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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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人,小禄子让人传了话来,明儿他就轮值了,还请贵人明日就准备妥当了。”小福子也是知道段玉姝的计划的,他也很是焦急,明明还有时间的,怎么突然变化了。
“明日?”段玉姝不由蹙眉,时间太仓促了。虽然原先她是希望尽早的,但是只有这一晚上的时间,根本来不及准备什么。忽然间她又想起一件事来“小禄子让谁过来的?”
“是小成子,原先奴才们都是认识的,都在御书房外坐过洒扫。贵人不必担心。”小福子明白段玉姝的忧虑,他知道段玉姝还不想过早暴露和小禄子之间的关系,只是事出紧急,小禄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了。“小成子过来传话说,小禄子明日轮值,不能同奴才一起去看李公公了。”
李公公是当初他们进宫后带他们的老人了,近来病了,小禄子和小福子也早就约好了去看,没想到在今日也排上了用场。
段玉姝点点头。她知道以小禄子的谨慎,若不是自己实在脱不开身又是着急的事,是绝对不会假手他人的。
“我知道了,”段玉姝道“你先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小福子退下了。
“小姐,这可怎么办?”秋心急了,这根本就没有了准备的时间么,“明日午后啊,咱们就没有时间了。”
“是啊,”玏影也皱了皱眉,神色间也满是忧虑“这样的话,准备弹琴和跳舞,还有时间么?”
“只怕是太过于仓促了。”最为焦心的自然还是段玉姝了,“恐怕不成了,”段玉姝苦笑道“还真得听秋心的了,就是吟诗罢。”
“唉,”虽然段玉姝最终还是听了自己的提议,秋心也实在是开心不起来,毕竟这是关于段玉姝命运最重要的一个转折点了。
成败与否,在此一举。
段玉姝也无心再用晚膳,草草吃了几口,就吩咐撤下了。
坐回大理石案后,段玉姝翻着从家里带过来的诗集,想找出几首合适的,起码也是得应景一点的。就连秋心玏影也一起来帮忙了,秋心自幼同段玉姝一起长大,所以也陪着她读了不少的书。
银笙和同歌识字少,也就只能端个茶,剪剪灯花,打个下手罢了。
“墙角一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还没一会儿,秋心就首先开口了,“王王荆公的这首如何?不是很有意境的么?”
“不好。”玏影还没待段玉姝说什么,就先给她否定了,“这已经不是梅开时节了,总是不是太妥当吧?”
“那这首词呢?”秋心又翻出了一首“姜夔的暗香。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梅边吹笛?唤起玉人,不管清寒与攀摘。何逊而今渐老,都忘却春风词笔。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瑶席。江国,正寂寂,叹寄与路遥,夜雪初积。翠尊易泣,红萼无言耿相忆。长记曾携手处,千树压、西湖寒碧。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
“不太合适。”段玉姝道“词是不错,但是还是和此景不合啊。”
“这首陆放翁的卜算子如何?”玏影道“‘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这个也是合贵人的情境的。”
“这个恐怕不妥吧?”秋心道“说得我们小姐好像怨妇似地。”
“贵人和皇上是偶遇啊,表面上贵人也不知道皇上要去不是?”玏影狡黠的一笑,胸有成竹的道“这样才能更引起皇上的怜惜之意啊。你想啊,在一片枯枝败叶中,一位佳人在那儿如此哀怨的吟诗,只要不是铁石心肠,皇上当然疼惜不已啊。”
“如此倒也还罢了。”段玉姝翻了半日,也没有看到更合适的,玏影的话也是没错的。“就是听玏影的罢。”
“贵人,您这次一定能能成功的引起皇上的注意的,只要皇上注意了您,一定会喜欢上您的。”玏影倒是信心满满的,说实话,她觉得若是段玉姝早有争宠之心的话,没准早就不只是个贵人了。
“但愿如此,”段玉姝看了看滴漏,不知不觉间,已经很晚了,于是道,“好了,我再看看,你们先去歇息吧。”
“小姐,同歌留下来伺候你梳洗吧,”同歌道“我就在外间,累了就叫我。”
“也好,”段玉姝点点头,“就这样了。”
秋心并银笙玏影也都知道这对段玉姝来说定会是个不眠之夜,只是秋心知道的更深一层。她最能理解到段玉姝的压力与这一次必须成功的决绝。
小姐是那么善良孝顺,她怎么能忍心看到夫人受苦,看到珂儿少爷被欺负。其实比起她自己在后宫生存这个理由,她更想要夫人与珂儿少爷
过上好的生活。
在掀开帘子出去的那一刻,回头看到小姐在烛光下的侧脸,透出淡淡的疲惫。秋心也是难过不已,只是她们谁也都帮不到小姐。
房间中瞬间静了下来,段玉姝掩上了书卷,以手托腮,呆呆的看着烛火出神。
咏梅诗。最后细看还是在那次梅园和程颐断情之前。以后,是再也不忍翻看的。
那首《梅花》“一林随意卧烟霞,为汝名高酒易赊。自誓冬心甘冷落,漫怜疏影太横斜。得天气足春无用,出世情多鬓未华。老死空山人不见,也应强似洛阳花。”
尤其是最后两句,是她真正的心声。在那时有小小的期待他能听懂,却又是怕他听懂。这样千回百转的心思。现在看看,真真可笑。
怕再想起过去,想想过去的快乐,用来对照今日的惨状,实在是天地差别,想想都是让人绝望的。
她不敢回头,也不能回头。如同在万丈悬崖边上,只要一个不慎,就是粉身碎骨,永世不得超生。
段玉姝强忍住要夺眶而出的泪,昂起头,把泪生生逼了回去。自己已经是没有了后退的余地,只能向前。
程颐,从此后,这个名字是要永世封存心底,不再被想起了。
磨了墨,取笔蘸墨,提笔重新誊写了陆放翁的《卜算子咏梅》,一笔一划,像是要深深地刻在心上。
虽然已是看过无数遍了,寥寥几句也早就记在心中了,可是明日之事实在是太过重要了,已经蹉跎了两年多,错过了就不会再有更好的时机了。
还有考虑是要怎样的语气与语速才能让这首词更好的发挥作用。段玉姝在心中反复吟着,又总是摇摇头自己否定了,就这样的反反复复,不
知不觉间就过了子时。
同歌已经进来问了几次了,让她早点安歇。也就收拾了书,准备睡了。
无论如何,也就这样了罢。
心字香烧冷成灰(一)
未时三刻,御书房。
小禄子看着仍在御案前翻着走着的徽明帝唐景明,心中一阵焦急。
今日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徽明帝身边的总管太监福喜被派去做了不知是什么的要紧事情,这下徽明帝出去身边服侍的人,首选就是今日轮值的自己了。
虽然昨日才和端贵人商量好,时间是仓促了些,但是相信端贵人一定能准备好的。
端贵人那么好的人,虽然很多时候都是淡淡的,却是心地最为善良的。自己获救,却连累端贵人得罪了锦妃。现在端贵人需要自己的帮助,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做到的。
小禄子一面想着段玉姝那边的情况一遍斟酌着要如何跟徽明帝开口,浑然未觉徽明帝已经停下来,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了。
唐景明看着兀自发愣的小禄子,心中暗叹,小禄子还是嫩多了,虽是可以维持着面上的平静,眼神却暴露了他的慌乱。
今日的一切都是他刻意安排的。包括把小禄子调到今日来轮值,支开福喜。唐景明已经猜到段玉姝的计划,也就故意顺着她们的安排而来,只不过是把时间提前了而已。
昨日听了马浩的汇报,才知道段玉姝近日来在后宫的遭遇。唐景明对后宫从未过多干涉,只要凡事在他能容忍的范围之内,他是不会去理会的。比如他就算早知道锦妃折腾段玉姝之事,也不会去插手,毕竟二者的身份在那里,他也不会为了所谓的公平正义失了朝中重臣的心。
若不是无意中听到段玉姝的言辞甚得他心,他是不会去理一个早就让他不放在心上的贵人的。
所以也就是将计就计,段玉姝能使出何等的手段并不重要,在自己这里她已经有了一个机会,端得看她自己能否把握到。
看着仍是出神的小禄子,唐景明装作不经意的咳嗽了两声,果然小禄子浑身一震,回过神来,上前道“皇上可是要润润喉?”
“不必了,”唐景明老神在在的应了句,“朕乏了,你随朕出去转转。”
小禄子闻言一个激灵,终于到了这个时候了。小禄子手心都是汗涔涔的,尽量平稳了自己的声音“是,皇上。”
随着唐景明出了御书房,见唐景明走的方向和倚梅园是相反的,小禄子不由着急了,若是现在不说,就错失今日这个大好机会了。
小禄子已经顾不得是否唐突了,刚想要开口阻拦,却见一个小太监快步走过来给唐景明行礼,他只好暂时忍下了。
“奴才给皇上请安,苏妃娘娘和莲妃娘娘在御花园设宴,过来请皇上示下,能否移驾前去小酌?”那个小太监恭谨的道。
小禄子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唐景明答应了,那么今日好容易得来的机会就白费了。
唐景明本意就是要去见段玉姝的,再者不是必要,他是不愿意跟这帮妃嫔过多相处的,是以也就回绝了“朕还有些要紧事,告诉她们,朕今日不过去了。”
唐景明积威已久,小太监是以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应了“是,奴才告退。”
小禄子这才松了口气,这样反倒容易了,唐景明是不会去御花园那个方向了,自己引唐景明去倚梅园也就容易的多了。
唐景明转身去了另一个方向,小禄子赶紧跟上。平日里,小禄子还是敢和唐景明说上几句的,但因为今日心中装着事,反而不敢开口了。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反常。
一路走着,眼看就要到了倚梅园,唐景明也没有停下的意思,小禄子也只好硬着头皮开口了“皇上,素闻您是极爱梅的。”
“恩,朕独爱梅的风骨清高,”唐景明淡淡道,他已经明了,段玉姝这是要在倚梅园等着自己了。
“那么皇上不若去倚梅园转转罢?”小禄子堆起笑容,道“如今虽不是赏梅的最佳的时节了,但是如今倚梅园最是清净的,而且这时才能真正的欣赏道梅树的姿态,冬日中,总是梅花喧宾夺主了。”
他也知道自己的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词不达意,只是他也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话了。
“那就去看看罢。”唐景明岂能看不破他这拙劣的伎俩,也只是在心中暗笑,面上不露半分。
小禄子闻言,一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忙随着唐景明来了倚梅园。
刚到园门外,就听见里面传来空灵的声音,字字清晰,清脆悠扬,“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是段玉姝的声音。小禄子放下心来,这下看来没有问题了。
段玉姝昨夜千思万虑的,也没有睡好,今日一大早也就起来了。
无心茶饭,只是拿着陆放翁的诗集反复的在心中默默地吟诵着,想要达到最好的结果。
小禄子让她们未时二刻到,段玉姝才过未时就已经等在这里了,宁可早到一会儿子,也别错过了时机。
小福子躲在暗处观察着,等到徽明帝和小禄子一到,就立刻给秋心打手势,秋心是面对着园门口的,秋心在告诉段玉姝。
绘茗轩的宫女太监们一致认为段玉姝的侧脸是最美的,因此也就让段玉姝半侧着身,以侧面对着院门,想让唐景明在第一眼时就发现最美形象的段玉姝。
今日段玉姝的装扮上也下了大工夫。白色的流彩暗花云锦宫装,正暗含着梅花的淡雅,又隐隐透出出尘的气质,松松的挽了个望仙九鬟髻,只插一只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又点缀了些圆润的珍珠做装饰。同歌和玏影足足用了近一个时辰给她上了落梅妆,略施粉黛又不过分,清丽无双。形容间自是明眸流盼,朱唇皓齿。
这一次太过重要了,是以谁也不敢轻忽的。
同段玉姝一起在倚梅园的是秋心和玏影,二人也是一色的浅粉宫装,上了淡妆,也是两个俏生生的姑娘,更衬托出了段玉姝的端庄姝丽。
正在焦急的等待间,秋心忽然见到了小福子的手势,立刻紧张起来,说话的身影都是微微发颤的“小姐,来了。”
段玉姝也是心中一颤,很是紧张的。但她必须要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吟出了那首在心中默念了千遍万遍的《卜算子咏梅》。
段玉姝的声音刚落,唐景明就带着小禄子进来了。
虽然早知道唐景明会来,玏影和秋心还是装作吃了一惊的样子,立刻对唐景明屈膝行礼“奴婢给皇上请安。”
段玉姝也是装作惊诧的模样,立刻转身对几步之遥的唐景明行礼“奴妾段玉姝见过皇上。”
因为心中本就是兵荒马乱的,她们的演技也不算是太假了。
唐景明虽是早就知道段玉姝等在这里,这里的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但还是觉得自己有一点儿被吸引了。看来段玉姝还是比较和自己心意的,他竟然开始有些期待和段玉姝的“交手”了。
既然是将计就计,戏就要做足。“平身罢。这是——”唐景明故意坏心的拖长了声音,段玉姝等的心都被提了起来,她们开始担心,若是唐景明压根想不起段玉姝是谁该如何下台。
看着众人不经意流露出的焦急,唐景明方才道“这是端贵人了?”
“是,”不光是段玉姝和在场的秋心玏影和小禄子,就是远远躲着的小福子也松了口气,“正是奴妾。”
按照段玉姝她们的设想,接下来,起码唐景明也该是问问段玉姝为何吟这首诗或者其他跟段玉姝有关的事情,谁知唐景明竟是一眼不发的打量着段玉姝,直让众人捏了一把冷汗。
段玉姝也是不解何意,一时间也是愣住了,几欲开口,却都被唐景明打量的眼神逼了回去。
刹那间竟是谁也没想到的沉寂如死。
不知过了过久,唐景明才慢慢道“端贵人留下,其余人都退下。”
唐景明这突如其来的做法,让众人一瞬间都不知所措了,一时间竟是没有人动弹。
看着唐景明有些不满的开始蹙眉,段玉姝忙道“都没听到皇上的话么,还不都退下?”
“是,奴才,奴婢告退。”秋心玏影和小禄子无法,也只得退下了。
唐景明算是个文武双全的皇帝,早在他还是皇子时,就曾得过秋狩的第一名,只是登上皇位后,也不不大喜欢游猎之事了,但是一身的功夫却是从没有放下过。所以不远处有小福子的存在他也是知道的,他不希望和段玉姝的对话有别的人听到。
于是对段玉姝淡淡道“端贵人,让你的人都走。”
段玉姝猛然一悚,难道唐景明竟是看破了?他竟让能知道有小福子的存在?虽然有着千回百转的想法,心中忐忑不安,段玉姝还是故作淡然道“都退下。”
藏着的小福子也是都能听到的,无法,只好翻了窗户从侧门偷溜了出去。
见所有人都走了,唐景明方才道“端贵人,是时候说说你的事情了。”
心字香烧冷成灰(二)
终于倚梅园只剩下了段玉姝和徽明帝二人。
段玉姝看起来是低眉顺眼,乖巧的站在一边,殊不知她的手心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
“端贵人,你可是对朕有怨怼?”唐景明看着尽量想让自己表情自然的段玉姝,淡淡道。
“奴妾不敢。”段玉姝没有想到,唐景明一开口就是这样的问题,也摸不清他的想法,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的应对着。
“不敢?这么说还是有怨怼的?”唐景明抓住她语意上的措辞疏忽。
“皇上恕罪,奴妾万万没有此心。”段玉姝咬咬牙跪下,“能服侍皇上这样的英明之主,是奴妾天大的福分,何来怨怼?”
唐景明低头看着跪下的段玉姝,神色漠然,道“哦,既是如此,何来‘零落成泥碾作尘’之语?”
“皇上,奴妾不过是看着这满园的枯枝,不由想起的陆放翁的这首词作而已。”段玉姝稍稍放下心来,原来唐景明问的是这句,这样的话也就好应对了。
“端贵人,你是当真以为朕不知道你的那点计策?”唐景明道这句话让段玉姝一下子又紧张起来,果然自己的这点小心思是瞒不过在位已经十四年的徽明帝,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段玉姝在紧张之后,反而放松下来,反正已经到了这一步,再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皇上明鉴,奴妾这点小把戏,自然也是瞒不过皇上的。”这下倒是轮到唐景明有些诧异了,他没有想到,段玉姝竟然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这不得不令他对段玉姝又一次另眼相看了,这个看起来普通的女子,总是给他出乎意料的感觉。
“你起来吧。”唐景明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他想知道段玉姝到底是要如何。
“奴妾谢皇上。”站了起来,忍住不去揉生疼的膝盖,她那不自然的动作,自然引起的唐景明的注意,那应该是在熹景宫回来后落下的病根吧。
“皇上,奴妾确实是有自己的私心的。”段玉姝忽然抬起头,望向唐景明,眼中有的只是坚定,没有丝毫惧色“奴妾已经很清楚了,在这后宫之中,没有家世,没有您的宠爱,生存下去真的是太难太难了。”
“你倒是大胆,当着朕的面敢说这样的话。”虽然是这么说着,唐景明却没有一丝要发怒的征兆,也不禁让段玉姝暗自松了口气。
“正是皇上您是难得的英明之主,奴妾才敢如此。”段玉姝这时放松下来,柔声道“奴妾也不过是想为自己争取一次机会罢了。”
“你?”唐景明似笑非笑的看着段玉姝,“你有什么资本来和朕谈条件?”
“皇上,正是奴妾什么都没有,才敢来啊。”段玉姝的态度越发恭顺,她知道,能否改变自己的命运,也就是在此刻了。
“皇上,奴妾私下里以为,您不希望哪位朝中重臣之女成为后宫的统领者吧?”段玉姝道“奴妾的家世相信皇上您也是清楚的,几乎等于没有外戚。而且,奴妾的一切全部来自皇上,一旦皇恩不再,奴妾以后也将一无所有。所以奴妾更会谨慎。”
“端贵人,你的口气倒是不小。”唐景明虽然没有表露出来,但是他心里对段玉姝也确实是满意的,因为这些话都甚合他意。“你倒是诚实,那朕也就投桃报李,跟你明说了。”
“皇上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