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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宜室宜家-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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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平接过小布包掂了掂,里头怕不有两贯钱呢,心道那小寡妇倒真是大方,随便塞塞就是三贯钱!眼里的笑意越发真诚了:“都是一家子人,苏娘子一个寡妇人家也实在不容易,能帮的我哪有不帮的道理。”

“那是,素日我在家总听阿娘说论起这么多本家人,惟独平叔最是仁厚肯帮人的,不然我也不能求到平叔这里来呀………”知芳随着周平沿着墙根拐过道小门进了东角院,知芳踏进院中的那一瞬时,微有些愣怔忙收敛了心神,听周平指着矮小破旧的西厢,道:“你且在这里等等,我去回禀太翁!”

知芳福身道:“多谢平叔了。”

周平受了礼,道:“你就在等,可别乱走动惹恼了太翁,我可帮不了你!”

知芳笑脸依旧:“我理会的。”

周平溜着眼打量了她一通,方背手而去。

知芳站在院中以目相送敛了笑脸,日影斜斜地照在她细眉杏眼的脸上,却是阴沉一片。微风掠过,石榴裙的裙裾轻轻扬起,她翩然转身,艳红裙裾微漾仿若盛开在日影下的一朵美人蕉。

正文 八十六、求援(下)

八十六、求援(下)

知芳迟疑着步进西厢昏暗的堂屋,一股霉味扑面而来,熏得她直欲做呕,赶紧退了出来。站在廊上眼珠子只一转,这个荒芜颓败小院落便尽收眼底,墙角已然枯死的丝瓜,只有几根了枯脆的藤蔓挂在半倒不倒竹架上,架下的石凳石墩也已或碎或倒,而原本石子漫成的小径上也是杂草丛生。

“哎………”看着这破败的影像,知芳忍不住轻叹,神色怔忡。

那一年随喜哥儿他们来拜年,自己调皮不知怎么跑了到这个小角院来,因认不得回去的路,便呜呜地哭了起来。

哭声惊动在屋里读书的少年,他放下手中的书走出屋子,看见院里雪地上站着个裹着小红袄,两根小麻花辫上绑来粉黄蝴蝶结的小丫头,在那里哭得好不伤心。少年行到她身边蹲下轻声的地哄着她,那声音比春水还要温暖。

小知芳渐止了哭声,只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清俊的大哥哥,他比自家的恒哥儿还俊上几分,不过也比恒哥儿还瘦些,可他的手好大好暖和,自己的小手缩在他的掌中像只撒娇的小奶猫。

后来她才知道那少年名叫周世朗,是四太爷的独生子连恒哥儿也要叫他一声小叔。而这个清幽的小角院是他的外书房,因这院子与东角门相通,午后无人她常偷溜来找周世朗,然后在这幽静的小院里消磨掉整个午后。

周世郎总会准备了香甜的糕点和稀奇的零嘴等她,当她吃完了东西,周世朗便会握着她的小手一笔一划的教她写字,有时则将她抱在膝上一字一句的教她念“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喜宾,鼓瑟吹笙………”每当小知芳奶声奶气地跟着念,他总会摸着小知芳的脑袋笑着称赞:“小芳儿真聪明!”

随着年岁渐长知芳要做的事情多了起来,再不向从前有那么多的空闲,而且她也学会了害羞,再不好意思独自儿跑来找周世朗。后来她听说他中了举,听说他同城里官宦人家的小娘子订了亲,知芳替他欢喜过也为自己哭过,其实到底哭甚么她不知道,只是心里酸得厉害。

某日进城,她坐在车上,透过车窗看见自己与一辆马车相遇,然后便各自东西,刹那间她明白了自己和他就是背道而驰的两辆车,相遇不过只是眨眼之间的事,尔后便是渐行渐远。

在往后的日子里,年节时她还是会陪恒哥儿、喜哥儿过来请安,偶尔碰上了他,知芳也只是疏远而有礼的微笑。她看得出周世朗眼眸中的疑惑,却从没有给机会让他问出口,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过是他可爱的小妹子罢了。

后来周世朗成亲、生子、丧妻、亡故,这所有的种种她便只是听说而已,甚至不再因他而悲喜。一直以来知芳都以为过往已在时光的消磨中悄然褪色,然今日她站在当初的地方亲见到荒萧的院落,眼泪依旧滑落不来,别人是物是人非而自己却是人事两非,知芳勾起道苦笑,眼泪溢进嘴中身心都苦涩起来。

“贵嫂子,贵嫂子,大翁叫你过去!”小仆童站在知芳身前,连唤了有数声,也不见知芳应答,不由加重了语气。

“噢。”知芳赶忙侧过身抹去了眼泪,道:“请小哥儿带路吧。”

小仆童疑惑地打量了两眼知芳,道:“随我来!”

知芳随着那孩子过了两三道门,在内院的正门外停下,那孩子嘱咐知芳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回过太爷!”

知芳口上答应着心里却好笑了起来,这老头儿也学着娘子摆起架子来了!正自好笑突听得门帘响,从屋里走出来个十来岁的少年,穿一身藏蓝色直裰,头上挽着个髻。俊朗的小脸上却有些沉闷的暮气。饶是如此知芳还是看直了眼,不想被那少年逮了个正着,她登时微涩了脸慌心移开眸光,恰好那仆童走出来道:“太翁叫你进去。”知芳赶忙应了随了进去。

周友清坐堂屋里的榉木太师椅上,微合着双目干枝似的手搭在扶手上,另一支手端着青梅子釉的茶盅,他心里的那份不甘忿恨在看过孙儿做的文章后消退了不少。

周平侍立在旁,看着知芳款款地走了进来,但见她两眼微微发红显然是才刚哭过,衬着她挑着浅笑的嘴角,怎么看怎么不对。

“四太爷安好。”知芳一进了堂屋,就不由自主地收敛起适才飘荡的情丝,丰润的的脸上摆起虚冷的笑意。

周友清微张开眼睨了知芳一眼,复又闭上,道:“你家娘子可算是懂事知礼了,知道打发人给我这老头儿请安来了!”

知芳站在堂下微低着头轻笑,每一道笑纹里都隐着疏冷:“太爷这可是错怪咱们娘子,她毕竟是个寡妇家深居简出才是正理,家下人若满村里乱晃岂不是惹人取笑。况且该当的礼数咱们也没少着,旧年太爷说宗祠里漏雨,咱们娘子二话没有立马拿钱出来不是!”

“哼!”周友清重重地哼了声,睁开眼瞪向知芳问道:“那你这会跑来做甚么?又不年不节的!”

“太爷竟不晓得么!”知芳大睁两眸,惊诧地道:“为着刘先生的事,悛大官人一大早就领了家里人在咱们门头上大闹!可怜咱们娘子昨日夜里才生了小妞儿,劲还没缓过来便撑着软绵绵的身子同悛大官人理论辩驳。城里的陈老郎中被闹得实在住不下去,丢下几包药带着秀姐儿急急地回城去了,就是刘先生也被闹怕了,跟着陈老郎中一齐走了………”

“哐啷!”一声响打断了知芳的话,她偷眼向周友清瞥去,但见他将手中的茶盅重重地搁到案几上,红亮如陈年核桃似的脸绷得铁紧,嘴角亦微微地抽搐着。

知芳垂了眼眸,掩去眸底得意的浅笑,接着道:“谁想悛大官人这会竟又带了人到咱们家门头上闹,娘子听报登时晕了过去,鲁妈并我阿娘守在床前哭得死去活来,这会家里是里头哭外头闹,我实实是没有法子了才来求太爷!好赖看在咱们娘子刚生产的份上,可怜可怜她,替咱们说句话吧!”

说到后来知芳已是声带哽咽,眼泪更是跟继了线的珠子似的扑簌簌地往下掉,只这么几句话的工夫她就哭湿了手里的那块帕子。周平躬着身子,精瘦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这个丫头倒是把老头的心思揣测得明白,下一手便落在老头儿的痛脚上。

周友清绷着冷脸,道:“你不用在这里同我装可怜,悛小子的脸………”

“嗯哼!”周平听他竟扯到周悛挨打那上头去,赶紧重重一咳。

知芳拿起帕子抹去适才溢出眼底的泪珠,顺带也挡去了嘴角冷利的斜线。

周友清被周平这一打断,登时明白自己险些说漏了嘴,脸上半嗔半讪的颜色是又青又红,调息好了一会才拣回了长者的架子:“悛小子又不是冲你家娘子去,她强出甚么头,只在屋里养着就是了!”

“话虽然不错,可悛大官人领着那么些人在门头叫骂,咱们娘子又哪里能安心将养?再说了旁人不知道还以为是咱们娘子做了甚么丑事!说起来刘先生搬来咱们家也是族里的意思,这会子出了事娘子碍着族里的面子也不好辩驳,但若由着悛大官人这么闹,莫说太爷就是族里面上也不好看。倘或刘先生那事闹得人尽皆知了,咱们族里的小官人们还要不要前程了?”

周平默立在旁,稍抬了眼眸飞快地向满脸苦状的知芳瞥去,心里不由赞叹佩服,“厉害,厉害!字字句句全落在老头的软胁上,而言语间隐含的胁迫更是将老头儿逼到了墙角,连道缝也不给他留!”

知芳瞧着周友清越拧越紧的眉头,试探着道:“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既然刘先生都避走了,咱们可不趁着这会息事宁人。就是族学里学生的亲长,一来都是有讲礼的人家,二来他们还能不顾忌着自家孩子的前程?”

周友清合着双眸,不甘与忿恨在心里冲来荡去,胸口起起伏伏拼着老命忍下那口恶气。毕竟事情若闹得大了,自己的名声还都罢了,可孙儿还怎么去城里书院念书!

周友清咬了咬牙,睁开眼眸盯视着知芳阴森森地问道:“依你们怎么样呢?”

知芳看着周友清忍气忍到哆嗦的脸颊,心里确是爽快,面上依旧是苦凄凄的神情:“我想着只要太爷去说一说,悛大官人还能不听太爷的么!”

周友清闻言又不做声了,沉默了良久道:“悛小子自有老子在,甚么时候轮着我这个叔祖去说他了!你可是找错人,倒是去找他老子管用!”

这一点知芳倒是没想着登时接上话了,只拿着眼偷瞥周平;周平却只管垂着头,知芳的眸底不由浮起丝焦急。

周友清捶了捶后腰,叹声道:“人老了不中用,坐会子就腰就发酸,芳

丫头我劝你还是赶紧的去找世齐,别在我这里磨蹭了!”他一面说一面扶着腰哎哟叫着的站了起身,周平赶紧上前搀扶住随他进内室去了,临进内室前周平稍转回头,递给知芳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知芳紧咬着下唇,揪扭着手中微湿的帕子,眼见软帘垂下微叹转身离去,步至垂花门外惶惶等候。

正文 八十七、奶娘的人选

八十七、奶娘的人选

知芳候在垂花门外转来转去;几次迈了脚想走回去再劝周友清,然一想起周平那道眼神硬自咬牙忍了下来,倒不是知芳有多信那精瘦油滑的老头,实在是自己把话都说到那份上了,周友清却硬是不肯帮忙,自己再去说只怕越说越僵,如今只有耐着性子等一等,但愿那老头看在三贯钱的份上,会给自己通个消息。

然而日头已然都压在山尖上还不见周平出来,知芳站在门首向里张了张,却连道影子也不见。脸上滑过一抹冷笑,心道,猪油蒙了心的老糊涂,倒跟着娘子学硬撑,你还能硬得过她去!她甩着帕子转了身正要向外行去,却被一道“铁贵媳妇”唤住了脚。

知芳回过身见周平不急不徐地走出来,心道那三贯钱总算没丢水里,然心里也打着小鼓,万一周友清硬自撒手不管由着周悛闹,依着娘子的性子这会她又没了顾虑,岂敢由着人成日在家门口叫骂的!

周平步至知芳身前,摆着张苦脸叹道:“我替你说了一车子的好话,着实被太翁训斥了一顿。太翁总算是差人去请悛大官人了,这能不能劝得动他我可就不知道了。”

知芳听着这话心里的不屑从眸底溢泻而出,眉梢眼角挑着明明白白地鄙笑:“平叔放心,太爷劝不住悛大官人,咱们自有别的法子。只是到时若是失了族里的脸面,还请太爷多担待些个!”说罢,她不理周平脸上的惊愕,拂袖而去。

回到家时日头已落下了山头,门口闹事的人也已散去,然大门还是紧闭着,知芳拐去角门才进了马棚就见自家男人惶急地等在那里,一见了她忙跑近前来拉了她手,围着她的身子上下左右一通细看:“可伤着哪儿没有?”话未问了,又沉了脸嗔怪道:“你怎么也不带上阿大他们,你这胆子也忒大了!”

手被丈夫粗糙却温暖有力的大掌握着,知芳浅笑着眼泪却夺眶而出,把铁贵吓得不轻,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他们委屈你!你等着我找他们去!”说着丢开知芳就要往外冲!

知芳慌忙拦下他,娇嗔道:“都做爹的人了,怎么还跟奎小子似的莽撞!”

铁贵低下头,喃喃道:“我,我,我就是看不得你掉眼泪!”

他待自己的心知芳素来是知道,只是自己总是嫌他粗莽,平日多没好眼色给他,难为他始终如一的待自己,其实细想想倒是自己高攀了他,要不是他自己只是个家奴而已。

“又来说胡话敢!”知芳咬着唇往他额角上一戳还不及嗔怪,就见秋禾急急地走了出来,知芳忙抽回了手,秋禾一见了知芳忙就喊道:“我的阿姐,你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娘子就要差阿大他们上门要人去了。”她说话间推着知芳,道:“阿姐快进去吧,娘子着急的不行呢!”

知芳边向里走边招手叫铁贵道:“你进屋去歇歇吧,我一会怕是还走不得。”她话未说了,人已被推出了院门。

“回来了,回来了!”

华叔一家三口并鲁妈都二门那里等着,听见秋禾的声音,赶紧急忙迎了出去。

知芳两脚才迈过马棚院的院门,就见父母兄弟满脸急惶地接了出来,眼眸不由泛起酸涩,红着眼拉了爹娘的手,哽声道:“阿爹,阿娘,累你们担心了。”

华婶抬手就往知芳身上拍打去,眼泪哗哗地往下:“你要吓死咱们呢,怎么就敢独自一个儿去呢!若有个好歹你叫藕哥儿怎么办呢!”话着越发抱了知芳大哭起来。

华叔含泪劝道:“这不回来了么,还说这些做甚么。”

知盛紧挨着姐姐身旁,阴沉着俊脸眼眶也微微地红着。鲁妈看他一家人齐齐整整地,不由想起大奎连个消息也没有,更不晓得啥时候能回来,登时悲从心起背过身子偷偷地抹泪。

秋禾终究是小孩子心性,看众人哭得伤心,自己也跟着抹起泪来了,倒是知芳忍了泪,笑着问秋禾道:“爹娘担心我也就罢了,你又哭甚么呢?真正还只是个孩子!”说着又向华婶道:“阿娘替做口疙瘩汤吃吧,我回过娘子可该进城了。”

华婶抹了泪道:“我也糊涂了,只顾着担心把正经事倒忘了,再晚了天都可黑了。”一面说一面急急地进去。

润娘靠在床上满心的自责,紧闭着双目,两道疏淡如山岚的烟眉绷得笔直。等得越久她的心越是不安,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心里扰来爬去,她只稍往深里想心就跟掉进了冰窟窿似的阵阵地发冷。

如果秋禾这趟回来还说没接着知芳,就不等了,让铁贵带着阿大他们上门要人去!她才刚下了决心,便听见外头传来说笑的声音,她登时长长地舒了口气,缓缓睁开双眸。

知芳进得屋把事情回了润娘,不无担忧地道:“万一四太爷只是搪塞咱们,随便教训悛大官人两句,过后悛大官人依旧来闹可怎么办呢?”

此时屋里已渐渐昏暗下来,润娘使着秋禾把纱帘子揭起,又把地上的戳灯都点了起来,自己披了夹袄在知芳的搀扶下行至外室,在炕上歪了,横眼看着知芳道:“你也是多余的担心,老头子不过是不甘心帮着咱们故意吓吓咱们罢,我就不信他还真能放过周悛去!哼,他不要老脸,难道孙儿的前程也不要了?”

知芳垂首低眉地稍稍一忖度,便豁然开朗:“倒是娘子想得明白,我还怕再闹下去娘子要………”她接着润娘投来的笑眸,把剩下的话咽回了肚子。

润娘笑道:“怎么,你还怕我折腾出大动静来?”

知芳不好意思的笑着,道:“那会为了喜哥儿娘子都那样的闹,难道刘先生还不比喜哥儿亲近么!”

润娘拿起窗台上的小木棍子伸进缸里,逗得两只小龟追着棍子不放:

“此一时彼一时,怎好混为一谈!”

正说着华婶一大海碗的疙瘩汤进来放在炕桌上,向知芳道:“赶紧吃吧,再晚些铁贵可出不得城了。”

润娘瞅了眼,见浓白的汤里卧着只金黄的荷包蛋,还有切得细细的笋丝儿并油汪汪的咸肉,不由吞了两口唾沫,向华婶道:“好婶子,你也给我做一碗吧!”

华婶板起脸道:“你可吃不得这个,厨里给你炖着鸽子闷猪肚,该是就好了。”

润娘闻言立时垮了脸,道:“不会又是甜的吧!”

知芳吃吃地偷笑着,抬眸扫过润娘的皱成一团的脸,好不幸灾乐祸。

铁贵夫妻俩匆匆吃过饭,便赶着进城去了。而此时润娘坐在灯光晃晃的屋里,正对着一飘满油花的浓汤,可怜兮兮地望向秋禾道:“好秋禾,

反正妈妈跟婶子都不在,你就放过我吧!我看着这东西就想吐!”

秋禾丝毫不为所动:“我劝你老老实实的吃了吧,搁凉了更恶心人!”

润娘无可奈何地拿起调羹,跟吞毒药似的小口小口地咽下炖得稀烂的鸽肉并猪肚,一股甜腻自胃起涌起,恶得她几欲做呕,可惜秋禾一点也不同情她,待她好容易把肉汤都吃尽了,秋禾又端了碗乌黑的汤药进来,润娘看向秋禾的眸光带了点点泪意,咬牙道:“算你狠!”言毕,端起碗来喝尽苦药,尔后瞪着秋禾将碗往炕几上重重一搁,抹了嘴恨恨地进屋里去了。

日子在润娘被甜到吐苦到死的药膳折磨下悄悄滑过,不知不觉刘继涛他们已走了三日了,周悛倒是再没来闹过,家里的事情也都安排妥当了,只是还没寻着奶娘。依着华婶的意思,润娘且先进城去,他们若是寻着再把人送进城就是了。可是润娘却坚持要自己看过人才行。

这日午后润娘正同孙娘子闲话,便扯到几时动身的事上来,润娘便道:“寻着奶娘就走。”

孙娘子听了,奇道:“你们不是寻了好几日了,怎么还没找着?

鲁妈坐在软榻上晒着日头,给小妞儿缝秋衣,闻言瞅向润娘道:“咱们这娘子挑奶娘竟跟挑女婿似的,长得太粗糙的不行,说话太村了也不行,还非得要人家识字不可,哎哟哟,人家女婿也没这么讲究呢!”

润娘不然道:“奶娘呢,也算半个娘亲怎好随便的。”

孙娘子闻言迟疑了会,道:“我倒是有个人选,只是不知中不中你的意。”

“嫂子且先说来听听。”

孙娘子道:“前几日我打发张婆子回下塘送点东西,她回来絮叨说,她本家的一个侄儿前两个月竟没了,只撇下个年轻媳妇并一个六七岁的女孩儿,本来还留下个刚满月的小子,谁想上个月竟也没了,那媳妇几乎不曾哭死。如今正四处托人牙子,想寻个人家做些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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