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室宜家-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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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润娘话说了一半,看着刘继涛浅笑的眸子,知道自己上了他的当,挥手又要向他胸口捶去,刘继涛慌忙握住了她白玉琢成般的小拳头,道:“再打真的要断了。”
“哼!”润娘抽回手,背对着他佯嗔道:“断了才好呢!”
刘继涛展开双臂从后头圈住她的腰身,在她耳边轻呵道:“你真舍得?”看着她刹时间红透的小耳朵,刘继涛真想凑上去亲一亲那红到几乎透明的小耳垂,然而心里终究有些胆怯怕太过唐突吓到了润娘,只试探着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不敢用一丝的力气就怕她从怀中跑走了。
润娘活了两世却是头一次这么被男人围抱着,暖暖地气息不断地从身后涌出,她不自觉地依了过去,原本僵硬的身子也被这柔暖烘得舒软了下来,情丝迷离之际将手交到刘继涛的掌中,甚至缓缓地滑动着手指要与他十指交缠,然指尖刚穿过刘继涛的指间,润娘突地心神一顿,意识到自己在做甚么忙将手指缩了回来,不想刘继涛大掌猛地向下滑去,两人已然是十指紧扣。润娘想也不想的手就要逃回,然刘继涛只稍稍加了点力道,润娘便安安份份由他握着了,人也软软地紧依向他的怀抱,恨不能与他融为一体。
“我曾说过,如果有一天我愿意和一个男子十指紧扣,那么我一定是真的真的爱上了。”润娘轻柔地嗓音带着轻颤,如春水般缓缓泻出,眼底不期然地染上了泪意。
刘继涛不由自主地紧紧了手臂,“那么周恒呢?”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急急辩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话未说完他觉得手背上一湿,连忙扳过润娘的身子,见她已然泪如雨下,登时慌了手脚忙乱地拭去她的泪水,嘴中不住地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看着他焦急惶乱的神情,润娘“格格”地笑了起来,抹了泪靠入他怀中,依着他有些胳人的肩膀,软软道:“周恒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哭不是生气而是欢喜,我本以为自己一辈子也尝不到两情相悦的滋味,老天总算待我不薄把你送来我身边………”润娘仰起了脑袋,盛满笑意地眸子直瞧进刘继涛灼灼的眸中,情深爱浓的话不自觉地出了口:“承之有了你,我的人生便无憾了!”
“润娘!”刘继涛猛地收紧双臂,死死地抱住润娘,任由胸口痛得要炸开了舍不得放手,在她耳边反复轻喃:“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呢呀,呢呀………”
小丫头很没眼色哭了起来,刘继涛纵然再不舍也只得放开了怀中的软玉温香。谁知润娘一抱了起来,小丫头就不哭了,两道窄缝似睁非睁,小嘴还一嚅一嚅地呢呀有声。润娘本是想侧过身喂奶的,见女儿不哭了不由奇道:“怎么又不哭了!”
刘继涛一面逗着小丫头,一面道:“傻话,咱们闺女好好的为甚么要哭!”
“甚么咱们闺女!”润娘抱着女儿稍转了身子道:“闺女是我一个人的,谁也不准来分的!”
刘继涛无奈地笑了笑,道:“那多一个人疼她不好么?”
“疼她?”润娘冷着眼将刘继涛一通打量,道:“连个名字也没准备,还敢说疼她,唬谁呢!”
“谁说没准备的!”刘继涛坐正了身子,道:“你等着。”说着撑了床架站起身,弓着身慢慢地走了出去。
“喂,你干嘛去啊!”润娘冲他喊道。刘继涛回头向她一笑,挑了软帘出去。
“丫头啊,你说他做甚么去呢?看着也不像生气啊!”润娘伸长着脖子向门口瞧去,答应她的只有小丫头的“呢呀”的声。
润娘正疑惑刘继涛已走了回来,只是面色上又惨白了几分,润娘登时沉了脸,埋怨道:“你做甚么呀!还说我不爱惜身体,你只管走来走去的万一再碰着可怎么好!”
刘继涛小心地在床边坐下,从怀里取出一叠张笺纸递到润娘眼前:“你看看喜欢哪一个?”
润娘转眸瞧去,但见那叠张笺纸每一张都列了男女名字各十几个名下还有字,润娘一张张的翻过去竟有十数张之多,看着工整的小楷渐渐红了眼眶,一直以为润娘以为他与自己一样都是个冷情的人,却没有想到他竟可以用心细致到这样:“承之,你,你甚么时候做的呀?”
刘继涛轻叹一声,极温柔地拭去她不小心溢出的泪珠:“怎么又哭了,难道你真想做个瞎眼婆婆么!”
润娘眼泪还没抹净,就瞪着刘继涛道:“怎么我瞎了你就不要我了么!”她飞快的转换着情绪,不然真的要号啕大哭了。
刘继涛又是一叹,绷了脸道:“又胡说,正经先个名字!”
润娘将女儿放了下来正要细看,那小丫头又哭了起来,润娘与刘继涛互换了个眼色,叹道:“我生的是个甚东西呀,才多大点就精成这样………”
她话音未落,刘继涛就在她脑门上敲了个毛栗子,“说甚么呢!”说也奇怪润娘挨了这一下,小丫头立时就不哭了。
“臭丫头!”润娘毫不留情地戳着女儿粉嫩的小额头,骂道:“你个白眼狼,就是想老娘吃亏是不!”
“你做甚么呢!”看她戳得不亦乐,刘继涛忙拉过她的手,又在她脑门敲了上毛栗子,责道:“你也太没轻重了,也不怕戳疼了她!”
“耍赖皮的是她,你老敲我做甚么呀,很痛好不好!”润娘揉着脑门抗议道。
刘继涛微叹了叹,拿开她的手替她揉着,其实他自己使了多大的力能不清楚么,哪里会痛呢!可是润娘一喊痛,他便不由自主地当了真。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甚么的娘亲养甚么样的女儿!”
“甚么啊………”润娘边细看着笺纸上名字,边说不服道:“那丫头比我精多了………”她刚说到这里,小丫头又呢呢呀呀的哭了起来。
“哭甚么呀,老娘在给你选名字呢,你要吵得老娘不高兴了,就管叫你毛丫!”
刘继涛看她唬着脸恐吓女儿,实在是无语这里哪里像个做母的样子,压根就还是个孩子,摇头叹了叹,正想把小丫头抱起来。知芳端了盅热腾腾的汤水急急地走了进来,问道:“妞儿是不是醒了?”
润娘正饿了舀了汤就往嘴里送,连眼眸都懒得抬:“醒得有一会了!”
“哎哟,娘子怎么都不叫我!”知芳把烫盅子交给润娘,走上前抱了小妞儿,看向刘继涛,涩然道:“刘先生………”
刘继涛一怔,扶着床架子站起来,道:“我这就走!”
润娘却一把摁住他,剜了他一眼,嗔道:“又逞强!”说着便朝外高声唤道:“无腔,无腔!”
其实无腔就在正房外头坐着,听得叫唤忙跑了进来:“甚么事?”
润娘先问道:“东跨院谁在收拾呢?”
无腔答道:“是贵大哥带着盛兄弟并阿大他们收拾呢。”
润娘想了一回道:“有那么些人,你就不用过去了只守着你家相公就是了………”
“好了。”刘继涛抢断道:“正该将养呢,你又操这些闲心做甚么!”说着扶着无腔的手站起身,道:“我过去了,你也别再东想西想,还有不准再下床了,还有不准再戳小妞儿的额头………”
润娘眼睛都快翻到屋顶上去了,这个男人怎么比鲁妈华婶还唠叨啊:“知道了,知道了,你真是啰嗦啊!”
刘继涛叹了声,方扶着无腔出去,心里暗自好笑道“喜欢一个人还真是辛苦,不过才半日工夫,自已叹了多少次气了!
知芳见他二人出了门,便解了衣襟喂小妞儿。润娘一边吃东西一边盯视她,眸光里满是探究。知芳被她盯得心突突直跳,虽也明白她心里的疑惑,然还是犹疑了会,才道:“娘子今朝可是莽撞了,我本是打算让刘先生且避了出去,到了天黑再接回来,咱们也能清静两日想个稳妥的法子。可娘子这么一闹,若是族里的长辈赶你俩人出门可怎么办呢?”
润娘端了盅子,“咕噜咕噜”地喝得精光,再抹了嘴道:“我当时不是急了么,没想到那上头去。如今闹都闹了还能怎么办,最多这两日咱们大门关紧些吧!”
“大门关紧些?”知芳险些不曾翻白眼:“关了门就有用么!”
润娘往大迎枕上一靠,闭目自语道:“是啊,一扇木门挡得住谁呀!”她脑子飞快地转着,知道今朝自己是闯了大祸,不赶紧想出个招来,恐怕自己和承之真会被那些老家伙丢出门去!
她正苦思计策,秋禾走了进来,递给她一张笺纸,道:“刘先生叫我给娘子的。”
“甚么?”润娘接了过来,眼睛一转笑道:“难不成是情诗!”
“哎呀!”秋跺着脚道:“娘子真是没羞没躁了!”
润娘笑了笑,展开笺纸便见上头写着几个笔意飘逸的行楷………
正文 八十三、赁屋
八十三、赁屋
润娘展开笺纸,随口念道:“称病避祸。”
“甚么意思?”秋禾立在床边张口便问,却被润娘一记眼刀瞪低了头。
润娘合了笺纸,向知芳笑道:“若是有人上门来闹,你们就说我病在床上了,就是承之也都是下不了床的。”
知芳抱着小妞儿在床边坐了,微蹙着两弯眉山:“装病就能成么?万一他们不管不顾的就要赶人呢?”
润娘接过女儿自已喂,不想小丫头只吃了两口,又哇哇地哭了起来,且再也不肯吃了。
“娘子,还是我来吧!”知芳抱回了小妞儿,那小丫头吮着奶头边吃边睡,润娘伸着两根葱管似手指轻抚着女儿的睡颜:“你放心,多少帝王将相都借着这个法子远了祸避了害,咱们这点事都不够人家瞧的。”
知芳还是不放心,道:“我就怕四太翁他们只管讲蛮的………”
“讲蛮的?”润娘兀自低头温柔地看着女儿,嘴边漾起一丝不然的轻笑,道:“阿大他们是死人么?族里人多他们争打不过,难道连扇门也还守不住么!
“可是装得一时还能装一世么?”知芳的眉头没有丝毫的放松。
润娘拿起床头的那叠笺纸,一个一个名字的细看:“装几日也就是了,不过咱们在这里怕是住不了………”
“那………”知芳还待要问,润娘打断道:“芳姐姐,你只管喂小妞儿,那藕哥儿呢?”
知芳闻言一怔,笑道:“没事,适才阿娘熬了点米汤喂他吃得可香甜了。”
润娘两眸愣怔地看着知芳,不知道她的脑子里是怎么想的,先前让她管点事,她倒推三推四的要跟自己撇清,这会放着自家儿子不喂倒奶别人的女儿。
“这怎么成呢!”润娘敛了眸中的迷愣,道:“藕哥儿才多大呢,怎么好就断了奶。本来我还想着我让小妞儿多吸两日,怕就有奶了,谁晓这丫头竟这么懒,稍用点力吸都不肯。”她伸手正要往女儿的小塌鼻子上拧去,知芳忙侧身挡了:“娘子做甚么呢,看把她闹醒了!”
秋禾一直弓腰看小妞儿吃奶的模样,这会插嘴道:“有多的吃谁还愿意
费力吃那少的。”
润娘瞪了眼秋禾,可惜秋禾压根就没瞧见,直冲着已睡得沉了的小妞儿做鬼脸,润娘无奈地收回凶狠的眸光,道“芳姐,这样可不成,还是要把奶娘请起来!”
知芳将吃饱睡沉的小妞儿轻放在润娘身边,道:“可一时间上哪里找去呢,这奶娘比不得别人,总要知根知底的才好。”
“润姐姐在屋里么?”帘外传来陈文秀平静无波的声音。
知芳同和秋禾连忙站了起来,润娘道:“快进来吧,我除了在屋里还能上哪儿去。”
陈文秀端着个小小的盖盅走了进来,秋禾见了赶忙上前接了过来,润娘闻着就是股药味,掩了口鼻躲远了身子,问道:“甚么东西,这么个怪味道!”
陈文秀揭了盖子,送到润娘嘴边:“这是我家祖传的补药,生产后的妇人吃了最好,况且你又是因动了胎气早产的,再没比这个补的了。若不是咱俩个投缘,换了旁人我还不舍得呢!你赶紧趁热吃吧,不然冷了味就更受不了。”
“我可不可以不吃啊!”润娘缩在床角里,满脸的哭相。
“芳姐、秋禾拉她过来,咱们给她灌下去………”
润娘想到陈文秀竟然也是个行动派,更没想到知芳、秋禾居然这么听话,立时就探进床里伸手来捉自己,“我喝,我喝还不行么!”润娘挡开四肢胳膊,不情不愿地噌到床边,端过药盅登时一股怪味扑面而来,再看向黑漆漆地汤药,耷拉着两道平短的眉毛,委屈道:“一定要喝么!”她话声未落,却见陈文秀眉梢一挑,知芳、秋禾又逼了过来,她赶忙道:“我喝,我喝………”边说边认命地把那一盅泛着怪味的补药灌了下去。
陈文秀见她把药灌了下去,起身向知芳道:“等会儿吃过饭,我跟爷爷就回城里去了。这汤药我给你们留了九包都在鲁妈妈手里,以后每日吃一次,保准她甚么病根也落不下。”
润娘只当他们是嫌这家里接二连三的有人来闹事,不愿再住下去,叹息了赔笑道:“真是对不住,请了你们来却连两日清静日子都没过得。”
陈文秀微笑着道:“可是姐姐多心了,实在因着家里有事,非走不可了。”
这种借口润娘如何肯信,因此拉了陈文秀的手故意挽留道:“那你多住两日吧,也陪一陪我。”
陈文秀未语先笑,道:“若说叫爷爷多留两日还成,若我留下来他回去也是没用的。”
润娘听了这话,不由诧异道:“难不成家里竟是你管事的么?”
陈文秀敛了笑脸,面上拢起了轻愁,道:“也是没办法,爷爷一来是年纪大了,二来又不惯管这些俗事,只好我略过问过问。哎,底下那些人看着我年纪小便多有瞒昧的,我又是个没出阁的女孩儿许多事也不好问得太细了。这不,我同爷爷才离家了几日,昨日家里管事的就跑来告诉我说,前朝带人去旧宅收拾,发现少了好些东西,问守门的只说不知道,因此我才急着回去,只怕再晚两日就要成了空宅了!”
“那有这个道理!”秋禾立时就沉了脸,话同竹筒倒豆子似的往蹦:“即派了他看守门户,丢了东西自然管他要的!不知道,哼!要说我多半就是他偷出去变卖了,他若不应小娘子只管拉了他去衙门,看他认是不认!”
陈文秀叹道:“我何曾不知道呢,这事也不是头一遭了,所谓拿贼拿脏,空口白舌也不好硬栽到人家头上。我一个女儿家难道还当面问着他不成!我如今回去,也不过是算算丢了多少东西罢了。”
润娘听说陈家有所旧宅,心里便谋划上了,“既这么淘气索性把屋子租了给人家,即添了进项又省心省事。”
陈文秀虽说年纪轻却是极精明的,听润娘这么说就知她有心要赁自家的旧宅,口里却道:“我也这么想过,只是咱们家的旧宅是三进院子还有东西跨院,出得起赁钱的都是有宅子的人家,哪里还花钱赁屋子住呢!”说话间她那笑盈盈地眸子便一直瞅着润娘。
既然被她看穿了心思,润娘也不同她拐弯抹角了,直接就问:“那,你那屋子要多少赁钱?”
知芳惊愕的眸色在润娘面上一扫而过,动了动嘴唇却没说甚么。
陈文秀眸底滑过一丝狡猾,笑道:“我也不同姐姐漫天的要价,一年一百二十贯便罢!”
“甚么?一百二十贯!”知芳同秋禾不由齐声叫道。
润娘指着陈文秀道:“秀丫头,你这可趁火打劫呀,太不厚道了吧!旁的我不知道,然上好的庄稼地一亩也才七十余贯钱,你那宅子虽说是大可毕竟是租赁,哪里就要一百二十贯了!”
陈文秀笑着点头道:“你若真应了我,我倒要远着你了!”
知芳不解道:“这是为甚么?”
润娘斜看着陈文秀,冷嗤道:“她那么个聪明精干的人,怎肯同一个糊涂蛋来往。”
陈文秀笑得甚是欢喜,摇头晃脑地道:“知我者你也!”
“少来!”润娘送了她一记冷眼,道:“这会可以说个实价了吧!”
陈文秀也爽快,立马接道:“六十贯!”
润娘靠在迎枕上乜斜着眼,道:“当真?可不许反悔的!”
陈文秀把小指竖到润娘面前,道:“不信,咱们打勾勾!”
润娘拍开她的手,道:“我若不信你时就叫你签文契了,打勾有甚么用!”
陈文秀也为着自己的孩子气微微红了脸,道:“那宅子刚收拾过,姐姐尽快搬的好。”
润娘看着她再次确定:“房间都干净的?”
文秀迟疑了会,道:“恐怕两个跨院有些个脏………”
“知芳,你去告诉无腔叫他把相公的东西都收拾了,吃过饭让相公跟陈老爷子一齐走。”
“甚么!”知芳、文秀两个同时叫了起来。
“笨啊!”润娘挑高了眉喝道:“四叔公他们多半吃了饭就要来的,这会有地方去了,还不赶紧的打发相公躲了去!相公不在了,咱们也能硬气些!”
知芳听罢两手一拍,道:“是啊,那我去让阿娘早些个摆饭!”说着一溜小跑的出去了。
陈文秀扫视着润娘,眼眸中多是不解:“你怎么总把他摆在自己前头呢?”
润娘眨了眨了眼,问道:“有么?”旋即解释道:“也不是把他摆在自己前头,你也知道族里那些人主要是冲了他去,他不在了族里人总不好把我个产妇怎么着吧!”
“那万一他们不讲理呢!”陈文秀目不转睛地看着润娘追问道。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润娘心里不禁一颤,知芳同陈文秀都是精明的人,俩个人都这么问润娘也发虚了,如果周友清他们带着家人硬闯,铁贵他们也就四个人怎么可能拦得住,她看了看睡在旁边的女儿,心头一痛万一他们把俩孩子扣下了,那岂不是要了自己的命么!伸手轻抚着女儿的小脸,吩咐秋禾道:“你赶紧把小妞儿并慎哥儿随的衣物收拾了两件,等会让易嫂子带了他俩个跟相公一齐走!”
“这………”秋禾蹙着眉尖道:“那是不是叫芳姐姐也………”
润娘摆手道:“不用,你照我说的去办!”
秋禾看了看润娘,知道自己劝不转她的,只好急步走了出去告诉鲁妈他们。
陈文秀立在旁边看着润娘满眼的不舍,肃了面容道:“我真是佩服姐姐,小妞儿才出生一日,你怎么就舍得让她离了身边。”
润娘抱起还在沉睡的女儿,眸光温柔如水地落在她还皱巴巴地睡颜上,贴着女儿的额头轻喃道:“宝贝啊,娘亲得跟你分给几日,你要乖乖的噢………”话未说了大滴的泪珠子砸在了女儿的小脸上,惹得小丫头挪了挪脸皮,润娘俯下身吻去了那滴泪,却又有更多的泪珠涌出,刹时间痛不可抑,抱着女儿无声的悲泣起来,颤抖的背影透出明晰的痛楚与恐惧。
看她哭得伤心陈文秀也红了眼眶,待要劝几句,却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