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跃农门-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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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青年犹豫道:“可是现在敌人还在暗处,咱们一出山只怕就会被人发现。”
“那怎么办?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世子……”第三个青年哭了起来。
“世子不会有事。”动手给裴简包扎的青年下巴方正,浓眉大眼,颌下有点青须,这样貌……小鱼心里一动,他看着好像伍忠直。
“小伍,阿秀……”裴简烧得有些糊涂了,口中喃喃地念出这两个名字。
那青年眼眶微红,俯下身轻声道:“世子,小伍已经……身殉,阿秀现在下落不明,等您安全了,属下就去找他。”
小鱼双手捂住了嘴。
一直默然无声蹲在旁边的碧桃哭出声来。
那个英武的不善言辞的小伍死了?
那个非要认她当干妹妹的活泼狡黠的漂亮阿秀也失踪了吗?
小鱼眼泪掉了出来。
裴简这到底是遇了什么事啊,身边的人都死光了……
那青年在此时回身望向她:“你认得小伍?”
小鱼点头,说不出话来。碧桃哭着说:“忠直大哥和阿秀哥哥当年救过我和我们家姑娘的命。”
那青年脸上的神情有一丝松动,眼中也多了一丝柔和:“原来你们就是江陵县的唐姑娘。以前常听阿秀跟我说起你们。小伍是我弟弟。我叫伍卫。”
小鱼对他行了一礼。
“此间不安全。”小鱼擦了擦眼睛,“我们出来太久,一会说不定会有寺中人来寻,既然现在不能出现于人前,你们就必须再找个地方存身。”
“存身的地方好找,只是世子伤这么重,又起了高热,我怕……”伍卫咬了咬牙。
“我说不定有法子……”小鱼吸了吸鼻子,“劳几位大哥去确保两根粗点的树枝子来,咱们先做个担架,把人弄下去,我家建了好几口大窖,专门用来放菜还有腌物,你们藏到那里去。要快!”
可是,担架是什么?
☆、第74章 吃药
担架听起来很复杂;其实相当简单。
就俩胳膊粗的大树枝子;砍了枝桠,粗粗削成两根棍。唐小鱼本来是想让碧桃把她的细麻布罩衫给脱了;然后两个人合力撕成两指宽的布带子好密密缠在两根木棍上当兜条的。
可碧桃到底是个十五岁的大姑娘了,当着这么多年轻小伙儿的面;哪里肯脱。唐小鱼便要自己脱;碧桃更是死也不让。
两个人纠纠缠缠半晌,那几个男人才明白她们的意思。
伍卫脱了外袍扔过来:“哪能让姑娘们浪费这好衣衫;用我的;我们还有能替换的衣裳。”
小鱼一吐舌头,对啊,人家五个帅哥就在面前站着呢;她怎么脑子打了拧非要撕自家的衣服呢?
碧桃和小鱼立刻开始撕……撕不动……
伍卫身上的青色外袍是棉麻混织的,特别柔韧,俩丫头使了吃奶的力气也不能扯破了它。伍卫便又贡献刚刚还在主人身上割过肉的解腕小刀一把。
碧桃也借了一把小刀,两个人一起开始撕!
好歹撕下一条子来,那效率让人十分看不过眼,于是两个护卫接了她们手中的活,麻溜溜的也不费什么力气,嗞啦声不绝于耳,很快,一个简易担架就做得了。
小鱼说:“你们人多,目标又大,这样下山的话,一到山道上就能被人发现了。”
伍卫点点头。这他知道,可是世子伤在前胸,只能这样抬下去,也实在没有旁的法子。
碧桃犹豫着说:“我们是跟着这儿知县夫人一道过来的,马车是有一架,只是要怎么用才不会让人起疑?”
小鱼抹了把脸说:“你们先把他悄悄放到我们家马车上去。就在山门前停着,应该有车夫看守,你们能不惊动旁人吗?”
伍卫看看几个同伴,点了点头说:“山门离着山脚还有段距离,我们加些小心,应该可以不惊动任何人。”
“那是最好,悄没声儿的把他放到那架青色帏帐马车里,车帘子上垂着朱色夹金线平安如意结络子的那架就是我家的。我再找机会先出来,把他送到我家去。”
伍卫向她行了个礼,手挥了挥,两个青年将担架抬起,剩下的三人散开,退到了林子里。
小鱼看着他们的身影快速消失,重又定了定神,拉着碧桃,扯着老藤原路返回。
一路上两人先对好说辞,妆都不用化,刚刚攀着藤条爬上去的时候,身上头发上都沾满了青苔泥水,看着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两个人刚出桃花林,就见着常宁打着头,后头跟着陈氏、李氏、沈妙君还有一众仆妇,几个僧人潮水一样涌出来。
小鱼立刻手一搭碧桃的肩膀,碧桃立马身子一拐,一瘸一瘸地走起路来。
“小鱼!”陈氏乍见着她们,先是松了一口气,见着她们这狼狈样儿又是提了气上来,“你们这是怎么了?”
小鱼扶着碧桃,脸上沾着泥,眼睛眨巴眨巴就开始泛红:“娘啊!”她先叫了一嗓子,然后对常宁招手,“阿宁,快来搭把手,你碧桃姐姐脚崴了!”
常宁正是左等她们不见回来,右等她们不见回来,眼见着斋饭都摆上来了还没见到唐小鱼和碧桃的身影,这才急吼吼要出来找。陈氏不放心女儿,李氏又是主邀人,见小鱼不见了心里也是焦急,这才一大帮子人涌出来寻的。
常宁听着小鱼叫她,飞快跑过去扶着碧桃,嘴里抱怨着:“你们怎么回事啊,这一去不回的,还弄成这样!”
小 鱼跑到陈氏跟前儿,先赔礼:“是女儿太贪玩儿,越走越深,又想去溪里头抓小鱼儿,可是那水里石头太滑了,险些摔了,还是碧桃手快拽了我一把。女儿没事,不 过她脚崴了,我们从溪里爬上来,身上弄得这样脏,您看我裙子也被树枝子扯破了,没办法见人。”说着,她向后躲了躲,涎着脸对陈氏说:“娘啊,要么我带碧桃 先家去吧,她脚上得上药,我也要洗洗换衣服。”
陈氏见女儿身上又是水又是泥,只怕她也摔到哪儿,虽然生气,但更是心疼。
“你看你,好好一个日子,也能贪玩弄伤了。”
“我没伤没伤,伤到的是碧桃!”小鱼忙举起手,在陈氏面前转了一圈儿,“您瞧瞧,我哪儿都没伤着,就是身上湿了,又冷又脏的好难受。这寺里总不能让女孩子洗澡换衣裳吧。我带碧桃先回去好了。”
陈氏有些犹豫,李氏忙说:“让小鱼坐车回去吧,我带了两架车来,地方也够,等咱们礼佛结束,你就跟着我的车回去。我让车夫送你们回家。”
李氏心里说,这可有多巧,小鱼先走了,这儿就剩下陈家妹子,一会请何崇过来相见,先用饭,再闲聊,最后让何崇亲自送了陈氏回家,这可不是天赐的机会?
李氏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又不好显出来。只催着小鱼快走快走。
唐小鱼本来打了无数腹稿,要怎么应付长辈的盘问,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过关了,对沈夫人那是感谢之至,拉着碧桃就走。
常宁还想跟着,被小鱼拦住了:“我娘身边没人怎么行啊,我和碧桃都走了,你可是我娘干女儿,要替我看护娘的,阿宁,你能行吧!”
常宁被临阵托付这样重大的事,顿时精神一振,觉得自己终于长大了,得重用了,肩上能扛担子了,激动得直发抖,把刚刚开始发育的小胸脯拔得老高,拍着胸说:“姐您放心吧,我一定睁大了眼睛盯着咱娘,好好服侍她不叫出岔子。”
小鱼和碧桃对视了一眼,由李氏派出两个老成的嬷嬷陪着,走出了大殿。
因着碧桃的脚“崴”了,不良于行,特别通人情世故的方丈大师还让人弄了两顶滑竿来,将两位女施主抬了,一路送下山去。
等到了山下,小鱼从小荷包里摸了几把铜钱赏给送她们下来的嬷嬷和抬滑竿的小和尚们,他们千恩万谢着走了,小鱼才扶着碧桃走到停马车的地方。
赶马车的车夫正靠在车辕上打盹,听着响动看见唐小鱼和碧桃,给吓了一跳。
这车夫也不是旁人,正是玉瑶的爹萧成。萧成见着俩人这模样,忙跳下车迎上前:“这是怎么了?”
“成叔,我们俩在山上摔了一跤,在泥里滚了滚,并不碍事,就碧桃的脚给崴了。麻烦成叔送我们先回庄子上。”
“那太太怎么办?”萧成转身拿了踏脚凳儿放在车厢后头,要扶着小鱼上车。
“等过了晌,沈夫人会派她家的车送我娘回来的,您安心吧。”小鱼挥手示意萧成不用管她们,然后拉着碧桃一起上了车。
掀开车帘,小鱼快速滑进去,并将碧桃也拉进来,然后立刻关车门。
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之后,她们果然在车里看到了预料中的人。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那一刻两人还是吃了一惊,差点叫出声来。
伍卫靠在车厢一角,竖起食指轻“嘘”了一声。
裴简已经完全昏迷了,枕着伍卫的大腿,身下垫着座位上原先垫着的软垫。
一片静谧之中,马车摇动起来,车厢外隐约听着萧成的呼喝声。
小鱼挪了过去,用手摸了摸裴简的额头,烫手。他的呼吸粗重得很,在幽闭的空间里听得让人格外心惊。
“成叔,快一些!再快一些!我们得赶回去喝姜茶,不然该受寒了。”碧桃知机,将窗开了一条小缝,冲着外头喊。
萧成应了一声,马鞭紧响了几响,车子晃动得更厉害。
“其他的人呢?”等碧桃将窗重新关紧,小鱼将声儿压得低低的问伍卫。
“他们各自潜行,远远缀着,放心,他们是个中好手,不会跟丢,也不会轻易让人发觉。”
小鱼定了定神,看着裴简:“不能再拖了。我手上有药,但不知道能不能行。如果实在不行,拼着被人发觉也一定要请大夫来看。”
伍卫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听姑娘的。”
萧成赶车是把好手,因着小主人的吩咐,他用了最快的速度将马车赶回庄子里。
那马跑得太疾,出了一身汗。萧成不敢怠慢,将车辕卸了牵着马出来,拿了干布巾给马擦汗,又要牵着马出去转弯儿舒松。他还想去内院叫人出来接小鱼,小鱼探了头笑着对他说:“不麻烦了,都进家门了都自便着。您快去溜溜马,一会多加些好豆料,今儿可辛苦咱家的马儿了。”
萧成忙点头应了,牵着马出院门走。
这边伍卫听着外头没了动静,将裴简打横抱起,跟着跳下马车,由小鱼带着,飞速跑到后院去。
这宅子是大三进的院子,萧成家和张恒家的几口子住在第一进,中间那进住着陈氏和小鱼,还有常宁与几个贴身丫鬟。最后这一进被小鱼改成了库房和育苗室,打了地龙,又砌了几个大暖炕。另外在院子外头挖了好几口窖,拿来存放蔬菜瓜果和腌物。
另有一口大窖原本是小鱼拿来打算酿葡萄酒的。只是如今没有挑到好葡萄品种,只拿着来放放她兴起时做的酒酿,那能占多大地方,还有好大一片空着。
小鱼便引着伍卫进了这口酒窖子里。
她和碧桃回了屋,略冲洗一下,换了干净衣服。碧桃先去烧热水和煮干净的白麻布,小鱼则是拿了钥匙到了库房最里头,开了柜子,从顶里面拽出一个大油布包来。
这里头放着她来到这个世界时带过来的背包。背包的内侧口袋,放着一塑料袋的常用药。
百服咛,康泰克,氟派酸,酒精棉,碘伏消毒液……最重要的,还有一盒阿莫西林……
幸好她到外头常驻都会习惯性地带些常用药备着。
只是她来到这世界已经快四年了,这些药不知道还在不在有效期。
管不了那许多了。小鱼咬了咬下唇,拿了碘伏和阿莫西林出来,将背包重新塞进去锁好。
她和碧桃一起抬了一盆烧开的热水悄悄下了酒窖,伍卫急得汗都出来了。
小鱼剪开裴简身上的衣服,拆了伍卫给他包扎的布,露出里头黄黑色的药泥。
“我要先给他把伤口洗干净,不然烧不会退的。”小鱼拿了煮过的白布沾着热水一边清洗一边向伍卫解释。
伍卫点头说:“姑娘只管动手,只要能让世子活下来,以后伍卫的性命就是姑娘的。”
“我要你命干嘛啊!”小鱼翻了个白眼,下手却不见一丝凝滞。
洗去药泥的伤口有些微微发白,碧桃完全不敢看,只能垂下眼睛。
“下面可能会有点疼,伍大哥您帮我按着他一点。”
小鱼深吸了一口气,把酒精棉按了上去。
酒精的刺激太大,就算是在昏迷中,裴简还是身体抽动着差点蹦起来。伍卫劲大,用力按着他,目光疑惑地看着小鱼手里那白白的一团。
小鱼手都有点哆嗦了,咬着牙用酒精先擦掉伤口里沾着的碎石泥屑,又拿碘伏浇了一遍,再拿出针钱包来。
“姑……姑……姑……”碧桃手里捏着被小鱼硬塞进来的针和线,只觉得手软嘴软全身软。
“别叫姑了,我又不是你姑。”小鱼瞪了她一眼,“这伤口太大了,必须缝上,否则长不好。”她抓着碧桃的手,将她手上的针拿酒精擦了又在火上烧了烧,“你针线比我强,缝密一些。”
“奴婢做不到……”碧桃哇哇地哭。
“做 不到也要做!”小鱼指着裴简,“你看着他,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他现在快死了,只有我们能救他!碧桃,我怕我缝不好反而坏事,你能行,一定能行。救了他, 他能给你一大笔银子,让你赎身脱了奴籍,不只你,还有你爹娘,妹妹,兄弟,都能过上好日子。碧桃,加油,你能行!”
碧桃擦了擦眼泪,向前爬了半步:“姑娘,你说真的?我我不用脱奴籍,只要能让金宝将来不用当下人,能去学堂念书求功名……”
“可以,一定可以。”小鱼鼓励她。
碧桃定了定神,借着蜡烛光,将心一横,将针扎了下去。
针和线都消毒过,刚开始两针碧桃还犹豫着,颤抖着,针脚都有点歪,但几针下去,她便找到了诀窍,下针又快又稳。
小鱼拿了两片阿莫西林,想了想,又加了两片,拿水要给裴简灌药。抬起头时,却看见裴简半睁着一双眼睛正看着她。
唐小鱼:“……!!”
碧桃还在拿针线缝他肉呢,他怎么现在醒了?
不疼吗?!
你不痛吗?
裴简额头上有大颗汗滴下来,他却一声没吭。
唐小鱼看着他,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咬着这个。”她拿了一块白布卷了卷,送到他嘴边,“别再把嘴咬破了。”
碧桃终于缝好了伤口,唐小鱼也把药给裴简灌了下去。
裴简长这么大只喝过中药,吃过药丸子,还是头一回见着这小小白白圆圆扁扁的药片。只是他这时候痛得快晕了,也没空想这些,药来张嘴,水来吞咽。
碧桃的手艺真不是盖的,皮肉缝得很严实,针脚也密。小鱼滴了一滴汗,想着,居然缝这么密,等拆线的时候又要有一番罪受了。
裴简昏睡过去,碧桃缝了半天人肉,又累又怕,身子早软在一旁只顾喘气。
小鱼将手里的一板药交给伍卫,告诉他用法用量,又留了一瓶酒精棉给他,让他在裴简高热的时候用来擦他额头和腋下。
“烧太久了会烧坏脑子。咱们救他回来总不想他将来变成傻子。”小鱼叮嘱伍卫说,“我和碧桃会送热水下来,烧得不太高时,就拿温水给他擦身子,烧得厉害了才要用酒来擦!”
伍卫一一记下。
小鱼这才拉着腿发软的碧桃钻出了酒窖。
☆、第75章 来信
碧桃去自己屋里又换了一套衣裳出来;挪到小鱼屋里;见姑娘正举着个陶壶,毫无形象地对嘴灌着凉茶。
“姑娘……”她怯怯地叫了一声;又回头看看四周,确认无人后将门带起来;“姑娘,您说;那能行吗?”
“我哪儿知道啊。”小鱼长出一口气;跌坐在桌旁,支肘托着腮,“如今死马当活马医吧,我又没学过医;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只盼着他身体素质够好;能抗过去。”
“姑娘;”碧桃这会定了神;越想越是后怕,凑到她身边,等小鱼点头了才坐下来,小小声儿地说:“奴婢现在有些怕。裴公子身上怕是有什么隐秘,若他能活下来是最好的,若他活不了,你说,跟着他的那些人会不会……会不会杀人灭口?”
“你都想什么呢,还杀人灭口。”小鱼白了她一眼,“若要灭口,在山上他们就动手了,还用等到现在?”
“那不是因为他还活着呢吗。”碧桃不服气,“他们还要指着咱们救人呢。若是裴公子救不活了,他们用不着我们了……”
“别想这些。”小鱼把手放在碧桃的手背上,“咱们要多想好的。而且,如果裴简死了,我估计他们几个也活不成,何苦又要拉上咱们?到底咱们以前跟小伍哥和阿秀都还有交情在。”
碧桃想到小伍,眼泪又落了下来。
小鱼心情也差,这还是她穿越过来之后,头一回有认识的人故去。小伍话虽不多,但性情憨直,虽然不如阿秀那样机灵活泼,长袖善舞,但给人感觉特别实在安心。
“也不知道阿秀怎么样了。”
想起两年前,几个少年跟她在田边说笑的样子,仿佛就在昨日,音容笑貌,纤毫无失。那三个少年,如今一个重伤,死生看天。一个失踪,生死未卜。还有一个,已经再也见不到了。
小鱼看着碧桃,碧桃看着小鱼,两个人紧紧抱在了一起。
“我们一定要好好儿的。”小鱼喃喃地说。
碧桃哽咽着点了点头。
到了傍晚,陈氏并没回来。只是沈府家的下人来庄子上传了话,说是京里头有韩大人家书送来,信使正在衙门里等着陈氏,所以她们从山上下来后,便直接回县衙去了。要稍后才能回来。
韩纶回京之后,先是升了正三品的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一职,过了一年,便升为正二品户部尚书,入了政事堂,皇帝对他相当赏识,青眼有加。
他离开巴郡前曾将陈氏和小鱼母女接到巴郡府里住了一些日子,给韩老夫人磕头敬过茶,认了干亲。自他去了京城,两下里也时有书信往来。
韩纶对这个干女儿和干外孙女是真放在心上的,逢年过节必有节礼送到。小鱼对她这个干爷爷也是十分敬重的,但凡种点好东西出来要送进京的,除了太皇太后那儿固定的一份儿,韩府必有一份送去,连李放那个小王爷都只是顺带的。
不过爷爷来信,不送到庄子上送到衙门里是怎么回事?
小鱼直皱眉,只是陈氏没回来,她也没办法得知那边的情况,只能等着了。左右陈氏是在衙门里,再没哪儿比那儿更安全的了。
说到安全,小鱼挠了挠头发,也不知道裴简怎么样了。
陈氏一时半会不回来,她其实心里也暗松了口气,碧桃现在还没缓过来,身上破绽无数,陈氏是个十分精明细心的人,很容易被她看出端倪。
她现在是能拖一时是一时,能拖一日是一日了。
小鱼从灶灰里扒出几个土豆和玉米,包了几个包子,杀了条鱼烧了一锅鱼汤,和碧桃两个送到窖里。
伍卫坐在裴简身边,胡子又长出来不少,下巴上一片青色,眼下也有些发乌。
窖里又多了两个人,正是之前分散开来走的护卫,他们见进来的是小鱼和碧桃,已拉出鞘一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