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三嫁-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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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顾云初,一直没有什么大面上的反应,可是心中却在细细考量,最后只得出一个办法,也就一个字‘熬’,只要能熬到最后,便不会到戚少阳想要彻权的时候。
只要戚少阳一天没什么业绩,朝中老臣一天便不能放心。总有一些事情是要亲自监督的。
顾云初便和戚少阳犟着,一直到了戚昭满周岁的时候。
抓周的时候,小小的戚昭握住了自家母后随手摆在了桌上的玉玺不肯撒手。
而朝臣们则认为他有帝王之气,再次请求戚少阳立戚昭为太子,以稳东越民心。
而这次,戚少阳额终于有了确切的一个回应。他命人拟诏,欲立柔贵妃所生的二皇子戚曦为太子。
此举遭到了朝臣们的一致反对,甚至有朝臣又跪到了凤仪宫的宫门前,请顾云初不要因为戚少阳的任性之举而弃东越于不顾。顾云初只是觉得好笑,这些人当真是认为国家的前途比他们的国主还要重要的,如此一味的拥护她,就不担心么。
而她的所有情绪因为一条来http://87book。com自华国的消息而转变,惊异、愤怒和担心。
华变
顾云初手中捏着信函,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
今年华国遇旱,颗粒无收。顾云初借了了些粮食给华国之后便没有再在意。
可是华国竟然因此发生了一系列的事变,从官员腐败不能放粮,到灾民起义,再到顾徵处决了几个有贪污之罪的官员,灾民的起义刚刚压下去,朝中便为一位被处死的官员翻案,让顾徵下不来台,而那位传说之中爱民如子官员辖地的百姓们,又爆发了一次躁动。
这个时候顾云惜站出来了,她一面平复民心,一面请求顾徵将那位官员的家属安置好,所有资产奉还。
而素来中和在王家和万俟家的宰相忽然站了出来,列举顾徵九条罪状,认为他不适合当华国之主,拥立顾云惜上位。
这位宰相振臂一呼,百官附和。
如此一来,顾云惜便成为了华国第三位女皇。
最让顾云初担心的不是这些,而是皇宫之中的顾徵和苏涵,下落不明。
“主上。”兰汐跪在顾云初的面前,换了一声,将她从自己的思路之中拉了出来。
顾云初将信件收好,抿了抿嘴唇,心中百般滋味,“江阳王呢?”这封信主要就是提了一下关于华国易主的一系列事情,并未提到万俟暄,这一点,顾云初很是担心的。
兰汐一怔,“洛平长公主一上位,江阳王就被软禁了。”
“那四大氏族呢?有何反应?”她又粗略的将信过了一遍,不由眯了眯眼睛。
“万俟家族除了江阳王都站在了洛平长公主这边,王家除了手持王家势力的懿嘉长公主表示反对,都未曾表态,兰家除了兰钰表示支持洛平长公主,也未曾表态,萧家更是作壁上观。”
“表哥?”顾云初语调微抬,忽然想到表哥的妻子是她的四皇姐,站在顾云惜那一边的,似乎也是明白了什么。
她摸着下巴,除了萧家,其余三个家族之中都有长公主。不过是各自观望,希望能够支持家族的人,而她和顾云琬都已经嫁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夫家是很重要的,若是真有问鼎皇位之心,便要寻一个不会被人诟病的夫家。
所以顾云惜才迟迟未肯选择夫家。
顾云琬嫁了一个寒门书生,而她自己,之前嫁予万俟暄还是有希望的,可是现在在这皇宫之中当着皇后,还不能轻举妄动。
“其余几位皇姐呢?”
“纷纷闭门不出。”
看来,真的是不想和顾云惜争啊。
“你先下去吧。”她揉了揉额头,真是恼人啊。
兰汐应了一声,消失在窗外夜色之中。
“主子,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要……”绮罗听闻华国事变,亦是忧心忡忡,巴不得立刻就回去,看看曾经要好的人们如今出了什么事情没有。
顾云初长长的指甲在几案上划了一下,“这一系列的事情,顾云惜明显是预谋已久,现在就算回去了也不顶用。”
“真没有想到她这么有耐心,果然是块料子,为了那个位子能如此隐忍,不断试探,还要策划这么一系列的事情,居然让她成功了。”
华国曾经有过女皇,所以对待女子并未有过歧视,若是真有能力的话,立公主为皇也并无不可。
“无论如何,先找到徵儿才是重要的。”她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夜沉如水,她长长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
第二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之中,顾云初亲自撰写了一份国书,字字切切皆言姐妹情深,庆贺顾云惜终于成为了华国女皇,望邦交如常,切莫因为曾经的私人恩怨做出有损邦交的事情。
并着女皇登基贺礼一同送到了华国。
不过半月,华国那边便传来了消息,华国女皇当众撕毁国书,直言东越皇后是个小人。举国震惊。
一时之间,四国将目光都投到了两个走到了顶点的女人之间的对峙上。
而顾云初自己,却未曾在意一星半点那些言论,她专心地看着戚昭走路。
不过一岁多一点的小孩,走起路来跌跌撞撞的,顾云初便蹲在他前方不远的地方,看他着急又不敢跑的往这边走,一边走一边奶声奶气地喊着‘母后’。
一声声的‘母后’与‘娘亲’的叫唤喊到了她的心坎里,她在戚昭距她还有两步路的时候,一把将他搂到了怀里。
“母后……”戚昭有些小挣扎,“疼……”
顾云初将他放开,五指摩挲着戚昭的小包子脸,长长的指甲没有在他白皙的脸蛋上留下一点点的红痕,“昭儿,母后就算倾尽所有,也要保你一世安宁。”
她已经被拉进了一个漩涡之中,可笑的是,最近才看的透彻。
“主子。”绮罗恭敬地站在一边,嘴角轻抿。
“可曾找到徵儿和苏涵?”
两个人就好像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一样,找了这许久,都没有发现一点的踪迹。
“不曾。”绮罗眸光闪了闪,于心不忍,她几乎是和顾云初一起长大,顾云初的亲人,她都当做亲人,可是现在亲人不见了。
“难道是被顾云惜关起来了?”她沉着脸。
绮罗想了想,不紧不慢道,“按理说是不能够的,因为洛平长公主也在找圣上,华国玉玺不见了。”
顾云初猛然起身,神色复杂,突然之间低低地笑出了声,“没想到徵儿那孩子竟然还有这份心思,竟然学会要把玉玺藏起来了。”那个仁厚软弱的孩子,能想到这一点,已经是难得的了。
“主子不觉得这是有人引导的么。”
“苏涵么,”顾云初怔了一下,忽然想起来了什么,“苏沐那边有什么动静么?”
“始终在府中,洛平长公主想请帝师做国师,帝师还一直没有回复。”帝师是所有人的尊称,只因为他教出了顾云初这样一个得意的弟子。
顾云初单手拄着下巴,“帝都之中的人两个心思,还有一部分人怕是在观望着老师呢。”若是苏沐肯当这个国师便是认同了顾云惜,让顾云惜有了同自己抗衡的资本。
若是不认同,帝都之中怕还是要好生闹上一阵的。
“母后,要父皇……父皇……”抱着她腿的奶娃娃小声地叫着。
顾云初弯了弯身子,“父皇忙,母后陪你。”从这个孩子出生之后,戚少阳便一直很少出现,更是从未抱过他。
而小小的戚昭每次撞见那个高大的男人抱着另一个小孩子都表现的很是羡慕,顾云初却是心酸不已,人家一家三口俱全,而他们的一家三口却是……
她叹了一声,始终不敢告诉戚昭他的爹爹并不是那个男人,只是担心小孩子嘴不牢,出去乱说。
戚少阳肯疏远戚昭也是好的,至少戚昭不会太依赖他。
“主子……”绮罗犹豫了一下,继续道,“同江阳王关系好的那几位,都入狱了。”
“魏源和卫齐他们?”顾云初怔了一下,不知怎的,竟然先想到的是自己那个已经嫁给了卫齐徒弟万俟瑾,还有恋慕着万俟暄的魏颖。
“是的。”
她低头思忖了一下,不由轻笑,“果然是行事狠厉,”想了想,又道,“想办法在四皇姐和顾云惜之间先挑拨挑拨。”若要挑拨,其实很简单,不过就是为了个情字。
顾云惜疑心素来很重,而且作风又有那么几分不正派,被挑拨也是难免的。
顾云初要让顾云惜有一个过河拆桥的形象。
“那江阳王呢?此时又是什么情况?”她将戚昭牵进寝殿内,坐下,然后抱到腿上,踟蹰了一下,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江阳王周遭监视地很是密切,还未曾和江阳王联系上。”
顾云初怔了一下,却是正常的,“莫不是被顾云惜察觉了。”她低头思忖了一下,又想到了之前顾清远和兰沁的事情发生的时候,顾云惜得到消息的速度,推测着她的消息为何如此灵通。
“主子?”绮罗见顾云初一副深思的样子,忍不住唤了出来。
她眨了眨眼睛,看着腿上已经有些困乏的戚昭,咬了咬牙,“先找兰汐布置下去吧。”
第二日,由她自己,亲自将立太子这件事情提了出来。
群臣言明戚昭才是长子嫡子,应该立他为太子,戚少阳却是反对,他执意立柔贵妃之子为太子。
在争执不休的事情中,顾云初密切地关注着华国的情况。
“陛下!大皇子为长,而生母又为我过的辅政皇后,应当立为太子。”
“陛下,皇后娘娘为帝师苏沐之徒,应当教导的好大皇子,大皇子必会品行皆佳,立为太子并不过分。”
“陛下……”
“够了!”当着顾云初的面,戚少阳大怒,将桌上的砚台扫落在地,“你们不要忘了谁才是皇帝!”
气氛冷凝,几位老臣纷纷下跪,“陛下请息怒!”
“息怒?你们都逼我立戚昭为太子,还要让朕息怒?你们眼里到底有没有朕这个皇帝,还是只知皇后不知帝王了!”他怒吼着,他没有想到这些人就像被顾云初洗脑了一样的反抗他,让他下不来台面。
“臣等有罪。”几位老臣又是整齐划一。
而顾云初冷眼站在一边,不欲置喙。
“好啊,那么,朕要废后,立柔贵妃为东越皇后,二皇子戚曦为太子!”
欲废
此言一出,几位老臣皆是惊愕,许久,他们才匍匐在地,“请陛下收回成命,柔贵妃难当大任,不足母仪天下!”
“不足以母仪天下?”戚少桓冷笑一声,“那你们认为谁能够?这个女人么?她能么!”戚少阳失控地指着顾云初,神情之中写满了对顾云初的厌恶。
而顾云初岿然不动。
“皇后娘娘是最佳人选,堪为贤后。”
“她堪为贤后,可是你们的贤后可是嫁过人的!她身后不清不白的,甚至现在还和华国江阳王保持着暧昧,你们竟要这种女人母仪天下么!”戚少阳一字一句,有如泼妇一样恶毒,泼污水是一点不带含糊的。
“陛下,小人之言不可信,皇后娘娘德才兼备,最堪为国母。”顾云初处理几件事情的手段让几位老臣很是佩服,更何况先帝曾交代无论如何都要将顾云初保在后位之上。
“你……你……你们……”戚少桓指了又指,最后手攥紧松开又攥紧,“你们把朕当做皇帝,又不听朕的话,你们要造反么!”
以为老臣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老臣一族世受皇恩,祖上曾与太祖皇帝签下铁律,第一以东越为要,第二才是皇帝。”
“望陛□恤!”另外几位朝臣跪拜齐呼。
戚少阳颓废地向后一靠,而顾云初现在才明白,为何这些人有这么大的胆量,太祖皇帝的铁律,谁敢违抗,也难怪东越朝中会如此和谐。
“少拿太祖来压我,”戚少阳咬着牙,恶狠狠地看着顾云初,“现在不肯,早晚有一天,你们会后悔的!”然后甩袖离开。
顾云初看着戚少阳的背影从实现之内消失,忽然开了口,“你们……”她此时倒是不知道该是感谢还是什么。
这些人,是东越戚氏的家臣,只听从他们唯一的主子的命令,可是他们违抗了戚少阳。
想着,顾云初垂下了眼帘。
“还望皇后娘娘多加忍耐,大皇子必然会成为太子。”之前的一位老臣向顾云初行了一礼,转身傲然走了出去,其余几位朝臣跟上。
她忽然笑了出来,面上满是轻松愉快的,“这些老东西。”当他们因为国事和先帝犟的时候,倒是不知道先帝会气成什么样子。
顾云初只身一人,从御书房回凤仪宫,途中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她估摸着早晚都要出现的人。
早早接手了她管理后宫之权的柔贵妃,亦是娉婷。
“柔贵妃不好好照看二皇子,在此地专门等本宫?”她环望四周,确定没有湖泊池塘,才放下心来。
“是的,娉婷有事情想和皇后娘娘说。”
“说罢。”她摆弄着自己的指甲。
“姐姐想当皇后,我却只想和圣上相守,我也不会想要曦儿当什么太子,只希望姐姐不要和我抢圣上。”娉婷踟蹰着说了这么一句话。
顾云初听了,上下打量了她几番,“你想多了,我对他没什么兴趣,至于太子之位,现在你是这么想,以后可就不一定了。”为了保住心爱的人,就要将她捧上高位,无人可欺,所以戚少阳会想让这个女人当皇后,而这个女人,迟早会想让自己的儿子当太子。
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
一阵风吹了过来,在顾云初的目光下,娉婷微微瑟缩了一下,可是想到整日疼宠自己的那个人,忽然什么都不惧怕,“总之,姐姐当好姐姐的皇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就好,圣上那里,我会说服的!”
顾云初微微摇头,将目光放远,直直地落在一处枝叶端头,“你是这么想,他可不会这么想,他再怎么不理政事,也是一位帝王,而你,不能要求一位帝王毫无原则的宠爱,他还是在乎这个皇位的。”
“你太天真了。”趁着她无言的时候,顾云初同她擦肩而过,只丢下了这一句话。
等到回到凤仪宫的时候,便发现揽翠在寝殿门口焦急地盼望,看到她正往回走,便急急地赶了过来,“怎的?”顾云初低笑一声。
揽翠四处望了望,伏在她的耳边,低声道,“找到圣上和苏涵了。”
顾云初精神一振,兴奋而狐疑地看着揽翠,“消息确实。”
“确实,是江阳王亲自给的消息,”揽翠将一封信递给了顾云初,“兰汐已经见到了江阳王。”
“进去说。”顾云初看看为拆封的信封,上面的字迹确实是万俟暄的。
“说吧。”她在殿内做了下来,没有让揽翠电灯,享受着这略微昏暗的感觉。
“江阳王一切都好,并且告诉兰汐,圣上此时是在江阳王府,请主上不要担心。”揽翠还是尽量压低了声音。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顾云初低笑一声,“真亏他们想得出来,竟然要藏在江阳王府,万一被顾云惜发现了,可就不是软禁这么简单了。”可是语气之中竟然是有几分自豪,自豪她的男人,有如此的胆识与魄力。
顾云初双手捧着信纸,仔细的阅读着。品着其中那些细小的事情,品味他的心情,以及两人之间的相思。读阅完毕,她捧着信纸贴在胸口的位置,面上是满满的甜蜜,不知道多久都没有再收到他的信件,她几乎都要被相思熬伤。
每次看到戚昭那双同万俟暄相像的眼睛,她都想着他的爹爹,此时此刻,她喜悦的恨不得将这封信读给戚昭听,告诉他,写这封信的人,才是他的爹爹。
就这么笑着笑着,表情忽然变得悲伤,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你的身边?
知晓了顾徵平安,顾云初便安心了许多。
可是突然有一天,她拿到了来http://87book。com自华国的国书。
顾云初翻着手中的国书,不时抬头看看站在面前的几位朝中重臣,最后将国书扔给了他们。
据她所知,苏沐拒绝了当华国国师,反而准备来东越,可是突然被顾云惜扣下,然后顾云惜便发来了这样的一份国书,愿顾云初回华国参加她与苏沐的婚礼。
顾云初便有了此时这种表情,不可置信以及愤怒。
“皇后娘娘,您怎样看?”
一位朝臣问得小心翼翼,他们都是消息灵通的人,帝师苏沐连当国师都拒绝了,准备投奔他们的皇后,又怎么会同意和华国女皇成亲,当那劳什子皇夫。
“呵,怎么看?”顾云初站了起来,急躁地在屋内走了两步,“她竟然逼婚,老师文才武略,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卑劣手段将老师扣下了!”
“华国女皇此举,无非就是想让您回去。”华国女皇顾云惜和东越皇后顾云初之间的间隙,谁都知道,又怎么会相信她真的好心好意只是想让她参加婚礼。
顾云初坐下,望着其中一位官员沉思了一下,“劳烦礼部尚书大人准备一下,代本宫到华国庆贺,就言本宫琐事缠身,脱不开身回华国。”至于苏沐的事情,怕是要麻烦万俟暄了。
顾云惜却好似看穿了顾云初的想法,紧接着第二封国书传了过来。
洋洋洒洒三页,写着她身为姐姐对顾云初的思念之情,苏沐如何希望顾云初亲自回去一趟,以尽徒弟之礼云云。
“呵,居然用老师压我。”顾云初将这份国书扔开。
所有人都知道苏沐是顾云初的老师,如果他成亲顾云初不回去,多少会让人诟病。
“皇后娘娘,您若是回去了,东越该怎么办?”一名朝臣将国书从地上捡起,一面翻看,一面担忧道。
顾云初低头思忖了一下,“你们果真是处处以东越为先。”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他们。
那位朝臣惴惴不安了一下,“臣等亦担心您的安危。”
“安危,”她抹着茶杯的边缘,“她是铁了心把我除掉啊。”眸色一暗。
“所以……”那位朝臣并未说完,顾云初已经走了出去。
“这件事情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