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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和离?呸!-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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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是真深了,我一阵犯困,忍着打哈欠的欲望一路走到了卧房门口。赵偱侧躺在床上,卷着被子捂着胃,眉头依然紧蹙。
  
  我将漆盘搁在一旁,坐在椅子上,打开碗盖,将调羹放进碗里,打算喊他起来喝。然赵偱却一动不动,像是已经睡着了。
  
  既然如此便只好作罢,我搁下碗打算睡觉,然他睡在里侧,我就勉为其难只能睡外侧了。起身去柜子里拖了另一床被子出来,我打了个哈欠在外侧躺下。这刚躺下,发觉灯还没有灭,又起身去灭灯。我重新躺下,黑暗中忽然伸过来一只手,将我揽了过去。
  
  “你不想见陶里。”他的嗓音在这黢黑夜里显得尤其低哑,好似并不尖锐,却直往人心里戳。
  
  我沉默了一会儿,习惯了这周遭酒气之后,反问回去:“我爹娘同你说了什么?”
  
  他不理我,搭在我脖颈间的那只手慢慢往上移,半晌,忽然头发一松,全散了开来。良久他慢慢道:“为何不愿见她呢……你又并不欠她什么。”
  
  我暗自深吸一口气。这混杂着酒味的冰冷空气,像是直接撞进了心里。我闭闭眼:“我困了,想睡了,你也快睡罢,省得明早起来头疼。”
  
  “事情过去这样久,恐怕也只有你心心念念一直不肯忘。年少时的事,的确是珍贵的回忆,但……”他忽然停了停,“若一直摆在面前,你就到不了远方。”
  
  我还记得那年他抱着小小的赵彰,带着陶里在西京深秋灯会上的情景。那天我窝在一间很不起眼的铺子里,吃了很多很多的芝麻圆子,一直吃到胃痛。很多事是不会有结果的,你不抱希望便不会被伤害,我厌恶十六岁死心眼的自己。
  
  赵偱的呼吸绵长又和缓,他跟着我沉默了很久,忽然伸手理了理我的散发,抵着我的额头轻声道:“你是找不到理由吗?”
  
  找不到放下的理由?我以为自己早就释然了。我与陶里不是先后的问题,而是谁更合适的问题。六岁的我不会明白,年长我十岁的赵怀宁怎么可能等我到十六岁。可后来依旧坚持,那便是愚蠢了。
  
  赵偱干燥温暖的手最后落到了我的下颌,他微抬了抬我的下巴,用几不可闻的温软声音慢慢说道:“你都不知道,自己从未被喜(…提供下载)欢过么?”
   

作者有话要说:
想起来也快过生日了,顺带着也快到年底了,最近开始各种寄片子。
有想收陌生人片子的菇凉阔以微博私信我地址,收信人可以是你自己,也可以是你想送的人。
名字可以是真名也可以是笔名网名,大家随意。

要是嫌微博私信麻烦就单Q我吧。543780870

最后……老被霸王的作者会变渣的……
渣了就不给肉吃,渣了就不HE了……打滚求留言



【一二】所谓至交(上) 。。。 
 
 
  被人喜(…提供下载)欢是一门学问。有人天生便讨喜,不需耗费一星半点努力;也有人恰恰相反,做足了努力,却一样得不到旁人的认可。
  
  赵偱这句话得不到任何旁证。何况就算没有男女情爱里的喜(…提供下载)欢与被喜(…提供下载)欢,至少还有亲人珍惜我的存在。
  
  我叹出一口气:“今天我困了,不在意你喝多了的口不择言,还是睡罢。”
  
  搭在我下巴上的手慢慢松开,他一言不发,反倒是将两床被子分开,末了还替我掖了掖被角。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深深地叹出一口气。我同他之间的冷场,追溯到第一次,还是新婚之夜。我们都需要酒这种形而上的东西掩饰自己的理智,其实心知肚明,都是装糊涂而已。
  
  赵偱这一整夜睡得并不安稳。我知道他胃痛,但就是不想起来安慰他,或是大半夜发疯去满街找大夫。他是个军人,忍过更大的苦痛,并不会被区区胃痛打败。
  
  好不容易熬到了五更,我掀开被子披衣起床,站起来的时候心跳快得整个人都在飘。赵偱闭目还在睡,我点亮了灯台,见被窝有些动静,便俯身问他觉得怎样。
  
  我想我们俩都病了。
  
  我梳了头发理了衣服,打算去伙房给他端一碗热粥。昨晚上搁在小案上的醒酒汤已经凉透,我揉了揉太阳穴,推门走了出去。
  
  以前我娘亲说过,夫妻之间需要费心经营,彼此都必须有所付出。再轰轰烈烈的情爱,回归到每一个生活细节里,都有可能会被摧毁,更不必说我同赵偱之间毫无感情基础甚至存有芥蒂了。
  
  天一点点亮起来,风还是冷的。看样子我们即将迎来的这一天并不会出太阳,兴许还会有雨。走廊里有人放轻了脚步来来去去,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忙活。我去伙房盛了一碗粥,出来的时候突然撞见连翘。连翘懒洋洋地靠在门口看着我,扬了扬嘴角道:“你这到底是真心地想要贤妻良母了呢?还是在自家府里做做样子?”
  
  “这么大清早地出现在伙房让人颇为怀疑你的动机。什么时候回来的?”
  
  “半夜。”她瞥了一眼我手里端着的漆盘,“算了,我这会儿不耽搁你时间,你赶紧先去送粥。”
  
  她这模样有些奇(…提供下载…)怪,我估摸着是遇到了什么事,但现下即便问了,估计这丫头也是不会说的。我空出一只手来拍拍她的肩,便往卧房去了。
  
  进门时看到赵偱坐在床沿弯着身子,似乎胃还是不舒服。我搁下漆盘,递了杯热水过去。他抬头看了看我,默不做声地接过了杯子。
  
  “粥我放在这里趁热吃了。我今天有事要先回国子监,你若是觉得身体不适便告假在这儿歇上半天,若是还能坚持,便早些走罢。”我背过身,顿了顿又道,“晚上兴许我不回赵府,不必等我了。”
  
  身后什么声音都没有,我偏过头看了一眼渐渐亮起来的窗,低头走了出去。
  
  ——*——*——*——*——
  
  这一路放空脑子,倒也算得上舒心。到了国子监晨课才刚刚开始,我在教舍外面站了一会儿,忽然瞥见孙正林从走廊那头快步走了过来。
  
  他指了指手里的书:“我去给西斋送个东西,你先去广业堂坐一会儿,我马上过去。”
  
  我回过神,觉得去广业堂反而不自在,便索性在原地等他。过道里凉飕飕的,我背对着移门站着,看着对面一堵墙发了会儿呆。猛地听到移门推开的声音,我一回头,看到成徽出现在门口,他淡淡问道:“有事吗?”
  
  “没有没有,我随便转转,你进去上课吧。”我瞥了一眼屋子里面,孩子们都在埋头写什么东西,很是认真的模样。成徽上课素来不苟言笑,小崽子们太苦了。
  
  他看着我不说话,神色因为太过平淡显得清冷,让人很是慎得慌。
  
  我正不晓得怎么打破这尴尬,孙正林从西斋教舍蹦跶出来了。我松口气,往后退了一步,连忙道:“我有事先走,你们聊哈。”
  
  我刚走到过道尽头,孙正林已跟了上来。
  
  “跟你说个事,女学那边我舅舅帮你打过招呼了,过两天估计你就会收到消息了。”
  
  我倏地止住步子:“我说你怎么不经我同意就一声不响地托关系呢?”
  
  他瞥我一眼:“你得了吧,在家闲得住的温连永就不是温连永了。要去的话早点去,还能抢个好桌子。”
  
  我有些气闷,话虽这样说,但是——
  
  “走了,帮你收拾东西。”
  
  他对成徽升职的事只字不提,我有些疑惑。莫非那件事只是随口说说?于是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我随口问道:“成徽那件事怎么样了?”
  
  孙正林放下手里的东西,沉默了会儿,又继续埋头收拾东西:“事情是定下来了,我就等着他何时开个口告知我们。”
  
  我斜睨他一眼,低声道:“你现在够闷啊,耐心变好了,不错。”
  
  孙正林看看我道:“这样来看吧,你要离开国子监,不同他说;他呢,也快走了,也不同你说,你们俩之间是肯定有什么问题的。当然了,你要是觉得我是蠢货,两边不讨好那就算了。”
  
  我将最后一摞书塞进箱子里,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能有什么问题?除了以后不能天天见面,大家还是朋友嘛。再者说了,即便再好的朋友也不全是毫无保留,有点自己的心思也无可厚非。”
  
  孙正林干笑两声:“我说你这是给自己找托辞还是替成徽找的?头次见你这么——”他停停,接着说道:“宽容。”
  
  我没空理他,去收拾抽屉里的小杂物。我眯眼瞧了瞧角落里装药膏的小瓷瓶,孙正林忽道:“你同赵家那小子怎么样了?最近没吵?说起来你要是真去了女学估摸着会很不方便,赵府离女学学堂的实在是太远了。”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要去女学了?”
  
  “诶,你最近脾气真是不好,我又招你了?”孙正林瘪瘪嘴,接过我递去的零碎物件,往箱子里摆,他忽然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赵崇宁的祭日快到了!难怪你这么反常!”
  
  “喂!”我刚想示意他小声些,便看得成徽已到了门口。
  
  一身青灰的他坐在轮椅里一点生机也没有,他不进来,只安安静静地停在了外面。外面的天色忽然阴沉下来,看样子离下雨不远了。秋风卷着他的衣角翻了个小边,一片枯叶稳稳落在了他的膝盖上。
  
  孙正林蹲在地上(炫书:。。)整 理箱子,没有瞧见他。他看了一眼站在桌子后面(炫书:。。)整 理抽屉的我,冷着声音慢慢道:“连永,走之前一起吃个饭罢。”
  
  孙正林探出个头去,惊道:“什么?你请她吃饭不请我?”
  
  成徽微微垂了垂眼睫,似乎当对面这两个发愣的人不存在一般,浅声道:“抱歉,正林。”
  
  




【一三】所谓至交(下) 。。。 
 
 
  孙正林瞪着我,指了指成徽道:“他说请你吃不请我吃,没听错么……”
  
  “一顿饭而已你至于么?改日我有空了请你。”我敛敛神色,将抽屉里最后一件东西放进箱子里,对孙正林道:“箱子我先搁你这儿,过几天我找人来搬走。”
  
  他站起来斜了一眼成徽,轻飘飘道:“你们好吃好喝去吧……我孤家寡人默默上课去了。”
  
  待孙正林走了,成徽依旧不动声色,好像等着我在问他一般。偏偏我今天不想开口,平日里说了太多话实在是觉得倦了。
  
  我将箱子盖合上,直接坐在了箱子上,和他这么面对面僵持着。
  
  外面的风急了一些。
  
  成徽终于开口道:“你先去睡会罢。”
  
  我一时噎住,怎么也没想到他说这句啊!我闭目稳了稳神,回道:“没事我还扛得住,你有什么话先说,为你的钱袋子考虑我们就省略吃饭这个步骤好了。”
  
  可他竟然固执起来,抿了抿唇道:“先去睡一会儿,到时候我喊你。”
  
  但事实上我觉得很久没睡这种飘的感觉挺好的,一不留神就满脑子放空,什么也不用想。唯独心跳太快了些,让人觉得有些发虚。
  
  我想他兴许有事要先忙,索性遂了他的愿,起身到广业堂后面的休息室去了。
  
  这时广业堂人少,还能睡一两个时辰。屋外有风,我蜷在小榻上闭眼打算眯瞪会儿,但睡得并不好,不断有声音往耳朵里灌,脑袋里全是浆糊。又不知过了多久,西斋的斋谕进来送了杯茶给我,我起来喝掉又问了下时辰,觉得还早便又躺下睡了会儿。
  
  这一觉倒睡得挺沉,醒来时已到了下午。我很久没吃东西,肚子咕咕叫,便忽然想起赵偱来。也不知我家少年有没有告假歇在家里,我坐在榻沿听了一会儿风声,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屋子的角落里坐了一个人。
  
  我吓一跳,立刻灌了一杯冷茶压惊。
  
  成徽浅声问道:“身体好些了么?想吃些什么?”
  
  我抬手压了压眉骨,轻咳了一声:“随意。”
  
  “好。”他淡淡应了一声,自己便先出去了。
  
  我望着门口的帘子有片刻的愣怔,然随即又站了起来,跟着他往外头走。出了过道,雨点忽然落下来,我又折回去取了一把伞,扶着他的轮椅背,问他要去哪儿。
  
  他偏过头回我道:“去国子监西边那间酒肆罢。”
  
  那间酒肆我不常去,因为格调实在与我勤俭节约的本质太不相符了,何况我平日里并不怎么喝酒。令我想不明白的是,成徽这种清心寡欲的人怎会突然要去酒肆这种地方?
  
  酒肆里的人不多,大约是还未到时辰。然刚坐下来一会儿,便看得外面天色彻底暗了下去。天气微冷,我要了一碗羊肉汤,稍稍喝了些酒。
  
  成徽好几次欲言又止,我看着周围不断多起来的人道:“你看我们吃完了占着座位也不好,外头还下雨呢,你有什么话快说,我还打算趁早去连翘那里呢。”
  
  他轻叹道:“听说……陶里和赵彰回西京了。”
  
  消息挺灵通。我敷衍着应了一声,从餐碟里找了块点心吃。
  
  他依旧语气淡漠:“所以这两天,你都不打算回赵府了么?”
  
  我闷着头继续吃点心,他说得委实是大实话,我最近的确打算离赵府远一点。
  
  “连永。”
  
  “恩?”原来没有孙正林那厮,我同成徽之间也只能陷入这样尴尬的沉默。
  
  他似乎叹了一声,皱眉轻抿了一口酒:“你有没有想过,你放不下赵怀宁,并不是因为你有多喜(…提供下载)欢他。”
  
  这块烤鱼里头好像有硬刺,我仰头灌了一口酒,想将它咽下去。
  
  “那时候你总说自己只是毫无指望地想对他好,即便没有结果也无所谓。可等一个人那么多年,又怎会甘心放弃曾经那么努力的自己。可惜,他于你而言,却只是年少时候的一段尴尬回忆,就如同卡在喉咙口的鱼刺,进退两难。”
  
  我又试图咽了一次,一阵疼。这鱼骨头要是长得显眼点,就不会这么容易发生卡喉咙的事了。
  
  我皱皱眉,听得他继续道:“你在乎且舍不得丢弃的,并不是赵怀宁这个人,你只是舍不得以前的自己,舍不得自己付出的那些努力。”他将旁边的一罐子醋推过来:“你不甘心而已。”
  
  不过一天一夜的时间,你们便迫不及待纷纷跳出来提醒我曾记的自己多么愚蠢,如今的我又如何执迷不悟。回忆没有错,我亦没有整日将其挂在嘴边缅怀悼念。你要我忘掉,不可能。你不想听,我可以绝口不提。谁会忍心将年少时候的自己丢掉呢?那些小小心思与情愫,于我而言,也只有那时候自己才会有。
  
  我给自己灌了一口醋,又拿了一块点心塞进嘴里,将鱼刺咽了下去。
  
  我“啊”了几声,低头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好不容易破费一次,出来就说这些未免太铺张了。”
  
  我又偏头看了一眼窗外,无谓道:“朋友一场,分别之前还要瞒着对方委实有点没意思。我被国子监赶出去,是觉得丢脸,故而没有想好怎么开口。而你是高升,迟迟不开口是怕我们心里不舒服?孙正林和我虽然气度都大不到哪儿去,可也犯不着为这件事嫉妒你。”我停了停:“既然都要离开国子监了,那就各走各的罢。你年轻博学,会前途无量。我呢,去女学瞧瞧那地方适不适合我待。我要说的话就到这里,反正都在西京,以后总还会再见,大家还是朋友。”
  
  羊肉似乎吃多了,胃里更难受。我忍了忍,将泛上来的酸水硬是咽了下去。真是……太恶心了。
  
  成徽抿着唇不说话。我便当饭局到此结束,刚站起来,却听得他道:“连永,你不觉得难过么?”
  
  “有什么好难过的,哦对了,我三姨娘前两天被花架子砸了,我挺难过的。”我压了压唇角,“我爹估摸着以后再不准在府里搭花架子了,我是为这个难过。也不知道……”
  
  “连永。”音量有所提高,恩,此人心情不好。
  
  别喊我名字成么?公共场合孤男寡女更容易被人误会。再者说了你坐轮椅,别人还以为我抛弃你欺负你呢。我瞥了一眼椅子旁搁着的伞,吸了口气笑道:“我妹家离这儿不远,我就先走了,你回去的时候悠着点。”
  
  反正他行动不便,我就算走出去,他也追不上来。
  
  就听得后面的人喊了几声,我满耳朵便只剩下雨声了。这场夜雨比我想象中要大一些,赵府院子里的芙蓉花估计要全被打皱了。巷子里没有人,廊檐下有雨飘进来,我打了个寒颤。
  
  我抱肩走在天棚底下,地上的积水很快便浸湿了鞋子。左肩膀也被飘进来的雨淋得湿透,借着昏昧的灯光,我瞥了一眼左肩,吸了吸鼻子继续往前走。
  
  虽然很快便没了天棚的遮蔽,但却似乎已经适应了这样的湿冷,即便淋着雨,也并不觉得特别冷。我很早前便想过,有那么一天,不论是孙正林还是成徽,都会成为偶尔寒暄的旧友。要维持人与人之间一成不变的关系委实艰难,不如顺其自然。
  
  成徽说的并没有错,我的确是太在乎自己的努力了。觉得回报不对等,还是会有不甘心。也有这样的一瞬,我突然想不起来赵怀宁的模样。
  
  留着等年老的时候再回忆罢,路还这样长。
  
  我的左肩一直在发抖,心尖儿一直揪着一样,都快喘不过气了。深夜里的瓢泼大雨,打在身上让人浑身都疼。我走着走着便觉得自己走不动了,想着不知方向的未来,心底里的迷茫与慌张又涌了出来。逃避对解决问题来说毫无建树,我不可能一辈子不回赵府。若是陶里要一直住下去,我就要学着每天坦然面对她和赵彰。
  
  我靠在墙角发抖,从未觉得连翘家离这里如此远。不知过了多久,这漫天的雨似乎一点消停的意思都没有。我在墙角坐下来,等着雨停。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手脚都冷得有些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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