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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最毒夫人心-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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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握住她的手腕,摇了摇头道:“不必叫她们。”
    陶嫤不解,先前就听说他自己换药,不让婢仆近身,还当是底下的人误传,未料想真是这么回事。她偏着头问:“为什么?”
    江衡乌瞳往屏风后看出,旋即不动声色地转回来,“你想看到第二个秦慕慕?”
    陶嫤恍然大悟,原来他是担心这个。
    倒也不无道理,王府没有女主人,丫鬟难免蠢蠢欲动,想爬上魏王的床,千方百计地要接近他。
    目下可不正是好时候么?魏王受伤,跟前需要人照顾,换药上药,一来二去的,指不定就生米煮成熟饭了呢。她们的身份虽然不能成为王妃,即便当个妾室,也能一辈子高枕无忧了,谁不想把握机会?
    陶嫤明白过来后,大方地把自己的丫鬟推出来:“白蕊玉茗绝对没有这个心思,她们跟了我十年,对我忠心耿耿。”
    江衡简直被她气笑了,他是那个意思么?
    她的脑袋瓜,何时才能开窍!
    转念一想,又不能过于急切。毕竟她还是个孩子,逼得紧了会适得其反,还需一步步循序渐进,徐徐图之。他现在不好出手,对一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动心思,已经够禽兽了,若是还对她做什么,那便是禽兽不如。
    在那之前,他只有慢慢地等,等她及笄,等她开窍。这两年里必须把她好好看牢,不能让别人中途抢走了。毕竟她样样出色,标致又讨喜,回京城后指不定有多少才俊上心,到那时他远在松州,鞭长莫及,她看上了别人怎么办?
    这是个问题,江衡不得不重视起来。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他却想得极其认真,以至于陶嫤叫了好几声,他才听见。
    “怎么了?”江衡问道。
    陶嫤撑腰,对他的忽视感到不满,“你还上不上药了!”
    小姑娘黛眉倒竖,生动俏皮,看得江衡宠溺一笑,“上药,叫叫给我上把。”
    她很好说话,也没有多想,只是苦恼地拧了拧眉尖儿,“可是我不会,以前没给人上过药。若是把你弄疼了,你告诉我一声。”
    江衡好说话地点点头。
    方才拆卸纱布时,肉和纱布黏在一起,分离时难免带来疼痛。虽然江衡一声不吭,但陶嫤还是揪心,她取过白色瓷瓶,拔掉软塞,倾身仔细看了看他肩上的伤,“还疼么?”
    江衡依然是那句话:“不疼。”
    不疼才怪,伤口都裂开了,都怪他不老实。陶嫤在心里腹诽,因为克制着眼神不让自己随意乱瞟,便将所有注意力都凝聚在他伤口上,凑上前去,鬼使神差地轻轻吹了吹,“以前我受伤时,阿娘便是这样给我吹的。呼呼便不疼了,江衡舅舅觉得呢?”
    小姑娘撑着矮榻,几乎贴着他的胸膛,她身上清香的气息不断传来,带着她特有的甜腻。江衡有些晕眩,几番抬手,每次都放了下去,“还有点疼,再呼一呼。”
    陶嫤扁扁嘴,“你方才还说不疼的。”
    话虽如此,但却乖乖地给他呼呼,温热的气息洒在他颈窝上,吹得他浑身酥。麻。
    再这么下去迟早要出事,江衡闭了闭眼,声音哑涩道:“够了,叫叫。”
    陶嫤哦一声,正好她嘴巴有点酸,便没再继续。白色瓷瓶还握在手里,她一本正经地给他上药,药末均匀地洒在伤处,见差不多了才收手。她确实没做过这种事,包扎起来比江衡还笨拙,但是因为认真,倒也很快上手。
    碍于男女有别,她不敢离江衡太近,但是每次纱布转到他背后时,她就不得不倾身贴得更近些。他的肩宽,她缠纱布的姿势像极了抱他,即便陶嫤这种迟钝的人,也禁不住面红耳赤了,更别提江衡是什么反应。
    她的气息一直萦绕着他,缠缠绵绵,差点让他崩溃。
    一开始觉得是好事,渐渐地觉得他真是自作自受。小姑娘就在跟前,离他这么近,他却什么都不能做。江衡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好不容易包扎完了,陶嫤看着自己的杰作,还算满意,“江衡舅舅别再乱动了,这两天也别习武,伤口要是再裂开便不好痊愈了。你若是在府里闲得慌,我可以教你做别的事,不用成天刀枪棍棒的。”
    江衡穿上衣服,若有所思地问道:“别的什么事?”
    她想了想,“下棋或者钓鱼,哦,你会玩孔明锁吗?”
    那是小孩子的玩意,他十五岁时便不玩了,不过看小不点兴致勃勃的,不好扫了她的兴,便配合地颔首,“会。”
    陶嫤果然很高兴,开始琢磨明日的计划,“那我们明天去后院湖里钓鱼,顺道把孔明锁带上,边钓鱼边打发时间,你看如何?”
    江衡道:“听你的。”
    那就这么定了,她忽然想起来白蕊端着梨汤,扬声唤她进屋,转头问道:“魏王舅舅刚才出了汗,这会儿一定渴了。正好我带了梨汤和酸枣汤解渴,你想喝哪一个?”
    白蕊在外面等了许久,不见屋里有任何动静,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状况,不敢贸贸然进来。好在没什么事,她悄悄打量了江衡一眼,不知道他对姑娘打的什么主意。
    江衡对这没什么挑剔,随口道:“酸枣汤吧。”
    陶嫤端起青瓷碗送到他面前,“你尝一尝,我特意用冰镇过的。不过放了这么久,这会应该不怎么凉了。”
    江衡接过去喝了一口,又酸又甜,委实不是他喜欢的口味。但看小不点一脸希冀,他配合地全部喝完了,在她的灼灼目光下道:“嗯,冰凉解暑。”
    陶嫤心满意足地把梨汤也送上去,“那魏王舅舅把这碗也喝了吧!”
    “……”
    *
    翌日卯时,天边一抹蟹壳青,灰蒙蒙地笼罩着整个天空。太阳行将升起,地平线露出明亮的光线,瞬间照亮了半边天。
    夏日清晨是难得的清凉,经过一晚上的沉淀,连风都沁人心脾。凉风从穿堂而过,吹进江衡房间的槛窗里,掀起床上帷幔,露出里面沉睡的人影。
    江衡正在睡梦中,他做了一个梦。
    销金幔帐里,影影绰绰的身影,柔软的身躯,一点点贴在他身上……他看不清对方的脸,却觉得她的身体娇小玲珑,散发着淡雅的馨香,很熟悉,好像今天才闻过。
    她埋首在他颈窝,双手环住他的肩膀……她太小了,坐在他身上就跟个孩子似的,他几乎不敢碰她,怕害她受伤。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的腰肢,正要张口,便听她唤了一声“魏王舅舅。”
    江衡猛地睁开双眼,额头上惊出冷汗。
    他盯着床顶看了好一会儿,才从那梦境中缓过来。
    他抬手盖在脸上,或许觉得自己禽兽不如,居然在梦里肖想那么小的姑娘。但是身体的反应却掩盖不了,下面难受得很,亟欲发泄。
    梦也做了,他自己清楚得很,这份感情再也没法否认。
    他看上了自己的外甥女,想要她。即便没有血缘关系,但那个辈分横亘在他们之间,他便始终逃不掉这份罪恶感。但这会管不了那么多了,情。欲战胜了理智,他的手放在那里,来回移动。
    脑子里是陶嫤的一颦一笑,她乖巧地唤他魏王舅舅时的模样,她生气时模样,她含着眼泪楚楚可怜的模样,每一样,都让他念念不忘。
    此时回忆起来分外清晰,好像就在眼前,近得可以触摸。他禁不住叫了一声“叫叫”,声音低哑,带着浓浓的压抑。
    明知道这份感情不应该,可还是控制不住。她在他身边待得越久,他便越没有自制力。
    情感汹涌而至,手上的动作难免更快了些。
    说来也奇怪,以前分明自制力好得很,偏偏在她这里,屡屡失控。
    正是要紧关头,忽地听见外头有说话声,接着直棂门被人推开,伴随着一声欢喜雀跃的声音:“魏王舅舅,咱们去钓鱼吧!”
    江衡一僵,手心滚烫。

  ☆、第75章 亲昵

眼看着她就要进来,江衡顾不得狼狈,伸手扯下床头的幔帐,哑着声音道:“别进来!”
    在军府里发号施令惯了的人,命令起来毫不含糊,当即便让陶嫤定在原地。好在她还没进到屏风后面,若是真叫她看去,他在她面前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陶嫤一手提着鱼篓子,一手扛着鱼竿,困惑地眨了眨大眼睛:“你还没起床么?”
    按理说这个时辰,他应该早就起了才是。她转头看了看院外的太阳,都升得老高了,他怎么还在睡觉?而且声音听着很沙哑,是做噩梦了么?
    陶嫤关心他,一连唤了好几声魏王舅舅,都没得到他的回答。
    江衡倒回床榻上,厉声叫李鸿。李鸿就在门外,哎了一声来到屋内,“王爷有何吩咐?”
    他寒着声音问:“郡主要进来,你们就不拦着她?把她带出去。”
    李鸿纳闷地往屏风里头看去,以前不觉得王爷有起床气,怎么今早尤甚?昨日他才把郡主带进屋里,旁人都以为他们关系亲近,他又对郡主宠得很,谁敢拦她?没想到今儿个通融一回,反倒酿成大错。
    李鸿为难地朝陶嫤看去,“郡主,您看……”
    陶嫤不知道江衡怎么回事,还当他睡觉不喜欢被人打扰,遂懂事地点了点头,“那我到外面等他。”末了不望提醒江衡,“魏王舅舅快点。”
    屋里没出声。
    江衡觉得自己这辈子的颜面就到此为止了,饶是别人看不到,他也替自己不齿。好在外面催得紧,没工夫让他想这么多,他吩咐李鸿打一盆水来,简单清洗了一遍,换上墨绿柿蒂纹锦袍朝外走去。
    陶嫤今儿把将军也带来了,将军正在树根下不断地刨着什么,她在边上聚精会神地看,末了遗憾地嘟囔了句:“这儿也没有。”
    扭头瞥见江衡来了,欢喜地上前把鱼篓递给他:“魏王舅舅替我拿着吧,还有这个鱼竿。”说着一起递到他手上,仍旧不忘追问:“你方才在屋里做什么?我好像听到了声音。”
    江衡心下咯噔,面上却装得平常:“什么声音?”
    她歪着脑袋回忆了下,像低沉喘息的声音,她跟江衡说了一遍,“魏王舅舅做噩梦了么?”
    不能再让她问下去,虽然她在这方面迟钝得很,难保不会忽然开窍。江衡往前走了两步,转移话题,“将军在做什么?”
    她跟上去,果真把刚才的问题抛在脑后了,“我在教它捉蚯蚓,我们既然要钓鱼,便要准备好鱼饵。”
    转眼间将军又刨好了一个坑,可惜依然一无所获,反而弄得爪子上都是泥土。将军是只骄傲的豹子,能陪着陶嫤做这些事委实不易,它抬起前爪往地上拍了拍,拍掉不少泥土。只是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吓退了瞻云院不少下人。
    这种事根本用不着他们亲力亲为,江衡停步,吩咐李鸿道:“你跟李泰去院里挖些蚯蚓,稍后送去湖边,本王跟郡主在那里等着。”
    李鸿远远地应了个是,忌惮将军不敢上前。
    *
    来到后院湖畔,陶嫤一门心思地放在钓鱼上,没再追问江衡为何睡觉会发出声音这件事,专心致志地摆弄鱼钩。
    李鸿李泰挖的蚯蚓送来之后,她看着那一盆蠕动的东西便反胃,抬脚轻轻踢到江衡跟前,把鱼钩递过去,“魏王舅舅来。”
    怕成这样,方才还壮志凌云地要跟将军一起捉蚯蚓。江衡没有揭穿,从木桶里取出一只蚯蚓串上,替她把鱼钩扔进湖里,“怎么忽然想来钓鱼?想喝鱼汤了?”
    看来他还没有忘记上回陶嫤把他的鱼炖汤喝了,可不是嘛,他送什么不好,偏偏送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不吃难道还养着?
    陶嫤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看着平静的湖面道:“我还是更喜欢魏王舅舅烤的鱼肉。”
    她是指来松州的路上,江衡给她烤的那两条鱼。路上没有东西吃,大部分都是吃烤肉度日,彼时她吃得腻了,目下想起来却回味无穷。江衡的别的手艺不行,烤肉的工夫却很了得,跟他在一起不愁会饿肚子。
    两人在湖岸扎了两个杌子,一人坐一个,陶嫤身量小,坐在上面绰绰有余。可江衡坐上去便显得有些困难,那小小的杌子几乎撑不住他的重量。
    江衡弯腰拾起两块鹅卵石,拿在手中把玩,大约是想起了某件事,“你不是拿给周大夫了么?”
    提起周溥,陶嫤便开始出神。
    至今仍记得他走时留下的那副药方,她一直好好地收在抽屉里,准备日后相见时质问他。
    如果他写下那个日期,应当是有九成的把握断定她也是重生,既然那么肯定,为何又不当面问她呢?
    而且他是怎么重生的?陶嫤努力回想上辈子周溥的结局,自己死后,他似乎也离开了相府,不知道去了何处。但每年她的忌日,他都会去她的墓前祭拜,他不说话,一坐就是一整天。
    一连两年都如此,到了第三年便再没见过他。
    他去了哪里?是出了什么事,所以才重生了么?
    想得入神,是以连江衡问她的话都忘了。再回过神的时候,察觉到身旁有一道深沉的目光,她迎头对上,羞赧地抿了下唇:“因为我当时以为他没吃东西,再加上他是陶府的大夫,我当然要多多关照他。”说罢咦一声,“魏王舅舅为何怎么会问这个?”
    江衡转过头,“忽然想起来罢了。”
    那么久远的事,难为他还记得。仔细一想,来松州竟不知不觉过去三个月了,陶嫤不仅感慨时间过得真快。
    那边将军在湖边捞水,时不时地吓唬水底下的鱼,弄得水面一层又一层的涟漪。鱼儿都吓跑了,他们还怎么钓鱼!
    陶嫤气急败坏地叫了声将军,“不许胡闹!”
    大抵是湖边湿滑,将军刚要转身,便踩着湖边的一块石头滑了下去,扑通跌进水里。陶嫤看呆了,连忙过去捞它,“将军!”
    将军在水里胡乱扑腾,发出受惊的叫声,它很沉,陶嫤两只手根本抓不住它,眼看着她就要跟将军一起掉进水里。江衡出现在身后,一手勾着她的腰肢,一手拽着将军的前肢,把它从水里提了上来。
    将军浑身湿漉漉地趴在岸边,想必还没缓过来,有些蔫蔫的。
    陶嫤为了救它,溅得浑身都是水,脸上睫毛上都挂着水珠。湖水连成串,从她白玉无瑕的脸颊上淌下来,顺着脖颈滑入衣服里。她举起袖子无奈地擦了擦脸上的水,恨铁不成钢地质问将军:“你为何这么笨?”
    将军趴在地上没吭声,或许是觉得理亏。
    她这回来钓鱼没带丫鬟,反正是在王府里,又有江衡在,带上她们反而扫兴。于是这下好了,打湿了衣服连个递手帕的人都没有。
    睫毛上的水珠在阳光下熠熠发光,衬得她一张小脸又白又嫩,更加诱人。江衡让她别动,接过她手上的绢帕,弯腰认真地替她擦去眼睛上的水渍,接着是鬓角,下巴,到唇瓣时滞了滞,抬起乌瞳,迎上她一双水汪汪的杏眸,“叫叫。”
    她被突如其来的亲昵打乱了阵脚,软软地,像极了撒娇:“嗯?”
    这一霎那,江衡差点克制不住地吻上去。
    可惜李鸿忽然出现在几步外,没等看清眼前光景,便唤了一声王爷。待江衡回头时,他看到他眼里的不豫,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坏了王爷好事,他讪讪地看一眼陶嫤,再看看他,“秦知府和其他几位大人得知您受伤了,特来府上探望您。”
    他直起身,不大高兴地问:“人呢?”
    “已经安置在正堂了。”李鸿话语一滞,往一边侧了侧身,“不过秦大公子得知您在后院钓鱼后,说要过来看看,跟您讨教经验。属下自作主张,已经把人带来了。”
    音落,从他身后走出一位穿靛蓝锦袍的男子,风流儒雅,正是秦泓。
    那天上巳节一别后,便再没见过面。江衡跟他们这些公子哥儿极少打交道,他忙于军务,不同于他们的游手好闲。这次难得有几天休息时间,全是托受伤的福。
    秦泓手执折扇,抱拳朝他一礼,“泉之见过魏王。听闻魏王前日缉拿山匪受伤,特随家父来探望您的伤势,不知王爷目下如何?”
    江衡道:“已经大好,多谢秦公子挂心。”
    说着褪下长袍,没等秦泓看清他身后的小不点,便拿衣服将她裹了起来。陶嫤从他身后走出来,身上披着他的长袍,好奇地朝对面看去。
    是个不认识的人,模样倒生得挺好看。
    秦泓略有诧异,很快镇定下来,“见过广灵郡主。”
    陶嫤哦一声,“不必多礼。”
    她方才打湿的头发被阳光一晒,毛茸茸地翘了起来,再加上容貌标致,愈发显得讨喜了。那秦泓本就是风流之人,见到她的难免多看几眼,态度更加殷勤,“说起来,我同郡主倒有几分缘分。”
    陶嫤听到这句话,疑惑地问道:“怎么说?”
    秦泓一笑,眼里微波荡漾,“舍妹秦慕慕,曾来魏王府送过一回君山茶叶。彼时她男扮女装,借用我的身份,听说是郡主接待的她。”
    原来他就是秦泓。
    陶嫤对秦家人都没好感,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正要想个借口推辞,江衡已经开口道:“李鸿,带郡主回杜蘅苑。她衣服湿了,不宜久留。”

  ☆、第76章 十四

回去的时候,陶嫤还惦记着她的鱼竿。
    鱼线轻飘飘地浮在水面上,显然是一条鱼也没钓到。她有些遗憾,毕竟是要跟江衡一起钓鱼的,目下他被人叫走了,反而只剩下她一个人。
    陶嫤收起鱼竿,交给李鸿拿着,她领着将军走在前头,“前院都来了什么人?”
    李鸿把那些官员的名字挨个说了一遍,陶嫤记不住,只认得秦知府和武县尉两人。说起秦知府便想起秦慕慕,也不知道她怎么样,这几天没见她有任何动静,难道是就此偃旗息鼓了?
    眼珠子转了转,陶嫤笑眯眯地问:“上回魏王说替赵副尉说了一门亲事,现在怎么样了?”
    她对这事多少知道一些,是从江衡嘴里问出来的。
    那秦慕慕不是担心自己嫁不出去么,正好有一个现成的,她应当无话可说了罢?
    可惜李鸿摇了摇头,一手提着鱼篓一手握着鱼竿,还要时不时地方将军的突袭,模样颇有些狼狈,“郡主有所不知,秦府拒绝了赵副尉的登门求亲,似乎有意将秦姑娘多留两年。”
    不知这家人怎么想的,十六岁不算小了,再留两年,等到十八岁时还嫁得出去么?
    何况上回在魏王府落水之后,秦慕慕的名声便不怎么好,再拖下去可就真没人要了。
    陶嫤听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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