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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木兰无长兄-第4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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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桑头……’

    贺穆兰捏紧了拳头。

    ‘我一定要让你不得好死!’

    贺穆兰的异态没有人注意,毕竟她裹着斗篷,又戴着面具。不过心细如发的老桑头还是看了血披风身后的贺穆兰一眼,露出一丝笑意打着招呼:“血首领还是风采如昔啊,看你的披风又红了一些,怕是最近收获不错?”

    血披风抖了抖胡子,“桑爷真是说笑了,不懂事的小子们吹牛说我这是鲜血染成的披风,像您这样的聪明人怎么也信?会更红一些,不过是我又换了一件新的斗篷罢了。沙漠里风沙大,披风磨损的也快。”

    鲜血染不成任何布料,一下雨或者沾水就成花的了,这都是马贼们震慑敌人用的手法,越传越是稀烂。

    事实上,马贼们也不是全部杀人不眨眼的,如果一条商路上的商人死伤无数,谁还敢走这条路?没人来,什么都别抢了,大部分时候还是抢了东西放了人的。

    只不过失去了补给和货物,能在沙漠里活下来的人,也确实是少数,很多就和之前那些商队一样,选择了回头,放弃这次的行商。

    老桑头只不过是搭个话而已,血披风表现的客气,老桑头也很满意,点了点头让人把那几个人质押在后头。

    大首领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了东西,一看到血披风就怒目而视,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矮小的少年,全身上下披着斗篷罩住了面目,只能从鞋子上看出华丽之至,鞋尖上甚至镶着两颗硕大的珠子。

    贺穆兰和沮渠菩提日夜相处,怎么不认识这个孩子的鞋?她一直以为沮渠菩提是被迫被这些人绑走的,再见少年缩着身子连声音都没有,还不知道受了什么虐待,顿时心中怒不可遏,恨不得冲上去杀了他们夺回世子才好。

    好在她的理智告诉她,鸣沙地里还不知道有多马贼,这破地方跑起来都有声音,比脚印还引人注意,轻举妄动只会无辜送了自己的性命,只能作罢。

    贺穆兰再看了看几人,发现旁边被绑的都是铁卫营里孟家的死士,心中更肯定了那全身披着防晒斗篷的是沮渠菩提了。

    老桑头来主要是做个“裁判”的作用,他是军师,不是首领,没有争夺沙风盗首领的资格,血披风得了贺穆兰这样的勇士,觉得自己夺魁的可能又多了几成,对待老桑头也就更加和颜悦色。

    因为老桑头是原来的大首领一系,在敦煌那边也颇有势力,如果他能跟了自己,那实力就更强了。

    贺穆兰强迫自己不去看任何人,只闭目养神,直到听到耳边沙鸣声大作才睁开眼睛。

    其他几个方向的首领也登上了沙丘。

    实力第二的首领恶狼是个魁梧至极的男人,全身上下都是伤疤,脸上还有一条伤痕,从右边太阳穴直划向左边的嘴角,应该是被一个左撇子的用刀高手所伤,这样的伤口都没死,可见他的强悍。

    恶狼带来的十人也各个都是体格彪悍之士,这样的人在沙漠里很少见,也有几个和贺穆兰一样带着面具或披着斗篷的,显然是临时找来的帮手,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和来历。

    这么一比,血披风身后只有一个藏住面目的人,就没那么显眼了。

    “各位首领来的好快!”一阵清脆的笑声传来,穿着白黑相间的紧身衣、腰上缠着鞭子的女郎踏上了沙丘。

    “我可是紧赶慢赶,才好不容易才准时到了鸣沙地!”

    血披风想到了天亮前那封早早送来的信,忍不住撇了下嘴角。

    “老子觉得这谈判纯粹多余,大首领倒了,我实力最强,应当是我得了大首领的位子,然后我们三人还按以前的行事,根本不需争斗,多好……”恶狼有些不耐烦地嚷嚷。

    恶狼看起来粗鲁蠢笨,但真正粗鲁蠢笨的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手下,又活到现在?

    所以他试探的话一出,老桑头立刻截住他劝诱的话头:

    “今天不光是为了大首领的事。大首领抓了北凉的世子向孟家要赎金,这笔赎金、还有这个世子,比大首领更重要。谁要当大首领,这件事也要给兄弟们一个交代,这交易到底怎么进行下去,也要再商量。”

    他指了指风城的方向。

    “至于那边,沙子已经降下去一半,我们这么多人,再多的财宝挖也挖出来了,只要手脚快些,反倒一点危险都没有。”

    叫燕子的女郎皮肤黝黑,长得却还不错,身材也很是健美。她好奇地偏头看了看那个少年,开口问道:“那就是北凉的世子?怎么蒙的什么都看不见?让我们看看呗!”

    “你以前见过世子吗?”

    老桑头不接她的话,只问她这个。

    “那种贵人,我怎么可能见过!”燕子掩口而笑,“桑爷说笑呢。”

    “那我给你或不给你看,你又能知道什么?”老桑头摇头。“这小子之前一见到大首领就吓得晕了过去,他皮肤又娇嫩,一晒太阳就肿,我只能把他全身裹着,塞住他的耳朵,蒙住他的眼睛,否则他自己先把自己吓死了,还怎么交易?我可不要这个棘手货,也没必要玩什么花样,你们谁要,得了大首领的位子自己带回去好好看。”

    “原来是孟王后的那位儿子?好!好的很!老子的脸就是被这小子的阿公(外公)劈的!等我当了大首领,看我怎么把这笔账找回来!”

    恶狼狞笑着呸了一口。

    “闲话少说,到底怎么才算数!”听到要和孟家交易,恶狼有些不耐烦了,看了看燕子带过来的人,嗤笑起来:“我就知道燕子没有多少好手,人都是借来的吧?莫不是找了你以前的相好们?”

    他们彼此都熟悉各自人马里的高手,燕子带来的人里有三个都蒙着头脸,只露出眼睛,虽说这是沙漠里为了防晒经常有的打扮,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燕子为这次谈判特意请来的帮手。

    “你瞎说什么,我有什么相好!”

    燕尾紧张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几个侍卫。

    这样的举动让恶狼嘲笑之声更大:“哟,看来这几个侍卫里,真有你的相好?我看你都紧张了!”

    “再瞎说,别怪老娘不客气!”

    燕子虎下脸,从腰带上扯出鞭子,对着沙子一挥,沙子的尖锐之声顿时让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

    “你就知道拿这个办法恶心人。”血披风好笑地摇了摇头,“我们是沙风盗的首领,是朋友,是合作者,不是敌人,现在虽然为了财宝有些争执,但没必要弄的像是仇家一样。恶狼,你也少说几句!”

    血披风的话一出,恶狼和燕子借台阶就下,互相瞪了一眼,就又继续看着老桑头,等他说话。

    “风城随时可能来人,我们时间紧迫,这样吧,你们三方各派一个人出来比斗,当然,若是哪位首领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也可以自己上。无论哪一方有人死伤,你们都可以再派出一人顶上,直到十人里哪一方的高手最后剩的多,哪一方就是新的大首领。”

    老桑头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渔翁得利的心思,“有了大首领,就按照以前的规矩,大首领拿两份,其他的我们再平分。可算公平?”

    “公平,公平的很!”

    恶狼大笑起来,“就这么办!”

    他的高手最多,加上他,就是十一个好手,一定能站到最后。

    血披风也觉得不错,这规矩看起来像是比谁的高手最多,最厉害,可哪方只要有一个高手能把其他敌手的全打趴下,最后站着的就是他一人。他把最厉害的

    “铁面”花木兰做杀手锏,前面用车轮战把对方的强者累死就行了。

    燕子是三人之中最势弱的,此时愁眉苦脸地叹道:“这不是要把我逼死?少不得我还得上去……”

    “你现在认输也行,让我和血披风比一比,无论谁赢了,都少不了你那一份。”恶狼居然还在这个时候劝降。

    “我倒是想这样,对我也好,可是我要那世子去做交易啊……”燕子叹了口气。“你们两个应该最清楚的,何必再提。”

    两人一想到燕尾的出身,果然不再提这样的话,老桑头命所有人退后几步,留下最中间的空场,等着他们派第一轮的高手上前。

    沙丘下的各方人马都在等着上面的消息,一个不大的沙丘,竟围了十几圈,密密麻麻全是沙风盗的成员。

    他们都等着上面比完一声令下,赶紧去不远处的风城挖财宝去。

    恶狼点了一个体格粗壮的高手,手上提着一根铁杵,燕子则是先点了个身手敏捷的矮个子,血披风越过贺穆兰,点了一个瘦长脸的汉子,三人站在老桑头画的圈圈里,开始比斗了起来。

    矮个子左右腾移,拿铁杵的舞动武器虎虎生风,瘦长脸的汉子用的是长刀,三人在圈子里全都一团,矮个子全是躲,其实都是拿铁杵的和长刀的在斗。三人比试最难的就是随时要注意自己的身后,很有可能就被另一个人偷袭,果不其然,一次瘦长脸的汉子攻击拿铁杵那人时,身手滑溜的小个子用匕首在铁杵男的腰上猛刺了两刀……

    这两击肾击,让铁杵男彻底没有了胜算,惨叫着败了下来。燕子也知道这种擅长偷袭的人不可能一直在圈子里站着,下一次瘦长脸汉子就要和恶狼的人先对付他了,连忙娇叱了一声:“六子回来,换老八上!”

    这样她至少保住了一个刺客。

    恶狼也叫了一声“贺大”,一个拿着弯刀的男人进了场下。

    三支人马彼此都熟悉,打斗起来口中也不停,有的挑拨对方对付另一个人,有的讽刺不断希望激怒对手,贺穆兰不停地用余光看着老桑头和菩提世子,心中盘算着该如何接下去,猛听到血披风喊了一声“铁面!”,顿时精神一震,看向战圈之内。

    原来燕子请的高手确实不是俗手,联合恶狼的人杀了血披风好几个手下,血披风原本准备车轮战把其他高手累趴下换贺穆兰上,这一看势头不对,再也藏不住人了,连忙叫起贺穆兰来。

    “燕子,你那信果然不是只给了我一个人……”血披风恨声道:“恶狼,你也信她的话?!”

    “为何不信?你也知道我们这妹子为了救家人,把命豁出去都愿意,她说她不要大首领,也不要风城的宝贝,只要那个世子,我反正只要给孟家找不痛快就行,世子给她就给她了……”

    恶狼不听他的挑拨。

    “对不住了兄弟,就算我当了大首领,也不会动你分毫的,你可别怪我们不够意思。”

    血披风差点气的呕血,这燕尾果然奸诈,而恶狼自信自己的实力不怕燕子耍诈,两人联合起来,要先把他弄出局去。

    就算把他弄出局,燕子的高手数量也少,实力也不足,无法和恶狼对抗,他之前担心的事情终于成真了!

    还好,他有铁面!

    “铁面,把恶狼的人都杀了!”血披风恨声说道:“燕子,我看你再看看局势,最好还是跟着我才好,世子我也可以给你!”

    恶狼和血披风在外面争取着燕子的倒戈,贺穆兰却不管那么多,她必须要帮着血披风成为大首领,才能救出菩提,顺利跟往风城,于是一进入战圈就出手极狠,弯刀向着恶狼手下的头顶猛劈了下去。

    恶狼那手下用的是一把短剑,见她挥刀下来,立刻往她弯刀上一黏,想用巧劲把它拨过去,谁料两把武器一相碰,一股极大的力道震向他的手掌,短剑顿时脱手,人也落到了地上,摔的屁股八瓣。

    他还想滚开,却眼见着那弯刀又往下劈来,跟着腰间一痛,就被挑出了丈外的距离。

    ‘怎么扫我的腰还能飞出这么远?’

    那人脑子里还在思考着这个问题,眼睛猛然就看到了自己的下半身。

    贺穆兰一刀之威,竟把恶狼的手下直接腰斩了!

    那被腰斩之人看到了自己的下半身,这才意识过来飞出去的是他的上半截,顿时活活把自己吓死,头一歪掉到了圈外。

    这便是冷兵器时代的打斗,多少名将勇士在阵前比试,都输在一个“胆气”之上,只能偃旗息鼓。贺穆兰怕被人围攻,一上来就杀人立威,她得到的弯刀是血披风的宝刀,刀刃极锋利,她力气又大,这一刀果然吓坏了所有人。

    鲜血像是水一样的涌在沙面上,发出刺啦刺啦的鸣沙声,让场内的气氛更加怪异。死者的肠子和其他内脏从腹腔里流了出来,下半截身子倒在地上,吓得燕子派出来的人面无人色,举着武器不知道该护哪里才好。

    偏偏贺穆兰一言不发,只抬脚将那碍事的半截尸身踢了出去,右手微斜挥刀又往前劈砍。

    恶狼手下又一个壮汉跳进了战圈,和燕子的手下一起合击贺穆兰,然而叮叮当当一声响声过去,对方的武器已经被贺穆兰震成了十余截,相互撞击着四散飞开,燕子和恶狼的属下连忙将残缺的武器脱手,纵高伏低,骇然至极地闪避着贺穆兰接下来的攻击。

    血披风见贺穆兰一刀立威,之后犹如凶神降世,顿时洋洋得意,对着燕子继续叫道:“我这勇士可是能一个人杀了三十多个好手的绝世高手,燕子,你不妨考虑考虑,我这人从不轻易许诺,说会把世子给你就会给你。”

    说话间,贺穆兰又连斩两人,她心中对这些马贼恨之入骨,又有对老桑头的一腔怒气无法发泄,如今下起手来,那真是刀刀夺命,招招入魂,大有神来杀神佛来杀佛之势。

    恶狼和燕子被她这样的神勇惊得心中犹如擂鼓,尤其是恶狼,昨日之前他还得到内应的消息,说血披风没招募到什么像样的高手,这才和燕子结了盟,如今一看,不是那内应撒了谎,就是血披风将这个高手雪藏着,到现在才露出来!

    两人咬牙切齿,都对血披风的忍耐和狡猾有了新的认识,再看贺穆兰,恨不得千刀万剐才好。

    贺穆兰可不管这些,她见没人上来了,举刀无辜地看向血披风,她绿色的斗篷上全是敌人的血,看起来斑斑驳驳,更是可怕,血披风却大喜过望地对着老桑头笑道:“桑爷,再没人进去,我是不是直接就可以做大首领了?”

    老桑头点了点头。

    “是。”

    恶狼气急,立刻将自己最厉害的人派了上去。这比试是比谁剩下的人多,现在出来这么个棘手之人,肯定是要用最强的把他干掉,才能杀了对方剩下的高手。

    燕子正准备点另一个人,却被身旁一个蒙住头脸的人按住了肩膀,低声说了些什么。

    “你确定你要上场?”燕子为难地看了一眼带着面具的贺穆兰,“他真的很可怕,我就没见过这么厉害的人……”

    血披风的宝刀是昔日西秦大将的佩刀,吹毛短发,削铁如泥,当初人人都眼红,但即使他的刀如此锋利,也没有这个人用的这么可怕。

    在血披风的手里时,最多不过砍砍脑袋罢了,哪里能腰斩!

    她身后的高手点了点头,对她说了什么,又从背后拔出一把短木仓,迈步入了战圈。

    贺穆兰也趁着这个时候休息了一会儿,将刀上的鲜血抖落,再进来的人一个用短木仓,一个用长剑,心里不由得一凛。

    长剑在近身搏斗里不如刀好用,刀可以劈,可以斩,可以削,都是最大的杀伤面积,但剑削、刺虽厉害,却难于精通,杀伤力也没刀大,故而近战用剑之人,无一不是高手,绝非草莽之辈。

    短/木仓是长/木仓的变化,练短/木仓者,必定更擅长/木仓,而长/木仓是战阵武器,近战用木仓的一定都是家学渊源深厚,又或者武将出身,比剑更加麻烦。

    双方恐怕把杀手锏都拿出来了,只要她这次杀了恶狼的人,燕子必定会倒向血披风那边。

    想到这里,贺穆兰率先挥刀攻向那身材颀长的灰衣高手,却见那高手抬手一剑,直接刺到贺穆兰的刀背之上,只用剑尖去撞她的刀身,却逼得贺穆兰不得不撤招回保。

    ‘来的果然是剑术高手!’

    贺穆兰心中微寒。

    这人已经看出她的力气大的异于常人,所以出招间根本不会硬碰硬,只用高深的剑术缠住她的动作,或用剑尖碰刀尖,或用剑身贴刀身,一触即走,绝不给宝刀削掉武器的机会,也缠的她没有办法用出杀招。

    如果这是单打独斗,贺穆兰有自信不出三十招就把这个人的手臂削掉,他也没手施展他那高明的剑术了,可是这人知道还有一个帮手,所有的剑招都滑不留手,只是为了限制她的动作。

    贺穆兰在剑圈中左上右落,时不时还要提防刺到眼睛、喉咙等要害的刁钻剑招,心中十分焦急,却猛然又感觉到脑后生风,顿时大惊失色,一个侧身避开后面的偷袭,防范地看着后来者的短木仓。

    那人头面全被被蒙住,只露出两只眼睛,待看见贺穆兰的铁面,不由得仔细扫了几眼,突然抬手使出了一招“蛇吐信”。

    这一木仓既疾又狠,带着无尽的杀意,那杀气直透木仓身,几乎到了实质的地步,犹如被一只毒蛇给盯住,无论躲到哪里都会被狠狠咬噬上一口。

    这样精妙的招式、有如实质的杀气,沙漠里有几个草莽见识过?就连那用剑的高手都“咦”了一声,手中青光一闪,跟着短木仓一起刺向贺穆兰的要害。

    两人一前一侧,像是封死了贺穆兰所有的退路,贺穆兰只能挥刀选择攻击一人,血披风大叫着“杀用剑的人”,她只好状似无奈地抬手攻向用剑之人,将身侧的要害暴露给了用木仓的高手。

    如果这一木仓刺中了,贺穆兰的肚子就要被捅个窟窿。

    那用剑之人却是哈哈大笑,手中的青光使得像是一个光圈一般,贺穆兰根本无法前进只能后退,可再退就退到了木仓/尖之下,用剑之人知道贺穆兰被两个高手夹击绝不可能毫发无伤,双眼更是精光灿灿,面对她的宝刀不退反进,贺穆兰只觉得寒气袭人,头上斗篷被剑光所绞,直接碎成了碎片。

    血披风已经捂住了头脸,料想到了贺穆兰被一前一后捅个透心凉的下场,心中大骂恶狼也不知道花了多少条件才请了这个老不死的来,燕子也是有本事,姘头里居然还有这种出身将门的高手。

    那杀气可不是假的,真正在沙场染血无数才能这么浓厚。

    “啊!”

    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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