
陈洪不懂这女婿是怎么了,连忙推他一把:“还不给大人和夫人请安。”
“草民参见宰相大人、贤淑…夫人。”贺然几乎是咬着牙才把话说完,垂着脑袋始终不曾抬起。
栖情忧心地看了一眼项青,项青故作无视地偏过头,冷冷地嘲讽:“本相倒是忘了,郡马爷如今不是往日的将军了,而是贵为皇亲国戚,本相可受不得这礼。”
“宰相大人言重。”贺然一字一字卡着喉咙说出口。
前来道喜的官员霎时闻风而来,通通过来谄媚地向项青请安问候,一时间,栖情被一堆笑得虚假的人团团围着,而身旁的项青久经官场,正从容应对。
贺然从地上站了起来,穿过一张张官腔的面孔毫无避讳地直视栖情,只一眼,眼中的痛便全然倾出。
栖情默默不语地凝望着他削瘦的脸,手上忽然一疼,低下头一看,却是项青紧握着自己的手,指尖掐入她的掌心里刺痛着她。
栖情抬起眼,项青还是在同其他人谈笑风生,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她。
在贺然的眼中,视线交汇不过弹指挥间,她就别过脸去……
项青忽然朝大路上望去,大家都纷纷跟着看去,只见一顶平常商胄的轿子缓缓悠悠而来,而走到轿前的,恰恰是当今天子身边贴身的太监吴公公,轿中人是谁已不言而喻。
第2卷 妃 惆怅
惆怅
人群里自动让出一条路,轿子停下,项青牵着栖情走到最前面屈膝而跪:“吾皇万岁。”
身后的官员一排排跪下,扛轿人压低轿子,吴公公上前掀开轿帘,禹衡低头一身常服走出来,负手而立睿智的气质凛然,双目一扫则不怒自威。
“众位爱卿请起。”
禹衡扬声说道,走前几步亲自扶起项青:“项卿也这么早来了。”
“能看到皇上龙体安然无恙,臣心甚慰。”项青毫无身为臣子的卑迫感,言语间并不掩饰自己的虚情假意,让后面的官员不禁倒吸冷气。
禹衡轻咳一声,脸色较之前并没有红润多少:“朕这身子一时也好不透彻,仁德郡主的亲事是朕说媒的,按民间习俗,媒人是要到场的。”
栖情惑然,项青要等的就是皇上吗?
禹衡年后一直抱恙在龙榻,常常连早朝都会缺,现在却能出宫参加贺然的婚宴。
项青又说了一些称皇帝贤德的话,陈洪走了出来,激动地作揖:“微臣惶恐,皇上要保重龙体才是。”
禹衡随意一笑,目光掠到紧靠项青身边的栖情身上,一缕难解的惆怅覆上眉眼间。
项青捕捉到禹衡的变化,眸光一黯,侧过头看着身边始终低眉的栖情,没来由的,项青觉得禹衡同栖情间有什么微妙的光系。
若说当年在边塞国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
包子,项青蓦然想起,她被袭一晚躺在禹衡怀里痴念着什么包子,一串的事件套在一起,项青心中不禁狐疑。
禹衡同项青在最前端迈入郡主府,栖情,陈洪还有贺然紧随其后,后面跟着一众官员。
“贤淑夫人也来了?”禹衡回头,目光炯炯看向她。'TXT小说下载:www。87book。com'
栖情没想到会问到自己,诧异地抬起头声音不大地应道:“是。”
“近来可好?”禹衡语气似闲话家常,项青不作声响,脸色却异常阴沉。
栖情道:“多谢皇上关心,有皇上和相爷的庇佑,我很好。”
皇上和相爷的庇佑……
禹衡冷然的转回头,竟把项青一个文官同他九五至尊相提并论,早在边塞国她追随项青开始,他就知道,在她心中并没有很深的善恶是非观念,现在估计更被项青荼毒入髓。
栖情神情不安地投向项青的背影,不料他正巧回过头四目相接。
项青勾唇邪气地冲她笑,这个痴傻的丫头看穿了自己的猜疑想安抚他,却不知道自己恰恰触碰了皇帝最犯忌的地方,不过甚得他心。
仁德郡主的婚宴可谓热闹空前,府中金碧辉煌足以看出皇帝对陈洪的器重,新娘子被扶进前堂时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起,道贺声不停响起,满堂的人看起来轰轰闹闹的,却让人找不到一点踏实。
君在上侧,贺然携新娘子朝禹衡跪拜下去,明明是自己的喜事,贺然却严肃庄严得如事外人,那张年轻却已世故的脸上,失了太多的朝气。
栖情努力去想贺然曾经欢颜展露的样子,该是不羁的,该是开怀大笑的,这下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堂上众人竭力营造的喜气氛围让她压抑,压抑到心酸。
栖情站在女眷中远远望了一眼坐在君侧的项青,两人在上面说着什么,不时相视而笑,比起禹衡,项青有着更胜一筹凌然而上的气势。
栖情嗅到了一股战争的味道,一如边塞国战场上铁锈的腐朽味和浓烈的血腥味……
从堂上走出来,栖情在郡主府里闲逛,一直到斜阳落过枝头,天色渐渐暗下来,栖情估摸着宾客们要散了才准备回去。
刚转身,贺然站在墙头凝望着她,不远的距离,却隔了太多迈不开步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