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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木兰无长兄-第3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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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和君每说一句,拓跋焘就狂笑一声,等说到“养大象”云云时,居然笑倒在案桌上,半天爬不起来。

    “哈哈哈,我忘了,我忘了……哈哈哈哈,我忘了虎贲军还没到……哈哈哈,花木兰晚上确实睡不着了……她肯定恨不得再买一间屋子,把东阳侯府的旧宅给锁起来吧?哈哈哈哈……”

    素和君点了点头:“陛下料事如神,不过她想的更多,她问我,这宅子能不能卖了换钱算了……”

    “她敢卖,也没人敢买那块地啊!”拓跋焘捂着肚子继续笑道,“她还是不太懂这宅子为何我要赐给她,哈哈哈,你怎么不和她说说?”

    素和君抽了抽脸皮。

    “我才说让她看看,她的眉头都皱的能夹死人了,我若说让她一定想法子住进去,我真怕她以为我们在逼她倾家荡产,干脆跳了湖……”

    他觉得花木兰看着那些残荷败柳的表情,真的像是干脆跳下去死了算了。

    拓跋焘想象了一下,又伏案大笑,直到笑的肚子疼了,这才挺起身子。

    “她和我刚刚登基那会儿一样,口袋里穷的叮当响,到处还要补贴,不打仗的时候听到哪里要钱就想跑,打完仗一分赃就觉得自己亏……”

    拓跋焘笑着随口说了几句,替贺穆兰想了想,发现她还真的没什么能捞钱的法子,不由得也开始发愁。

    “我能绕过大臣送她宅子,却不能再给她钱财去置办宅子。这将军府,必须她自己想办法立起来。”

    拓跋焘单手托腮,细想了一会儿。

    “花木兰有什么可以换成钱的呢?”

    “卖苦力。”

    素和君打趣。

    “噗!”

    拓跋焘喷笑,一只手捂住肚子。

    “你莫再哄我笑,肚皮要破了!”

    拓跋焘自己就是穷过来的,十六国北燕有盐,胡夏坐拥关陇,北凉和西域通商,魏国没占下刘宋在河南的诸多郡县时,穷的掉渣(魏国的疆域一开始在山西到内蒙古境),北面要和柔然打,四周一圈强国,钱都是掰着花。

    “我登基那时候,也是想办法在各家门阀手中骗钱用……”拓跋焘突然怀念起自己刚刚登基的时候,“那些老狐狸知道我是在骗钱,可还是给钱给人,只因为他们相信我能当个好皇帝……”

    拓跋焘心中一暖,顿时觉得那些一天到晚在朝堂上指着他鼻子骂,或者吵得他脑仁子都疼的大臣们其实也是很可爱的。

    等国家富裕起来了,怎么就不可爱了呢?

    “借钱……借钱……我是皇帝所以他们借我钱……花木兰有什么值得借的呢?”拓跋焘点了点太阳穴,开始思考。

    “花木兰没钱还……她也不能欠人情……”

    拓跋焘想了一会儿,眼睛突然一亮!

    “有了!”

    拓跋焘唤了素和君过来,“你等会去下库莫提府上,和他传达,就说魏国的大英雄花木兰穷的连房子都住不进去,只能和沮渠牧犍挤在一处馆里,说不定哪一天又糟了毒手,还被别国笑话……”

    素和君一字一句的记住了,不由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他明日府上有小宴,交好的大族子弟都会去,你和库莫提一说,他必定知道是什么意思。”

    拓跋他越想越觉得得意。

    “当年那些骗钱的法子还是我们一起想出来的,他做的忒熟!那些老家伙们肯定也想此时和贺穆兰交好,苦无没有机会,让他顺水推舟一把!”

    “陛下的意思是?!”

    素和君猛然悟了,心中不由得又羡慕又嫉妒。

    这花木兰何德何能,能让大魏上下这么多人为她煞费苦心。

    莫非这世上真有天生的“君臣相得”,还是正如寇谦之所说,武曲生来就是伴着紫微的,两者相辅相成,天生如此?

    素和君一边羡慕着花木兰的好运,一边摇着脑袋,替拓跋焘跑腿去了。

    他堂堂一个侯官令,每次碰到花木兰,竟沦为传令的伯鸭官。

    真是呜呼哀哉!

    ***

    两日后。

    “将军将军,您快去昌平坊吧!出事了!出大事了!”

    陈节慌慌张张地冲进屋子,对着贺穆兰叫道:“末将去给宅子量门口尺寸,差点回不来!”

    贺穆兰听了也是一惊,“唰”的一下站起身子。

    “出了什么事?别慌,好好说!”

    “昌平坊里突然来了许多马车,全停在我们宅子门口了!还有几个郎君在宅子门口就打了起来。我看情况不对,跳下梯子就跑了,将军,是不是我们那宅子太惹眼,有使君不高兴了?”

    陈节见识也不多,遇到这样的事情有些慌。

    他家将军刚刚有些名声,若是遇到些嫉妒的小人想要上门闹事,那也是不可能啊……

    贺穆兰没听出马车和打架能有什么关联,但那宅子好歹是拓跋焘赐的,自然不敢随便,当下从墙上取下磐石,又让蛮古去后面牵越影,佩剑在身率先走出了房门。

    “走,都备马,去昌平坊的宅子看看。”

    若真有人在那闹事,就别怪她不客气!

    三人骑着马快马加鞭赶到昌平坊,还没到昌平坊门口,就已经看到无数马车堵在坊门之前不得进去。有的马车是普通的车子,有的则是载货的车子,车子后面装着许多花木、石块,还有的干脆坐了十几个仆人。

    贺穆兰驱马到了坊门口,越影踩在铺着石块的平整道路上,发出轻快的“得得得”声,它现在出去奔驰的机会少了,越发想念草原上追赶柔然人的那些日子,一有机会出来,恨不得跑的飞快,全靠贺穆兰拉紧缰绳控制。

    坊门口确实如同陈节所说的混乱无比,不但声音嘈杂,还能看见许多人堵在坊门的街道入口上,互相争执着什么。

    因为贺穆兰几人是单人骑马来的,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这条路很宽,堵了几辆马车,却不能堵住马身,贺穆兰三人成纵队驾着马穿过这群人的时候,还能听到他们吵架的声音。

    “我们石头沉重,该让我们先过!”

    “就是因为你们石头沉走的慢,该让我们先过!我们载的是花,等太阳一大,全晒蔫了!”

    “没我们的石头,你们修个屁的花池!”

    “没我们的花,你修了花池也就是个屁!”

    什么和什么?

    贺穆兰莫名其妙地扫了他们一眼,只觉得一群人不可理喻至极。

    难不成今天有好几家都要修整房子?若是哪一家修,断不会都为了一家的工匠打起来的。

    等贺穆兰一路艰难地挤到东阳侯旧宅的门口,顿时吓了一跳。

    这一大溜的马车,竟是都是开到自家门口的空地上的!陈节之前要量门头借来的梯子,如今正被几个人抬着搭在院墙上,眼看着这些人要翻墙过府……

    还有几个身着华服的年轻人围在大门口的巨锁前,拔出自己的武器在锁链上砍来看去,嘟嘟囔囔个不停……

    贺穆兰心中怒气越来越盛,就算是看不惯她得了一间大宅,如今这样的举动也实在太过分了。

    居然还把石头堆她家门口封路!

    还带了仆人砸场子!

    翻墙!

    砸锁!

    呃……带花来的是做什么的?

    贺穆兰僵硬了一会儿,见一个精干的汉子马上就要翻进院墙了,忍不住大喝一声:

    “你们都是什么人!为何要擅闯本将的宅邸!”

    这一声石破天惊,嘈杂的大门口突然静了一静,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一下子朝着贺穆兰望去。

    明明占理的是贺穆兰,可这万众瞩目的架势,看的贺穆兰都心惊肉跳。

    莫说贺穆兰,便是贺穆兰座下天不怕地不怕的越影,都突然不胡乱躁动了。

    “你们……到底要……”

    贺穆兰又继续开口,怒视那几个砍锁的年轻人。

    我连乱军阵中都闯出来了,怕你们一群贼头贼脑的鼠辈!

    谁料那几个“鼠辈”不但没有心虚,反倒满面笑容地冲了过来,一下子挤到她的马下,拜伏于地:

    “拜见花将军!花将军莫恼,我们几个是来送花木的,结果进不了您的宅子,礼宾馆又不给外人进去,我们求见您不成,只好自己想办法了!”

    “什么?”

    贺穆兰眨了眨眼,看着马下几个穿着华服的公子,半天没回过神来。

    “哎呀,总算是挤进来了。”

    一声娇俏的女声突然响起,从马车的车辕上跳下两个小丫头,又放下车凳,从车厢里请出来一位高挑的丽人。

    “女郎,我们到了。”

    其中一个丫头扫了一眼门口,叫了起来:“哪位花将军?我们家女郎听闻将军没下人使唤,给将军送了几十个仆从过来打扫屋子!”

    她边唤边找那些长得英俊的相公,却发现自家女郎看着一个骑黑马的普通汉子红了脸,竟然径直朝着那黑马过去。

    “花将军别来无恙。”

    那带着鲜卑风帽的丽人盈盈一笑,正是梅园示好过的尉迟燕。

    “将军要乔迁,怎么也不派人和我说一声哩?”

    “你和花将军是什么关系,他为何要和你说一声?”

    一声冷笑从另一头传来,原来是一个骑着白马的黄衣女子带着几个家人从那马车的缝隙中钻了出来。

    黄衣女子从马上一跃而下,对着贺穆兰笑道:“听闻花将军觉得屋子太大不好置办,我家给我备着一屋子的家具,您若不嫌弃,我就派人给您搬来。”

    “步六孤家的!你要不要脸!”

    尉迟燕气的要死。

    给女儿备着的家具,不是嫁妆还能是什么!

    这贱人竟然自托终身来了!

    贺穆兰只觉得夹着马的腿肚子都在微微颤抖,心中一个荒谬的念头不断升起。

    她瞧着几个砸锁的年轻人……

    不会吧,不会也是……

    “花将军,你也来了!”

    就像要确定贺穆兰的想法似的,独孤诺带着一大堆郎君从那头骑马钻了过来,远远地对着贺穆兰挥手。

    “我们几个去礼宾院扑了个空,说你到这里来了!你缺人手怎么不跟我们说声,还让我们去跟别人打听!”

    他跳下马,指了指身后的几个郎君。

    一群郎君纷纷对马上的贺穆兰行礼。

    “在下长孙□□,听候将军差遣……”

    “在下宇文诚,听候将军差遣……”

    “在下纥骨汗,听候将军差遣……”

    “在下慕容子缺,听候将军差遣……”

    贺穆兰:……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抬头看了看天。

    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啊。 

第297章 拉近距离

    “花将军,你喜欢什么颜色?蓝色的,还是红色的?”一个少女举起手中两块绸布,笑着问贺穆兰的喜好。

    “呃……”

    其实她喜欢紫色。

    贺穆兰僵在那里,看着笑语嫣然的女孩,不忍心说出自己的喜好,只能言辞含糊地说道:“这主房……能不能让我自己布置?”

    这般热情,都直接冲到了主院,贺穆兰不知道是该夸这些女人们胆大好,还是为自己鞠一把泪好。

    “听到没有,将军自己有想法,不需要你多管闲事……”一个指挥着家中仆人打扫主院的鲜卑女子大笑着揶揄她:“你家是卖布的不成,带了这么多来!”

    “你……我是卖布的,那你就是牙婆!”

    “你……”

    东阳侯府当年连幔布都是好料子做的,收回国有之后,连墙上的门帘、窗帐都没有。这些姑娘们似乎是想表现出自己的“贤惠”,力气活干不了,就带了一堆布料和针线娘子过来,似乎想着就地量过以后就把这些东西给装上。

    贺穆兰根本不想欠这么多人的人情,可是来的人太多了,除了一些大族的子弟,还有不少军中宿将的子弟,这些人一边说着“将军不要我们帮忙就是看不起我”,一边吆喝着家中下人把东西往里面搬。

    还有一些人干脆带着家里得力的管家,开始算计着这里要放几枚石凳,那里要挖开几处淤积……

    女孩子们则是一边怪笑着“将军我来帮你布置”,一边满宅子乱窜,一下子就没有了影踪。

    贺穆兰就怕过几天以后,满京城人手一张“花府区位图”,随便什么人家都能指出自己家的东西南北来,到时候真是一点*都没了……

    先别说这个,就说这两个姑娘在她面前莫名其妙的撕起来了,吵得贺穆兰脑仁子都疼,只能紧紧闭上眼,无力地仰起头,告诉自己,要忍,要忍……

    这还是些不到十八岁的熊孩子……

    还是未成年人……

    是来追星的……

    “花将军,你这主院应该多种些花。你看,这里的风景多好啊,前面能看到湖,两边都是游廊,到时候夏观繁花冬观雪,定是惬意之极……”

    一个性格温婉些的女孩站在主院的观景小筑之前,一脸陶醉的想象着自己他日在这里赏风赏月的样子,嘴角忍不住泛起一丝梦幻的微笑……

    妈蛋!

    种花引蚊子吗?

    那些在北园为了邀女人宠斗得像斗鸡一样的男人们呢?

    赶紧把这些女人给扛走啊!

    贺穆兰准备叫陈节帮自己顶着,结果一回头,发现两个亲兵都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陈节刚刚被一堆女人抓着问这问那,他原本是个很爱热闹之人,结果问多了也架不住,一晃眼没闪了。

    蛮古则是被一堆儿郎叫去帮忙了,也没往这后面来。

    若不是贺穆兰看后面情况不对跑来看看,怕是一回主院就能看到满天红绸、红绫、或是蓝飘带什么的。

    那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来人啊!船翻啦!船翻啦!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一声又一声的呼救声响彻府宅,正在头疼的贺穆兰闻言大惊,也不管这些女孩子会把自己的院子糟蹋成什么样了,拔腿就往前面狂奔。

    几个女孩原本还在互相拉扯斗嘴,见贺穆兰跑了也不得不放下成见,大叫着往前面追去。

    “花将军等等我们啊!哎呀,花将军你跑的太快了!”

    “花将军你莫急!前面有不少人呢!”

    这府中最大的一处湖是在前院和后院之间的一处死水湖,由于多年不曾有人打理,水草丛生,残荷满湖,湖边虽有小船,但她原本是打定主意不用那看起来不太牢靠的小船,回头请人再做几个来清淤的,谁知道她三令五申,还是有人上了船!

    贺穆兰跑的极快,片刻间就到了放船的湖边,只见湖中离岸不远的小船整个翻掉了,四个年轻人扒着翻掉的小舟对着岸上大骂,那船哪里支撑得了这么多人的重量,一点点的往下沉去,眼看着就要完全坠入湖里了……

    “救命啊!快救我!”

    “我记得你不是会水吗?会水怎么还扒船?快松手!船要沉了!”

    “花将军,救我!我怕水!我怕水!”

    “王管事,你再不派人跳下来救我,我回家就把你们都给卖了!”

    湖里乱糟糟一片叫声,贺穆兰连后槽牙都在痒,仔细看了看那湖水,冷笑道:“各位郎君莫在扒船了,你们自己站起来看看!”

    种荷花的水池子,又是人工挖掘的湖,再深能有多深?加之多年不蓄水,水也干涸了不少,湖底又有淤泥,实际上深度不见得比人高。

    可人人都爱惜自己的性命,又有几个愿意先撒开手去看看能不能站住的呢?大家互相看了一眼,依旧是谁也不肯先松开手去,继续僵持着。

    只是那小船已经沉到完全看不到底了,所有人的身子都在往下坠。

    “长孙连成,你先松手!你会水!”

    独孤诺在岸上对着自己的好友们高喊。

    “花将军让你站起来看看,一定有他的原因,你莫让花将军看不起!”

    冬日的水里又冷又寒,贺穆兰找出人群里会水的家人,让他们手牵手从岸边先下水,准备把人拉回来,又叫人去找木棍竹竿之类能给人抓住的东西,这才站在岸边开始脱衣,做热身运动。

    她自然会水,每年夏天都去游泳,如何救溺亡的人也学过,却没有实践过。

    她从未冬泳过,又知道自己若贸然跳下去腿一定要抽筋,所以慢条不紊的先自己准备,岸边一群魏人像是看天外奇人一般看着花木兰做完伸展运动又开始踢腿,不明白这湖里都要死人了,花木兰为何还有心思跳舞。

    也许是这船实在是承受不住了,也许是独孤诺说的话起了作用,长孙连成战战兢兢地放开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脚触底。

    他身长七尺有余,这池子其实最深的地方不到两米五,人在里面是浮的起来的,长孙连成脚虽没有触到踏实的东西,可慢慢浮起后水却没有没过头顶,心中顿时大喜,大笑了起来:

    “哈哈!果然没多深!我能游回去!哈哈,哈哈哈……啊!咕咕咕咕……”

    他笑的太得意,一时没注意脚底的淤泥,一只脚陷入其中,大惊失色之下脚又拔不出来,反倒倒了下去。

    会水的长孙连成惊慌失措后都溺水了,让那些扒在木舟上的公子哥们更加紧张,抓紧了就不放手。

    这么多人一起用力,那木船直接就沉下去了,下沉时带起的陷力把所有人都拖了下去,一时间岸上一片惊呼和尖叫,又听得“嘭通”、“噗通”几声……

    贺穆兰带着几个稍微识得些水性的汉子跳下了水。

    贺穆兰的游泳水平是从小练出来的,n市是南方的城市,学游泳很是普遍,她游泳的姿势既标准又有效率,加之只穿着一件单衣,在水中几次腾跃之后单衣就贴在了身上,显现出漂亮的流线型,更让人感觉到一种力量和技巧结合的美感。

    众人这时都不怎么关注那些擅自下水的郎君们有没有事了,眼睛像是被黏住了一样,看着在水中三两下就游到最远处的贺穆兰,心中暗自羡慕。

    会打仗,会角抵,还会凫水,这花木兰如此年轻,居然学了这么多东西。

    怀朔可是没大湖的,他能游的这么好,肯定是练习过许多回。

    贺穆兰见长孙连成站的最远,率先向着她的位置游去,又指着几个识得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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