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王的贪财妃-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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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他们今天出门就是为了这些破事儿。
“三姨娘?”他以前对侯府不了解,自从认识临晚镜之后,书桌上才摆放了侯府所有人的资料。别怀疑,就连丫鬟仆人都有。
只是,一时半会儿,某王爷还是不能将三姨娘这个人对上号。
“是侯爷从外面带回来的一个女子,据说长得与月弥夫人有五分相似,生有一女。”乘风补充道。
没办法,这就是跑腿的命。王爷不清楚的地方,都靠他来记住。
“三姨娘与镜儿不和?”好像资料里并不是这么写的。
这个三姨娘从来沉默寡言,在侯府如同隐形人一般存在。就连最近一次出现,还是释苦大师到访侯府。而那时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回府的镜儿。
不仅如此,镜儿貌似还帮她解了围吧?有这么恩将仇报的吗?显然不可能!
“不,不是,虽然那丫鬟是三姨娘院子里的人。但是,指使她做这件事的貌似是二姨娘身边的丫鬟。”乘风赶紧解释道。
其实,他早就想说是二姨娘指使的。只是自家王爷在那里纠结三姨娘是谁,便耽搁了。这会儿,王爷肯定又会怪他说话不说清楚。
果然,如乘风所想。他一抬头就收到了自家王爷的冷眼。
“李家仗着宫中有兰妃在,这些年倒是愈发张扬了起来。”
“是…简直太张扬了!”他能说什么?说其实定国侯更张扬,定国侯府的嫡女更是可以用张狂来形容么?
不行,得顺着王爷的话说!
“李府的那个嫡孙,明年开春想应试?”
“是。”
“除名。”敢在天下第一楼辱骂镜儿,这样的男子,没有德行,不配入朝为官。
“是。”
“上奏皇兄,李尚书教孙无方,纵容其在外横行霸道,欺男霸女…”说出一大串罪行,某王爷倒是越说越起劲了。
横行霸道,几乎是官家子弟的通病,但是,李家那位,真的有欺男霸女吗?不是人家与未婚妻颇为恩爱,唯一一次欺负女子,就是在天下第一楼辱骂了临家大小姐?
“王爷,这一条恐怕行不通。”皇上贤明,如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对付那一家之上,恐怕不会平白无故去动臣下的孙子。
“那就教子无方!”反正,李尚书那个儿子,当年逛青楼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养不教父之过,追溯起来,还是李尚书的错。
好吧……总之,人家怎么都无方,您未来岳父怎么都对。乘风已经在心里哭瞎,他可以预料到,当皇上听到他的禀报之后,会有怎样无奈的表情。
对于王爷这个弟弟,当今陛下可以说是甚是纵容,有求必应。别说是他对人家孙子不满,就是对人家李尚书本人不满,那也只能算李尚书倒霉。
不仅如此,只怕兰妃都要因此受到牵连。
侍寝什么的,以后都要看陛下脸色了。
“那么,对李姨娘,需要我们动手吗?”他其实想说,为什么要绕一个大圈子,直接对李姨娘动手,不就简单粗暴?
“那女人就留给镜儿玩吧。”
即便才相处不久,景王也把某女的一些特质给摸得差不多一清二楚了。那个李氏做的事都没能逃过他们的眼睛,自然也逃不过定国侯那里。依照定国侯的性子,都没有冒然出手,那么,原因只有一个——镜儿要亲自动手!
她不喜欢别人干涉她做事,想要绝对的自由,他又怎么忍心打扰她的乐趣?
“是。”
王爷,您这么纵容她,迟早会出事的啊。乘风在心底哭喊。
破浪在一边儿不发一言,心底暗爽。终于,不止他一个人被王爷这段时间的丧心病狂给折腾得死去活来了。
“明日让厨房多准备一些镜儿喜欢吃的菜。还有水果,糕点。”
“是。”乘风不自觉地抽搐了几下嘴角。
从此以后,您的生命里除了“镜儿”就再无其他了吧。
您把她宠上了天,人家领不领你的情都还是两码事儿呢。
却不知,夙郁流景还在心里想,是不是宠得不够。所以,那小丫头对他还没感觉。
不过,吻都吻过了,人,一定会是他的。
在某王爷心里,还单纯地认为一吻就能定情了。可在人家临晚镜那儿,接个吻而已,没有任何附带意义。
翌日,一大清早,李姨娘的院子里便迎来了一个黑面煞神。
“你是谁?”李香香不解,这人直接闯入她的院子,也不让人通报,可看他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她又不敢大声叫骂。
“临毅,侯府管家。”新上任的。他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临毅,也就是曾经的暗卫之首,天一。不过,既然他化暗为明了,就不能再用天一的名头。所以,更名为临毅。
不过,他怎么都说不出来,在这女人面前自称奴才的话。
以他的身份,也是在定国侯与大小姐面前自称属下,而李氏,根本不在眼里。
“管家?你是管家?那临忠又是什么?大胆贼人,竟然敢冒充我侯府的管家!”一听来人竟然自称侯府管家,李氏又是一惊。
真的是冒充的吗?这话就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谁会闲着没事跑到侯府里来冒充侯府的管家?况且,这男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临忠出事了!
“李姨娘又何必自欺欺人,临忠到底在哪里,您不是心里一清二楚吗?”临毅冷冷地道,语气里不无嘲讽之意。
连他都有些佩服自己,化暗为明之后,似乎学到了不少新技能。
“你,你胡说什么?临忠到底犯了什么事,连管家之位都被人取而代之了!”莫不是,哪件事被侯爷发现了?
可是,临管家也不过是透露了一个消息给她,就算侯爷知道了,也应该对她动手才对,而不是对临管家。
“您以后会知道的。”临毅完全不想理她,直接转达侯爷的意思,“老夫人病了,侯爷念二姨娘平常最是孝顺老夫人,特许姨娘去老夫人的雅苑侍奉。”
“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香香没想到,一个管家也敢如此不把她当回事儿。
可是,正当她要生气的时候,却被云嬷嬷在后面扯了扯衣袖。
顿时,气泄了一大半,只剩下不满的问话。
“李姨娘,收拾东西去雅苑吧。侯爷说了,老夫人什么时候病好,您就什么时候回自己的院子。”临毅没再解释什么,冷着一张脸也不容她再挣扎。
李氏被云嬷嬷拉着进了里屋,借着收拾东西的名义,她才低声问云嬷嬷。
“嬷嬷,刚刚那人到底是谁?您为何要阻拦我?”若不是嬷嬷拦着,她刚刚就真的想对那管家扇耳刮子了。
什么管家,比主子还大的脾气。
“小姐,那人武功高强,就连我都不是其对手,您若是对他动手,只怕最后吃苦的是您自己。”云嬷嬷语重心长地解释。
刚刚那人,应该是侯爷身边的暗卫吧?怎的成了侯府的管家?临管家平日的所作所为,只怕已经被侯爷知晓,这会儿,已然命丧黄泉了。
“连嬷嬷都不是对手,那为何会成为侯府的管家?”侯府管家历来会武,只是,比嬷嬷武功还高强的,她都没见过几个。
“您可知道侯爷手下有明暗双卫,这人,或许曾经是个暗卫。他既然成了侯府的管家,也就是侯爷已然察觉临忠的背叛,这会子,临忠只怕已经被杀了。而侯爷的明卫,应该也是大清洗的时候了。”
“嬷嬷的意思是,侯爷已经知道我们在明卫中动了手脚?”李氏心头一惊,买通了管家之后,她们确实把明卫中的一部分人换成了自己的。只是,这事做得极为隐秘,侯爷是怎么察觉到了的?
“知不知道不要紧,可依照侯爷的性子,一旦明卫的首领不能用了,那一批明卫也就成了废棋。废掉的棋子,自然要斩草除根。”
据她所知,是这样。
“那我们的人…”她花了那么多时间和财力培养出来的人,难道要就这样放弃了吗?
“小姐,您应该庆幸,临忠没有把您供出去。”不然,不只是您的人会死,就连您,恐怕也会性命不保。
临家的忠卫,怎么会允许有人暗中偷换?
这完全是在打临家家主的脸啊!
“不,嬷嬷,照你这么一说,侯爷也应该是知道我所做的事了。不然,不会派我去伺候老夫人。侯爷对外称老夫人遇刺受伤,实际上呢?老夫人疯了!就是昨日的那些谣言,竟然把老夫人给逼疯了,连我都不敢相信。侯爷下令所有人不得擅自出入雅苑。名为保护老夫人,实则是禁足。或许,我们应该查一查,昨天在老夫人的院子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些人被下了封口令。昨日之事,只怕不是那么好查的。”云嬷嬷皱着眉头,她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侯爷竟然生生地把自己的母亲逼疯了。
是小姐所说的因为谣言吗?
笑话!老夫人这么多年遭人非议的还少了?年轻时候她都能忍下来,到了这个岁数,今天这个身份地位,可谓什么样的事儿没经历过?怎么可能被一点点流言蜚语就逼疯?
要么就是大小姐,要么就是侯爷,总之,就是父女俩,不知道做了什么把老夫人给逼疯的。
侯爷也真是狠,连对自己的母亲,也下得了禁足令。为了女儿,可真是豁出去了。
“只要我进得雅苑,昨日之事自然也就瞒不过我们了。”雅苑的人不能外出,有人守着,也没人敢擅闯。
可是,侯爷不是吩咐她去照顾老夫人吗?这,或许正是个机会。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摆脱众人的视线。
“小姐,侯爷让您去照顾老夫人,不也是想禁您的足。但是,没对您动杀心,估计还不知道我们以前做的事,只是这次散播谣言,嫁祸柳姨娘之事,肯定被他查出来了。”
“罢了,依照侯爷的脾气,只是罚我去照顾老夫人,也算是手下留情了。想来,他还是顾及着梦琪和凡儿的。凡儿那孩子也快要回来了。只要等凡儿回来,我也算有了依靠。”为了儿子,她做任何事情都是值得的。
忍这一时,为儿子换来一世荣华,又有何不可?
“小姐,老夫人那病,只怕不容易好。”云嬷嬷迟疑地道。
“不容易好又如何?凡儿可是侯爷唯一的儿子,即便他真的想把侯府留给临晚镜那个小贱人,也要看看临家的宗族族亲们同不同意!别忘了,侯爷不但是定国侯,还是临家的家主!”
李香香能想到的,云嬷嬷又何尝想不到?只是她担心,侯爷的意思不止是要禁足小姐这么简单。
其实,临老爹还就真的想得很简单,让李氏去伺候他老娘,就是不想她一直在外面蹦跶碍眼。然后又不用担心他会一个不小心就忍不住将人给杀了。恶人自有恶人磨,他老娘与李氏这般长期相处下去,只怕也不会太愉快。
不想她太好过,又不能杀了,让她去照顾老夫人,绝逼是个好主意。
而他这会儿在干嘛?自然是完成女儿交代下来的任务。
下朝之后,定国侯把李尚书拦在宫门口。
“李尚书。”从未叫过老丈人的某侯爷威武霸气地在李尚书跟前站定,把他堵在路口。
所有下朝的朝廷命官们都看着这一幕,没有上前,却也没有走。只要有定国侯的地方,必定会有热闹可看,毕竟,他家那个纨绔女儿又回燕都了不是?
如同昨日的谣言一般,不知道定国侯把自家老丈人堵在宫门口又会掀起一阵什么风浪。
“定国侯可是有事?”虽然,这个男人名义上也算自己的女婿,但是,却从没承认过自己这个岳父。
对于李尚书来说,临鼎天就是他心里的一个梗,隐隐作痛啊。
女儿当年非要下嫁,即便是一顶小轿从侧门进也心甘情愿。这样的态度,足够表明她对眼前人的痴情吧?
可眼前这位定国侯呢?仗着自己身份地位,冷落他女儿,将他的外孙和外孙女不当亲生儿女看,处处偏心于那个一无是处不知廉耻的侯府嫡女。反正,他是看透了定国侯。
对于他,除了忌惮,就只有不满了。
“这个,尚书大人还是看看吧。”临老爹从袖口掏出一张纸,白纸黑字儿,写着的赫然是李清誉对自家宝贝女儿的辱骂之词。
“侯爷这是何意?”李贤面色一沉,那日天下第一楼发生之事,他也有所耳闻。
小孩子家说的话,哪里做得数?所以,他也不过是当成了一场闹剧。后来也没见定国侯上门找茬,就更是没将其放在心上了。谁想,这定国侯还真跟他那纨绔女儿一起疯,事情都过去了,他还在下早朝的时候当着这么多同僚的面儿把自己堵在宫门口。
这是想做什么?让别人看笑话吗?
还是想让这些同僚都来做个见证,逼着他拿出五万两黄金来?
“尚书大人不识字吗?上面写着呢?你家孙子倒是好文采啊,骂我女儿五百字都不带重复的,这五万两黄金,你打算什么时候给?”
其实也有重复的,只是刻意被临老爹忽略了,再算上标点符号,他家女儿数过了刚好五百字,还省去了落款那几个字。啧,宝贝女儿说,这是打折。
“侯爷,这孩子之间闹着玩而已,何必当真?”李尚书真想把那纸抢过来一把撕了,也只有定国侯敢这般无奈,这样的玩意儿哪里做得了数?
“闹着玩?当众辱骂我侯府嫡女,是闹着玩?上面可是还说本侯教女无方了?尚书大人倒是说说,本侯是怎么教女无方的?是教我女儿去欺凌弱小,还是辱骂他人?”临鼎天丝毫不把李尚书的尴尬放在眼里。
反正,他女儿给自家女儿难堪了,说什么都得虐回来。
小的暂时不能动,那就动老的吧,动其根本,或许更好。
你女儿是弱小吗?那么,欺负自己的庶妹,算不算欺凌弱小?欺辱庶母,算不算辱骂他人?
“侯爷,我们可否换个地方说话?”
“不必了,本侯看这里挺好。宫门口宽敞,人多。何况,也没多少话说,只要你把这五万两黄金付了,这事儿也就算了结了。”
就是因为人多,所以才要换个地方好吗?
瞧瞧,周围的同僚都用一种发现八卦的目光看他们了。那眼底闪烁的,都是红果果的看兴奋之光啊。
“咳咳…侯爷,这小孩子之间不过是闹了点小矛盾而已。如果你实在觉得气不过,我让誉儿那孩子改天登门道歉便是。”
意思是,小孩子之间闹矛盾,你也好意思当真?如果你真要较真儿的话,我再退一步,让我家那孙儿去道歉便是。看看,多谦和的态度!
何况,在李尚书看来,他孙儿骂的句句属实,根本连道歉都不需要。要道歉,也是临晚镜这个长姐,对他外孙女这个庶妹道歉。
毕竟,故意想要败坏一个女儿家的名声,可是心肠歹毒之极。
“这是本侯气不过的问题吗?你家孙子这般辱骂我侯府嫡女,败坏侯府嫡女的名声,可有把我侯府放在眼里?赔礼道歉,嘴上说说谁不会?既然知道自己错了,就自己待家里反省。什么叫做祸从口出,想必尚书大人也是心知肚明。这白纸黑字都写着,还有明家少主与九皇子作证,若是尚书大人不想认账的话。不如我们,皇上面前见分晓!”
……
我只说了两句,你有必要噼里啪啦说这么大一堆吗?李尚书面色铁青,真想说,大不了老子将孙子带到你女儿面前,让她把那张纸上写的内容一字不漏地骂回去!
就这样的事儿,你还想去面圣,不就是仗着圣上对你宠信有加吗?
这般仗势欺人,不是你们侯府的作风,又是什么?我孙子哪一点骂错了?
只是,他只敢在心底腹诽,却不敢这般明目张胆地与临鼎天吵。对方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就算他在宫中有兰妃这个女儿,也不敢冒然与之翻脸。
谁不知道,临鼎天少年封侯,一直颇受皇家重视,一是他确实是天生将才,二是,他曾经救了当今皇上的命。
“侯爷,这辱骂侯府嫡女,我可以让誉儿去侯府道歉,但是,你要那五万两黄金的赔偿,岂不是在讹人吗?”
“讹人?本侯有吗?你看这纸上不是你儿子的签名吗?”说着,临鼎天还不满意。
甚至,掀起手中的纸,朝周围那些瞥过来的同僚招了招手:“来,大家都来看看,看本侯这张纸上,是不是白纸黑字,都有尚书府小公子的签名。堂堂尚书府嫡孙,在外如此欺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若是被传出去,也不怕天下人耻笑!”
你这样,才会被天下人耻笑好吗?那上面的字,句句骂的是侯府嫡女,都快骂成狗了。您还好意思拿给那些朝臣们看,也真是醉了!
“定国侯!”李尚书实在是忍无可忍,低吼一声。
“怎么?你要还钱了?”临老爹没被他那一吼给镇住,反而是漫不经心地瞥他一眼,凉凉地问道。
“你不要欺人太甚!”李尚书被气得不轻,好歹,他也是他名义上的老丈人吧?
有这般对老丈人的吗?
“欺人太甚的你们尚书府吧?从硬塞女人给本侯,到辱骂本侯的嫡女,还真是贼喊捉贼啊。”
噗…一干看热闹的大臣们已经要被定国侯的话给笑喷了。
到底谁贼喊捉贼?人家好好的嫡女要嫁给他,他一顶小轿抬入门就算了。现在还拿着一张破纸,欺负到岳父头上来了。
就算人家女儿过去只是个姨娘,那好歹也是尚书府的嫡女吧?至少,应该是个贵妾吧!
“你!简直无理取闹,就算闹到皇上面前,老夫也不会给钱的!”李尚书都快要站不稳了,可怜一个原本比定国侯大不了几岁的男人,这会儿愣生生给气老了十岁的样子。
“为了不给钱,一向好面子的尚书大人竟然愿意闹到皇上面前去?还是说,我们的尚书大人付不起这五万两黄金?”临鼎天的话甚是刻薄,每一句都戳中人家的硬伤。
“定国侯,李尚书,你们这是?”
正在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之时,从宫里走出两人。说话之人,赫然便是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