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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庶女医香-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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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氏听得也笑了出来,当下换了一个问法,笑道:“那你说说,这世上,可会有一个男人会一生一世对一个女人好,并能做到从一而终?”
  迟疑一刻后,远黛才自答道:“我相信是有的!”罗氏倒不料她会说出这么一个答案来,微微扬眉,还欲再问的当儿,远黛却已平静的补充了一句:“但我不以为我能遇到!”
  这话说了却是等于没有说,无奈摇头,罗氏道:“你这孩子,什么时候竟学会打哈哈了!”
  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远黛慢慢道:“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对我来说,我甚至都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变,又怎敢去要求别人永远不变。”
  罗氏默默,下面的话便再说不出来。
  远黛也已无心再陪她说下去,笑了一笑后,却忽而开口道:“已是午时了!昨儿我使人告知姨娘,说今儿中午会去西院陪她一道用饭!三婶请容我告辞!”
  罗氏听得这话,自也不好留她,少不得点了点头,与远黛道别。
  别过罗氏,远黛更不停留,一路缓行,直往周姨娘处行去。
  罗氏向她道谢其实并没有错,她的确是有意带了凌远萱来见罗氏的。从一开始,她就很明白,罗氏不会轻易让凌远萱去见陆维杰,而事实上,她也不想让这二人见面。
  在她看来,是到了凌远萱该冷静一下的时候了。
  陆维杰乃是陆家的公子,陆家乃是名门望族,望族之子,身边有一两个通房丫鬟,这原是很普遍的事儿。远黛并不以为陆维杰会洁身自好的那种程度。而她更不以为,凌远萱嫁给陆维杰后,陆维杰就能一心一意的守着她过日子,把以前丢开,从此不看其他女人一眼。
  不管何时,凌远萱都不缺乏情感,她缺乏的,是冷静。冷静的面对将来可能要面对的所有事情。罗氏只能替她铺好一条相对较为平坦的道路,却不能扶着她走一辈子。
  在这个天下,于婚姻,所有女人的路都不会太过平坦。凌远萱,也只能比一般女子要稍好些。而她,她如今选择的这条路,却无疑是其中最难走的一条。
  不过好在,她有足够冷静的头脑。而她知道,百里肇也如她一样的冷静。
  两个冷静的人,也许不会过的太幸福,但应该不会将事情弄的太糟。

    第十六章 春日迟迟正好眠

  远黛往西院用过午饭再回环翠阁,却已过了午时了。她才在炕上坐下,惠儿便忙沏了茶来,接茶浅啜一口,远黛还不及开口,已见文屏捧了一份礼单来奉了与她:“小姐,这单子乃是太太才刚使人送了来的,说等小姐过目之后,再行增删一二!”
  一听这话,远黛便知此刻文屏手中捧着的,多半便是凌府为自己准备的嫁妆清单了。不无慵懒的舒展一下自己的四肢,远黛淡淡吩咐道:“遣人送去西院交给姨娘就好了!”
  微微怔了一下,文屏先是应了一声,而后却道:“小姐不先看已看吗?”
  半倚在炕上,远黛淡淡应道:“本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由姨娘做主也就是了!”
  柳眉轻轻皱起,略迟疑了片刻,文屏却终于还是开了口:“姨娘的性子,小姐是知道的,这清单若只由姨娘过目的话,只怕小姐不免是要吃些亏的!”她不好直指周姨娘畏陆夫人如虎,怕是根本不敢更改清单上的任何内容,只得如此隐晦的道出自己心中的担忧。
  淡然自若的一笑,远黛道:“在我看来,没有谁比姨娘更适合增删这张清单了!”
  对这一看似随意的行为,远黛并没做出任何的解释,但这简单的一句话,却已表明了她无意多说的态度。文屏不敢再说下去,答应一声之后,收了那张清单,静静退了下去。
  见文屏碰了钉子,惠儿自也不会不识趣的追问不休,见远黛神色间似有疲惫之意,便即上前低声问道:“小姐可要小憩一刻?”见远黛点了头,忙上前伏侍她在炕上歪了。
  因今晨起的甚早,远黛其实早已睏了,然这会儿歪在炕上,却是过了好半日,也还是没能睡着。之所以睡不着。其实却与陆夫人使人送来的那张嫁妆清单并无关系。
  在她看来,凌府予她的那点嫁妆虽不至让她不屑一顾,却也不会真正让她放在心上。
  失神的斜倚在炕上,许久许久。远黛方叹了口气。事实上,到了这个时候,真正能搅动她心的,也只剩下了近在眼前的这一桩婚事了。远黛想着,心中不免又一阵烦躁。但她很快潜下心来,甩一甩头,重又躺回炕上。静静的闭目睡去了。
  及至午憩醒来,文屏却早回来了。见远黛醒了,忙打了水来,伏侍她盥洗。远黛一面盥洗,一面便随口问道:“姨娘看了后,可说了什么没有?”
  文屏应声道:“我将那单子给姨娘时,她本是不肯看的,我再三说了。这是小姐的意思,她才接了。不过姨娘也说了,这清单关系重大。须得细细斟酌一回,过几日她再令人送来!”
  远黛听得扬一扬眉,便也没再问下去。
  待得盥洗过了,文屏收拾了盥洗用品出去,再回来时,已端了茶来。将茶递与远黛后,文屏才低声的道:“对这事,姨娘看来甚是用心。我出来时,她已令人去请内院的刘嬷嬷了!”
  微叹一声之后,远黛平静道:“她这阵子心情颇为郁郁。能有事儿分分她的心,倒也不错!”自打与凌昭不期而遇之后,周姨娘的情绪便一直有些不稳。而她的这些异状,自然都看在远黛眼中。远黛很明白这是为了什么,但她却帮不上什么。
  感情一事,向来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又岂是外人可以置喙的。
  文屏由衷点头道:“原来小姐将那单子交予姨娘,是因为这个缘故,却是我想的差了!”
  蛾眉为之一挑,远黛失笑自嘲。事实上,文屏太高估了她对周姨娘的关心程度了。
  之所以让文屏将那单子交予周姨娘来定夺,她的理由其实极为简单。于她而言,凌府是她的父族,却远远谈不上“家”这个字。对凌府,她是漠然而不在意的。在她心中,凌府予她的嫁妆,几乎便等同于她们给予周姨娘的某种补偿。作为女儿的她,不过是受益之人而已。
  既是给予周姨娘的,那自该由周姨娘来增删定夺,她也无须为此费神。
  她的性子,从来都不算热,尤其是在发生了那么多事后的如今。之所以回归凌府,她为的,一来是那一句“落叶归根”;二来,也是因为她很疲惫,疲惫到只想找一个没人会注意她的角落静静的待着。而那个时候,凌府无疑是最适合她的地方。所以,她回来了。
  对周姨娘,虽是骨肉至亲,母女连心,她也还是无法去孺慕、尊敬于她。对她,她只能在能力允可的范围内,帮她、助她,让她得以安度余生。
  至于其他的,她做不到,暂时也并没有那个打算想去做。
  隐约觉得自己似乎说错了话,文屏犹疑的立在一边,却是欲言又止。
  摆一摆手后,远黛问道:“还有什么事儿吗?”
  文屏忙答道:“小姐该知道,嫁妆里头,有些女红,按常例来说,是该小姐亲自动手的。”
  远黛点头,对于这点,她自然也是知道一些的。不过知道,并不代表她就真肯自己动手:“这些东西,我这里并无准备。回头你送清单给太太时,只管如实同她说了便是!”
  文屏先自点头,旋又道:“今年年节之前,我奉小姐之命过去沅真姐姐处,也曾与她略说了几句小姐的近况。沅真姐姐听了,却忽然对我说,说她这些年倒很做了些女红。着我若是需要,可禀知小姐过去她那里取了来!”
  不意沅真竟还交待过这事,微怔之后,远黛不由一笑:“不必了!她亲手做的女红,仍旧留着她自己日后用吧!免得日后她要用时,却让我也不得安宁!”
  文屏在远黛身边已有好些日子,自然明白远黛口中那一句“不得安宁”的意思。笑了一笑后,文屏终究还是劝道:“如今才只二月初,这门婚事便再如何着紧,怕也要等到五月。有这三个月的工夫,小姐何不捡那紧要的物事,自己做上几样,如此也好消磨时间不是?”
  她在远黛身边三年,自然是见过远黛的女红的。远黛的女红,清丽雅逸,设色之精妙,布局之雅致,远非常人所能及。在文屏想来,自己既是能做,又何必非要用别人做的。
  笑了一笑之后,远黛闲闲道:“春日迟迟正好眠,这个时候,去做女红岂非大煞风景!”
  文屏听得哭笑不得。她自然知道远黛懒待亲自动手,断然不会是因为这个理由。然而远黛既说了这个理由来,她却也不好再追问不休。无奈的白了远黛一眼,文屏道:“府内上下,对小姐这桩婚事都甚是着紧,我怎么看小姐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呢?”
  … …
  因凌府所剩的两位小姐都要在近期成婚,故而府内的绣娘等人一时忙的不可开交。连带着各院内女红出色的丫鬟们也各自领了些绣活。而这其中,又以环翠阁中之人为最。
  原因说起来也很是简单,凌远萱的亲事是早年便已抵定的,而罗氏出身名门,又是个心思缜密之人,许多该当亲手做的女红,这么些年来,她早有意无意的逼着凌远萱做了。
  远黛的生身母亲周姨娘原是丫鬟抬了姨娘的,本也没有什么正经嫁妆,这么些年来,在凌家,又属于边缘化的人物,哪里知道这么些事儿。周姨娘是不知道,远黛偏又懒待理睬,这一来二去之下的,便弄得远黛这里几乎什么也不曾准备下。而不巧的是,远黛偏偏又是要嫁入王府的,各样物事都马虎不得。一时闹得整个府内都为她忙得昏天黑地。
  午后,环翠阁内,几个大丫鬟都各自低头,飞针走线忙得不亦乐乎。远黛却自悠然而坐,闲闲的翻看着手中一卷书本。但很显然的,她的心思并不在这本书上。这一点,从她微微垂落的玉腕,与早已低垂下来的螓首上便可看出端倪。
  二月将尽的平京,春的气息已愈加浓郁。环翠阁外,桃李已自半绽,薄薄的窗纱更早无法阻隔外头勃发的春意与清新的草木清华之气。
  屋外院子里,一个声音忽而响了起来:“小姐,小姐”
  这一声来的甚是突兀,远黛睡眠原就甚为警醒,这一声才一入耳,她已是一惊,原先的困倦之意一时无影无踪。抬手轻捏了一下眉心,无奈抬眸看向正自疾步走了进来的惠儿,远黛蹙眉道:“你这丫头,可是愈来愈莽撞了!可是又有什么事儿了?”
  惠儿见她这样,如何不知自己是扰了远黛的好眠,抿嘴一笑之后,她道:“好教小姐知道,才刚老太太处来了人,说是萧小姐来了,正请小姐过去说话呢!”
  听是萧呈娴来了,远黛不觉一怔,旋即笑了出来,便坐直了身子道:“原来是她来了!”口中说着,已站起身来,稍稍'看书吧:WWW。KANSHUBA。ORG'整 理一番衣裙,便自示意惠儿带路。
  说起来,萧呈娴已有好一阵子没过来凌府走动了。想来灯节时候,萧府灯棚塌掉一事,多少还是让她有些不便出门。不管如何,那日为了替她解围,凌远清可是出了面的。
  而在这种情况之下,萧呈娴自是不好随意来凌府走动。因此说起来,远黛也真是有好些日子不曾见到萧呈娴了。

    第十七章 青梅之约

  远黛才到延晖斋院子门口,早有丫鬟迎了上来,笑着朝她行了一礼:“九小姐到了!”
  向她点一点头,远黛随口问道:“十小姐可来了没有?”这些日子来,她一直也没见到凌远萱。毕竟凌府大到足够让一个有意对她避而不见的人,不露痕迹的避开她。
  那丫鬟应声答道:“十小姐此刻已在里头了!”
  含笑一颔首,远黛便不再问。事实上,她若果真想见凌远萱,那自是能够见到的,不过她这个人,素来不喜勉强别人,凌远萱既有意避开她,她便也淡淡的,从未起意去找她。
  二人说着话,脚下却是未曾稍停,不过片刻,便已到了延晖斋门口。那丫鬟赶忙上前一步,为远黛打了帘子,且扬声叫道:“九小姐到了!”
  远黛笑吟吟的入了屋子,先自朝萧老太君行了礼,而后才转向正自坐在萧老太君身侧的萧呈娴道:“许久不见姐姐,还真是想念呢!”
  早在远黛进屋时候,萧呈娴便已起了身,闻言忙自上前一步,拉了远黛的手笑道:“早些时候听说妹妹回来,我便打算着要来,只是一直不得空儿!”
  二人也是好些日子不见,乍一见了时,心中均自欢喜,只是当着萧老太君的面,有些话儿也不便出口,说不得只能略略的叙了几句离情。见她二人如此,凌远萱少不得也起了身。却是静静立在一边,并不上前,只勉强挤出一丝笑颜来。
  萧老太君在旁见她二人如此,倒不免笑了起来,因摆手道:“罢了罢了,你二人也不必在我老太太面前做这文章了。去吧!去吧!出去顽去吧!”
  萧呈娴听得抿嘴一笑,忙掉头道:“听老太太这话。怎么却是在撵我呢!”
  萧老太君笑骂道:“这丫头,打量着我老了,糊涂了,竟拿了话来绕我,也罢,你们既不舍得走,便都留下!不过我可将丑话说在前头,过一会子你可莫要后悔!”
  远黛在旁听着,只是微笑,却并不接言。萧呈娴抿嘴一笑。赶忙上前一步,拉了萧老太君的手臂撒娇道:“老太太今儿这是怎么了?净拿了这次话来轧我们?”
  失笑的白她一眼。萧老太君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这丫头居然还拿这话来哄我。果真是打量着我已老糊涂了!”她口中说着嗔怪之辞,脸上却早乐开了花,显然并无丝毫怪责的意思。
  两下里说笑了一刻。萧呈娴终于还是没再延晖斋多留,拉了远黛姊妹出了延晖斋。信步走在春晖园内。春已渐浓,春晖园内,处处花红柳绿,看着好一派灿烂春光。
  只是才刚出来不多一会。凌远萱便已借口身子不适,告辞去了。
  不意她会有此举动,萧呈娴愕然一刻。倒也并没多加挽留,便由得她去了。待凌远萱去得远了,她才不无诧异的回看远黛,问道:“十妹妹这又是怎么了?”
  远黛为之苦笑,对萧呈娴,她倒也没有刻意隐瞒的意思,便将那日的事儿说了。萧呈娴默默听完,怔了一刻后,方叹了一声,面上更泛起一丝茫然之色。对凌远萱,却是不置一词。
  见她如此,远黛却是不由蹙了下眉:“你有心思?”她直率的问道。
  苦笑一下,萧呈娴敛了笑容,却并没立时开口,只道:“最近春光甚好,想来妹妹的环翠阁定然风物一新,妹妹可愿带我去赏一赏?”
  她既说了这话,远黛又岂有拒绝之理,当下一笑,道:“姐姐请!”
  二人一路缓行,往环翠阁而去。一路之上,却只是指点风光,随意闲聊。及至到了环翠阁,远黛也并不往房里走,只笑着一指周遭,道:“我这环翠阁,周遭倒颇清幽,也少有人来。姐姐若有兴趣,不妨陪我到后头的滴翠亭闲坐一回!”
  见萧呈娴颔首之后,她便转头吩咐身后文屏道:“你去收拾些时鲜物事,再取些上年酿的玫瑰露来!”文屏应着,便忙往正屋去了。惠儿却早知机的拉了云英等人过去滴翠亭收拾了。
  远黛便引了萧呈娴慢慢往滴翠亭方向行去。二人走的都不甚快,也并没说什么话。直直往前,行了百十来步后,萧呈娴才苦笑道:“我爹娘已给我下了最后通牒,必须尽快择定夫婿!”
  她没说的太清楚,远黛却已明白过来:“你是说——榜下选婿?”
  点一点头,萧呈娴坦然道:“而且就在今科!”
  远黛为之默默,不用萧呈娴解释的太多,她也明白,之所以这么急着选婿,最终根子还在上元灯节之事。沉吟一刻后,她忽然道:“还有数日便是杏榜张贴之时了吧?”
  所谓杏榜,贴出的便是春闱科考得中考生的名单。杏榜头名,谓之会元。得中杏榜之人,才能参加三月初一日的殿试。而殿试之榜,才是金榜。
  萧呈娴点头道:“是啊!这几日,我也总想着这事儿呢!”她说着这话,面上却殊无喜色。
  凝神思忖一刻,远黛忽而道:“姐姐可还记得那名武举人吗?”
  略一怔神后,萧呈娴失声道:“你是说…那个”对那个有些莽撞的武举人,萧呈娴自是记得的。只是她无论如何思忖,却仍记不起那人的姓名来。
  了然微笑,远黛提醒她道:“罗起东!”
  罗起东这个名字,对于萧呈娴来说着实陌生得全无一丝印象,摆一摆手,她道:“若依你从前所说,那人自是不错的!只是他是个武举人,只怕不甚合宜吧!”
  不甚在意的笑笑,远黛道:“姐姐却不知道,那罗起东的表兄却是一名文举。而且据我所知,他一共带了二人入住文宣阁。另一人,也是一名文举人!”
  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想后,萧呈娴叹气道:“看看再说吧!”
  远黛本也没有勉强她的意思,当下笑道:“我想姐姐府上必是要等金榜开时,才会下决断。姐姐这边呢,倒可请萧大哥帮忙留意着杏榜。那两名文举人,这会儿我也想不起姓名了,姐姐若想知道,倒是可以过去沅真那里,向她打听打听!”
  萧呈娴听她说的有理,少不得点头随口笑道:“若到最后,我当真挑中了那二人中的一个,倒真是要多谢那位罗起东了!”
  远黛一听她这话,便知萧呈娴并未太将这事放在心上,因微微一笑,倒也并不过分多说。二人说了这一会的话,前面便也看到了滴翠亭。滴翠亭位于环翠阁左近,却是这块高地上最高的一点,周遭花木葱茏,人还不曾走近,鼻际却已幽香隐然。
  二人才刚入亭坐下,那边文屏却已提了食盒过来。打开食盒之后,却从里头取了一只精巧的银制葡萄缠枝小酒壶来。此外取出的,却是几样时鲜的干鲜果子与两只汝窑酒盏。
  远黛亲手提壶为萧呈娴斟满一杯,且笑道:“这酒乃我向年以玫瑰花瓣淘制而成,滋味甚是醇厚,姐姐不妨略用些!”
  萧呈娴低头一看,却见那酒色若玫瑰,却是娇艳之中又透着醇厚之感,只是放在面前,已觉有幽香袭人而来。那香味闻着倒并不似花香,而更像草木的幽馥清气,闻着令人只觉浑身舒畅。举杯就口,萧呈娴浅浅一啜,而后已不自觉的赞了一声:“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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