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宫妖冶,美人图-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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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嫔见海澜也懂了,便垂首轻笑:“去,到库房里头将从前怀贤给本宫送进来的东西好好翻检翻检,挑些好的,妥妥地装了盒子。”
海澜一怔:“娘娘要去访客?”
自从失宠,僖嫔自闭宫门,许久未曾出去走动过了。从前因为帮衬贵妃的缘故,早将六宫上下都得罪了;后来又因独自得宠,自是六宫的眼中钉肉中刺……此番,娘娘这出门却要是去见谁?
“嗯,去拜见贵妃娘娘。”僖嫔淡然起身,目光平静,显然已是心有成竹。
海澜自然不放心:“娘娘!咱们也算是跟贵妃那边掰了的,娘娘这样去,岂不是要自讨苦吃。”
僖嫔淡淡微笑:“自讨苦吃也要去讨。再说,不吃苦中苦,何为人上人?”。
僖嫔来求见,接连三次,贵妃不见。只推说是贵妃这些日子身子不适,不宜见客。
僖嫔却也不恼,亦不意外,依旧每天晨昏都亲自来请安。再不说求见,只是请了安就走。
柳姿天天替贵妃通传此事,面色之上倒也和颜悦色,可是心下却总是忍不住想起梅影。若是梅影还在,必定当面给僖嫔个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让僖嫔自己臊得慌。
柳姿也只能暗叹自己的性子做不来那样爽利的事。
此时的僖嫔看起来又是从前的那个僖嫔。刚刚从杭州被送进宫来,身份最最低微,在宫里无依无靠。后来自己想明白了,前来主动攀附贵妃。贵妃又哪里是人人都能攀附的,于是很是给了她几个月的闭门羹。
彼时的僖嫔便也是这样低眉顺首地每天晨昏都在请安,便是雨雪风寒,也都朝阳在檐下跪上半个时辰才走。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渐渐入了贵妃的眼,贵妃安排她侍了寝,皇上虽然谈不上喜欢,但也在意是贵妃的举荐,于是侍寝之后才封了嫔位,一跃而成内廷主位。
后来才渐渐明白,也正如梅影所说,说这个邵灵竹才最是心思细密的,她所有的低三下四,实则都只是手段,图的都是她自己将来的直上青云。
如今僖嫔这又卷土重来,可惜梅影已然不在。凭她柳姿自己的性子,也拦不住什么。况且宫里的首领太监还是凉芳,她就更是有心想拦却力不从心。
她唯有在贵妃身边浅浅缓缓地劝,说娘娘这些日子不理宫外事,这才得了几天的清静,可别为了一个僖嫔就破了例。僖嫔愿意跪就叫她跪去,总归娘娘身为贵妃,她一个嫔位的,娘娘没什么受不起。
贵妃望着柳姿,也只能暗自叹气。
柳姿是个好孩子,只是性子太软。她当初给柳姿取了“柳姿”这个名儿,可不就是依着这孩子的性子来的么。不像梅影,有骨也有冷,时时处处倒有她自己当年的几分性子。
只可惜……
一想到梅影,贵妃心下便又是疼。
现在眼前的宫女是这柔软性子的柳姿,硬气不起来;管事的太监是凉芳,但是凉芳这些日子更迷上了东厂的差事,利用仇夜雨被架空,凉芳开始日日都往东厂跑,恨不能每一个案子都由他来亲自带队去查。
这样一来,昭德宫便也跟着一并被架空了一般,贵妃便更忍不住想念从前,想念身边儿是小六和梅影那两个孩子都在的时候儿。
算着日子,她知道内安乐堂那边儿早就满月了。可是皇上并无任何动静,倒叫她暗暗舒了口气。
可是就算满月没动静,接下来就是百天儿了,不敢保证百天儿皇上还没动静。
毕竟一个小孩子出生之后重要的日子就这么几个,或者是满月,或者百天……想历朝历代的太子之立,可不就许多都赶在百天么?
再说,就算百天还没动静,接下来还有周岁;还有每年一个的生辰呢!
总归那个孩子是目下的皇长子,立为太子都是早晚的事。她心里即便再难受,也只能坐视那一天的越来越近,直到变成现实。
这种恐惧,与她自己对于岁月的恐惧交织在了一起,都是越来越近,都是——无处可逃。
她渐渐地便也分不清,她是更怕大限将至,还是更担心那个孩子成为储君了。
历朝历代的规矩,身后能与皇上同葬的,除了元配皇后之外,就还有一个空位——那就是下一任储君的生身母亲。
若那个位子终究要留给吉祥那个J婢,她万贞儿这一生究竟还剩下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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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第二更~~~】
507。14大喜之日(2更2)
辽东,抚顺关。
虎子与爱兰珠大喜之日。
这个日子选得微妙,正是赶在女真各部首领都已陆续前来的时候。现在所差的就剩下建州三卫,以及女真各部中实力最强的海西女真哈达部还没到来。
借着爱兰珠大喜的由头,兰芽又亲自派人去建州三卫送信,告诉他们身为新娘的娘家,不来是说不过去的。只是这个信使的人选,因有山猫先例,兰芽颇为踌躇。
也不知道山猫是从何处得知了这个消息,竟然连夜“写下”一张请令状,交给了兰芽。那纸上的自己潦草,大小不一,一看便能想到有的是用鼻尖写就,有的干脆是用下巴蘸了墨……兰芽只看了一眼,便红了眼圈儿。
山猫说自己已是废人,此时活着也不过费朝廷的米粮。既然是残破之躯,也知道建州的虚实,不如就将自己这条命再搭上一回。就别再连累囫囵的好人了,就还叫他去。如此就算这回再也回不来,也是这一生没有白活斛。
最后他郑重地一笔一画写下:“叩谢”。
虎子忍不住了,非要自己去,赵玄上前一把扯住:“将军岂能去!你是新郎,且在家中好好筹备。这次的事,还是叫属下去吧。”
这帮手下个个都是好样儿的,都是不怕死的。兰芽因之而郑重地道:“就因为你们都是不怕死的,咱家这回才决不能叫你们去白白送死!”
兰芽于是招来赵玄,低低嘱咐。
三日后,赵玄亲自陪同山猫去了建州右卫,面见凡察。凡察见了山猫的模样,惊得连连后退。赵玄便是冷笑:“我兄弟此时的模样,是建州卫与建州左卫,尤其是董山贝勒送给朝廷的大礼。兰公公和朝廷都绝不会忘了这份‘浓情’,所谓礼尚往来,朝廷必有‘嘉奖’。”
凡察身为建州右卫的都督、孟特穆同母异父的弟弟、董山的叔叔,自知若是株连的话,自己也难逃。便跪倒:“望朝廷和兰公公明察,我凡察并不知有此事!”
赵玄点头微笑:“凡察都督不必忧心,我家兰公公一向恩怨分明。她早知道凡察都督与董山的卫印之争,明白凡察都督与董山不是一路人。兰公公说得明白,我这山猫兄弟是被董山贝勒所害,与孟特穆都督、凡察都督无关。”
凡察这才长舒一口气:“请将军回去代为禀告兰公公,这几天下官卫所实在有些琐事缠身,这才没能早早赴抚顺关。这回既然是我侄女爱兰珠的大喜之日,又是与朝廷将军联姻,我凡察必定前去。三日之内必到,请公公放心。”
赵玄开心一笑:“只是本将此时前来也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说不定董山贝勒听说我来见都督您,便也会在外设伏,将我也捉去与我山猫兄弟相同的处置呢。或者我这条命就也留在建州三卫的土地上了。”
凡察大惊,连忙表态:“将军放心,本都督亲自派人护送将军反悔抚顺关。路上若有人敢拦截,不管是谁,本都督也都斩杀不殆!”
赵玄带着山猫满意而归,路上没有赴建州卫和建州左卫,只到大营外,射响箭,将信儿绑在箭上。
箭中门楣,正正地钉在朝廷颁下的建州卫、建州左卫的黑底描金的匾额之上,仿若重重的警告。
董山拿到信儿之后,恼怒地冲进孟特穆的正堂。
“阿玛,那个兰太监也欺人太甚!她竟然自作主张将爱兰珠许配给了那个叫虎子的参将,她又将咱们父子当成什么!”
孟特穆自然也是忧心。爱兰珠本已许配给巴图蒙克,可是人没送到,这又要大张旗鼓地嫁给大明的参将,谁敢保证巴图蒙克不会以为是他们女真临时变卦了?
孟特穆沉了一口气:“这便修书,派人去质问那兰太监。就说我小女爱兰珠格格在出门的途中被劫,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了抚顺关,又怎么会突然要嫁给朝廷的武将。难道说劫走我女儿的就是兰太监么?”
信儿很快送到了抚顺关,摆在了兰芽面前。
这些天兰芽的脚脖都肿了,下地走路宛若踩着两团棉花。她知道自己已是身子的晚期,这胎怀不住多久了。可是她眼前还有两件大事:一是风风光光将爱兰珠和虎子的婚事办了;二就是得将女真各部首领的会盟办完。
她一看那封措辞严厉的信便笑,手指头也肿了,捉不住笔,便吩咐双宝秉笔。
“宝儿,告诉他们,爱兰珠格格怎么在半道被劫,又是被谁劫的,对不住了咱家当真不知道。个中因由,想来是孟特穆都督与董山贝勒更为心知肚明吧——爱兰珠又不是普通的女真姑娘,她是建州格格呀,岂是随便出门就能被劫的?定是建州自己得罪了人,才会赔上格格的吧。”
“至于格格怎么会出现在我抚顺关,说来因缘巧合,我大明将官按例在抚顺关外巡视,发现有人行踪鬼祟,队伍当中还有女子哭声。我大明将官遂拔刀相助,救下格格。格格恩怨分明,愿意以身相许,想来这也是朝廷护卫女真、女真向朝廷感恩的一桩美谈。如此好事建州不来同喜,何苦出如此苛问之辞?
难道说格格被劫之事本身,还藏着建州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双宝边写边笑,一气呵成,写完了吹干墨迹,忍不住又赞自家主子:“公子厉害,建州必定哑口无言。”
兰芽听后也只是垂首疏淡一笑。
建州早有反心,却一时不敢公然造反,可是她的身子却容不得她耗时与他们周。旋,为今之计只能逼他们提前起事。若再耽搁……孩子就要降生了。
身为母亲也许都有直觉,都说别人的孩子是十月怀胎,可是她知道自己熬不到足月。也许自己的孩子也会如同月月一样,那样早地来到世间。却也私心里惟愿自己的孩子不会如月月一般,刚出生便经离乱,更不会……失去爹娘。
她回眸望向南,望向京师的方向,心中唯有默念:“大人,万万保重。不论京师多少暗礁险滩,你也要完全地都熬过来。”。
身为新娘,爱兰珠这些日子带着假肚子,也悄悄地打探着建州那边的消息。
凡察叔叔都终于来了,可是阿玛和哥哥那边却还没有消息。
建州三卫,同气连枝,既然连凡察叔叔都来了,若是阿玛和哥哥再一意孤行,那么一点兰公子发兵,阿玛和哥哥将孤立无援!
而她的婚礼,也将是女真各部会盟之时,便也等于是阿玛和哥哥最后的时限。阿玛和哥哥如何看不出来?!
这般想着,她便怎么都喜庆不起来。白日里还能在人前强颜欢笑,夜晚则是捧着自己的心,仿佛一日一日数着建州灭顶之灾的到来。
昭德宫。
连给僖嫔吃了两个月的闭门羹,第三个月的头儿上,贵妃忽然叫僖嫔进来。
贵妃这话不是叫柳姿传的,反倒是叫了方静言去办。
方静言是凉芳的徒弟,当凉芳不在昭德宫时,凉芳的大事小情便也都交待给方静言。渐渐地方静言在贵妃面前便也得了脸,有了机会替贵妃办事。
等柳姿知道消息的时候,却已然见方静言躬身陪着僖嫔走进了贵妃的寝殿。
柳姿心便一沉,暗暗道:“娘娘,切勿再上了僖嫔的当!”。
寝殿之内,一灯如豆。
小宫女端过水盆来,要替贵妃洗脚。
僖嫔跪在地下,见状连忙道:“这位姐姐,此等活计便交给本宫来吧。”
贵妃也没出声,那小宫女便也只好退了下去。
僖嫔跪着行到贵妃榻边,先将自己的脸伸进水盆里去,贴了贴水面,试了试水温,这才抬头对贵妃说:“娘娘,水温合适。”
贵妃依旧不动,僖嫔便伸手去帮贵妃除掉了绣鞋、褪下了布袜,将那约略缠裹的足,用掌心托着,引入水里。
一边洗濯,一边认真地缓缓按摩。
明代缠足的规矩,与从前又不一样,不是缠残了,而只是将脚显得更加瘦长。于是每晚用热水泡泡,方能活动开。
贵妃舒服了,这才睁开眼看僖嫔,仿佛才发现一般:“哎哟,怎么是你呀?那帮丫头真是该死,怎么能叫堂堂内廷主位替本宫做这样的粗活?”。
诏狱。
卫隐悄然无声而来,面容隐在灯影里,将外头的事一件一件絮絮禀报了。
司夜染唯独问一事:“昭德宫的消息,是怎么来的?不可能是凉芳给的。”
508。15这储君的位子,不是想要就能要
昭德宫。
僖嫔伺候贵妃泡完了脚,又亲自为贵妃套上睡觉时候用的真丝绣鞋,服侍着贵妃躺下,她自己还跪在榻边宛若丫头一般。
贵妃这才“嗯”了一声:“不消你说,我也明白你的来意。这后宫里头,实则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内安乐堂那边有了动静,你们自然一个一个的便都不安了起来。”
僖嫔便惭愧点头:“嫔妾终是经不起什么事,一遇见这样六神无主的,便只想着到娘娘跟前儿来学学娘娘的淡然。”
“哼,你倒不必这样说,本宫也不淡然。这就是身在后宫里的女人们的命,这一日一日活着争的不就是这点子事么?本宫现在看起来倒还平静,不过是因为本宫已然过了五旬,也不指望着还能再为皇上诞下一男半女了。斛”
“不论你们谁生,总归都不是本宫自己的孩子,那谁生又与本宫有什么关系,谁有本事生,那谁就生去好了。”
贵妃就这一点好,行事颇有男子之风,比一般女人光明磊落餐。
僖嫔便笑:“娘娘与嫔妾们总归是不同的。嫔妾们总依赖皇嗣,娘娘却独得圣恩,皇上对娘娘的感情从不因皇嗣而有所动摇。”
贵妃愣了一愣:“你说的倒是没错,这些年皇上对本宫如何,本宫心下自然是有数。可是人心易改,本宫也难免时时生出不妥帖来,也担心皇上早晚有一天会更爱个年轻的,要是再有了皇嗣,那本宫就也得学着清宁宫那位,或者坤宁宫的活死人,自己关上宫门,静待大限了。”
贵妃这自然还是实话。
僖嫔便伏身:“娘娘的的担心何尝没有道理!嫔妾此来,实则也是向娘娘请罪。先前那些时日,嫔妾与娘娘这边少了些走动,不瞒娘娘说,那时候在嫔妾身边的就是这个吉祥。”
“她先是奉了太后的懿旨,帮衬着嫔妾能得盛宠,以此来分娘娘的宠。嫔妾一来惧怕太后,二来也是受了吉祥的蛊惑,便与娘娘生分了……如今想来嫔妾真是痛悔万分。”
僖嫔是怎么得的宠,贵妃自然是心知肚明。如果没有太后在背后的布局,谅她一个小小僖嫔也不敢公然与她分宠。而这当中吉祥所能起到的作用,倒让贵妃估计不足。
贵妃便眯起眼来:“她都教你做了什么?你都一一说来。”
僖嫔既然这又回头来找贵妃,便自然不敢再有隐瞒。况且现在太后因为想为简王夺位之事已经与皇上掰了,如今自闭门户,不出清宁宫,僖嫔现在唯一的赌注也只能全都下在贵妃身上了。
僖嫔将与吉祥有关的事都说了,贵妃随即便听出了一处关窍:“你是说,你得宠前后,是吉祥专门为你配了一种香?她还要求你日后见皇上的时候,也都熏上那种香?”
僖嫔点头:“正是。也就是因为那种香,后来才叫嫔妾与她掰了。彼时嫔妾已经渐渐有失宠的迹象,于是嫔妾希望她另外配一种香来,可是她却推三阻四,结果配来的还是原本那一种香!”
便是到了如今说到那事,僖嫔还是一肚子的气。
贵妃却听出了门道来,眯眼打量着僖嫔。
这个僖嫔颇有心机,只是心量还是窄了些;再加上是小门寡虎出来的丫头,小时候只混过梨园行,于是眼界也浅,格局也小。
贵妃便不动声色地问:“她当初送那香给你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僖嫔回道:“她说这个香方是是出自她们大藤峡,京师和宫里都没有会用的。嫔妾用了必定是独一无二。嫔妾还曾担心就是普通的香料,又如何够挽住君心呢?她却自信地劝嫔妾,说叫嫔妾放心去用,她以脑袋担保必定能叫皇上垂怜。若做不到的话,叫嫔妾摘了她的脑袋。”
“这么自信?”贵妃越听面上神色越凉,心下已是有了几分计较。
这后宫里这么多年轻的女人,她万贞儿便也容得任何女人的儿子当太子,唯独不能是这个吉祥的儿子!
贵妃便转开头去,看自己帐子里的香包:“你的心意,本宫明白了。本宫会提醒皇上小心吉祥那狠毒的丫头。你回去吧,本宫要安置了。”
僖嫔如何肯这么就走了?
贵妃给她的话儿,也只是说感念她有这份护主之心罢了;却没说还要让她复宠,兼生下孩子啊。
僖嫔便伏地,嘤嘤而泣:“娘娘,容嫔妾再进一言:嫔妾实则在这宫中无依无靠,除了娘娘之外再无人可仰仗。嫔妾私下想着,就算嫔妾能生下皇子,可是在这宫中的境遇却也比吉祥好不了多少,同样都是孤立无援。”
“嫔妾便想着,若有朝一日也能生下皇子,嫔妾便将自己的孩子奉给娘娘抚养。让娘娘成为那孩子的母亲。便是将来那孩子有福分登上皇位,嫔妾也会发下血誓,叫那孩子尊娘娘您为太后!”
贵妃眼睛一亮:“你当真肯这样委屈你自己?”
僖嫔用力地点头:“是,嫔妾愿意!太后的名分对于嫔妾来说不要紧,只要嫔妾能够在这深宫里平平安安你地活下来,不再遭人践踏。”。
僖嫔走了,贵妃陷入沉思。
不能否认僖嫔是当真戳中了她的软肋。虽说她也清楚僖嫔是个什么货色,不过她却更不能容许吉祥有上位的那一天!
她便避开凉芳,悄然单独叫来方静言。
方静言一听贵妃的吩咐,便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