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毒夫人心-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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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没想好之前,什么都别说,更别告诉她。
哪怕自欺欺人也好,她想维持这份虚无的假象,只剩下十天,她就要回长安去。她不住地恳求真是无助不安到了极致:“求你了,别告诉我。”
江衡眸色深了深,握住她的手,“可是我想说。”
既然她都知道了,那他便没必要再隐瞒。想告诉她,想得到她的回应,不想这份感情只有他一个人承担,他爱慕她,就是要让她知道。
陶嫤摇摇头,哽咽着道:“你不要说,你说了我以后都不理你。你等我回长安好不好……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眼看着他继续说下去,她很有可能崩溃,江衡凝睇她半响,“你要想几天?”
罢了,这事不能强求,把她吓坏了反而不好,总得有过过渡期。可惜他时间不多了,这十天内一定要让她想出个结果,否则他不放心她回长安。长安变故太多,谁知道一年内会发生什么?还不如把她养在身边,一直养到十五,就是他的。
陶嫤吸了吸鼻子,垂下双手,“我不知道……”
江衡替她决定:“三天。”
她睁大双眼,很不满意:“太少了,七天!”
七天太多,他根本等不了那么久。江衡捏了捏她的脸颊,逼近她道:“一人让一步,五天。”
雕刻般俊朗的五官就在眼前,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近得眼睫毛轻轻一眨,便能碰到他的鼻梁。陶嫤心如擂鼓,从脖子后面红到耳根,好在光线昏昧,江衡看不清楚,她勉强道:“那,那好吧。”
五天就五天,能拖一时是一时。陶嫤是打的这个主意,她之前一心想着回长安,经此一事,更是盼着早点回去。
她一开始觉得江衡可怕,后来渐渐熟了,觉得他是个和蔼亲切的人。到现在,她再次觉得他很可怕。这种可怕跟以前不同,是那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她无路可退,更无力反抗,只能被他拆吃入腹。
可不嘛,她现在就是走投无路的兔子,被一只大尾巴狼看上了,一门心思想把她叼回窝呢。
*
五天时间眨眼就过去了,陶嫤依旧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底下丫鬟不敢劝,更不敢在她跟前说魏王的好话,只消一开口,便会被她敢出来。轻则斥骂,重则打罚,于是一连好几天,杜蘅苑的婢仆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叫苦不迭。只期盼魏王赶紧收服了自家姑娘,也好快点解救他们。
陶嫤目下是看哪都不顺眼,去后院有江衡的影子,去前院有江衡的影子,就连这杜蘅苑的名字,在她看来都是江衡刻意安排的。一旦知道什么后,她看什么都觉得别有深意,简直快要魔怔了。
这天特意起了大早,为了躲避江衡,领着将军早早地出了府。
她坐到西街之后改步行,让丫鬟远远地跟在后面,她则牵着将军漫无目的地行走。
于是街上百姓便看到一个头戴帷帽的姑娘,牵着一头体型不小的花斑纹豹子行走在街上,有几个胆子小的,当场吓得惊叫一声,跌坐在地上,战战兢兢地盯着那一人一豹。偏偏那姑娘不觉得有什么,身材娇小,不像专门驯养野兽的豹奴,而且她姿态清闲,俨然没当一回事。
将军头一回上街,兴致盎然,很想挣开陶嫤的绳子往前冲,奈何陶嫤牢牢牵着它,它一只没机会撒欢。它一扭头,对街上的百姓示威一般鸣叫了声,顿时吓得半条街的人都逃跑了。
周围百步之内,没有一个人敢靠近。
陶嫤浑然不觉,牵着将军便要去前面的一家酒楼吃饭,被伙计拦在门外:“姑,姑娘……本店不允许宠物进入……”
陶嫤遗憾地哦了声,转身欲走,余光瞥见从酒楼地走出一人。
本未放在心上,谁知那人看到她后,三两步来到跟前抱拳施礼,“冒昧问一句,可是广灵郡主?”
陶嫤好奇地瞥去一眼,隔着半透明的透纱罗,隐约能看清他的容貌。好像有点眼熟,仔细一想,正是秦府大公子秦泓。
陶嫤与他只有一面之缘,自认没到当街闲谈的地步,倒是对他如何认出自己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是我?”
看来没认错人,秦泓展颜一笑,风流倜傥,“早听说郡主育有一头西域豹子,今日一见,果真威风。”
说着看了看一旁的将军,他习过武功,虽不精湛,倒也能傍身。是以并不畏惧它,反而上前像模像样地行了一礼,“豹兄有礼。”
陶嫤对这种油腔滑调的人没什么好感,准确地说,她对秦家的人都没好感,撂下一句“它叫将军”,便欲离去。
难得碰一次面,秦泓哪舍得让她走,至今犹记得上回在魏王府一见,她衣衫半湿,水眸晶莹的模样,在阳光下精雕细琢的五官,让他想起来便心痒难耐。这等精致的璧人儿,岂是他幕中庸脂俗粉能比的。
饶是知道她是郡主,也忍不住升起旖旎心思。何况他左右看了看,周围只有她一个人,并未见到江衡和王府的人,想来她是独自出府,这样大好的机会,如何能错过?
心中有了决定,秦泓上前堵住她的去路,“秦某在楼上设了宴,既然有缘,郡主随我上去一趟如何?听说过几日郡主便要走了,秦某尚未款待过您,不知您肯否赏脸?”
陶嫤皱眉,正赶上心情不好,他偏偏要撞上来,于是骂了句:“滚。”
秦泓一愣,见她抬脚便走,失神之余,冲动地抓住她的手腕。
可惜还没碰到她,刚摸了一下衣角,便有另外一只手横亘在两人之间。秦泓只觉得手心一麻,接着剧痛传来,他捧着手腕后退两步,这才看清对方。
江衡像一座山,巍峨地立在陶嫤跟前。
他眯了眯眸,很不愉悦,“秦公子活腻了么?”
将军站在他身旁,朝秦泓凶狠地龇了龇牙,一时间两只猛兽,把陶嫤护得严严实实。
☆、第84章 强吻
街上人虽少,到底有好事者,躲在十几步外,探头探脑地像一看究竟。奈何不敢靠近,是以听不见魏王跟秦家公子说的什么。
秦泓没料到他会忽然出现,愣了一愣,抱拳赔笑道:“魏王言重了,秦某只是想邀请郡主到楼上一聚。”
江衡刚才那一下不轻,打得他现在还疼着,却不好说出来,只得强忍着。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可不就是么,他连佳人的小手都没摸到,就被教训了一顿,真是出师不利。
江衡不给他面子,扯了扯嘴角:“郡主何等身份,是你说请就请的?”
明眼人一眼便看得出来,魏王心情不好,很不好。他跟秦泓关系谈不上多好,可见面也都会寒暄一两句,然而今天连客套都没有,直接将他教训了一遍,足以见得,魏王今天不好招惹。
秦泓滞了滞:“这……”
江衡抬眸看了看酒楼里的纨绔公子,再看了他一眼,“秦公子今日对郡主无礼,众人有目共睹,今日本王卸你一只胳膊,也算是个教训。若有下次,决不轻饶。”
言讫,不等秦泓有所反应,他已擒住他的肩膀,只听一声清脆的喀吧,他疼得叫了一声,立即跪倒在地。
秦泓的右臂无力里垂在身侧,疼得额头冒汗:“魏王宽宏大量,秦某感激不尽。”
他是个明白人,知道什么时候退让,这时候说点好话,一会才不会有苦头吃。
江衡收回视线,踅身领着陶嫤往回走。
自打陶嫤出府之后,他便一直跟在她身后。从王府门口到这条街道,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他知道她心情不好,所以给她时间。可今天已是第五天,她还是没有回应他的意思,江衡的耐心已经快到尽头,尤其看到刚才秦泓对她无礼,心头更是积郁,一路上沉默寡言,到了王府都没说一句话。
陶嫤摸不透他的脾气,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白蕊在一旁,简直坐蓐针毡,怎么都不舒服。她欲哭无泪,这叫什么事,姑娘和魏王闹别扭,为何她要夹在中间?这下可好,如芒在背,她恨不得跟将军一起坐在外面,也好过在车厢里受煎熬。
可惜将军是个畜生,不懂她的难处,兀自在一旁舔着爪子,全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好不容易到了魏王府,白蕊扶着陶嫤下了马车,一步一步惴惴地跟在魏王身后。
魏王没回瞻云院,反而直接踏进了杜蘅苑。陶嫤在后头惊恐地握了握白蕊的手,“他,他为何不回自己院子?”
白蕊连连摇头,“婢子也不知道。”
恐慌虽恐慌,院子还是要回的,陶嫤硬着头皮走了进去,便见江衡立在庭院中央,仿佛在等她过去似的。
躲了这么些天,总是要面对的。陶嫤咬了咬牙,回以白蕊一个悲壮的表情,向他走去:“今天的事……多谢魏王舅舅替我解围。”
江衡垂眸凝睇她,眸色深沉,并不出声。
等了片刻,没等到他的回应,陶嫤稳了稳心神继续道:“魏王舅舅若是无事,就回去吧……我还有东西没收拾好,没时间招待您。”
话刚说完,江衡俯身向她凑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他扛到了肩上!
她身子一空,强烈的不安袭来,“魏王舅舅!”
江衡按住她弹动的双腿,环顾杜蘅苑一圈,对目瞪口呆的婢仆道:“本王有事跟郡主说,谁都不许进屋。”
说罢,居然就这么扛着她进了屋!
这是他的地盘,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旁人哪敢反抗。尤其他的威严搁在那儿,只消一眼看过去,便让人手软脚软,对他言听计从。
陶嫤又怕又惊,朝外面叫道:“白蕊救我,玉茗救我!”
白蕊玉茗上前两步,着急又为难地唤了声:“姑娘……”
奈何直棂门已在她们面前阖上,挡住了里头的光景。
江衡的大掌在她娇臀上拍了一下,大步走进内室,“想了五天,可有想出个什么结果来?”
他居然打她的屁股!
不要脸!陶嫤哪里被人这样对待过,当即羞红了脸,在他身上连打乱踢,“想什么?我什么都没想,我要回长安,你放我下来!”
江衡把她放到床榻上,不等她坐起来,便倾身压了上去,“没想么?”
陶嫤迎头撞进他怀里,手忙脚乱地将他推开,重新躺回床榻上。因着方才的挣扎,发簪散落,乌发披散在床上,腻白的小脸泛着红晕,粉唇轻启,微微喘息。她看着他的眼神怯懦又无助,让人真想狠狠地欺负她,让这张倔强的小嘴里吐出求饶的字眼。
搁在平时,陶嫤是个很识相的人,懂得审时度势。目下她处于弱势,本不该惹怒他,然而他刚才触怒了她的底线,这会儿早顾不得那么多了,“就算让我再想十天,一百天,我都不会接受魏王舅舅的!我是个正经人,不会做那种离经叛道的事,你不要再逼迫我了!”
说罢咬着下唇,对他怒目而视。
江衡眼里有幽光闪过,整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两人贴得极近,他的脸就在她上方,寒声问:“真的不接受我么?”
她心一横,别过头去:“我不喜欢你,只把你当成舅舅。无论你说多少遍,我都不喜欢你。”
江衡双手捧着她的脑袋,逼迫她直视自己:“再说一遍。”
她于是重复:“我不喜欢你。”
刚说完,江衡便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再说一遍。”
她睁大眼,大约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他们在很严肃地交谈,他忽然亲她是怎么回事!于是腾出双手捂着额头,赌气般嚷道:“我不喜欢你!”
心头酝酿着一股无名火,明知她是故意这么说,但他还是很不满。不让亲额头,那便亲眼睛,于是他在她眼睛上啄了啄,“再说一遍。”
陶嫤再捂住眼睛:“我不喜欢……”
这次话没说完,便被他堵住了樱唇。
唇瓣相贴,他温热的气息传了过来,陶嫤脑子嗡的一声,再也想不起别的东西。
江衡浅尝辄止,贴着她的耳朵道:“我喜欢你,叫叫,舅舅喜欢你。”
他一定是故意的,都这种时候了,还故意自称舅舅,是嫌她不够罪恶么?陶嫤呜了一声,从头羞到脚,“别说……”
他偏要说,低醇的嗓音诱惑般地问:“你喜欢我么?”
陶嫤下意识地摇头,声音软糯:“不……”
真倔!
江衡怒火中烧,低头再次吻上她的唇,这回不再满足于轻轻碰一碰。他吸吮她的唇瓣,撬开她的贝齿闯了进去,如愿以偿地尝到她甜美的味道,勾着她不断纠缠,强势而霸道,让她连躲都没处躲。
陶嫤浑身发软,无助地嘤咛,头一回觉得江衡也可以如此强硬,她在抗拒对他来说,微不足道。
以前一直认为他可怕,像蓄势待发的野兽,这下坐实了,他就是一头不折不扣的野兽。把她逼到走投无路,肆意品尝。
许久,他才放开她,舔着她的嘴角哑声问:“喜欢我么?”
她简直无地自容,明明不愿意,还是被他吻得晕头转向。一时间既觉得对不起父母,又对不起皇后娘娘,愧疚得不得了,好在学聪明了,没再出言反驳。
不说话也行,只要不再抗拒他,一切都好说。江衡对她爱不释手,又亲了两下,“叫叫,我给你五天时间已是仁至义尽了。剩下的五天,你休想再躲着我。”
陶嫤抬起双臂挡住脸,不肯让他再亲,“可是,魏王舅舅是我的舅舅!”
江衡不以为然,“我们没有血缘,只要本王一句话,你随时可以成为我的正妃。”
她不吭声。
江衡拉开她的双手,盯着她水汪汪的双目,“年龄也不是问题,等一年之后你及笄,我便娶你进门。”
这是哪儿跟哪儿,谁要跟他谈婚论嫁了!
陶嫤恼羞成怒,气鼓鼓地瞪着他,“我就要回长安了,我才不嫁给你呢,老流氓!”
老流氓?江衡挑了挑眉,他还有更流氓的时候,只是怕吓坏了她,所以才一直忍着而已。
小姑娘发起火来不容小觑,他差点招架不住,唯有将她牢牢地锁在怀里,摸着她的粉唇:“回长安之后等着我,不许跟别人定亲。叫叫,你是我的。”
陶嫤抿了抿唇,还没接受他,“我才不是。”
他浑不在意,抵着她的额头重复了一遍,“你是舅舅的。”
真不要脸,端着舅舅的身份,居然对她行这种事!陶嫤抬脚踹了他两下,推搡道:“我才没有这么无耻的舅舅,你放开我,我要起来!”
小嘴喋喋不休,带着他刚才吻过的痕迹,晶晶亮亮,很是诱人。
江衡才尝过她的滋味,怎么会轻易放过她?于是按着她的双手,再次亲了下去。
☆、第85章 亲热
江衡离去后,陶嫤让人烧了一桶热水送进来。
这大白天的,为何要洗澡?丫鬟们都有些不解,但看陶嫤一脸坚决,便没有多言,老老实实地烧水送水,不多时便灌满了大半个木桶。
陶嫤挥退她们,脱掉衣服,整个人都埋进水里。她想洗去江衡留在她身上的气味,他对她又摸又亲的,真是讨厌到了极致。她长这么大,何曾被人这样无礼地对待过……一时间把江衡所有的好都忘了,只记得他的无耻,以及不要脸!
在她面前一口一个舅舅,可他做的那些事,哪是一个舅舅该做的!
越想越气,陶嫤挥手拍在水面上,溅了一脸的水花,她胡乱地抹了下,站起来套上衣服,风风火火地来到屋外,指挥白蕊玉茗道:“去把杜蘅苑的门关上!”
看天气明日应当会下雪,白蕊跟玉茗正在收衣服,捧着衣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姑娘,为何要关门?”
当然是防火防盗防江衡!
以前她住在这里,晚上从未关过门,夜里派一个婆子守着就是了。目下不同,江衡就跟洪水猛兽一样,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现,再对她做什么,为了未来五天能过得安安生生,她决定这几天都闭门不出!
白蕊玉茗对视一眼,没法劝住她,只好把衣服交给别的丫鬟,踅身把杜蘅苑的门关上了。
方才魏王离去时眉眼里隐有满足之色,同回来时判若两人,她们虽是不经事的姑娘,但多少猜得到一些。
魏王一定是跟姑娘说开了,才会让姑娘如此忐忑不安。
至于他们发生了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陶嫤连吃晚饭的心思都没有,早早地躺下入睡了,大抵是怕江衡突然出现,一整夜都睡得不踏实。一直到破晓时分,她才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这一睡睡到晌午,反正没什么事,丫鬟便没进屋叫醒她。
待醒来的时候,肚子饿得很,陶嫤叫丫鬟进来准备换衣服。屋里烧着地龙,四周又置备火炉,整个屋子暖融融的,她穿的不多,散花绫褙子下露出一截白腻的小脸,趿着软鞋踩在毛毡上,“饭菜布置好了么?”
白蕊替她拢了拢头发,绾了个简单发髻,头上斜插一只碧玉发簪,“方才让人热了一遍,已经重新摆好了。”
她洗漱一番,打算吃完饭后继续睡觉,外面天越冷,便越容易犯困。
尤其这几天无所事事,除了睡觉她真不知道做什么,去招惹江衡?她才不敢。
考虑到她这几天食欲不振,厨房里做的都是清淡小菜,冬天的时令菜不多,唯一盛产的就是萝卜,偏偏她又不爱吃萝卜,专挑一碟子冬笋吃。喝完一碗香蕈虾仁粥后,又吃了一碗鸡蛋羹,这才觉得饱了。
擦了擦嘴准备重新躺回床上,听到外头有突兀的动静,她心下咯噔,赶忙让白蕊去看看怎么回事。
果不其然,白蕊回来说道:“是魏王来了。”
*
他还敢来!
陶嫤怒气冲冲,顾不得披上外皮便冲到屋外,见寒光准备打开院门,当即喝了声:“住手!”
寒光一激灵,及时地停下开门的动作:“姑娘……”
她三两步上前,小身板抵在门上,把寒光松开的门闩重新锁上去,“我身体不舒服,魏王舅舅回去吧。我,我现在不想见人。”
外面天冷,她冻得哆哆嗦嗦,小脸一阵青一阵白,从没觉得江衡如此可怕过。
白蕊在后头急得直跺脚,衣服不穿好就出来,饶是院里没有外人,可她不怕冻着么!当即踅身回屋,要去给她拿衣服。
门外江衡滞了滞,失声浅笑,“那你什么时候想见人?”
她在里面摇头,“我也说不清楚。”
果然是昨天把她吓到了,江衡回去想了一晚上,担心自己是不是太急于求成,日后回长安该如何跟楚国公交代,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