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妃之王爷请纳妾-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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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矫情的修饰,没有海誓山盟的誓言,没有真情的告白,他在用一个个条条框框叙述着嫁给他的必要性,犹如已经把爱情量化,把生活数据化……
无关感情,实事求是。
这样的夜衡政,是陌生的,但却充满了本身的吸引力。
“你可以考虑两天。”夜衡政站在那里,身姿笔直,不卑不亢,目光清冷公正公平。
林逸衣就这么看着他,一手搭在梳妆台的的边缘,沉着安稳,眼睛仿佛要透过他清冷的外表看到里面真实的语言。
她不会无趣的和猜测他的用心,因为那不单是低估了夜衡政、也埋没了自己,在林逸衣眼里,如果夜衡政不爱了,他连用你当武器的心情也没有。
“当然,我觉得你的时间并不多,比如那些令人讨厌的无处不在的影子们!”
林逸衣一顿。
“你也可以认为我在危言耸听!但好不容易从那里出来,我想你应该并不像再进去,而我……”
林逸衣看着他眼里越发自制的坚定,心里骤然一疼,因为自己不喜,所有不漏,她不觉得自己好道让他步步为营,但却相信自己在他心里的价值:“渴吗……”
夜衡政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但他依旧没动,心里比林逸衣表情更加平静,因为,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如果错过,元谨恂做的会更多。
他们之间也将再无今日看戏闲散的相聚:“你考虑一下,时间不早了,你先休息。”
林逸衣突然道:“你考虑过没有,也许最后你会发现,得到的并没什么,甚至不足付出的一半。”
夜衡政突然笑了,看着林逸衣:“你认为我对你会有怎样的期待。”
林逸衣也笑了,笑容甜美骄傲:“你对你妻子说话都是这么不客气的?”
夜衡政愣了一下,继而目光颤抖,左手拘谨的搭在她的肩上久久不动……“我……”
“谁要是敢把今天的话传出去,我会毫不犹豫得打掉这个孩子,说到做到!”
……
骆祥秋出了正院,越发疲惫,看着外面花白的月光,不禁站在浅白的台阶上,黯然伤神。
管家小心的道:“老爷,回书房吗?”
骆祥秋叹口气:“去小院。”
春秋胳膊上新添了一片烫伤,虽然面积不大,但因为是滚谈的热水,所以很严重:“轻点……咝……”
小途心疼的跪在一旁,一点点的用药水蘸着,应为是夏天不能包扎,伤口看着越发让人心疼,袖子也不能划到皮肤,否则揭下的时候会更疼:“姨娘,忍忍就好了,奴婢再轻点——”
两人正小心的擦拭着,突然听到门口传来骚:“老爷。”
小途手一颤,急忙跪着后退一步,诚惶诚恐的跪安;“老爷。”
小院的客厅配置并不高,骆祥秋一进内厅就看到春秋纤细的胳膊上血红的一片,红白混杂血肉模糊,落在雪白如玉的胳膊上分外心境。
骆祥秋本心不在焉的样子顿时被惊愕、心疼代替,瞬间冲过去执起春秋的手:“怎么弄的?疼不疼?怎么这么不小心,请大夫了吗?大夫怎么说?
一群混账东西!你们怎么伺候姨娘的!把姨娘汤成这个样子!不想活了吗!”
顿时房间里所有伺候的诚惶诚恐的跪下。
小途立即开口:“老爷,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保护好姨娘,奴婢疏忽了三姨娘的杯子才会落在姨娘的胳膊上,都是奴婢不好……呜呜……”小途说着眼泪已经忍不住开始往下掉。
春秋没有理会骆祥秋,拿起小途放在一旁的新棉,蘸了药水自己涂着,不在意的开口:“没事的,三姨娘的丫头也不是故意的,何况就这么一点,过两天就好了。”
骆祥秋什么阵势没见过,脸色顿时冷了下来,这样的伤口,是一杯茶不小心能烫出来的?他的姨娘们什么时候都喜欢喝滚烫的水了!也不怕这样的天气消受不起:“来人!”
骆祥秋已经懒得再考虑是不是晚上了!他不过是几天没来看她,那些女人就忍不住了!他后院什么时候养了一群毒蛇猛兽!
春秋微愕的抬头,眼底一片清明:“老爷,没事的,秋夫人已经处置过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养两天就好了。”
骆祥秋看着春秋真心不在意的样子,仿佛那伤口都不是自己,骆祥秋不禁觉得对不住她,当初求她跟他走,他说过会好好照顾她,说过会给他力所能及的,想不到竟让她……
骆祥秋与春秋相交多年,知她是随遇而安的性子,对什么也不在意,人人都说春秋高攀了他,其实他知道,醉庄远比这里更适合春秋,浮萍万里独自绽放的春秋,怎么是别人能理解的淡薄随性。
可就是这样的性子!那些人还容不下她!如果他一直不来,那些女人是不是要害死她!
骆祥秋从未有一刻像现在一样愤怒,也从未觉得平日与他朝夕相对的女人们这样让他心凉,恐怕连范氏的事,皇后娘娘也没有冤枉她,反而是因为他给了那个女人面子!“你不用管”
“真的不……”
骆祥秋握住她的肩膀,安抚:“不用担心,这不是你的错——来人!把失手的丫头带过来,同样烫伤了,卖出去!”
春秋闻言脸顿时沉了下来,心里有些不悦。
骆祥秋见状,心里咯噔一下,改口道:“人就不用来了,直接处理好,卖了。”
“是,老爷。”
春秋低着头处理着伤口,眉头没有松开。
骆祥秋见状,小心翼翼的上前,拿起一旁的棉球,小心翼翼的接过春秋手里的动作,心里心疼还有愧疚:“对不起……没想到会……”
春秋没有在意,进府之初就料到会有这一天,没什么好惊讶的:“过两天就好了。”
骆祥秋闻言,忍不住起身抱住她,心里对她都是心疼:“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以后不会了,明天我就禀了族里,提你做夫人,以后就再也不用看她们的脸色了。
以后你记得谁敢再对你不利,你直接打回来,一切有我。”
春秋本没想开口,但最终点点头,心静无波的说了声:“谢谢。”
小途看着相拥在一起的姨娘、老爷,顿时喜极而泣,她家姨娘终于苦尽甘来了,如果老爷再不来看姨娘,姨娘说不定就被那些人……
骆祥秋是喜欢春秋的,留下来,就是一番缠绵,当看到春秋身上其它地方结痂的痕迹时,骆祥秋杀了那些女人的心都有!
骆祥秋把脸埋在春秋颈项间,声音沙哑隐忍的开口:“你放心,我说道做到,以后都不会有人再敢欺负你!”
……
深夜时分,檀木床上的蓝氏突然惊醒,长发垂在床上,身姿颤抖,不禁心有余悸的攥着胸口的里衣,一遍遍想着梦里的常见。
她梦见常氏回来了,公公婆婆都很喜欢常氏,两个孩子也要他们的生母,骂她是狐狸精,把她和二小姐一起赶了出去,她一直求情,一直要把二小姐送回来,二小姐是陆家的血脉是陆家的孩子。
常氏突然跳出来说不是,只有她的孩子才是陆家的血脉,她的孩子是孽种,还把孩子瞬间摔在地上,她尖叫着骤然惊醒。
陆辰意赶紧翻个身,对向蓝氏:“怎么了?额头怎么都是汗。”陆辰意起身,命人点了夜灯:“做恶梦了?”说着上前揽住蓝氏的肩膀:“只是梦而已,没事的,一会就好了。”
蓝氏心有余悸,大概是因为今天见了她,所以才会忙到这样荒谬的梦境,但,明明告诫自己是假的,可是现在想来还是心中害怕,她的女儿……“恩,打扰你休息了。”
陆辰意拍拍她的背,心不在焉的叹口气:“没什么,反正我也睡不着。”想到今天夜相问他话,他怎么睡的着,夜相怎么会突然问起云里?夜相是什么意思?要收云里为弟子?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皇上都不见得能请动夜相为太傅。
虽然陆辰意不喜欢不服管教的陆云里,但是如果有机会跟着夜相学习,或许真的可以入仕,没了入仕资格的陆辰意并不想断了儿子的长途。
若不是儿子前段时间对蓝氏无理,他也不会……
蓝氏见向来没心事的相公叹气,想起他刚才很清醒:“怎么了?是不是爹他……”
陆辰意对蓝氏没有秘密,已经不在仕途的他也不认为有什么话是不能跟娘子说的,真好他也想不通,不如让蓝氏想,蓝氏虽为女子,在人情世故上却比他通透:“不是,今天我去见夜相了。”
蓝氏突然想到今天匆忙的会面,心里顿时警觉,但依旧不动声色,柔顺的靠在陆辰意胸口道:“怎么了?你不是不为官了,夜相找你有能有什么事。”
陆辰意还纳闷呢:“我也不知道啊,他问了云里的学业,可咱家跟相府关系一般啊,云里也没有出众到让夜相知道的地步,夜相为什么突然会问云里的学业?没道理不是吗?”
蓝氏闻言精神骤然紧绷,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夜相亲自过问的?”
“恩。”
蓝氏装作不经意的道:“或许是觉得云里课业不错,有意收云里为徒?”夜相找她,是不是也是为云里?夜相怎么会突然注意到大少爷?
陆辰意就是想不通这一点啊:“夜相没道理看中咱们云里啊,圣都多少天才等着他选,咱们云里有什么,你说是不是咱们云里在外面说了什么,得罪了什么人?或者说了辱没圣国的话?”
陆辰意想来想去,只有这点最后可能。
蓝氏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夜相匆忙让她离开是因为林老板,而她刚从里卖弄出来,在走廊上就遇到了常氏,莫非常氏是来见林东家的?常氏走了林东家什么门路?
蓝氏想到这种可能,心里骤然十分忐忑,但又立即觉得是自己吓自己,就算常氏因为什么认识了林东家,也没道理这么快才对。她不能胡思乱想,不能乱了方寸!
“怎么了?”
蓝氏赶紧摇头:“没事。”但心里越想越担心,她现在对常氏一无所知,但常氏怎么说也是常家的大小姐,如果她想结实林老板有的是人为她牵线,那天常氏既有可能就是去见林东家,如果真的是那样……
蓝氏心里隐隐担心,想到前些日子那个女人随意把骆夫人抓了进去,越想越是忐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没有名分、只是一介商人,就像曾经的自己,如果她想做什么,根本无需顾虑名声,无需在乎影响,可她现在却……
蓝氏有些担心常氏拉了林东家对她不利,到时候,她可真不知道拿那个女人怎么办,往往这种身份不高,但后台硬的人最不好说服、不好劝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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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辰意见蓝蓝跟着自己乱想,赶紧道:“别想了,也可能是我多心,相爷只是随便问问,睡吧。”
蓝氏乖巧的点点头,躺在铺着酱红萱草的绸缎上,突然想,如果万一相爷确有那样的意思,岂不是说陆云里有望……到时候他心里必定是倾向常氏的……那她……
蓝氏翻过身,背对着陆辰意,望着隐隐绰绰的烛光,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越想越觉得那个梦不是没有可能,这个身份她可以失去,但是她的女儿不可以,她也绝不能让女儿一无所有。
蓝氏翻过身,像往常一样缩进相公的怀里,心里却告诫自己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
林逸衣一袭卷地长裙,肩上搭着浅紫色冰丝小衫,手里捧着一卷长卷送夜衡政出门:“你最近很忙吗?天天见你早出晚归的,从你府门口过最近都停了四五顶轿子。”
夜衡政接过长卷,握住林逸衣的手,心里还有些不敢相信,她竟然答应她了,没有长时间的考验无需他放弃什么,她竟就答应他了,就像准备好了迎接坎坷却发现前路原来能如此通常。
让他忐忑之余更觉得不敢相信,只有拉着她的手他才心中稍安:“恩,最近边关饷银出了点事,所以有点忙。”
林逸衣疑惑的看着夜衡政。
夜衡政拂拂她耳边不存在的头发,贪恋温和的一笑,一切都值得,他也不会否认元谨恂背后身为林逸衣的出气的事实:“骆祥秋闹得。”
林逸衣瞬间抓住结症:“他的事怎么会你忙?顺便连你一起那来出气了吧。”林逸衣眉目一挑,娇嗔的看眼夜衡政。
夜衡政受用的握紧她的手:“小事而已,出门的时候小心一点,我先走了,晚上抱孩子过来。”
林逸衣回握着他温顺的点头:“车里给你放了煲好的汤,中午记得喝。”
“我知道了,快点进去吧。”
“恩。”
两人却谁也没有放手。
春思站在夫人身后当看不见:腻歪。
林逸衣难得被夜衡政看的有些羞涩:“走啦,都要迟到了。”
夜衡政依然牵着她的手,目光略有深意的看着她:“你忘了……”
林逸衣趁机吻了他的脸颊:“慢走。”
夜衡政笑了,笑容满足珍惜:“走了。”
“恩。”
林逸衣看着夜衡政的马车消失在接口,才含笑的转身,便看见花江音探着身子张望接口和常缕原来如此的笑容。
林逸衣见状赶紧道:“快回去吃饭,起这么早小心黑眼圈。”
花江音突然开口:“决定是这个了,那么……那个我是不是可以追了!”花江音兴奋的看着林逸衣。
林逸衣弯腰拱手:“小姐轻便。”
常缕好奇的道:“什么另一个,还有另一个吗!”
花江音顿时道:“你不知道吗!她除了这个表里不一的男人,还有一个表里如一的男人,都看着好有感觉啊,我若不是心有所属了,肯定都抢过来,不过现在也不晚,虽然这个表……”
“咳咳!——”
“这个表里不一的我是没机会了,但是我不挑的,有那位……”
“咳咳!——”
花江音不解的道:“小缕,你嗓子不舒服吗?”
常缕对花静音背后得体的点头:“狄大哥。”
花江音背脊顿时紧绷,看着常缕和林逸衣没有毅力的就走,心里顿时紧张害怕到极点,想起你狄易不止一次警告她不需靠近那两个男人,她就觉得……“狄哥,你听我解——”
花江音突然回头,哪里有狄易的影子。
常缕和林逸衣赶紧笑着逃了回去。
花江音顿时开追:“好啊,我还没有说你们,你们就敢拿我开心,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
蓝氏一早便来了骆府,虽然她不喜欢骆夫人、虽然骆府不久才发生那件事,无论怎么说她不该来访,但是她迫切的想找春秋商量商量,如果必要……
蓝氏是说逼不得已的时候,春秋或许可以觐见皇上,总之……她绝对不能让她的家散了。
骆夫人出乎意料的接待了蓝氏,与以往高高在上、瞧不起蓝氏的样子不一样,几日不见,范氏变的内敛疲倦,对蓝氏说话也有些客客气气的,即便心里不见得喜欢,但至少不会表现在面上。
“春秋那孩子啊。”范氏笑的端庄大方,带着大家主母的风范气度:“她是有造化了,老爷昨晚提了她做夫人,今日带去家庙了,陆夫人恐怕来的不巧。”
蓝氏立即道:“是我孤陋寡闻没有问清楚,多谢骆夫人告知,那我改日再来拜访。”
范氏点点头,头上翡翠色的雀头簪子微丝不动:“送陆夫人。”
送走蓝氏,范氏便疲惫的靠在软榻上叫出了躲在后面的秋夫人:“一点小事偏偏弄成这个样子!行了,该知道我都知道了,让三姨娘最近收敛一些,现在怎么也是夫人了,轻易动不得,否则丢的是我骆家的名声。”
她怯了林东家不假,但对内宅她心中有数。
秋夫人眉头微皱:“可她一个那种地方出来的,怎么能封夫人,老爷也……”
范氏怎么不心烦,简直是给骆家抹黑,这会可好,全圣都的贵胄这次可又要笑话骆府是‘清贵’了,但她现在这样……“轮不到你担心,下去吧。”
秋夫人不愿意,现在春秋被提了夫人可就动摇了她的地位,不过夫人竟然这样说了,她也不能不给夫人颜面:“是,夫人。”
……
常来酒楼三楼的办公室内,林逸衣伏案而书,九品素斋的几道调味、用量已经接近尾声,摆盘、拼接的样式早已画好,摆放在书桌旁晾干。
春思端着滋补汤进来,小心的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盛了一小碗端过去放在夫人身边:“夫人,趁热喝,听话喝一个月小少爷会聪明健康呢。”
林逸衣会心一笑,不过是一道滋补的保胎药加了几颗花生,就成圣药了。
林逸衣喝了一口,突然看向盯着她的春思:“你过来,我有话交代你……”
林逸衣说完,春思脸色顿时变了,甚至忘了改变称呼:“娘娘,您不会是想……”
“我没想,照我的话去办。”
春思急忙摇头,她可没那个胆量,万一被皇上知道了,她就是有九条小命!有皇后的庇护也不够死的。
春思焦急的劝道:“娘娘,虽是如此,可人总有昏头的时候,万一您哪天真不痛快了、铁了心要……到时候,奴婢可就是千古罪人了,说不定……说不定娘娘也会怪奴婢没劝着,娘娘您就……”
林逸衣突然放下补汤,认真的看着春思。
春思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听不见了。
可……
春思最后垂着头非常不情愿意的开口:“奴婢知道了还不行吗,夫人也要答应奴婢,无论以后有什么事都对奴婢说,不能自己决定。”
林逸衣见她答应了也不在为难她:“知道了。”
春思见主子继续开始喝汤,心里越想越可怜,万一到时候皇上没用青红皂白先把她——她可就要冤死了!
……
上书房内,元谨恂埋首在成堆的奏章里,察觉到夜衡政距离他很近了,头也没抬的道:“你很忙吗?孩子都不带了,如果太忙就把孩子送回来,朕有的是时间。”
夜衡政打量眼他周围的奏章,国事自染是日理万机,但是忙到这么离谱的可不多见,弄这些东西来,恐怕都是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