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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明宫妖冶,美人图-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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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的抱拳道:“……倒不知王爷,何苦拨冗到青州来屡会这位秦公子?莫非,王爷也是在秋闱之前,便先圈定可用之才?”

    祝雁北,朱奠培,正是小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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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铺垫几章,大家别急着只看主角。这些配角后面是可以左右主角命运的。这些内容后头都极重要~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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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37公子姓周

    小宁王咯咯冷笑:“历朝历代皆有‘榜前择婿’的旧例,只要金榜题名者,不问出身、不拘老幼,尽数被瓜分殆尽。你道那些非富即贵者,当真是缺这么个女婿?他们要的,依旧是这个金榜题名的女婿将来的势力。更何况是秦白圭这般的年少才俊?见了必定要收归自己麾下才得安心。”

    “实则孤王动手已是迟了。你瞧秦越早已动手,竟都不问秦白圭来历,甚至只当忘了本是同姓,竟然也要死拉住招作东床……而在秦越之前,更有灵济宫那位。姣”

    “秦越和灵济宫那位,眼光都极精准,既是他们看中的人,必定万里选一。既然如此,孤王如何能不来分一杯羹,岂容他们专美于前?”

    “静庐”掌柜便会意笑道:“秦公子也着实值得王爷这般看重。”

    小宁王转了转纸扇,看纸扇上的丹青流动,仿佛化作某人的眼角胭脂。

    实则这天下的人才并非秦白圭一个。那些人纵然不及秦白圭钟灵毓秀,他却也不至于为了独秀于林的便舍弃了那一整片林木——可是这世间,被藏花独独鞭打过的只有这个秦白圭罢了。

    于是这个士子,他必定要争来麾下。

    且说陈桐倚在外头雇了轿子,抬着秦直碧往回走。

    秦直碧仿佛醉得深了,在轿子里一径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籼。

    陈桐倚不好说什么,小窈却不放心,跟在轿子外,扒着轿窗絮絮直问:“秦师兄这是怎么了,何至于粗心到与这般叵测的人交结?眼见秋闱在即,师兄合该一心准备应试才是。”

    秦直碧仿佛睡沉了,咕哝着别开头去,没应声。

    小窈无奈,只得住了嘴。回到书院,非要亲自替秦直碧掖好了被角,方不舍离去。

    陈桐倚坐在榻边儿,摇着那把破蒲扇瞧着,待得小窈走远了,才用那蒲扇拍了秦直碧脑门儿一记:“睁眼吧,别装了。”

    秦直碧方周身清净地坐了起来。

    陈桐倚心下都替师妹悲哀:再怎么用心使力地对他好,他则明来明拒,暗来装傻。不听不问不理,不管小窈怎么使力,都像一拳砸在白绵上一般,半点效果都没有。

    陈桐倚便也知趣地没提小窈,而问那静庐里陌生的访客。

    “实则我也与师妹有相同的疑问:白圭你不可能瞧不出那人来者不善。”

    秦直碧静静望他一眼,静逸流风:“就因为那人来者不善,我才要与之结交。否则又如何能知他身份,窥他来意?”

    陈桐倚哑然失笑:“原来如此!我就说我们状元郎不会如此被轻易蒙蔽才是!”

    秦直碧却并无笑意,只淡淡道:“三年一届科举,朝堂上下都虎视眈眈。八月秋闱近在眼前,此时正是时局最为敏。感之时,咱们的一举一动都要多加着小心。”

    陈桐倚便忍不住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若是另外有人想要延揽你,那也是好事。说不定你因此便可逃脱司夜染掌控,难道你不愿意?”

    秦直碧没说话,抬眼静静望来。

    陈桐倚赶紧坐回椅子去,脸有些热,便使劲摇着那把破蒲扇扇风,讪讪道:“难道我说错什么了么?白圭,别告诉我你甘心一辈子受司夜染控制。”

    秦直碧收回目光,黑瞳宁静,垂下头去:“我不是为了司夜染。”

    陈桐倚心便一跳:“……别告诉我,为了兰公子,你竟然甘心受司夜染掌控,便来逃生的机会都弃了!”

    秦直碧眸光缓缓放柔,波光潋滟:“若没有她,我现下早已是一副枯骨;若不是被她点醒,我早已放弃向学之心。又何谈什么逃生,什么另择良木?”

    陈桐倚呆了呆,也只能摇摇破蒲扇,再摇摇破蒲扇。

    这个话题也不好延续下去了,他便再换一个:“那你觉着,静庐里那位访客,究竟是个什么路数?”

    秦直碧目光高远如墨色青山:“他不满朝廷,私下里甚至不将皇上放在眼里。”

    陈桐倚一挑眉:“哟,这人是什么来路啊,竟这么大胆子!”

    秦直碧径自起身,濯冷水净面:“他究竟是谁,早晚咱们朝堂上下必定都能见到。纵此时戴着面具,到时也都得全都摘下来。倒不急于一时。”。

    小窈房内。

    她支开丫头,又悄悄收拾起行装来。

    不想房门吱呀轻开,一个人悄然无声走到了她背后,轻咳一声:“这是要做什么去?”

    小窈惊得一跳,想要遮掩已是来不及。只能浑身发麻地扭头望向身后,尴尬地起身一礼:“爹爹,您怎么来了?进来都不敲门?”

    秦越捋髯凝视这个宝贝女儿。

    “没错,此事是为父失礼。不过为父若不如此,又如何能当面戳穿你这点小心思?”

    小窈便也认了:“也罢,女儿便说明白就是:秦郎此番进京赶考,女儿是必定要跟着同去的。就算爹娘拦阻,女儿也绝对

    不改初衷。爹娘纵然能拦得住女儿一时,却拦不住女儿其后——总归有女儿逃将出去的机会!”

    秦越便笑了:“谁说为父和你娘,会拦着你了?”

    “爹您说什么?!”

    小窈大喜过望,跳过来抱住秦越:“爹爹当真允准女儿同去?”

    秦越点头:“为父和你娘都知道,你放心不下白圭。你那小心眼儿里生怕白圭在外头又结识了其他的女子。你如此这般,爹爹明白不是爹爹的女儿小气,而是白圭当真是百年难遇的人才。别说是你,就是为父我也担心他被人抢去呢!”

    小窈这才欢喜地红了脸:“女儿,多谢爹爹和娘体谅。”

    秦越抚着女儿秀发,幽然道:“为父卅年前高中状元,本是一腔报国之心,却因宦官误国,朝堂之上无有为父抒怀之地,不得不怅然辞官,回归田园。可惜天命不叫为父命里有子,为父便只能将这一腔抱负都寄托在未来的女婿身上。幸而今生能得遇白圭这样的孩子,为父便知道,成就为父未尽之愿的机会,终于到了。”

    小窈眸光晶灿:“爹爹放心,女儿与秦郎定会携手实现爹爹宏愿!”

    秦越疼爱垂眸:“只是此番,你须男装。”

    小窈便从包袱里斗出一套衣装,撒娇一笑:“女儿已经准备好了。此番,女儿就当秦郎的小书童!”

    秦越笑罢,眉间却也隆起忧色:“小窈啊,为父看得出来,白圭这孩子来青州之前,曾有故事。以他对你的态度来看,未必他从前心中没人——于是爹爹这心下,委实担心你若去了京师,会受了委屈。”

    小窈黯然垂眸:“女儿岂能不知?这回非要同去,便也正是想要瞧一瞧那个人。不管她是哪方神圣,女儿总要亲眼见了才能安心。”

    小窈想着便又明艳一笑:“女儿更有信心,不管那人是谁,女儿都必定能胜过她去!”。

    船到浙江,走完了运河,再往前去不远就是大海。

    这一回兰芽带来的都是西苑腾骧四营的精锐。赵玄等人一听说是要去救虎子,自个个摩拳擦掌。

    息风亲自带队而来,便来问司夜染是否所有人下船,备马奔赴海边。

    司夜染摆了摆衣袖,指了指兰芽:“问钦差。”

    兰芽不遑多让,却笑着一摇头:“风将军别急,你带队留守杭州。等我消息,按兵莫动。”

    息风一怔:“那大人呢?”

    兰芽偏首望他:“大人姑且借我一用。”

    司夜染一身白衣,意态也随之散淡,迎着她的目光,悠然问:“怎么用?”

    兰芽笑笑起身,用折扇轻轻敲了司夜染肩头一记:“周公子可愿屈尊,陪咱家东海一行?”

    司夜染微微挑眉:“周公子?”

    兰芽含笑而坐:“周灵安的周。”

    司夜染浅瞳一闪:“……我不干。”

    兰芽轻嗤:“大人若今日不干,从前又何必扮作‘周生’?总归一笔写不出两个周,大人便勿要推脱了。”

    司夜染也不理,径自起身走向自己的船舱去:“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兰芽急忙起身拦住,横着折扇挡住他去路。

    “大人最爱说书,这一回我倒要听听大人又是如何安排这一回书。”

    这话便越说越明白,司夜染回避也是无用。他只得叹了口气,垂眸望她:“周灵安之子已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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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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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芽仰头明丽一笑:“说书先生本来就是有将死人说活的本事。”

    司夜染眯眼望来。

    兰芽便故意激将:“此次本公子是钦差正使,自然明白最重的担子该本公子自己来担。大人如此推三阻四的缘故,难道是觉着该本公子自己扮作周家公子不成?”

    司夜染不置可否,只轻哼了一声。

    兰芽便叹得更深沉:“本公子本也做此想。只可惜——本公子与周家人缘悭一面,没见过周灵安,更没见过他儿子。倘若贸然妆扮了去,并无底气,到时候若是被倭寇认了出来,我一个人生死倒是小事,没得连累了剿寇大业。籼”

    司夜染依旧淡淡的,冷眼旁观兰芽自己唱念做打。

    兰芽便上前再加一把劲儿:“小的比不得大人,大人一来对周灵安一家早已熟识,妆扮起来自然更得心应手;二来大人从小便善于伪装,四出办案,经验老道。姣”

    司夜染抿了抿袖管,依旧并不热络:“兰公子只有这几招了?”

    兰芽气馁,嘟着嘴道:“好吧小的已黔驴技穷。大人到底肯不肯答应?”

    司夜染翩然抬眼,只望窗外碧空,仿佛没听见。

    兰芽懊恼,跺脚便朝外去:“算了。大人既不肯援手,本公子自己去就是了!左右唯此一命,豁出去了便也没什么计较!”

    就在兰芽抓住舱门时,司夜染这才不紧不慢道:“……你之前说了那么多,却实则都是废话,并无一句我爱听的。”

    他爱听的?

    兰芽顿住,回头瞄他。面颊已是不自禁地红了起来。

    他爱听什么?

    她才不知道!

    她又羞又恼,他却依旧一派气定神闲。白衣闲雅,白面上映着玉光,说不出的从容自在。

    她便顿足:“大人到底想怎样?”

    他浅浅抬眸望来,眸色如水波映月,粼粼不绝。

    “你只想要我假扮成周灵安之子,你可曾想过你该扮成什么身份才可?”

    兰芽鼓了鼓脸:“便有现成的:大人扮成周公子,小的便扮作周公子的小厮或者书童好了。”

    “不好。”他却直接拒绝。

    “为何不好?”

    他淡淡抬眸:“看腻了。”

    兰芽恼得牙根痒痒:“那大人又待怎样?”

    “扮个别的来。”

    “扮作什么才能叫大人满意?”

    他眼波潋滟:“……周灵安的两个儿子都已娶妇。”

    兰芽一口气呛住。

    “大,大人的意思,莫非是叫我扮成周公子的娘子?”

    司夜染静静望来:“有何不可?”

    “这!”

    兰芽只觉一团火从心底“呼”一声直冲头顶!

    若以伪装计,扮成周公子的娘子自然是个不错的选择,他这么要求本没什么错——可是她隐隐就是觉着,他是故意的。

    兰芽咬牙,强辩道:“大人难道忘了,现下小的身份是‘兰公子’!除了灵济宫内极少人知道小的是女儿身,这船上船下更多的人都以为小的是男子!”

    司夜染毫不意外:“所以才要‘扮’。纵有人质疑,也尽可以一个‘扮’字作答。以兰公子你今时今日的地位,还有人敢不信么?”

    兰芽悄然攥紧衣角。手指绞了又绞。

    并非不想的……她也曾梦想过,再恢复女儿身,行走这天下。

    只是……

    她勃然摇头:“我不干!”

    他便又收回目光去,淡淡道:“随便你。总之若要我去,你便得依了我。否则,我乐得清闲。”

    兰芽恼羞成怒,跺脚而去:“算了。就让我孤身一人闯倭寇老巢,大人只悠闲喝着茶,等着替我收尸好了!”。

    一口气在甲板上跑了几大步。迎面撞来的风,灌得她心臆生疼。

    有些事……她并非不憧憬,并非不欢喜。

    只是,她不能。

    因为纵然她和他都口口声声说着“扮”,可是她和他都清楚,他们私心里却根本就不做如是想。

    纵然上回在南京,那晚他们也曾并肩行于月光之下——那却不过短短一瞬。而这一回,少则数日,多则不知要多少日子!

    所以她不能。

    爹,娘……孩儿,不能。

    兰芽收拾心绪,上了后头扈从的船,去找那秋芦馆的美婢。

    美婢此时已然得知了兰芽的身份,知道是灵济宫的宦官,这回见了便再没有从前的情意,而是瑟瑟跪倒,口称“公公”。

    兰芽知道这距离不是一时片刻便可弥合,便在她面前坐下,沉声问:“事到如今,你可以告知我你的名姓了。”

    美婢一颤,瑟瑟道:“民女,花怜。”

    兰芽扬眉:“

    花怜?好听!”

    垂眸望她:“……姓花?”

    花怜簌簌摇头:“在我倭国,只有贵族才有姓氏。民女名为花怜,不配有姓。”

    “哦?”兰芽心下悄然一转。

    如此说来,菊池既然有姓,那么她虽然是倭寇强迫大明女子生出来的孩子,可是她却也该是个贵族。

    且既然她爹爹肯正正式式给她冠名这个姓氏,那就是说她爹爹还是拿这个女儿很为重——又或者可以说,拿她母亲、那位忍辱负重的大明女子很为重的。

    兰芽躬身,伸手扶起花怜来。

    “从前骗你,是我对不住你。”

    花怜瑟瑟闪避:“民女不敢。”

    兰芽也不强求,“你是个聪明的女子,我有话便也与你直来直去:你虽然是普通婢女,但是看得出你经过严格训练。秋芦馆上下,也都是大有来头。不过你既然与我‘有染’,你家家主也必然不会轻易再信你。如今摆在你眼前的事两条路:或者跟我一条心,听我的调遣,替我办事;或者——我放你回去,叫你的家主来处置你。”

    花怜果然花容失色:“公公既然将民女带走这样远,民女如何还能回得去!”

    若回去,家主有的是法子叫她死得凄惨!

    兰芽便安抚地笑:“你瞧,我已然将你带到这样远,实则便是笃定了你会选第一种。花怜,我既信你,你可否给我满意答复?”

    花怜低低饮泣,暗暗垂泪:“公公已是叫民女无路可退。”

    兰芽俯身与花怜目光平齐:“花怜,你我相识一场自是有缘。我便不能见死不救。你身在秋芦馆中,埋伏在我大明京师日久,早晚难免一死。你若此时幡然悔悟,一切还来得及。”

    兰芽轻轻叹息:“你是平民百姓,所有图谋都只是你那贵族的主子制的,你除了服从,不敢有半点质疑。什么大业,实则又与我等平头百姓何干?咱们又凭什么要替他们送了咱们自己的性命?花怜,咱们都不怕死,可是总归要死得明明白白,死得心甘情愿。”

    花怜愣怔,随即落下泪来:“民女不想死……民女家中还有病重老母,母亲说一定要等到民女平安回去。”

    兰芽点头:“我发誓,一定将你平安送回你母亲面前。”。

    安顿好花怜,兰芽出了船舱,却见菊池正立在甲板上,远远盯着另外那艘船上的人,目光隐有忧虑。

    兰芽便走过去问:“怎了?”

    菊池指着那甲板上的三人道:“隋卞我认得,是大人麾下御马监的人。不过他身边那两个又是谁?”

    兰芽便道:“那是刑部的‘黑白双煞’,神医邢亮和大仵作叶黑。”

    菊池便皱眉:“公子带他们两个来作甚?刑部历来与咱们大人多有龃龉。若是公子指望他们协助办案——我倒担心他们会泄露了大人的秘密去。”

    兰芽偏头一笑:“我当然希冀得他们二人襄助。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二位就算不出力也没关系。我就叫他们呆在船上,好酒好菜招待他们,叫他们吃饱了睡、睡饱了再吃就行。”

    菊池哑然失笑:“公子此举,岂非带了两个废物来?”

    “我故意的。”兰芽耸肩:“大人被我带来南下,京师里周灵安的案子便丢给紫府和仇夜雨去。我虽则相信短时间内他们查不到什么,可是却也不能不以防万一。现下这二位已然知道周家七十二口是死于蛊,我便索性挟皇命带他们南下,叫他们没机会协助紫府办案就是。”

    菊池圆睁妙目,盯了兰芽良久,便扬声而笑:“原来如此。兰公子,好一招釜底抽薪!”

    兰芽笑眯眯:“兵不厌诈。”

    菊池便错开眼珠,转而去瞧旗船。却见司夜染一脸沉肃地立在甲板上,衣袂随风飘举。虽然没有朝他们这边望来,却分明——关注着她们这边的动静。

    菊池便伸胳膊肘捅了捅兰芽:“大人他,怎了?”

    兰芽心虚,面颊便一热:“我也不知。”

    菊池耸肩:“我已有一年未见过大人。说来古怪,此番再见到大人,只觉仿佛换了个人。”

    兰芽便更是心跳加剧,却还得躲闪:“……怎呢?”

    菊池转眸,幽幽盯了兰芽一眼:“总之,他从前不是这样的。从前是一块冰,而现下——却是一个人。”

    兰芽周身燥热,急忙别开头去。却不想正巧是司夜染的方向。

    虽然隔得远,可是司夜染却也感知到,便转眸望来——

    两人目光,隔着船舷,隔着水光,凌空一撞。

    兰芽便心虚气短,脸彻底红了。

    菊池抱着手臂,扬眉瞧着这一幕,便忍不住低低一笑:“公子,还想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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