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有喜-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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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气也是再所难免的。
“怎么,可是爹他说了什么?”奚祁搁下笔,扭头看着我说。
“没有。”我摇头,说着我的担忧,“只是,爹最近情绪不太好,又老是一个人闷在屋子里,我怕他再这样下会闷出病来。”毕竟人老了,有个什么万一的,这都是很难说的事。更何况他又是一心重之人,这样的打击,他不一定能看的开。
经我这一说,奚祁倒也没有犹豫,随口便就应承下,“好,我找了机会跟庞将军说说这事。”
我不禁展颜一笑,“奚祁,你已经很久没有给我讲过故事,趁现在没什么事,你给我讲个故事好不好。”轻推着他的手,讨要着故事听。毕竟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相处了,我不希望他跟我在一起时候会感觉有负担,诚如我不希望自己也是那样去对待他一样。夷就快离开咸阳了,奚祁将会是我下半生的真正的归宿。
他挑了挑眉,很是认真地打量了我一眼,调笑着说:“你当真是想听故事,还是故意要以此来摆脱珏姬的纠缠。”轻松的语调下不忘捻指捏了捏我的鼻尖。有多久了,我不曾再看到奚祁脸上这个久违的笑颜。
我亦冲着他皱起鼻来,哼哼了声不甘示弱,“我可还记得,有人说过要娶一个不擅女红,不通四艺的姑娘。怎么,你现在是不是开始嫌弃我不会针线活呀!”
奚祁不禁哧笑了声,抬手便揉了揉我的发,“你还记得这事呐!”
我仰了仰头,很是得意,“呵呵,那你还要不要我去跟珏姬学女红呢。”
他想了想,说:“还是听故事罢,免得时候长了我倒给忘却了。”
于是这个午后,我们在很融洽的氛围下度过。
作者有话要说:20110101,同學們,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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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第九四回 。。。
春末,寒意已彻底不复存在,树桠上栖息的鸟儿愈来愈多了,花圃内亦是一片绿意盎然的景象。因着肚子一日日渐长,我现在却是越来越少出门了。倒是奚祁,暂搁下庞宠那的差事便就成日被嬴稷唤进宫作陪。我知道嬴稷现在很郁闷,被芈八子这样压着,纵使他有自己的理想跟抱负也无发挥的余地。
午后,我原来打算歇息一阵,正准备着宽衣躺下就被叫门声止住了。
“夫人,这是给您的。”小奴将一个囊袋搁在自己掌心双手呈上。我接过手中左右看了看,一时纳闷儿,“这是谁拿来的。”
小奴毕恭毕敬道:“门房说是一个官家仆人搁下的。”我挑了挑眉,仍是不解,旋即摆了摆手遣退她。
待我看了信之后方知,是夷。他说他要走了,临走之前想再看看我。我迟疑了,若说夷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纵使看在我们往昔的情份上,我也没有理由不去见他。
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去见他一面。毕竟,他真走了,以后就不一定能再见了。
。
难得的是,乌莲的小酒馆里今日的客人出奇的少,在这样一个令人犯困的午后确实不失为一个清幽的境地。
我推开房门的时候夷正好背身对我,不知窗外有什么美景吸引住了他,以致我走到了他身边他也没有反应过来。
顺着夷的视线看去,溪边正有一对鸳鸯悠哉游哉的嬉戏其中,不顾旁人的目光,它们并排游弋在水中,或交颈互啄或前后追逐。我亦是看痴了眼,做一对水鸭真好,无忧无虑的。
待我晃回神的时候,夷已注视了我很久。我展颜一笑,转身离了窗边,欲在席子上坐下的时候,夷已搀扶住我的手臂助我缓缓坐下。自己随之在我面前坐下。
“你……”
“你……”
我们双双异口同声,又双双欲言又止。互望了眼,却不禁失笑出声。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我淡淡的问。可谁又知道,此时此刻我的内心深处早已是澎湃不已,只是我自己强自镇定着装无事人罢了。
夷毫不掩饰地痴望着我,张口说着无甚语调的话,“三日之后。”
我点了点头,为掩自己的慌张随手拿起杯子啜了口茶水,“哦”轻呼了声,却在毫无防备下被热汤给烫了嘴唇。
“你没事罢。”夷蹬起身就绕到了身边,那些下识意的举动更是在不知不觉中流露出他的关怀。
我轻捂着唇直摇头,“没事儿没事儿。”是他过分紧张了还是我经不起与他相处所带来的狂然心动。
“西西。”比之我佯装的淡然,夷显然已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煎熬,强忍着各种冲动低唤了声。
我转身,却被一个毫无预期的吻给堵住的唇,轻轻的,却容不得我有一丝的退缩。钳在后颈的手正一点点的收缩着,似乎在向我宣泄着他这些日子以来的隐忍,又或是某种意义上的,吻别!
“夷。”口齿不清地自唇边溢出一声唤,我甚至有种缺养的感觉,揪在他衣襟上的双手将他来推。
直到我快被夷吻窒息的时候,他适时松开了我,抵唇相贴轻轻添吮着不愿离开。我喘息不住,已无力地斜斜倚上了他的肩头。
“跟我走,逸儿需要你。”时至现在,夷仍不忘要让我跟他一起离开。他甚至可以不记得前时答应过我的,说着近乎于卑微的祈求话语。甚至,只要一个不小心我就有可能会让自己心软。
我又何偿不是迫切的希望可以待在逸儿身边,只要一想起他就会有千万种的不舍涌上心头,我多么希望可以看着他长大成人。
“夷,不要再逼我,我不可以。”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有没有爱过我。”夷捧着我的脸,问着不容回避的话。
其实我多想冲着他大声说我爱他,可我又怕这样说了会动摇彼此的心志,但我又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说着自欺欺人的话。就这样僵持着,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见状,夷却笑了,揉了揉我的脸颊,直说:“你不说便就是默认了,你是爱我的,你是爱我的。”
“我……”我一句还未说完,瞥见门槛处的身影,惊不住赫然推开了夷,“……奚祁!”
“奚祁,你等等我。”不顾夷的阻拦,我追出门去。可我毕竟是个孕妇,加之奚祁疾行如风的速度,追的我甚是吃力。我心猜他定是要误会了,从来没有对我大声说过话的人这回怕是要生气了。
在我险些要跌倒的时候,幸好被追上来的夷扶托了一把,同时也令疾步在前头的奚祁滞下了脚步。
。
别开了夷的搀扶,我一步步靠近僵立在桥头的奚祁。虽是背身而立,但我还是勉为其难地扯了个笑,“奚祁,你听我说。”
在我触上他的时候,他恰好转过身来,看了看我,又看向夷。面上表情平平,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怒意。他扶上我的手,只道:“你先回家,我有话与戎王说。”
“我……”我噎了声,他这不句看似温和的话语却是夹杂了不容反驳的意思。回眼看了看夷,只希望他不要跟奚祁瞎说些什么。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我还是上了马车。看着桥头两个并肩而立人,我真的很担心他们之间的谈话会不会起冲突。奚祁毕竟手无缚鸡之力,真若要一言不和……我不敢再往下想。
但看奚祁方才的样子,想来应该不会有事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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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府前停滞,我甚至还没从马车上下来,一个略显熟悉的身影就已冲到车旁朝我直嚷嚷着,“南姑娘,您快些进宫罢,宫里出事儿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一吓,不禁抚了抚胸口,定睛看去,来人却是阿裳。
我定了定神,踩着脚踏下了车,甚至懒得多看她一眼,漫不经心道:“皇宫守卫森严,真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能起何作用,别是去添乱就好了。”边说着,边拾步往阶上走去。
阿裳依旧随在我身旁,急得就像是只热锅上的蚂蚁,直道:“魏夫人意图谋害小王子,被太后擒下,木候爷挟大王相逼。”
我听之一震,顿时滞下了脚步。亦竹她是不是失心疯了,前时对逸儿下手的事我已不与之计较,没曾想,只要是芈八子的孩子她便要去害一害。我眯了眯眼,这其中当真是因为嬴稷的不痛快而甘愿去做这个刽子手,还是她自身的原因与芈八子过意不去?
“姑娘。”阿裳又再哀唤了一声。
我迟疑了下,却说:“宫中禁卫如云,纵使他们插翅也休想飞的出宫廷,我身子不便,去也无益。”扭头却又想起,补充了句,“木候与太后交情匪浅,想来不会为难大王才是,你就别在这危言耸听了,也许这只是他们之间开个一了玩笑。”我小而化之的说着,虽是将信将疑,但我还是不太乐意介入他们之间的事,谁死谁活又与我何干,最好是一剑毙了芈八子。
“姑娘,王后她……”
四儿!我心下一紧。回身便追问:“王后她怎么了?”
阿裳吱吱唔唔着语气不详,“王后,她受了惊吓,有小产迹象。”
我不禁倒吸了口凉气,拽住她还想再问什么。想了想还是没有问,扭头便朝门房处丢下句话,“公子回来让他立马进宫。”说罢又再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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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的,宫内的形势并不像我说玩笑话那样的轻松,整个甘泉宫早已被禁卫包围的水泄不通,若不是阿裳持着太后的腰牌,我们怕是休想踏入宫殿半步。
越靠近殿阁,我就越发忤。拨开重重严阵以待的禁卫来到殿前,映入眼帘的便是相持不下的一幕。而蔓延在空气中的血腥味令我忙捂住了口鼻,转目四望,似乎并没有人受伤,为何会有血腥味。
木易手持着长剑,剑尖直抵嬴稷咽喉,不用说,这就已是死罪。唯不知的是,神情几近癫狂的芈八子命宫人制着亦竹作何,她想用亦竹来要挟谁,木易?而这种场合,我似乎插不进脚,阿裳叫我来,莫不是来瞧热闹?
不待我多想,他们已有对话。
亦竹挣扎着,圆睁着几乎狰狞的眼瞳朝木易投射去凛冽的目光,撕扯着嗓子咆哮而去,“秋扬,你还在等什么,杀了他,快杀了他。”
我一懵,秋扬!木易唤秋扬,他跟亦竹……
“不论你是唤木易还是秋扬,更不论你接近我是何目的。我要说的是,你若敢动大王一根毫发,本宫绝对会在她身上百倍千倍还回来。”芈八子亦是睁睁着赤红的双眼盯视着木易,说话间直指向一旁受制的亦竹,恍似她刚刚才受过什么打击一样,咬牙切齿着几欲悲恸出声,若非有宫人在侧搀扶着,怕是早已不支倒下。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一直没说话的木易终于还是说话了。他抬起原本低垂的脑袋看向亦竹说着,口气中与着芈八子有着同样的悲恸。而在他剑下的嬴稷早已是惊呆了神,直愣愣地杵着一动不敢动一下。
相较于嬴稷,同样受制于人的亦竹显然已将生死置之了度外,我甚至可以联想到,她所做的一切也许是为魏良人,而木易跟她是同伙!
“哈哈哈哈。”岂料,亦竹竟还能在这个时候笑出声来。
一瞬,她又敛住了笑,恶狠狠地看着木易,同样用责备的口气反问着面前人,“我骗你!你为什么不看看你自己,为了荣华富贵不惜出卖色相来博这个老女人的欢心。你忘了你自己是谁么?你忘了你曾对我发过的誓言么?你怎么可以跟她……你们还。”言至伤处难以再启齿,竟也落下泪来。
“我没有。”木易毫不犹豫的反驳着,但旋即在瞥向芈八子后又似动摇了,抿起唇不知要再说什么好。或许正如亦竹所说的,木易对芈八子不一定没有半丝情义。但他对亦竹似乎更是难以抗拒。若不然,他也不会为了她而做如此大的牺牲。
“够了,你们这算什么,要告诉我你们有多相爱是么。”芈八子气结,一把推开宫人,上前一步就揪起亦竹的头发,手中的匕首贴抵在她的脸上,转眼向木易道:“快将大王放了,否则我就划花她的脸。”她不太大意地说着,手中的力道已配合着加重了。顿时便在亦竹的脸上显现出一道血痕来,只稍芈八子将匕首划拉下去,必是皮开肉绽。
“秋扬,杀了嬴稷。”与此同时,亦竹再次说着让木易坚定信念的话,她甚至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死活。转眼看向芈八子,一字字道,“我只恨不能将你手刃。你要杀便杀,到时秦国无君,怕是你的手腕再恶毒也无法避免动荡罢。”
芈八子犹如被触了电般缩回了手,猛然回身直指向木易,“只要你放了大王,本宫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木易未有动容,单手持剑,却仍是在看着亦竹。
“你怕了,你也会怕。”亦竹在侧嘲笑着,以往她给我的印象早已在我踏进门槛那一刻就已被颠覆,我甚至不知道她是如何让自己做到的。不太大意的说,也许就连让嬴稷看上也是她的计划之一。而木易,却实实在我意料之外。
“秋扬,你还在犹豫什么。快动手啊!”亦竹又再催促了声。
木易郑重其事地说着,“好,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么我愿意陪你一起。”
“木易,别乱来。你要知道,杀了大王,你们也休想踏出这里一步。”魏冉提着刀直嚷嚷,差几就未冲上前去跟木易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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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势逼人,我已不能再袖手旁观了。嬴稷真若是被木易杀了,我不知道秦国的历史会变成怎么样,更为重要的是会否影响到嬴政的出场。遂不多考虑,我已往前迈出了一步。
“木蔗长。”这一声唤,不知道能否唤回木易的记忆。
但他显然已经瞥眼注意到我,虽没说话,至少可以让我有空子可以做一做他的思想工作。
“木庶长,请听我一言。”我复言,“我曾听太后说,木庶长在骊宫的时候说过,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随军出征平定四方。却不曾想功业未成便要背负上弑君的罪名。你可有想过,这一剑下去,极有可能会引发一直就虎视眈眈的赵、魏趁虚而入。一旦仓促应战,只会令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而你,将会成会罪人。”
“南西西,你想做甚。”恶狠狠的,亦竹打断了我的话,冲着木易扬声道:“秋扬,别再犹豫了,杀了他。”
“木庶长,太后也答应了会放你们一条生路,你何不带着亦竹离开这里。冤冤相报何时了,况且太后也待你不薄,你如此行径,岂不是要让人说你忘恩负义,恩将仇报。”我一步步靠近他,一句句游说着。
木易呆呆地转头向我,眉头时皱时舒,似乎在探究着什么。诚如夷初次见到我时一样,想要透过我的面皮一觑我的灵魂。
我借机朝着后面的魏冉使了个眼色,继续跟木易说,“你听我的,把剑放下来。”
岂料,在我认为快要说服木易的时候,他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绕手钳制在了我的颈下,指成爪状不偏不倚的扼住了我的大动脉,只稍运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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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必死。而他的另一手竟然纹丝未动地持剑挟持着嬴稷。
这一突变令得在场的所有人顿时哗然不已,本欲靠上前的魏冉也被迫往后退了退。亦竹疯狂地笑着,芈八子差几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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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谁。”耳边传来了木易低语,但听口气却让人更加不乐观。
我咽了咽口水,强自镇定着,“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后对你的情义绝无虚假,你这样对她于心何忍。更何况你们还有一个自己的孩子,难道你真的要跟她决裂吗?”
颈上一紧,顿感呼吸不畅。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惹到了木易,使得他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将我来勒。
“孩子。”他略带嫌恶地在我耳边逼出这个字眼,晃似受了多大的委屈。“没有孩子,有的只是仇恨。”
“木,木易。你不要激动,有什么话好好说。”我张大了嘴,使劲喘着息,说一句整话都很是费力。“不管有什么仇恨,你也不该枉杀无辜之人啊。”看芈八子的样子,我似乎可以猜出,应该是她跟木易那刚出世没多久的孩子出事了。
“我的命是魏大人的,魏王后出事的时候我无能为力。现在魏夫人有难,我又岂能坐视。”他咬牙切切地说着,介于忠于恨之间相互矛盾着。
“她伤害了你的孩子,这样你也义无反顾的要助纣为虐?”一句话,直中要害。隐隐约约的,我似乎可以感觉的出,木易对芈八子是又爱又恨的,若非亦竹,也许他会全身心的投入也说不定。
一个恍惚,勒在颈下的手指稍稍松了劲,只听木易低喃了声,“孩子。”
“放开她。”一声令喝,打断了我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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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夷,还有奚祁。
看到夷,木易似乎更来气了,原本已悄然平复下来的情绪再次高涨,缩紧的手指便就可以说明一切。
夷亦是一个狠绝之人,登时便已揪起亦竹推倒在我们跟前,直说:“快放她,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亦竹在地上挣扎着爬不起身来,夷似乎根本就不屑拿女人来作威胁,他更不怕亦竹能够跑的掉,就这样松开了一切束缚,任由着她。
霎时,颈子一松,人已被一股推力推着往夷的方向扑去。好在,夷的身手还算是敏捷,旋身便就将我稳稳接住。
“西西。”不待我看夷一眼,奚祁已快速靠上前来。
“奚祁,我没事。”除却气弱外,我已止不住伸手在肚子上来回的轻抚着,不知道有没吓着孩子。奚祁扶着我在一侧坐下,低头瞅着我的颈子,顿时蹙起眉头,“疼吗?”
我摇头,扯了个笑,“我没事奚祁,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