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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静言思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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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绥远手中握着那个茶杯,缓慢的摩挲着,细白的骨瓷如同她的肌肤,光洁的不见一丝瑕疵。
  他挑着眉毛看着她的举动,只觉得有趣,便忍不住起身凑过去,掰她的下巴。
  静研一睁眼,两人靠得如此近,她几乎数的清他眼睑的睫毛,一股压迫感骤然袭来,便忍不住向旁边挪了挪。
  夏绥远一见她竖毛猫儿似的瞪圆了眼睛瞧他,心中更是得意,起了些作怪的心思。却将手中茶盏中的水一干而尽,俯身钳住她的下巴,强吻了下去。
  静研一口气没喘过来,又被他压着灌了一口水,险些呛着。甫一被松开,便手捂着胸口,头一歪,开始呕吐。
  这人简直恶心死了,她呕得脸色发白,手里要是有刀,早就捅进他胸口了。
  夏绥远见了,甩了甩头,知道不能再瞎闹了,索性把她扯起来,拎到了里间一扇屏风的后面,将人往里一推。
  红木架的素纱屏风上寥寥的绣了仕女图,样式虽简单,但看得出是宫中所供的上好苏绣。内里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事物,反倒是有一个巨大的红木澡桶,内中是半桶清水,桶外的木架子上放着干净的布巾,猪苓,胰子等物。
  “傻了?”夏绥远轻笑,拍了拍她的背道:“那边的活水池子还没凿好,给你半个时辰把自己洗干净,然后出来吃饭。”
  静研抿唇,动也不动一下。
  夏绥远微微一笑,故意凑到她身边,假装嗅了嗅,皱着眉毛很夸张道:“哎呦,这是谁家的夜香婆子?怎么大白天的跑出来了?”
  静研咬牙,女孩子平日里总是爱洁,这几日折腾别说洗澡,有口水喝都不错。天气又闷热,此时骤然一见这木盆确实也动了心思,只是……
  “我不。”她有点执拗的想往屏风后面跑,洗干净了做什么?给他白玩的吗?这人明显是没安好心。
  夏绥远拦腰将她抱住扣到那个盆沿上,不紧不慢的作势要解她的衣服带子:“不洗是吧?行,我动手伺候你洗。”
  静研大惊,没命似的扑腾,这一晃倒将盆内的温水激出,顿时水花乱溅。
  夏绥远哈哈笑着,抽出一只手舀起一点温水,恶作剧似的浇在她脸上。静研折腾的厉害,娇俏的脸蛋涨得通红,那水珠就沿着细腻的皮肤缓缓的划过,真如海棠带雨般艳媚。
  夏绥远心念一动,长出了一口气,勉强将她抓紧了,低声威胁道:“要么麻利点自己洗,要么就和我一起洗。”
  在呆一会儿,他便真的要把持不住了,哄个别劲的小女孩实在是个麻烦事儿。
  静研哀哀的喘了口气,小声咬牙道:“你出去!”
  夏绥远将手一松,她立时便一脸戒备的躲到了一边,双臂环胸,瞳如点漆般瞪着他。
  “那边有干净的衣服。”夏绥远随手一指,也不想所说话,转身逃似的从这屋子里窜了出去。
  静研站在原地一动没动的等了一小会儿,见确实没有动静了,去推门又推不开。回身瞧见桌子上剩下的茶水,眼睛一亮,刚忙过去倒了就喝掉了半壶。
  她特意就着茶壶喝的,碰也没碰夏绥远倒好的那一杯,喝完了,又小心的欲盖弥彰的将茶壶放回原处。
  喝饱了水舒服多了,她抿了抿唇,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脏兮兮的样子确实有些狼狈。
  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况洗个澡而已,他要是敢做什么不轨的举动,自己就撞死给他看。她低头下了这个主意,可是转念一想,不行,爹爹的仇还没报,这么死了多窝囊?
  这一思量就矛盾了起来,半响拿不定主意。
  算了,她叹气,怎么着都得干干净净的,这么脏兮兮的就算是死了也招人厌恶。
  那水晾了半天,早就有些凉了,静研将自己泡进去的时候禁不住小小的打了个哆嗦。
  门口突然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竟然进到了屋内。
  她一惊,迅速将自己的身体整个没到水盆中,那个混蛋果然是说话不算话的,说什么让她自己洗,这不还是回来了?
  然而那人垂手立在屏风后,很恭敬的低了头并没有动弹,反而开口问道:“姑娘,水凉了,要添一点吗?”
  是个女孩子,她松了一口气,低声道:“进来吧。”
  那人立刻转了进来,手中提着盛了热水的桶,用瓢舀了一点一点注进澡桶内。
  静研抬眼打量她,那是一个不过十四五岁的小丫头,穿的还算是不错,动作娴熟,看得出原是做这些做惯了的。
  “姑娘若是有事,唤一声‘锦绣’就行,奴婢就在屋外。”那小丫头将水倒好,拎了空桶,朝静研福了福身子,便向后迈步退了下去。
  水温升高,呆在桶里就舒服多了,静研浑身都是疲累的,洗到一半就耐不住打起了哈欠。
  勉强撑到了洗的干净,她轻轻的从桶里出来,见屋内并无他人,这才用布巾挡着身子,跳到一旁的床榻间去扯衣服。
  一套鹅黄色的罗衣整齐的叠在那里,里衣料子是上好的细绸,外衣是鹅黄的纱裙,乍眼瞧去平平无奇,拿起一瞧,隐隐闪亮,穿上后很是抬脸。
  只是肚兜未免有些小,带子也细,她拚命往上拉,才勉强掩住大片不外露。
  这一下穿着停当,回身一瞧早已收拾好的床榻,只觉得困意更深,便倚在床边打盹。
  她本来还有些警觉,生怕有人破门而入,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的太死,奈何那床榻太过舒服,绷紧了多日的神经此刻一放松,不多时便陷入深沉的梦里。

  醒过来时窗外已是华灯初上,屋内燃起了灯,有光线照过来,静研微眯了眼,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
  她尚在惘然,掀了床上的薄被就低低的唤了一声:“阿姆。”
  声音一出她回过魂儿来,此刻这里已经不是自己的家了,客氏现在也还被关在都官司不知如何。
  “醒了,肚子饿不饿?”一个沉稳的男声忽然传了过来,静研循声望去,夏绥远正抱臂坐在床侧,微笑着打量她。
  她唯一的反应就是低头瞧自己的衣衫,见除了有些褶皱外再无其他,心下稍安。
  她这个动作却惹得夏绥远有些不快,自己在她眼里就那么急色不堪?一点好处都没有。
  他摸了摸鼻子,一反思方才发现自己似乎确实是逼她逼得有些急了,这小丫头从小就性子拧巴,凡事都得慢慢来。
  打定了主意他便笑的温柔,伸手想以前一样去摸她的头道:“乖,我叫他们把饭都拿过来了,吃一点。”
  静研头一偏,避开他的碰触,黑白分明的一双眼里满是惊惧与戒备。
  夏绥远悻悻的收回手,心道,罢了,这几天肯定是把这小丫头吓坏了。依旧很好脾气的起身,端了饭碗来递给她。
  静研沉默了一下,抿了抿唇,肚子发出了一阵“咕咕”的叫声,小脸立刻涨得通红。
  夏绥远会意的一笑,将碗强行塞进她手里,低声道:“吃吧,没事儿的。”
  她捧着碗深思了一下,还是乖乖的吃了起来。
  夏绥远见她光顾着扒饭都快噎着了,索性下了地将一旁的小桌取过来摆上,放上了菜,夹给她。
  她饿的极了,将手中的饭吃的一粒也不剩,这才将空碗放回去,抱着膝盖一言不烦的缩了回去。
  夏绥远一瞧她这副可怜可爱的摸样,心下一软,凑过去将她揽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发道:“静儿,听话,以后没人敢抓你走。”
  他在床边已经呆了很久了,这小丫头梦中呜呜的啜泣,无非是嚷嚷些什么,很黑,离我远点之类的话。
  静研不出声,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一般,过了半响,慢慢的点头。
  夏绥远见她如此乖巧,忍不住得寸进尺的捏了捏她的脸蛋,低声道:“那以后不许乱生气,还叫我七哥。”
  静研板起了脸,抬手将他的脸推得远远的:“那你不许乱碰我,更不许,不许……”她声音压得低低的,恨恨的开出了条件,“我不愿意你就不能……那个……”
  “那个?”夏绥远明知故问。
  “就是要守礼。”她似乎有些热,红扑扑的俏脸娇艳欲滴,玉似的小手捏着衣角,眼巴巴的别有一番撩人的风姿。
  夏绥远哈哈一笑,将她揽进怀里。
  静研反而安静了下来,将头歪在他肩膀上,伸出手臂一点一点摸在他的腰上。
  那里是空的,腰带上并没有系着任何武器,手腕忽然被擒住,她咬牙抬头,挑衅状的直视他的眼睛。
  夏绥远却不以为杵,只是顶了顶她的额头,低声道:“静儿,在同一块石头上栽倒的,那才是傻瓜。”



  启蒙(两章合并)

  静默的前堂大厅内,一桌子的人神态各异,王贲是一边哼着小调一边不自觉地将眼神往后院瞟,戴青低头用一块净布认真的擦拭着自己手里的剑,而若姑紧盯着桌上的几盘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林婆婆则是一面双手合掌一面念念叨叨道:“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王贲听着她不住嘴的唠叨着,忍不住问了一句:“婆婆,犯不上这么兴奋吧?”
  “你们懂什么啊,小爷都二十多了,这总算领回来一个,佛祖保佑,这姑娘一瞧白白净净的摸样就好,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如同所有上了年纪的老人一样,林婆婆一念叨起来,大有一种没完没了的趋势。
  “对,然后最好明年给你生个娃娃抱对不对?”若姑跟着也不咸不淡的插了一句,句尾还冷冷的哼了一声。
  “那敢情好。”林婆婆一脸的皱纹都聚到了一处,笑的几乎合不拢嘴。
  若姑嘴角抽了抽,无语的继续看桌子。
  真是的,明明知道她最喜(87book…提供下载)欢吃那个素炒青瓜,今天居然二话不说端去给了那个女人,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贲也有点小无语,不过他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他摸着下巴,很努力的在想,小爷能搞的定吗?
  传说中的处男,不是都很纯洁美好的吗?

  “算了,我们自己吃,管他呢?”若姑拾起面前的筷子,如今能让她拿得起放得下的也就剩下这东西了。
  就在这时候,夏绥远迈步走进前厅的时候,打眼瞧见诡异的众人,微微一怔,随即笑道:“这都干什么呢?什么时辰了还不吃饭?”
  “主子不甚筷子,当奴婢的哪敢上手?”若姑低头给了个白眼。
  夏绥远倒是没甚在意,自顾自的坐下来捧起自己的碗,“吃饭,下回记住,不用等爷了。”
  “哟,这是有人管了?您怎么不说下次饭也不用做您那份了?”
  “那倒是别。”夏绥远笑笑,“爷得娶媳妇了。”
  王贲嘴里的一口饭噗的喷了出来,正中一旁戴青的袖子上,若姑有点艰难的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只有林婆婆笑的越发心花怒放。
  “爷说真的。”夏绥远把手中的碗放下,淡定的扫视了一圈。
  “恭喜。”若姑先反应过来,漫不经心的夹了一筷子菜。
  “小爷,那姑娘……”王贲欲言又止,随即嘿嘿的笑着也低头吃自己的饭。
  戴青始终一言不发,这会儿将筷子放好,起身低声道了一句:“小爷,属下今天守夜。”
  “小爷,属下得去喂马还得看大门。”
  “奴婢倒是没事儿,不过吃饱了,爷您慢用。”
  说完了,这三个纷纷起身,转眼没了影。
  “搞什么?”夏绥远嘀咕了一句,侧目一瞧,正色问道:“林婆婆,刚才那姑娘怎么样?”
  “好,好,哎呀长得多俊啊,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小爷,老婆子得赶紧回去拜拜菩萨,可别跟着别人跑了。”
  夏绥远听了她这话,脸直接垮了下来,您老这也太打击我自尊了吧?
  不过一堆人这么一撤退,偌大个前厅确实空旷了许多,夏绥远吃着饭自己也觉得没劲,索性把碗一扔打算回去睡觉。
  还有很多事儿没搞定,想要顺利的把她放屋里还得费一番脑筋,且不说皇兄那边得打好了招呼,先解决这小丫头的不配合就是个大难题。

  他这儿正愁绪万千的琢磨着对策,那边的若姑他们也没闲着,四个人对于自己主子吃里扒外的行为表示一通谴责后,又觉得不好这么丢下他不管,就抓阄决定派出一个人去和夏绥远说清楚。
  于是二更时分,夏绥远正在床上睁着眼养神,王贲在他的主屋外求见。
  “进来。”夏绥远第一个反应是有情况,毕竟已经这么晚了。
  王贲小心翼翼的溜了进来,特意关好了门,这才献宝似的呈上了一个不太大的包裹。
  “这什么?”夏绥远狐疑,打开一瞧乱七八糟,更加不解。
  “属下们孝敬您的,您不是要给咱找个主子娘娘吗?属下们担心您这……没什么经验,搞不好趴架了还让个小姑娘瞧不起咱们王府,所以就特意凑了这些东西。”王贲说的很真诚,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夏绥远。
  不错,身为皇室年纪最小,但是处男持续时间最长的璐王爷,曾经一度很让几个忠心耿耿的下属们担忧。
  不过这也不怪他,以前太苦啊,没有这个条件。璐王殿下他那位九五之尊的老子肯白吃白喝的管饭就不错了,那有多余的时间去考虑儿子到了该做春梦的时候?后来好不容易到了西北吧,那地方更荒凉,女人比母猪还少。更何况璐王爷那时候情窦初开掂心着刘尚书家的小美人呢,更是灰常自觉的守身如玉四年整,这么着一个小伙儿就给耽误了。平时荤笑话倒是也不少开,可是王贲他们很怀疑,自家主子压根就不懂,跟着傻笑的。至于什么其他的调戏了,动手动脚之类的,全凭本能,和实践无关。
  他这儿还在感慨,夏绥远那边却很感兴趣的开始翻检起包裹里的东西。
  先是随手拿起一本装帧精美的小册子,打开来仔细看了看,挑眉问道:“这东西哪儿买的?”
  “城西大街有个书摊,那里的王老板手里很多存货。”王贲还特意小声的凑到他耳边:“还有保证绝版,不过价格也不菲啊。”
  夏绥远手里这本春宫图集花了他三十两银子,那可是三个月的俸禄钱啊,要不是看自己殿下这事儿要紧,给他多少银子都不卖。
  “唔。”夏绥远又顺手指着其中一幅图笑着问他:“你试过?”
  王贲一瞧,那是个倒挂的,技术含量太高,赶忙摇头,老老实实的道:“没!”
  一边摇头还一边忍不住想,这孩子有前途啊,手一翻就找到了难度最高的那一页。
  “恩。”夏绥远也不看他,拿了个板凳坐下了,就着屋内的烛光,开始细细的翻了起来。
  王贲见他看的认真,还配合着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刚想张嘴,却见夏绥远手一卷就将这东西揣进自己怀里,抬头道:“没收了。”
  王贲嘿嘿的一笑,眯着眼搓手。
  夏绥远在包裹里继续翻着,又取出来一卷有点褪了色的红绳,问道:“这什么?”
  “啊?那个啊,林婆婆说是她十几年前从月老庙求的,拴在那姑娘脚上,她保准跑不了。别看不起眼,据说很灵验。”
  哦,好吧,这个还算是正常的,夏绥远顺手也收了。
  再下来就是一堆药瓶,他捻起其中一个来,打开很好奇的嗅了嗅。
  “殿下,这东西据说吃了以后能金枪不倒。”
  “有人试过?”
  “戴青说貌似以前隔壁的老黄拿回家给马配种用过。”
  夏绥远额上的青筋跳了跳,把这东西扔回去,没好气的来了一句:“你回去跟他说,扣两月的俸禄。”
  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往这儿塞,存心看笑话的不是?春药那东西能乱吃吗?事关男人的面子!
  再往下翻似乎是一叠纸,夏绥远拿起来细细一瞧,却是一小叠面额一百两的银票,一共十张。
  “这什么意思?”他好奇,家里的钱多了烧手吗?搞什么这样祸害?
  “这个是若姑给的,她特意把这个月的账目算了一下,给您特批的。”王贲笑的很灿烂,“她说我们这些都不好,凡事要从根本上找原因,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给您银子,然后上城里随便找个青楼什么的,您寻个花魁把事儿办完了,只要不在府里折腾,随便。”
  夏绥远瞅了瞅那叠银票,又瞅了瞅王贲的脸,叹了口气,很认真的问道:“老王啊,爷问你,爷看上去很像耐不住寂寞的样子?”
  不像不像,您那哪是耐不住寂寞啊,您是已经寂寞的快要成精了,王贲心道。
  夏绥远又瞧了一眼手里的银票,摸了摸下巴,“蹭”的一下子起身,对着王贲吩咐道:“老王,你去把戴青叫出来,让他跟着,爷要出去。”
  “哎,殿下这么晚了,您……”王贲愣了一下。
  “废话!逛妓院去。”夏绥远晃了晃手里的银票,露出一口阴森森的白牙,恶狠狠的道:“不都嫌弃爷吗?”

  天香楼内灯火通明,三更之前本是楼内生意最旺的时候,然而今天却着实奇异,楼外只聚着三三两两的奴仆,婆子等,偶尔抬眼便向着一楼的大厅内望去,又扫到门口处仗剑而立的那位门神,转而窃窃私语。
  据说来了很大的人物,所以暂时清场先。
  夏绥远随手取了桌边的紫玉瓯,掀盖抿了两口。那茶乍一开盖便有一股透鼻的香气,细细品来更是青翠芳馨,嗅之醉人,啜之赏心。
  他一言不发的饮了两口,侧目望着一旁如坐针毡的四五位,笑道:“诸位大人,这天香楼据说这口茶是绝品,怎么都不动啊?来,来,不用拘礼。”
  那几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开口道:“这……也不知殿下今日来此,臣等,着实惭愧。”
  “恩。”夏绥远又品了一口茶,漫不经心道:“本王记得这国丧一月还没过吧?几位大人如此心急,真是让本王感慨社稷之福啊。”
  这下子几位大臣汗湿脊背,原想着这些日子朝廷内好不容易安稳了,便服出来狎妓,谁料正碰着这位爷端坐在天香楼大厅里喝茶水等着呢,简直是点子背到了家。
  这位殿下本是个不打眼的,从前便是碰到了也就罢了。可如今风水轮流转,整个朝廷从上到下,除了皇上,哪个不得仰他鼻息?
  “是,是。”终究有胆大的开了口,小心赔笑道:“殿下这说笑了,臣等来此也是为了……视察市井民风。”
  夏绥远将茶碗放回桌上,瞄了一眼,却是凤阳侯崔建徵,这人生的肥头大耳,肚大如女子有孕,平日里装的一本正经,没想到却是个这般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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