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春色之千金嫡妃-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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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臃肿和多余,尤其她额角淌着汗,说明自己也觉得热,但仍时不时用手紧一紧领口。
她都看得见,大夫人未必看不见,或者,这才是秦姨娘的本意?
吃完饭,大夫人端着茶杯道:“首先向大家宣布一则好消息,老爷荣升知县了。”
梅姨娘与年丽珠俱是一惊,随即与秦姨娘母女一同向大夫人道喜。
大夫人喝了一口茶,喜色道:“从今往后,咱们家的女儿便都是知县千金了,我给绛珠捎了信,请她帮忙物色一位有来头的师傅,教授大家女红与女学。”
若得名师教授,传出去也是女儿家的体面。
大多数对这项举措是接受并赞同的。
丽珠感激地笑道:“多谢母亲为我们考虑,我们一定会努力研习,争取给母亲挣点颜面。”
这回说得中听,大夫人却只淡淡地笑了笑。
华珠想了想,问道:“大姐姐快要临盆了吧?还这样为我们操心,真是令人过意不去。”
大夫人的眼底闪过一丝满意:“她是长姐,为你们操心是应该的,若真过意不去啊,你们就动手给小外甥做几套衣裳当谢礼吧,年前做完,我让人送过去。华珠受了伤,分些给丽珠与希珠。”
华珠“受宠若惊”地道:“多谢母亲的体谅。”
随后看向年丽珠与年希珠:“麻烦妹妹们了。”
二人自然不敢说一个“不”字。
大夫人用杯盖拨了拨绿色的茶叶,慢悠悠地道:“我记得秦姨娘的针黹功夫最是了得,希珠得了秦姨娘真传,不若绣些双面绣荷包吧。”
双面绣最是复杂,年希珠本是不乐意的,但一听只是绣荷包便又十分爽快地答应了:“是,母亲,不知道大姐需要多少个?”
大夫人摆了摆手:“哦,不多,百十个就够了。”
年希珠的脸瞬间白了……
一出正院,年希珠便堵了华珠的路:“荷包,一人绣一半!”
华珠冷眼睨了倪她:“那是母亲分配给你的任务,我凭什么替你担一半?”
年希珠咬了咬唇道:“我送了你那么多东西!你给我绣一半荷包也不干?”
华珠很理所当然地摇头:“不干。”
年希珠急了:“那你把东西还给我!”
华珠不解:“什么东西还给你?还给你什么?”
年希珠在大夫人那儿受了委屈,正愁没地方发泄呢,这会子便一股脑儿地迁怒到华珠的身上了:“我送给你的东西啊!我……我不跟你玩了!所以你要把东西还给我!”
华珠顿觉好笑:“你送的都是些吃的,我吃都吃过了,难不成要我吐出来给你?”
“你……”年希珠气得猛抽凉气,她本就胖,这么一呼吸,浑身的肥肉都颤了起来。
这时,年丽珠与房妈妈一并走了出来,看见年希珠被气得够呛的样子,房妈妈笑着打了圆场:“一笔写不出两个‘年’字,五小姐何苦与二小姐斗气?”
年希珠哼了哼:“谁与她斗气?”
华珠笑了笑,不予理会,与房妈妈一起朝二进门走去,因着要给绛珠做衣裳,大夫人便许她们到铺子里挑选衣料。
年丽珠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声问:“你到底和二姐姐怎么了?”
年希珠气闷道:“我不是送了她很多东西吗?我叫她给我还回来,她不肯!真是不要脸!”
年丽珠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喃喃道:“那我也送了,我是不是也得找她要回来?”
年希珠听了这话却是不屑嗤道:“我要她还我东西,是因为我和她吵架了!你又没和她吵架,摆明了小气!”
年丽珠柳眉一蹙:“年粽子!你不说话会死啊?”
……
建阳县比不得京城繁华,却也有独属于它的繁荣与络绎。
中心大街,商铺林立,摊贩齐聚,马车行驶在路上颇显拥挤,华珠等人不得不弃车而步行。
好在这儿不比京城,女子出门非得戴上面纱,否则便有损名节。
先前还闹得铁僵的三姐妹,很快便被街边琳琅满目的货品吸去了注意力,开心地逛了起来。
房妈妈一马当先,三头“小猪”各自携丫鬟尾随其后。房妈妈时不时回头,和颜悦色地催促她们快些,免得误了晚膳的时辰。
“泥人哦!捏泥人哦!捏自己,捏别人,不像不要钱啊!”一名皮肤黝黑的老伯扬起手中的泥人,大声吆喝。
华珠循声望去,看到那栩栩如生的泥人时眼睛一亮,快步走到摊前,问道:“真的什么都能捏吗?”
老伯拍着胸脯道:“当然啦!姑娘是想捏自己呢,还是捏别人?”
“别人。”
“那你告诉我,那人长什么样。”
“他,瘦瘦高高的,天庭饱满,剑眉,大眼睛,鼻子很高,右脸上有一颗滴泪痣……”
华珠一边描绘着记忆里的容貌,一边看那五彩泥团浮现出她喜欢的轮廓。
当老伯终于捏完时,她已经控制不住地湿了眼眶。
付完钱,华珠用帕子将泥人包好,放入宽袖中,偏这时,一辆高头骏马疾驰而来,像疯了一般踢翻了一旁的摊子。
华珠大惊失色,本能地拽住巧儿往后一退,但剧烈的晃动,使得宽袖中的泥人飞射而出。
“太子!”
华珠仿佛看到自己的生命飞出去了一般,失声大叫的同时,大脑陷入了一片空白……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道路中央。
男子立即勒紧缰绳,却来不及了,骏马高抬前蹄,朝着华珠直直踏了下去!
☆、【第六章】自作自受
“啊——”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阵尖叫,将华珠的尖叫淹没在了极度混乱的场面中。
华珠肩膀一痛,倒在了一块半硬半软的“物件儿”上。
她定睛一看,一张俊美得如诗如画的容颜映入了眼帘,即便发丝微乱,依旧宛若一幅上等的水墨丹青,阳光一照,也仿佛黯淡了三分。
尽管活了两辈子,但与皇帝之外的正常男人如此亲密尚属首次,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幽香,宛若海洋香榭,隐隐透出高贵而迷人的气息。
可笑,他明明是个土包子,哪里就高贵了呢?
华珠微红着脸道:“廖子承。”
却原来是千钧一发之际,廖子承不知从何处冲出来,抱着华珠滚到了地上,她被紧紧地禁锢在廖子承怀里,毫发无损,廖子承却没这般幸运了,右臂被一根泥人摊上的木签穿透而过,并在粗糙的地面上磨掉了一片皮肤。
听到华珠唤他,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在视线即将触碰到华珠的眼睛时果断望向了别处。
这是……厌恶她?
华珠怔忡了一秒,随即迅速站起身,看向那个险些踩死他们的罪魁祸首,但马路上人潮攒动,哪里还有肇事者的影子?
“最好别让本宫抓住你,不然揭了你的皮!”
华珠喘息着说完,一回头,发现廖子承也不见了!
再看碎了一地的泥人,估计她的太子也没能幸免于难,不由地微微一叹,天意吗?连个念想都不许她有。
房妈妈拍着胸脯小跑过来,擢住华珠的肩膀左看右看,惊魂未定道:“哎哟哟,我的二小姐喂,你没事儿吧?有没有摔着哪儿啊?”
刚刚事发突然,房妈妈没看太清,是听到旁边有人说谁谁谁差点儿被马给踩死,才转过头,那时,华珠已经站起来了。
“我没事。”华珠摇了摇头,也不知是倒的什么霉,接二连三地出事,而这回竟又是廖子承救了她。
短短两天,她就欠了她两份人情,这种感觉,可真不怎么好!
年希珠走过来,闻了闻手里的糖葫芦,“被男人抱了,不要脸!”
年丽珠原本看房妈妈这么紧张华珠,也觉得华珠受了委屈,想安慰华珠几句,但一听五妹的话,又觉得华珠的确有些伤风败俗,嗫嚅了一下,便低头玩起了腰间的穗子。
房妈妈拧了拧眉毛,对年希珠正色道:“不是老婆子我多嘴,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二小姐若是名声不好了,五小姐将来也别想嫁给好婆家!”
年丽珠忙附和道:“五妹妹你真是的!什么话也敢乱说!反正我今天什么也没看见!”
说完,快步跟上华珠与房妈妈。
年希珠气得哭鼻子,将糖葫芦一把扔在了地上,“你们全都欺负我!”
这话说的声音极大,只要不是聋子便都听见了。
华珠对这个妹妹实在是没什么姐妹之情,压根儿没感觉。
房妈妈也装作未听见,只拉着华珠谈笑风生,倒是令华珠稍稍侧目,在她的认知里,这位妈妈处事圆滑、八面玲珑,少有争对过哪位庶主子,但就在今天,华珠深深地感受到了房妈妈对年希珠的冷淡,而且一直在拿她做筏子。
几人在年家名下的绸缎庄里挑了几匹上好的蜀锦与杭绸,一部分给绛珠做衣物,一部分拿回去自己用。
因为吵了架,一路上年希珠都板着脸,恨不得撕了华珠与年丽珠似的,待到下马车后,年希珠更是咬牙切齿地把舔了半天的糖葫芦丢在了年丽珠的裙子上,直把年丽珠气得跳脚!
晚膳前,几人去给大夫人请安,尚未进门便听到里屋传来摔裂瓷器的声音,紧接着,是年俊玺努力压抑的抱怨,“娘!都怪你啊!你昨天到底给我喝的什么东西?害我一个晚上没睡好,心里燥得慌,鼻子里像冒火似的,今天在考场上,我看题目正好是我与夫子曾经谈论过的范围,甭提有多高兴了!谁料,我刚写完准备交卷,突然喷了满纸鼻血!我……我不得已又重写一份,但没写完就考试结束了!”
“哎呀,娘能给你喝什么呀?娘还能害你不成?娘给你喝的是你外公送来的雪参,整个北齐都没几支呢!”
噗——
华珠忍俊不禁地笑了,敢情那支雪参是进了年俊玺的肚子,这叫不叫自作自受?年俊玺是长子,本就营养过剩,还经得起大补?
大夫人啊大夫人,你说你别那么小肚鸡肠,让我喝掉,你儿子这回不就已经是个秀才了?
不多时,年俊玺怒气冲天地打了帘子出来,看到三头“小猪”时目光一滞,迅速意识到先前的话极有可能被窃听了,不由地恼羞成怒,尤其是今早撞了他一下的华珠,他觉得或许有那么一种可能,就是自己在那一撞中受了内伤,所以才会喷鼻血。
“年华珠,你真是个灾星!先克死李公子,现在又来克我!”
华珠扬眉一笑,“父亲可是刚升了官呢。”
年俊玺一噎,呛得满面通红,恰好此时,大少奶奶倪氏从娘家探亲回来了。说是探亲,实则是大夫人为让年俊玺安心备考,便将屋里的人都暂时屏退了,生怕有哪个不尊重的,狐媚年俊玺或掏空他身子,让他没法以最佳的状态备考。
这似乎更加可以理解为何年俊玺的体内会有这么多“火”了。
大夫人,你简直是灭儿专业户!
三头“小猪”一起向倪氏行了一礼,“大嫂。”
倪氏高挑纤瘦,瓜子脸,丹凤眼,用螺子黛描了时下最兴的眉形,肤色微暗,却扑了脂粉所以看起来很是白皙红润,但对于华珠这种在宫里呆了二十年的宠妃而言,一眼就能判断出她原本的肤色。
倪氏冲三位妹妹和颜悦色地点了点头,尔后行至年俊玺面前,拿出丝帕为他擦拭鬓角的汗水,“相公,今天考得如何?”
得,撞枪口上了。
年俊玺好容易敛起的羞恼再次涌上心底,冷冷地瞪了倪氏一眼,便阔步走出了大门。
“这……”倪氏尴尬地看了看三位妹妹,三人不约而同地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便在房妈妈的带领下出了正院。
倪氏硬着头皮进正房服侍大夫人用晚膳,一切都和从前一样,但又似乎不大一样,因为,大夫人只净了手,连吃也没吃便冷声问:“这回又往娘家拿了多少钱?”
倪氏低下头,咬了咬唇道:“二十两。”
二十两,对年家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但大夫人却仿佛被掏了座金山似的陡然拔高了音量,“我们家俊玺自从娶了你就没走过好运!你说你嫁过来多少年了?肚子里连个泡都没鼓过!还一天到晚往娘家拿钱!哦,我们年家娶你过门,就是给你做冤大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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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我国古代的科举制度,县试一般在二月,这文是架空,做了些改动,考据党勿扒。
☆、【第七章】雪中送炭
明月高挂,凉风习习。
出了正院,倪氏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婆婆的数落和刁难,早已不是一次、两次,但她就好像永远无法习惯一般。
倪氏走在树影绰绰的小道上,双腿仿佛灌了铅似的,每走一步都分外沉重。
她抬手拭了汗,想扶着旁边的大树歇息一会儿,却突然腿一麻,瘫在了地上……
华珠晚饭用得略多,便出来散步消食,谁料就看见倪氏坐在地上,不停拿手捶自己的腿,华珠几步上前,唤道:“大嫂。”
倪氏像受了惊吓似的身子一颤,不可置信地扭过头,“二妹。”
这世上,中规中矩的人总是很难给人留下印象,倪氏便是如此,华珠只依稀记得这位大嫂不曾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但具体二人有过何种交集,却是不甚清楚了。
华珠生性凉薄,不爱管闲事,但如果对方是倪凤娇,那就另当别论了。巴结大夫人是锦上添花,讨好倪凤娇是雪中送炭,虽然倪凤娇眼下非常卑微,还不如她们几个庶女在大夫人面前得脸,但如有她这个专业斗渣二十年的天下第一妃出谋划策,还愁倪凤娇变不成名副其实的主母?
那样的话,她就不用担心被卖给谁做小老婆了!
一念至此,华珠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深呼吸几下后,蹲下身,“关切”地问:“大嫂你怎么了?”
倪氏约莫是觉着在妹妹面前哭挺丢脸的,忙用帕子擦了泪,想说只是累了想随便歇会儿,但又有哪个少奶奶会在土上歇息呢?倪氏自知瞒不过,只得哽咽道:“我……我的腿没有知觉了,我怎么打它、掐它都不疼,我……我也站不起来了……”
华珠活了两辈子,从未哄过任何人,眼下倪氏一掉金豆子,华珠的第一反应是手足无措,原来不止男人怕女人哭,女人也怕女人哭。
华珠砸了砸嘴,学着皇帝哄她时的样子,探出一只手搭上倪氏的肩膀,软语道:“你先别哭,我叫人来抬你回去?”
倪氏闻言却是一把拉住华珠的手,用一种几近哀求的语气道:“别!再……等等吧,实在不行,你再帮我叫人。”
华珠歪着脑袋想了想,问:“不是第一次了?”
倪氏的脸色微微一变,垂下眸子道:“以前……有……有过一次,但我保证,真的只有一次!”
那就是不止一次了。华珠没戳破她的谎话,又问:“大夫怎么说?”
倪氏一惊,二妹怎么知道她请过大夫的?她每次都是回娘家才请的……顾不得怎么搜寻这个问题的答案,倪氏小声道:“大夫说我气血亏空,多喝参汤便会慢慢好起来的。”
显然,参汤喝了不少,却并未有所好转。华珠拿起倪氏的手腕,在倪氏惊讶的注视下搭上了她的脉搏,在宫里,最容易夺走女人性命的不是生孩子,而是厌胜之术与医术,所以,为了时刻警惕那些想要整死她与太子的幺蛾子,她将这两样东西啃了个通透。
当然,宫妃是禁止学这些东西的,尤其是厌胜之术,为了不被人发现端倪,她花重金从大周聘请了一位退休的尚宫,对外只说是太子的嬷嬷,数年下来,还真让她学到了不少闻所未闻的知识。
“我常在父亲的衙门走动,偶尔也翻翻那里的卷宗与医书,大嫂这样的病症我见过几例。大嫂可是觉得精神不济、乏力、恶心、还伴有周身疼痛?”
倪氏瞪大眸子点了点头:“正是!”
有点儿像痿症。华珠掐住她下颚,“把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倪氏微张着嘴,憋红了脸,却怎么也没照做。
华珠眉头一皱:“伸不出来?”
倪氏的脸涨得越发红了。
“嗯,知道了。”华珠开始按压她的曲池穴和足三里等穴位,“五年了吧。”
“什么?”倪氏不解地看向华珠。
华珠不疾不徐道:“病啊!嫁过来的时候就得了,起初并不严重,只是四肢乏力,食欲欠佳,现在愈演愈烈,有时甚至会失去知觉。”
倪氏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华珠接着道:“你平时要多吃甘蕉、葡萄、香菇和芹菜,最好还能喝一些新鲜牛乳,人参固然是一味好药,但只有人参是不够的。”
说到这里,华珠突然打住,对着倪氏的膝盖骨重重一敲,倪氏痛呼出声,“疼!”
华珠站起身,拍了拍手,又朝倪氏伸出了手,笑得天真无邪:“好了大嫂,可以起来了。”
倪氏的心里泛起惊涛骇浪,以往每次失去知觉都要等上至少两刻钟才能恢复,而华珠按了几下便让她能重新站立,这的确是个奇迹!
只是……
“我看过医书的事,劳烦大嫂替我保密。”临走时,华珠笑着来了一句。
倪氏长长地松了口气,看着华珠的背影,眼神一闪,又道:“二妹!”
华珠转过身,温和地笑问:“大嫂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我……”倪氏抿了抿唇,很急于表达什么,却又拽紧了帕子,不知怎么启齿。
华珠故作不察,“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大嫂,晚安。”
华珠回到院子时,巧儿有板有眼地做着绣活儿,秀云与香荷正在为一匹妆花缎子争得面红耳赤。
“你已经有豆绿色的,何苦来抢我的?”
“豆绿色你想要给你,这匹玫红色的归我!”
“是我的!”
“我的!”
巧儿闷头刺绣,一抬眸,发现地上有一道长长的影子,忙用余光瞟去,就看见华珠双手抱胸,斜靠在门板上,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为一匹布吵得不可开交的秀云、香荷。
巧儿忙轻咳两声,秀云与香荷一怔,齐齐瞄向门口,当看清自家主子的模样时,居然并未表露出多少心虚,只心不甘情不愿地停下动作,将布放在了桌上。
华珠没说什么,径自走向净房,巧儿放下手里的针线跟了上去,与秀云、香荷擦肩而过时不忘用眼神警告了一番。
秀云、香荷冲她吐了吐舌头,待到净房内响起哗啦啦的水声,二人再度抓住了桌上的布匹,“我的!”
今天去铺子里挑选衣料,华珠也为里屋的丫鬟们带了,一匹棉布、一匹豆绿色妆花缎、一匹玫红色妆花缎。毋庸置疑,最不起眼的棉布是落进了巧儿的手里。
华珠穿上亵衣,又套了件薄薄的长袄,打算上床看会儿书然后歇息,却有人禀报,梅姨娘与年丽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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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个小脚丫…。啦啦啦…。
从大周来的尚宫,你们想到谁了?
☆、【第八章】家教
梅姨娘拿着两本册子,笑眯眯地坐在了冒椅上,建阳隶属福建,今年比以往任何一年都来得湿冷,但府里仍没有谁的屋子置了热炕。
“二小姐的伤势可好些了?”梅姨娘面含担忧地问。
华珠答道:“本就没什么大碍,只破了点皮,你不说我都快忘记自己受伤了。”
梅姨娘笑了笑,拿出两本蓝皮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