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ld住天下!-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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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整个皇宫都飘荡着一股血腥味。
凌云深吸一口充满血腥味的空气,摇了头,果然,稳固的政权都是鲜血冲刷出来的!宫变是结束了,但接下来流的血会更多吧?
☆、第一百五十四章
插入宁兮哲后背的匕首本是淬了剧毒;所幸凌云及时给他服用了神尼秘制的避毒丹;否则,他早就随先皇去了。
隆阳殿之变、永定门之乱这两件出乎意料的突发事件可是让宁兮哲一派吃了大亏,但经此,凌云也算是买了个教训;一向自视甚高的她;行事更加谨慎。她看宁兮哲昏迷不醒;考虑到如今的南宁还未完全安定;便与慕孜染商量了一番;决定轮流守护。
慕左相、凌威二人也极为默契;以年迈为由退了下去;临走时把蒋太尉也拉走了。
宁兮哲伤势虽重;但也只是外伤;在十三位御医的倾力会诊下;当日半夜便醒了。凌云正在偏殿软榻休息,是慕孜染陪在他左右。慕孜染见他伤势未愈,便示意众宫人不得将贞妃已殁的消息告知,只简略地为宁兮哲讲述他昏迷后发生的一些事情。
凌云接到宫人通报,赶到主殿,看见宁兮哲一脸欣慰的笑容,顿时明白过来,将一众宫人和御医都屏退了,这才蹙眉看向慕孜染,不赞同地摇了头,突兀地说道:“身为帝王,居万人之上的至尊之位,就必须拥有一颗比常人更坚强的心!”
慕孜染把玩腰间墨玉箫的手一滞,皱了眉。
宁兮哲看一眼慕孜染,又看一眼凌云,似是感觉出什么,沉声问:“老师,可是有兮哲不知之事?”
“贞妃娘娘……殁了。”凌云叹了口气,坦言道。
此言一出,宁兮哲当即呆住,凌云与慕孜染对视一眼也没说话,屋内似乎静止了。
片刻后,宁兮哲闭上眼,以极慢地语速说道:“以为万全,却终是疏忽了,这个代价……”失血过多的他,面色更加苍白。
慕孜染叹了口气,劝道:“兮哲,你也别太自责!世间,哪能万事无缺?”
“不!这次之事,是给了我们一个惨痛的教训。不仅兮哲疏忽了,我也疏忽了!”凌云接过话,看宁兮哲张口欲言,摆手制止,“但事已至此,再去追溯疏忽也于事无补。眼下大局未定,肃亲王虽然已经废了,但实际,远在北方的四皇子才是兮哲你最大的威胁。宫中生变他必知晓,却未见有何动作,这恐怕……”
“不错!”慕孜染也面色凝重起来,“此番虽说成功镇压了宫内变数,但我们也可谓是九死一生,险胜一招。四皇子无论自身实力还是势力都要比肃亲王高明得多,这往后,还需万事谨慎,不可掉以轻心啊!”
“老师,孜染,你们看如此可好?”宁兮哲霍地睁眼,“待我登基便寻个名目,下旨召四弟回京。”
“我也正有此意。”慕孜染紧拧的眉心舒展开来,唇角往左侧轻轻拉开,整个人笼上了一股邪气,“若四皇子归,兮哲便可断其臂膀,赐封其亲王之位,留居京中;若不归,那……便是抗旨不遵!”
宁兮哲听他道明,勉强扯出一抹笑,转看凌云:“老师以为如何?”
“此计不错,但也常见。就怕,我们能想到,别人也能想到。”凌云沉声道,忽而眼神一亮,笑了,“不过……可稍加修改。”
“哦?”宁兮哲轻问一声。
慕孜染也拿眼看来,以眼神询问。凌云却含笑不语,并不打算在此时就说明。宁兮哲与慕孜染对看一眼,也不再问。伤势未愈又惊闻生母噩耗,宁兮哲只觉思绪还很乱,遂即闭目假寐。
凌云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双眉拧在了一块儿。
慕孜染也把玩着腰间的墨玉箫,暗暗琢磨着一些事情。
两日后的夜里,北方五城之一的宜州城府衙书房内,晦暗的烛火随风摇曳。书桌后坐了身着橘黄锦袍、头戴三珠玉冠的四皇子宁晟睿。书桌左侧一列大椅的首座,蒋熙照依旧是一袭紫袍,慵懒地斜靠在大椅内,身后站着一名黑衣劲装少年,正是夜燕。
寂静的书房只偶有茶盅磕盖声响起,让人感觉压抑、沉闷。夜燕悄悄瞄一眼宁晟睿,皱了眉头,正欲开口,却闻一阵轻微的“咕咕”声遥遥传来,当即眸色一沉。
很快,一名黑衣人闪身入了书房,双膝跪地将手中信鸽高举:“四皇子、蒋公子,京中又有信到!”
蒋熙照微微侧目示意,夜燕会意上前接过信鸽,从信鸽腿部取下一卷纸条,转身上前恭敬地递给宁晟睿。
“呵……”宁晟睿一眼扫完纸条上的信息,哼笑一声,递给蒋熙照,“京中布局失败,大皇兄被禁溯殇宫,黎贵妃意欲掳走贞妃以挟制宁兮哲,终是未能成功,于永定门被太后拦截,后被凌家军斩杀。看来……你高估他了!”
蒋熙照并不伸手接过,只是看着他抿唇一笑,淡淡地开口:“论及朝中势力,大皇子就不能与太子相抗衡。再加上太子身边能人众多,落败乃意料中之事。”
“那之前……”宁晟睿狐疑地瞄他两眼,“我怀疑父皇之死与宜妃脱不了干系,议起此计时,你为何笃定这步棋走得好?”
“如何不好?”蒋熙照挑了眉,“对于四皇子您来说,大皇子根本没有那个实力作为您的联盟。既然本就是一步棋子,此一子,下得稳健不如下得妙!大皇子态度明显,太子一旦即位,岂能容得下他?所以,您这步棋,的确走得妙。”
宁晟睿微愣一瞬后,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头叹息:“唉……若是那黎贵妃办事再稳妥些,派人先行拖住太后,便可成功将贞妃带出宫。届时,我再派人去将贞妃劫来,好叫那宁兮哲不敢动弹,可惜啊!”
“四皇子真如此想?”蒋熙照侧着头,看向他,见他点头,又道:“那熙照倒要庆幸贵妃的失利了。世人皆知您远在北方五城督建水利,宫中、朝中任何变动均与您无关,若你真将贞妃劫来,虽的确可对太子起到挟制作用,但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也就没有丝毫意义了。”
“对,对!一个有弑父之嫌,一个私造龙榻、龙袍,只有我,只有我是在北方督建水利,我可什么都没做啊!”宁晟睿怔了怔,遂即会过意来,抚掌大笑,“哈哈……妙啊!熙照,若他日大业得成,我必拜你为相!”
蒋熙照微微摆了摆手,低头饮茶,盯着茶水的眼中有笑意闪过。
“不过,如今宁兮哲登基已成必然。一旦他登基为帝,必会对我有所行动。”宁晟睿略一眯眼,面上浮现狠色,“你可知,这下一步棋,他会如何走?”
蒋熙照把玩着手中的茶盅道:“太子会以手足亲情难以割舍为由,召您回京。”
“那我又当如何应对?”宁晟睿皱了眉,“若不回,可是抗旨;但若是回到京中,不但胁制太多,且危机也多。”
“您可赶在太子登基之前上表。”蒋熙照眼神一转,单手将茶盅牢牢捏住,“一来,恭贺新皇登基;二来,奏报北方五城水利兴建近况,并以督建水利为由,奏请将北方五城赐为封地。另在表中言明,自此永驻北方,未经传召,绝不回京!”
宁晟睿低头思索一番,点了头:“确实只能如此。”忽而像是想起什么,面上显露一丝惊色,“可我母后……”
“您放心,太子不敢动皇后!”蒋熙照赫然截断他的话,挑眉一笑,“表上,您可以思母心切为由,奏请皇后迁居北方封地。此乃顺应我朝历制,太子也难以推搪。”
“好,那我即刻撰表上奏!”宁晟睿兴奋地一击掌,从书桌上取过一册空白奏表,提笔疾书。
“天色已晚,四皇子早些休息,熙照就先告退了。”蒋熙照站起身,对宁晟睿躬身一礼。
“成。”宁晟睿埋头疾书间应了声,随意地摆了手。
蒋熙照转身便走,夜燕随之跟上。待走到门边,蒋熙照又停了下来,转身看了夜燕一眼,吩咐道:“夜燕,这几日你就留在四皇子身边伺候。”
宁晟睿手一顿,一滴墨汁滴下,污了奏表。
蒋熙照悄然投过一眼,将他神色收入眼底,眼中笑意更甚。
“兄长……”夜燕浑身一颤,猛然抬头对上蒋熙照的眼,祈求般唤了声。
“如今局势难测,有你在,方可保皇子无忧啊!”蒋熙照在他肩上安抚性地一拍,冲往这边看来的宁晟睿拱了拱手,转身走了。
看着他毫不留恋地走远,夜燕狠狠咬了下唇,无奈地回头看向宁晟睿,扯出个勉强的笑容。
蒋熙照回到自己房内,却不急着更衣休息,只是在窗边的桌旁坐下,随手倒了盅水,慢慢地喝起来。
一盅水喝完了,蒋熙照左手捏盅,右手二指屈指轻弹空盅,有节奏的“叮叮”声响起。
一道白影凭空闪出,正是神秘的素影。
“我感觉到你气息波动,才召你现身。”蒋熙照平和地说道,侧目瞄素影一眼,“有话要问?”
“你真能确定宁兮哲不会动皇后?”素影面对蒋熙照竟无半点恭敬之态,反而极为随意地在他身旁落了座,“若宁兮哲以皇后之命相胁,宁晟睿怕会乱了心吧?”
“乱了心?”蒋熙照嗤笑一声,“他何时清醒过?”
素影微怔,遂即失笑:“这倒也是。”
“先皇中毒之事虽已套在宁子阏身上,但疑心是宁兮哲栽赃的,天下也大有人在。在这节骨眼儿上,宁兮哲要想竖仁厚贤德之名,便不敢妄动皇后。但这只是猜测,若说确定却是不能。”蒋熙照正色说了一番,复又笑开,“不过……宁兮哲明着不敢,但也会暗示。可你想那皇后能以失宠之身稳掌后宫二十载,没点头脑、手段怎可能?”
素影微皱了眉,想了想,又道:“但如今朝中、宫中已无人敢轻举妄动,皇后纵然再高明,也难以一己之力与那宁兮哲抗衡啊!”
蒋熙照缓缓摇头,似笑非笑地看向素影:“若是有人拿住了你,欲以你之命逼我就范,你会如何?”
“不可能,我不会被人拿住!即便真是被人拿住,若是不能设法逃脱,我宁愿一死,也绝不会成为你的软肋!”素影断然道,心念一动,诧异地看向蒋熙照,“你是说……”
蒋熙照磨蹭着手上扳指,遥望窗外:“拭目以待吧……”
☆、第一百五十五章
宁京城太子东宫内;宁兮哲斜躺在榻上,揉着眉心,不知在思索什么。过了许久,他赫然抬头;眸中精光稍纵即逝;偏过头对身侧一名贴身女官吩咐道:“苒香;去;传六品以上内务各司总管来见。”
苒香微感讶异;但见宁兮哲一眼扫来;当即低头应声;施礼出去了。
约莫一盏茶功夫;苒香领着一群身着褐、蓝、青三色的内务宦官至东宫玉宁殿前;经通报后,众宦官才低垂着头,躬身入内。
苒香取过一个软枕,小心地塞到宁兮哲腰间,扶着他坐起了些。宁兮哲对苒香递了个眼色,苒香便领着其余宫人下去了,只留下那十余名内务总管忐忑不安地候在榻前。
宁兮哲也不急着开口,只是一个个地审视着。
感觉到温和的目光从身上扫过,众宦官只觉这位即将登基的新帝的心思比先皇还要难测。
宁兮哲将他们逐一审视了一番,才平和地开口:“你们中虽有人还未及而立之年,但能位及一司总管,必有过人手段。本王素知各司总管多少都与某宫主子有些说不清的关系……”说到此,突然打住了话,含笑看着众人。
众宦官心中一跳,当即便跪下了几人,没跪的也都把身子俯得极低,齐齐开口。
“太子殿下……”
“殿下恕罪啊!”
“奴才对殿下是一片忠心啊……”
“身在宫中,各有各的无奈,本王能理解!这不过是随口一说,你们又何必如此?”宁兮哲抬手虚扶一下,“都起来吧。”
“谢太子殿下!”众宦官应了,爬起站好。
宁兮哲唤了苒香进来,命她打赏每人五十两银子,待众宦官谢恩完毕,挥了手:“都退下吧。”
众宦官应了诺,躬身施礼后退了出去。
宁兮哲忽地对苒香招手,示意她进前,低声吩咐了两句。苒香点头应了,转身出去了,片刻后带回一名年轻的宦官。
宁兮哲挥挥手,苒香会意,躬身退了出去,还体贴地带上了殿门。
宫中,宦官的耳目是最灵通的,虽然没人知道玉宁殿内的二人谈了些什么,但众宦官心里都清楚,这位年轻的宦官恐怕要高升了。
果然,就在这名年轻宦官从玉宁殿退出来后不久,一道旨意到了内务监,令原内务三司副总管苏兴宝晋内务掌印总管一职。这道旨意已下,整个内务监为之轰动,有暗自眼红的,也有赶着巴结的。
当夜,宁兮哲召来慕孜染、凌云、季懿轩三人密商。
“先皇乃中毒导致崩逝之事,左、右二相已严令封锁消息,为何还是散出去了?”季懿轩心中疑惑。
凌云摇了头,沉声道:“消息传得这么快,定是有知情人动了手脚,早就准备好的。”
“虽说家父已将肃亲王与宜妃勾结谋害先皇,意欲篡位等罪名昭告天下,但天下人的疑虑还是没有尽消啊!”慕孜染皱了眉。
宁兮哲以手轻拍膝盖,稍加思索后,问:“三国大战不远了,我又新登基,民心若是不稳,对我南宁可是极为不利啊!”
“兮哲不必过于忧虑!”凌云眼珠一转,心中已有对策,“三日后,便是登基大典,新帝将在城楼之上接受万民朝拜。届时,可当众颁布一些仁政,以安抚民心。”
凌云话语顿住,突然对宁兮哲躬身一礼:“恕韶辅斗胆,其实百姓之所以关心先皇究竟为何人所害,一来是抱有好奇心,二来是担心新帝不能带给他们好的生活。若是兮哲能以实际行动告知百姓,会施仁政,做明君,那些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对!”宁兮哲双目一亮,“施仁政,做明君,何惧谣言?”
慕孜染与季懿轩对视一眼,也暗暗点头。
三日后,登基大典开启。
这一次的登基大典较被中断那次更为隆重,盛大。寅时一刻,宁兮哲就在苒香的伺候下换上了一袭明黄冠服,胸前一只以金银二线绣制的五爪金龙脚踏祥云,栩栩如生。
苒香取来金丝罩纱给宁兮哲披上,为他整理好衣襟、袍袖,又系好金蟒玉带,接过身旁一宫女递来的梳,在他发鬓间轻刮几下,以手蘸取发油抹上,这才接过另一宫女呈上的金冠,给他小心地戴上,在下颚系了个流云结。
一番准备妥当,正闻外间有礼官唱诺:“寅时三刻,上龙辇!”
宁兮哲负手于身后,昂首挺胸大踏步出了玉宁殿,分列两侧的众宫人双膝跪地施礼。
“龙辇,起……”礼官又唱。
龙辇稳稳升起,在众礼官、宫人的簇拥下往隆阳殿进发。
在礼官唱诺声中,龙辇在殿前高阶下方停下,宁兮哲下了龙辇,伸手理了理龙袍,踩着红毯步上高阶。
照旧由慕左相宣读了先皇遗诏后,宁兮哲在喜庆的鸣鞭与礼炮声中步上最后九级阶梯。
礼官再唱:“新帝接先皇遗诏……授国玺!乐起……”
礼乐声响起,宁兮哲一抖龙袍下摆,双膝跪地,双手举高越过头顶接下遗诏。一旁有宫人捧着玉盘跪到宁兮哲身后下一阶,宁兮哲跪于地上转身,将遗诏恭敬地放在玉盘上,再转过身,双手高举,准备接国玺。
凌云含笑点头,打开鎏金木匣,将国玺示众后交到宁兮哲手上。
礼官唱:“起……”
宁兮哲捧着国玺起身。
礼官又唱:“礼成,请即皇帝位!”
宁兮哲捧着国玺,踏步入殿,走上阶梯,将国玺放到龙案上,绕至龙案后方的龙榻前站定。
“百官入殿,排班……”
在礼官的指引下,文武百官分作两列依次入殿。左侧以左相为首,身后是凌云与右相并肩而行,之后是一众文官;右侧以蒋太尉为首,身后是凌威,再其后是武茗青等武将。
“皇帝登大位!”
听得礼官唱词,宁兮哲袖袍一拂,大马金刀地在龙榻坐下。
“百官拜……”
“恭祝吾皇顺天命,继大统,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齐跪,伏地高呼。
在宁兮哲抬手示意下,礼官连唱:“平身……复位……鞠躬,三叩首,山呼万岁,再鞠躬……”
文武两列官员在左相与蒋太尉的带领在复归原位,按照礼官的指引继续施礼。
礼官唱:“礼毕,乐止……”
大乐鼓吹停下,紧接着,内务监新任总管苏兴宝捧出一卷圣旨,呈给宁兮哲过目。
宁兮哲大略扫视一眼,见无误,便让苏兴宝当众宣读。
苏兴宝跨前两步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今即位,更年号为宁兴。皇祖母晋封为金华太皇太后,赐福寿宫;先皇之皇后杨氏晋封为敬德皇太后,赐永彰宫;追封逝母乔氏为孝慈皇太后,赐谥号诚寿恭钦皇太后;原太子妃刘氏晋封为嘉怡皇后,赐长乐宫;原太子良娣曾氏……原太子良娣凌氏以戴罪之身暂居栖雁宫,待其产下龙子后,再行定罪!”
群臣齐齐拢袖,山呼万岁。
慕左相出列,躬身一礼:“恭请皇上登城楼,受万民朝拜!”
宁兮哲微笑颔首,起身,引着群臣往城楼而去。
早有禁军在朝拜所向的城楼下方列了两队,负责秩序。
宁兮哲登上城楼,俯瞰下方,只见百姓们比肩迭踵,激动地仰视着他。他面带温和笑容,对这些子民们频频挥手示意。
礼官登上城楼立于宁兮哲身后三步之距,高声唱:“朝拜新帝,山呼万岁……三拜……再呼……”
看着成千上万的百姓如蝼蚁般匍匐在地,高呼万岁,宁兮哲的心情也有些激动。在这一瞬间,他才真正体会到了身为帝王的尊荣。
宁兮哲双手齐抬,高声道:“朕的子民们,快快请起!”
百姓们呆住了,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位新继位的帝王居然对他们说“请”!
“快快请起!”宁兮哲又高声说了一遍,和煦地笑着,“正所谓家国天下,朕要让我们的南宁国举国上下如家一般温馨、亲近,你们每一位都是这个家里不可分割的一员!”
这话一出,刚刚站起的百姓们又激动地跪下,高呼万岁之声此起彼伏,好不壮观。
城楼上,垂首立于宁兮哲身后的一些老臣也露出了微笑。
宁兮哲又道了平身,抬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接着道:“朕今即位,为使我朝上下安乐祥和,特免京城赋税一年;近两年来,边城及各部族灾情频发,便免税两年!另,凡今日前获罪入狱之人均减罪一等,并废除剜刑、笞刑!”
宁京的百姓们听说减税一年,顿时忘了这是在朝拜新帝,一些百姓甚至兴奋得拍手跳了起来。
分列两侧的禁军见局面混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