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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太后有喜-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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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56、第五六回 。。。 
 
 
  ——天花!!
  
  我只是呆了眼,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天花是什么东西我当然清楚。可我在小的时候就已经得过水痘了,而且也接种了疫苗,我不会这么走运的上个魂也赶上这趟事儿吧!听说这玩意儿在古代可是绝症,那我岂非是要等死!
  
  老者依旧镇定自若地坐在我对面,坦言:“老朽若是没有猜错,病体已在太后身上蛰伏了半月有余,加之宫医误诊,却是不容乐观啊。”
  
  言外之意,这个病毒在我身上已经潜伏了半个多月,而那个时候,不正是我跟木易反回咸阳的时候。如此算来,在雍城的时候我就被那些可能携带病菌的流民传染了!
  
  “那么,我会死么?”看着樗里疾一副避之唯不及的样子我就知道,我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但我又忍不住再问老者,“人人都知天花无医且一经传染就是难逃一死,先生为何还敢坐在我面前。”难道说人老了就不怕死了么,我却不信了。
  
  老者朗声一笑,直言不讳道:“老夫年少时已得过天花,遂不惧怕。”为免我不信他的话,他还刻意将衣袖挽起以示之。那只略显清瘦的手臂上,满布着麻点,一看就是痘疤。
  
  我大感吃惊,竟然还有得了天花不死的人。那是否意味着,有他在,我就可以保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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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头儿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呵笑了声,“老朽能够幸免纯属侥幸,遂这些年一直在研制可以克制此病的良药,虽不能说药到病除,但多少着都会多出一线生机。”他轻描淡写地说,好似天花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
  
  我本蓄起的希望又因老者这后面一句话蔫了神,依他所言,是死是活全看我自己的造化了!
  
  难道芈八子的生命会在这个时候、这种情况下画上句号!我不禁仰头神喊:撒拉,我混你个蛋,就算要死也换个死法,好比安乐死,自在死,我不想被折磨死。
  
  但我若真死了,我儿子又该怎么办?苍天啊!不带这样玩儿的,我还有牵挂,我还不是很老,就这样死了,我会死不瞑目的。虽然我知道,就这样死了我就可以脱离了,甚至接下来会有但完美的身份在等着我。可是,我已经愈发的离开这里了,这里的人,这里物,我都已经有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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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常言,祸害遗千年。我觉得以芈八子生前的所作所为,加之我的发扬光大,这具身体怎么也算得上是一个半大不小的祸害了。可偏偏,当一个人怕死怕的要命的时候,时时刻刻无不在祈求着上苍能让自己多活些时候,可他偏偏就要与你作对,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事与愿违罢!
  
  老者自从断言我得了天花后,他就扎在甘泉宫陪我对抗天花病魔,也为了他当年没能救下樗里疾的老婆再次拿我这个活人做实验。整个甘泉宫业已被重重封锁,宫外的人只许进不许出。遂托我之福,甘泉宫内所有的宫人、内侍一律不得踏出宫门半步,擅自踏出宫门者杀无赦。
  
  阿裳跟木易这二人也都把命豁出去了似的,每日定点定时为我送餐送药,又或者静静的杵在那儿,让我多少着可以有点安慰,至少除了那老头儿,还有两个活物敢靠近我。其余的宫人虽说同处一宫,但大抵上我是瞧不见他们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躲在哪个墙角祈祷着千万不要被我召唤。
  
  嬴稷在宫外心急如焚,有好几次就冲进宫来,若不是魏冉给拦着,八成也该身陷在这儿甘泉宫里给我作伴了。夷,我一直担心着他们父子俩,但自从咸阳宫被封锁之后,宫内外就断了消息,唯知道的是,宫外每天都在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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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炉里面添加了一种不知名的红树皮,起初我还排斥这个味儿,但久而久之,也渐渐的接受了。据医者说,室内燃此香料可以避免其他人被我传染。我寻思着,这红树皮是否等同于消毒药水之类的东西呢?还可起到预防作用。
  
  夜里,阿裳怕我一个人闷的慌,在晚膳后,不知道跑哪又抱了一堆典籍来供我娱乐。我直想骂她缺心眼,这种时候我哪里还会有心思去看书。“搁着就行了,你也别忙活了,退下罢!”挥了挥手,我刻意阻了她靠近,虽然她穿了件白大衫,虽然她蒙起了口鼻,但这些粗陋的东西可不是什么防护服以及防毒面具,只要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被传染。我虽然不怎么高尚,但这害人的事,我还是不怎么感兴趣的。遂遣了,一个人独啃这漫漫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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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驻足窗前,手背交握着压制想要推开窗子的冲动。闭塞了几日,我快要憋不住了,既看不见太阳,也见不着月亮,就连一丝风也不被允许吹进寝室,这样的子日等同于关禁闭。无有消遣,无有娱乐,除却吃喝拉撒睡,唯剩在将死将活边缘徘徊。
  
  “太后。”
  
  身后传来木易的声音,我回头,看到他伫立在纬缦下,直视着我。
  
  “你还来做甚,本宫无碍,你也去歇息罢。”我吱呼了句,转回头盯着紧闭的窗棂看,似乎可以透过它看到外间的事物。
  
  话说完,木易仍旧杵在那儿不动。他努力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是轻松的,“属下来给太后解闷。”说话间,已朝我走来。
  
  我不躲不闪,只道:“别靠本宫太近,免得给甘泉宫添尸。”我口气淡漠,不是关心他仰或是其他什么,我只是不想看到有人再因我而死。但若是自己想要找死的,我也拦不住。
  
  这几天阿裳把寝室内所有能照出人影的东西都悄悄的收起了,我知道她是怕我不经意间看到自己的样子会难受。可是她却忘了,当搔痒蔓延到脸上的时候,只稍对照着身上的疱疹我也可以感知一二。
  
  当我再次面向木易的时候,他的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我的脸上,眼神中甚至看不到一丝闪躲或回避。我不禁要问他,“你不觉得本宫这个样子很丑么?”是阿,女人都是爱美的,这副鬼样子谁想让别人看到,更何况是木易这种俊美的男人。
  
  木易摇头,“属下认为,外表的美只供人悦目,真正的美,理应是令人赏心的。”
  
  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这句话很有治愈的效果。至少,我听了之后很舒心。遂问他:“你要如何给本宫解闷。”自然,我可能期待着他给我来一段限制级的脱衣舞仰或是其他什么更为劲爆的举动。
  
  木易竟自从自己的衣袖内掏出了一支一尺不到的竹箫来,而后谦虚地说:“属下不才,略通音律。”
  
  我一时来了兴致,在如今这个死气沉沉的皇宫里,哪里还能听到一二欢沁的宫乐,别是哪天凑出一曲哀乐就谢天谢地了。
  
  。
  
  我倚靠在榻上,目不斜视地盯着木易,他吹箫的样子很认真,很专注,全情投入,目无旁物。至于他吹的是什么曲子我不得而知,不过,那忧伤中又带有点希望的丝丝乐音,在这样一个别样的夜晚,却是很能引起共鸣。忍却不住,离榻来到铜鼓架前,指尖轻触试了试手感,许久未再触碰,竟也有些生疏了。轻敲慢击,虽不能连贯,断断续续的渐渐也能跟上木易的步伐。
  
  我不知道古今音乐的碰撞会否能擦出火花来!我只知道这一晚的随心所欲是我这些年来犹为开心的一次,也许木易听不懂我这胡敲一气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但我们配合的很好,吹敲着互不干预,却也凑出了一曲完美的乐章来。唯不知宫外的人听到了,会否以为太后在自己的寝宫里失心疯了,夜而不眠,制造出如此扰人的音乐来,且还是鼓箫合凑……
  
  。
  
  “太后,太后……”
  
  我犹自睡得深沉,耳边却时不时地传来宫人的呼唤声。我皱了眉,却无力睁开眼,眼睑沉重,恍似打上了一层冰霜。我昵喃了声:“别吵。”松开眉头,欲再睡。
  
  细声对话仍旧往我耳窝子递来,“昨日还好好的,为何才过一夜就变这样了。”那是阿裳的声音,略带着哭腔,听了就让人烦。
  
  “昨日太后可有断药。”有掌覆上脑门,顿感一阵冰凉。问话的人是那位老医者,但听他们说话的口气,想来我的身体情况又有变了。
  
  “怎么了。”我吱了声,轻掀了眼睑,又缓缓地阖上。这才发现,我的身体愈发的不听使唤,就连说一句话也显得吃力非力,更别说是动弹一下。
  
  老者宽慰着说:“无碍无碍,疱疹愈发成熟导致了体温高涨,所以太后才会觉得身体虚弱无力。但只要过了这个阶段,破疱化疮就无甚大碍了。这两日需加重药量,只要意志顽强,老朽相信一定可以挺过去。”
  
  他这言外之意就是,能不能挺过去就看这几天,但我现在就已经感觉非常煎熬,更遑论要坚持几天!连续发几天烧,真好了,会不会把自己烧成傻子呢?“可以用冰块来降温么?”我愚蠢地问着老者,至少让我好受点,我现在只觉心跳在无止境的加速跳跃,就连呼吸的间隙也越来越短促,身上又痒又疼,真恨不得把痘疱一个个抠下。
  
  “不行,这期间万不可触水。”老者疾言打断了我,又转去吩咐阿裳:“这两日一定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太后,一有不适马上来告之我。”
  
  “奴记下了。”阿裳恭恭敬敬地应承着。
  
  在此之际,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若是我的猜测无误,兴许还可多一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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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我交代的事,木易仍是心存疑虑。“倘若他心怀不轨,岂不是害了太后。”
  
  我扯着嘴角,笑不出声来。“不会的,我相信我的眼睛,只要你有这个能耐将人带进宫,本宫或许还可多出一线生机。”是阿,我这是在赌,老医者虽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有能耐可以医治好天花,但樗里疾的老婆他不就是没能治好,遂我要做好两手准备。
  
  见我如此说,木易也不再跟我挣扯什么,毕竟现在要争分夺秒,多耽搁一刻,我就离死近一步。可以看得出,他跟阿裳都是迫切希望我能够活下来,而我自己又何偿不是这样希望。
  
  临去前,我又嘱咐了木易一句:“万事小心。”
  
  他重重地点了头,转身,大步朝外走去。
  
  宫外形势一定更加严峻,森严的宫禁,不知道他要如何把一个大活人带近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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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了药,又昏昏沉沉地睡了一阵,因着浑身不适,睡的也不怎么舒适,就这样醒醒睡睡终是熬过了大半日。
  
  木易的身手果是了得,傍晚的时候果然将人给带了回来。
  
  殿中伫立着一个身披黑色披风的人,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看不清面目,徒给人以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我从寝室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他显然也看到我了,把头垂低了企图让我忽略他的存在。
  
  我示意了眼,让阿裳二人先退出殿去。起先木易还在犹豫,但很快还是退出了殿去。
  
  “我早该想到是你了,扁鹊后人!”我凝视着他说,刻意加重的称呼使得他听了之后浑身为之一震。不知是没有料到,还是其他什么。他仍不抬头、不说话,我继续着说:“其实你一早就知道南西西就是太后,对不对。”我这不是猜测,把几次的(炫)经(书)历(网)回顾一下就不难推测出。而我是在刚刚看到他的时候才确定了自己的推敲,而他,也许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他终于是抬起头,掀下帽子,伫立在我跟前的人赫然是那咸阳城内奢斋的老板——项禾。他一点也不惊讶于我的猜测,微扬起头,轻蔑地看了我一眼,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么,你是想将我捉进宫来处死?”很显然,木易只负责把人弄进宫。遂项禾并不知道我让他进宫来的真正目的。他在说完这句后,很快又将目光落回到我身上,上下打量着,蹙起了眉头,“你……”
  
  我苦笑着,“你不是一心想着要替扁鹊报仇,现在好了,我得了不治之症,你甚至不用动手,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项禾失控地往前靠了步,直问:“难道你传染了瘟疫!”他那不可置信的口气似乎想要说明,他的那碗消毒汤药一定可以保证不被传染。
  
  “并非瘟疫,此乃天花。”我淡淡地说着,除了看到项禾的眉毛微抖了下,半没有看到他过于明显的闪避举止。我不禁要怀疑,是否他也得过天花?这在古代,天花的死亡率不是约等于百分之百么?老医者那个漏网之鱼已经让人大开眼界了,莫不是还有一个在我面前。
  
  项禾却在审视了我两眼后,突然扬声大笑,直言不讳道:“你是想让我医治。”
  
  不然我喊你来喝茶啊!我想白他一眼,想想还是不白了,有求于人,还是低调点的好。以项禾的脾气,极有可能会对我见死不救,我犯不着跟自己的命过不去。遂还是改白眼为笑脸,虽然我这个时候笑起来也不见得好看到哪去,但笑总比哭好。“我是这么想的,就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项禾不太大意地笑了,且当着我的面,坦言道:“师傅若在,或许可以救你,我的医术不及师傅万一,所以……”他收住了声,我自然是知道后面他想说什么,无非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之类的话语。
  
  “既如此,我也只能认命了。”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我真若是逼迫他医我,兴许他一个不乐意再来一个不小心把我给医死,那我是该怪他借机报复,还是该怪自己太过于信任他。遂,挥了手,欲令他离去。
  
  “你,让我走?”项禾不太确定地说着,似乎更惊讶于我不为此而强逼他留在这里医治我这个随时有可能死去的天花患者。
  
  “哦,难不成你还想留在这里看着我是怎么死的么。”说话间已感阵阵目眩袭来,撑在案 
 56、第五六回 。。。 
 
 
  上的双手无力颓下,身子也跟着软进席内。勃然有力的心跳声跟打鼓似的,眼前一阵黑一阵白,神志顿时飘忽而去。
  
  依稀中,我只感觉手背上一阵刺疼,旋即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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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禾还是留下来了,我不知道他的初衷是什么,能够摈弃积攒良久的怨念而冒着生命危险留下对我施以援手。而我却为当时在骊山放他一马而感到庆幸,不然,今日就没有扁鹊的后人来为我这个天花患者医治。虽然他口口生生说自己的医术不及扁鹊万一,但好歹着是神医的后人,再怎么样也比宫里的那些老废柴要好的多。
  
  自晕倒之后,我的身体状况更加恶劣了,只可惜了没有体温器,但我估摸着应该是超过四十度了。头脑发胀,神志愈发的不清,一天到晚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就连支起个身都困难,吃进去的东西也都一一吐回出来,才将两天的时间,我终于也体会到滴水不进是什么感受了,如此赖活着真还不如好死。但问题是,我现在这个样子就连自裁都成问题……灾难,这绝对可以称的上是我南西西人生中的一大灾难。
  
  “你别胡思乱想了,再难喝的药也要咽下去。”项禾扶着我靠在自己的身上,一匙一匙的往我嘴里喂着药汁,不,确切的说是灌着药,被掐住的下颌根本就无法把药吐出,除了顺喉下咽,我做不出其他反应。
  
  “你慢点行吗,这样会呛着太后。”阿裳在侧实在是看不下去,忙出声制止着项禾的恶行。
  
  项禾依旧独行,一碗药汁就这样三两口给我灌了个满肠。临了不忘嘱咐阿裳,“你替太后把身上的衣裳除净,再用缛子盖严实了,千万不可透入一丝风。”
  
  温热的药汁在胃里打着滚,几欲冲口而出,我甚至想问项禾话都开不了口,死憋着不让自己把药汁再吐出来。
  
  阿裳却替我问了,“太后如今体热难消,大热的天,再用缛子捂着,你安的什么心呐!”很显然,阿裳对于项禾这个半道杀进来的大夫不是很信认,想来也是,一个看起来中庸的斋舍老板,怎么也不像大夫。
  
  项禾背身去收拾着他的东西,有搭无调地应了声,“正因为太后体热难消,我才要通过这个办法把她体内的郁热逼出,只要能出汗,身体的温度自然而然就会降下来。”
  
  阿裳似懂非懂,但我却明白了他的用意。正如发烧打点滴时一样,打完点滴就会出一身汗,待出汗后,烧也退了。不仅我,就是老医者也恍悟,在侧直拍自已的脑门,“项先生这个做法可取,真不愧乃神医后人,果然有见地,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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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阿裳依照着项禾的说法,把我浑身上下里里外外拨了个干净,缛子一盖,当即就让我成了一个人肉粽子。“唔,你想把我捂死吗?”在缛子没过头顶的时候,我不由地闷吭了声,真把我当粽子裹了不成。
  
  “从头至脚都盖严实了。”阿裳还未说什么,外头的项禾倒了高扬了声,打消了我想透一口气儿的念头。
  
  我闭了闭眼,呼吸之间顿时就变得有些局促。没一会儿就感觉到浑身上下热着难受,比之高烧所带来的热还要热,头脑愈发的清醒,几欲冲动掀被。就在我以为要出汗的时候,冷不伶仃地打了个寒战,所有闷热的感觉消逝,那种熟悉的感觉自后背爬升而上,我禁不住缓缓地蜷缩起身子,仍是止不住的瑟瑟发抖,那本欲从皮肤上溢出的汗珠顿时消逝殆尽,徒留阵阵寒意在周身徘徊着久久不去……
  
  就在这种冰火两重天的痛苦煎熬之下,我不知道自己是熬过来了还是死过去了。只隐隐约约的听到阿裳在耳边大喊大叫着:“太后,太后……您别吓奴,您快醒醒呀!”
  
  项禾依然淡定着,“无碍,缛子都被汗水淌湿了,她这是身子虚的,让她好好歇息吧!”
  
  阿裳怯懦再说:“当真无碍?”她还是无法相信项禾。
  
  项禾无所谓,“她体温尚存,呼吸尤在,能有甚大碍。”
  
  “你……”
  
  仿佛中我还听到了项禾的叹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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