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宫妖冶,美人图-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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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男子,怎能不让人心折?
兰芽心醉神驰中,却没留意树木的簌簌摇晃。慕容虽然身姿轻盈,可是终因多了一个她,且她完全不会使力,使得树冠有些吃重而摇曳。
这动静便惊动了前门的武将,他便仰首朝树冠方向望来。
就在此时,天空中忽地嗖嗖嗖,接连一串尖声的哨子!那武将一惊,急忙转回头去望向那动静的来处。
慕容和兰芽也凭借居高临下去看——
原来是正厅前忽地燃起十数个花炮来,个个跟灵猴一般,抖擞着一身的火光,尽力钻入云霄,在半空中炸裂开来,挥洒下片片璀璨的星火来!
声响嗖嗖不绝,宛若江岸猿啼;继而炸裂开,哗哗的宛若潮声潋滟……再加上那些星火不可思议地炫丽,便惹得人全副心思都挂过去,听不见了旁的声响,也看不清了夜色里幽暗处的其它动静……
慕容便轻声一笑,兜紧兰芽腰身:“我们走!”
兰芽却还没收回神来——居高临下,她的目光跃过乌瓦飞檐,瞧见厅堂前的空地上,那个猴子一般围绕在怀仁身畔,一脸讨好的笑容,蹿高蹦低不断燃起花炮的身影——他的阴阳道袍在火光里黑白跳跃,他的笑脸在星火里一闪即逝,整个院子到处都是他翩然如蝶的身影,守备府的天空只留下他布置下的繁盛火光……
兰芽忽地推开慕容,低声道:“慕容我不能走。你先去吧,我得回去。”
慕容一怔,不敢置信地盯住她的眼睛:“你疯了?你为什么要回去?你若回去,等着你的将是魏强的侵。犯,是怀仁的怀疑!”
兰芽点头:“……我如果就这么走了,那今晚就白来了。我单独陪着魏强出来,不是为了敲晕他的。我还没拿到想要的东西,所以我不能走。”
“是么?”
树冠之上,夜风泠泠。慕容清冷笑起来:“你当真只是为了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你确定,不是为了他?!”慕容衣袖云霓一摆,直指向那依旧在火光里跳跃着的月船。
兰芽蹙眉,摇摇头,却又咬住了唇。
“……或者也可以这样说。我跟他是一起来的,我总不能自己一个脱身就走。一起来的,总归要一起走。”
慕容止不住地冷笑:“难道,你不知道他是谁?”
“我当然知道!”兰芽霍地仰头,只盯着慕容的碧眼:“……我当然知道。他是‘月’,是灵济宫的人!慕容,我知道你恨灵济宫,可是他也帮过我!我总不能,忘恩负义。”
慕容碧眼里风波难平:“兰伢子,难道你忘了曾对我说过的话?你说你来南京,只为了送我北归?你难道就不能放下这一切,放下灵济宫的人,不再管他们的死活……你只念着我,你到时只随我北归就好,难道不行么?”
兰芽深深吸口气,坚定摇头:“慕容,抱歉,我做不到。”
慕容碧眼里烟波浩渺,他忽地抱紧了兰芽,便在树冠枝桠之中,朝她吻了下去……
兰芽心跳如鼓,尽管他都没来得及撩开他的面纱,两人的唇隔着那层轻纱而厮磨,可是她依旧还是被他引走了魂魄……
她抗拒不了他,抗拒不了。
可是她却还是拼尽了所有的意志力,狠狠地别开了头去!
“慕容,你走!我得回去!”
“为什么,嗯?!”
慕容已然恼了,碧眼灼灼地亮,宛若燃烧着两把碧绿的火。
兰芽深吸口气,缓和下来劝说:“……今晚来的,不光有月船,还有虎子,还有雪姬。”
兰芽轻轻摇着他的手肘:“虎子和雪姬,都是你也认得的人啊。如果我就这么走了,他们却可能也就要为了我而涉险。慕容,我真的不能就这么走了,我要你明白!”
慕容一震,低低道:“好,那我陪你回去。”
兰芽却依旧推拒:“不!你不能卷进这件事来!这是司夜染与南京官场的龃龉,你要躲得远远的!”
慕容轻轻咬牙:“……你还是要帮他?”
兰芽摇头,又摇摇头:“我不是帮他。我只是,只是不能袖手旁观。”
兰芽说着便自行笨拙地向树下出溜。慕容无奈,身影轻飘而下,宽袖卷住兰芽,将她稳妥送回地面。
兰芽连惊带吓,脸红扑扑地,却朝慕容双眸晶亮地一笑:“……原来你果然也是会功夫的。我还以为你只会骑马射箭呢!这样的腾云驾雾,真的好有趣。”
慕容只能无奈地轻叹:“稍候回去,你又要作何打算?可有计划?”
兰芽点头:“我是狐仙嘛,我自有主张。”
兰芽说着向外推他:“你快走!”
花炮已将燃尽,那武将的注意力也将回来,若再晚了,慕容就也难脱身了。
随着话音,最后一颗花炮也冉冉地凋零下来。慕容深深望了兰芽一眼,白衣身影横掠而去,宛如轻云随风,片刻不见了。
兰芽深吸口气,从窗子又爬回书房内。
魏强还僵直站在书案边。兰芽猜,方才慕容之所以能无声而快速制住魏强,当是用的点穴之法。兰芽便伸开小手在魏强周身按揉……只要血脉通了,那穴道就能冲开。
外头天际,花火余音簌簌而降。她忍不住想起小时候,她见了兄长练武,便有一项是这样的认穴打法。她嗤笑着说不信,所哪里就那样一点,便能制住了人?说待会儿等兄长练完了武,她倒要上去笑话兄长一番。
爹爹那书童也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不声不响地捉住她手肘,在她手肘内侧一捅……她登时手臂酸麻,跟着半边身子都瘫了。幸好书童用力不重,她片时过后便好了,便去追打那书童。
书童带她跑过游廊,一直奔到无人的花园,才笑着停下,哄着她道:“还说不信能认穴么?只要撞击得法,血脉瞬间瘀仄住,人自然便动弹不得。”
兰芽幽幽叹了口气。小时候只因为那猴儿似的家伙也只是在诳她,此时才明白,这世上果然天外有天。
按揉之下,魏强的身子果然开始有了活气儿,他开始悠悠醒转。
兰芽一咬牙,将火折子挨向灯芯,再吹灭了;接着抬手将自己领口、腰身、下摆处接连撕破几处。身子一转,已然又坐到了书案之上去,扭着纤腰,两腿娇软相叠,两手向后撑着,眼神娇冶地望向魏强的方向。
看魏强终于动了,她便擎起灯罩,却没用火折子,只是朝那灯芯吹了口气,那灯自己便燃了……红灯明烛,玉。体横陈,别是一种妖冶情境。
魏强便有些傻。眯着眼睛问:“方才,发生何事?”
兰芽咯咯而笑,手托香腮叹了口气:“啧啧啧,强大爷,可惜了你名为‘强’……可是怎地,一到那次第,便强不起来了?我不过***几番,你怎地就昏死过去了?倒叫我独自在火上煎着熬着,好生寂寞。”
魏强面色腾地一红:“你是说,我,我竟昏死过去了?”
兰芽咯咯娇笑,急忙伸手掩住口:“呃,是本仙失言了,怎么能这样说?嗯,是强大爷,本有仙缘……在本仙推送之下,那片刻,神游太虚去了……”兰芽说着伸脚,用脚尖扫过魏强腰眼儿:“本仙这样说,强大爷可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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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料魏强眼眸中阴光一转:“你唬我!”
他转头向门外:“月将军何在?”
兰芽一颤。
“末将在!”
随着一声清冷回应,房门被推开,门外那银甲武将昂然而入窠!
隔着幽幽红灯,兰芽没想到自己竟然能与那银甲武将正面相对。虎子的形容不错,那武将果然一身银盔银甲,身姿修长,立在门口背映红月,宛如身披月光……眼前这一片靡靡的红灯光,落到他身上便无影无踪,仿佛怎么也染不污他周身的皎洁。
兰芽心便一提,凝眸去望那人的脸旆。
却没想到那人面上半覆着白银面具,遮挡住右侧半边脸。那面具雕工极佳,宛如凤尾飞扬,遮住了他面上所有能用于辨识的特征。纵然两只眼也都裹在小孔里,只能看见黑亮的瞳仁。
那武将只冷冷瞥了她一眼,便向魏强叉手施礼:“不知强大爷有何吩咐?”
魏强斜吊着兰芽,问:“方才你可听见房中动静?我究竟曾否与狐仙欢好?”
兰芽的心都提了起来。
方才片刻,她不在房中,魏强被制住穴道,房间内只能是寂静一片!
兰芽霍地转向那武将。
说巧不巧,他的称谓里也有个“月”么?
月将军目光凉凉朝兰芽滑过一瞬,红灯幽影里仿佛轻蔑地勾了勾唇角:“回强大爷,方才房内一片寂静,全然没有半点动静!倘若强大爷当真与狐仙欢好,以末将耳力,定不会漏掉。”
他说着又冷冷转眸来望向兰芽……那霎时,兰芽只觉一片浓黑的潮水汹涌向她席卷而来。她明白,那是他浓烈的逼视和恨意。
她觉心口有些窒闷。
“……强大爷,恕末将直言,这位狐仙来路不明。依末将来看,他未必是什么狐仙,不过是行骗的神棍!万望强大爷不要上当,不要中了奸人的计谋!”
话说到此处,兰芽心下最后的一点巴望也尽数熄灭了。她不怒反笑,娇俏回眸望向魏强:“强大爷,这位将军说的对。你千万别信本仙的话,你只信这位将军的话就够了。”
她说着,袅袅婷婷走到武将身边去。绕着武将前后走了两圈儿,趁着立在武将身后时,朝着武将贪婪地伸了伸舌头。
这姿态月将军自己没看见,魏强却看得真真儿的。
瞧见魏强的神色微变,兰芽便满意地笑了,索性伸手搭上武将的肩头。武将一颤,狠狠甩开,兰芽也不恼,痴迷地凝望他的侧脸,幽幽道:“你既然这样说了,我自然不会与你相逆。你说什么,我就应了什么。总归,我不会告诉他去,不会让你为难。”
“你说什么?!”
月将军闻言便是一僵,转眸来望她,眼中充满了不置信,也有点点的惊惧。
魏强早听得不耐烦了,走上来一把捉住兰芽手腕:“狐仙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了?”
兰芽索性银铃样地一笑:“……大爷听不懂是对的,谁让本仙只是说给月将军听呢?他听得懂就是了。”
魏强嫌恶地甩头,狠狠瞪了月将军一眼。
兰芽咯咯地笑,将魏强头摆正过来:“强大爷,你别这样对他。要怪就全怪我,他有哪里有错?”
魏强狠狠望住兰芽:“狐仙,说,方才究竟发生过什么?!”
兰芽笑得花枝乱颤,扶着魏强的肩头俯仰半晌,方忍住笑,道:“……方才强大爷被本仙***得昏死过去。你们人类啊,就是这么没用。你昏死过去了,本仙却还没得畅快。”兰芽舔着嘴唇,偏首娇媚去望月将军:“……又不怪我,也都怪他自己出现子门口儿。更要怪他生就这么个模样儿……”
兰芽媚眼如丝:“……本仙就,连他一起吃喽。”
“你胡说什么!”月将军大惊,手按剑柄,宝剑就要出鞘。
兰芽一声冷笑:“强大爷,你也总得理解月将军,他既然与我趁你昏死暗度陈仓,他又怎么能承认呢?”
魏强果然大怒,伸手抄起桌上的瓷瓶——正是兰芽抄了两回却没机会砸下去的那一尊——猛地朝月将军砸过去。瓷瓶撞上银甲,哗啦便撞碎了,瓷片零落了一地,是那样地脆弱不堪。
兰芽扭身儿坐在桌面上,冷冷地瞧着他们两个内讧,冷冷地瞟着那月将军——他想与她为难?她便先拉他垫背!
月将军恨恨回望魏强,一字一顿道:“今晚红月,府中颇不安宁。强大爷可知,花园又现盗贼?末将是不放心强大爷安危,这才特此仗剑来护卫。强大爷别忘了,也是仁公公吩咐过,要末将护卫强大爷左右的!”
“你就是这么护卫的么?”魏强早不耐身边跟着这么个碍眼的,便趁机大骂:“你竟然连本大爷的狐仙都给一并享用了!”
兰芽请叹了口气,不慌不忙地火里浇油:“……大爷,他也不过就是比大爷威猛了那么一丢丢而已。大爷昏死过去,他还能这么生龙活虎地跟大爷顶嘴罢了。”
魏强便跺脚大骂:“你给我滚!”
兰芽咯咯地笑,拢过魏强脖颈来,娇媚道:“大爷可别得罪月将军。他说得清楚,是仁公公派他跟着大爷你的……你这么吼他,他稍后回了前厅,还不得跟仁公公告状,将强大爷昏死过去的事儿一股脑都兜出去么?那强大爷可就,呵呵……”
兰芽故意顿住不再说,只掩住红唇,咯咯地笑。
月将军目光如剑,狠狠刺来。兰芽轻蔑瞥回去——惹了虎子又惹我?你活该!
此时长乐无声而来,立在门口望着剑拔弩张的三人,一甩廛尾道:“强大爷引着狐仙来这边,时辰也不短了。公公叫问,事情可了了?”
“还有,方才院子里一直闹动静,听说是有没长眼睛的小贼进来。公公叫问:可曾跑到强大爷书房这边来?可曾惊扰了强大爷?”
“第三,下人都悄悄儿说强大爷书房这边不安宁,隐约听见瓶子碎了,强大爷还跟月将军吵了起来……公公叫问:这是怎么了?折腾什么呢?”
魏强和月将军都是满脸狼狈。
月将军现叉手施礼:“是末将护卫不周。待今晚事了,末将自会去向公公请罪。”
魏强则强撑着道:“……没什么事了。你去告诉我二叔,我这就回去。”
兰芽依旧扭着腰坐在桌面儿上,盯着长乐娇笑道:“小公公,你今年多大?看样子,仿佛有十五了吧?”
魏强扭头狠狠一瞪:“狐仙,你什么人都不放过么?他可是个阉人,没有元阳可采!”
兰芽也不恼,索性从桌面上滑下来,莲步盈盈走到长乐面前。把个长乐吓得连忙垂首后退。兰芽耐心地盯着他,笑着道:“烦劳小公公回去禀告仁守备:今晚红月,乃是阳气大盛。本仙方才采满了强大爷和月将军两人的元阳,此时正是法力充盈……今晚良辰美景,若是错过了,倒不知下一个红月之夜要多少年才来一回。”
她煞有介事地掐指计算:“总要七十年之后。仁守备怕是等不到下一回了。”
长乐面色一变,“尊师也是这样说,公公已是明了。狐仙便请随奴婢回前厅去吧。”
兰芽满意一笑,伸手扶住魏强腰身,缓缓道:“强大爷,咱们来日方长”;再踱到月将军面前,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唇,妩媚眨眼:“将军……咱们自有后缘。将军切莫忘了今夜缘分。”
说罢,兰芽将一把青丝重新绕上头顶,将发簪固定住,便朗声笑着随长乐出门而去。
月将军和长乐提到的“盗贼”,怕就是虎子和雪姬被发现了。
她不知他们两个现下情形如何,却对虎子有信心。他当惯了爬城墙的小贼,机灵警醒非一般人能比;更何况,虎子此时身边还有一个雪姬。
灵济宫从来不出无能之辈,雪姬更被司夜染安插在南京的教坊司这样复杂的地方,足见她定非泛泛之辈。
这样的两个人联手,纵然守备府守卫森严,更有月将军这样的武将……兰芽却也相信,他们两个绝不会轻易便被捉住。此时守备府中又安宁了下来,于是最大的可能是,他们两个逃脱了,此时躲在某处,静待时机。
唯有故意这样闹出大些的动静,倘若他们二人隐在某处,当能听见。
回到前厅,兰芽见月船依旧笑眯眯坐在桌边,与怀仁言笑晏晏的模样。兰芽便悄然松了一口气。
她乖巧坐回月船身边去。月船递给她杯酒,她捉过来两只手拢着,一口一口慢慢地吞了。
魏强上前与怀仁耳语。
兰芽便偏首问月船:“师父方才放的花炮可真好看。明明还有这么多炮仗,怎地徒儿之前想要一个,是否都吝不肯赐?”
月船嘿嘿一笑:“为师善用的手段,徒儿你也学到了些皮毛。你之前先放的那根炮仗,虽说制作粗劣了些,不过也算水银泻地,也可一观。”
兰芽咬牙:“师父的法术又有何高明之处?”
怀仁和魏强已然耳语完了,便都望过来,凑趣地听着。
月船咳嗽了声,拉起架子正襟危坐道:“为师所用的,乃是上界太白金星炼丹炉里的金水!为师特地为仁公公上天求得金丹,再以炼丹炉中原汁原味的金水供养,那金丹才会效力更增,而不会受了凡尘的污染。”
兰芽心下暗骂:胡扯!
面上却恭恭敬敬起来,向月船深施大礼:“师父*,小徒拜服。”
时辰不早了,再好的饭菜也早就吃得没了滋味。怀仁刚刚与魏强问了,魏强顾着自己的颜面,没敢说出自己的怀疑来,只说当时是昏死过去了……怀仁便已笑了。他这个侄儿是个什么人,他比谁都清楚。魏强曾经一晚御数女,可是今晚却昏死过去了——这便足够说明了。
怀仁便吩咐人撤席,只捉着月船的手腕问:“……金丹,当真今晚最是灵验?”
“自然!”月船躬身而礼:“这红月并非偶然出现,乃是因为金丹下界所出,此乃天地交感之意。于是公公今晚服下金丹,效用当为往日的百倍。”
怀仁黯然片刻,“果如道长所言,咱家的那个心愿,今晚便可实现?”
月船缓缓一笑:“公公名字里有个‘仁’字,亦为天意。小道便再送公公四个字:求仁得仁。”
怀仁面色一亮,便回身一把捉住兰芽手腕。他的皮肤光滑如女子,却因年纪和汗水而感觉松弛而粘腻,像一条蛇卷住手腕……兰芽忍住恶心,明艳而笑。
月船和兰芽随着怀仁进了他的卧房。
方步入,兰芽便是眼睛一亮!
原来怀仁住的是个套间儿,卧房旁便连着书房,只以落地花罩相隔。她心心念念的那些书信罪证,就尽在举步之遥!
月船明白她的激动,只轻轻哼了声。
兰芽忍不住瞪他,低声问:“师父何意?”
月船勾了勾唇:“唯有肉眼凡胎之人,才会到魏强的书房去寻宝。他那样的人,怀仁岂会放心让他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