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室宜家-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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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了屋子就听见女和细弱无力的哭声,呜呜的跟只小奶猫似的,刹时间润娘五内都绞痛了起来。她奔到摇篮边但见女儿粉嫩嫩的小脸烧得通红,换下的尿布上满是蛋花似的稀便。她勉强定了定心神,吩咐道:“打盆井水来,叫阿大去请陈大夫。”
淑君听了一溜烟地跑出去传话,易嫂子便赶紧地打井水去,人都还没出
门,弄哥儿又拉了一泡稀出来,看着女儿原本水嫩嫩的小嘴唇,这会竟有些发干,润娘的眼泪不自觉地落了下来,“鲁妈,赶紧调一碗盐温水来。”
鲁妈虽不明白盐温水有甚么用,但应了声赶紧办去了。过不大会井水来了,盐温水也端得来了。
润娘拧了把帕子覆在女儿小小的额头上,然后再舀了一小勺盐水喂她喂得两口便停了下来,将她覆在额上的帕子换了一面,再又喂了两口盐水,如此不停的反复着。直待回身帕子时,她才发现鲁妈他们都还焦急地候在一旁。
“妈妈,你们只管忙你们的去,让沈嫂子在这里陪着就是了。”
“这会也没事,咱们也在这儿守着吧。”
虽说弄哥儿在肚子里多灾多难的,可打生下来倒是从没生过病,这一下子忽然病了,自然是人人都揪着心了。
“没事的,况且人多也熏着弄儿不是。”
听得润娘这般说,鲁、易二人方退了出去。
润娘又喂了女儿两口盐水,试试了有些凉了,便吩咐沈氏再换一碗来,
这会她渐渐静下心来了;记起前世看过的母婴杂志上说,婴幼儿容易在秋季拉肚子,症状跟弄哥儿的差不多,哎,这要是在二十一世纪是算不得甚么大事的,可是这个时代………润娘的心不由沉了沉,轻抚上女儿的小脸蛋,哽咽道:“弄儿,你千万不能有事。”
话未说了,一点豆大泪珠摔在弄哥儿通红的小脸上。
正文 一二一、弄哥儿生病了
一二一、弄哥儿生病了
小樗今天上午出门办事了,所以传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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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娘换过了两三盆井水后,鲁妈引着陈文秀并陈一平急急而来,“弄哥儿怎么了?”
润娘听见声音,连忙起身拉着陈一平到摇蓝边上:“陈老先生,你快瞧瞧弄哥儿上吐下泻的不说,还直发热热。”
“莫急,莫急。”陈一平宽慰着润娘在摇蓝旁坐下,扶出弄哥儿的小胳膊合目搭了半晌的脉,花白的眉头去渐渐皱了起来。润娘见了一颗心登时提到了嗓子眼上:“陈老先生,怎么样?”
陈一平换了只手搭脉却依旧闭目不言,润娘急眼泪直往下掉,颤声道:
“陈老先生………”一言未了,她身子晃了晃险些虚软倒地,文秀心上前扶了住,劝道:“周姐姐你且莫急,小孩子家谁没个病呀灾的。”
润娘这会哪里还说得出半句话来,虚软的半倚在文秀身上扑簌籁地直掉眼泪。突然小家伙“呢啊”一声醒了过来,张着有些干裂的小嘴细细的哭了起来,润娘登时有了力气,猛地推开文秀直奔到女儿身边,抱起女儿轻声哄道:“宝贝,不哭啊不哭—”
母亲焦急哽咽的腔调,惊惶无措的面色,屋里诸人无不心酸,润娘边哄女儿边问陈一平道“陈老先生怎么样?”
陈一平拈须缓道:“病倒不是甚么大病。”
润娘听得这一句,脸色立时缓和了许多,不想陈一平话锋一转:“只是这孩子在娘胎里就没养好,先前因着天气暖和又喂养得好才一直没出事情,如今天气开始转凉她的底子本就不好,这场病怕是要大伤元气。”
“甚,甚,甚么意思?”润娘不由自紧了紧怀里的女儿,浑身止不住地发颤。
“你也不用就吓成这样,只要大人细心些也不会有甚么大事的。”他一面说一自药箱里取出几贴膏药交给润娘:“这个每日在肚脐上贴一片,要贴一整日的,我再给她开些汤药退热。”说着鲁妈便引他至外头写药方去了。
小家伙兀自地细声哭着,润娘抱着她不停的来回走动摇晃,嘴里嗯呀啊呀的哄着。易嫂子一直惨白脸陪在旁边,突地冲到润娘脚边扑通跪倒,不住磕头泣道:“娘子,我该死我该死啊”
“沈嫂子你这是做甚么?”润娘被她吓了一跳:“淑君快扶你母亲亲起来”
“若不是我大意,弄哥儿也不会受了凉。”沈氏慌乱地磕着头,满脸都是泪水。
“陈老先生也说了,弄哥儿底子弱这天一凉就顶不住,并非是谁的过错。”
沈氏对女儿的细心照顾她是看在眼里的,倒没半点怪她意思,真要说怪她倒是有些个怪自己,仗着沈氏对女儿上心自己便松怠些许,常只顾着跑家里的事情,把女儿丢给沈氏就不管,若自己上心些,女儿许就不生这场病了
沈氏依着女儿站起身;依旧抹泪道:“话虽是这么说可终是我大意了,娘子把弄哥儿交给我,我却没照顾好害她受了凉………”
“你有工夫在这里跟我哭,但不如去换盆井水来得实在些”润娘这里本来就心烦意乱的,听她只管絮絮叨叨心下难免有些不耐,口气较之前重了几分。
沈氏自入了周家以来,润娘虽然冷淡且爱摆些东家的架子,然最近这段日子待自己则温厚得很,突然被她这么一喝倒有些呆怔了,文秀走上前推着沈氏往外去,道:“弄哥儿病着姐姐自然是着急,口气重了些嫂了别往心里去呀”
“秀娘子哪里话来,亏得是娘子宽厚换了旁的东家……”
“好了,好了。”文秀看她又哭了起来忙抢断道:“去给弄哥儿打点井水来是正经。”她劝走了沈氏,转过身见润娘依旧抱着哭闹的弄哥轻哄着,她的脸上爬满了泪痕。
“哎………”文秀微叹一声,想要劝却知道说甚么也是无用。
润娘好容易把女儿哄得安稳了些,使着淑君盛了碗温盐水来,拿着纱布在女儿的肚脐轻轻的擦拭了才将膏药贴上去。贴了药正要给女儿敷凉帕子,秋禾端了药进来了。
润娘只得把女儿抱进怀里喂药,可是药太苦了,小家伙哭闹着扭着头挥着小胳膊就是不肯喝。无奈之下只得将小家伙平放在炕上,秋禾把住她的头文秀按住了她的手,润娘这才把浓黑的药汁一小口一小口地喂进了她小嘴里。
动弹不得的小家伙,哭得前所未有的尖锐委屈,那哭声简直要刺穿每个人的耳朵。
一碗药喂完三个人都已是一头的汗,润娘抱起哭得万般委屈的女儿,心疼得恨不能自己能替了她去,哽咽着悲声道:“娘亲好弄儿不哭了好不好,你要把娘亲哭死么”
刹时间小家伙通红的脸上又是自已的泪又是润娘的泪,不知哄了多久小家伙才渐止了哭声沉沉睡去,润娘将她放进摇篮想说给她敷凉帕子,不想才放下小家伙就放声哭了起来,润娘只得又将她抱了起来,说来也怪一抱起来小家伙就静了下来。
“秋禾,你拧把帕子来。”
文秀道:“周姐姐你抱了这么许久,我替一替你吧。”
“不用了。”润娘小心地掖好盖在女儿身上的小褥子,面上有淡淡安稳的笑容。
夕阳西沉,漫天的红霞仿若仙子打翻在妆台上的脂胭,淡淡的晚风似有若无,陈家祖孙见弄哥儿睡沉了便都回了,孙氏过来劝慰了几句也带着宝妞回去了。
掌灯时候众人都说来替一替润娘,却不想一离了娘亲的怀抱,小家伙就哭闹不止,连沈氏抱都不行。因此一家子人都吃过了饭,润娘却还都饿着。
夜色渐浓,她抱着女儿歪着炕上打盹,嘴里轻哼着甜甜的小曲:“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的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娘子,我来替一替吧。”丝缕般飘荡的歌声被一道淡淡的嗓音打断。
润娘睁眸瞧是沈氏,笑道:“罢了,她好容易才睡沉了,等会一换手她又该醒了。”
“那,我端些吃的来,喂娘子用一些吧。”
润娘软软地笑道:“不用了,我倒不饿。”
“阿嫂。”
润娘闻声看去,见周慎同季文有些怯怯地站在门边上,扬温婉的笑脸道:“怎么不进来呢”
“阿嫂,弄儿好些了么?”周慎挨到润娘身边,轻抚着小侄女的脸蛋,而他小大人似的脸上却有掩不住的惊恐,显然后半晌的忙乱吓到了他。
“热已经退了,适才喂了奶又拉了一次稀,不过比先前要好许多了。”润娘把他当大人似的答道。
“小弄儿,你要快些好起来,不然阿嫂的胳膊都要抱断了”周慎点着弄哥儿的鼻头,端起小叔叔的架子教训道。
“在你眼里阿嫂就这么没用”润娘莞尔一笑,又问道:“下午你们三个做甚么了?”
“也没做甚么。”周慎有些奇怪地低下头。
季文笑道:“三郎陪着宝妞玩了一下午,荡秋千、过家家………”
“三哥”不等季文说完,周慎已红着脸打断了。
“噢?”润娘笑盈盈地看着自家的小兄弟,问道:“过家家呀,你扮得是谁呀?”
“新郎。”季文不理会周慎警告的瞪视,脱口而出。
“是么”润娘格格地笑了起来。
烛火下周慎连脖子根都红了起来,又羞又恼地道:“阿嫂有甚么好笑的”
她笑声未绝,秋禾递了个小木匣子到她眼前,禀道:“巴公子差人送了药来,说这个药是宫里御用的专治小儿腹泻的。巴公子还说若弄哥儿还止不住泻的话,娘子千万告诉他一声,可以连进京去请御医瞧一瞧,小孩子家身子弱经不住折腾,叫娘子千万别客气。”
润娘腾出只手从木匣子里拿了张膏药出来,闻了闻:“这味倒和陈老先生的差不离,且收着看弄哥儿的病再说吧。你出去告诉人,就说弄哥儿已好些了,若夜里有反复我必定找他的。”
秋禾收了药答应着退了出去,润娘隐隐的听得外头传更鼓声,竟已是初更正刻了,便向周慎、季文道:“时候不早了你们也回屋去吧,洗漱洗漱早些歇着,明朝还要去书院呢。”
“是。”两个小书生做了一揖,一齐退了出去,行至门边季文突然转回身道:“姨娘莫要太担心了,我看小弄儿睡得那么沉,用不了两天就好了的。”
润娘闻言稍怔,旋即笑道:“我晓得了。”
季文烂漫一笑方追周慎去了,润娘虽然觉着很累,可心底却有淡淡的暖意,她说连月来沉闷的季文适才怎么那么些话,原来是为了让自己开心一些。
“这孩子—”润娘的嘴角浮起浅浅的弧线,望着女儿沉沉的睡颜,心底突地涌起一阵暖暖的幸福,积压在心底月余的阴霾渐渐散去:“弄儿,你是上苍赐给娘亲最好的礼物能为你担心、为你辛劳,娘亲都感到幸福。”润娘忍不住香了香女儿不再通红的小脸,满脸的幸福仿似要满溢了出来。
待打过了三更,润娘才将小家伙放入摇篮,揉着胳膊步至院中,夜风徐徐送来淡淡的桂花香,寒蛩嗟嗟衬着夜色越发的静谧,头上一轮晧月当空,如霜似雪的月色缓缓洒下,润娘有一瞬时的恍惚,自己到底是苏润娘还是姜式微呢?
承之,人才离开一个月而已,可为甚么我觉着你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我一直说无论遭遇怎样的逆境,我都会努力过好自己的日子。直到遇见了你,我以为自己终于可以不用那么刻意的过好每天,结果还是要靠着自己来幸福。
本以为自己这一世都会记恨着那个男人,然而女儿的一场小病,自己竟看开了许多,究竟是自己爱得不够深,还是自己心胸宽厚?
“不悲过去,非贪未来,心系当下,由此安祥。”润娘低喃的嗓音在夜色里却份外清晰,眼角滑落的泪水,终究隐于唇畔淡淡的浅笑中。
“娘子,进屋吧”
润娘回过身,石阶上立着俏生生的秋禾,仿若盛开在月色下桃花。
正文 一二二、调兵
一二二、调兵
这两天的成绩好差呀小樗受打击了所以懒筋犯了,明天会正常更新的,还是下午1点半的样子
……
连用了几天的药,小家伙的便便终于又变成一小截截的“黄金屎”家里上下总算了松了口气。因过两日就是中秋节了,润娘差了阿大回村去接华叔他们进城过节,不想华叔他们人走了,屋子空着几天不放心,执意不肯进城。润娘本打算打发知盛跟秋禾回去的,后又想着季文也是要回家过节的,索性套了两辆大车,一家子人都回村过节。
车子刚驰进村口,润娘透过车窗见孙氏带着宝妞、华叔一家子都已在门口候着了。
众人下了车,孙氏他们围上来先就问:“弄哥儿好些了么?”
润娘一面同诸人打着招呼,一面回道:“服了药当天夜里就退了热,第二日就渐渐地止了泻了。”
虽然润娘这么说,可华婶只瞥了一眼,就看出弄哥儿那小脸蛋都瘦得尖了:“进里头说话吧,外头有风呢。”
一行人且谈且行的进了院子,周慎几个小的自跑出去玩了,孙氏随着润娘进了屋坐下,道:“前两日进城我本有件事想同你说的,因着弄哥儿病了我也就没提了,趁着这会有空咱们只当扯闲天吧。”
润娘笑道:“嫂子你甚么时候也学着拐着弯说话了。”
孙氏睨了她一眼,问道:“你是不是让人把农货直接送上家里去的?”
“是啊,怎么了?”润娘不太明白孙氏这么问的意思。
“你啊”孙氏往她额头上一戳道:“小事情上倒是精明的很,偏在大事上犯起糊涂来。西跨院角门那成日的人来客往喧闹纷纷,你是惟恐人家不晓得你们周家做买卖么”
孙氏一句话倒是惊醒了润娘,她一直只想着家里反正有空的地方,就不必花钱去租店铺了。但忘了这个时代毕竟是重农抑商的,周家虽谈不上诗书传家,却也是耕读清贵人家,如今自己这般大张旗鼓的做买卖难免招人议论。
“多谢嫂子提醒,这倒真是我糊涂了。”
“亏得时日还不长,你回去赶紧找个店铺,若是一时找不着,倒让他们把货送到村里来,就算有人疑心问起,咱们只说是佃户来交租子,人家也就不好再追问了。”
润娘这里还不及答应,孙家那边就来人请孙氏了,润娘将孙氏送至了月亮门,自己边想着心事边往回走,步至后罩房时听得里头传来小儿极是哄亮的哭声,抬脚进屋但见藕哥儿独自一个儿躺在炕上“哇哇”大哭。
润娘吓了一跳,赶紧走上前抱起他来,发现原来只是尿布湿了,润娘拧了拧他的小鼻头,笑斥道:“臭小子,不过是尿了就哭得那么惊天地的,想吓死人啊”
她一边说一边将小家伙翻过身来换尿布,才刚换好知芳已急急地赶了进来,润娘抬眸扫了她一眼,冷声道:“你怎么好放他一人在屋里的,老话说七坐八爬如今藕哥也八个月了,万一跌下炕摔着了看你怎么办”
知芳从润娘怀里接过儿子,红着脸低声辩道:“我见他睡得熟了,说出去择下菜就回来的,谁想他哭成这样”
润娘横了她一眼,道:“我晓得今朝你是忙的,藕哥儿就抱我屋里去吧。”
知芳惊道:“这怎么成呢?”
“看一个孩子是看,看两个也是看,反正我闲着没甚么事”润娘边说边就抱过了藕哥回屋里去了。
因今朝过节要准备的东西多,鲁妈她们几个一下了车便去厨里帮忙了,秋禾难得回来更是围着华婶讨好卖乖,因此只有淑君一个人守着弄哥儿,她搬了张小杌子坐在炕下的踏脚上练字。
见着润娘进来了,连忙站了起来。
这个小丫头刚来的时候比秋禾还要傲上几分,短短几个月的工夫,倒比易嫂子的还守规矩了,润娘自问也没怎么苛待她呀:“要写字好好地坐在炕上写,趴在杌子上能写得好么”
淑君垂着头扭着小手,怯怯地不敢抬头。润娘炕上坐下,见女儿已然睡醒了,睁着乌溜圆的大眼睛直瞅人,藕哥儿一见了她,就伸着冲弄哥伸出小短胳膊依依啊啊起来。
“怎么,想同妹妹玩呀”润娘将藕哥儿放在女儿旁边,转头看淑君还低着头,不由微叹了声,问道:“前几日教给你的文章都会背,会默了么?”
“会了。”淑君点了点头。
“那好,先背来听听。”
“岩对岫,涧对溪,远岸对危堤。鹤长对凫短,水雁对山鸡。星拱北,月流西,汉露对汤霓………”
润娘本来是打算教她千字文的,可是她实在是喜欢清人编的对仗歌诀,反正都是启蒙识字教哪个不是教呢这会子她更是庆幸教得是对仗歌诀。淑君清亮的嗓音和着透窗而来的光影,极富韵律的歌诀如一粒粒珍
珠落进玉盘。
用过中饭后知芳走来领儿子,随口笑问道:“藕小子很闹吧”
“不会呀”润娘漱了口,抬眸望着知芳道:“藕小子跟弄哥儿玩得很好两个小人依依啊啊地聊了大半晌呢”
知盛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道:“不可能吧,这小子最是会闹的了。”
“可见着咱们弄哥儿文静了,再闹的小子见着她都老实了。”润娘边笑边唤住华婶:“婶子你且站站,我有话同你商量。”
华婶听说便将手里的碗碟一股恼的交给了秋禾,“娘子就是客气,有话吩咐便是了。”
“婶子坐。”润娘笑盈盈地拉着华婶坐下,道:“咱们家做的买卖渐有些样子了,我怕外嚼舌根坏了慎哥儿的前程。所以啊我想用盛小子的名头在城里租个铺子,也省得家里被那些人闹得不清静。”
华婶以为只是用一用儿子名字,“这有甚么商量的,娘子只管做就是了。”
知芳瞅着润娘心却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了起来,润娘这话的意思,可不只是借用借用名字而已。
“婶子,盛小子年纪也不小了,如今又出了奴籍,只管在家里打转怎么成呢,所以我想把那铺子就交给他管去,若做得好攒些钱也好置办些田产。”
华婶睁大了眼瞧着笑盈盈的润娘,怔了好一会,才道:“盛小子还小呢,娘子那么大的事交给他,他哪里担得起。”
自家兄弟的能耐知芳是晓得的,真要把铺子交给他管去,不出三年华家就能置办些田产,听得娘亲这般推托,她不由得微蹙了眉头,正想开口,润娘已笑道:“我也是这么想呢,所以啊,我想跟婶子借个人”
“借人 ?'炫书…87book'”华婶云里雾里的弄不清楚,知芳却猜着了七八分,心里隐隐地有些喜意。
“是啊,借人。”润娘漾着笑意的清眸往知芳身上一瞟,道:“我想把芳姐姐接进城里去帮忙,婶子是晓得的,鲁妈她们三个都是软性子拿不起主意,秋禾虽有几分精明,毕竟年岁还小些总是不大稳妥。真要开了店知盛少不得要守在铺子里,家里有芳姐支应着,我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