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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侯门春色之千金嫡妃-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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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妈妈笑容满面地说道:“年夫人头一回来碧芳园吧,老太君和大姑奶奶在花园儿赏花呢,我这便叫人领您和千金们过去!”
“有劳。”到底是颜家的嫡出千金,大夫人的容貌气度丝毫不逊于久居京城的贵妇。
一名身着粉红色褙子的小丫鬟领着她们来到了碧芳斋附近的花园,一片花海中,余老太君斜靠在放了厚垫子的大长椅上,左边坐着一名穿鹅黄色白梨花褙子、杏色短春裳与素白罗裙的美丽少妇。她挽着老太君的胳膊,笑盈盈地不知讲了什么,逗得老太君哈哈大笑。
老太君另一边坐着的穿浅绿色华锦裙衫、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用帕子掩面,也轻轻笑着。
“老太君,年夫人和年小姐们来了。”丫鬟迈着碎步上前,恭敬地禀报了一声。
老太君忙回过头来,笑盈盈地看向了大夫人与华珠三姐妹,招了招手:“快来快来,让我瞧瞧。”
大夫人上前,要对老太君行礼,老太君嗔了嗔她:“我又不是你瞧你,你一把年纪了有什么好看的?”
大夫人知老太君是不愿她多礼,便笑着道:“华珠、丽珠、希珠,快来拜见老太君、侯夫人和世子妃。”
华珠三人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老太君好,侯夫人好,世子妃好。”
老太君含笑的眸光扫过三名散发着青春气息的少女,看见年希珠时微微抽了抽唇角,太胖了吧,怎么养的?随后又看向华珠与丽珠:“都是可心的孩子,比我家那几个泼猴儿强多了。”
说的是世子与世子妃的孩子。
世子妃笑了笑,拿出三个小金锁递到了华珠、年丽珠与年希珠的手上:“你们谁是谁?多大?我都快分不清了。”
三人依次报了自己名讳与年龄。
世子妃拉过华珠的手,对老太君与侯夫人笑着道:“瞧,这可是那位砸了二弟招牌的姑娘!才十四,大我儿子三岁,女大三抱金砖,不若老祖宗做主,让她给我做儿媳吧!”
一园子人全都笑了起来。
“你呀你!”老太君手指着她,又好气又好笑,看向大夫人道,“别被她吓到,京城里的姑娘,十个有九个被她攀过亲了。她就这性子,生怕我重孙将来找不到媳妇儿!”
大夫人自然不生气,她就根本没有当真,余世子的嫡长子,岂是华珠这种庶女可以高攀的?来之前她还有些担心华珠与余斌对簿公堂一事会得罪了襄阳侯府,照眼下看来,她们似乎对此毫无芥蒂。大户人家,胸襟就是不同!大夫人这么想着,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
侯夫人看了华珠一眼,眸光微微一闪,温声笑道:“的确是个标致的姑娘,我一看就喜欢。”
世子妃就笑着抬杠道:“母亲,您喜欢也没辙了,您两个儿子都娶妻了!倒是我呀,我儿子单身,我是有机会的!来来来,年夫人,我们交换一下两个孩子的生辰八字,再商量一下聘礼,咱今儿就把这事儿给定下来!”
老太君拿起一颗果子朝她脑门儿砸了过去,嗔道:“泼猴儿,吓着客人了!”
世子妃忙捂住被砸中的地方,蹙眉道:“哎哟,今儿出师不利,不是个好日子,改天吧,年夫人记得啊,不许把华珠给了别人!”
这样的玩笑话,不知骗了多少妇人,现在全京城谈起襄阳侯府的世子妃,仍有不少恨得牙痒痒呢。大夫人来之前做足了功课,当然不会被世子妃忽悠到,就应景地笑了笑:“好啊,那我等世子妃上门。”
年丽珠与年希珠被晾在一边,都有些尴尬。年丽珠揉了揉帕子,眸光发冷,却依旧笑得灿烂。年希珠索性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耷拉着脑袋瞪华珠。
侯夫人察觉到了两位小姐的情绪,忙吩咐人看座、端上点心,又问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客套话,如在家都读些什么书,觉得京城与福建有何不同云云。
年丽珠与年希珠神色稍霁。
大夫人拉着华珠坐下,俨然一对亲厚的母女,这一幕落在两姐妹眼里,又为华珠拉了不少仇恨值。从前,大夫人最讨厌华珠,虽不至于做得太明显,可也不会差别对待。眼下,大夫人竟像带着年绛珠那边带着华珠……
年希珠拿起一块酥糖,小声道:“三姐姐,我们再也不要跟二姐姐玩了。”
年丽珠揉了揉帕子,点头道:“哦,好。”侧目看向华珠,目光下移,落在大夫人与华珠双手交叠的地方,眼底……闪过一丝浓浓的艳羡。
“诗诗和婳儿、姝儿没来吗?”大夫人纳闷地问,余诗诗给她发的帖子,没理由不出现。婳儿如今是襄阳侯府的二奶奶,姝儿也住在襄阳侯府,据说是照顾颜硕。
侯夫人就道:“婳儿有些不舒服,姝儿扶她去厢房歇息了。诗诗说有位朋友要来,她到门口去等了。”
自己是余诗诗的姑姑,也没资格叫余诗诗等,也不知余诗诗等的人是谁?大夫人心头冷笑,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婳儿是水土不服吗?”
世子妃就笑,笑得颇为神秘:“这可不是水土不福,是水土太福,香火旺盛!”
“啧!”老太君又嗔了她一眼,“都没完全稳妥的事儿,你急着显摆啥?”
世子妃走到老太君身边坐下,一手抱着她胳膊,一手拍着自己胸脯道:“妥!我当初不也一承雨露便怀上了?容易怀的人呀,怀的也稳!老祖宗您就信我一回!”
原来,颜婳怀孕了。
大夫人讲了好些恭喜的话。
华珠安静地吃着软香糕点,说不出什么滋味儿。或许是一切与前世的发展太大相径庭,华珠竟有些难以置信。
不多时,余诗诗来了。她挽着一名穿深蓝色鎏金蝠纹褙子、金色妆花长裙、面容慈祥却略显憔悴的老夫人。
老太君嘻嘻哈哈的神色在看清那位老夫人的一刻,突然变得僵硬,丢了手中的果子,皮笑肉不笑道:“听说你几十年没出过院子了,今儿怎么有兴致跑到园子里来赏花儿?不怕闪到腰!”
华珠没想到看似开朗俏皮的余老太君会讲出如此尖酸刻薄的话,不由地朝那位被余诗诗搀着的老夫人看去。老夫人双鬓斑白,容颜憔悴,可五官的轮廓依稀能看出年轻时曾是一位风华绝代的美人。华珠凝了凝眸,总觉得她看起来面善,不知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大夫人见华珠一脸疑惑的样子,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为她解了惑:“染老将军的妻子。”
原来是染老夫人,可她没见过她,为何会觉着她面善呢?华珠挑了挑眉,又想起来京城的路上,颜博为她科普过的一些京城的时局,三大家族:沈家、染家、余家。沈家乃文界翘楚,拥有世袭丞相的资格,非常低调;染家是兵界神话,掌控着全北齐大半兵马,比之当年的神策军有过之而无不及。颜博还说,余家主之所以能成为襄阳侯,全赖于他二弟与染小姐的联姻。
这位染小姐并不是叱咤风云的染神将,而是余诗诗的二婶,一位爱种兰花、爱写书法的普通女子,名唤如烟。
但婚后不到五年,染如烟便与余二爷和离了,两家的关系也崩盘了。
余诗诗头皮一麻,松开了搀扶着染老夫人的手,温柔地说道:“今儿天气不错,我约了老夫人前来赏花。”
余老太君冷冷一哼:“染家的园子可不得比御花园大,需要跑到行宫来赏花?风大,玉湖的水都快被吹干了,我要是您呀,就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免得被玉湖的风吹瞎了眼睛!”
“你……你……你……”染老夫人的身子在听到“玉湖”二字时,突然变得紧绷,随即,她捏着全都开始发抖,先是胳膊,再是双腿,最后连面部也跟着抖了起来。
华珠暗觉不对劲,想开口阻止染老夫人越来越激动的情绪,却晚了一步。
染老夫人朝后直直倒了下去!
“老夫人!老夫人!”余诗诗的腿都吓软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她原以为有年家人在场,祖母或多或少会给染老夫人一点儿面子……谁料,祖母像吃了火药似的,一来便捡了染老夫人的痛处戳,“老夫人!老夫人你怎么样了?”
余老太君也怔住了,她不就刺了她几句,怎还把她刺晕了?
侯夫人不敢有所怠慢,忙起身吩咐道:“你们,抬担架来!赵妈妈,你去附近的医馆请个大夫!”
世子妃敛起嬉皮笑脸的神色:“我去通知染家。”
丫鬟们抬了担架来,要将染老夫人搬上去。
华珠目光一凛,正色道:“且慢!”
众人一惊,转头看向她。
大夫人拉了拉她袖子,示意她别轻举妄动。
“母亲,我晓得分寸。”华珠轻声说完,大夫人不放心地蹙了蹙眉,不知想到什么,还是放了手。华珠走到染老夫人身边,蹲下,探了她脉搏,又掀开她眼皮子看了瞳孔的颜色,说道,“染老夫人中风了,不要轻易搬动她。”
中风对老年人来说,简直就是催命符,稍有不慎,便有可能猝死,再不然,便是全身瘫痪。余老太君的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只想讽刺对方几句,绝对没打算要对方的命啊。万一对方真就这么死掉了,那个杀人如麻的染将军,还不得砍了她全家给这老婆子抵命?
“快!快!快去请太医!”余老太君揪住世子妃的手,“先别顾着通知染家,找太医要紧!”
华珠附耳听了听染老夫人的心跳,越来越微弱,等不了太医了!
“给我拿一壶酒来!”
正色吩咐完,没人动弹。华珠加重了语气:“不想她死掉就赶紧拿一壶酒来!”
余诗诗最先有反应,她奔到行礼箱处,取了一小坛酒和一个非常精致的酒壶:“表妹,给!”
“拉帘子!”
“好。”
余诗诗又吩咐丫鬟们取出帘子将华珠与染老夫人围在了中间。
华珠帮染老夫人脱了衣裳,又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取出银针,自从廖子承受伤后,她就有了随身携带银针的习惯。华珠用酒给银针消了毒,在肩髃、曲池、手三里、外关、合谷、环跳、阳陵泉、足三里、解溪、昆仑等穴位一一下针。
外头的人不清楚华珠到底在里面做什么抢救,又到底能不能抢救过来。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余老太君心急如焚,连心脏病都快急出来了。
除开余老太君,大夫人是最忧心的一个!华珠在年府长大,从没学过医术,她想干嘛?救了还是剖尸?万一救醒了,自然皆大欢喜;可若弄巧成拙,她可就成为害死染老夫人的凶手了!届时余老太君把责任一推,说本来没什么事儿,全是年小姐不自量力才闹出人命的……那样,年府会被染将军剁成肉酱的!
臭丫头,想急死我!

☆、【第三章】神秘天谴,梅庄三女

“哎哟——”
帘幕内传来一声苍老而沙哑的痛呼,余老太君和大夫人长长地松了口气。
须臾,华珠掀开帘子走出,满头大汗,看了一眼齐齐盯着她的众人,说道:“可以了,抬染老夫人去厢房歇息吧,待会儿等太医复诊之后再离开。”
余诗诗扶了疲惫不堪的染老夫人起来,叫粗使仆妇抬了担架,欲送往厢房。
染老夫人忽然抓住余诗诗的手,沙哑着嗓子问:“刚刚救了我的姑娘是谁?”
余诗诗朝华珠看去,华珠已经在大夫人的带领下到厢房洗手换衫去了,就道:“是年府的二小姐。”
“哪个年府?”染老夫人虚弱地追问。
“新上任的吏部侍郎家,他们原先居住福建。我的四弟妹是年家大小姐,刚刚救了您的小姐名唤华珠,在家排行老二。”余诗诗很有耐性地解答了一遍,又道,“先别说这些,我陪您回厢房歇息,您等身子好了再答谢年小姐也不迟。”
染老夫人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余诗诗吩咐仆妇抬起担架,朝厢房走去。
余老太君不悦地皱了皱眉,再无赏花的心情,提前带着贴身丫鬟回了府。
世子夫人差人请太医来此处为染老夫人复诊,自己则留下招呼年丽珠与年希珠。
侯夫人在跟世子夫人交代了几句之后也去往了厢房,怎么说也是余老太君把人气成这样的,婆婆拉不下脸,她这个做儿媳的总得上前赔个不是。
“长本事了啊?都敢随随便便给人看诊了?知不知道你今天看的人是谁?知不知道万一她出了事儿,我们全家都得给她抵命?”前往厢房的路上,大夫人一边走,一边训斥华珠,救了染老夫人是好事儿,阿弥陀佛,可只要一想到万一没救活,这会子他们都得奔赴刑场,心里又觉着分外后怕和窝火!
唉!那是一条人命,她没办法因为怕担责任就眼睁睁看着她死掉,何况事情也没大夫人说的那么严重,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气得染老夫人中风的罪魁祸首是余老太君,跟她可扯不上半点儿关系。可大夫人这样的,得顺毛捋。华珠点了点头,很恭顺地说道:“是,女儿知错了,以后不会再这么鲁莽了。”
大夫人还想再训,可她这么快认错,倒叫大夫人不知怎么好了,就叹道:“行了,赶紧到厢房洗洗,满身酒气,成何体统?”
“是,母亲。”华珠乖乖地应下。
走了几步,大夫人忽然顿住,眸光犀利地盯着她:“你在琅琊也是这么莽莽撞撞的?”
华珠一时无言,如果她解救老夫人的行为叫莽撞,那么她在琅琊的所作所为应该叫疯狂。年绛珠避重就轻地在信里阐述了一些重大事件,详细情况大夫人并不清楚。华珠打了个马虎眼:“没,有姐夫管着我,我很听话的。”
听话?大夫人差点儿没被她这句话给气死!老的爱吹牛,小的爱扮弱,真是一对活宝!
大夫人的胸口猛一阵起伏,正色道:“你姐姐糊里糊涂惯着你,我可不会!你给我记住了,这是京城,随便挑个人出来都是天潢贵胄!少做少错,别人的死活还轮不到你来管!”
染老夫人明显是余老太君的死敌,华珠救了染老夫人,不是等于得罪了余老太君吗?臭丫头,回京第一个月就给她惹麻烦!
华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大夫人发现自己白费口舌,恼火地瞪了华珠一眼,却不再开口了。
二人穿过几座小花园,进入一处竖了襄阳侯府标致的小院落,守门丫鬟认得大夫人,朝她行了一礼。大夫人赏了她一个荷包,问道:“二奶奶和颜小姐在哪间房?”
华珠挑眉,哦,带她来洗漱换衣是顺便,主要是来探望颜婳的。前世的颜婳一直没有生养,直到三十多了才怀上赫连笙的孩子,这辈子竟跟余斌如此浓情蜜意,真叫她刮目相看。
丫鬟接过荷包,笑嘻嘻地道:“在东厢。二奶奶有些头晕,颜小姐扶她进来歇息了。”
大夫人不再多言,带着华珠往里走去。
远远地,听到一阵嘈杂,似是瓷器哗啦啦掉在地上的声音,其方向正来自东厢,大夫人的脸一白,生怕颜婳出了什么问题,忙提起裙裾,疾步走向了东厢。
华珠也紧随其后。
“不是妹妹非得逼姐姐,但妹妹若是……妹妹也……好……反正……起的……好过……”
是颜姝断断续续的话音。
“婳儿!”大夫人急得高声呼唤。
里面的动静戛然而止。
大夫人推开门,就见颜姝坐在床边抹泪,颜婳红着脸靠在床头,也不知是不是被气的。
“婳儿,姝儿,怎么了?”大夫人关切地问了一句,又扫了一眼地上的狼藉,跨入房内。
颜姝站起来,冲大夫人行了一礼:“二姑姑。”又看向后面的华珠,“表妹。”
“姝姐姐,婳姐姐。”华珠低头看着碎裂的瓷片,疑惑地问,“你们吵架啦?”
颜姝用帕子擦了擦鼻尖,哽咽道:“都是我不好,我想回琅琊,姐姐留我多住些时日,希望我能跟大哥大嫂一起回。我不依,便跟姐姐争吵了起来。”
大夫人的目光动了动,沉声道:“知道你姐姐是双身子的人,还这般任性,也不怕你姐姐动了胎气!”
颜姝福低了身子:“二姑姑,我以后会多加注意的。”
颜婳神色复杂地看了颜姝一眼,语气如常道:“算了,姝儿年纪小不懂事,想家也是难免的。我还没恭喜二姑姑和姑父入京了,能多个亲人在身边,真好。”
“该是我恭喜你才对,余斌对你很好吧?”大夫人握住颜婳的手,笑着问。
颜婳垂眸,用帕子掩面,娇嗔一笑:“相公对我挺好。就是……我身子骨弱,太医让多卧床休息,我都没机会拜见王妃与王爷。”
大夫人抚了抚她鬓角的发:“总会有机会的。”
华珠就注意到,颜姝的眼底忽而闪过一丝嘲弄!
几人又坐着说了会儿话,侯夫人忙着与染老夫人赔罪,没空招待她们,大夫人跟余诗诗和世子夫人道了别,就带着华珠、年丽珠与年希珠离开了。临走时,世子夫人一个劲儿地抱歉:“原本是请你们来赏花的,没想到叫你们看了出好戏,招呼不周,请多担待。改天我做东,咱们看三天堂会!”
上了马车,大夫人捏起一枚果子,淡淡一笑:“大户人家又如何?不体面的事儿还真不少。咱们小门小户,好在日子清静,也干净!”
这是……在幸灾乐祸?女人啊。华珠嘴角抽了抽,疑惑地问:“母亲,染家与襄阳侯府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好像特别僵!”
“还能为什么?”大夫人把玩着手里的果子,慢悠悠地道,“当初的和离是染如烟提出来的,她抛弃余二爷,余家颜面尽失,难免会对染家有所芥蒂了。”
染家的事好像跟她没什么关系,华珠随口问了问,便没了继续深入探讨的兴趣。
马车在长安大街上平稳行驶,京城的繁华远非琅琊可比,此时又逢官员下朝,宽阔的马路几乎要被马车和行人挤满了。
大夫人命车夫将马车停在了一个小巷子里,尔后带着华珠、年丽珠与年希珠进入一家首饰铺子定做首饰。掌柜招呼她们坐下,将店里最新的款式一一摆了出来。大夫人不动声色地扫了扫底部的价格,眉心一跳,真么贵!
掌柜指着一副青雀手钏儿,和和气气地说道:“这是长乐公主前儿戴过的款,我敢保证啊,全京城就我这家做得最快!您要到旁的店定做,半个月都拿不到货呢!”
长乐公主引领着全京城甚至整个琅琊的时尚潮流,但凡她穿戴过的样式,不出几日便会在京城风靡起来。
大夫人拿起一个青雀手钏儿,没觉得多么漂亮,标价二百两,在建阳,比它重三倍的金镯子也不到五十两。算上做衣服和买首饰,她花在庶女儿们身上的钱千两不止了,真是肉痛啊。大夫人的眸光淡了淡:“这种孩子们带太老成了,换点儿符合年纪的。”
掌柜撇了撇嘴儿,一听口音便知不是京城人,土包子也来充大爷。掌柜的把盒子盖上,真要收回去,一名衣着光鲜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直勾勾地看着掌柜的,笑道:“最近来了什么新首饰?”
掌柜迅速扬起最灿烂、最谄媚的笑容:“哟,是姚女官来啦!快坐快坐!今儿整好上新货,青雀手钏儿、青雀璎珞、青雀金钗,全套的,一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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