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毒夫人心-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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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嫤笑吟吟地睇去,“皇后娘娘是知道我要行笄礼,特地来看我的吗?”
殷岁晴禁不住点了点她的额头,“跟皇后说话规矩点,没大没小。”
“不妨事。”庄皇后一点也不介意,以前看她是单纯的喜爱,自从江衡跟自己表明心思后,她便拿看儿媳妇的眼光看陶嫤了。总觉得是她把江衡解救了出来,如此一来,看她就更加顺心顺意了。“旁人跟本宫说话太拘谨,还是叫叫这样好。”
桌上摆着一碟杏仁豆腐,谁都没有动。陶嫤见它白白嫩嫩,顿时馋起来,“阿娘,我想吃这个。”
殷岁晴嗔她,“就你是个贪吃鬼。”
她吐了吐舌头,舀了一勺放入口中,甜腻腻的,入口即化。
陶嫤刚要吃第二口,庄皇后便问道:“叫叫,方才我跟六姑娘才说起你。”
她疑惑地抬起黑溜溜的眸子,“说我什么?”
“说你刚行笄礼,应当早日寻一门好亲事才是。”庄皇后把桌上的糕点往她面前推了推,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如今她跟江衡八字还没一撇,她便迫不及待地想对她好,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她跟前。毕竟是她千盼万盼才得来的好儿媳,她当然得替江衡看牢了。
陶嫤轻轻地哦了一声,她不傻,庄皇后既然这么说,她便已猜到大概了。
肯定是江衡跟皇后说了什么,才把皇后娘娘这个救兵搬过来,企图说服阿娘。可是叫她来做什么?这几天她可一点说话权都没有。
庄皇后问她:“叫叫有中意的男子么?说出来本宫为你做主。”
她们在亭子里说话,没人注意到后面正有一人过来,隔着一层幕篱,他就站在十几步外。
江衡跟楚国公下完棋后,原本想来后院看看情况,未料想陶嫤也在这里。于是他不急着上前,正好听到庄皇后的问话,索性站在这里听她怎么回答。
陶嫤抿了抿嘴角,她迅速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慢吞吞地道:“……没有。”
庄皇后顿了下,差点吞口而出——
魏王不算么?
好在忍住了,她在殷岁晴脸上一扫而过,见她垂着眼睑,没有表态,想来是有点妥协了,遂又问:“叫叫在松州住在魏王府时,觉得魏王如何?”
陶嫤掀眸,想了想道:“魏王舅舅为人端正,和蔼亲切,对我也很好。”
殷岁晴转过头,嘴角隐有笑意。
庄皇后扯了扯嘴角,说不出的滋味,“本宫记得魏王曾救过你两次性命,这可是真的?”
这句话勾起了陶嫤一些不好的回忆,在客栈的那一夜,以及在普宁寺路上的那一幕。她脸色微微凝滞,点了下头道:“是真的。”
庄皇后主动握住她的手,慈祥地拍了拍,“你觉得魏王此人如何?”
她眨了眨眼,“很好啊。”
到了这时候,委婉什么的早就烟消云散了,赶紧把儿媳妇领回家才是正经。庄皇后深吸了口气问:“叫叫,你对他是什么心思?”
陶嫤没有出声。
她又问:“如果让你当魏王的正妃,你愿意么?”
一时间亭里所有人都看着她,包括殷岁晴也收回目光,静静地等她回答。
亭子外面,江衡的目光落在幕篱后面的小小身影上,她侧坐着,他只能看到她的侧脸。
小姑娘唇瓣微翘,笑容僵在脸上,眼神有点迷茫。
*
半响之后,庄皇后唤她:“叫叫?”
她啊一声,“皇后娘娘。”
“本宫方才问你的话。”庄皇后以为自己问得太直接,把她吓住了,便安抚似地揉了揉她的手心,“你尽管跟本宫说实话,本宫想听。你愿意么?”
陶嫤没有想好。
虽然江衡总说要她当他的王妃,可是她一直以为还很长远,从没放在心上好好思考过。
目下被皇后问起,她真有些手足无措。
回过神后才想起来羞赧,脸蛋一红娇声问:“是魏王舅舅让您来问我的么?”
事已至此,没什么好隐瞒的,庄皇后索性都跟她说了,“江衡说你跟她情投意合,想娶你为妻,担心国公府不同意,便让本宫来帮他说说话。叫叫,他说的可是真的?”
陶嫤移开视线,纤长的睫毛颤了颤,阿娘就在后面,她实在回答不上来。
她迟迟不开口,殷岁晴反而松了一口气,“既然叫叫……”
然而话没说完,便见亭子门口出现一个人,英武昳丽,肩宽背阔,除了江衡还能是谁?
他朝殷岁晴点点头算作招呼,转头问庄皇后道:“母后,可否让我跟叫叫单独说几句话?”
谁能想到他会突然出现,陶嫤简直傻眼了,刚才她跟皇后的话他也听见了么?怎么瞧着表情不大好?
庄皇后恍然,连忙道可以,起身给他让位子,“六姑娘,这儿风大,咱们还是会堂屋坐吧。”
殷岁晴不是很愿意让他们独处,但又想不到别的借口,只好应了声是,跟庄皇后一起走出亭子。
两人离开后,丫鬟也相继离去,亭子里只剩下陶嫤和江衡两人。
☆、第119章 下流
陶嫤下意识后退两步,他站在几步之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他刚好坐在她刚才坐的位子上,面前摆着一碟吃了两口的杏仁豆腐。豆腐光滑白嫩,最上面用勺子舀出两个缺口,明明很正常的事,陶嫤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希望他不要再看。
江衡面无表情地叫她,“过来。”
……好像真的生气了。
他们两天不见,他为什么对她板着一张脸?难道刚才她跟皇后的对话被他听到了么,可是她也没说什么呀!
陶嫤最怕他这个模样,心虚地上前,“什么事啊?”
江衡让她坐下说话。
她于是在他对面坐下。抬头一看他脸色好像更阴沉了些,陶嫤到底不傻,悄悄地往他那边挪了挪,一直挪到他旁边的石凳上,可怜巴巴地问:“这样可以了么?”
江衡勉强算是满意了,虽然想把她抱在怀里,但这里到底是国公府,随时都有可能被人看见,他得为她考虑考虑。
“方才母后问你时,为何不回答?”
果然被他听到了,陶嫤就知道,否则他不会这么怒冲冲的。可是这能怪她么,当时阿娘就在跟前,而且皇后娘娘这么直白的问她,她是个姑娘家,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又不是跟他一样没脸没皮的。
江衡看着她又问:“叫叫,你不想嫁给本王么?”
她既不否定,也不答应。
饶是江衡这样耐心的人,也不免有点着急起来,毕竟他等不了太久,赶紧把她娶回家才放心。否则外面虎视眈眈的人这么多,她一个小白豆腐,被人抢走了怎么办?他一着急,口吻难免变得严肃,表情也不柔和,“当初你离开松州时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让我不要娶别人,叫叫,本王做到了,为何你却还是不愿意?我昨日入宫求见母后,终于说动她同意你我的婚事,今日她来楚国公府就是想听听你的想法,你方才为何不告诉她?”
陶嫤缩了缩肩膀,这才恍悟自己好像弄巧成拙了。
她始终低着头,不知道脑袋瓜里想的什么。她不出声,江衡便以为她无动于衷,蹙了蹙眉道:“还记得本王说过三十岁想要什么礼物么?”
——当然记得,他说想要她。
江衡问她:“本王想要你,叫叫,你想要我么?”
陶嫤认真想了想,别人她都不想要,好像只能接受他一个人。那应该就代表她想要他吧,她在这方面还是不太开窍。
江衡等不到她的回应,起身准备到正堂去,既然如此,还问她做什么,倒不如直接去求皇上赐婚。到时候无论她同不同意,都只能是他的!
他一站起来,陶嫤以为他要走,连忙勾住他的袖子,抬起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眸中含着粼粼微光,既慌张又无措地看着他。
江衡停住,等她开口。
她抿起粉唇,小手探进他袖子里,拉着他的手掌在他手心里写字。
温软的手指在他手心一笔一划,慢慢地写下一个“想”字。
江衡僵住,内心波涛澎湃,面上却装得冷静自持,“你想什么?”
她咬着下唇,弯起娇憨的笑意,“想要你呀。”
小姑娘两靥盈盈,眉弯新月,这一霎真个好看到了极致。江衡克制住将她揉进怀里的冲动,哑着嗓音问:“想嫁给我么?”
她轻轻点了点头,有点羞赧。
江衡喜不自禁,这时候哪还管得上会不会被人瞧见,当即便把她抱紧怀里,吻着她的粉唇亲了又亲。大抵是她才吃过杏仁豆腐的原因,嘴里香甜,引诱得他迟迟不舍得放开她。
陶嫤喘着气趴在他胸口,耳畔是他有力的心跳声,一声一声震着她的耳朵,让她耳根通红。
江衡抱着她坐在石凳上,低头贴着她的耳朵问:“叫叫,本王想听你亲口说,你想不想嫁给我?”
这个姿势让她不得不分开双腿夹着他的腰,可是他身体强壮,她坐得很不舒服,不自在地扭了扭,“一定要说么?”
两人身体紧贴,她一动,几乎立刻就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那里热热的抵着她,她想挣脱,偏偏他搂着她的腰贴近他,让她动弹不得。
他低低地嗯了声:“一定。”
陶嫤浑身都变得软绵绵的,无力地埋在他胸膛里,蚊子似的闷哼:“想,想嫁给魏王舅舅。”
终于等到她这一句话,江衡忽然觉得前面等了那么久都值得了,只要能够得到她,让他等再久都值得。
江衡亲了亲她的头顶,猿臂把她搂得更紧了点,“等我说服皇上之后,上元节那天就娶你进门。”
她悄悄地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距离上元节一个多月。
“这么快?”
江衡找到她的唇瓣吮咂,声音沙哑道:“本王可是一天都等不了了。”
一壁说一壁压着她的身体感受他,那粗粗硬硬的东西,正好抵在她的腿中心。陶嫤抬手把他推开,红着脸嚷嚷:“你,你好下流!”
他等忍到现在,已经实属君子了。
江衡捧着她的双颊,小姑娘气鼓鼓的模样实在太可爱,他上下揉了揉,“叫叫,新婚之夜我会更下流的,害怕了么?”
她拿开他的双手,别开头不理他,开始后悔刚才是不是答应得太快了。
江衡却道:“可惜你后悔也晚了,就等着当本王的小媳妇罢。”
有皇后出马,不担心殷岁晴会不同意。至于楚国公和陶府……到时等皇上的圣谕一下来,即便他们想不同意都没法。不同意,那便是抗旨,男人跟男人之间,还是用权势来得最直接。
打定主意后,江衡顿时轻松不少。
他抱着陶嫤不撒手,把她整张脸都亲了一遍,末了还是意犹未尽。
陶嫤见他没有要停的趋势,抬起双臂挡在脸前,嫌弃地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别再亲了,魏王舅舅属狗的不成?”
江衡又气又想笑,咬着她白嫩嫩的脸颊,“你是第一个敢说本王是狗的。”
她骄傲地哼一声,“怎么啦,你不服气吗?”
江衡点点头,只要是她说的,怎么样他都认了,“叫叫说什么就是什么,本王的媳妇儿永远都是对的。”
陶嫤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扑哧笑出声来,笑声清脆悦耳:“油嘴滑舌。”
江衡如获至宝,总算是如愿以偿地抱得美人归。
虽然这美人还没娶回家,但剩下那半条路,已经好走多了。
温存片刻,江衡忽地想起来问:“你刚才说本王什么?”
陶嫤莫名其妙:“啊?”
他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你说本王和蔼可亲,我有这么老么?”
她语塞,不服气地辩解,“魏王舅舅一开始真的很和蔼,可是后来……后来就变了个人一样。”
那是因为以前他把她当小辈,对她当然百般照顾。后来他对她的心思变了,变成了男人女对人的那种喜欢,自然忍不住想多靠近她,多亲近她。
江衡叹一口气,贴着她的脸颊,小姑娘脸颊又滑又冰凉,跟桌上的杏仁豆腐一样,“早知道你对我这个印象,我宁愿对你严肃一些。”
她竖起眉毛,“你敢?你不许凶我。”
刚才他生气的表情犹在心底,让她发怵,再也不想体会第二遍。
江衡执起她的小手,一根根叉开她的手指头,与她十指相扣,笑着道:“不敢,不敢。”
☆、第120章 看开
正堂里,楚国公得知庄皇后的来意后,震惊之余第一句话便是:“老夫绝不同意!”
庄皇后一派端庄地坐在上位,她平静地往下方睇去一眼,不必说话,便让殷如登时不敢造次。
可是再怎么样,他也不能同意把小外孙女嫁给魏王啊!
殷如挣扎了一会儿,仍旧觉得这事过于荒唐,不服气地道:“娘娘,臣觉得这事不大妥当。魏王与叫叫辈分不符,要是让叫叫嫁给魏王,难免会引来争议,到时候对叫叫乃至国公府和陶府两家名誉都不好,更给皇室蒙羞,请娘娘三思。”
庄皇后早就想清楚了,否则也不会跟他开诚布公地说明白,她淡笑着道:“除了辈分之外,楚国公还觉得哪里不妥?不如一块说出来罢。”
殷如左思右想,认为两人年龄差距也有点大,但这并非主要问题,于是他便没有多谈。“仅此一个。魏王与小女岁岁同龄,两人是从小的玩伴,论辈分叫叫应喊魏王一声舅舅,娘娘莫不是忘了?”
庄皇后轻叹,“本宫自然不会忘记,当年六姑娘跟长公主关系好,时常出入宫中,这些本宫都记得清楚。”她见楚国公放松姿态,笑了笑又道,“不过江衡是本宫看着长大的,他一直没相中什么姑娘,如今就中意叫叫一个,你说让本宫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
爱找谁找谁去,就是别找他家的小外孙女。楚国公心中是这么想的,嘴上可不敢轻易说出来,他憋了半响,“臣还是觉得不妥。”
庄皇后并不着急,就算她说服不了他,只要皇上一道旨意下来,他依然得老老实实地遵循。“你觉得不妥没关系,六姑娘和已经答应本宫了,只剩下叫叫一句话,即便您老不同意,本宫也得让我儿如愿以偿地娶上媳妇。”
“……”
殷如下意识看向殷岁晴,那眼里的含义不言而喻,明显带着责怪与不解。
可是他哪知道殷岁晴心里的苦,她当然也是不愿意的,奈何被庄皇后恩威并施一顿之后,即便不愿意也不能反对。她回以殷如一个无奈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以示自己的无能为力。
殷如气愤,这跟霸王行径有什么区别!皇室难道还能强娶臣女不成?
他正欲开口,便见江衡从门口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慢吞吞的陶嫤。两人往那一站,衬得她愈发娇小。平常不觉得有什么,自打庄皇后说要把陶嫤嫁给魏王后,他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当即板起脸,怒声道:“叫叫,过来!”
陶嫤一颤,无辜地抬起双眸,“外公……”
她刚要走过去,谁知肩膀被江衡一把捉住,他面不改色地把她留在身边,“楚国公想必已经听母后说了?”
殷如气得吹胡子瞪眼,岂止是听说,就差没吵起来了!若不是看在庄皇后的面子上,他今日必定掳袖子跟他比试一场,“你想娶我外孙女?”
江衡颔首:“正是。”
他脱口而出:“魏王怎么好意思!”
江衡一噎。
前面庄皇后瞧不下去,不由得端起皇后的架子来,厉声唤了句楚国公。她肃容时极有威严,跟平常和颜悦色的模样全然不同,果真让殷如立时换了个态度,规规矩矩地站到她跟前,“臣在。”
庄皇后起身拂了拂袖子,冷睇他一眼,“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休得在背后编派本宫的不是,只等着皇上下旨,让叫叫风风光光地出嫁罢。”
殷如虽不情愿,但震慑于皇后的威严,不敢再说什么,惕惕然应了个臣遵命。
*
待皇后离去后,楚国公把陶嫤叫到跟前,不断地询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是不是从松州开始?你们到了什么地步?”
陶嫤被问得面红耳赤,后退两步嚷嚷道:“外公别问了。”
殷如都要气死了,他最近一直在寻思陶嫤的亲事,分外上心,谁知道人还没定好,便被魏王捷足先登了。倒不是说魏王不好,实在是不在他的考虑范围,猛地一下让他接受不了,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缓了很久都没缓过来。
“我不问?外公什么都不知道,还不准我问问了!”他一口把茶水喝得干干净净,砰地一声摔在桌子上,“要不是皇后今儿跟我说起,我至今还被蒙在鼓里呢!”
她自认理亏,默默地站在原地不说话,用眼神示意一旁的丫鬟添茶倒水。
楚国公喝了一杯又一杯,好不容易等他怒意渐消,陶嫤好言好语地劝说:“外公别生气了,我要是嫁给江衡,以后就是王妃,说出去您会更有面子的。”
楚国公不满道:“姑娘家说这些做什么,没羞没臊的。”
她哦一声,却没改口。
不过楚国公转念一想,好像真有那么几分道理。他仔细品味了一阵儿,别的王孙贵胄都没有合他心意的少年,江衡除了年纪太大,品行相貌人品确实都是一等一的好,配他家叫叫绰绰有余。而且他一直没娶妻,叫叫嫁过去可不就是正妃么。如此一想,心里比方才好受些了。
陶嫤见把他哄住了,坐在他旁边趁机说了很多好听的话,保证自己以后一定好好孝顺他,让他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殷如就喜欢听这些好话,明知道她是在哄他,还是忍不住满意地笑了。
“你这鬼丫头!”
他这一笑,陶嫤才算松一口气,可算是把他给说服了。
剩下的便是阿娘。
两人走回摇香居,她跟着殷岁晴身后,一路上殷岁晴都不说话,她惴惴不安地端详她的脸色,嗫嚅地唤了声:“阿娘……”
殷岁晴没回应,继续往前走。
她扁扁嘴,跟在后面自言自语,“我不是有意要隐瞒阿娘的,只是那时我也说不清楚……好些事情自己都没理顺,更不知该如何跟您说。我心里实在为难,您就不要怪我了……您别不跟我说话,好阿娘,你理一理我吧。”
说到最后,索性自作主张地挽着她的胳膊,可怜巴巴地撒起娇来。
到了摇香居门口,殷岁晴总算停下脚步,偏头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她委屈地眨了眨眼,水眸清澈,看得她实在没了脾气,无声地叹一口气,“叫叫,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