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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木兰无长兄-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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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可没有银行,也没有保险柜,花木兰带了这么多东西回来,也只能放在家中,后来修了个大房子,她就建了个结实点的库房,上了四五把大锁,当做放东西的地方。

    这些都挡不住前赴后继来偷东西的“游侠”们。

    其实库房里都放的是些谷物散步之类的东西,值钱的她早就搬到炕床下面去了。

    这时候所谓的游侠儿,和后世小说里的“侠客”不太一样。这些人有的专事偷盗,有的专事行刺,还有的则是收钱为人“排疑解难”,很有些黑社会的意头。游侠儿向来成群出没,也有独行侠,这些人一言不合怒而杀人都是有的,在北方尤为常见。

    大魏朝鲜卑人和汉人杂居,游侠儿大多是汉人,有些对鲜卑人有仇视心理,专偷盗暗杀鲜卑人,引以为“侠义之举”。

    这些人怕是就是看见花木兰是一介女流之辈,又是鲜卑人,来“劫富济贫”来了。

    至于真劫到了是不是济贫,就不得而知了。

    怕是这些人早就已经盯着她许久了,见她提水回来是要洗澡,趁机作案。

    只是他们没想到花木兰的耳目这么灵敏,也没想到贺穆兰根本就不觉得随便套件衣服跑出门有什么让人羞耻的,反应速度极快。

    而库房和卧房居然是相连的,只是看起来是两间房,大概更会出乎他们意料之外。

    贺穆兰通过卧房进入库房,面无表情站在库房的门内,等着那些自称“游侠”的贼寇们撬开或用开锁的技能打开她库房的大门。

    在她的身后,七个大箱子整整齐齐的堆放在房间里,箱子上放着不少匹已经被裁剪用过的布,还有一些谷子。

    现在是初冬,只穿着一身褶衣的贺穆兰有些冷,也有些不耐烦。

    她是法医,就在市里刑侦队工作,在公安局各种犯人见的多了,有些惯偷开那种很麻烦的防盗门也只要三四秒,更别说这种古代简易的大锁了。

    结果她在库房里面等着瓮中捉鳖等了几分钟,那些贼还在门口胡乱捣弄。

    什么“游侠儿”,也就喊的好听!

    连个破锁都开不了!

    又过了大概五分钟,所有的锁都被他们弄开了,库房的门先是开了一道小小的缝,贺穆兰站在一个阴影的位置,那为首的瘦小汉子大概是没看见,鬼鬼祟祟的跑了进来,外面隐约可见还有几个人。

    任谁都看得出这屋子里最值钱的是那几个箱子,那瘦小汉子进屋只看了一下,立刻叫了同伙进来,一行四五个人小声的欢呼一声,立刻冲到了箱子边。

    只是待他们要抬,却发现怎么都搬不动这箱子,漆黑一片的库房里伸手不见五指,他们做贼的自然也不敢随便弄出光亮来,五个人先是搬最大的一个箱子,待搬不动的时候说了一句“邪门”,又去搬最小的那个。

    结果连最小的都是纹丝不动的。

    贺穆兰站在几个箱子后面,他们准备搬哪个,她就伸手或伸脚按住哪个箱子。花木兰这原身绝壁是有异能,属于力量变异的那种,她只要按住哪个箱子,就算五个成年男人也抬不起来。

    这些人试了几下后满心惶恐,那瘦小的隐约看到了什么,有些不相信的先哆哆嗦嗦的说:

    “老老老老大,我觉得不对啊,我刚刚刚才好像像像又看到了一只手……”

    “你你你你莫莫莫吓人……”所谓的老大上下牙床也磕的嘎嘎响,“我我我我们是撬撬撬了锁进来的,那花花花还在洗澡……”

    “可是我我真好好像看到了多出一个人人人来……”

    贺穆兰站在他们右下角,看着他们讨论是多出一只手还是多出一个人的问题,憋笑憋的肚子都要痛了。

    她伸手把头发随便拨弄了几下,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继续瞎鼓捣。

    “老老老大,听说这花木兰杀过不少人,是不是屋子里有有有有脏东西……”他一边说一边把手放到衣襟里抽出火折子,“我我我们反正都搬不动箱子,不如打开看看看看,说不定是箱子里东西太多,重重重的慌……”

    “吹吹吹吹吹火折子……”

    几个贼头碰头商量了一下,其中最瘦小的那个拔开了火折子的盖子,另一个用火石火镰敲出火花来,给火折子去点。

    小小的火光一闪时,所有人都看见了一道长发披散,身穿白衣的身影。

    “老老老……我我我……”

    “别说话,一定是眼睛花了!”贼头强忍着惊惧的情绪,“快点火!”

    这么多人一起眼睛花?

    其余几人慌乱的对视一眼,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一般去点火折子。

    啪,啪啪,不知折腾了多久,火折子被点燃了。

    贺穆兰摆出贞子的样子,伸长了舌头站在箱边。

    “鬼!有鬼啊!”

    “有女鬼啊啊啊啊啊!”

    五个贼人慌不择路的夺门而出! 

第5章 问案木兰

    “木兰,昨晚那些人又来了?”袁氏担心的看着吃着粟米粥的贺穆兰。“要不然,你还是搬到我们这边屋里来住吧。”

    “不用,就是一些笨蛋而已。”贺穆兰摇了摇头,一想到昨晚那批“游侠儿”就忍不住想要大笑。

    哈哈哈哈!看他们下次还来!

    再来就放真·大力士·扛箱女鬼!

    “你一个人,真的不安全。”袁氏叹了口气。

    “那你们和我一起搬怀朔镇去吧。”花木兰以前就一直想让全家和她一起回六镇去住。六镇多是鲜卑人,又有许多她的知交好友,比这梁郡要更加适合她这样经历特殊的女子居住。

    虽然她的父亲是军户,如今得令要在梁郡屯田,但也不是没有出钱请别人耕的例子。

    花父捣了捣杖子,厉声说道:

    “天子派我来屯田,我就要为军中照顾好粮食!平城那般缺粮,我们这些老兵虽然老弱病残不能为天子戍边了,可是能送军粮上前线也是好的!换了其他人耕种,我不放心!”

    可是也不是您种啊,还不是花小弟种!

    贺穆兰无奈地腹诽。

    吃完饭,贺穆兰抽出一条布帕子抹了抹嘴,让看见她又拿好布擦嘴的袁氏一阵可惜。

    棉花在大魏是非常稀罕的东西,棉布只有南边的汉人才有,大魏丝和棉都十分值钱,一小块棉布可以换好多鸡蛋了。贺穆兰用惯了纸巾,在这里没纸巾,连棉布都没有,什么都是粗麻布做的,冬衣是皮毛不是棉袄,过的十分崩溃。

    贺穆兰在花木兰得的赏赐里挑挑拣拣,裁了一块棉布下来做成三块手帕,就一直当做手绢在用。她不需要刺绣不需要花纹,能吸水就行。

    用完洗一洗,又不浪费。

    在现代十块钱就能买上好长一截的棉布,到了这里擦个嘴都被当做奢侈浪费。

    好在花木兰一家都不觊觎她的财产,她拿出财物做什么都不过问,只是有些可惜时难免带些在面上,他们都是老实人,心里想什么脸上就有什么,一望便知。

    贺穆兰推开碗,这每天当三餐吃的粟米饭,口感真她喵的不好。要不是还有风干肉和一些味道不错的小菜,她也不挑食,光吃食这一道她就过不去。

    在吃食上不娇气果然是有好处的。

    贺穆兰今日依旧是一身男子打扮。她穿不惯花木兰的裙子,虽然鲜卑平民女人的衣服也是窄袖窄腰,穿的并不累赘,但因为没有内裤穿下面凉飕飕的,裙子动起来也麻烦,所以她一直选择穿男装的裤褶。

    她也不愿意抹胭脂贴花黄。鲜卑女子大多皮肤白,在两腮抹胭脂梳高髻是她们的民俗习惯,若是白肤鲜卑女,这样的妆容应该是很美的。

    房氏一直就是这个打扮,她也没有什么觉得不对的。

    但有一次袁氏兴致勃勃的给贺穆兰也弄了一次这样的装束,贺穆兰照着铜镜看了一下,因为铜镜照的不清晰也看不到脸色,所以没看出有什么好或不好,只是有些说不出的别扭。

    可待她路过水缸边看到这般打扮的真容,才忍的极为痛苦在袁氏期待的眼神里把那句“好丑”咽进了肚子里,从此再也不涂脂抹粉了。

    花木兰长得很像混血儿,但是属于比较阳刚的那种,她皮肤又没养回白皙的样子,两腮抹了红色的胭脂,额上贴了花黄……

    她相信原本的花木兰这么化妆一定很好看,但那也仅限于十几岁时皮肤白嫩个子高挑的花木兰,如今嘛,真是有些……

    有些理解为什么‘出门见火伴,火伴皆惊惶’了。

    其实花木兰还是素着脸好看。偶尔她也会穿回胡裙,然后素着脸在屋子里走一走,安抚一下袁氏皱的快要能夹死虫子的额头。

    总体来说,花木兰一家子都是忠厚的好人,贺穆兰并不想让他们难过。

    就在贺穆兰吃完饭准备出去走走的时候,梁郡的“头人”和隔壁刘家集的乡长突然拜访,引得花家一阵混乱。

    所谓“头人”,就是掌管乡野间鲜卑人纠纷的负责人,和汉人的乡长里长相似,多由当地鲜卑人里的德高望重或有战功之人担任。大魏鲜卑人和汉人混居,乡长和头人共同负责乡间的治安和相关事务。

    这刘家集的乡长早上前来拜访,说是今早死的刘家郎前一天曾和刘猛起过争执,当时花木兰的堂兄花克虎也在场,想请他去问个情形。

    此地的“头人”之子曾是花木兰的下属,听闻此事涉及到花木兰的家人,立刻骑马带着这个乡长一起到了花家。

    “这位就是花大人了吧?”花克虎在军中有军职,贺穆兰穿着一身鲜卑男子的服饰,又有一身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气质,刘家集的乡长一见之下立刻找到了“正主”,十分热情的迎上去行礼,“老朽是刘家集的乡长刘顺,大家都喊我刘老,今番老朽来这里……”

    “花将军,来您家求亲的刘于安今早发现死在刘猛家的院中。”此地的鲜卑头人曾亲自去迎接花木兰回乡,一见之下自然知道了这个“花克虎”是什么人,也大致推断出昨日大约是什么情况,当下恭恭敬敬地低下头将事情经过说了个明白。

    花木兰在军中是五品的虎威将军,此地百姓对花木兰只知其名而不知其人,又有些风言风语传的难听,可当地的官员却是一点也不敢怠慢的。

    “你们来我家找她,是为了什么?”花父撑着拐杖站起来,皱着眉头喝道:“他昨日就去看了看求亲人家的人品,难不成你们以为他是凶手不成?”

    “并非如此。花爷有所不知,这刘于安死在刘猛家,全身有十几处伤口,死状极其惨烈,行凶的匕首也在刘猛家的水缸中被发现。但这刘猛却一口咬定完全不知情,昨日下午也收了手没有继续骚扰刘于安……”刘老一口气叹的极深。

    “这原本是板上钉钉的刘猛杀人。可怪就怪在刘猛左右隔壁的邻居都说没看到刘猛出去惹事,也没抓了刘于安回来,更没见刘于安的影子。”

    贺穆兰心中开始思索开来。

    但凡杀人,总有原因。刘猛为财骗了刘于安家业,此时已经得手,断没有杀人的理由。若是争执起而失手杀人,有十几处伤口也过了,更何况起争执难道起的无声无息,连家人邻居都不知道?汉人居住和鲜卑人不一样,汉人可是大多比邻而居的。

    所以这道理也说不通。

    “刘猛昨日下午寻衅不成,刘于安担心刘猛再来惹事,就把一双儿女送去了相隔不远的堂亲家中,这下连刘家的孩子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形。所以此事极为蹊跷,老朽想来问问花大人,有没有遇见什么特别之处……”

    “我知道了。”贺穆兰点了点头。“那刘于安的尸体如今在何处?”

    “还停在刘猛院中,等候虞城县衙的差人前来,不曾搬动。”

    “既然如此,我就跟你们走一趟,去案发之地看看吧。”

    “木……你要做什么!”袁氏紧张的抓住女儿的袖角。“刘老汉既然是来了解当时的情形的,你把当时的情况和他说了就是,家郎求亲不成就是没有缘分,你何苦要趟这场苦水!你又不是差官,去案发之地能看出什么,人都死了,还能说话不成?”

    贺穆兰苦笑一下,她没法解释因为自己的职业操守,根本见不得这种简单的案子变得复杂起来。

    “阿母,死人真的能说话的。”

    袁氏一怔,不明白女儿说的是什么。贺穆兰趁机拉出了袖角,往后退了几步,给袁氏和花父跪下行了一礼表示歉意,这才站起身准备出门。

    那刘乡长看了此情此景,又听到贺穆兰喊袁氏“阿母”,心里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当下惊骇的瞪大了眼睛,上下不停的扫视着贺穆兰。

    这……这人真是女子……

    这般凛然傲骨,不卑不亢,真是女人?

    难怪人人都称她“女英雄”,头人也对她恭恭敬敬。

    若真有女人能够立下赫赫战功,怕也只有这样的了吧!

    贺穆兰昨日斩钉截铁的告诉了刘家那位想娶花木兰镇宅的男人,她的堂妹“花木兰”是不会嫁给他的。

    结果今日他就出事了。

    若说贺穆兰一点都不动容,那一定是假的。花母让她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她做不到。

    更何况,“花克虎”已经被牵扯到这件事情里去了。等虞城衙门里的衙役和仵作一来,她一定会作为证人去升堂的,到时候“花克虎”是“花木兰”就怎么也瞒不住了,毕竟头人知道她的身份,而花克虎还在六镇帐下练兵呢。

    “花家阿母,你放心,我与花将军同去,必不会让他们造次。”一身鲜卑装束的中年头人见花将军的父母有些担忧,对着花父花母承诺道:

    “此事攸关花将军名声,我会谨慎对待的。”

    “如此有劳了。”

    花父对头人行了个军中的抚胸礼,看着自家女儿和他们一起出了门。

    因为不是小事,贺穆兰从屋后牵出了她的宝马“越影”。这是一匹全身漆黑的大宛良马,是花木兰的爱骑,如今由花小弟在照顾。

    贺穆兰翻身上马,头人紧随其后,那刘老汉由头人的一个仆从带着也上了一匹马,一行人驾着马朝着刘家集而去,惊动了花家周边四邻不少乡人。

    花小弟从贺穆兰出门开始就一直盯着自己姐姐的背影看着,内心在挣扎要不要跟去。房氏见丈夫那个样子,心中实在是烦闷,忍不住讽刺道:

    “你就知道睁大眼睛看!家中竟似一个成年男人都没有了一般,还要一个女儿家去看那种肮脏的东西!”

    “我二姐从军十二载,哪里会怕这个!”花小弟低了低头,“我因为是不知道我二姐要做什么,所以心中担忧。”

    “担忧你就跟去啊!家里又不是没有马!”

    鲜卑的军户人家还要负责给军中养马,花家除了花木兰带回来的良驹“越影”,还有两匹军马,由朝廷拨送粮食驯养。虽然不能买卖,暂时借了骑一下还是可以的。

    花家小弟被自家婆娘一阵呼叱,心中也升起了怒气。

    她家二姐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不然当年也不会代父从军。虽然说如今回了乡里,但难道就因为她回了乡,就真的能甘愿相夫教子嫁个普通人做续弦不成!

    他每天看着父母天天为姐姐的终身担心,心里却是不以为然的很。

    像这样的女子,需要嫁人吗?她自己一个人什么都能做了!

    那些男人连打架都打不过她姐,日后若有贼寇,难道还要她姐姐护着丈夫不成!

    若是担心没有后嗣,他日后和房氏生的儿子过继一个给姐姐做儿子便是。

    只是他口拙人笨,肚子里有话倒不出,这些想法也就无从和父母妻子说起。

    她二姐明显是不愿意嫁人的,等他阿母死心了,他再提便是。

    如今他担忧归担忧,像他二姐那样久经沙场的人物,必定有她自己的谋划,这才有自信前去看看究竟,他上去干嘛?献丑吗?

    他连死人都没见过,到时候要是腿软,才真是给二姐丢了人了!

    房氏还在那里絮絮叨叨,埋怨他不像个汉子,袁氏倚门伸长了脖子往外望,似乎这样子就能用眼神劝住了儿媳妇的嘴似的。

    花父在屋里听得烦躁,终是大叫了一声:

    “木托,跟去看看,有事也好照应一二!”

    花木托一愣,回身想要确定,房氏却一拉花木托的胳膊,把他往马槽那边拖去了。

    不就是个死人嘛,犹豫什么! 

第6章 问心木兰

    死人当然可怕!

    “呕……呕……”可怜的花小弟倚靠在刘猛家院子里的一棵树上,将腹内的东西全都吐了个干干净净。

    他他他他他就是怕死人,怎了!

    这是死人,又不是死猪死羊死牛,能一样嘛?

    贺穆兰无奈地看了一眼发出各种呕吐声的花小弟,好笑地摇了摇头。

    幸亏这位没有去当兵打仗,不然一定是吐死的,不是战死的。

    刘家的一双儿女被刘于安的堂伯留在院外,他们如今的监护人原不想让两个孩子过来受刺激,却根本关不住他们,一不留神就让他们跑到了刘猛家。

    刘猛作为最大的犯罪嫌疑人,被刘乡长指派的壮丁结结实实的捆在一边。只是他的脸上全是委屈之色,见到贺穆兰查验尸体,立刻迭声喊道:“这位鲜卑大人,你昨日也看到了,小的连去他家寻仇都带的是棍棒,哪里会在自家院子里用匕首杀人!”

    贺穆兰不理他,只是低着头仔细检视刘于安的伤口。

    “游大人来了!张吏头来了!”刘家集的村民们喜出望外的迎了出去,将虞城县令和虞城的吏头接进了刘猛家的院子。

    这时候还没有科举,在大魏,地方上的治理一直靠的是汉人高门士族的子弟,鲜卑人管理的是军队和鲜卑三十六部的事务。

    此地的县令乃是梁郡游氏子弟,名为游可,今年二十四岁,算是一名年轻的官员。

    游可带着县衙的吏头和仵作、书吏进了案发现场,见一鲜卑男子正蹲在地上仔细探视尸体,旁边站着此地的头人和乡长,不由得一愣。

    “敢问勒利头人,这位是……?”

    “此乃花家将军,人称虎威将军的那位。”

    那头人咳嗽了一声,没有在刘家集众多乡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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