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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成凤计-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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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上那么一两天才好。若唐小姐有心,不如过两日求了将军夫人下帖子,到时我便亲自遣人送懿姐儿过去,哪里急在这一时。”
    灵璧咬了咬唇,还待再说些什么,只听妙懿道:“唐姐姐抬爱,妙懿感激不尽。只是姑母说得也是实情,姐姐何不先回去问问唐伯母的意思,反正我现时哪里都不去,随时在府中恭候。”
    灵璧情知梁氏是故意反对,却又无法,只好说:“那就请梁妹妹等我一日。”
    妙懿冲她点点头,微微一笑。
    灵璧到底也没留下用饭,告辞要走。妙懿亲自送她到了二门,临上车前,灵璧拉着她的手,道:“你且好好在家里等我。”
    妙懿笑道:“我可不是好好的吗。”
    灵璧余光瞥了一眼立妙懿身后的一大推丫鬟婆子,冷“哼”了一声。“你且先忍耐一日,我明日定求了母亲过来接你。”
    二人依依惜别,灵璧松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登上了马车,匆匆去了。
    妙懿一直目送着马车驶出二门,这才若有似无的轻叹了一声,转身回去了。
    她重新回到了三房见梁氏复命,她行完了礼,抬起头正好对上了梁氏的目光,只觉房中气氛陡然一变。
    妙懿安静的垂下头,沉默不语。
    半晌,这才听梁氏说道:“若不是唐小姐今日上门闲坐,我还不知道侄女竟和她这般要好呢。”她的声音在诺大的厅室中回荡着,带着些许空旷的回音。
    妙懿笑着答道:“其实侄女也不知道为什么,分明才见过几回面就觉得和唐小姐投缘,可能是因为同乡的缘故吧。上次莺妹妹也还说羡慕侄女来着,侄女只觉愧不敢当,一时巧合罢了。”
    “这是好事,何必藏着掖着的。”梁氏平静的道:“只是有件事忘了跟你说,五太太有个心口疼的毛病,每年秋冬时节都要去郊外的庄子上养一养。她没有子嗣,也没人陪着,很是孤单。她又喜欢你,便同我说想让你陪她一块去,我已经应下了。”
    妙懿猛的抬头去看梁氏,神情复杂,粉嫩的唇瓣动了动,半晌没有言语。
    梁氏神色如常的继续道:“等用过饭你就回去收拾一下,明早天一亮就出发。”
    见她动也不动的立在原地,梁氏淡淡道:“我知道事情是急了些,不过我已经答应五太太了,无法更改。不过你放心,这回去会有很多人跟着过去伺候,那边的屋子也是今年初才翻新过的,住着不比府里头的差。”
    她话音已落,妙懿才仿佛刚刚从睡梦中醒来一般,定定的望着梁氏,轻声道:“姑母可是不希望侄女和将军家的千金来往?”
    梁氏笑道:“原来你是担心这个。你一个小姑娘家初来京城,恐怕以为交上一两个出身显赫的贵女就同她们一样了,其实不然。这京里能玩到一块的都是身家背景相似的闺秀,若是差得多了,玩上两日也就无法维持下去了。京城永远不缺新人,我也是为了你好,怕你不知深浅的陷进去。”
    笑话!她以为用一个将军千金就能压住伯爵府了?就算是炙手可热又如何,不过是一个刚及笄的小姑娘,连婆家都没有呢,还想帮别人做主?她有得是办法将人打发了。
    妙懿的唇角渐渐勾起了一丝笑意,她仰起脸来,冲着梁氏灿然一笑。她本就生得美,这一笑起来更觉动人,室中众人俱看得一呆。
    “既然是姑母的吩咐,侄女自当遵从。”
    她笑盈盈的答道,声音中不带一丝一豪的不悦,反而像是满心欢喜的模样,倒引得梁氏一愣。
    “你回去好好准备吧。”梁氏缓缓沉下脸去,将所有可能都在心里盘算了一遍,觉得自己虽算不上算无遗策,但也没有什么疏漏。她心说我倒要看看这个丫头能搞什么鬼,莫非还指望着谁能来救她不成?
    妙懿朝梁氏蹲身福了福,再不愿多言,转身退了出去。

☆、第28章 叹无缘闹市擦身错

张家一共有五位太太,头四位太太中,除了三太太交友甚广之外,其余三位的娘家都不简单。大太太陈氏出身诗礼世家,祖父曾是内阁重臣,曾辅佐过三位帝王,家族随之几起几落,传至今日,在朝中身居高位者层出不穷,百载不衰。
    二太太冯氏出身勋贵世家,与张家是老亲。三太太梁氏祖上曾在太祖华章位列辅国将军的时候就在其麾下效力,后代又曾在“三王之乱”和“血统之争”中力保华氏皇族,传到如今算是留有几分荣光。她当初嫁来张家,几乎带来了一半家业做陪嫁,嫁妆丰厚。
    四太太出身显赫名门沈氏的旁支,沈家是诞育有当今圣上三皇子的沈贵妃娘娘的娘家,沈氏的堂叔爷乃是当今忠国公,中极殿大学士,太傅沈康茂。这四位太太均是家中嫡出,唯独五太太例外,她是四太太母亲表妹的女儿,家里是皇商,只不过她是庶出,嫁得又是不成器的庶子,虽家中有千万家私,可分到她手中的嫁妆的却不甚丰厚。虽说张家不在乎媳妇私房钱的多寡,但求人品,但廖氏每每想到此处,都会黯然神伤。
    她捂着唇,咳嗽了两声。妙懿接过怀珠递过来的茶水,送到廖氏手边,轻声道:“太太用些茶水吧,还能压一压。”
    “有劳了。”廖氏接过去抿了两口,递给了丫鬟素盏。
    今日天不亮她就早早的起身了,简单的洗漱过后,三房就派人过来催。素盏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回话的时候稍稍有些没好气。“太太正梳妆呢,劳烦三太太再等等。”
    过来传话的是夏荷,闻言挑了挑眉毛,不冷不热的道:“外面好些人等着呢,不过既然五太太没准备好,那就只好让他们再多等一等了。”说罢,蛮腰一扭,转身走了。
    素盏气得朝她的背影唾了一口,气哼哼的回房去,拿起桌上的珠钗为廖氏簪好。廖氏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道:“三嫂送我去庄子上修养也是好意,你不必同她们置气。”
    素盏暗暗翻了个白眼,也懒得再说什么,绷着脸指挥小丫头们去抬行李,自己则扶着廖氏在前面走。
    马车走得不快不慢,素盏接过廖氏喝剩的茶水,心中暗自嘀咕。也不知道三太太究竟是怎么打算的,竟然让自己的侄女跟着五太太去庄上住,还说是陪她散心,怕她寂寞。好好的年轻小姐去乡下做什么?万一不小心出了什么事,还不是她们五太太担责任,到时候她们这些下人一概没有好果子吃。
    但是要让自家主子开口拒绝,她知道根本没戏。
    主子做到这份上,她也实在说不出啥了,自认倒霉吧。
    妙懿自然明白梁氏的意思,她微微一笑,难得姑母为了对付她竟准备得这样周全,实在是费心费力呢。
    车速很慢,途径一处道观时,从观内走出一名瘦弱的小道士。只见他身着青袍,发挽道髻,手握拂尘,唇红齿白。廖氏不禁想起成亲至今也未曾见过几面的丈夫,只觉得心口微微发疼,有气无力的靠在厚软的迎枕上。每次回娘家她都是匆匆去,匆匆回,她已经嫁人了,不再碍眼了,可她的嫡母,她的那些姐妹怎么就不放过她呢?姨娘说,夫君是女人的天,可就是她的天害得她丢尽了颜面,害得她被人嘲笑!
    她恨死了这个男人了。
    恨他的无所事事,恨他的不知检点,伤风败德。
    见她眉头微蹙,素盏忙问道:“太太可是不舒服吗?”
    又掀开帘子,大声申饬车夫道:“速度太快了,不知道太太身子不好吗?太太若是发病了你也别想好!”
    若论起来,现在全车队就数五夫人身份最尊,素盏也跟着牛气了起来。一会说车快了,一会又让慢些,车夫吃罪不起她,可后面车里随行的婆子可就不乐意了。
    林嬷嬷平日里专门伺候府里太太出门,此行三太太特意吩咐让她跟着,帮忙打理行程,监管下人。她见前面的车速时快时慢,又听跟车的小厮说素盏姑娘一直在骂车夫,心中难免不快。趁着前面车速慢下来,她特意下了车,领着人几步撵了上去,隔着帘子边走边说:“太太,趁着天色还早,日头正好,咱们也多赶些路,这样黄昏时分大概就到庄子上了,毕竟夜里路上不安全。”
    帘子猛的被人掀开了,素盏探出头看来,盯着林嬷嬷冷笑道:“还请嬷嬷多少担待些,我们太太身子不舒服,这车晃得厉害,若是快了,万一这小毛病被晃成了大毛病,嬷嬷不也得和我们一样担责任不是?”
    林嬷嬷面色一僵,道:“太太的身子自然是最要紧的,临行时三太太也特特的嘱咐过我,说天黑之前一定要赶到庄子上,怕的就是在半路上出什么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大夫都请不了,岂不是更耽误事吗?”不管多刁钻古怪顽劣的丫头她都调/教过,如今还能被个黄毛丫头用三言两语吓住不成。
    要搁在府里,素盏是完全不敢和管事嬷嬷犟嘴的。今日却有些不同,她仗着有五太太撑腰,胆子也大了,当时就反唇相讥道:“连嬷嬷都说了,我们太太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人家朝廷讲究的都是将在外不受军令什么的,现在我们家太太不舒服,您老人家说不得也看顾着些。”
    二人谁也不肯让步,你一言我一语的呛了起来。廖氏素来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隔着帘子说道:“素盏,我不打紧,你进来陪我说说话吧。”
    素盏闻言,一甩袖子,差点甩在林嬷嬷的脸上,扭头就钻进了车中。林嬷嬷暗骂,心说等回去了再收拾你这个小烂蹄子。不过她到底还是怕五太太出什么事,便又建议说前面有一处阴凉,不如停车休息一会。廖氏准了。
    马车停到了路旁,马夫下车去一旁的茶馆借水喂马,后面几辆车的仆妇丫鬟也都下了车,林嬷嬷点了人去买茶水,余下的则聚在一处休息。
    妙懿见五太太面色不太好,便主动道:“太太躺一躺吧,我去后面的马车里坐。”
    怀珠唤过林嬷嬷,讲明事情。林嬷嬷吩咐了一番,让人腾出一辆干净的马车来,又叫人拿小凳过来伺候妙懿下车。
    此时阳光正好,街上酒馆店铺林立,行人如织。路边人来人往路过的也多,有个别爱看热闹的见有年轻的丫头媳妇子在,想凑近了瞧,都被跟车的小厮们连踢带踹的撵走了。大多数人都不敢多看,很明显这是大户人家女眷出行,一个眼神不对就有可能被打。
    三四个婆子将一匹黛青色缎子展开,拉着围在马车周围,将外界的视线隔绝开来。正这时,就见不远处,几名青年公子骑着高头大马朝这边行来。见这边在拉围布,便知有女眷出行,不由自主的都被吸引了视线。其中一个好奇想瞧一眼,策马很快到了近前。
    坐在马背上本就比常人要高上许多,只消稍微低一低头便能瞧见内里的情形。就见一名面遮轻纱的女子缓缓下了一辆朱顶华盖马车,朝着后面的五彩八宝流苏顶子马车走去。
    要说一女子带着面纱,根本看不到面容,又不过是平常闺秀打扮,有甚可瞧的?各位看官,岂不闻遮着藏着才是好的,轻易能看到的人家也许还懒得多瞧一眼呢。马背上这位仁兄便是如此。因看不见人家小姐的脸,心里头就怪痒痒的,于是使唤小厮去打听这是谁家的车队,蒙面的又是哪位千金。
    正这时节,忽见从远处飞马赶来一人,到了近处便翻身飞跃而下,这才看清来者是一名青衣小帽的小厮。只见他急急忙忙的往里去同看守的婆子说了什么,接着就被带到了小姐的马车前隔着帘子半跪着禀报什么,另有婆子来回在前后马车间传话。
    骑马的几位公子此时都跟了上来,其中一个穿锦缎儒衫,白面无须的俊俏公子往里瞧了一眼,调侃道:“学渊,可瞧见佳人了?”
    林学渊搔了搔头,有些不耐烦的点手叫过小厮道:“可打听出是谁家的了?”
    小厮点头哈腰的道:“打听出来,是张伯爵府上五太太的车,另一位说是亲眷家的小姐。”
    “张家……”林学渊想了一会,恍然大悟,一拍脑门,道:“哦,我知道了,不就是赵志熙那书呆子的岳家吗。前些日子还听说那小子被他爹结结实实揍了一顿,到现在还没去上学呢。”说着,不觉幸灾乐祸起来。他又朝着马车方向望了一会,说道:“听说一共有四位小姐呢,不知道这是哪一位。莫非近来又有新人不成?”
    另一名蓄须的男子扬了扬脖子,油腔滑调的道:“林兄还没定亲呢,看来是想和赵家那小子做连襟了。”
    林学渊一摆马鞭,不屑的道:“爷爷我又不傻,平白找个女人管着爷爷做什么?爷爷现在可是自在得很。”
    那俊俏公子笑道:“婚姻之事人人都避不过。学渊兄已近弱冠,恐怕也躲不了太久了。”
    林学渊“嘿”了一声,揶揄道:“李兄,你也别笑话我,最近我可听说有人在打听你家的情况,可都问到我们家铺子里去了。你快说,可是你藏着的什么相好的来找你了?”
    李敬儒微微一笑,道:“孙窈娘前阵子找你不着,竟托她老娘找到我那里去了。你若是还这么躲着她,到时候传到你爹耳朵里可有你受的。”
    林学渊一听“你爹”二字,不由微微变色,骂骂咧咧的道:“粉头给两分好脸色就敢蹬鼻子上脸,回头看我非抽不死那小娘皮不可。”
    他这边抱怨着,就见一旁的黛青色缎子围布被缓缓收起,因为其质又轻又薄,被风吹得飘飘悠悠,那辆五彩八宝流苏顶子的马车缓缓从后面驶出,朝着城中方向折返而去。李敬儒禁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心头蓦然涌上了一股莫名的感觉。
    马车轮子正巧硌到了一块石头,猛的颠了一下。妙懿身子一晃,差点撞到车壁。她只觉得袖子一沉,羊脂玉佩从袖中滑落,落在她身下的大红闪缎垫子上,她忙低头伸手握住。怀珠往外看了一眼,道:“京里纨绔多,刚才骑马的人还停下来偷瞧呢。”
    透过素绢做的车帘,妙懿只瞧见棕褐色的马尾在空气中甩出了一条弧线,一闪而过。
    “姑太太究竟在想什么,去了又叫回去,折腾人,没好心。”莫非又是相看人家?
    怀珠不解。
    妙懿转过头来,平视前方,静静的道:“等回去就知道了。”她的广袖柔柔的垂下,掩住了紧紧握着玉佩的手。她的眼前唯有绣花帘子上大红的凤穿牡丹水波一般微微起伏。
    ……
    梁氏与许夫人在两边的榻上分坐,梁氏捧着茶盏,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对面的许夫人。这位将军夫人她平日接触的不多,瞧着神情举止也十分温和,说话声音不大,更像是翰林文官的女眷,但梁氏招待起来反而比往常更小心些。
    许夫人轻轻啜饮了一口温茶,笑道:“小女昨日再贵府上打扰了,她的性子被我惯坏了,也不怎么会体贴人,还望三太太不要见怪。”每每提到女儿,她的神情都会不自觉的变得更加温柔。
    梁氏道:“哪里的话。唐小姐落落大方,言语得体,可把我们府里的几位小姐都比下去了。”
    许夫人轻轻笑了笑,眼风微微在四下打量了一圈,问道:“不知道府上的侄小姐可在呀?说来也是灵姐儿性子太过顽皮,这些日子口里心里就惦记着这位梁小姐,死活念着要我将人接到家去住些日子。也是闹得我无法了,这才厚着面皮特意上门一趟,不知三太太能否割爱?”
    梁氏略迟疑了一下,赔笑道:“也是不巧了,懿姐儿今日刚好陪着我五弟妹出远门,恐怕要一个月的功夫方能回来。”
    许夫人闻言,无不遗憾的道:“竟然这样巧。其实此次来请梁小姐其实也有我的私心在。因为常年随我家将军在外奔波,容貌显老不说,还生了许多斑纹,这些年虽精心调养过,但总不见好。我家灵儿前阵子送给我一小盒胭脂,我用着效果竟出奇的好。一问方才知道,原来竟是梁小姐亲手做的。正好我母亲的寿辰快要到了,我便想请梁小姐帮着再做一盒,到时候同寿礼一块送去呢。”
    说着,又唤过侍女,捧了礼物上来。
    “原本我备了礼,也是为了答谢梁小姐的。因为日子紧了些,说不得请她这次辛苦一趟。”许夫人叹了口气,“也是我未料想周全,竟先在母亲处夸下了海口,没想到会这样不凑巧。”
    梁氏暗道:“世上真有如此巧合的事?可许夫人也用不着如此撒谎。看她带来的礼可不薄,莫非五房那小妮子手里真有什么秘方,将许夫人给哄住了不成?”
    她笑了笑,道:“老妇人的寿辰不好耽搁,不如这样,我遣人去告诉懿姐儿一声,让她做好了之后给您送去。”
    许夫人摆了摆手,道:“用材用料方面倒是不愁,我那里应有;只是我母亲身上有几种疑难症候,所擦所用之物都需要太医筛查才能擦用。若非梁小姐本人在,恐怕倒有些麻烦。也罢,我听人说赵侯爷的继室贺夫人那边倒有些门路,我便去她那里求一求吧。”说着,就要起身。
    梁氏忙拦住道:“懿姐儿她们走得还不算远,算一算应该还没出城呢。我这就叫人将她叫回来。”
    “这怎么好意思……”
    梁氏拉住许夫人的手,亲亲热热的道:“夫人太客气了。能帮上您的忙可是她的福气呢。”
    也罢,看来她这个侄女还是有些用处的,相亲之事先缓缓一缓再说。她就不信了,这个死丫头还真能翻出她的手掌心不成?
    许夫人含笑不语。
    剩下的就是等待了。
    案上的西洋自鸣钟“咯哒”,“咯哒”的走着,与此同时,马车也在路上疾奔,用比来时快了两三倍的速度往回赶着。
    一进了垂花门,妙懿连帏帽都未摘,斗篷都没脱,也不过丫鬟婆子们的眼光,几乎用跑一般疾步往上房去。一进门就见许夫人端坐在榻上,也许是因为母女生得相似,她一见就觉得亲切,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下了大半。
    “懿姐儿过来我瞧瞧。”许夫人亲手帮她解下了帏帽,慈爱望着她光滑柔嫩的面庞,柔声道:“我来晚了些,路上没颠着吧。”
    妙懿轻轻摇了摇头,忍住有些激动的心情,小声道:“多谢唐伯母关心。”
    梁氏略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将许夫人的来意说了一遍,又十分和蔼的道:“懿姐儿去了将军府可不能调皮,要好好听夫人的吩咐才是。待许老太太的生辰一过,我就派人去接你回来。”
    妙懿恭顺的道:“是,谨遵姑母吩咐。”
    梁氏似乎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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