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毒夫人心-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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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这事怪不着她们,但总得给她们一个教训,否则下回陶嫤出了事她们都不知道。白术得了命令,退到屋外告知几人。
陶嫤嘴巴很甜:“阿娘真好。”
殷岁晴不为所动,故意板着脸问:“去哪了?”
别看她现在冷静,得知陶嫤不见的那一会儿,可是比谁都紧张。她担心她跑出山庄,在山上遇到什么危险,要是她再不回来,她下一步就会命人去山上找她了。
陶嫤心中一虚,忙转到她身后捏肩捶背,“我到山庄门口转了转,遇见了魏王,后来见天色不早就赶紧回来了。”
话里真假参半,她委实没有撒谎,只是隐瞒了一些事而已。
肩上的小手柔软无骨,力道一点也不足,却达到了让殷岁晴消气的效果。她见阿娘面色缓和,连忙再接再厉:“我看到了路上那只小松鼠,还给它送了果子。阿娘放心,我只给它送这一次。”
殷岁晴终究还是担心多于愤怒,把她拉到跟前仔细端详,“没有哪里受伤吧?”
陶嫤摆摆手,故意在她面前转了一圈,“看,哪里都好好的。”
没事就好,殷岁晴不再冷落她,料想她在外面尚未吃晚膳,便让人把刚才热的菜肴端上来。
外头转了一圈,陶嫤确实饿了,在殷岁晴房中填饱了肚子才回去。
寒光没被责罚,一路走得飘飘然,感觉十分不真实,然而好景不长,没走两步便被殷岁晴身边的大嬷嬷叫住,带到一边训诫去了。
*
一屋子丫鬟在影壁后头跪了大半个时辰,膝盖头子早就受不住了,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的。
陶嫤见她们这样,忍不住笑道:“你们快回屋歇着吧,省得一会儿还没伺候好,自己就先倒在我面前了。”
白蕊玉茗互相搀扶着,山顶比城里冷得多,她们不止双腿麻木,身上更是冻得瑟瑟发抖。陶嫤虽叫她们回去,但却没一人敢动。
白蕊心有余悸地问:“姑娘,您不会再出去吧……”
要真这样,便是打死她们都不会回去的。
陶嫤让她们放心,不多时寒光蔫头耷脑地从外面回来,想必被狠狠教训了一顿,跟前唤了一声姑娘,就站到她身后不再吭声了。陶嫤支着下巴,朝寒光怒了怒嘴,“让寒光伺候我就行了,你们若不放心,可以坐在门口守着。不过晚上天寒地冻的,我可不会管你们。”
几个丫鬟合计了一会儿,白蕊道:“婢子们先回屋歇一会儿,亥时我跟玉茗再来替换寒光,姑娘早些休息。外头天冷,您出去这么长时间想必冻着了,婢子先让人去烧一桶热水来。”
说话间退出正室,去让厨房的人烧几桶热水过来。
陶嫤正有此意,她这会儿确实有些受凉,便没多说什么。
泡过热水之后,陶嫤从浴桶里站起来,弯腰去够屏风上的衣服。胸前两团越来越沉了,她低头看了一眼,好像比秋天时又大了一圈。乌发披在身前,衬得那块雪肤更加白腻,顶端粉红若隐若现,她听到屏风后面有声音,扯过衣服便裹在身上。
寒光在外头轻声询问:“姑娘好了吗?可否要婢子替您擦身?”
“好了。”陶嫤从后面走出来,一面回答一面系衣带,酥颊被热水蒸得微微泛红,雪肌白腻,从骨髓里熏出淡淡香气。她不喜欢洗澡时有人在跟前伺候,把丫鬟都支开了,这才洗得痛快。
*
坐在妆奁前,她漫不经心地摆弄从家里带出来的长鞭,听寒光在身后絮絮叨叨。
这长鞭是她五年前偷偷藏起来的,彼时她得知自己不能骑马后,非常不甘心,便把这条鞭子藏了起来。后来她病发一次比一次频繁,便再没拿出来过,这次要来松香山,翻箱倒柜才把它找出来。
寒光拿篦子给她梳头,一下一下极其缓慢:“姑娘拿这个干什么……您该不是还想……”
陶嫤握住又松开,故意吓唬她:“这围猎大赛不是还有女子三甲,到时候我赢个奖赏回来如何?”
这句话可把寒光吓得不轻,篦子险些掉在地上,“万万不可姑娘,万一您出事了怎么办?”
她不担心自己会不会被责罚,最担心的是陶嫤的安全。别看陶嫤平常常捉弄她们,还会对她们发脾气,但心里一直对她们很好,有什么好事都想着她们,这么好的主子,寒光是真不想让她出事。
何况她才豆蔻年华,又生得玲珑剔透,如此妙人儿真有什么好歹,莫不是太可惜了。
陶嫤趴在桌子上扑哧一笑,偏头露出精致洁白的侧脸,乌溜溜的眼珠子睇向她,“我是骗你的,我还不想早死,才不会去呢。”
寒光这才松一口气,拍着胸口抱怨了句:“姑娘吓死婢子了。”
陶嫤透过铜镜看到自己,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对方的鼻子,她的眼珠子转了转,对面的她也跟着一转。
要是她一直留在山庄,便没机会跟江衡接触了,她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才行。
正思忖时候,寒光重新捧了一束头发,一壁梳一壁跟她扯闲话,讲着讲着就扯到了当今魏王身上。
寒光兴致勃勃地问:“姑娘,您跟魏王十分要好吗?”
她今日头一次目睹魏王尊容,以往都是远远地观望着,沾了陶嫤的光,才有机会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没想到魏王跟她想的有些不同,居然会拿一只小松鼠撒气,真个让她大开眼界。
陶嫤想了很久,“你问这个做什么?”
寒光是个沉不住气的,便把听来的都跟她说了,“魏王二十有七仍未立妃,听说皇上和皇后都着急得很,有意在今年给他指一门好亲事。”
立妃?
陶嫤仔细想了想,上辈子魏王似乎在她十六岁那年迎娶了一位侧妃,伺候便一直没有娶妻。直到他登上宝座之后,好几年才立后,正是当年那位侧妃。
江衡一直不近女色,没听说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更没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寒光见她不说话,自顾自地继续道:“也不知魏王是否有什么隐疾……才会拖到现在不成婚。”
陶嫤笑着嗔她,“敢当着我的面说魏王坏话,我看你是活腻了。”
寒光恍然大悟,连连求饶,“姑娘饶了婢子这一回吧,婢子下回再也不敢碎嘴了。”
陶嫤本就是玩笑话,没有真正罚她,让她梳好头发就退下,她准备熄灯就寝了。
*
翌日天未亮,便听山庄外锣鼓喧天,号角声经久不绝,吵醒了正在熟睡中的女眷们。
男人早就开始准备围猎了,他们三更起床,换上胡服骑上骏马,来到山庄外等候皇上指令。年纪稍长的官员神情淡然,那些个年纪轻的少年各个摩拳擦掌,蓄势待发,迫不及待要一展本领。
不多时圣驾御临,身后是魏王和慧王等一干皇子王孙,皇上骑着汗血宝马,身穿常服,却挡不住那股英锐之气。大臣纷纷下马叩首拜迎,呼声震天,皇上让众人起身,“众卿有礼,朕观今日天朗气清,委实是个围猎的好日子。”
底下大臣迭声附和,君臣一阵寒暄,皇上拟定了夺取前三甲的规矩之后,“那便开始吧。”
紧跟着一阵响亮的号角声,直直响彻整个松香山山头,震耳欲聋。
群臣上马,同一时间握紧缰绳,向半山腰的树林中冲去。有如千军万马呼啸而过,气势磅礴,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颤抖。
*
陶嫤就是被这声音吵醒的,此时天蒙蒙亮,她却睡不着了,便叫来丫鬟伺候自己更衣洗漱。
她嘟嘟囔囔地抱怨:“外头怎么回事,为何这么吵?”
白蕊玉茗经过一晚上的修整,体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在跟前伺候没有问题。她抬起陶嫤的手臂,替她穿上粉缎牡丹纹小袄,外头又穿了件长衫,披上狐毛裘衣,边系带子边解释道:“姑娘莫不是睡迷糊了?今天是围猎大赛,外面当然热闹。楚国公和几位爷早早地就起了,现在应当在猎场中呢。”
陶嫤歪着脑袋哦一声,大抵是刚睡醒的缘故,脑子确实昏昏沉沉的。
待梳洗完毕后,天边才隐隐露出一抹熹微,她来到殷岁晴的房间一看,发现殷岁晴早已收拾妥帖,正准备用早膳呢。
“我要跟阿娘一起吃。”她毫不客气地坐在殷岁晴身旁,让白术另外置备一副碗筷,笑嘻嘻地跟殷岁晴请安。“阿娘起的真早。”
殷岁晴还能说什么?宠溺地嗔了她一眼,“快吃吧,吃过之后跟我一起去向庄皇后问安。”
庄皇后和几位贵妃均在山庄里,她们自然要过去一趟。
陶嫤喝了一口茶,答应得很是痛快。
这边早膳和乐融融,那边猎场却没这么安宁了。男人们放开了天性,各个气势汹汹,瞅准猎物之后毫不手软,搭箭开弓,一击即中。
枣红骏马抢在黑马前头,马上的人弯腰提起猎物,“瑜郡王承让了。”
陶临沅拔出兔子后腿的箭矢,交给身后的仆从,抬眸看向对面的男人。
☆、第39章 俯瞰
猎场古木参天,耸入云霄,遮天蔽日。
地上皑皑白雪积攒了一个冬天,至今未完全消融,马蹄踩在松软的雪堆上,留下一连串的脚印。若是遇到山路湿滑的地方,说不定还会摔个人仰马翻,这才刚开始狩猎不久,便有人受伤被抬回去了。
段俨来到一处清净地方,刚瞄准一只猎物,还没来得及出手,便被人夺了过去。
他放下弓箭,看向不远处的人,少顷淡声询问:“阁下是?”
不是他故意激怒陶临沅,委实是不认识此人。他对这张脸毫无印象,准确的说,他对猎场中的每个人都没印象。正是为了避免这种尴尬,他才会挑选如此偏僻的地方,没想到还是跟人撞在一块了。
此人从一开始便跟在他身后,他去哪他便去哪,目下连猎物都要跟他抢,究竟有何意图?
陶临沅脸色微变,沉了沉道:“瑜郡王贵人多忘事,某是户部侍郎陶临沅。”
关于段俨脸盲这回事,只有跟他亲近的人才知道,就连瑜郡王府也没几人知晓。没人跟陶临沅提起,他当然不知道段俨患有脸盲症,还当他是故意为之,故意给自己难堪。
段俨只记得名字,记不住人,闻言不露声色的勾了勾唇,朝对面看去:“原来是陶侍郎。”
如此一来,他抢他猎物的原因便可想而知了。
他敛起笑意,调转马头向陶临沅走去,两人擦肩而过时,他一语双关道:“本王竟不知道,陶侍郎有从别人手里夺走猎物的喜好。”
陶临沅微微偏头,毫不退让,“瑜郡王误会了,这只猎物是陶某先看中的。”
若真是他先看中的,为何非要等自己搭箭时才出手?
段俨不屑与他争辩,驾一声往别处去,“不过是只兔子,陶侍郎想要就拿去便是。”
言外之意便是,正因为它是兔子本王才会放手,换做别的,就未必可知了。
他扬长而去,留下陶临沅一人黑了脸色。
接下来的狩猎两人就像杠上了似的,暗中较劲,看谁猎到的动物更大更多。起初段俨很不乐意跟他攀比,他本就是个闲散性子,参加围猎大赛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然而屡屡被陶临沅抢夺猎物后,他便被激起了斗志,非要赢过对方不可。
段俨不认识陶临沅的脸,但他记住了陶临沅今天穿的衣服,深灰胡服,枣红骏马。每当这两样标志进入视线,他便能接收到一道不善的视线,为此只能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不得不迎头而上。
*
直至两人在溪边共同看到一只花斑小鹿,他们停在数丈之外,观察了一阵子。这只小鹿大抵跟母鹿走散了,喝了几口水后焦急地四处寻找,发出不安的声音。
段俨估量了一下距离,从后背的箭筒中抽出一支箭矢,搭在弯弓上瞄准猎物:“陶侍郎,这只鹿本王要了。”
话音刚落,空气中划破嗖的一声,箭离弦而出,直直地朝那只小鹿射去。
与此同时陶临沅也送出一箭,却不是朝着那只鹿,而是对着段俨的箭头而去。陶临沅的箭速度较快,在最后关头击中了段俨的箭头,两支箭相撞在一起,发出激烈的碰撞,双双落在地上。
惊动了溪边的小鹿,小鹿往他们这边看去,迈开四肢很快就逃跑了。
段俨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陶侍郎此举何意?”
陶临沅话里有话,“一个人出手太不厚道了,瑜郡王应当与我一起公平竞争才是。”
桐树上新冒出的绿叶被风吹得左右摇摆,绿意盎然,与这冰天雪地放在一起极不和谐,却又令人心情愉悦。溪边的雪几乎都化没了,不时有几只小兔子跳出来,站在远处看了看他们,一蹦一跳地跑开了。
段俨弯唇,残忍地揭露:“狩猎这回事哪有公平不公平,本就是谁先看上了,猎物就是谁的。”
他自己看不上,早早地放开了,怨得了谁?
陶临沅被驳得哑口无言,从段俨话里的意思来揣摩,他想必已经下定决心要迎娶殷岁晴。他们虽一直在打哑谜,但双方都清楚在说什么事,殷岁晴就是他们在争夺的猎物,哪怕只在猎场上,他们都不想输给对方。
对于陶临沅来说,也只有在猎场上才能正大光明的跟他竞争了吧。
他现在根本没资格见殷岁晴,更别说跟瑜郡王抢人了。恐怕他还没进楚国公府,便被那一群男人给打了出来。
陶临沅恼恨地锤了锤树干,眼睁睁地看着段俨越走越远,他却无能为力。
*
另一边,江衡也在狩猎。
不过他的狩猎比陶临沅和段俨轻松得多,他骑着孤鸿漫无目的地闲逛,碰到小兔子小鹿等动物,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倒是后头的李鸿搭起弓箭,一箭射过去,偏了。
他摇了摇头继续跟在江衡身后,“魏王为何不开弓?小人看瑜郡王和陶侍郎已经打了好几只猎物了,您不着急吗?”
江衡继续往山林深处走去,从背后取出一只箭矢拭了拭箭头,轻松一笑,“猎小动物有何成就感?要猎便猎一头大的。”
魏王这是准备……
想起有人说山林深处有豺狼虎豹,李鸿登时双腿一软,颤巍巍地询问:“魏王您、您该不是……”
江衡没察觉他的害怕,转头见他落后好几步,便命令道:“快点,替本王背着箭筒。”说着解下背后的箭筒递给他。
李鸿抱着箭筒一脸畏惧,他知道魏王能力卓群,必定不怕那些凶残的猛兽,可是他怕……尤其这里越走越幽深,光线昏昧,李鸿吓得腿肚子直打哆嗦,一张脸都快扭曲抽筋了。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他们彻底脱离了众人,周围一点人声也无,偏僻幽静,阴森可怖。
积雪越来越厚,马蹄踩在雪上发出扑哧闷响,听得李鸿心惊胆颤,寸步不离地跟着江衡,小心翼翼地巡视四周。
寂静的林中忽地传出一声鸣叫,清脆响亮,李鸿慌忙拉开弓箭,“魏王当心!”
江衡面不改色地走在前面,往声音传来的地方骑去。
这声音,怎么听着像……
李鸿纵马跟上,保护在他左右,“此处凶险,还请魏王小心为妙……”
可惜他说晚了,江衡停在一棵高壮的樟木前,翻身下马,从树干后面抱起一只花斑底纹的小豹子,惊奇道:“你怎会在这?”
将军现在长大了点,外表不再像小奶猫,一眼便能看出是只小豹子。
李鸿惊恐未定地看着江衡手里不安分的豹子,说话磕磕绊绊:“魏、魏王这是……”
江衡顺了顺它头上的毛发,简单解释道:“这是广灵郡主的宠物。”
那个小姑娘几乎时时刻刻带着它,怎会让它跑到这里来?
不知她发现将军不见了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听罢,李鸿的表情几乎可以称得上不可思议。他曾在宫宴上见过广灵郡主一面,陶府的三姑娘,看着是个乖巧可人的姑娘,怎么会养这种残暴的宠物?
人不可貌相,这句话当真一点不假。
正说话间,他们左手边冒出两道幽绿的目光,偏头看去,正是一只蠢蠢欲动的老狼。江衡很快看了看四周,幸运的是只有它一只,它大概跟族群脱离了,形单影只,根本不足为惧。
江衡利落地上马,把将军放在肩头,神态轻松道:“既然广灵郡主让本王训练你,你便好好地看着,本王是如何击败它的。”
*
陶嫤发现将军不见后,已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她中午躺在榻上眯了一会儿,一睡便是一个时辰。起来时尚未察觉什么,将军本来就喜欢乱跑,她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当她想要找它时,却发现怎么都找不到了。
“院里院外都找过了,还是没有。”玉茗一脸焦急,将军不比别的动物,若是伤着人了可不是小事。
它要在冉云居还好,偏偏院里翻了个底朝天,依然见不着它的影子。
陶嫤强自镇定下来,走出正室,“都去过哪个地方寻找?有没有人问周围的下人,谁见过它?”
玉茗便把刚才去过的地方都说了一遍,“山庄太大了,一时半刻找不过来。婢子问了附近来往的几个下人,他们都说没有看到……”
那就奇怪了,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陶嫤蹙了蹙眉头,“可有听说有谁受伤?”
玉茗摇摇头,“倒是没有。”
只要那小家伙没咬伤人就行,陶嫤松了一口气,准备亲自去院外寻找,必须天黑之前找到它。
才出冉云居,便见前方急匆匆跑来一人。
寒光停在她跟前,气喘吁吁道:“姑、姑娘……有人方才在那边看到将军,婢子去找了一圈,并未找到……”
她一边喘气一边伸手一指,正是西南方向。
陶嫤牵裙往那边去,头脑清醒地问:“何时看见的?”
寒光想了想答道:“一个时辰之前。”
竟然这么久,想必将军早就不在那里了……陶嫤虽然清楚,但还是怀着希冀往那边走去。
西南方向院子不多,多为假山楼阁一带。男人都到外面狩猎去了,所以陶嫤不担心遇到什么人,步子迈得飞快,往寒光所说的地方走去。
“她说在哪看到将军?”陶嫤边走边问。
寒光在前方领路,走过曲曲折折的鹅卵石小径,前面便是一座阁楼,位于假山之上,四周环境雅致。“她说是在这里……可婢子找了许久,都没找到。”说着指了指阁楼下面的廊庑,一脸为难。
廊庑尽头连接着另一个院落,目下空空如也,哪有将军的影子?
陶嫤四下看了一圈,确实没有。她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