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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丑女无敌:腹黑帝王无盐妻-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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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是公子亲自抱着我入的蒲城?”姬秋犹自不敢相信。

离子瞪大泪眼,呆呆地回道:“然。女郎不知道,当奴婢看到女郎跟公子俱是一身的血污,可把奴婢吓坏了。”

“公子跟我俱是一身血污?”姬秋又低低地问。

“然!”

这下,离子回答得干净利落。

姬秋沉默了,她缓缓闭上双眸。

离子以为她疲乏交困睡了,便安静地侯在一旁。她哪里知道,姬秋此刻心里正翻江倒海般的激dang。

素来洁净得似不沾人间烟火般的公子重耳,竟然为了自己,容忍一身的血污?那是个恍如谪仙般的郎君呀,他怎么就能容忍?

那个跟自己等价交换,动辄算计自己的郎君,那个如此高贵华远的晋侯公子,居然为了自己,不惜一身血污,弃车骑马一路奔驰,只为救自己一命?

心里这般翻腾着,一股暖流缓缓自姬秋的心底升起的同时,两滴温热的泪珠,也缓缓随着她眼角的细纹滑落。

对公子重耳,自投奔以来,姬秋首次有了别样的情愫。

☆、第一百二十五章 谁的江山(一)

也许是体力不支真的困乏了,不一会,姬秋便沉沉睡去。

她这一睡,直至半夜才醒来。一侧头,姬秋发现离子伏在自己的床榻上睡着了,大殿外人影绰绰。

姬秋突然意识到,这原本是公子重耳的寑殿,现在被自己霸占了,也不知道公子重耳去哪里安置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唤醒离子,问:“公子在何处安寑?”

离子惺忪着睡眼,语焉不详地说:“戌时公子来看过女郎,见女郎睡得极沉,便走了。”

“我问公子在哪里安寑?”

姬秋急了,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又问了一遍。只是这么一提气,胸口又绞痛得厉害,不由用手捂了胸口直喘气。

离子忙上前扶了姬秋,一边快速回答道:“刚有姑子过来取了被褥前往书院,说公子今儿夜里就安置在那里了。”

姬秋不再言语,她突然沉默下来。

在离子的服侍下,她老实地躺下,闭上双眼,等着那股锥心的阵痛过去。过了一会,终于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姬秋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让离子去找狐偃,让他给自己另外安排个住处。狐偃初时有些为难,后来姬秋说:“公子爱才,姬秋更不能忘义。公子乃千金之躯,现在又是多事之秋,公子夙兴夜寐,姬秋实在不忍心让公子书院栖身。”

狐偃其实心里也犯迷糊,他依稀觉得公子重耳对姬秋,似乎别有情意。可对着姬秋时,他左看右看,却总不觉得姬秋跟公子重耳会有什么男女情愫在里面。

现在姬秋这么一解释,狐偃倒是释然了。

他想:公子重耳果然只是爱才而已。倒是自己糊涂了,这姬秋,除了有高世之才,按时人的眼光来看,委实连个美人的边都沾不上,别说像公子重耳这谪仙般的人物,就是寻常丈夫,也没几个能瞧她上眼的,公子重耳又怎么会看得上她,对她暗生情愫呢。

于是,狐偃跟那守城的将领商议之后,便将公子重耳寑殿后面的竹苑,拔给了姬秋住。

公子重耳议事完毕来到寑殿时,姬秋已经去了竹苑,侍婢们正在清扫,薰香,除晦气。

他不由一阵惊慌,随手抓了个清扫的侍婢,厉声问道:“侍官去了哪里?”

他这一问,地声音委实有点大,言语间还有些微轻颤。

公子重耳,虽然贵为晋侯公子,但平日为人温和,鲜少动怒,像今天这般声色俱厉还是头一遭。

那侍婢被吓傻了,直到公子重耳差点捏碎了她的手骨,她才骤然清醒过来,苍白着脸一迭声地说:“侍官已搬去竹苑。”

已搬去竹苑?

公子重耳手下一松,长袖一挥,提腿才待往竹苑而去。堪堪走出两步,却脚下一刹,怔在原地。

良久,他自嘲一笑,喃喃而语道:“不过是去了竹苑,不过是个妇人,重耳,你何至于此……”

公子重耳的声音,郁郁而复杂,怅然若失间,还带着一股浓浓自我厌弃的情绪。

☆、第一百二十六章 谁的江山(二)

一个月过去了。

姬秋的伤,一天好过一天。她也不知道自己受了什么样的伤。到得这时,她已可扶着离子,慢慢走动。

夜里一场大雪,让整个蒲城都变得透明晶莹起来。姬秋坐在殿则的榻几上,感受着那凛冽的寒风带来的清新。

远处突然一阵喧嚣声,谈论声传来。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这几天,整个公子重耳的府中,都变得凝重而喧嚣,那些食客们,时不时地会发出一阵激烈的争论声。

姬秋侧耳倾了倾,刚刚回头,一个食客的声音飘入她的耳中,“公子夷吾还来不及举事,便被那妖妇使计让君上动了怒,这会儿已怆惶出逃了!”

公子夷吾出逃了?

姬秋大是好奇。

她示意离子走近,扶着她的手,慢腾腾地向那声音传来处靠近。

“只怕这个妖妇不会就此作罢,现在君上余怒未消,如果这妖妇将祸水引向公子,却又如何是好?”

古树参天林立的青石路中,是贾佗和另一个食客。玉紫见了,声音一提,问道:“两位君子,在议论的却是何事?”

两个食客初初听到一个妇人问起时事,同时眉头一皱,转眼看到是姬秋,他们便松开了眉头,脸上也恢复了笑容。

贾佗朝着姬秋一叉手。正色道:“侍官有所不知,晋阳传来消息,公子夷吾意欲毒害君上,被察觉后已惶然出逃,现在已经在前往齐国的途中!”

另一个食客一向对姬秋比较敬仰,便在一侧接着说道:“公子夷吾想要君侯之位,何必做出下毒拭父这等人神共愤之事,此事由骊姬引发的,十有ba九,是那个妖妇蓄意谋害公子夷吾罢了。”

姬秋听到这里,沉思起来。

她想着这食客的话,觉得他说的,也是有道理的。

公子夷吾就算要夺君位,哪怕是逼宫,也断不会去毒害当今君上的。毕竟,晋地的人,儒家思想已深入骨髓。拭君夺位,在当世人眼里,那可是逆天的举动,人神共愤的行为,那可得受天遣的。

当世中人,只怕没有几个,是不怕受天遗的。

半晌后,姬秋笑了笑,“诸君以为骊姬会将祸水引向公子,担心了?”

两个食客一怔。他们打量着姬秋,贾佗诧异地问道:“侍官从何得知?”

姬秋又淡然一笑,“姬秋只是察觉,这几天公子府的气氛有些凝重罢了。”

另一个食客赞叹道:“侍官聪慧过人,果然如此!然,府内食客各有见解,只是的公子心意,我们还不得而知。”

那食客在说这些的时候,用心观察着姬秋的反应,他希望她能站出来说说自己的见解,但是姬秋却一径地出神,这让他,隐隐有些失望。

最先下手的,居然会是骊姬?

骊姬这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呀!

姬秋沉吟半晌,便叉手与两个食客道别,然后在离子的扶持下,重新回到自己的塌几处。

她懒懒地坐在塌上,一只手撑着下巴,陷于了深深的沉思。

☆、第一百二十七章 谁的江山(三)

是夜,最近鲜少来看她的公子重耳来了。

离子跟其他的侍婢忙着焚香煮茶,一时间,姬秋的竹苑热闹起来。姬秋因为行动还不很便利,所以只是在榻几上冲他欠了欠身,待公子重耳在她对面坐定,她挥手屏退了众人,亲自替他酙了碗茶,安静地侯在他身旁。

自从姬秋受伤这段时间,这个习惯便沿袭了下来。

公子重耳来了,有时仅仅是跟她说说话,有时仅仅是喝一碗茶,每当这个时候,公子重耳总是不喜欢有不相干的人,在他的周围晃来晃去。他似乎,很享受跟姬秋单独相处的这种静谥。

只是今天,公子重耳明显揣了心事,而他的心事,姬秋心里也有几分明白。

她缓缓跪行至公子重耳身后,伸手轻轻替他按压肩背。

如此一段时间后,公子重耳挺得笔直的腰背,果然放松下来。他长吁了口气,闭上双眼,安静地享受着姬秋的按压。

姬秋在给公子重耳按压的同时,心思兜了兜,终于忍不住问:“公子夷吾已经逃往齐国了么?”

公子重耳缓缓睁开双眸,瞟了她一眼,淡淡地说:“姬秋不是已经知道了么?怎么还问?”

姬秋被他这么一噎,一时倒不知道要如何婉转了,索性便将自己的想法直接说了出来。

她说:“骊姬这个人,非是一般的厉害,从君上明明知道她曾毒害于你,还百般庇护便可见一般。此次公子夷吾被嫁祸,十之有九便是她的手段,公子千万不可小瞧了这个妇人。姬秋想,君上现在老而糊涂,骊姬不出手则罢,一旦出手,只怕是不达目的不会罢手的了。”

她的话音一落,公子重耳骤然转身,一只大手嗖一伸出,扣起她的下巴,令得她抬起头来。

姬秋静静地抬眸,静静地盯着眼前这个郎君。

暗红的火把光中,公子重耳眯着双眼,打量着她。细细地盯了一阵后,他笑了笑,“时至今日,姬秋方是真心为我担忧呀!”

姬秋怔了怔,本能地想为自己辩护几句,转而又想,公子重耳是何等人物,他自然知道,自己从前对他,是等价交换,是利用。而今天的自己,才真正是掏心掏肺地为他考量了。

姬秋的面上,没来由地开始发烧,在公子重耳炯炯的盯视中,她垂下眼敛,收起复杂的目光,喃喃地说:“姬秋担心,骊姬转而要对付的便是你了,食客们顾忌的也不无道理,公子可要及早打算才是。”

公子重耳懒懒地收回扣住姬秋的魔掌,懒懒地说:“姬秋可有妙计?”

“姬秋无计可施。”姬秋缓缓摇了摇头,接着说:“如果是公子夷吾与公子奚齐相争,祸及公子的话,公子出师拨乱反正还有个说法。然,现在公子夷吾却是企图拭君,叛国出逃,如果骊姬借机将祸水引向公子,那便是君上与公子之间的战争了,无论胜败,都必将为天下人所不齿。姬秋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谁的江山(四)

“是呀,如果真有那天,重耳不能战。同君父宣战,则意味着重耳垂涎君侯之位,有勤王的嫌疑。更不能逃,一逃,便坐实了重耳与公子夷吾私通拭君的事实。姬秋说重耳如何是好呢?”

事实也是如此,对公子重耳百无一利,但从他云淡风轻的表情中,却怎么也看不出,公子重耳对这件事该有的慌乱跟惊惶。

“不能战,不能逃,便只能守了。”喃喃地说到这里,姬秋叟地一声,抬头望着公子重耳,高兴地说:“公子现在有私军数万,便是坐守蒲城,也不是什么难事。”

“痴儿。”

在姬秋不无高兴中,公子重耳轻而舒缓的声音传来,淡淡一句“痴儿”,轻易便让姬秋的心沉了下去。

望着茫然不解的姬秋,公子重耳撇嘴一笑:“重耳来蒲城不久,根基未稳,守一时无碍,长守却不宜。”

在姬秋不无沮丧中,公子重耳长身而起。

他大步朝外走去,到了竹苑门口,却突然顿了步子,他扭过头,凝视着姬秋,声音微沉,再次说道:“这些丈夫事,自有丈夫操心,姬秋安心养好身子就好。”

望着在侍从拥簇下走远的公子重耳,姬秋细细将他的话体味了一番,只觉得他刚才那番话,不是责怪,而是宠溺,一种丈夫对妇人的宠溺。

这般体会着,姬秋的脸,便莫名地红了。

一旁侍候的离子见了姬秋的模样,甚为奇怪地说:“怎么公子一走女郎便面红耳赤的,难道是刚才受凉了?女郎快快回床榻上躺着罢,公子刚才还有交待,让你不要管那些丈夫事,只要好生养好身子就行了。”

姬秋被离子一说,又羞又怒,却又不好吱声,只好由着她将自己强行拖到床榻上睡下。

第二天,姬秋还是忍不住去了公子重耳的议事殿。

殿中济济一堂,三十个食客分成两排而坐,而公子重耳盘踞而坐在主榻上。他头上的冠已经取下,放在了一旁。

在这个时代,如果主人或上位者,脱下冠盖,便意味着你可以与他放开心怀,无所顾及地交谈,再也没有地位之别,没有身份之差,彼此之间,完全平等。

众人脱了冠后,说话有点肆无忌惮,那声音,也就特别响亮。

众人此刻商议的,便是晋阳那边已经传来消息,当今君上,竟然听从骊姬的话,相信公子重耳与已经叛逃的公子夷吾串通一气,意欲勤王,一怒之下已经准备出兵攻打蒲城了。

众食客听到这个消息,自然又惊又怒。

相较于其他食客的愤怒,只有早就意料到的公子重耳,还有狐偃,很是淡然。

殿下食客,除了有少部分人,主张跟公子重耳跟公子夷吾一样出逃的,大部分的人都认为,公子重耳现在羽翼已丰,大可以跟君上的军队一战。所谓成王败寇,与其惶惶如丧家之犬地出逃,还不如真就勤王,登君位,坐拥天下。

公子重耳静静聆听着各人的见解,偶尔跟狐偃对视一笑。

☆、第一百二十九章 谁的江山(五)

这时,一个剑客匆匆越过姬秋进了大殿,他悄无声息地来至公子重耳身后,然后贴首在公子重耳耳边说了些话,原本淡然处之的公子重耳猝然变了脸色。

他猛一挥手,大殿里的争论声戛然而止。原本群情激昂的食客突然安静下来,在众人面面相觑中,公子重耳冷然地,透着威煞地喝道:“退!”

众食客虽然也觉得哪里似有不对,然,这种时候,没有人敢去问公子重耳为什么,包括狐偃在内。

于是,狐偃也缓缓起身离了榻几,只是,他才跨出几步,便听到公子重耳透着威煞的声音再次传来,“偃公请留步。”

一时间,除了狐偃,大殿里的人顷刻间退了个干净。

一直由离子扶着站在殿外的姬秋,想了想,才准备招呼离子扶自己回竹苑,没想到公子重耳又冷冷地喝道:“既然来了,就进来罢。”

姬秋面上一窘,这才知道,公子重耳早就知道自己在这里的了。挥手屏退了离子,姬秋缓慢地进了大殿。

姬秋一入大殿,便有公子重耳的贴身侍从,将大殿的门缓缓关上。

“暗士来报,我的母亲,已被骊姬加派重兵监守起来,无法前来蒲城了。”

公子重耳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得极为缓慢。他似乎,正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怒气。

姬秋这才知道,原来公子重耳早就有了万全的准备,他甚至早就暗里派人,准备将他的母亲自宫中接出来。只是,他没有想到,现在他的母亲来不了了,因为骊姬早他一步,已经将他的母亲作为人质扣压了起来。

姬秋担忧地望了公子重耳一眼,她发现公子重耳的胸腔,起伏得甚是急速,在不甚明亮的大殿中,他的侧面也跟着明暗不定,而他的双眸,在这不甚明亮的大殿中却显得亦发明亮,似狼一般的犀利。

“公子过虑了。”

狐偃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响起时,姬秋的心,没来由地一松。

因为她很清楚,狐偃为人持重,又胸有丘陵,他如果说没事,那么这事就还有转寰的余地。或许,是公子重耳关心则乱了。

“偃公请说!”

公子重耳已没有了平日的淡然,此刻的他,急需要一个清明的人来点醒他。

“夫人早就因骊姬而获罪,公子从少便在骊姬身边长大,就算君上受妖妇挑唆,对公子兵戎相见,但实在不至于再迁怒到夫人身上,所谓罪不二罚,便是这个道理。”

狐偃的声音,一如平日的从容淡定,见公子重耳似乎已平息了不少,他又接着说:“骊姬这么做,无法是想以此要胁公子罢了。所幸公子平日谨慎,一直未在人前流露出对夫人拳拳在念。老夫以为,公子还是要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才好。公子越是无所谓,夫人也就越安全,此事,公子要千万谨记。”

这时的公子重耳,已经事关己则乱,犹不放心地低声喃喃道:“我的母亲,不过是个冷宫犯妇,如果骊姬那个妖妇对我受制不成,一怒之下将她打杀了,可如何是好?”

☆、第一百二十九章 谁的江山(六)

“老夫以为,公子可以将夫人的处境,让人婉转告诉君上。君上知道骊姬蓄意毒害公子之后,曾勒令妖妇为夫人解毒,由此可见,君上对夫人尚有情意,由他出面,比起公子来,更可保全夫人于万一。”

狐偃的声音低沉,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肯定。

公子重耳神色凝重地闭上双眸,再睁开时,眼中已经一片清明。终于,他点了点头,“偃公言之有理,是重耳失措了。”

狐偃又问:“君上派出的兵士已在路上了,公子如何打算?”

“任由尊长被小人蒙蔽双目,任由先祖的江山,因妇人奸佞而蒙难!这种子孙,不但不孝,实是大恶!然,重耳现在根基未稳,实在没有力挽狂澜的能力。再则,重耳如果同君父兵戎相见,只怕会让天下不知真相的百姓所鄙夷……”

公子重耳说到这里,狐偃已忍不住打断他的话,急急问道:“难道公子准备束手就擒么?”

“束手就擒?!”公子重耳冷嗤道,“重耳虽然不才,却也不愿做愚孝之人。”

“不战、不逃、不束手就擒!难道公子已有良策了?”

自从这次受伤已后,姬秋对公子重耳的心思,已经有所改观。她今天巴巴地跑来议事殿,实在也是因为担心的缘故。所以她跟狐偃一样,虽然知道公子重耳应该是心里有所打算的,但她实在是太想知道,他到底是如何打算。

公子重耳淡淡一笑,“重耳没说不战呀?”

这下姬秋跟狐偃都糊涂了。

公子重耳又说:“人之争斗如棋,虽然生死搏杀,不过全在一指之间,无须兵刃见血。”

“难道公子不但要战,而且还要兵不血刃?!”狐偃似乎了然。

“然!”公子重耳回答得极其干脆。

姬秋与狐偃面面相觑,还是姬秋沉不住气,犹疑地问:“公子不是担心天下人的指责,不战了么?”

“战时有输赢,我若跟君父兵戎相见,无论输赢,都会招至天下人的指责。因而,重耳意欲跟率军而来的将领纸上谈兵,若侥幸得胜,重耳便跟诸位贤士周游例国,戏看江湖。”

公子重耳的声音滔滔而来,在穹形大殿中传荡不已。

纸上谈兵!

这下,连一直以来都很淡定的狐偃都不淡定了,虽然他知道公子重耳不是冒然的人,但他还是忍不住问:“如不能得胜呢?”

公子重耳的面上流露出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如不能得胜,则是天不能容重耳于浊世,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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