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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成凤计-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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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分散田氏的注意,妙懿说道:“其实我还有一事仍然不明,李家是如何知道我如今身份的。当初是怀珠扮作我去见的李敬儒,将军府与李家和欧阳家也根本没有来往,本来我以为这件事已经结束了,他们却忽然在此时找上了门,我总觉得事有蹊跷。”
    田氏沉吟了片刻,道:“会不会是你那个姑妈或者梁家查到了什么,故意透露消息给李家的?”
    “也许。不论如何,此人都不怀好意。”
    且不论妙懿母女如何私下议论,再说李奶奶一口气回到家就开始坐在屋里生闷气,李敬儒正在书房背着手转圈,急得抓耳挠腮,听说母亲回来了,赶紧奔了过去,连通禀都免了,将一众下人全都撵了出去,凑到李奶奶身边问道:“母亲,梁家怎么说的?”
    李奶奶一个迎枕就朝儿子的俊脸上招呼了过去,平日斯斯文文,举止极讲究的商家女眷此时竟破口大骂起田氏母女来,又恨铁不成钢的一手捶着锦榻,另一只手指着儿子骂道:“你就给我死了这份心吧,就算她是天仙给我做儿媳妇我都不要!人家现在是将军千金了,咱们家可消受不起,娶了也白娶!”
    李敬儒皱着眉问道:“可是梁家不肯承认当年的婚约?”
    “人家现在改姓‘唐’了,再没什么梁家了!”李奶奶一眼扫到儿子腰间佩戴的玉佩,伸手一把拽了下来,狠狠的掷在地上,道:“你将人家手里做信物的玉佩都摔碎,还留着另一块一模一样的做什么?”
    说着,大声将丫鬟叫了进来,吩咐她开箱子另取几块丈夫生前曾佩戴过的老坑翡翠给儿子重新系在腰间,摔碎的玉佩命人捡了扔出去。
    李奶奶现在说不后悔是假的,毕竟当时找上门来的时候对方还是个破落小姐,谁承想竟有如此际遇,人家一跃成为了将军府的小姐。儿子虽然才貌出众,舅舅家也有些势力,只可惜出身商贾,要想娶高门小姐还需考上个功名。虽说她笃定儿子将来一定有出息,但是想娶将军家的女儿还是难了些,毕竟没有人从中牵线,凭欧阳家的体面也离得远了些……
    李奶奶心中窝火,却也不忍心让儿子失望。她抚摸着儿子的肩膀,说道:“我的儿,你只管好好念书,娘一定为你寻一门好亲事,比从前的强百倍。梁家那丫头你就别惦记了,京城满是人物标志的千金小姐,还愁娶不到一位可心?”
    李敬儒就这样听着母亲唠叨了将近一个时辰的科考事宜,心思早就不知飘到哪去了。
    他只知道,他这回吃了个大亏。
    月余前,他收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来信,内容令他大吃了一惊。原来,他的未婚妻子竟一直在欺骗他。原来,他一直被蒙在鼓里。
    这封信并非出自旁人之手,乃是被妙懿施计送走的唐韵的报复之作。
    当时,唐韵见大势已去,逼不得已,只得先顺着许夫人的意思被家人接回家去。试想她如何和能甘愿?她心里满满都是报复的念头,而且这个念头她早就筹划多时了。
    她天生伶俐,最会窥探旁人的心思和隐秘。她视妙懿为对手,着实细心观察了许久对方的弱点。令她沮丧的是,对方也十分狡猾,事事谨慎不说,竟然还有余地给自己使绊子。但是这也没有难住她,虽然唐妙懿是铁板一块,但唐灵璧却不是。
    经过多方打探,甚至亲自上阵,她得知了一个消息:唐灵璧请求兄长唐贤毅去教训一个人,具体过程她不是很清楚,但是被打的那个人她打听了出来,是个家世平平的年轻公子,只有个舅舅还有些看头,可惜才是个三品言官,没什么实权。
    这令她产生了一些兴致,为什么唐灵璧非要教训他不可呢?就算是对方对其有些小心思,可有这样心思的人不少,比他更明显是有许多,为什么偏偏就要打他呢?
    事后,灵璧曾迫不及待的找妙懿说过几次话,内容她没有打听到,却稍微起了些疑心。她那几日留心观察了妙懿的言行,发现她似乎有些心事。后来她又经过多方的打探,得知李敬儒并非表面上看得那样正经,暗地里也和一些纨绔子弟交往过密,并且曾透露过被人追到京城打听消息,说是老家那边有未婚妻找上门来了。他并没有十分掩饰此事,并且说已经退了婚,双方断得干干净净的,再无负累。
    唐韵于是多问了一句他老家在哪,得到的回答是平郡。
    一个念头就这样在她的脑海中渐渐清晰了起来,再加上她的推测,隐隐的推出了一个结论。就在她打算按照这个查下去,并最终希望得到一个令她满意的结果时,她已经先一步被人算计了。她有多不甘心只有她自己知道,于是,一封匆匆写成的匿名信便写得十分隐晦,先是告诉对方他被打是受了唐妙懿指使的,又说她如何的水性杨花,爱勾搭男子。当初住在伯爵府时就因为勾引张家世子被逐出了门,连她堂姑母都不肯为她说话。
    因怕对方不信,她更添油加醋的说妙懿喜欢上了国公府的三公子萧明钰,和王端平藕断丝连,又招惹宗室公子华立海,因她存了攀高枝的念头,所以才不想与他履行婚约云云,反正胡说乱写了一气,真真假假,颠倒黑白,极尽她的想象。
    最后,她写道:“曾经立下的终身誓约已然被她抛到了脑后,她现在正和旁人花前月下,私定终身呢。在下着实看不过眼,为兄台打抱不平。”
    李敬儒如何不知妙懿美貌,看完信后大吼了一声,立刻派人去打听唐将军府上养女的身份,究竟是梁氏一族哪一房,哪一支,她生父是谁,排行第几,曾出任何职……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糊弄他,他明明见到的是两个人——梁小姐和如今的唐二小姐,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记混。
    稍微费了一番周折之后,他终于可以确定自己被耍了,他们根本就是一个人。
    他的未婚妻就是将军家的二小姐,唐妙懿。
    他在得出这个结论之后既欣喜若狂,又愤怒纠结。想象着对方竟然欺骗自己在先,他却一直被人骗得团团转还不自知。早知道对方生得如此容貌,他必定想尽办法将人留在自己身边,即便最后不能如愿娶回家做妻子,好歹也能给她个名分,绝对不会将人轻易放跑了!
    他想着妙懿的小模样,着实心痒难耐。既然她现在已经是将军千金了,母亲那里一定不会反对他们的事情了,不如直接上门找将军夫人,让对方履行婚约。
    结果就是李奶奶去得不巧,刚好遇到了田氏,铩羽而归。
    他不甘心,他又怎么会甘心了?
    那本该是属于他的东西,他无论如何也要尝尝滋味。
   


☆、第62章 李顾巧遇狼狈为奸

人一旦产生了某种欲念就很难打消;李敬儒此时就被某种念头折磨着,连书都看不下去了,功课也只是糊弄,被夫子狠批了一回;胡子直颤的指着他鼻子说:“庶子无知,有辱斯文。”然后拿着竹板子“噼里啪啦”抽了他二十下手心,将他的左手打成了“红烧猪蹄”;右手留给他写字;将功课补上;并警告他再有下次就告知他舅舅欧阳瑕。
    李敬儒生平最惧怕他舅舅,于是再不敢偷懒,只是心中头的邪火烧得更胜了;又不敢回家被母亲瞧见;郁闷难解,干脆跑去酒楼借酒浇愁。
    他就是不甘心自己被耍,一边借酒消愁,一边回想着妙懿的一颦一笑,不由想得痴了。这可真是女大十八变,竟然连一丝儿时的圆胖模样都看不出来了,只不过眼睛还是一样的大,依旧肌骨莹润,只是身量纤侬合度,行走间婷婷袅袅,姿态说不出的动人。
    他一时咬牙切齿的暗骂梁家没安好心,嫌贫爱富;一时又思量着将军府权势诱人,如能做了他家的女婿,那是一步登天的好事。可惜母亲上门吃了瘪,他手中此时又没了证据信物,对方不承认也无法。
    “小贱人,竟然骗我!”
    他郁闷得几乎吐血,信中说梁小姐喜欢上了旁人,这才故意耍弄自己,找人冒名顶替,不敢见他。他想到萧明钰,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要是他真的看上了梁小姐,那他就真没什么法子了。那个霸王岂非是好惹的?瞪眼睛就宰人,抬手就揍人,谁的面子都不给,连官家和太后都护着……
    他抬手又一杯酒灌进了肚子里,左一杯右一杯喝个没完。书童战战兢兢的劝了一回,被李敬儒一脚踹倒,下巴正好磕到了椅子上,吓得捂着嘴再不敢开口。
    再没人能拦着他了,他就这样一连喝了不知道几十杯,空酒壶在桌上东倒西歪,没倒完的残酒抻着细丝流了一地。醉眼朦胧间,李敬儒听见旁边的雅间里似乎有人在争执着什么,起初还只是嗡嗡嘤嘤,后来声音逐步变大,越来越大,几乎要吵起来了一般嘈杂。李敬儒此时心烦得要命,哪里还有心思维持风度,他猛的用没执杯子的手一拍桌子,将左手刚被打过的事给忘了,一股钻心的疼痛从他的手掌心一直窜到脑袋尖,疼得他半天没发出声来。等他缓过神来时,酒也醒得差不多了,他不由得大声骂道:“吵吵吵,吵什么吵!伙计,伙计在哪呢?给我们换个雅间,多少银子都使得,小爷我只要最安静的!”
    许是被他的话给震住了,隔壁一时没了动静。
    李敬儒稍微满意了些,摇摇晃晃的重新落了座。这时,雅间的门被推开了,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刚一进来就笑呵呵的在李敬儒对面坐了下去,招呼道:“世济兄,怎的在此处喝闷酒,也不找兄弟们一起?”
    李敬儒聚睛一瞧,眼前不是旁人,却是顾天骥。他先倒了一杯酒,仰脖灌了下去,这才淡淡说道:“原来是顾兄弟,方才可是你在隔壁吵闹?又有人来讨债了?”
    顾天骥嘻嘻笑道:“不过是些小事罢了。区区几百两只是小数目,也值得他们催?上次手气差了些,输了几把,等我转天再去翻本。”
    李敬儒素来看不上顾天骥,也不搭理他,接着喝酒。对方却丝毫没有自觉,打开话匣子就说个没完没了,拐着弯的打听李敬儒可是遇到了什么伤心事,好端端的借酒消愁。
    “说出来听听,兄弟也能给你出个主意。”
    李敬儒也是被憋坏了,想着找个人说两句也好,便含混道:“我本来以为一个人冰清玉洁,幽娴贞静,哪知道背地里却专门勾引男子,我心中不平,总想出一口恶气。”
    顾天骥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个暧昧的笑,他凑过去小声道:“不知世济兄说得是哪一位?”
    “这个你就别问了。”
    顾天骥起初以为他说得是郝媚儿,后来一想那女表子的名声早毁了,任谁都能摸上一把,定然不是她。可不是她又能是谁呢?
    要说他也有几分能耐,最擅长死缠烂打。都说烈女怕缠,凡是都逃不开一个“缠”字,他秉承着好奇心,眯起眼说道:“此等水性杨花的女子又岂能白白的便宜了她去?但凡是个男子都忍不了,白留着祸害人。我瞧着最好能想法子治一治她,从前也有那爱装清高的,最后还不是被我攻下了?我叫她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叫她陪谁就陪谁。女子只要被破了身子就休想再回头,倒时你弄回家去做妻做妾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他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最终还是从李敬儒口中套出了妙懿的名字。
    顾天骥哈哈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她呀。”他转了转眼珠,劝道:“这个有些难度,毕竟谁都不想得罪将军府。”
    李敬儒被他方才的言语说得动了心,道:“都说顾兄弟点子最多,可否给兄弟想个法子?”
    顾天骥掐指算了算,高深莫测的道:“东边,报仇在东边进行最吉利……容我再想想。”
    说着,又拉着李敬儒将两间雅间的酒钱结了,步出了酒楼,朝着东边走去。东边街上青楼楚馆林立,二人随便寻了一间,整治了一桌酒席,喝了一回花酒,点了两个头牌唱词弹曲,酒足饭饱后自然都由李敬儒掏银子结账。
    二人出门后又寻了一家茶楼醒酒饮茶,这回商议了好半天,顾天骥终于松了口,事成之后李敬儒会付他二百两银子,最后讨价还价以一百二十两成交。李敬儒怕他反悔,当即命书童去李家的当铺先支八十两银子出来,剩下的钱等事成后再给。顾天骥将银子揣好,约定次日在国子学见面,商议接下来的对策。
    二人说定,顾天骥哼着小曲,酒足饭饱的骑马往回走。他现住在相好家中,有时十天半月也不回家一趟,骗家里说住在国子学监舍内。骗夫子说回家住,两头瞒着,除非没银子花了才会回家一趟。
    顾天骥除了每月五两的月银外,连带着念书的补贴,每月零零碎碎凑在一起也只能从公中领得十来两银子,连吃顿上等席面的钱都不够,更别说赌钱和喝花酒了。顾老爷和顾夫人向来抠门,手头钱不多,贴补儿子的也有限。顾天骥每每只能跟着人家蹭吃蹭喝,遂想尽办法弄银子。
    这些年,他坑蒙拐骗,为了银子无所不为,最后发现了一个最简单的弄钱法子,来钱快又安全。
    他来到国子学的后街,下了马,一个女童正坐在门前石墩子上托腮望着大街,见他回来了,忙起身开了大门。于是,顾天骥在前,小厮牵着马在后,主仆二人走进了门去,女童这才将门插好。
    这是个一进的四合院,绕过了影壁,就见正房门开着,帘子挑着,隐隐露出里面一个女子的身影。见顾天骥走到了跟前,独孤娘子扭身就钻进他怀里就捶起了他的胸脯,嗔怨道:“你个天杀的狗奴才,丢下我一个人不闻不问,是不是吃花酒去了?”
    独孤娘子就是顾天骥近来的相好,早些年死了丈夫,留下不少遗产,因有些才名,就被女学请去做了女夫子,专门教导书画。因她前夫姓独孤,人便称她为独孤娘子。父母故去后,她干脆将老宅卖了,在国子学后街买了这座四合院,独居也很宽敞。独孤娘子虽已年过三旬,然而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不细看还只当是年轻媳妇。因到了虎狼之年,她又不甘寂寞,偶然一次遇上了年少风流,手头又常常缺钱的顾天骥,一个图人,一个图财,两人于是一拍即合,*一般拆都拆不开。
    她满怀疑心的在他颈边嗅了嗅,立刻沉了脸色,一甩袖子赌气坐回了榻上,道:“你又去鬼混了,一股廉价脂粉味道,恶心。”
    顾天骥慢悠悠的在她身边坐下,手不老实的探进了独孤娘子的衣襟,恶意的捏了捏那高耸之处,自她耳边吹气,轻佻的哄道:“应酬嘛,脱不得身,没办法。这不日头还没落我就回来陪你了?”
    顾天骥最善撩拨,独孤娘子哪里能忍耐得住,当即就覆雨翻云了一场。独孤娘子嫌一次不够,又缠着顾天骥多来了两回,事后顾天骥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趴着喘了半天才将气喘匀。独孤娘子亲自端茶喂水的伺候,十分殷勤。他本就是酒色之徒,体力不济,偏这个相好十分缠人,又爱疑心,手头的钱把得也紧。不过好处是用不着他负责,吃用也不用他出钱,因为年纪大些,还会体贴人,他还真是一时离不开。
    二人又缠绵了一会,顾天骥方道:“我外面欠了些债务,也就百来两,娘子先借我些?”
    提到钱,独孤娘子眉头一拧,嗔道:“我手头也没什么钱了,几十两拿出来都勉强,更别说百两之多。都跟你说别去赌了,你一直不听。”
    顾天骥长吁短叹了一回,一直到次日晨起时依旧如此。独孤娘子毕竟是个女子,见情郎如此失落,又不忍心,道:“我现在手上有十二两银子,你先拿去用吧。”
    顾天骥昨日刚接了一个一百二十两的活计,哪里看得上区区十二两,便提议道:“我倒是有个赚钱的法子,又省力,赚钱又多,不知娘子肯不肯做。”
    独孤娘子道:“你说吧,什么法子。”
    “很简单。现在天气渐渐暖和了,女学的那些贵女小姐们都无事可做,平日她们不是最爱开花宴花会之类的吗?你不如就以书院的名义,在女学花园开个书画女红之类的比赛,比一比谁画得好。等结束之后就将这些物件都拿出去卖掉,有那心仪某位小姐的大家公子必然出重金购买,咱们就坐地起价,得了银子就二一添作五,你看如何?”顾天骥只觉得连自己都佩服自己,像这样无本万利,一箭数雕的事,也只有他这样的聪明人才能想得出来。
    独孤娘子有些迟疑的道:“不会弄出什么风流韵事吧?”这份差事是她好不容易弄到的,虽然算不得清闲,贵女小姐们事又多,不过每年能收到一比不菲的进项,对她这个坐吃山空的寡妇来说很是难得。
    不过她承认,这样赚钱确实很容易。
    “嗳,旁人问起也不是咱们的责任,时候就说不知,谁又能说什么?”顾天骥抚摸着她涂得脂光粉艳的脸蛋,心里感叹确实是人老了,外表瞧着光鲜,一模才知道肌肤已松懈了不少,哪里比得上才十几岁的小娇娘。
    “这年月,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还想着和娘子做长久夫妻呢,可要是没钱又怎生快活呢?”
    三说两说的,独孤娘子被说得动了心。要是事情真的成了,至少能得百十来两的进项,够她一两年的嚼用了,甚至还可以做些新衣,打些珠宝首饰。不用本钱就能赚钱的事谁不想做?
    下定了决心之后,剩下的事全由独孤娘子一手张罗起来。顾天骥到底还是拿上了那十二两银子,没几日就花得干干净净了。他没钱用了就撺掇着李敬儒请客,借口为他“想办法”,“出主意”,每次见面都接近中午十分或在黄昏左右,聊不上两句就差不多到了饭时,至少一顿茶点是免不了的。
    接下来一连几日都刮着风,待风过之后,整个京城似乎都被吹醒了,绿草复苏,百鸟鸣唱,晴空万丈,若静下心来聆听,仿佛时时都能听见树梢上花骨朵绽放的声音。
    妙懿闭着眼,静静的享受了一回难得的清闲。上次李奶奶走后,田氏同许夫人私下里聊了许久,接下来许夫人待自己依旧如常,并未有什么异样。
    李家也许会不想得罪将军府,保持沉默;可若是有风声传了出去,无论谁对谁错,同李家的纠葛对她都不甚有利。一来她是女儿身;二来如今将军府势大,必然会有人认为他们家嫌贫爱富。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道理她明白,一切还需要仰仗许夫人的理解和支持。
    “小姐,风有些大了,您别对着风口吹,该着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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