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室宜家-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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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娘正同自己的溜滑的青丝奋战着,手中的桃木梳已被双干燥而温暖的手接了过去。
“你啊,怎么叫人放的下心。”
润娘笑瞥着镜中清俊的面容,看他修长的手指在自己的发间穿梭,嘴里不自觉地哼起了一首老歌:“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穿过你的心情我的眼,如此这般的深情若飘逝转眼成云烟,搞不懂为甚么沧海会变桑田,牵着我无助的双手你的手,照亮我灰暗双眼你的眼,如果我们生存的冰冷的世界依然难改变,至少我还拥脸色化解冰雪的容颜…………”
刘继涛本噙着淡笑的眸色,随着润娘的歌声一点点暗淡下去,梳头的手却越发的温柔,好似每一根发丝都是手中的至宝。直至听那句“至少我还拥脸色化解冰雪的容颜”眸中才升起点点暖意:“这曲子蛮好听的,怎么不唱下去。”
润娘摆弄着妆台上的珠花,随口答道:“不记得词了。”
刘继涛取过一支金簪插在她髻过,看着镜中那张秀气的小脸柔声道:“好了。”
润娘对着镜子左照右照了好一会,攥着小拳头表决心道:“我一定要学会梳髻!”
身后的刘继涛忍不住轻笑摇头,润娘从镜中瞧见,猛地回身瞪着他问道:“有甚么好笑的!”
“没有,没有………”刘继涛话还没编出口,外头传来喧闹的声音,其间还夹着宝妞的大嗓门。
润娘哼了声推开刘继涛迎了出去,才出了堂屋就见孙娘子牵着宝妞迈过了二门,后头还跟着三个小子。
“大妹子,我也不同你说甚客套话,这三个小子我就托付给你,他们要是管做怪,你只管拿大棒子招呼。”
润娘月华般的眸光掠过三张微红的脸,笑道:“老大、老2在我这里住的这些日子,论起规矩来跟大家子弟也不差甚么。至于小三,嫂子放心我今朝看他倒沉稳了许多。”
孙娘子瞥过儿子,略有些散乱的鬂发在斜阳下轻舞带起点点愁绪:“说起来也是,自打喜哥儿她们走后这小子成日家就蔫蔫的,老实倒是老实,可看他这样子………”
润娘眼角余光扫去,那张原本飞扬跳脱的脸庞现下确是失了神采:“这也难怪他,毕竟是小孩子家处得又好,突地说见不着了总有些伤心难过的,况且慎哥儿又随我进城来了他越发没了玩伴。嫂子放心,在我这住些日子慎哥儿陪陪他也就好了。”
“在你这里我自是放心的,只是这般麻烦你实在是过意不去………”孙娘子边说边掏出个荷包塞到润娘手中:“这点子钱全当是三个小子的饭钱,你也别嫌少。”
润娘倒也不推辞接过手,笑道:“少不少的,到时个不够我也可是要管嫂子的要的。”
“成,你只管同我要就是了。”孙娘子笑罢,道:“好了时候也不早,再不出城可就晚了。”
润娘留道:“晚就晚吧,索性在这里住一晚再去。”
孙娘住子眼睛一横,道:“大节下的,倒撇得家里两个男人冷冷清清的么!”她牵了女儿且说且去,三个儿子跟着润娘直送到门口,孙娘子又拉着三个儿子的手,嘱咐要好好念书,莫惹事。说着说着泪珠子就滚下来了。
宝妞是一直拉周慎的手,拿小帕子抹眼泪,反反复复地道:“三郎,你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
润娘在她弹了脑门弹了一指甲,道:“臭丫头,小小年纪就学着拐人了。”
“姨娘………”
宝妞捂着脑壳委屈地望着润娘,大眼睛里的泪珠直转。
“你啊,胡说甚么!”孙娘子揽过女儿,哄道:“娘给吹吹………”
秋禾、知盛帮着铁贵套好了车,走来请孙娘子上车,宝妞一听“上车”二字,更是拽周慎哭着不放手。周慎红着脸,想哄她两句又不意思。
还是润娘上前哄道:“好妞儿,过几日弄哥儿满月,你再跟娘亲来玩啊。”
孙娘子见女儿哭闹着不肯走同,只好抱起她哄着上了车,知芳他们也辞过了润娘上车去了。
眼见着两辆车踏着暮色远去,身后忽响起闲散的声调:“周娘子这是送谁呢?”
润娘后背蓦地一凉,转身只见个眼前立着个身着锦衣的俊美男子,冠玉似的面庞上笑漾着叫人迷醉的桃花眼,晕红的斜阳笼在他修长的身形上,令他看起来仿若一尊精雕细琢的玉人。
“巴公子。”润娘的嗓音却绷紧如弦,面容上毫不掩饰地摆着戒备的神情:“巴公子有甚么事么?”
巴长霖无视掉润娘的防备,折扇一挥薄唇溢笑:“我一个人过节好生无趣,特地来寻承之兄喝上一杯。”话未说完他已自顾自地走进院去,嘴里还嚷道:“承之兄,小弟寻你喝酒来了!”
润娘盯着俊挺的背影,手中的绢帕拧成了麻花,秋禾试探着问道:“娘子,晚上要不要加几个菜呀?”
润娘很想说不加!可是一想到姓巴的身份以及他的手段,实在是没勇气得罪他,牙齿咬得“格格”直响,语气阴森,吐出的话句却是:“让鲁妈多做几个新鲜菜,中午的剩菜就别上桌了!”
秋禾偷眼瞥去,见她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黑,啧啧窝底都没她黑得吓人。
“知道了。”秋禾是一溜烟的跑开了。
“姨娘,我们先进去了。”伯文他们几个缩了缩脖子飞快地逃走了,就连周慎那小子叫着“三哥等我!”也跟着闪人了。
可怜知盛半步都不敢挪,万般无奈地享受着润娘释放出的“冷气”。
“长霖,你怎么来了?”刘继涛听见声响略有些诧异地迎出来。
“怎么,她不欢迎我,连你也不欢迎么!”
润娘一只脚刚迈出穿堂就听见巴长霖这句有些阴森的话,登时打了个激灵,强摆出笑脸道:“巴公子哪里话,一见着巴公子我就叫厨里加菜,怎么说不欢迎呢!”
巴长霖丢给刘继涛一个得意的眼神,转身向润娘唱诺道:“多谢周娘子的。”
润娘行至刘继涛身边,向巴长霖笑道:“应该的。只是我身子不大好,被他们闹了一回有些乏了………”
不等润娘说完,巴长霖已道:“周娘子请便。”
刘继涛扶了润娘,道:“我陪你进去。”
润娘满是冷汗的手在刘继涛的胳膊上拍了拍,道:“不过两步路有甚么可送的,巴公子特地找你吃酒呢—”说着已抬脚上了石阶。
但是刘继涛感觉到润娘冰冷的手,眉头紧蹙了起来,回头狠瞪着巴长霖,压低了嗓门道:“随我来!”
巴长霖摸了摸鼻子,乖乖地跟在刘继涛身后往外头书屋去了。
正文 九十八、昂贵的晚餐
九十八、昂贵的晚餐
润娘在屋子里坐立难安的,秋禾了揭帘子进来见她站在地上直打转,不忍看她这般焦急,开解道:“我看巴公子和咱们先生言谈间很是相投,多半是娘子想多了。”
润娘斜眼扫去,手里的帕子都拧成了绳,“他心话里若不记恨着咱们,怎么一眼就认出我来了。”
“说不定是先生告诉他的呢?”
“切………”润娘一不小心,把前世的粗话都溜出口了,幸好秋禾听不懂,润娘赶紧掩过话音:“他一个贵家公子为甚么要结识咱们呀!”
“我看那巴公子也是个斯文人,说不定是仰佩咱们先生的学问呢!”
润娘冷眼一瞪,心道倒不怨这丫头帮他说话,长成那般祸国殃民的模样,也不知骗了多少大媳妇小姑娘了,要不是自己前世看多了世界各地的帅哥,喜欢的又是阳刚沉酷型有帅哥,指不定也要被他骗了去。
“你啊别看他长得人模狗样的,心肠可狠毒着呢,不加些小心被他卖了都不知道!仰佩先生的才华?”润娘撇了嘴角,睨向秋禾道:“这话骗鬼鬼都不信!”
不论自己怎么说润娘都去不了疑心,秋禾只得道:“不然,我走去探听探听。”
“罢了。”润娘在炕在坐了摆手道:“这会他们多半是虚情假意的谈讲些诗文。”
润娘虽然聪明,不过这番她是大错特错了。
外书房内刘继涛顶着黑得说牧常剖幼虐统ち兀骸昂枚硕说模阌峙芾醋錾趺矗俊
“来看老友啊!”巴长霖理所当然的道:“今朝端阳佳节我一个人多冷清啊,特地找你来热闹热闹的。”
他心里却想着,你守着心上人温柔舒服撇得我独守空房,平时也就算了,今朝过节要快活一起快活,要不自在就一起不自在!
“哼!”刘继涛不轻不重地哼了声:“不是看我有家有室的眼红?”
虽然被刘继涛揭穿了心事,巴长霖脸上却是义愤填膺的神情,甚至还叫屈道:“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么—”
“你是!”刘继涛果断的抢断了他的委屈。
巴长霖摸了摸鼻头,斜嘴回道:“我看你就是见色忘友,哼,这么些日子你有找过一次么!成日里就跟那小娘子卿卿我我,我若不来你怕是都不记得我是谁了………”
“见色忘友?”刘继涛嘴角勾起抹揶揄的浅笑:“不知道我从乘风楼花魁屋里捞出来的醉鬼是谁啊!”
“你!”巴长霖腾地站起身,纤长如玉的手指指着刘继涛抖了好半晌:
“我那是办妥了事情,放纵一把!”
“是啊,放纵到连钱袋子丢了都不知道!”
玉树临风、倜傥风流的巴长霖巴公子此时毫无象可言,红脸跳脚地嚷道:“那是失误,失误!”
刘继涛轻摇着手中的芭蕉扇,笑得好不明媚:“往后咱们还是多约在外头见吧!”
“为甚么?”巴长霖桃花眼一眯道:“我还想跟那小娘子多套些近乎呢!”
他话一出口道刘继涛的眸刀就往他身上招呼去。
“别瞪我!难道你就不想我跟她多亲近亲近?卢大兴那么大间酒楼呢,那可是好大笔买卖呢!”他得意的摇起折扇,眼眸中笑意盈盈。
刘继涛轻哼道:“我要说润娘不想做你的买卖呢!”
“不想做我的买卖?不可能吧!”巴长霖眨了眨他的桃花眼,小扇子似的睫毛牵着从窗外投来的昏黄光影,颇像个温良淳朴的孩童:“她不是到卢大兴打探过消息么!”
刘继涛清朗的双眸笑盈盈投向巴长霖,道“因为那时她不知道卢大兴的东家是个心狠手辣之徒!”
“我………”巴长霖无辜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好半晌才反映过来,旋即奸笑道:“那档子事啊好像你才是幕后黑手吧?我不过是露个脸而已。”
“可惜啊,一来润娘不会信你,二来你觉着这事能到她面前辩白么?”
刘继涛溢着浅笑的眸子,激得巴长霖直跳脚:“姓刘的,有你的!”这一句气急的叫嚷飘出帘子,恰巧被走来请人的秋禾听到,心里登时打了个激灵,赶紧进去请道:“酒菜已经摆好,娘子请两位官人入席。”
秋禾大着胆子往二人面上偷瞥了去,但见巴长霖的玉颜轻微的颤着,而刘继涛闲淡的面容上却噙着柔柔地笑意,这倒叫秋禾犯起了嘀咕,看先生的样子怎么还有丝得意的神情呢?然而紧接着巴长霖重重地一哼,以及拂袖而去怒意还是吓到了秋禾。
于是席上润娘殷勤直叫巴长霖如坐针毡。
“巴公子,尝尝这个鹅肝,别看只是个冷盘,做起来也讲究的很呢!”
随着那片鹅肝落在碗中,巴长霖感觉到一阵阴风荡过,不由瑟缩了身子。
“巴公子,这个袖珍粽是鲁妈独创的呢,虽没甚么新奇,胜在小巧。”
一个拇指大的粽子滚进了他的碗中,那股阴风仿似化做了无数的利簇钉得他体无完肤。
“我自己来,自己来!”巴长霖被钉得都快哭出来了,可怜他的苦脸在润娘眼里却成了不悦的神情,哪里还敢肯给他“自己来”的机会!
“莫不是巴公子吃不惯这些菜点?哎,真真对不住咱们寻常人家只些粗茶淡饭,还请巴公子千万见谅………”
“嗯咳!”
一道似有若无的轻咳激得巴长霖后心寒栗直滚,连声道:“这些菜甚好,甚好………”
“是么?那就好。巴公子再尝尝这个西施舌,虽不是甚么稀罕物,却胜在里头各式的果品都新鲜得很!”
巴长霖赶紧端碗接了色若皓月的“西施舌”忙不迭地道:“多谢,多谢!”
然而背心后的寒意却是一阵阴过一阵,巴长霖这会已不是如坐针毡了,而是身处冰窟了。
“巴公子,试试这道清炖蟹粉狮子头,我晓卢大兴也有这道菜,咱们自不敢比大厨,只是请巴公子品评品评!”
看着润娘再次送到眼前的筷子,巴长霖欲哭无泪,偷瞥了眼坐在身旁看闲适的刘继涛,心中哀嚎:“天啊,谁来救救我!”
“润娘,你别只管给巴公子夹菜,他喜欢吃甚么自己会夹的。”
巴长霖还不及点头,润娘横眼扫过刘继涛道:“巴公子是贵客,拿些粗菜招呼他已很是失礼了,再要慢怠他些怎么好意思呢!”然后巴长霖的碗里又多了块蜜汁火方。
巴长霖看着碗里堆得满满的菜,牙一咬决定忽视身旁的大冰块,埋头吃菜!
结果吃完了正餐有点心,吃完了点心有甜汤,吃完了甜汤有水果,吃完了水果还有清茶………
刘大冰块的寒意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强劲,巴长霖欲哭无泪,这甚么时候是个头啊!
终于月上柳梢头,巴长霖盼来了他等候已久的告别:“周娘子,时候不早了,在下就不唠扰了。”
“是啊都这时候了。”润娘唤过秋禾道:“把灯笼点起来!”然后又向巴长霖道:“巴公子请!”
两簇冰刃飞射而来,巴长霖慌忙拱手道:“不劳周娘子亲送了!”说罢他竟一溜烟地跑了。
愣是把润娘惊得半晌合不拢嘴:“承之,你觉不觉着姓巴的晚上有点怪呀!”
刘继涛轻轻吹去茶水里的浮沫,淡笑无痕:“他么总是随心随性的,是你太过多心了。”
戳灯的光亮映在刘继涛的脸上,原本素白的俊颜上微微地泛起红潮,润娘眯起的眸子直直地落在那点脂胭色上,刘继涛渐敛了闲适的笑意,不安地问道:“怎么了?”
“你………”润娘虽眯着眼,不过却没有放过刘继涛脸上的半丝不对的神色:“你跟姓巴的很熟么?”
“呃………”刘继涛本是否认的,可转念一想她即然问起但不如趁机应下,
总好过以后再借口:“也不算太熟,只是我刚来那几日无意间撞上他,聊得投契他又是孤身一人在信安府,便多来往了些。”
“那就是说,他真的只是来找你吃酒?”
面对润娘的逼问,刘继涛“嘿嘿”干笑两声,躲开了润娘火镰刀似的眸光。
“他找上门只是因为不想一个人冷冷清清的过节?”
刘继涛眸光继续躲避中………
润娘的拳头却是越攥越紧,想到刚才那顿饭的饭钱,就万般心痛:“既然如此,你为甚么不早说啊!”后头那个句话,润娘几乎是用吼的。整整十贯钱啊!够一家人吃上十来天了!
润娘手摊在刘继涛面前,道:“十贯钱拿来!”
刘继涛见她气得脸都青了,虽然不知道为甚么要给却也不敢问,“好好,你等会我去拿给你!”
润娘坐在椅子上呼嗤呼嗤的喘气,送客回来的秋禾虽然很想笑,但想到是因着自己一句话累得她献了一晚上的殷勤,啧啧,还是赶紧溜得好,于是她放轻了脚步悄悄地退了出去。
为了那一顿饭润娘好些日子都不理刘继涛,任凭刘继涛怎样赔罪、哄劝,不理就是不理,其他人知道润娘这一遭是真气着了所以一句也不敢劝。
日子趁着刘继涛烦闷时悄悄地溜走了,展眼到了五月初十,弄哥儿的满月之日。
正文 九十九、周悛的报复
九十九、周悛的报复
初十这日一大早陈文秀就登门贺喜来了,她刚出了穿堂,就见伯文穿着短衫,汗淋淋地从东跨院走出来。本来也没甚么只是伯文后背那一大片都叫汗浸湿了,贴在背脊恰好显出他的强健的肩胛来。
陈文秀登时便红了脸,阿三见她突地站住了脚,便道:“日头毒得很呢,小娘子赶紧进屋里去吧。”
一句话引得伯文回头看过来,笑着招呼道:“文秀妹子来了,赶紧进屋吧,鲁妈已经备好了凉面。”
早晨的日头照在他明彻的眼眸上,晃得文秀一阵眼晕,脸上更是一阵一阵的发烫,手上绘着田田碧荷的团扇微挡了脸,向孙伯文微微一笑,便沿着屋檐下进屋里去了。
润娘今朝的心情还算不错,因为昨夜边上她终于如愿以偿的洗了头洗了澡,这会正在往女儿的额间上点胭脂,听得门帘响回头看去,见是陈文秀,便笑道:“哟,这么早呢!”
“姐姐在做甚么呢?”陈文秀边问边凑到跟前。
“今朝弄哥儿满月,总该打扮打扮。”一转头却见她脸上通红一片,惊道:“你这脸怎这么红,该不是受了暑气吧!”她边说抚上她的额头,试了试温度:“还好,没发烫。”又一迭声的叫人煮碗香薷饮并打井水来。
陈文秀本是躲着润娘的眸光的,听她又是煎药又是打水的,忙拉住润娘的胳膊道:“姐姐不用忙,我没甚大碍只是车里太闷憋的原故。”
“真不打紧?”润娘瞧着陈文秀脸上两坨嫣红,不放心地道:“可别到我这里吃顿酒倒受了暑气,我心里真要过意不去了。”
陈文秀接过秋禾奉上的茶吃了一口,踱到窗台边拿着扇柄逗两只悠闲地趴在小青石上晒日头的乌龟:“姐姐这两只龟也真是稀奇,不怕人不说,这么个大热天还晒日头。”
润娘刚和沈氏给女儿套上了海棠红的丝绫小衫,把女儿交给沈氏,行至文秀身边笑道:“这会晒倒也罢了,你没见着它们大中午的也趴在那石头上晒呢。”
“阿嫂。”
“姨娘。”
周慎并孙家三兄弟走来给润娘请安,文秀瞥了眼伯文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忙转身往隔间逗弄儿去了,润娘正接着周慎、小三两个说话,忽听见外头传来:“三郎,姨娘—”的喊叫声。
不大会一个水红色的小身子穿过纱帘直撞进周慎怀里:“三郎,你想不想宝妞。”粉嫩的胳膊挂在周慎的脖子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像只撒娇的小狗般,只差没摇尾巴了。
“宝妞,你放开啦!”周慎涩红着俊俏的小脸,掰着两段白玉雕成的胳膊。
“宝妞,还不赶紧给姨娘见礼!”孙家老大、老2看着自家妹子好不避忌地抱着周慎,俊颜上都添了几分涩意,心中皆想道,回头可该跟爹娘说说,赶紧把小妹定给人家吧!
“姨娘好。”
宝妞素来是个听话的孩子,两位兄长一出声,她便放开了周慎甚是乖巧的给润娘行礼。
“好妞儿,你母亲亲呢?”润娘把宝妞抱到身边坐下,亲了亲她的小脸蛋问道。
宝妞仰着大脑袋,软软地道:“娘亲和芳姐姐有事,让贵大哥先送我过来。”
“有事?”润娘略一疑惑,便当她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