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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木兰无长兄-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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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突然手中用力七分,直接将长枪当做棍棒使,势大力沉地压了下去。

    那罗浑只觉得举着长枪的双手已经麻木,双臂也支撑的极为痛楚。他的喉咙里发出咯咯咯的声音,觉得自己已经到了胀裂的边缘。

    “你……你之前竟是……”

    竟是让我吗?

    “不是,我之前在找破你枪法的法子,后来想起来,是我想岔了。”贺穆兰想起自己死之前又找弓箭,又举长刀,却没想到战场上拼杀,自然是……

    “我既然力气大,一力降十会就是!”

    啪!

    木棍当中断裂,拼命抵挡的那罗浑一口鲜血喷出,“呃啊”一声栽下马去。

    ‘我练的杀气,果然在高手面前一点用都没有吗?”

    那罗浑不甘地咬了咬牙。

    贺穆兰收回只剩半截的木枪,将它掷于马下。

    她杀不了人,见不得同火死,也害怕万马奔腾,人人厮杀的场面……

    可是她已经站在这里了。

    贺穆兰听着校场上如雷般的喝彩声,看着新兵们或沮丧、或敬佩、或不屑一顾的眼神。

    她看着人群中已经落败的新兵互相搀扶着安慰,也想起出征前在空地上揍弟弟犹如揍一条狗一般的兄长,在铁匠铺里互赠遗言的挚友……

    这是个如此真实的世界,每个人都在努力求生。

    只能打,不敢下手杀人的她,到底该如何找出一条活路?

    她还要慢慢去学。

    “贺穆兰,三军之中,你去哪里?”

    主持新兵比试的点校官紧张的望着她。先前中军和右军的将军都和她说了一大通,可她举目四顾,似乎没有听进去。

    我要去学。

    我是披着“英雄”皮的普通人,自然是跟普通人学。

    “我去右军。”

    贺穆兰望着面前的王副将,行了个军礼:“在下经验不足,想先在右军锻炼一番心志……”

    “在下愿为右军效劳。”

    “好好好,小伙子想的明白,是可造之材!”

    亲眼见过贺穆兰在沙场上从迷茫到突然醒悟的王猛,笑呵呵地扶起他。“你既然如此信任我右军,那本将答应的事,一定做到。”

    呃?

    答应什么了?

    她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忘了什么呢?

    总觉得死过一次后,记忆变得有些凌乱了呢,这也是后遗症吗?

    王副将领着花木兰走了,点校官看了看第二名的那罗浑。

    “那罗浑,三军之中,你去哪里?”

    那罗浑开口正准备说“中军”,却突然想起了贺穆兰的选择。

    这般武艺,这般神力,尚且觉得自己经验不足,要从最底层锻炼起。他不过是杀气未成、家传武艺不精的一个败者,有脸去中军吗?

    “末将……末将也去右军。”

    中军那副将脸色已经青了。

    ***

    三日后,拿着军牌和文书,被指引校尉指引的贺穆兰到了右军的黑营。因为她说自己想要好好历练一番,王将军和夏鸿将军也尊重她的选择,让她先从新兵营里开始。

    即使是新兵营,也分精锐的和普通的。以前花木兰在“黑四”,那算是比较靠前的位列,可如今她在“黑一”,也就是新兵营里直接被副将管辖的、被人戏称为“登天梯”的百人队。

    她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毕竟她是新兵的冠军,又是谢绝了中军的招揽进的右军,若是不得到重视,打的就是中军的脸了。

    “你这火正好前几天许多人都转成了正军,今天入录文书的有好几个都是新来的。”那文书官笑眯眯地看了眼贺穆兰:“啊,你就是这次的冠军啊?我们右军欢迎你这样有潜力的年轻人。”

    “上官夸奖了。”

    “呵呵,王副将真是待你不错,这一下,不知多少人要眼红……”那文书官一边把文书递给他,一边看着被掀起帘子的门口。

    “啊,来的好巧,你这次的同火都来了。”

    文书管报出名字:

    “那罗浑,杀鬼,阿单志奇,狄叶飞,胡力浑,吐罗大蛮……你们来的正好,快来拜见你们的火长……”

    什么?

    她听到了什么?

    那罗浑,阿单志奇也就算了,吐罗大蛮来了也勉强接受……

    狄叶飞不是在白营吗?到底怎么回事?

    王副将到底和她说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吃完晚饭码。

    死一次,记忆少了不少,是随机少的,所以她记不得当初右军招揽她是用什么了。

    小剧场:

    阿单志奇:一不留神蒜子吃多了,大比前拉肚子,倒霉,入了黑营。

    那罗浑:花木兰,你就是我的宿敌,我要打败你!

    狄叶飞:我还以为踢爆了那个人的蛋蛋,会被赶出去,怎么反倒升到黑营去了?

    吐罗大蛮:……老子进了右军,还要不要见人了! 

第121章 先练脸皮

    “火长;今天有饭吃吗?”那罗浑斜着眼睛看着吹了半天,连火都生不起来的贺穆兰,冷着脸说道:“有现成的火塘都生不起来,要出去行军,怎么埋锅做饭?”

    ‘我活了两辈子,阿不;三辈子,都没做过饭啊……’

    贺穆兰无比怀念以前家中有袁氏和房氏做饭的日子。

    她气馁地把手中的吹筒拿来,大叫了起来:

    “阿单志奇!阿单志奇!”

    火没生起来之前是放在外面的,营帐里的火塘是把烧红的柴火放进去,给营帐取暖的;真要烧火做饭,还是在伙房里。

    但是冬天饭菜都容易冷,所以军中大部分火长都是清早在伙房用了炊灶做好饭食,然后端到帐子里,放在火塘温一温;两餐都是这么吃的。

    顺便说一说,军中只提供朝食和晚食的粮食,想要多吃,那得自己用东西去伙房里换。

    营帐里的阿单志奇听到火长的叫声后跑了出来,待一看贺穆兰满脸烟灰的样子,顿时乐了:

    “火长,你这是怎么弄的?”

    “教我如何生火做饭!”

    贺穆兰快被那罗浑的眼神给郁闷坏了,立刻向外援求助。

    “咦?火还没升起来吗?都已经半个时辰……啊啊啊,半个时辰也是正常的……”阿单志奇被贺穆兰泫然若泣的目光打败,“我看看,我看看……”

    阿单志奇蹲□子,熟练的把柴火抽出一半。“放的太实了也生不起火,吹筒不能伸进去吹,要从下面……”

    阿单志奇随意拨弄了几下,指点贺穆兰窍门,然后把火生了起来。

    待火生起来了,阿单志奇把烧好的火堆移到金柝中,然后放入营帐中的火塘里,转身问贺穆兰:

    “火长,烧好的粥饭和胡饼呢?”

    “啊?啊?啊!”贺穆兰立刻收起满脸的敬佩,一把抓住他的手。“走走走,我还没去伙房呢,一早上就生火了!”

    “可是还有一个时辰就要操练了!”

    “没事,我相信你一个时辰做的好!”

    贺穆兰扯着阿单志奇的袖子,大步流星的往伙房而去。

    “怎么觉得火长对这个阿单志奇,特别的熟悉……”吐罗大蛮搓了搓下巴,将自己的兵器挂在木柱上,“那个杀鬼,你也沃野来的?镇中的乡里的?”

    “乡里的。”

    “姓什么?”

    “我是奴隶转成的军户,无姓。”杀鬼咧嘴一笑,丝毫不为自己的出身羞耻。

    “奴隶转军户,那杀了不少柔然人啊。怎么还在新兵营?”

    “我没跟着主人,被丢出来了。”杀鬼是个性格怪异之人,吐罗大蛮则是特别爽直,一点心眼都没有,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聊了个开心。

    “喂,你说火长旁边睡的那个,是不是军中传言里那个女扮男装之人?”胡力浑问早先就在黑一,一直没有升迁的新兵普战,“你在军中久,有听过此人吗?”

    他只要一见到那人动一动,浑身都酥麻□□。

    “啊,狄叶飞狄美人嘛,白营之花,人人都说他是女人,可他要是女人,还能这么好生生站着?听说他下面有□□,一起尿尿时有人看过的。”

    普战摇摇头,“他脾气不好,前不久才踢爆了一个新兵的蛋子,你别惹他。”

    “我哪里会惹他,我光看看他就觉得满足了。”胡力浑捂着鼻子胡思乱想。“啊,不知道她家里有没有妹妹。”

    “我家里没有妹妹。”狄叶飞粗哑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帐子里的人抬眼望去,只见仅穿着一件单衣,敞开半边衣领的狄叶飞从帐外走了进来。

    他大概是出去骑马或者练武了,全身上下都在出汗,头顶上的汗出的最多。由于黑山大营的天气寒冷,汗水遇冷液化,让他看起来像是头顶和面上的毛孔都在冒烟似的,整个人如自带云烟缭绕效果,仿佛仙子出浴一般。

    再加上运动后白皙的脸庞上“娇红”(?)一片,直看的吐罗大蛮等人鼻腔一热,即使知道他可能是男人,也忍不住弯了弯腰。

    哎哟我艹!妖孽啊!

    这晚上的日子怎么过!

    狄叶飞走到帐子里,把鞋子丢到一边,赤脚走了进来。这是贺穆兰这个“火长”立下的规矩,凡是入铺席,必须得脱鞋。

    营帐不像黑山城,有火炕通铺,由于黑山大营是真正的军营,所有营帐都可以开拔,所以睡觉都是在地上的。睡觉的那一侧叫做铺席,铺着厚厚的皮垫和褥子,位置是离门较远的地方,中央是立柱和火塘。

    贺穆兰在第一次死亡之时就见过中军的人穿着鞋子上铺席,晚上又在铺席上滚来滚去。她有时候睡觉就能闻到枕头上发出的脚臭,或者看到被子上的灰脚印,也不知道是谁踩上去的,所以一成了火长,立刻就立规矩。

    想要反抗的吐罗大蛮和杀鬼合力与贺穆兰打了一架,结果以惨败告终。那罗浑和阿单志奇、狄叶飞都对此无所谓,普战和普桑两兄弟则是知道冬天若一天到晚穿鞋后晚上睡觉的气味,也都应承了下来。

    狄叶飞练武回来是正热的时候,上了铺席找了一个水囊举起来就吟,美人仰首吞咽,脖颈修长,惹得吐罗大蛮大吼一声,跑了出去。

    “饭呢?”狄叶飞喝完水更觉腹中饥饿,以往他在白营晨练回来,早就已经有饭食送上,如今却见火塘上空空荡荡,刁斗里连个栗米渣都没有,不悦极了。

    火长若不能喂饱同火之人的肚子,要了有何用?

    “我们那火长,连生火都不会……”胡力浑不屑地嗤道:“我看着,他也是个在家里没做过活儿的,也就是武艺厉害点,若论人情达练,还不如那个叫阿单志奇的兄弟……”

    从他们几个到文书那报道开始,他就木着个脸,见他们就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就算他是新兵里的冠军,那也是后来之人,不论是在黑一待了几个月的普氏兄弟,还是从其他队里升上来的他和杀鬼,那都是前辈,结果他倒好……

    妈的,一来就指定狄叶飞睡他左边,阿单志奇睡他右边!

    他以为他是谁啊?皇帝吗?还左拥右抱的!

    不爽!忒不爽!

    狄叶飞倒是对这个火长挺满意的,晚上没有动手动脚,也没有借睡乱滚躺倒他怀里装傻。晚上睡得直挺挺的,老实得很。

    就是面皮太浅,早上醒来看到他,把脸憋得通红,直发窘。

    不过他也习惯了,谁教他阿母怀胎时候把生成这样,别人要不脸红,他反倒要吃惊一番。

    “手上功夫厉害就行了,肚子饿总有吃饱的时候,有个强一点的火长,死的也慢些。”一直不说话的普桑突然开了口。“黑一的新兵没有能呆满三个月的,不是升到了正军,就是死了。我们兄弟是犯了错,否则也升了。”

    “咦?犯了什么错?”胡力浑好奇地问。

    “我们……杀错了人。”两兄弟不欲多说,不再开口。

    正在说话间,贺穆兰提着两个大瓦罐回了火里,阿单志奇手中抱着一个盛满饭的陶盆,也随后进了屋。

    “今日胡饼是来不及了,先吃点栗米饭,喝点萝卜汤。明日去早点,给你们做些干的。”贺穆兰在伙房里也被惊讶的要命,那炒菜做饭的锅都比她家澡盆大,十人份的饭菜要做完是能把人累死的。

    她已经和阿单志奇说好了,以后他主厨,她只打打下手,若真是她来做,这一火人几个月内是不要想按时吃到饭了。

    “啊,还有的吃?真稀奇。”胡力浑撇了撇嘴。

    那罗浑看了看一直在笑的阿单志奇,再看了看把瓦罐放在地上的贺穆兰,默不作声的从包袱里掏出碗,去盆里盛饭。

    一时间,营帐里的人全部凑了过来。

    “吐罗大蛮呢?”贺穆兰看了看,同火九人里,少了一个。

    “刚才大叫一声出去了。”

    胡力浑也饿的不行,来不及用饭勺盛了,随手抓了两把丢碗里,直接抱到一边去吃。

    那罗浑原本在狄叶飞之前拿到饭勺的,狄叶飞早上练武回来,肚中咕咕打鼓,那罗浑握着饭勺,看了一眼站在他身侧的狄叶飞,突然将手中勺子一转,递于他手:“你先吃。”

    狄叶飞愣了愣,接过饭勺,道了声谢,盛起饭来。

    那罗浑耳根微红的扭过头去,假意看哪个瓦罐里汤更多一点。

    贺穆兰等所有人都盛好饭才开始去盛,刚吃两口,一头水的吐罗大蛮也钻进了帐子,见饭来了,也不拿碗,直接伸手就在陶盆里抓了饭往嘴中放。

    “咦,吐罗兄弟,你怎么一头水?”阿单志奇不清楚之前的事情,奇怪地看着他,“这大冷天,小心别得了风寒。我风寒刚好,拖了半个多月,实在是苦不堪言。”

    “没事,浇浇水清净。”

    吐罗大蛮不甚在意地继续狼吞虎咽中。

    贺穆兰这一火新人吃饭吃的太晚,还没吃上几口,右军中操练的擂鼓就响了。那罗浑几人骂了句该死,丢下手中的碗,穿好皮甲立刻就往外跑。

    清晨练的是阵列和各种变阵,大魏和其他国家不同,以骑兵为主,所以最重要的就是马术和骑射。

    军中人人入伍都有马,没有马的只能去当杂役或者苦役,若是在战场上战马不幸死了,军中也会补充战马,但事后还要扣除粮草作为补偿。是以人人都珍视自己的坐骑,马上功夫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古代军中指挥体系混乱,即使左右中三军,指挥之法也不一定相同。除了擂鼓出战,鸣金收兵,旗摇变阵以外,每百人队队长有队旗,每千人队队长有角旗,骑将的主将有牙旗,昼战多旌旗,夜战多金鼓,金如何鸣,鼓如何响,旗子如何动,都要一点点学。

    贺穆兰刚学了中军的,到了右军,发现金鼓都没什么变化,就是旗上右军居然五花八门,还得从头再学。

    其实为将的学的阵法和旗语更多,当兵的只要大概懂得一些基本的,知道跟着队长怎么跑就行了,口令和信号旗都会不停变化,只要跟对了人,大抵不会错到哪里去。

    贺穆兰死之前在中军,中军旗子动作少,概因中军都是精锐,令出如一人,听队长火长吼就行了。

    这右军死的人多,进的人也多,新兵营里白日里没完没了的练骑阵和兵阵,贺穆兰之前已经被嘱咐过,火长在战场上还要负责同火作战,所有的旗令和已经被什么横倒旗竖倒旗,一声鼓二声鼓搞疯了,饶是自认读了十几年书非常会死记硬背,待练完回了帐中,也是一脑子浆糊。

    她从包袱里取出擦屁屁的纸,摇了摇头。

    还想留着以备不时之需的,想来没多久,只能用厕筹解决了。

    还好她出门带了厕筹,否则真不知道怎么办。

    见贺穆兰从包袱里取出纸,帐中大半人都忍不住把眼睛直往贺穆兰的方向猛瞟过去。

    只见她拿出粗纸和毛笔、墨盒,坐到案后,一边在纸上写,一边絮絮叨叨了起来:

    “横倒突进,竖倒佯攻,摇三竖倒……摇三竖倒什么来着?”

    “摇三竖倒,前方有诈,应原地不动。”

    普桑普战两兄弟在黑营待的时间最长,立刻接话。

    “啊,是是,多谢!”

    贺穆兰眼睛一亮,道过谢立刻就在纸上记了起来。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等她把白天说的全部记下来,晚上多看几回,也就记熟了。新兵营果然来的好,否则连旗子都看不会,若是百夫长一死,她岂不是只能看着千夫长的旗子发傻?

    呸呸呸,谁都不会死!

    贺穆兰写写画画的认真,杀鬼羡慕地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火长,你会写字?你不是鲜卑人吗?”

    “啊,我阿母是汉人,我阿爷也会写一点字,我做文章也不行的,就会写些常用的字。”

    贺穆兰此言一出,帐子里除了那罗浑,各个都露出复杂的表情。

    鲜卑人有语言而无文字,汉人则不会将文字轻易教给汉人。寻常军户有了钱财寻名师买兵器钱就不够了,哪里还有闲钱去找先生学写字!

    就算是汉人,会写字的都没有几个,更别说鲜卑人了。

    是以很多鲜卑人在战场死了,连只言片语都不能留下。就算死的时候旁边没人,写个血书,都不知如何写起。

    在这文盲遍地、通讯靠吼的右军,会识字,是了不起的技能。

    “那火长,回头我给家里阿婆带信,你帮我写吧,我给你买纸。”吐罗大蛮估计着自己和贺穆兰是全帐里最熟的,不要脸的开口相求:“若是你平时有什么差遣,我也都应着。”

    “好。”

    贺穆兰知道鲜卑人普遍不识字,点了点头答应的干脆。

    “你给纸就行。”

    “还有我。”阿单志奇眼神热切。“我家中有妻有子,若是可以,希望也能替我写上几封,若遇到去武川的队伍,正好托人送去。”

    黑山城也有商队,付上一点钱粮,等信到家另有酬谢,人人都愿意替他们送信,也算是个营生。

    “行。”

    这下子,帐篷里顿时讨论的火热,就连最冷面的狄叶飞,也忍不住凑了过来,问贺穆兰可否方便过几日替他写个信。

    ‘知识就是力量!知识就是第一生产力啊!’

    不知道好感可以刷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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