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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明宫妖冶,美人图-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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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说的都说完了,兰芽自认为也算有理有据,于是她亦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脖子粗了,脸也红了,一双眼睛都恨不得喷出火去……该够了吧?

    “哦。”

    却没想到她这么长篇大论之后,他只以这么一声淡淡回应。

    随着他这一声,房间中最后一缕光线也终于暗灭了下去。整个房间内一片漆黑,眼睛看不见,心便跳得更急。

    兰芽便只觉喘不过气,急忙逃出火折子来,拼力去吹。好不容易吹亮了,便手忙脚乱去寻灯烛。笨手笨脚地点燃了,险些烧灼了手。急忙将指尖儿凑到唇边去吹——结果用力大了,一不小心将好不容易点燃的灯烛又给吹灭了……

    便只好手忙脚乱地再重来一次。这回点燃了灯烛后,手再疼也没敢再吹。

    烛影摇红,兰芽悄然偏首去望他。

    他却只散淡背转过身去,事不关己一般。

    兰芽便有些压不住心下翻涌的惴惴,扬声问:“喂,我方才说的,可都对吧?你倒还有什么说的?”

    他只耸了耸肩,并未回头,只道:“……你说的对,我无言以对。”

    兰芽扁了扁嘴,垂下头也不知哪儿来的气,嘟囔道:“我就知道!”。

    房间内又陷入一片尴尬,兰芽闷头从自己包袱里掏弄着东西。这时长乐敲门:“道长,仙童,晚宴已经备齐,请二位赴宴。”

    两人便起身一起朝外走,兰芽回头扫一眼,见方才那段沉默里,原来月船已然手脚麻利地将西洋钟、发丝等一应东西收拾干净了,没留下半点痕迹。

    她便忍不住抬头盯了他一眼。

    正走到廊下,月光从廊檐外筛落进来,银凉如水。

    他就在这样的月光里,偏首回来也望了她一眼。

    兰芽心尖一晃,急忙轻轻闭了闭眼睛。

    他问:“怕么?”

    她使力摇头:“人同此命,同甘共苦就是。”

    他一怔,又偏头盯她一眼。

    兰芽清了清嗓子:“你之前变那戏法,有巨响又晃人眼的那个,是大炮仗吧?还有余份么,借我一根。”

    他哼了一声,不置可否,迈开长腿,率先走去。兰芽在廊下吐舌,低声道:“小气鬼。不就是一根炮仗么?不给便不给!我自己也备了!就算没你那个响亮和耀眼,我这根也好歹是一踢双响!”。

    这一回筵席重开,气度果然与之前不同。但见厅堂之中华灯高燃,将个厅堂照如白昼。桌面之上盘碗累叠,穿梭往来的俱是锦衣美貌的婢女。

    便连椅子,都罩上了华贵的椅袱。兰芽暗中抠着那锦缎上的金丝,心下确认,便连这椅子袱竟也都是云锦制成!

    一张八仙大桌,却只有四个人。怀仁亲自招待月船,魏强便故意坐在兰芽对面。

    怀仁与月船寒暄,谈论月船曾于何仙山修行,又经历过何样奇事;魏强却一双眉眼,尽数都在钓引着兰芽。

    兰芽一边乖乖吃饭,一边将魏强的眼神儿都接住,不时娇俏地回应过去。

    魏强渐渐按捺不住,在桌面之下,借着桌帷的遮挡,便伸脚来触兰芽。

    兰芽微微一震,却只能忍着。故作忸怩地微微扭转了扭转,却并不当真推开。

    魏强便越发放肆,脚尖儿沿着兰芽膝头渐次向上,贴着兰芽腿的内侧,亵亵厮磨。

    兰芽有些招架不住,脸已红了。

    月船忽地起身,举杯向魏强:“此一番,若不是强大爷引荐,小道如何能得见仁公公的面?来来来,强大爷,请饮小道这一杯。”

    月船是主客,既然起身祝酒,按礼数魏强是必然得同样起身接过酒杯,满饮此杯的。可是他此时腰际以下都滑入桌帷,一只脚更在兰芽腿上……于是一时无法抽身而回,乒乒乓乓磕撞得桌椅乱颤,半晌才好容易站起身来,模样狼狈之极。

    怀仁都忍不住一眼不满掠过来,魏强便只好狼狈地仰头就喝,喝急了还呛着,当场咳嗽得喘不过气来。

    兰芽这才松了口气。忍不住偏头去望一脸正经专心敬酒的他……心弦微颤,也忍不住垂首一笑。

    不过她却低估了魏强的无耻。这般狼狈之下,魏强非但不做半点收敛,反倒都直接掀开。

    他朝怀仁道:“二叔,我近日来腰腹总有些湿冷。想来是受了寒。正巧这回狐仙登门,侄儿便请狐仙替侄儿好好调理调理。二叔陪道长先坐,我先请狐仙到内室小坐。”

    怀仁竟也眯着眼点了点头:“……去吧。咱家与道长正好还有许多事要聊。你们慢慢去,不急。”

    兰芽心下有些慌,却也一笑起身。朝月船和怀仁行了个礼,便大方随着魏强出门。

    魏强这一关,她必须过。

    魏强说到内室,走到廊上却被兰芽拦住。兰芽妩媚而笑:“强大爷差矣。若到内室,与外间终究连着,若是咱们出了什么动静,一来会被仁公公和我师父听见;二来——说不定他们一担心,以为咱们出了什么危险,便冲进来呢……那倒,扰了咱们的兴致。”

    她说着娇俏地吐了吐丁香小舌:“……除非,强大爷不敢玩儿。”

    魏强色已攻心,哪里有不依从的?于是紧走几步,想要握住兰芽小手:“我,我有什么不敢玩儿的!那依你之言,咱们去哪儿?”

    兰芽想了想:“强大爷书房在何处?”

    魏强有些意外,哼了声:“去书房作甚?我是最不喜欢书房的!”

    兰芽心下冷哼:可不?不学无术的衙内,自然最厌烦书房。可是她却非要去书房不可呐!

    她便笑,走上来若即若离走入魏强怀里,勾以甜头:“……强大爷可知,我狐族为何都喜欢勾。引书生?”

    魏强一愣:“呃,是啊,为何?”

    兰芽伸出纤纤玉指,指尖绕着魏强心口打转:“因为——我们都爱书香墨韵啊。在书房里,感受着书香墨韵,再颠鸾倒凤,那滋味儿,才最妙……”

    魏强便心动起来:“如此,如此也好!那,那咱们就去书房!”

    兰芽得逞,便咯咯甜笑催促,“……大爷也必定会爱死书房的。”。

    行向书房,中间路过园子。花木虽已凋零,然杆杆清影印在月色之下,依旧可见婆娑之态。

    兰芽忽地停步,手中早已握了炮仗,悄然伸进火折子内点燃,扬手便抛向空中!

    魏强一警:“你在做什么?”

    兰芽娇俏一笑:“……施法,迷惑于你。”

    说罢,忽地满天爆开火树银花。粼粼花火从暗蓝天空簌簌落下,就在那一片璀璨之中,兰芽媚眼如丝,忽地踩上游廊栏杆,凌空向魏强怀中扑来!

    “强大爷,接住了本仙!”

    魏强登时目眩神迷,被那漫天花雨,与花雨映衬之下娇媚如妖的笑靥摄住,再也顾不得别的,只伸手接住她——小小玲珑的身子,柔软且凹凸有致,凌空腻在了他怀里,刹那间紧紧相贴……

    魏强登时便反应擎天,嘶吼着一把攥紧了她的纤腰,朝书房疾奔而去。

    “狐仙,小妖精!我已忍不住了,我非弄死你!”。

    烟花易凋,方才还璀璨耀眼的天际,转瞬已经点点暗灭了下来。

    兰芽被魏强扛在肩上,收敛了笑,只抬眼望着那幽蓝的天际。

    方才的信号,虎子和雪姬定然已经收到了吧?

    她方才故意凌空向魏强扑来,就是为了挡住他的视线,不让他看见虎子攀上院墙来……

    此时唯担心,虎子千万不要再遇见上回那个银盔银甲、宛如身披月光的武将。

    而雪姬,也早些来。

    进了书房,魏强将兰芽扔在阔大的书案上,回身便将房门推严。都顾不得上门闩,便两把撕开衣襟。

    兰芽跌坐在书案上,周遭的纸笔全都凌乱了。她紧张地盯着魏强,却又不能不撑开妩媚的笑,耳朵则使力听着外头的动静,惟愿雪姬快来!

    魏强饿虎扑食,便向兰芽扑了过来。

    兰芽算准时机,伸脚便将桌上的红灯踢翻……

    书房中忽地陷入黑暗,魏强便没扑准,兰芽就势朝旁边一躲。

    魏强失了重心,趴倒在书案上。兰芽则趁机滑下桌子,解开腰带,将魏强的腿绑在桌腿儿上!

    魏强一怔,惊问:“狐仙,你要做什么!”

    兰芽咯咯一笑,“强大爷,你错了……你不知道我狐族的玩儿法么?不能人玩儿狐,只可狐玩儿人……所以今晚,强大爷万事都得听从我的。为免强大爷按捺不住,本仙得先将强大爷绑在桌上……”

    魏强还是有些警惕,急问:“你要怎样玩儿?说明白了,才让你绑!”

    兰芽冶艳一笑:“……吸尽强大爷元阳啊。怎么,强大爷,不敢了?”

    兰芽贴着魏强的身子,滑向他耳畔,娇媚道:“……绑好了姿势,才好吸。强大爷,我怕你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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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天现红月

    色字头上一把刀,魏强这样儿惯行风。月场的,便更深谙内里道理——越是危险的,得着了才最爽口。

    魏强便应了,虽则被捆扎得有些疼,忍不住双股栗栗,然说也古怪,那疼在这样的情境之下,倏忽之间就变成了奇异的快。感,直如电流,一串串汩汩袭上头顶。

    想以他身份,纵然在风。月场间也曾与那些美人玩儿些新鲜的花样儿,可是有哪个敢这么绑缚于他呢?有的只指甲使了些力,抓红了他的背,还得簌簌跪下来请罪的。于是此时这玩儿法他只觉从未有过的新鲜,心下身子里是说不出的受用,如此连绵不绝而来,他心底起初的那么点子防范,就也跟着解了、散了。

    他舒畅地粗喘,沙哑道:“狐仙功夫,果然有趣。旆”

    兰芽心下幽幽叹了口气。兴许是身在灵济宫那么个阴阳混淆的地界,又遇见司夜染这样的妖孽,于是尽管她经验尚不丰富,但是却也已通人事……于是魏强此时的这些反应,她竟然也都猜懂了。

    她便娇柔地笑,故意将那腰带裹着魏强膝盖前后扫动。尤其在他柔软的膝弯儿处多做流连、细打转圜……那厮果然周身痉。挛颤抖不休,呼吸嘶嘶,身子顶得书案叮叮咣咣地响。

    妈蛋!

    骂归骂,兰芽还得更加卖力。腰带终是光滑,听得那厮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兰芽便发了狠,从贴身的针线包里拈出两根绣花针来,裹在汗巾子里,覆在腰带上。针尖隔着层层布料,先时并不能刺到皮肉,待得那腰带动作频了,那针尖便趁着力道,点点刺穿了汗巾子,扎到了魏强腿弯儿的皮肉上窠。

    可是终究因为隔着汗巾子,那针尖儿并不会大出,所以只是尖头微微的刺激,而不会当真血淋淋地刺坏了皮肉。宛若蚊叮,不过麻痒细密……那魏强便更多了一重欢喜,便索性放声低吼,周身再度电流滚过。

    兰芽头上已然细细密密地都是汗,她手上动作不敢停,嘴上娇声不能止,却还要尽力扭身,骋目四望。

    ……这魏强的书房里,是否也会如怀仁的书房里一样,存着现成的罪证?

    怀仁老奸巨猾,每封书信都编着次序,月船一时不方便带走;这个魏强却是个草包枕头,定然比不得他叔叔谨慎,于是他书房内的书信理应更容易取得。

    只是!奈何这书房里一片幽暗,眼力难及;那厮又叫得像个发了情的公猪……妈蛋,总是难免被扰乱了心神。

    兰芽在幽暗里忍不住着急:虎子和雪姬怎地还不来?

    她已然将魏强那厮逗弄成了这个样子,雪姬如果再不来的话,她待会儿又该如何应付?

    ——更让她忧心的是,以虎子的性子必定不会故意耽搁,可是至今未到的原因,难道是真的又不幸遇见了那位银甲的武将?那他们可有危险,是否能安全脱身?。

    兰芽毕竟体力有限,这般折腾下来,四肢渐渐酸软。眼见魏强渐渐不那么癫狂了,开始有点冷静下来,她便急了,敲敲起身,抓起旁边多宝格上一个瓶子,瞅准了魏强的后脑!

    她别的功夫没有,可是本公子倒是学了个偏门!瓷瓶子敲脑袋的功夫,可俊得很呢!

    想当年,爹爹身边那个书童;还有后来的双宝,虽然都是小孩儿,可是哪个不是钟灵毓秀的?可是——却都被她得手,成功地给敲晕过!她可以不相信现学现卖的反关节搏击,但是她却绝对相信自己这一绝招!

    兰芽瞅着魏强后脑勺,咬着银牙冷笑,心说:小子诶,本公子这绝招还没给外人使过呢;今晚上你挨这么一下子,可算是你的造化!

    魏强此时也已在癫狂之末,不满足地咕哝:“……狐仙,你说要吸尽我元阳的。快来吸,快来……用你那小嘴儿……我定然给你灌得满满的……”

    去死吧!

    兰芽瞄准了,冷笑着缓缓扬起手来——

    就在此时,门棂上忽地被银白月光印上一个人的身影。身姿颀长,顶盔掼甲,嗓音清冷如山泉,简洁道:“强大爷,可安好?”

    宛如一笔水墨勾画出来的侧影,兰芽一瞥,心下便是大惊!

    大惊之下,手腕便软了,瓶子扬在半空中,不敢动弹。

    魏强有些扫兴地咕哝一声:“……自然安好。你来做什么?”

    那人在外头不慌不忙答:“只是见强大爷的书房里莫名黑了灯,又听强大爷嘶声痛楚……末将放不下心,便来查看。”

    魏强哼了一声:“我没事!”

    魏强说着扭头来望兰芽,兰芽急忙将瓶子放下来,背到身后,朝魏强明媚一笑。

    魏强便朝门外不耐烦道:“我正与狐仙有要事商量,你退下吧。休要惊扰了狐仙!”

    没成想外头那人却不肯去,只恭谨道:“……大爷自在房中行事,末将在门外值守。”

    魏强也没想到,忍不住怪笑:“你竟喜欢听?也罢,想听便听,也给大爷我助兴!”

    他便回身来抓兰芽……。

    绝望宛如暗夜里的毒藤,一点点缠上兰芽的心。

    外头那人十有八、九便是虎子提到的那个银甲武将……他既然在门外值守,那么虎子和雪姬极有可能便是已被发现了!而雪姬来不了,她便连瓶子都没机会敲下去……难道今晚真的将葬身于魏强这厮之手?

    更不知,陪着怀仁饮酒的月船,此时是否也已被怀疑,是否同样涉险?

    兰芽便横下一条心,伸手将束着莲花冠的簪子拔下,握在掌心。

    只可惜那把小匕首被月船发现,给夺了下去,否则此时倒更便宜许多!

    兰芽已是悄然打定了主意,只待扑上前去勾住魏强的脖颈,将那发簪抵在他喉咙处,拼了她这条命胁持魏强,要求怀仁放了月船、虎子和雪姬去!

    兰芽便娇笑着从后面贴住魏强,手沿着他后腰滑向前去,踮起脚尖来贴住他耳畔呢喃:“……虽则本仙也不介意让他听见动静。不过,他身上顶盔掼甲的,煞气太重,我不喜欢。”

    为令魏强就范,她忍着厌恶,指尖从他肚脐处缓缓下移……纤纤十指,尖尖轻灵,魏强深深吸气,已是兴奋得屏住了呼吸。

    兰芽适时指尖一停,没再下行,而是在原地敲了敲。魏强登时心痒难挠,便朝外吼:“不用你值守,你走吧!”

    外头那武将依旧不慌不忙,仿佛也不怕得罪了魏强,淡淡道:“今晚天现红月,颇有些不安宁。刚刚外头还出了些风吹草动,大爷请容末将斗胆一回。”

    天现红月?

    兰芽也一愣。

    她跟月船是大白天地就进了守备府来的,她自己更是窝在后院那间房再没出门过。后来出了那间房,到厅堂里来,也是一路沿着抄手回廊走,上头有顶棚,也没心思留意外头月亮什么样儿。

    难道,今晚月相当真有异?

    魏强也有些紧张,却一把攥住了兰芽的小手儿,火烧火燎地往下带,哼唧道:“……红月,既有狐仙来,自然应当是红月。有什么奇怪?”

    兰芽拼力抗拒着,奈何力气抗不过魏强,眼见指尖儿都要碰到了他那处,兰芽只得攥紧了发簪——今晚,若当真逃不脱,只得拼了!

    就在此时,猛然听得魏强一声闷哼。声息不大,却只一下便没了下文;他整个身子也骤然一僵,扯住兰芽的柔荑向下的手也不动了。

    兰芽一怔,只觉耳畔有轻风暗来。兰芽猛然回首,腰已被人揽住。

    一片熟悉的旃檀之香,在幽暗中无声缥缈到鼻息。

    兰芽狠狠一怔,定睛望去——幽暗中一片白衣,宛若轻云冉冉浮生。

    兰芽眼中便冲进了泪,她张嘴刚要呼喊,却被他伸手盖住了唇……

    慕容。

    这样危急时刻,她未曾敢想,竟然是慕容来救她!

    她的一只手还卡在魏强掌心,就在他那处边缘……兰芽发狠地想要向外抽,却不得法。慕容朝她摇了摇头,钻入书案之下,绕到魏强身前,俯身,一点点将兰芽手指抽离。

    兰芽的泪珠子便忍不住淌下来。

    妈蛋,竟然让慕容看见她这样狼狈的姿势!虽然她发誓真的没摸上,可是从慕容的视角来看,难免会因为她当真已经摸上了!

    狼狈死了!

    慕容一身白衣,于幽暗之间轻盈而出。面上覆着白纱,碧眼幽深,定定凝望她一瞬,便伸出指尖来替她抿掉泪痕。竖起长指,示意她不要说话,再度伸手揽住她小腰,两人一同到了后窗边儿。

    兰芽紧张地向门的方向指了指,示意外头有那武将。那武将身手不凡,虎子领教过,慕容却未必知晓。

    慕容点点头,又摇摇头,示意兰芽安心。他无声启开窗棂,拥住兰芽,两人一同翻窗而出。

    红月之下,兰芽紧紧攀住慕容的身子,就觉得哪怕是今晚死在这里也心甘情愿。

    慕容轻叹了一声,抱紧了她,腾身而起,飘然跃上屋后的高树。慕容一身白衣,身姿如白鹤凌云,曼妙无比。

    兰芽心下暗叹:在夜晚行事,一般人必定要穿上暗色的夜行衣,以便隐匿身形;可是慕容恰恰相反,纵然蒙面,却依旧一袭白衣。由此可见他的气魄与傲骨,不管有多危险,也不愿放低自己的身姿。

    这样的男子,怎能不让人心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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