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春色之千金嫡妃-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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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珠几乎可以想象,今日一过,帝都的百姓与权贵们会如何谈论这位远超襄阳侯的新贵。一定说他借了染家的光,走一步胜过别人走百步。当年的余家也是因为娶了染家女,才获皇室器重。
廖子承神色淡淡地收起圣旨,仿佛一点儿也不意外和激动:“走吧,父亲母亲该等急了。”
华珠点头,与他一道上了马车。
“你昨天入宫就是太后让你查汉白玉观音的案子吗?”马车上,华珠百无聊赖地问。
“嗯。”
“我说呢,你怎么那么巧,东宫一出事你就赶来了,敢情一直在后宫。”华珠感叹了一句,趴在软榻上打瞌睡去了,不想理他,一点儿也不想!
廖子承以为华珠想自己静一静,便没打扰她,自顾自地拿出军机处的文件,一份一份地看了起来。都是些草图,大致浏览一下,也不怎么费眼睛。
华珠趴了老半天,没等来他的反应,暗暗皱眉,没看见她心情不好吗?作为男人他不知道哄哄她吗?华珠拿过薄被蒙住脑袋,天热,蒙一会儿便要出汗。可汗流了一大把,某人依旧没反应!华珠火了,随手抓起一个小枕头,也塞进了被子。
廖子承眉梢一挑,放下了图纸:“内急?”
华珠冷冷一哼,不答话。
廖子承把她蒙在头顶的被子拉下来:“天热,会闷坏的。”
“你管我?”华珠瞪了他一眼,继续盖被子。
“还在生气?”
“还?你的意思是我气得太久了?”华珠坐直了身子,嘲讽一笑,“啊,尊贵的侯爷,您如今是太后跟前儿的红人,我一个小妇人哪儿敢生您的气?万一传到太后耳朵里,指不定拿什么劈了我呢!我胆儿小,还想多活几年呢!”
“年华珠你的心眼子……”
没说完,被华珠挑眉打断,“想说我心眼小?对,我就是心眼小!今晚你跟流风睡书房!不对,我怎么能让侯爷睡书房?还是我睡书房,把婚床留给你俩吧!”
廖子承眸光遽然一冷,似有极强的暗涌闪过,却在手指敲了几下桌面后,幽幽一叹:“流风只是个孩子,你别乱吃飞醋。”
沉吟了片刻,又道,“这件事我会解决。”
华珠抿了抿唇,凝思了一会儿,递过身子,在他脸上香了一个:“一天时间,解决好了,它是利息;解决不好,它是你最后一张银票。”
马车驶入年府,停在了二进门处,那里,也停着顾家的马车。
华珠与廖子承去了正院,大夫人、年政远等了半天没等来他们,心中不愉,可一听门房的人禀报说廖子承被册封了侯爷,华珠被册封了诰命夫人,惊喜得说不出话来。
“二姑奶奶,二姑爷,您请!”是房妈妈的声音。
大夫人与年政远相视而笑,齐齐理了理衣襟。
华珠与廖子承入内。
大夫人看了看年政远,年政远会意,站起来,朝着廖子承行下礼去:“叩见侯爷!”
廖子承眼疾手快地托住他们手臂,阻止了这一礼,并后退一步,缓缓跪下:“给父亲、母亲请安。”
“这……”大夫人与年政远面面相觑,都有些不敢受他的礼。要知道,年政远只是个区区刑部侍郎,对方水师提督的身份已经够吓人了,而今又变成了圣上特封的侯爷,他们都做好迎接一尊佛的准备了。
华珠的睫羽一颤,看了他一眼,挨着他跪下:“父亲,母亲。”
大夫人与年政远相互使了个眼色,同时笑了。
大夫人一手扶住一个,难掩激动地说道:“别多礼了,地上凉,快起来!”
廖子承起身,又拦住华珠的腰,扶了她一把,对大夫人含了一丝笑意地说道:“来晚了,是我的不是,请父亲母亲见谅。”
华珠眼眸一睁,认识他那么多年,第一回听他道歉。
大夫人如何看不出廖子承是在给华珠长脸?果然,这一对儿是比较省心的!大夫人松开手,笑道:“不晚不晚!我们没等多久。姑爷快请坐!”
廖子承面色和缓地点了点头,与年政远坐在了冒椅上,翡翠奉上茶水与点心。年政远指了指琉璃金盏,笑道:“咱们福建的大红袍,家乡的味道,尝尝。”
廖子承不大习惯喝别人家的茶具,看着琉璃金盏,纤长的睫羽一颤,手指屈紧了。
年政远发现他僵硬的表情,就疑惑地问:“不喜欢这种口味?那我叫人换换!”
“不必了,我喜欢。”廖子承端起茶杯,顿了顿,喉头滑动了一下,轻轻地抿了一口,“不错。”
年政远乐得哈哈大笑:“她们说她们的,咱爷俩儿杀几盘!”
廖子承不动声色地道:“好。”
大夫人则拉着华珠的手进了里屋,在床上坐下后,摸着她脸蛋道:“老实说,侯爷对你好不好?”
华珠一时没适应这个称呼,愣了半天才明白大夫人指的是廖子承,笑了笑,答道:“挺好的,挺顺着我。”也挺顺着流风。
大夫人走到帘子那儿,瞄了瞄下棋的年政远与廖子承,只觉那样俊美的男子实在是赏心悦目,光是往厅里一坐,就恨不得令整个空间都亮堂起来。回到床边,大夫人小声问:“侯爷屋里的人老不老实?不老实的话,我叫房妈妈帮衬你几天。”
华珠张了张嘴,说道:“他屋里没人。”
“啊?”大夫人惊到了,捏着帕子半响不动,“他把通房丫鬟全都打发了?”
“他好像,没有通房丫鬟。”
大夫人听了这话,非但不喜,反而皱紧了眉头:“他……不能人道?”
华珠的脸一红,垂下眸子道:“不是。”
大夫人“哦”了一声,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又问:“那他是养了外室?”
“没。”
大夫人仍不放心,在她看来,廖子承那个岁数,正是需要女人的时候儿,怎么可能没有?大夫人蹙了蹙眉,提醒道:“你多长个心眼儿啊,通房倒还罢了,任你揉捏。若真有个外室,还瞒你瞒得如此之紧,那就不是你轻易能动的了。”
华珠就点了点头:“知道了母亲。对了,三妹呢?我看到顾家的马车了。”
大夫人的笑容一冷,叹道:“三姑爷病了,丽珠一个人回的门,给我和你父亲请了安,我叫她上梅姨娘那儿坐坐去了。”
新嫁娘一个人回门,可真够打脸的,不管顾二爷真病假病,年丽珠今后都在社交圈子里抬不起头了。
人的幸福值是在比对中得来的,原本觉着自己跟廖子承的洞房总被流风打断挺窝火、挺委屈,可得知了年丽珠的状况,华珠又认为自己其实蛮幸福。起码,廖子承是真心含糊她,流风再黏糊廖子承也终究是个孩子,假以时日,她得了流风信任,日子也不是甜蜜不起来。
一念至此,华珠舒坦了。
“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燕王变成燕林侯了?”大夫人寒暄完儿女私情,开始念叨正事。
华珠听了听外头的动静,父亲笑呵呵地与廖子承下棋,并未谈及任何与政治有关的东西,大夫人却在里间问她……心思转过,华珠明白了,父亲是要借大夫人的口探探情况,就道:“燕王与颜婳密谋诅咒圣上,还意图嫁祸给太子妃,颜姝是帮凶,皇后娘娘明察秋毫,将事情的真相揭露了出来。圣上龙颜大怒,就贬斥了燕王。颜婳被皇后娘娘处以凌迟之刑,颜姝送入永巷做宫女,大抵就是这样了。”
“年家和颜家……”
“母亲放心,两家相安无事。”
大夫人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昨儿夜里她听到风声,跟老爷吓得一宿没睡,生怕圣上要株连九族,老爷说华珠与廖子承破案有功,年府应当是没事的。可颜府呢?她的绛珠和一双小宝贝还在颜府呆着呢,她昨儿还想,若实在保不住颜府,就索性叫绛珠和离算了……谢天谢地,颜家没事。
“是不是侯爷替颜家求了情?”大夫人惊魂未定地问。
华珠也有怀疑过是廖子承求了情,但汪公公没提,廖子承也没提,或许,没有吧,“汪公公说是圣上仁德,赦免了无辜,襄阳侯府也没遭受波及。”
大夫人用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说道:“圣上果真是一代明君,燕王,不,燕林侯太狂妄了,也亏得他是太后最疼爱的小儿子,不然啦,一定会被处斩的。”
言及此处,大夫人着实唏嘘,曾经多羡慕姐姐嫁了个好夫君,现在就有多庆幸自己成了年家媳。不管年政远一路高升是自己有实力还是走了狗屎运,反正她跟着水涨船头高,越活越有地位就是了。
大夫人与华珠又絮絮叨叨地讲了一些,中午,四人一块儿用了膳,没叫年丽珠。席间,大夫人不停夸赞廖子承,一会儿说廖子承如何如何体贴,叫华珠务必好生服侍他;一会儿又说华珠年纪轻不懂事,若脾气上来了请廖子承担待些……
廖子承全都一一应下,说华珠很好很乖很懂事,也说年政远与大夫人把华珠教导得很端庄得体,大夫人与年政远笑得合不拢嘴儿。
下午,二人打道回府,马车缓缓行驶后,华珠从帘幕的缝隙里看见梅姨娘挽着年丽珠的手出来,年丽珠的眼睛又红又肿,死拽着梅姨娘的手,仿佛很舍不得梅姨娘。梅姨娘微微一笑,为她打了帘子,高高兴兴地送她上了车。
华珠撤回视线,很快,便将这一幕抛诸脑后了。
廖子承轻轻握住华珠的小手。
华珠缓缓拂开,淡道:“说了在解决流风之前不要碰我。”
廖子承眸光一暗,收回了僵在半空的手。
狭窄的空间,陷入冷寂。
一路,二人无话。
马车驶入帝师府,廖子承送了华珠回院子,随即冷着脸走了出去。
巧儿惊觉二人气氛不对,把托盘放在桌上后,小心翼翼地问:“小姐,侯爷他怎么了?”居然一声不响地走掉。
“谁知道他?”华珠揉了揉发堵的胸口,看着满满一桌子美味菜肴,却是提不起半点儿食欲,就道,“你们端下去吃吧。”
巧儿望了望不算太晚的天色,问:“小姐你在年府吃过了?”
华珠摇头,情绪低落:“没,就是没什么胃口。”顿了顿,用手撑住酸胀的头,“有蜂蜜没?”
“啊,有的。”巧儿转身打开食品柜,取出一个青花小瓷瓶,“是就这么喝还是泡水喝?”
“泡水吧。”华珠淡淡吩咐。
巧儿看出华珠心情不好了,尽量放轻步子与动作,泡完蜂蜜水,双手呈给了华珠。
华珠一口气喝完,发了一身汗,通体舒畅。砸了砸嘴,还想喝,又把杯子递给了巧儿。
巧儿微微一愣,杏眼圆瞪道:“没有了,秀云只拿回来这么一点儿。我问她怎么不多拿些,她说每日产量有限,不能多给。”
华珠百无聊赖,就站起来道:“蜂房在哪儿?我去看看。”
“好像在后湖的半月居附近。”
帝师府很大,华珠问明方向后,走了将近两刻钟才听见嗡嗡嗡嗡的声音。这里湖光山色、风景秀美,又因地势偏僻而鲜有人走动,华珠不明白流风为何要住这么远,来来回回太不方便了。
左边一处用栅栏围着的草地上,摆放了三个蜂箱。一名全副武装连鼻子眼睛都看不见的丫鬟,用戴着厚厚手套的手抽开一层隔板,华珠随意一扫,就见一大片密密麻麻的蜜蜂,头皮一麻,赶紧移开了视线。
华珠走向右手边的半月居,一路走过大门、前院、穿堂,不见半个仆妇或丫鬟,但这儿的一花一草一砖一瓦又都收拾得非常整洁。
中院那儿,流风蹲在地上,用树枝拨弄着蚂蚁。
华珠行至他身边蹲下,笑着问道:“吃饭了吗?”
流风抬眸,看向华珠的眼神越发警惕,没点头也没摇头,继续玩地上的蚂蚁。
华珠一愣,流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排斥她了?在琅琊的时候,流风还偷了她肚兜送廖子承,又偷了廖子承的亵裤大半夜跑来送她,他应该是喜欢她的吧?守在海棠院的两个月,他因颖萝的死而郁郁寡欢,却也不至于会对她露出警惕的神色。算上昨晚,他已经是第二次了。
“流风,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令你误会的事?”华珠轻轻地问。
流风反感地挪了挪脚,离华珠远了几寸。
华珠尴尬得张了张嘴,看见他额角淌下的汗水打湿了黑色面具,遂用帕子替他擦。
谁料,流风猛地扬手,打开了华珠落在他面具上的手。华珠一惊,指尖不小心勾掉了面具。然后,流风就像被针给扎了似的,抱住脑袋,非常痛苦地“啊——啊——”狂叫了起来。
华珠吓得面色发白,站起身后退几步。
流风的狂叫惊动了屋子里的人,紧闭的木门被推开,一道健硕欣长的身影走了出来。他三步并作两步奔到流风身旁,将一边狂叫一边撕扯着自己头发的流风抱入怀里,并看向了华珠:“年华珠,你对流风做了什么?”
华珠百口莫辩:“我没做什么,我只是想帮他擦汗……”
“子承,外面怎么这么吵?是流风出事了吗?”华珠话未说完,一名身着淡紫色裙衫、素白围裙的美丽女子从小厨房跑了出来,她手里还拿着没来得及放好的锅铲。
她叫他子承,她不是丫鬟。
女子冲到廖子承与流风身边,丢了锅铲,将流风揽入怀中:“乖,没事了,别怕。子承,快给他把面具戴上,他把脸都抓破了。”
廖子承拾起面具,用帕子擦了上面的尘土,为流风戴上。
我是外人。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声音,像有一把尖锐的刀冷不丁地插中心口,华珠疼得笑了起来,转身,朝大门走去。
廖子承眸光一动,起身追上她,并扣住了她皓腕:“年华珠。”
华珠奋力挣开,抬起微红的眼,嘲讽一笑:“是我把流风面具弄掉的,怎么?要找我麻烦吗?打我还是杀我?”
廖子承的嘴唇抿了抿,似乎想说什么,却被华珠冷声打断:“新婚之夜,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婚房,我以为你是在陪流风,看来我错了。”
廖子承的眼底流转起无边暗涌:“年华珠你心里就是这么看我的?”
“我怎么看你不重要,反正在你心里,有比我更重要的人。去陪你的女人和孩子吧,妾身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三口的雅兴了。”语毕,华珠莞尔一笑,福身行了一礼,又道,“啊,还有。妾身心胸狭窄、心肠歹毒,虽不会武功,却也有些手段,为了侯爷心上人的安危,妾身奉劝侯爷寸步不离地照看她,免得妾身一个不高兴把她弄死了,届时侯爷就算杀了我也追悔莫及了。”
“年、华、珠!”廖子承一把掐住华珠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掐断了它。
疼,华珠疼得冷汗直冒,却又于身体的疼痛中得到了一丝解脱,至少心不那么疼了:“侯爷您的力气再大点儿,给个痛快吧,直接断了了事。”
廖子承松开了华珠,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华珠嫣然一笑,慢悠悠地转过了身,跨出院门的一霎,泪水终于掉了下来。
------题外话------
小花猪啊小花猪
☆、【22】冰释前嫌,夫妻之道
“夫人,请等一下。”女子迈着小碎步,追上了华珠,并伸出手臂拦住了华珠去路,喘息着说道,“夫人你可能误会我跟子承了,我们两个不是你想的那样。”
华珠淡淡地看向她:“是不是也轮不到你来解释,别白忙活了,该干嘛干嘛去。”
女子的眸光一颤,面露难色道:“夫人,我是流风的姐姐淑云,四年前我和流风失散,是子承收留了流风,我们就是这样认识的,我跟子承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
华珠的神色淡漠如水:“你什么时候来的?”
淑云似是被华珠的问题惊到,诧异地瞪圆了眼。
华珠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我问你什么时候来帝师府的?或者,来京城的?”
淑云的脸色微微一变,低下头,很小声地道:“刚来没多久……”
“没多久是多久?”华珠将她遮遮掩掩的神色尽收眼底,淡淡地问。
淑云薄唇微启,欲言又止。
华珠讥讽一笑:“让我猜猜,我跟侯爷大婚那天?”
淑云的脸色又是一变,头垂得更低了:“夫人……怎么会猜到?”
是啊,她怎么会猜到?但凡跟这个男人有关的东西,她似乎全部都能感受到。大婚那日,年俊玺把她从海棠院背出来,她听到了一阵“嘚嘚嘚嘚”的马蹄声,她问年俊玺有没有听到,年俊玺说没有。以年俊玺的耳力都没听到,偏偏她听到了——
年华珠啊年华珠,李重明早就警告过你,若有下辈子,不要爱上任何一个男人。瞧啊,你不听话,活该被骗呢。这下好了吧,哭了吧,伤心了吧,悔不当初了吧?
华珠自嘲一笑,忍住喉头的哽咽,慢悠悠地道:“淑云是吧?你不用在我面前装无辜,流风一次两次破坏我跟侯爷的好事,说不是你撺掇的我自己都会笑死。趁我没有改变主意,赶紧去给你的子承做顿美好的烛光晚餐吧!反正你无名无分,我随时都能赶了你,还不快抱紧侯爷这颗大树?”
淑云眉头一皱:“夫人……这里是帝师府,我们不要闹得太难看了。”
华珠冷冷一笑:“哦,你在提醒我我不能在帝师府肆意妄为是吗?很聪明嘛,难怪连流风也能利用了。”
淑云无可奈何地叹了叹,扶额:“夫人你真的多心了,我没利用自己的弟弟,也没存心勾引子承,我……”
“省点力气在床上使,别来恶心我!”冷声说完,华珠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原地。
回到婚房,看着一屋子红烛、红喜字、红床单、红被子,顿觉刺眼,遂吩咐巧儿收拾东西。
巧儿放下绣了一半的肚兜,问:“收拾东西?上哪儿啊,小姐?”
“圣上赐了府邸,我们先住过去收拾一番。”
华珠的回答无懈可击,但巧儿依旧从她的神态和语气中读出了异样。巧儿有心想问,却又不敢,只得点头应下,并着手收拾东西。
秀云打了帘子进来,瞧这架势,吓了一跳:“小姐,你要去哪儿?”
巧儿白了她一眼:“不是小姐去哪儿,是我们去哪儿,赶紧帮着收拾了。”
秀云心不甘情不愿地撇了撇嘴儿。
华珠眸色一冷,丢了手里的书本,说道:“既然你这么喜欢帝师府,就留下吧,流风身边正好缺个使唤丫头。”
秀云一怔,呆在原地不动弹了。
巧儿瞪了瞪她:“没心没肺的东西!去吧!”
秀云的脸一阵燥热,嗫嚅了半响,默默地走到巧儿身边,开始帮她收拾东西:“夫人身边就只剩你了,你好生照顾夫人。”
巧儿真想一耳光扇死她!
华珠没巧儿这么愤怒,相反,她觉得悲哀,当一个女人为了男人失去自我的时候,离跌入绝望的深渊也不远了。既然秀云如此执着,她便成全她好了,反正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痴男怨女。
巧儿整理了一箱子衣裳,记起华珠爱看书,又拾掇了一些话本,末了,问:“小姐,案子的卷宗、律法卷宗、琅琊水师的卷宗,要不要带?”
“不要了。”华珠淡淡摆手,拔了头上的红色珠花,丢在梳妆台上,“你们收拾完了叫人把东西抬到门口,我先去给帝师道个别。”
“要走?是不是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