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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最毒夫人心-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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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衡点点头。“有何事?”
    那人顿了顿,说道:“慧王打算起兵谋反了,时间定在后日凌晨子时。”
    此言一出,赵斌和吴权皆一惊,下意识看向江衡。
    江衡反倒冷静得很,似是早就猜到如此,“详细告诉本王。”
    那人便将慧王此次行动计划如实告知,无一遗漏。

☆、第151章 喜悲

得知内情后,江衡迅速命赵斌和吴权准备下去,后日子时率兵在南门压制慧王。毕竟是他一母同胞的兄长,尽管感情不深厚,但江衡还是没打算赶尽杀绝,只要拿下江衍,削弱他的兵权就可以了。
    回到魏王府,陶嫤正在准备婴孩穿的小衣小裤,分门别类地铺在矮榻上,足足有十几套。
    江衡走过去看了一眼,愣了愣。
    “这是……”
    陶嫤转头,眉眼间满是笑意,“大嫂的孩子要生了,产婆说就在最近这个月,我想给孩子几身衣裳。”
    江衡嗯了一声,脸上的失望一闪而过。他让丫鬟把那些衣服都收起来,抱着陶嫤坐在腿上,“本王还以为你有身孕了。”
    一天之内有两人跟她说这个话题,陶嫤压力很大,“你不是说不急么?”
    那时候不急,但现在有点急了。尤其看到身边的人接二连三地有了子嗣,连赵斌那小子都有第二个儿子了,他的儿子却连个影儿都没有。江衡摸了摸陶嫤的肚子,“本王洒了那么多种子,怎么就没一个成活的?”
    ……这个流氓痞子!
    陶嫤脸颊通红,床笫间说荤话就算了,这青天白日的,就不怕被人听去么!她狠狠拧了下他的手背,小声地骂了一句,他没听清,缠着她问:“你方才说什么?”
    陶嫤从他怀里钻出去,神气十足地站在旁边,“肯定是你的问题,跟我可没关系!”
    江衡失笑,“叫叫,你说清楚,本王哪里有问题?”
    他究竟有没有问题,只有她最清楚,这样诋毁他,就不怕他私底下报复回来?陶嫤很快转过弯儿来,捂着嘴巴转了转眼珠子,“我什么也没说。”
    两人关起门缠绵了一会,用过晚膳后,陶嫤还是没逃过去,被江衡抱到床上好好写挟私报复了一回。云翻雨覆之后,她的额头上都是汗珠,有她的也有江衡的,还有两道清晰的泪痕。
    江衡把她圈在怀里,拇指抹去她的眼角的泪花,把她被汗水洇湿的头发别的耳后:“叫叫。”
    每次结束之后,他的声音都很醇厚沙哑,尤其是叫她的名字时,让人欲罢不能。
    陶嫤在他胸口蹭了蹭,实在累极了,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江衡组织了一下语言,发现统共就两句话,说起来容易得很,就是有点沉重:“明日我要去军府,就不回来了。”
    他住在军府是常有的事,忙的时候几乎三五天都不回家,陶嫤没有意外,“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江衡顿了顿,“不清楚。”
    陶嫤这才重视起来,抬起湿漉漉的杏眼:“出了什么事么?”
    江衡颔首,告诉她:“慧王要起兵谋反,后天我要去宫里阻止他。”
    陶嫤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握紧了他的手,连声音都在颤抖:“慧王要谋反?你怎么阻止,会有危险么?”
    她记得慧王谋反是在十年以后,怎么忽然提前了那么多?
    她努力回想,上辈子江衡有没有受伤?结果怎么样?
    危险是一定会有的,兵刃相接的事,谁都说不准。
    不过江衡不想让她担心,便柔声告诉她没事,“你在家乖乖等本王,我会派重兵在王府附近把守,你不要出门,有事便让下人去做。保护好自己,本王会尽快回来。”
    原本想将她送会楚国公府或者陶府,然而陶府也不安全,陶临沅是江衍那一边的,把陶嫤送回去,还不如放在自己府里安全。楚国公府虽然跟江衍没有瓜葛,但他的府上守卫不严。只有她在他眼皮子底下,由他保护着,他才会放心。
    陶嫤情绪一下子沉重起来,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我没有事,魏王舅舅保护好自己。”
    她以为离慧王谋反还有很久,这段时间她可以好好思考该怎么透漏给江衡,没等她想好说辞,便已经来不及了。
    希望这次跟上辈子一样,江衡全身而退,成功击退江衍。
    江衡低头碰了碰她的额头,安抚她:“无论宫内传来什么消息,只要我不在,都不要信。”
    陶嫤听话地点头,“我只相信你,你一定要快点回来。”
    她还想说,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
    但是话到嘴边还是没说,拼命往他怀里钻了钻,紧紧地抱着他。
    这是她第一次表现对他的依赖,江衡很受用,乌瞳含笑,“叫叫,你再这么撒娇下去,明日本王便走不了了。”
    陶嫤说了我不管,非但没撒手,还更紧地缠住他。
    江衡一转身把她覆在身下,抬起她的下巴,“哭了?”
    陶嫤囔囔地:“才没有呢。”
    眼眶有点泛红,好在没流下泪来,否则江衡还真舍不得走。他叹息一声,他这辈子无牵无挂,无畏无惧,唯独这小姑娘是他的克星,一旦缠上,此生都别想放开手。
    他罕见地没有乱来,就这样安安静静地抱着她,一直到翌日天亮。
    丫鬟进来伺候更衣,他穿戴整齐后,跟她一起用罢早膳,准备出门。陶嫤站在门边,目送他渐渐走远,不知为何心底总有一种不安,几番张口,都没说出一句话话来。
    *
    江衡走后,陶嫤一个人独坐良久。
    她知道江衡这次离开代表什么,慧王失去兵权,皇上昏聩,整个大晋再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至于宁嫔,根本不足一提。
    不排除会有变故,毕竟慧王谋反的时间变了,结果会不会也有变化?一旦升起这个念头,陶嫤便恐慌得很,一整天几乎没吃什么。
    白蕊玉茗见了着急,央求着她好歹吃一点,她说自己没胃口,勉强吃了两口便搁下。当晚睡觉也不踏实,夜里醒来好几次,每一次都看到江衡在领兵厮杀。她惊起一身冷汗,想了想,这时候江衡应该还在军府部署才是,她真是担心过了头。
    第二天黄昏时,感觉连天边的晚霞都比平常艳红。
    子时一到,她从床上坐起来,披上衣服便想往外走。宫里此时应当乱成一片,慧王出兵,那江衡呢?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这时候她多想跟他在一起。
    好在被白蕊玉茗拦下来了,“姑娘万万不可!魏王既然让您留下来,便是有他的道理。只有府里才是最安全的,您这时候千万不能出去。”
    她蹲下来,呜呜咽咽地哭:“可是我不放心……”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最后还是她自个儿哭累了,居然蹲在地上就睡着了。白蕊玉茗把她送回床上去,守在床边一整夜,好在她没再闹出什么事,一直睡到翌日清晨才见醒。
    醒来之后,陶嫤想命人去打探宫里的情况,谁知道得来的消息竟是——
    王府外面除了魏王的人,还埋伏着几十个慧王的手下,好像只要府里一有动静,他们就会出手。
    这时候陶嫤万万不能给江衡添麻烦,她唯有歇了这个心思,在府里乖乖地等。
    短短两三天,她就瘦了一圈。
    想想也是,东西吃得少,夜里睡的不踏实,又整日担惊受怕的,能不瘦吗?
    白蕊担心她这样下去会搞垮身子,便请了大夫来诊断,谁知道大夫扶过脉后,老神在在地说:“没别的毛病,就是有了身孕,不能再跟平常一样不顾自己的身体。饭食要多加上心,别的方面也要注意……”
    他话没说完,屋里几个人都愣住了。
    陶嫤不相信,又问了一次:“大夫,你说我怎么了?”
    大夫看她一眼,“脉象往来流利,是为滑脉,王妃这是有喜了。才一个多月,要好生将养才是。”
    她这才回神,讷讷地问道:“你,你没诊错吧?”
    大夫以为她是质疑他的本事,气得吹胡子瞪眼,站起来便要往外走。白蕊连忙追上去付了诊金,并要求他不要把这事说出去,回到屋里发现陶嫤还在发呆。
    “姑娘?”
    陶嫤没回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还是觉得很不真实。
    怎么忽然就有孩子了?一点征兆都没有。
    前几天江衡还眼巴巴地问他们什么时候会有孩子,现在终于有了,但是他却不在身边。陶嫤抬起头,迎上白蕊忧虑的目光,她慢慢弯起唇角,到了这会儿,喜悦才一点点都心底滋生,“白蕊你刚才听到了么?”
    白蕊点点头,“恭喜姑娘,姑娘这回可不能不吃东西了。您要好好养着身体,等王爷回来一定会很高兴的。”
    她点头不迭,从床上坐起来,“你去准备晚膳,我现在就要吃。”
    白蕊连连应下,欢欢喜喜地下去准备了。
    今时不同往时,她的吃食方面要比以往都费心思。好在府里有几个生育过的婆子,有经验,不至于慌慌张张。
    陶嫤虽然没胃口,但还是比以往吃得都多。
    用白蕊的话说就是,她现在要吃两个人的分量,不能饿着孩子。
    *
    两天之后,宫里依旧没传出消息。
    陶嫤渐渐没了耐心,越等越着急,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她没等来江衡,却等来一个坏消息。
    管事匆匆跑来杜蘅苑,没有解释,便让丫鬟收拾东西,“快快,收拾些日常用的东西,赶紧带着王妃从侧门出去!”
    陶嫤从屋里出来,疑惑地问:“怎么了?”
    管事着急得快哭出来,他受了江衡的吩咐要保护要王妃,可是现在实在无能为力,“慧王的人要闯进来了,足足有百十号人!他们袭击了王爷的守卫,目下府里快守不住了,王妃快随小人离开,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将您送回楚国公府……”
    陶嫤心下咯噔,没有多问,本想让白蕊玉茗去收拾东西,然而又说了声算了,“别收拾了,现在就走吧!”
    没敢多带人,陶嫤只带了两个丫鬟和两个婆子,听管事说马车已经在侧门备好了,有四五个侍卫护送。只要到了楚国公府,便没有危险了。
    江衍这一招用的狠毒,想用陶嫤来威胁江衡,想必已经到了穷途末路。
    陶嫤一边往侧门走一边想,既然江衍走投无路,是不是代表江衡快赢了?
    前院一片混乱,她甚至能听到厮杀的声音,白蕊寸步不离地护着她:“姑娘小心孩子……”
    陶嫤用手护住肚子,紧紧地抿着唇,她答应江衡要保护好自己的,所以她一定不会有事。
    孩子也不会。
    到了侧门才发现那里也被慧王的人围住了,四五名侍卫迎战十几号人,拼死把陶嫤护在身后。然而终究不是她们的对手,没想到慧王会孤注一掷,派来这么多人堵截她。那几个侍从很快体力不支,渐渐倒在陶嫤身前。
    就在他们要拿下陶嫤时,从另一边闯出来一辆马车,车上跳下几个不知名的侍从与他们混战一块。马车行驶到陶嫤跟前,她尚未回过神来,布帘便被人从里面掀开,周溥探出半个身子朝她伸出手,明润的眼睛看向她,透着坚定。
    陶嫤错愕,“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说话,手仍然停在半空。
    那边他带来的人在跟慧王的人交战,耳边充斥着兵器碰撞的声音,她的身上溅了不少血,以至于视线里都是一片红色。
    她只有两个选择,跟周溥走,或者被慧王的人抓走。
    陶嫤没有时间犹豫,伸出手。
    周溥握紧她的手,将她带上马车。
    车夫扬鞭,马车扬长而去。

☆、第152章 无能

厮杀声被远远甩在后面,陶嫤上车良久,仍旧余悸未消。
    马车里只有她和周溥两个人,丫鬟婆子都没来得及上来,也不知道她们有没有危险。陶嫤想掀开一侧的帘子往后看,被周溥拦住,朝她轻轻摇了摇头。
    她会意,想起刚才的问题:“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你怎么从宫里出来的,刚才那些人是谁?”
    早就料到她的疑惑,周溥把前因后果都写到一张纸上,从袖筒里掏出来送到她面前。
    “宫中生变,慧王逼宫,势必会对你不利。方才那些是我向楚国公府借的人,为了保护你的安全,目下要将你送往城外。”
    陶嫤诧异,“城外?”
    他们要出城么?
    马车离开胜业坊,驶向繁荣的街道,他们总算是安全了。陶嫤这才惊觉自己浑身都湿透了,一身冷汗,她提袖擦了擦额头,居然看到袖子上斑斑驳驳的血迹,想起刚才的画面,顿觉一阵恶心。
    周溥犹豫片刻,替她拍了拍后背,用眼神询问她有没有事。
    她摇摇头,“我没事。那张纸上说城外……是怎么回事,为何要把我送出城?我要直接回楚国公府。”
    周溥动作一顿,找出早已准备好的笔纸,尽量简短地写下他的理由——
    “楚国公府和陶府都不安全,四处都有慧王的眼线。如今正是危急关头,宫中有如战场,魏王尚未平定之前,唯有出城才有藏身之地。我已在城外找好院子,你可以暂时住在那里。”
    陶嫤敏锐地捕捉到一个字眼,顾不得许多,抓住他的衣服问:“魏王舅舅现在怎么样?宫里情况怎么样?”
    周溥垂眸,看着她握住自己的手,轻轻地把他的袖子抽出来,拿出一张白纸另外写道——
    “魏王被慧王的禁军伏击,身受箭伤,伤势不知。”
    陶嫤恍惚了下,一颗心像被一只手攒在手心,她颤抖地问:“伤在哪里?究竟严不严重?”
    周溥摇摇头,他只知道这些,再多都不知道了。
    可惜陶嫤此刻顾不得那么多,掀开布帘便要往外走,“我不能走,我要留下来陪他!我答应他要留在王府的。”
    周溥露出慌张,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两人僵持一会儿,陶嫤平静下来之后,也觉得自己刚才的举措太冲动。她只身一人,又被慧王的人盯上了,这时候能跑到哪里去?无异于找死而已。
    她抿了下唇:“你送我回楚国公府。周溥,我很感谢你今天救了我,但是我不能跟你出城。”
    周溥仍旧握着她,没有出声,也没有妥协。
    这是他第一次跟她抗衡,他以前对她言听计从,从来没反抗过她。
    陶嫤声音不禁提高了些:“我要回国公府!”
    周溥张了张口,无声地说出四个字——跟我出城。
    陶嫤辨认了许久,才读懂他的口型。她忽然想起前阵子跟江衡的对话,一些画面飞速地掠过,她冷下声音:“宁嫔给皇上下毒,你知道吗?”
    握着她的手明显一僵,他的眼睛里闪过慌乱。
    陶嫤敏锐地捕捉到了,于是轻轻地笑了笑,带着失望:“你知道的,对不对?她是你的姐姐,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你也知道吗?”
    她站在门边实在不安全,周溥把她往里面带了带。手指微动,最终还是放开了她。
    陶嫤嗓音干涩,她好像从未认识过他,一字一句地问:“宁嫔的野心,有你的推波助澜么?”
    周溥迎上她灼灼视线,他的眼睛里有一簇火焰才闪烁,起初很旺盛,后来渐渐地熄灭了,变成深不见底的幽暗。
    他拿起笔纸,艰难地写下一句话——
    “她是我的姐姐。”
    这句话让陶嫤暴怒,一把扔掉他的笔和纸:“所以你就任由她毒害皇上,陷害魏王舅舅?你怎么会这样……你,你枉我这么相信你!”
    纸张散落一地,羊毫笔滚到他的脚边。他立在一片狼藉之中,显得分外无助。
    不想让她动怒,他伸手想抓住她,动了动嘴,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曾经遗憾过很多次如果自己不是哑巴,没有一次像这回这么强烈。如果他不是哑巴,就能跟她好好地解释,他不是她想的那么龌蹉。他把周宁语送进宫里,起初只是想让二姐过得更好,得知她的野心,他曾劝过几次,但是没有用。周宁语用她来诱惑他,他确实一度被诱惑住了,好在醒悟得及时,没有深深地陷入泥潭。
    终究还是晚了?
    他想救她,这次如果江衡没有得胜,他起码要保护好她。
    陶嫤凝视他,她一直以为他们是站在同一边的,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站在对立面。她红了眼睛,“为何要这么做?你以前……”
    没等她说完,他向她走来。
    男人与女人的身躯本就存在差别,周溥虽瘦,但身量颇高,尤其面对面站在陶嫤跟前,陡然生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他双臂撑在她两侧,俯身盯着她。
    陶嫤睁圆了眼睛:“你做什么?”
    周溥苦笑,他们相逢了两辈子,她连他要做什么都不知道,可见他多么失败。
    人被逼到绝处,便容易失控。
    他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瓣。他没亲过人,在她的抗拒中咬了她两口,研磨两下,才放开她。
    陶嫤惊呆了,扬手甩了他一巴掌:“周溥!”
    周溥笑了笑,没有躲闪。
    她不可思议地瞪着他,怎么都没想到回是这种结果。她一直拿他当亲友,可他居然亲她?
    陶嫤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她不能再跟他待在一起,横冲直撞冲出马车,要车夫停车。车夫没有周溥的吩咐不会停的,如果不是肚子里有孩子,她早就跳下马车了。如今急得站在车辕团团转,却无能为力。
    她捂着肚子,正打算豁出去时,眼尖地捕捉到前方驶来的马车。
    门帘飘动,她看到车厢一角,里面坐着一个孩子,正是陆昭昭。
    对方的马车快要行到跟前时,她病急乱投医:“昭昭,救我!”
    连叫了两三声,对方车夫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从她眼前驶过。
    正在她绝望的时候,听到后面传来小孩子的声音:“是陶姐姐,二叔叔,是陶姐姐!”
    马车去而复返,拦住他们的去路。
    陆遥从里面走出,等确信真是她时,着实吃了一惊。陶嫤来不及解释,正要走向他们的马车,却被身后的一股力道拽住。
    周溥站在她后面,眉目温润,五官隽美,眼神透着浓浓的悲哀和恳求。
    陶嫤不为所动:“放手。”
    他握得更紧了些,启唇,叫她的名字——
    叫叫。
    下一句话,却让她蓦地睁大眼。
    没有声音,她却能清楚地辨认出来。
    他说,叫叫,别恨我。
    他有很多话要说,包括他爱她,早就爱上她了。两辈子,直到最后都没有勇气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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