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宫妖冶,美人图-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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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芳还不放心,压低声音道:“……藏花,藏花他心狠手辣,最擅暗杀。师兄你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切莫着了他的手段!”
凉芳摇头:“他有手段,他擅长暗杀,难道我就不是的?更何况他名声在外,我倒一向柔弱示人,于是我防备他,他倒对我防备不足。同样出手,便只有他着了我的道儿,我又岂会被他所伤?”
凝芳惊问:“如此说来,难道,难不成……”
凉芳素面立在红灯影里,清冷一笑:“没错。他已中了我的蛊虫。从此这个灵济宫,就是你我兄弟的天下了。”
凝芳这才长舒一口气。
陪着凉芳一同回去的路上,凝芳小心地向凉芳解释清芳和沁芳为何没来。他穷尽一身之力,千方百计掩住自己的心寒,尽量替那两个周全,只说那两个都睡下了,要现起身更衣;比不得他自己根本就还没睡,于是他们两个拜托他先赶来。
凝芳垂着头说:“说不定咱们前头就能迎着大师兄和四弟。二师兄,咱们兄弟四个本是同气连枝。”
夹道太黑,他瞧不见、也不敢瞧凉芳面上的神情。
他一直觉得自己在四个人当中是最笨的,就算使尽了一身的气力,怕也是瞒不过凉芳去的。谁让二师兄原本就是那么个聪明天纵的人。
没料想凉芳却淡淡应了:“嗯,我知道了。你说得对,咱们兄弟原本同气连枝;日后这灵济宫的荣耀,我也必定与兄弟们共享。”
这灵济宫,司夜染被困在宫内不得出;得了皇上御赐金牌,暂理宫务的兰公子又下了江南去。息风又要兼顾西苑,顾着那些随时可能挑刺儿的女真人,兼顾不及;半路杀回的藏花虽然最阴狠,却中了凉芳的蛊虫……
这灵济宫内,一时无主。凉芳便借着蛊虫控制住藏花,成了这灵济宫上下真正的主人。
凉芳果不食言,与清芳和沁芳相处如旧,看不出半点龃龉。他甚至将前院道宫之事交给清芳,将皇店之事交给沁芳,将宫内管束一应内侍的事情交托凝芳。四个人白日里各忙各的,每天的晚饭却还都一起吃,桌上也一切如故,凉芳依旧谈笑自如。
凝芳便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晚清芳兴致极高,围着凉芳说了几个笑话儿,又道:“那个藏花,倒也可怜。今日我见了他,看他一副木木呆呆的样子,跟没了魂儿似的。我便要他给我下跪,他竟然真的跪下了!二弟,你的蛊虫可真是厉害,管他从前有多阴狠,现在却也成了你的提线傀儡,真叫我心下舒泰。”
凉芳静静一笑:“这些日子多亏大哥想法设法帮我开解,让我每晚的饭都吃得很开心。那小弟自然也得让大哥开心才是。”
沁芳冷眼旁观那二人融洽的模样,筷子尖儿不由得将碗中的饭粒一颗一颗戳碎。
吃罢了饭,凉芳淡淡道:“京师里有十八间皇店,四弟一个人打理也着实辛苦。别的倒也罢了,就是那间春和当处理与草原相关的买卖,任务尤重。不如大哥你抽点时间,帮帮四弟吧。”
清芳面上大喜,忙道:“没说的。都是自家兄弟,我又是当大哥的,理应帮忙。”
沁芳盯住清芳,冷冷一笑:“大哥平日在前院支应那些皇亲国戚、当朝大员。交了不少朋友,又收了不少的礼……每天忙成这样,竟然还有空暇惦记小弟手里的营生?”
清芳回以冷笑:“道宫的事,终是有限,又是冷差,哪里就那么忙了?倒是四弟你把握着灵济宫最赚钱的营生,每个皇店都是盆满钵满,怎么还放不下一间春和啊?”
凝芳一急,左右顾盼:“大师兄,四弟!”
难道又要当着二师兄的面,这么闹开了么?
凉芳倒是淡淡一笑,左手把住清芳,右手握住沁芳,目光明净道:“咱们都是自家兄弟,分什么你我厚薄?好了,就这么定了。”。
过了年,虽说距离春天又近了。可是这京师却更是冷了。
冷的不光天气,更是人心。
真是墙倒众人推,自打贵妃失宠,昭德宫上下的待遇便一天不如一天。先前还只是各宫的主子们捧高踩低的,到后来就连宫里的那些奴才们都开始给了脸色看。
昭德宫一向用度奢靡,吃的喝的用的都挑最好的,也根本就不在乎是否违制。从前有一套制给皇上的明黄半臂狐皮的袄子,贵妃说喜欢,拿来就穿了。下头人吓得心惊胆战,没想到皇上见了非但不恼,还一个劲儿地赞,说“比朕穿着还好看!倒像是量身给贵妃制的一般。”
上用的东西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论皇后,甚至太后的东西了。
可是如今,昭德宫人但凡去领用,稍有超制,那帮奴才就有敢不给的了!
这日梅影正在寝殿外,守着贵妃午睡。柳姿含冤带恨地走进来,瞄一眼梅影,眼里险些盈盈滚下泪来。
梅影忙嘱咐小宫女守着,她自己跟着柳姿到了偏殿,细问缘由。
因是贵妃身边的大宫女,梅影、柳姿等几个是极其得脸的,别说其他宫的宫女,便是二十四衙门的太监们见了,都要躬躬身,叫声“姑娘”。柳姿便顺意惯了,没想到今日碰了软钉子。
柳姿抽噎道:“我也知道咱们宫里现下不比从前了,要东西不好要。娘娘也嘱咐过咱们,且忍过这一时,别再跟他们争什么短长。我就想着,咱们超越的东西不要就不要了,可是娘娘日常用惯了的东西,总不能低下了去。”
梅影点头。
柳姿道:“这不昨日,娘娘用惯了的面药用完了。下头人去,总被敷衍,说什么制作不易,要多些时日;我便想着我总归得些脸,便亲自去要。可是他们却也敢敷衍我,说没有!”
贵妃惯用的面药,乃是“太平面药”,乃是太平公主从前用过的,秘方传自盛唐。因制作靡费,阖宫上下也只有贵妃一个敢用。这面药涂在面上身上,洗脱之后便凝滑如脂,帮贵妃永葆青春。纵然不惑,看上去却依旧不逊少女。
于是昭德宫里什么都能暂时短缺了,唯独这面药不成。否则贵妃一旦呈现老态,那么便永无复宠之机了!
梅影也着急,却还是要劝慰柳姿:“不怕,大不了咱们天天去磨他们,亲眼看着他们制,就也是了。”
柳姿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哪里是那回事!咱们从小伺候贵妃,对那面药的气味最是熟悉,我当堂就闻见了有那味道。我便发了泼,上他们柜子去翻找去,果然被我找到了大大一包!”
梅影也大惊:“明明有,却胆敢不给娘娘用?”
柳姿点头:“既然撕破了脸,他们便也泯了笑脸,斥着我说:‘……这些你可动不得!就算是昭德宫的,也碰不得。只因为这些都是皇上御口都赏给僖嫔娘娘的。皇上说了,阖宫上下,只准僖嫔娘娘一人用!”
梅影很恨道:“僖嫔邵氏,她忘了当年怎么来给咱们娘娘磕头讨好了!”
柳姿又是一声哽咽:“……我从外头回来,还听见,听见有人私下议论,说,说僖嫔今早用膳吐了……怕是,怕是,有了龙脉了!”
“什么?”梅影重重一惊!
实则僖嫔得宠,她们都知道,可是心下却有一重希冀,因为凭着皇上对贵妃的感情,说不定什么时候皇上就又回心转意了。可是一旦僖嫔当真有了孕,那么年纪大了再不可能有孕的贵妃,便再无翻身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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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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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他有女人
兰芽特地在房间里窝了一天一夜,翌日临近午时才开门下楼去。
她料想,这一日一夜过来,关于她是狐妖的事,下头应该传扬得差不多了。
她下楼,立在楼梯上看下头,便笑了。大堂内的客人非但没见少,反倒乌央乌央地多出来好几倍。有的捞不着座儿,就在边儿上立着,一张原本坐四个人的桌子,现下挤了不下十个人。
不出所料,这世上的人,果然对狐狸精的好奇多过怕。听说了狐妖附身,非但没有老客人被吓跑,反倒招来了这么多新人。
由此可见,她的“声名”已然远播。
倒正中她下怀窠。
下头也不知谁咳嗽了一声儿,言谈正欢的众人都抬头瞧见了立在楼梯上的她,便都直勾勾地盯着,却不敢言声了。刹那之间厅堂里鸦雀无声,只能听见柜台上掌柜依旧噼里啪啦打响的算盘。
兰芽迎着那些目光,不慌不忙地朝每个人脸上望了一圈儿。
这热气腾腾的烟火人间,怎么折腾也就只有那么些玩儿法。或者饮酒吃菜,或者听曲儿,厅堂当中总有一个说书的。今儿这说书的既非周生,也不是前日见到那个豁牙的老者,今儿这位生得满面油光,一脸的横肉。皮肤有些黧黑,一双嘴唇肥厚绛红。
兰芽便一指说书先生的那桌,清凌凌道:“我要坐那个座儿。”
满堂的木愣里,原本坐在那个座位上的行商模样的瘦高汉子连忙讪讪起身,朝兰芽拱了拱手,便远远退到角落里去。隔着人影儿,藏住脸,唯恐被“狐仙”再度点名一般。
兰芽姗姗下楼,朝依旧木愣的众人笑:“各位,你们别都盯着我看啊。你们该吃吃,该喝喝,没的叫我扰了你们的雅兴。”
众人还是呆傻。
兰芽弄姿一笑:“怎地,难道觉着我有哪里跟你们不一样么?”
众人一惊,方如梦初醒般各自转回头去,垂下颈子去,专心吃饭。
兰芽莲步姗姗,到座儿上坐了。含笑抬眼瞟一眼那张着大嘴巴傻住了的说书先生,道:“先生在说什么故事啊?继续说啊。怎地,难不成是忘了词儿?你的本儿搁在哪儿了,需不需要我给你提提词儿啊?”
在座各位看似认真吃饭的客人,全都暗暗将目光唰地一声又投向说书先生。可怜那原本圆润的大汉,这一刻连脸都胀紫了,倒跟他的嘴唇成了同一颜色。
“呃,呃,不敢劳动公子。小人,小人想起来了!”
兰芽也不瞅他,只翘着兰花指,从盘子里拣了两颗瓜子儿,俏皮地拧着手腕儿,递进嘴里去嗑,缓缓道:“我来得晚,也没听见故事的开头。先生倒是给说说,前头是说了个什么样的故事?”
那人嗫嚅片刻,用力挤出一句来:“……说、说的是,是草原女王满都海的故事!”
一听草原二字,兰芽便心头一震:“哦?草原女王?先生,你逗我吧!草原一向男子为王,什么时候出来一位女王?”
无论占据汗位的黄金家族成员,还是各大部族的王爷,甚至是那些真正掌权的太师……雄浑的草原一向都是男人的天下,女人哪里有机会称王?
说书先生见被“狐仙”质疑,面上便又紫了三成。他嗫嚅道:“小人,小人没撒谎!小人,小人是从北边来的,自小就生活在草原边儿上。前两年还被草原人抓走为奴过……这,这是刚跑回来。”
兰芽点头,将手中的瓜子壳儿曼妙朝他丢过去:“急什么呢?我又不是不让你说了。来,先喝口水,慢慢说。”
她说着,伸折扇横过桌面去,推着他眼前的茶杯到他手边儿去。
说书先生赶紧抓过来,咚咚咚仰头喝了。喝完了抹了抹嘴唇道:“不瞒公子,此时的草原的确由女人当政。满都海就是草原的女王!”
说书先生便娓娓道来。
原来这位叫满都海的女子,曾是北元上一位大汗“满都古勒汗”的小哈屯(侧室)。按照草原习俗,有后代继承者也迎娶先代大汉侧室的传统,于是满都海也应该嫁给下一代大汗。
而当其时,黄金家族内部内讧,使得无有成年继承人。大汉宝座便为草原所有部族首领所觊觎。而满都海随是侧室,却能力极为出众,得到大汗本部部众的归心——于是汗位的争夺变成了对满都海的争夺。
谁能迎娶满都海,谁就将成为下一任大汗。
听到这里,兰芽不由得心下一紧,抬手打断说书先生问:“草原部族林立,是不是大汗也不止一个?”
说书先生便笑了:“公子说笑了。草原纵然部族林立,酋长可自称王爷,却没人敢自封大汗——草原的大汗,从成吉思汗开始,便只有一个!且,只有黄金家族的后裔方可承继!”
兰芽便垂下眼帘去。
也不嗑瓜子儿了,只下意识捉过瓜子儿来,学着虎子的模样,将瓜子儿横三纵三地摆在桌面上。幽幽问:“……可是我听说,此时北元的汗位,该由一个叫‘小王子’的继承。这小王子又与那满都海,有什么关系?”
说书先生眼睛便一亮:“难得公子耳听八方,正是如此!江南距离草原遥远,江南人也并未感知草原威胁,于是小人空在这江南说了好多回故事,不过在座却鲜有客观听得懂,更没有人知道小王子之名!”
兰芽哼了一声:“你忘了我是谁?”
一时间四下里又是鸦雀无声。人人心底嘀咕:可不,人家是狐仙啊!
说书人便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怪不得!”
兰芽指尖扒拉着那些瓜子儿,问:“说正题。”
说书先生忙道:“……小王子若得承继大位,便必得迎娶满都海;反过来说,也就是说是满都海看中了小王子,才使得小王子拥有了承继汗位的机会。也就是说,小王子终究是否能顺利登上北元大汗之位,全看他能否获取满都海的欢心!”
兰芽手便一抖,排得整齐的瓜子儿全都被拂乱了。
她索性将那些瓜子儿都一把抓到掌心去,也不管瓜子儿的尖儿刺着掌心,只只盯着说书人问:“那满都海,有多大年纪?”
说书人算了算:“比小王子大二十岁左右……”
满堂都是一声惊呼。
兰芽怔怔坐着,忽地忍不住笑了。
又是一个大了二十岁的女人,又是一个!原来这天下,这样的故事从来不是独一无二。大明的皇帝独宠万贵妃,原来草原也是一样!
怪不得,怪不得慕容从前对她那么冷淡……原来,原来他身边早有人了。
兰芽深深吸一口气,问:“他们,他们两个,是否,恩爱?”
说书人挠挠头:“这种感情,说来复杂。不敢一言以蔽之,不过两人感情深厚倒是有的。满都海选定小王子时,他方七岁。草原各部王公都不服气,千方百计想要杀了他;满都海为了确保他的安全,上战场的时候都将他背在箭囊里带在身边……小王子是否会爱这个年长的女子不敢轻言,不过他对满都海一定充满了感激,更如母亲一般地依恋。”
是啊,是啊……那时七岁的孩子,父母亲族俱亡。孤零零的一个孩子,身边能有这样的女人护卫与疼爱,他对她的感情怎可能淡了!
兰芽不由心底生寒:“那满都海再亲身护卫,可是那小王子还不是被我大明擒获!”
说书人也点头:“……擒获小王子的人,便是朝中那位司夜染司公公。”
不知细情的众人都是惊呼!在众人印象里,大明与草原多年对战,囿于骑兵之缺,于是并未打过几场实质上的大胜仗。更何况就在先帝时,还曾经历过土木之变,连大明的皇上都被人家草原人掳走……
哪里敢想,不过二十多年间,大明就以牙还牙,也将他们的小王子擒获!
底下便有人嘁嘁喳喳起来:“……听说那司公公,也是个少年。一个少年就能打败草原大军,擒获他们的小王子——这真是天纵英才啊!”
“只可惜,是个公公……”
兰芽心下便紧跟着又是一疼,忍不住攥紧拳头,砰地砸在桌面上。吓得周围客人都一哆嗦。
兰芽闷声道:“那小王子在你口中,只是个藏身在妇人箭囊里长大,然后被个阉人如探囊取物般信手擒来的孬种么?呔,他好歹也是黄金家族的后裔!”
说书人小心观察着兰芽的神色,缓缓道:“当然不是。那位小王子同样是一代天骄,纵然年少,却也智勇双全,以一己之力,一个一个收服草原众部的人心……他被司公公活捉了,也不是他力有不逮,而是当时湖边大雪,他为了掩护满都海等妇孺逃生,才会被擒。”
说书人说到这里不由神往:“那一晚,风雪魏宁海,正是两位天纵少年之间的一场决斗。啧,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浮事新人换旧人……”
故事说完了,兰芽怔怔坐了半晌,才扭身上楼,抓了一吊钱下来,扔在桌子上。
说书先生又惊又喜,急忙作揖:“多谢公子打赏。小人说一个月的书,也赚不得这些。”
兰芽抬眸望店外阳光,明晃晃的那么刺眼。“你这故事,值这个价。”。
虎子不在店里,兰芽怕他兜不住底,便让他去打探守备府那边的消息去了,看月船是否把狐妖的事儿传扬到那边去。
她自己在房间内又坐不住,便索性出了悦来客栈。漫无目的沿着街道走着。
耳边只轰隆隆都是说书人之前的讲说:
——原来慕容身边早有了女人!纵然年长他二十岁,却是给了他汗位、又护持他长大的不可替代之人!
——怨不得他恨司夜染。不光因为司夜染生擒了他,又将他投入教坊司折辱,也更因为同为当世的两位天纵少年,第一次对面交锋,司夜染便折了他的骄傲。
——而他之所以能被司夜染生擒,竟然也是为了保护满都海……
这样的他,所以才会在初遇她的时候对她冷冰冰!所以才会——明知道她对他动了情,还当做不知。
可是,可是后来还是两心相悦,那么老天就别让她知道满都海的故事了,行不行?
她宁愿掩耳盗铃,宁愿相信自己是他心中唯一的一个。
至少,别在她刚刚跟他有了肌。肤之亲之后,就突然知道了这个故事!
兰芽仰望苍天:“老天,你未免对我太过残忍!”。
走着走着,她一抬头,竟然已经站在曾诚的宅子外头。
她忍不住苦笑,也想转头走开。却,还是站定了。
与其躲着,自己伤心,她不如向他问清楚。
她这回也懒得伪装,直接走上门阶去,问那门子:“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