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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木兰无长兄-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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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陶器是一个趴伏着的女人,身子丰满,贺穆兰看的纳闷,完全没想到这美人器皿是做什么用的,待那女仆突然跪在她的脚下,伸手要去解她的裤带,顿时吓得往后猛退几步。

    “你你你做什么!”

    这家人实在是太奇怪了!

    “郎君在宴席上应该饮了不少酒,伺候你盥洗之前,自然是要方便一下啊。”那女仆指了指放在膝盖便的陶罐,将它举起来,以趴伏着的臀部位置对着贺穆兰的某处,了然道:“客人可是不习惯由下人伺候方便?那婢子就负责举着,客人自行方便就是。”

    ……

    什么方便?

    什么伺候?

    贺穆兰眨了眨眼,傻乎乎地看着那个陶壶,待意识到陶罐女人高高翘起的臀部上那个大圆缺口是做什么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是夜壶?”

    贺穆兰瞪大了眼睛指了指那个壶,为古代陶艺者的想象力深深折服!

    这他喵的太情趣了!

    情趣的不敢直视啊!

    那女仆莞尔一笑,似是已经见过不少客人吃惊于这个夜壶,当下点了点头:“正是夜壶。”

    “你你你放下来吧,我现在不想方便……”贺穆兰退了几步,“我若要如厕,自己会去厕房。”

    “恭桶奴婢已经铺好香灰,放在了那帘子后。”先前碰盆的女奴伸手一指某个竹帘,跪行后退几步,拜伏于地。

    “郎君既然想要休息,奴婢就不再打扰。床铺已经由其他婢女整理好,奴婢先行退下。”

    “如此甚好。”

    贺穆兰简直是欢送着这女仆出了门。

    妈啊,这地方绝对不能待了,明日买好礼物,果断要离开啊!

    这*的贵族生活,幸亏花木兰在的是随地便溺的军中,否则站着躺着用夜壶什么的太惊悚了。

    贺穆兰要了盆热水,去浴房胡乱擦洗了□子,漱了漱口。因为白天刚被惊吓过,所以还特地堵了门。

    直到洗漱完毕都没什么“美人攻击”,贺穆兰松了一口气,伸展了下筋骨,快活的往卧房而去。

    “辛苦了一天,总算可以休息休息了。”贺穆兰快活的蹬掉鞋子,往床铺中一扑!

    “呃啊!”

    “啊啊啊啊啊啊!”

    贺穆兰胸口如遭巨震,她感觉自己一跃之下,蹦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上。

    与此同时,被子里突然伸出一个鬓发如松的脑袋出来,鼻血直流,双眼含泪,捂着胸口不住惨叫。

    “你是何人?”

    贺穆兰摸着痛的要命的胸口,弯着腰龇牙疑问。

    这暖床丫鬟脱光了衣服正在替她暖被,听到脚步声过来还没顾得上娇羞,就被高大的贺穆兰一下子扑了个正着,顿时鼻子剧痛,酸的她眼泪鼻涕一起下来,鼻腔也热的如同火烧火燎,眼睛更是睁不开了。

    贺穆兰一看她光着身子,又有下午的“待遇”,顿时知道这女人是来干什么的了,脸顿时一黑。

    可是她理亏在先,好生生一记人肉炮弹把人砸的差点毁容,贺穆兰身高175左右,虽然身材瘦长却不瘦弱,怎么也有百来斤,她也担心的要命,凑上前去担心的看了看这个姑娘的伤势,非常专业的检查了起来。

    她翻了翻她的眼睑,然后摸了下她的鼻梁,为了担心被撞得得了脑震荡,还伸出手指问起话来:

    “现在你眼前有几根手指?”

    “你看到的我有没有模糊或重影?”

    “你还能说得出话来吗?”

    这暖床丫头原本就委屈的不行,好好的差点被砸死,好在朝旁边让了让,只砸中了上半身,而且躲得快,并没有砸个正着,结果这客人却丝毫没有同情心,不但不关心她,还到处乱摸,又抠她眼皮又摸她鼻子,还把手指伸到她鼻孔里!

    真是气煞人也!

    莫非得了癔症不成?

    待看到贺穆兰伸出三只手指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这丫头顿时一口气堵的不上不下,也顾不得装柔弱卖可怜了,想来自己鼻血眼泪鼻涕一大把也好看不到哪里去,索性自暴自弃地一闭眼,装死去了。

    “莫非真脑震荡了?我X,这可怎么办……”贺穆兰傻了眼,又不敢去摇这装死的丫鬟,起身就要唤人。

    “郎君莫走。”丫鬟见他要起来,顿时吓了一跳。

    暖床丫头即使得不到客人喜爱,也不能离开房间,夜间是要伺候如厕,端茶递水什么的。

    若是他出去说她还没伺候好人就把自己弄伤了,是要挨罚的。

    “咦,你头不晕了吗?”

    贺穆兰关心的坐了过去,“对不住,我没想到褥子下面还有人,你先躺着,我去打点热水给你擦擦脸。”

    她语气温柔,这暖床丫鬟还是处子,对男人并不如舞儿一般熟悉,见贺穆兰像是个良善人,心里暖了暖,也小声回道:

    “只是吓了一跳,奴婢闪的及时,没有砸的如何,只是胸口太疼,鼻子也酸辣的很,求郎君不要赶奴婢走,让奴婢躺上一躺。”

    “是我莽撞,你随意躺,躺多久都行。”

    贺穆兰看了看被褥上被鼻血染的通红一片,心里过意不去,将她搀扶起来。“你坐起来,莫要让鼻血流进去倒呛到喉咙。捏住这两边。”

    她伸出手指捏了捏丫鬟的鼻头。

    这丫鬟被她亲昵的举动弄的红了脸,“奴婢肩膀胸口都痛,实在是抬不起手来。”

    这话就是撒娇了。

    贺穆兰却以为是真的,伸手在她光裸的肩膀和肋骨上按了一通。

    “骨头没事,大概是软组织挫伤。”

    贺穆兰喝了酒,身上酒气熏人,体温也比平时高。她伸出手在这奴婢身上摸了一圈,暖床丫鬟又没穿衣衫,只觉得一双滚烫的手掌将她的要害之处揉搓抚摸了一通,顿时鼻子似乎都像是不通了,眼泪也收了回去。

    贺穆兰见这姑娘似乎都被撞傻了,又哭又笑的,暗骂了自己一句“夭寿”,扶她靠坐起来,抽身跑去端自己刚才洗漱过的热水。

    贺穆兰去端热水,卧房的门却被阿单卓一下子推了开来。

    他们之前赶路时同居一室都有过,阿单卓又惊慌的要命,推门动作极重。

    “花姨花姨,我床上有个不穿衣服的……”

    他一边高呼着一边冲进门来。

    “咦?”

    阿单卓和贺穆兰床上赤身楼梯的丫鬟你看我,我看你。

    那暖床丫鬟被撞得很惨,眼泪鼻涕鲜血糊了一脸,泪痕又把这些东西混合的更加可怕,此时披头散发,满脸是血,阿单卓话说到一般,脸上骇人之色更盛。

    “我的天啊,我那边还算是个女子,花姨这边怎么还闹鬼!”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大约10点以后。

    小剧场:

    这家人也是客气,居然还有女仆捧着热水帕子上来,她把自己头脸擦了一遍,正准备叫她退下,却发现另一个女仆捧着一个奇怪的陶器过来,跪在地上。

    婢女:……这客人怎么把擦洗下面的水和帕子擦脸了? 

第99章 白日见鬼

    这一晚上鸡飞狗跳,贺穆兰这里的侍女直说胸口疼,鼻子疼;肩膀疼,到处都疼;所以贺穆兰只能忍了,和她一起睡。

    但两人还是分了头;虽一个被子;不在一个方向。

    阿单卓急急忙忙的冲进来,见到满脸鲜血的丫鬟;吓得还以为是厉鬼;当弄清楚是不小心被贺穆兰误伤以后,了然地表示了理解。

    以花姨那般的警惕性,屋子里突然出现个人;被揍一顿也是正常的。只是花姨也太凶残了,连女人也揍。

    也是;男人不好意思揍女人,花姨自己就是女人,却是无妨的……

    还好花姨没去做太子殿下的保母,否则后宫里那些女人就要遭殃了。看这丫鬟血淋淋的代价,后宫那般复杂,难保花姨不会一时气上心头,喋血后宫。

    阿单卓傻乎乎的被劝回了屋,这才想起来他去花姨房间是因为他被子里也多了个光溜溜的女人,阿单卓比贺穆兰考虑的要多的多,他阿母一直反复叮嘱他,不是自己的新娘子,谁也不能欺负,所以他只能可怜的拿出行李里的绒毯,在屋角窝了一宿。

    至于她被子里的丫鬟这一晚会是什么想法,谁也不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睡得一点都不好的贺穆兰和基本没睡熟的阿单卓迫不及待的送走了两个丫鬟,一致做出决定:

    “赶紧去市集买齐东西,今天就是爬也要爬出这个人家!”

    再多来几个晚上,没吓死也要困死了。

    贺穆兰只要想到自己一如厕都有人碰东西伺候,全身上下都冒鸡皮疙瘩。

    大户人家不会擦屁屁都有人伺候吧?

    那还要不要好好的思考人生了啊?

    “两位可是嫌老朽和老朽的孙儿招待不周,所以才急着要走?”楼老有些难过的问贺穆兰和阿单卓:“这才住一天……”

    盖楼侯心中直犯嘀咕。明明昨晚侍寝的姑娘也歇了一夜,早上都是疲倦不堪的回去的,晚上应该伺候的也挺周到。

    怎么才住一天就要走呢?

    “正是因为楼老照顾的太妥当,所以我们才要走啊。”贺穆兰笑着说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日后就没办法好好生活了。”

    “不过是招待几日,哪里会移了一个人的本性。”

    楼老不以为然。

    “有比较就会有不甘心,本性都是这么一点点移掉的。”贺穆兰和他打着太极,“何况我们还要去探访好友的家眷,早一点去我们也会安心。”

    盖楼侯看了看穿着崭新衣衫袍服的贺穆兰和阿单卓,就知道他们今日一定是去访友的,于是也不勉强,只是摸了摸胡子,露出遗憾的表情。

    “这样吧,你们有事在身,我也不留你,不过你今日要去准备表礼,总要有个向导。你们行李本来就多,再加上礼物,一匹驮马肯定不够,等下我叫马房给你们套个车,再带个马夫,就算是借你们先用着,等你们东西送到地方,就叫马夫赶马回来,可好?”

    贺穆兰和阿单卓闻言大喜,他们也在头疼这些问题,想不到楼老全都给他们想好了,当下也不推辞,立刻道谢。

    盖楼侯本来是想自己陪他们在壶关城逛一逛的,可是他们今天走的这么急,肯定是有什么原因,他也就不用送上去讨没趣了。

    双方好声好气的结交,盖楼侯口中直道日后都算是朋友了,贺穆兰一定要经常来做客,贺穆兰答应回程的时候一定再拜访,这就算是定下了约定。

    盖楼家赶了一辆马车,找了一个熟悉壶关城的管事作陪,几人先去集市买了几筐上好的木炭,又买了些风羊汤羊等风物。此地羊肉颇为有名,贺穆兰想着那同袍家还有一个儿子,年轻人爱吃肉,便多买了一些。

    还有厚厚的葛布、可以给衣服鞋子做面子的缎子,各色准备了一些,把那车装的大半满,在路上还看到卖黑梨的,看起来稀奇,也带了一筐。

    那管家是盖楼府负责采买东西的管事,带着贺穆兰买的东西又便宜又好,他熟门熟路,别人还送了贺穆兰不少添头。贺穆兰考虑到这管事和车夫今天一天下来辛苦的很,索性把这些添头都给他们分了,也算是小赚一笔。

    要知道这时代没货币,什么东西都能拿来交易,给东西就等于给钱了。

    这一下大家都皆大欢喜,干的更为卖力了。到了快中午时候,几人草草吃了一点,管家回了盖楼府继续当差,车夫便领着贺穆兰和阿单卓二人往小市乡赶。

    小市乡在东边,东边山林多,地势也高,马车和马匹们踏着干燥的松针和棕色的落叶,一路进了小市乡。

    贺穆兰靠着花木兰当年来的记忆找到了同袍家曾经住的地方,结果却发现房屋破败不堪,看样子已经许久没有住过人了。大门被一把铁锁紧锁,屋里屋外都无生气,门楣和窗台上积灰都有寸许,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人烟。

    “难道我们找错了地方?”阿单卓院子里和屋后都绕了一圈,“连个畜生都没有,肯定没有住人啊。”

    贺穆兰也是纳闷,花木兰第一次来是十年前,上次来是八年前,这段时间他们一家都还住在这里,结果却没人了。

    “我们找个人问问。”

    于是一群人赶着车马在小市乡的乡间绕了起来。

    他们到达小市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再找不到可以宿的地方天都要黑了。

    冬日里不需要下田,因为外面很冷,大部分农民都不会出门,窝在家里取暖可以少买几件御寒的冬衣,冬衣穿的少,也能多穿几年,所以贺穆兰和阿单卓没有在路上找人,而是在空屋附近找了一户人家,敲响了门。

    敲开门不容易,好不容易敲开了一户人家,却吃了闭门羹。

    “敢问这位老伯,你可知一户姓‘丘林’的人家现在住在哪里?他是鲜卑人家,据我所知,小市乡里只有这一户姓丘林。”

    那老头子穿着一身蓝色的葛布厚袄,看起来精神的很,不似一般无知的老头。贺穆兰先用汉话说了一遍,见他只顾打量却不回答,又用鲜卑话又说了一回。

    这老头待听到她说鲜卑话以后,这才搭理她,不过却是摇头。

    “这里没有姓‘丘林’的人家,你一定是找错了。”

    “怎么会找错呢?丘林莫震曾以大将军之礼下葬,在小市乡应该有些声名才对啊。我是他昔日的同袍,过来祭奠他的,顺便拜访一下他的家人。”

    岂料贺穆兰此话一出,这老头立刻吹胡子瞪眼起来。

    “我说没有就没有,这里已经没有姓丘林的人了。死光了,全死光了!”

    贺穆兰的心咯噔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会全死光了?前年下半年我还拖朋友送了不少东西过来,那时候还是好好的……”贺穆兰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怎么死的?他的发妻和儿子都死了吗?”

    “专门跑到我家门口来说这些做什么?晦气!”老头哼了一声,“砰”的一下关上了门。

    “花姨,怎么样?”阿单卓在院门外等了一会儿,见贺穆兰像是梦游一般走了出来,连忙出声询问。

    “死了,说是都死了。”

    贺穆兰垂着头,整个人充满了悔恨。

    是不是她这半年东西没送过来,他的妻儿饿死了?

    不,他儿子已经成年了,怎么也不至于让母亲饿死。那为何一家上下全都死了?丘林莫震还有兄弟住在这里,为何这处宅子空空荡荡,什么人都没有?

    到底是怎么死的?

    “怎么会死呢?得病了吗?”阿单卓也吓了一跳,“您有问清楚吗?”

    “那老人家把我赶出来了。”

    “那我们多问几家,总能问道吧?”

    贺穆兰稍稍打起了精神,点了点头。

    “是,我们多问几家。”

    这小市乡和贺穆兰住的营郭乡不同,这里靠近平城,鲜卑人不少,鲜卑人喜欢鲜艳的颜色,所以建房子多喜欢抹上朱红草绿之类的颜色,贺穆兰指望着丘林是鲜卑人,自己也是鲜卑人,看在同族面上好说话,专挑那鲜卑人的房子去问,结果一个时辰过去了,这些人家不是直接说不知道,就是好声好气的把她送出来,告诉她去别人家问。

    贺穆兰这一番问的一筹莫展,还加一肚子火气,顿时眉头一蹙,生气道:“居然白跑了一趟,这一群乡邻一点都不和气,丘林家死的这般无声无息,一定和他们漠不关心有关,要不就是做错了什么事心虚。”

    古时候的农村迂腐,说不定这母子俩就是得了什么病被赶出去病死的。贺穆兰一想到这种可能就不寒而栗。

    “那现在怎么办?”

    阿单卓看了看身后的马车夫。这车夫比他们还急,他负责把东西送到地头,天黑之前要赶回盖楼府的,结果找到了地方,却没找到人。

    “走,去丘林莫震的坟上。我记得就在离这不远的一处山坡上。”贺穆兰一咬牙,“人都死了,总要入土为安吧?我去烧点东西,把能烧的都给他们家人烧了!”

    羊腿烧不了,她烧点布给同袍和他的家人用总行吧?

    ***

    他们赶着车,骑着马,依着花木兰的一些记忆,朝着丘林莫震的坟上去找。丘林莫震是按大将军之礼下葬的,所以坟地占地极大,有阳宅和阴宅,阴宅在地下,是个有墓室和墓道的墓穴,而阳宅在地上,平日里由守墓人居住。

    只是丘林莫震虽然以大将军之礼下葬,但毕竟不是大将军,而只是一个郎将,家里也没有多少家底,所以也没有奴仆常年去守墓。

    贺穆兰原想着大老远跑来,总不能白跑一趟,活人没见到,祭奠一番,替故友清理下墓地的荒草还是可以的。他们有备而来,祭祀的水酒裱纸香烛什么都带了,鲜卑人还喜欢烧衣服,他们也带了衣衫。

    因为丘林莫震的坟头比其他人都大,所以这一个土山只有丘林莫震一人的坟茔,贺穆兰让马车停在山下,和阿单卓牵着马,带着祭奠的东西一步一步的往山上而去。

    天色已经渐晚,再晚点回不去,说不定就要在小市乡找人家借宿了,只是贺穆兰对小市乡这些乡民已经失望透顶,情愿住在丘林莫震的阳宅都不愿意去借助他们家,所以动作只能快些。

    好在贺穆兰力大无穷,抱着一大堆东西走的还是如履平地,两人两马到了丘林莫震的坟头,却发现沿路都干干净净,一点杂草都没有。

    “花姨,这不像是没有整理的样子啊。”阿单卓看着不远处白色的坟茔,有些奇怪地发出疑问。

    “你说,他家一家老小估计就是这两年死了,重开墓室合葬,总要整理一下吧?”贺穆兰心里烦躁,和阿单卓说话也急躁了起来。“一定是我,若是大半年前我换陈节来就好了。就算陈节出事,我也可以自己来啊。我居然就这么不管不顾……”

    “花姨那时候不是生病吗?”阿单卓只能苍白的安慰。“这也只能怪老天无眼,竟连这般英雄都没有下后……”

    贺穆兰没有出声,只顾抱着东西继续往前走,一时间,土坡上只听得见马蹄吧嗒吧嗒的声音,以及偏僻山头上呼啸而过的风声。

    可即使只有一些马蹄声,还是惊动了某人。

    一个布衣钗裙的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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