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王的贪财妃-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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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借口,太过拙劣。以往他从来不关注后院,也很少见李香香,完全不知道她竟然背着自己穿正红衣裙了。
若不是镜儿今日注意到,恐怕全府上下的人都要以为是他这个侯爷默许了的呢!
在大家族里,只有正妻可以着大红色衣裙,这是个明文规定。他倒是不信,李府的夫人竟然明知故犯,给自己的女儿做红衣。
“父亲,娘亲的衣服确实是外祖母送过来的,女儿可以作证。外祖母说娘亲在家做姑娘的时候穿红衣很好看,也就做了一身给娘亲送过来。父亲若是不喜,让娘亲以后不穿就可以了,何必如此动怒?”
临梦琪实在看不下去了,一直在她心目中如同神祗一般存在的父亲,竟然会因为临晚镜的一句话而对她娘亲发火。难道,她娘亲穿的衣服好看,也碍着临晚镜的眼了吗?
可惜,临鼎天这一次却是根本不想听她说话。平时镜儿没回来,她们母女在侯府嚣张跋扈一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可是,如今镜儿回来了,她们还敢联手欺负镜儿,那就不要怪他翻脸不认人了!
见临鼎天根本不为所动,李氏又一直跪着不起,临梦琪终于把目光转移到临晚镜身上:“姐姐,你有什么气就往梦琪身上撒吧,娘亲她不过是穿了一件你不喜欢的衣服而已,你又何必…”
“住口!”临鼎天冷冷地打断临梦琪,“你以为是镜儿故意找你娘的麻烦?你自己问问李氏,她到底错在了哪里!”
临梦琪错愕,难道不是临晚镜不喜欢娘亲穿的这件衣服吗?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李氏,你说!”见临梦琪还不明不白,临鼎天又看向李香香。
李香香抬起头,望着这个自己还是爱慕了多年的男子。突然就想死心了。他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当年一句话把自己从平妻贬为妾室不说,现在还要她当着女儿的面揭自己的伤疤,让自己难堪。
这个男人,当真是如此无情,还是他从来只对那一个女子有情?那个叫做月弥的女人,就真的那么好?天底下的男人,是不是都喜欢那样与世无争的女子?
没错,当年的月弥确实可以用与世无争来形容。就算眼睁睁地看着她进门,也从来不说什么。不会仗着正妻的身份来羞辱自己,甚至连嫉妒吃醋的表情在她脸上也找不到。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越来越恨她。
凭什么,凭什么她可以笃定这个男人对她死心塌地,即便是在她消失以后?
笑意里带了几分凄凉,是啊,她没资格穿正红。因为,在这个男人的心里,她从来都不会是他的妻。
【027】你不能让他嫁啊
“怎么,还要本侯帮你告诉你的女儿么?”
见李氏傻愣愣地在那里发呆,临鼎天冷笑。当年好好的兵部尚书府嫡小姐不做,偏偏要恬不知耻地进他侯府的门,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的结果!
“是,在大家族里,只有正妻才可以着正红。”被逼着说出这个原因,李香香只觉得自己的脸狠狠地被人打了一巴掌,还是当着自己女儿的面。
临梦琪也没想到,世家大族中还有这么个规矩,而竟然没有人和她提起过。随即,她又觉得好笑,难怪自己的娘亲千方百计都想被扶正。原来,妾室连穿个红衣的资格都没有。
她突然想质问李氏,为何她非要恬不知耻地跑到侯府来做妾,嫁与人为妻难道不好么?她也不会一出门就被人嘲讽只是个庶女了,也不会连和那些比侯府地位低的官家女儿打交道都要放低姿态了。
可是,她更恨临晚镜的母亲。她明明已经消失这么多年了,凭什么还霸占着侯府正妻的位置?她娘为侯府掌家,把侯府搭理得井井有条,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凭什么父亲连一个正妻的名分都舍不得给她?
还有临晚镜,她长得不如自己,才华不如自己,风流纨绔之名三年前就传遍整个燕都,丢尽了侯府的脸面,凭什么还能霸占着侯府嫡女的位置?
这些,明明就该是自己母女的,如今却眼睁睁地要看着临晚镜回来和自己抢!
“既然知道自己错了,就回去闭门思过吧。”临鼎天也不再多说,有些话过犹不及。镜儿才回府,很多时候还是要靠她自己在府里先树立威信。
话落,临鼎天就拉着临晚镜朝揽月楼那边走去。
身后,母女愁着那对父女的背影,目光如炬。
“梦琪,你一定要记住。不要喜欢上一个男人,哪怕,他真的很好。”收回目光,李香香如是对女儿说。
她这一辈子所吃的苦,是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再吃一次了。
“娘亲…”想起去外婆家看见的男人,她在心底补上一句——已经晚了。
“你是不是看上哪家公子了?”见女儿红了脸,李氏担忧地问道。
“没有。”临梦琪摇了摇头,眼看着李氏这么排斥她喜欢上一个人,她不会傻到说出来的。更何况,她看上的那人,哪里瞧得上她如今的庶女身份?如果她和临晚镜一样,是侯府的嫡女…
“没有就好。你只要记住一点,我们女人需要的不是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而是掌控一个男人,掌控一个家庭。宁为寒门妻,不为高门妾。若是娘亲当年早点明白这个道理,就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可惜,她明白得太晚了。
她堂堂尚书府嫡次女,如果愿意嫁给一个门第稍微低一点的人为妻,也不至于让自己的儿女成为别人眼中嘲笑的庶子庶女。
“娘亲,如果没有临晚镜的存在,父亲是不是就可以看到我们的存在了?”临梦琪突然抬起头,看着李氏。
“你以为,我没有做过吗?那丫头,运气好的很!”
就连这一次,明明只带了两个小丫头和一个马车夫,她刻意支开了侯爷,都能让她好命地活着回来。
“哼…既然不能杀了她,那就毁了她吧!”女人的嫉妒心,永远是最可怕的。临梦琪那张漂亮的脸上,布满了扭曲的嫉妒。
这厢,临鼎天与临晚镜一起回了揽月楼。
“镜儿,你刚刚在雅苑做什么了,把你祖母气成那样?”刚刚当着众人的面,临鼎天不好问她,现在只有他们父女俩,他就忍不住好奇了。
“我家黑妞差点一屁股坐死了你家老娘的那只猫。然后,我说临梦琪长得比我还丑,胸大是假的。”
黑线…。临鼎天很想说,你确定你自己长得比临梦琪漂亮吗?他都怀疑他和弥儿当年造人的时候哪个环节出了错。
还有,后面说的那个胸,这是一个女儿家能够脱口而出的话吗?
“怎么,爹爹觉得人家长得不如那你二女儿漂亮?”见临鼎天一脸便秘的样子,临晚镜挑眉。
“额…怎么会,在爹爹眼里,镜儿一直都是最漂亮的。”当然,弥儿除外。弥儿那是真漂亮,至于这个女儿嘛,真的不如她。
“于是,事实上你女儿还是长歪了吧?”
挑眉,其实,现在之所以只能算清秀耐看,不是她本来长歪了,而是这具身体被人下了不知名的东西…这也是她要找上解连环的原因。她善毒,医术也不差,可那些乌七八糟的什么巫术,蛊术,还有咒术什么的,却是根本不了解。而她之所以知道自己身体有异,也是糟老头告诉她的。
“没有,绝对没有。”临老爹下意识地摇头。然后突然脑海里冒出一句:难道,他现在成了女儿奴了吗?
怎么这个女儿说话,他都有种不敢反驳的感觉呢?
“这还差不多!”微微扬起下巴,临晚镜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像聊天一样高速临鼎天,“话说,老爹,您那天走后差点就再也见不到您女儿了。”
“什么意思?”临老爹目光一凛。
他当时走得急,却还是留了人保护镜儿的。怎么可能出事?如果出事的话,怎么会没人向他汇报?
“你这前脚一走,有人后脚就雇了杀手要取你女儿我的小命。”摆了摆手,只怪她长得太人见人爱。
“杀手?”难道,是有人故意用那个消息引开了自己,以便对镜儿下手?
“若不是遇到纪家少年相救,您女儿早就曝尸荒野了。”
虽然,说得是夸张了一些。
“纪家少年是谁?”被一个男人救了,临老爹警惕地问。
“将军府,纪醒空。”
“是纪小子?你不会以身相许了吧?”纪小子长得那可够帅的啊,虽然比起他是差了不止一点半点,但是配自家女儿这容貌,着实绰绰有余。
“你怎么知道?”难不成,她老爹和她想到一起去了。她确实以身相许了的呀,只不过许的是那俩丫头。
“你…”临老爹一脸恨铁不成钢。
“你怎么能以身相许呢?你这傻孩子,你不能让他嫁啊!”
轮到临晚镜一脸黑线了。
你不能让他嫁啊……
不能让他嫁啊……
让他嫁啊……
------题外话------
有亲提到不能叫姨娘娘亲的事情,陌在这里统一解释一下。第一,侯爷根本不在意李香香和她的儿女,怎么叫他都没感觉。反而,他觉得她生的儿女没资格叫他的妻子母亲,所以就一直放任。第二,还有个原因,亲们以后看了就会明白。
【028】她把景王睡了吗
临老爹的思想之开放,已经让拥有现代人灵魂的临晚镜都无法接受了。
她真想冲他吼:你见过救了人还要把自己以身相许的吗?你以为人家是傻啊!
“镜儿,你这么看着爹爹做什么?”见自家女儿用一种“极度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临老爹表示非常不解。
“老爹,您是从哪个精神病院放出来的,忘记吃药了吧?”她的目光那仅仅只是怀疑吗?明明还有鄙视好不好!
“吃药,老子又没病,为什么要吃药?还有,那个精神病院在哪里,连名字都没听说过,我哪里会去那种地方!”一听就不是他这种正经男人会去的地方好吗?
咳咳…您以为那是怡红院吗?正经的男人都不会去?
“没事,您可以出去了。”临晚镜摆摆手,对于这个没吃药的老爹,她只能说已经无力回天了。
“为父刚刚回来,你怎么舍得我走?不如,咱们一起上楼顶去喝一杯吧。你是不知道,我当年和你娘亲,天天晚上都会在楼顶对酒当歌,对月畅饮的。还有你哥哥,若是他还在…”
临老爹越说,表情越显落寞。让即便是自诩铁石心肠的临晚镜,心里也升起几分不忍。
丧妻又丧子,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打击其实还蛮大的。他依然能活得好好的,没有颓废下去,也不知道是什么信念在支撑着他。
可惜,原本对临老爹还升起了几分同情之心的某女,下一秒就被他一句话击得粉碎。
“不说那些,最重要的是,咱们可以边吃边聊,顺便谈谈这以身相许的问题。”
于是,你最终的目的还是要和我谈让纪家少年嫁过来的事儿么?
她只想抽自己两巴掌——让你同情这个疯子!他这样的,根本就不值得同情好吗?
临晚镜完全无法理解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地和临老爹坐在楼顶一起喝着小酒来了,当她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自己已经率先端起酒喝了一口。
唔,这是陈年的女儿红么,味道真不错。甘醇,回味悠长,绵软。
“这坛女儿红,是你娘亲怀上你哥哥的时候我亲自埋在揽月楼那颗石榴树下的。原本以为,你哥哥会是个漂亮的女娃娃,有你娘亲的漂亮,和你老爹我的霸气。却不想,他是个男孩子。为此,老子嫌弃了好久。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临老爹自己一边说话一边一杯接一杯地喝着,也不管临晚镜有没有在喝,有没有在听他说话。
“后来老子想通了,那女儿红就等他娶媳妇的时候挖出来喝吧,也图个喜庆。你不知道,老子给他挑的媳妇儿,绝对是整个夙郁王朝最漂亮的姑娘,长得那叫一个美啊,性子那叫一个好啊。从小又听话又懂事,还特别孝顺。可是,到头来呢?他还没取亲,怎么就命丧黄泉了!他对得起老子这么辛辛苦苦给他求来的媳妇儿吗?”
临老爹一拍桌子,又灌了一口酒:“关键是,人家姑娘为了他,要终身不嫁。那可是好友临终前手把手交到老子手里的遗孤啊,我怎么对得起他?”
临老爹一直在那说,临晚镜也一边听着,一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酒。
他说的信息量有点大,若不是她聪明,肯定领会不过来。
不过,总的来说,临鼎天今晚很高兴,女儿回来了。女儿如今才是他现在唯一的支柱,临晚镜得瑟地想。
最后他还提到了纪家少年,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能以身相许。就算真的以身相许了,也要让人家嫁过来。
您以为,您侯府长得比人家将军府帅么,凭什么人家一个堂堂将军府嫡子要嫁到你侯府当倒插门女婿?
当然,这话她没法和临老爹说,因为,他已然醉成狗了。就连她自己,也有些迷迷糊糊的了。
于是,当临晚镜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时,她还感觉自己萌萌哒。
“醒了?”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却足以让临晚镜猜出这个人是谁。
“景王?”从床上非常不雅地爬起来,临晚镜看清了与自己同床共枕的人。
她…不会是把人家景王给睡了吧?
夙郁流景就一双眼望着她,也不说话,直把临晚镜看得脸热。
她昨晚难道喝醉了闯进景王府,偷偷摸摸爬上景王的床,然后睡了人家?
“不记得你自己做过什么了?”
“我…做什么了?”难道,我真的那么丧心病狂吗?不至于吧!
——
昨晚她究竟是怎么做的呢?请容许咱们把镜头倒回去。
临晚镜瞧着临老爹醉趴下了,就自顾自地把剩下的女儿红都干掉了。
她喝完之后,人飘飘忽忽的,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跟做贼似的跑到了景王府。并且,还本能地避开了景王府的所有耳目,很准确地闯进了景王的房间。
其实,也是运气不好吧,她明明想找的人是解连环。
那个时候,景王已然睡下。
被一个蹑手蹑脚的猥琐身影惊醒,景王手中的软剑,已然抵在了某女的眉心。当看清是临晚镜时,他才没有一剑刺出去。
然后,某女一把拂开人家手中的剑,自己也一个踉跄扑在了夙郁流景的床上,正好把人家压在身下。
她不知道,当时破浪提着剑冲进来看到这一幕时,差点吓尿了好吗?
他家冰清玉洁的王爷,竟然被一个女子给强…压了!
【029】半梦半醒扒衣服
别说破浪无法接受,就是夙郁流景自己也想不通。
他不是想不通被一个女子压在身下,而是想不通自己为何对她下不了手。是因为她昨晚那句“好漂亮”,还是后来那冰凉的指尖划过自己布满黑色脉络的脸?是因为她的眼里没有同情,怜悯,也没有恐惧;还是因为她湿热的唇不经意刷过他的耳垂时所带来的那种不寻常的心跳?
自家王爷没开口,破浪是动手也不是,站着看也不是,就那样呆愣愣地在旁边抱着剑。
夙郁流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杀了她么?有些于心不忍。不杀么?与自己的风格不符。
后来,当某女问起某王爷是从什么时候对她心怀不轨的。某王爷回忆起今晚这一幕,回答——大概是从开始对她下不了手,不忍心的时候吧。
从最开始的不忍心,到后来的纵容,直到宠她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临晚镜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是因为她压在他身上就睡着了。看到她恬静的侧脸,他不忍心叫醒她。
于是,破浪倒是成了个碍眼的存在了。最终,还是他出声询问:“王爷,需要把这位小姐…”他比了个“杀人灭口”的手势。
“下去。”他冷冷地睨了破浪一眼,他连叫醒她都不忍心,怎么可能容许破浪有杀她的想法?
下去?是叫他,还是叫那个女子?
“还需要本王说第二遍吗?”夙郁流景身上冷气骤放。
“王爷,您是说的属下?”破浪愣住,其实,他还真以为王爷在说那个女子。他还想着要不要自己亲自动手,上前提起她丢出去呢。
“你以为呢?”轻描淡写地瞥了破浪一样,难道他还能说身上这位不成?
“是。”弱弱地应了一声儿,破浪小朋友的心灵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您这是什么眼神儿,嫌弃属下么?破浪瞬间累觉不爱。
而等破浪出去了,夙郁流景才怀着好奇的心情仔仔细细地瞧着趴在自己身上睡着了的女子。
她睡觉的样子,很可爱,眼睛微闭,嘴唇微嘟,脸蛋儿红扑扑的。他只想到一个词形容此时的她——娇憨!
其实,她长得并不差,也不知道为何三年前会被人传成那样。真正无盐的该是像他这样整日戴着面具都不敢取下来的人吧?
手不知不觉来到女子的脸蛋上,轻轻摩挲,手下滑腻的触感让他有些爱不释手。他想起昨晚女子在自己脸上划过那一条条脉络的时候,她的眸,亮晶晶的,带着些许欢喜。或许,她是真的可以喜欢自己的?他如是想。
这么嫩的脸蛋,掐一下会不会流出水来?墨玉般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好奇。手下却自然做出了掐的动作,对他来说,力道虽然不重。可是,下一秒,却见身上的女子皱起了眉,嘴里嘤咛了一声。
“疼…”
还好是醉酒时候的临晚镜,若是放在平时,她是会叫疼咩?她会直接跳起来揍你好不好!
听她说疼,夙郁流景才立马放开了手。
他一松手,临晚镜就砸吧砸吧着嘴不知道在说什么,开始在他身上扭动着身子。让一向云淡风轻的某王爷霎时紧张起来。
不会把她弄醒了吧?
咳咳…那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某女只是凭着感觉脱掉了自己脚上的鞋,还有身上的纱裙,从景王身上翻了下来,滚到他身旁睡了。
这个过程从始至终她都没睁开过眼睛,就像在梦中完成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