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霸王妃-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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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崖如冰,没有抓手处。没有绳索下来难上去也难。纪沉鱼扮了一个鬼脸儿:“你骑什么?”陈氏一愣,马上展颜笑得似朵子花:“我一个人可以走下去。”另一只手举起几个干粮包:“我要这里先呆几天,你放心冻不着我,你还不知道,我小的时候,有一回大姐把我从山下推下去,我一个人在树上过了好几天。那一年,雪真是冷。我呀,在这里陪你们,直到你们一个一个死去。提醒你们一下,你们饿了可以互相吃的,我只听说过人肉可以吃,还没有见过人吃人。”
“吓死你!”纪沉鱼对她皱鼻子树中指,反正古人看不懂这姿势。
陈氏快快乐乐地招手:“你多说几句,这里遍地是雪,不愁没水喝。”她把身子缩了回去。
纪沉鱼对着她啐了一口,落下来险些啐到自己身上,多亏许王手急眼快抱开她。许王才劝一句:“你不必生气!”纪沉鱼对他发火:“你快找路去吧!”
眼前水晶般的山崖,闲人只怕还有诗词歌赋出来。对于逃生的人来说,只想一拳打碎。回头走,许王摇头:“宗行风都不必追我们,等在那里就行。”他还有玩笑的心:“瓮中捉鱼。”纪沉鱼气呼呼:“奉送殿下。”
往上去,刚才为了早过来,选的这一处山崖又陡又耸,没有绳索就上不去。再说地下还有十几个受伤的。
纪沉鱼挣扎着跳下地,也是无计可施。
陈氏在上面不时嘻嘻过来说几句:“我的马车还在,他们见我不在以为死了,轻装下山什么都不要了。当然公主的嫁妆还在。我车里好暖和,要不要来坐会儿。”
“公主!”地上躺着的高望开了口,许王把他们移至背风处,正在找些东西想给他们垫在身下。高望又叫了许王过来,吃力地道:“你们走吧,不要管我们。”他目视纪沉鱼:“我奉晋王命在你身边,如有不对,立即将你格杀。张氏死了,我死了以后,你在云齐就是真正的安陵公主,无人能越过你!”
许王冷冷打断他:“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放心,不说这些,我也不会丢下你们!”他面前的高望忽然直了眼睛,现出恐惧来,手抬了几回起不来,喉结动了几动,迸出来一声:“风暴!”
随着这一声,他喷出一大口鲜血闭了气,眼睛惊异地瞪着。
纪沉鱼没听清楚,黯然伸手要为他抚上眼睛。肩头一紧被许王拎起来,许王声音中也带着恐惧:“风暴来了!”
他也顾不得可能与宗行风碰上,抱起纪沉鱼一掠几步远,头顶上又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哎哟殿下,你找到路了?”陈氏笑眯眯又探出身子:“殿下,昨天晚上我问路,其实天天晚上我在驿站里都会问路,你想把我打发在别院里幽居,哪有这么容易?”
许王顾不得和她废话,头也不回:“你快逃命吧!”陈氏笑声更清脆:“你又骗我了?”忽然一声尖叫。纪沉鱼从许王怀里往上看,见天空阴霾密布,风似不是从天上来,而是平地里骤然生成。
陈氏被吹在半空中,只看到她卷在风中的手脚不停乱动,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噗!”一大蓬冰雪从崖上摔落,把山谷全数葬埋。
纪沉鱼只记得无边的黑暗当头压下,有人把她搂在身下,再就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纪沉鱼醒来并没有觉得呼吸不畅。睁开眼一片黑暗,过了一会儿才渐渐想起来前事。伸出手,触到一片冰凉世界。而身后,则是温暖微有起伏。她贴了贴,身后是一个人。
守礼!她猛地想起。双手双脚用力拍出或蹬出,头顶上豁然亮堂,薄薄不过三寸还全是才下的积雪。
有命活了!
她惊喜的双手扒开大些,自己先钻出来,再回身去拉许王。许王的身子沉重,洞又不大不好拉。想把洞挖得更大些,触手全是硬碰硬的冰块,冻得实了。
纪沉鱼重新钻入洞,在许王身上找了找,怀里摸出来一把贴身小刀,削冰如泥,没几下子挖开一个很大的洞口,就这也费了许多功夫才把许王拉出来,累了一身的汗水。
往远处看,白雪垠垠。不远处有只手直直的伸出来,上面带着一个红宝石戒指。纪沉鱼检查一下许王的呼吸,虽然微弱却还有跳动。丢下他到那只手旁边,手已经没了血色,指甲雪白,手指手心全惨白。上面结的有冰雪,日头又出来,照着还有反光,看着吓死人。
纪沉鱼没有犹豫挥刀劈向冰面,把冰雪一块一块刨出来。手臂慢慢的全露出来,接着再露出发髻,盯着这熟悉的发髻,纪沉鱼更加快的刨冰雪。
陈氏的面庞露出来,冰得如白玉美人一般,面上还有临死前的惊恐万状,她已经没了呼吸。深山幽谷中无人无兽无,冬天呼吸沉重可见,听来听去只有自己的呼吸。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可怖景象,纪沉鱼的心一紧,忽然想到许王守礼,奔回去跪下来面颊贴在他胸膛上,因为紧张,好不容易才听到轻轻的跳动声,她丢下小刀,跪在雪地上掩面痛哭起来。
哭过就对自己大声说一句:“纪沉鱼,你一定要出去!”再回去挖陈氏身边的冰块,她记得陈氏身边有干粮。
翻死人的衣服固然不对,可是为了活也只得翻了。这死人冻得邦邦硬,衣服也邦邦硬,只能用刀割。一面割,纪沉鱼一面哭:“对不住,我是不得已。”不管这个人如何地不好,她已经死了。
割出来三袋干粮,都硬得如石头,连袋子冻住现在也不能吃。再割,有火石和火纸。拿着这几样东西,纪沉鱼回到许王身边。几乎崩了牙才咬下或啃下或用唾液融化的一小块干粮,不过只有小手指尖大。
放在嘴里直凉到心。
尽量的化暖了,嚼碎了,嘴对嘴的喂到许王嘴里。如此喂了几口,纪沉鱼累得要不想动。她不想动的时候,肚子咕咕叫起来,或者说刚才就在叫,她一直没有精力感觉。
对着冰渣子干粮瞪着眼睛看,实在不想动,肚子里又支撑不住。纪沉鱼呜咽一声把干粮摔了,人趴在上面有力气就啃没力气就歇着,就这么着对付几口有了力气,再去寻东西扎个架子带许王走。
树枝子不近,眼睛看到,走到花很久。离开前纪沉鱼对还昏迷的许王道:“我很快就回来。”想到自己一会儿要劳累出汗,解下身上衣衫,把许王包起来。
☆、第七十九章,顽固的鱼儿
雪地一望无际,松树离得远,也可以回身看到许王平躺的身影。纪沉鱼走到松树下一身汗,砍下松树又一身汗。她计划是两颗松树,但是停下来飞快跑回许王身边。刚才忘了用刀割干粮,现在想起来用刀把干粮分成小块,拿一块放在嘴里,冰得人一跳。
好不容易融化了,嚼碎了先喂的许王。许王没有醒,却自动分泌唾液,嘴里的食物在唾液中分解咽下肚。喂过再咬积雪,一口一口嘴里化了喂他。
做这些事纪沉鱼想也没想,怎么能丢下一个活人。
再去砍松树,好在是把快刀。把两棵松树拖回许王身边,树枝绑树枝,再把许王放上去,干粮放上去,趁着天没有黑,负起树枝往前行去。
月儿淡淡上来,阴风寒冰刺骨。纪沉鱼正发愁哪里能歇过这一夜,有“啪”地一响,一个小冰块从左侧摔落下来,那边是一个山洞。
山洞上方结有不少冰绫,冰块也许是那里掉落下来。洞中空无一物,只有几块大石头。纪沉鱼大喜过望,把许王拖进去,试一试一块石头能搬动,推去堵上洞口,风立即小了不少。
她弄两株松树,一株压着一株,一是怕许王与冰面接触过近,二是如这般歇下来多一株松树可以生火。
把一株松树解下来,用许王吹金断玉的小刀切成碎柴。火石火纸打着了火,不一会儿燃烧起来。纪沉鱼松口气,有火就有活路。把许王往火边拖一拖,见他闭目不醒,心中实在忧愁。干粮烤热后没有水,用自己手掌在火中煨热,捂一把雪在手上化水。虽然冰,却比直接嘴里化水的好。
有火有粮看似暂时可以安心,纪沉鱼再喂许王时反而有了不安,不像雪地里不假思索的唇对唇喂他,那时候人在天寒地冻中,只怕他从此不在,只想多喂一口是一口,不敢多想别的。
山洞虽然不小,也怕许王冻病,纪沉鱼犹豫一下,睡的时候抱紧他,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
半夜里狼叫虎啸都有,因为身边有这个人在,贴一贴他就觉得安心。
纪沉鱼没有多想,她很快睡着。醒来时天光从洞口石头缝隙中透进来,再看许王还是没有醒来。
早饭还是干粮和雪水,饭后拖着他雪地中独行。自己出力会出汗又怕他越睡越冷,厚厚的外袍一直把他盖得紧紧的,就这么带着他逃命去也。
看树轮,看松叶两侧受光的不匀来认路。其实遇到岔路口拐来拐去,纪沉鱼也不知道将去哪里。
这样一直过了三天,三天中纪沉鱼无微不至照顾身后的人,都是嘴对嘴的喂给他。
第四天上许王呻吟一声睁开眼睛,纪沉鱼正在烧饭,回过头后欢呼一声,不避嫌疑地抱住他:“你醒来了?”
许王幽深的看着她:“鱼儿,你又救了我?”纪沉鱼流下泪水不住点头:“你好了太好了。”拿起他的手贴在面颊上,纪沉鱼泣得更凶:“你会认路不?我走了三天还没出去。”
“你现在知道离了男人是不行的吧?”许王在这种时候还调侃她,纪沉鱼深以为然。男人是阳刚力气的象征,这种逃难的时候男人算是必需品。她又把面颊贴在许王胸膛上,流着泪听他心跳扑扑通通。
许王抬起手抚着她的头发,微笑道:“傻丫头,你为什么要走?”纪沉鱼脸一沉,推开他去火堆边看干粮热了,拿来切碎了给他:“吃吧。”小脸儿黑的,刚才的亲热全然不见。
许王刨根问底,殷切地问:“鱼儿,告诉我!”
纪沉鱼拿出他的小刀,这小刀一直放在她身上。举着刀在两人中间,刀光明亮映出两人的身影。纪沉鱼认真严肃地道:“我救了你是不是?”
许王点点头。
“那你指刀为誓,你我出去以后,各奔东西不再干涉!”
许王惊得嘴一张,失声道:“为什么!”碰触到纪沉鱼绷着的小脸儿时,许王大怒,他还虚弱,怒也怒得有气无力,但声音坚定:“不!”再很有骨气的推开纪沉鱼给自己的干粮,闭上嘴以示自己不吃,也不会发誓。
纪沉鱼大怒,她怒得比许王有力得多。一把捏住许王面颊,把一个细粒的干粮扔了进去,再合上他下颔:“吃!”
许王挣扎了几下才咽下去,纪沉鱼忽然笑了。他此时任自己宰割,这滋味真好。就这样捏着他嘴喂了一顿,自己去化雪水。手心温热的雪水送到许王嘴边,许王湿润了眼睛,乖乖张开了嘴,就是喝完了舌头飞快在她手心中一点,再飞快收回去。
纪沉鱼懒得同他计较,自己去吃了饭,收拾篝火时嘟嘟囔囔:“我还心不狠,要是心狠,打到你吃为止!”
“鱼儿,我让你打,让你天天打都行,只求你告诉我为什么要离去?”许王很有渴望想知道。纪沉鱼沉默一下,对他说也不会明白。
因为他醒了,下午拖着许王行走格外有力气。她背着松树的根部,许王是头朝着她的背,脚对着外面。不时仰起头看少女纤细却柔韧的背景,似乎天塌下来也能挡住。许王噙着笑,双手负在脑后,一只脚在风中摇着很是惬意。
是的,他从一开始就醒来的。他抱着纪沉鱼压在雪下,是他抱着纪沉鱼破开一个出风口,装成昏迷等她醒来。少女唇对唇的喂食,许王没有半点狎玩的心。他知道她一心想救自己,让他心中甜蜜之处更爱意连连。
他想到自己的母后,病去之前曾说过一句话。当时宫室中暗沉锦帘,中年还美丽的皇后幽幽说了一句:“难得一个真心人。”
这句话一直印在他心里,直到他身受情伤更自以为自己明白得彻底。对纪沉鱼也好陈侧妃也好,许王一开始都是一样的心思。纪沉鱼的伶俐纪沉鱼的逃走,许王也只明了自己喜欢她,但不是爱。
这三天里,可以考验出真心!她完全可以抛弃自己,她选择带着自己一起走。深夜遇到山洞,三夜里指路山洞的冰块都是许王击出。他一直等了三天,这才选择醒来,不忍心让纪沉鱼独力承担一切。
现在就只有一个问题,小鱼儿为什么要走?反正不会让她走,但是直觉这是一个应该知道的事情。
因为他醒了,纪沉鱼不再频频回头看他。偶然回一次头,许王手放好脚缩好,很像冻僵后不能行动的人。
就这样纪沉鱼被他又骗了三天,殿下确切弄明白小鱼儿没有打算指着这事要胁自己的意思,殿下满血复活。
他一起来,纪沉鱼大大的松一口气。又怕他初起来不稳,过来用肩头顶住他身子。许王手无意中按上她的肩头,纪沉鱼痛呼一声腿一软跪了下去。许王没有揭开她衣服看,只是默默地抱起她,纪沉鱼还不肯:“你才好,我自己有行。”
“肩头肿了吧?”许王执意抱起她,雪地中掠了出去。纪沉鱼见他很稳当了,开始和他算账:“在宫中的时候就受过伤,一直不好,又负着你走了这几天,殿下,给我什么奖赏?”
许王还能垂头亲她额头一下,笑道:“我永不离开你。”纪沉鱼才嘟嘴,许王把她话堵上:“我还没有好,这是强撑着的,你忍心不送我回去?”
“只送你到安全地方。”纪沉鱼在他怀里抗议。许王含笑:“一言为定。”他奔了一会儿,停下来慢慢走一会儿。到第二天可以看到山下时,许王苦笑:“你怎么走到这里来?”纪沉鱼才刚喜悦,停下来问他:“怎么了?”
山下一座城池,上面飘扬的是云齐国旗。纪沉鱼纳闷:“你不喜欢?”许王努嘴:“你看看旗子上是什么?”大风把旗子忽卷忽收,展开时现出一个大大的“江”字。许王道:“这里不安全。”
纪沉鱼白了他一眼:“殿下,你是殿下!”
“我是殿下,那下面的是殿下舅舅。”许王对着江字看,眉头皱在一处:“那是宫中江夫人的兄长江大将军江青水,是十六弟的亲舅父。”
纪沉鱼和他大眼瞪小眼。回首来路又不能回,前面不能去,这怎么办?
许王叹气:“这种时候,男人拿主意!”纪沉鱼不后于他:“女人也行!”许王眼含笑意:“那我们各自在雪地里写出来,一分高低如何?”
两个人蹲身,用手指在雪地里写上主意,一起来看,携手而笑。许王写的是:“去!”纪沉鱼写的是:“闯!”
山风凛冽银白为幕布,许王自顾小鱼儿和自己,好一对神仙眷侣。他不再自以为是,不再全以自己为中心来看待纪沉鱼要走的事。她是公主,是自己的正妃,这也不愿?殿下也不着急。
地久天长总会明白。
怎么去两个人又嘀咕一会儿,许王出的主意纪沉鱼全不干,纪沉鱼出的主意掐住许王脖子要他答应。
两个人一起上路。
从安陵走时是新春,行来已经近正月。山中冰雪严霜,山下却已初春。这里是附近最大的城市,城门的人不少。守城的士兵打着哈欠,偷偷看向几个人。他们戎装彪悍,目光筛子似过滤行人,士兵们悄声嘀咕:“这是干什么!”
但是来头大!
挑担子的,贩布匹的,长长的车队是粮草。正行走间,官道上传来叫闹声。一个比踩到鸡脖子还难听的声音尖声叫骂:“死鬼,快给老娘滚快些!”所有的人都皱眉,这还是一个女人?
不容别人耳朵闲下来,叫骂声更尖更厉:“杀千刀的,该砍头的……。”人人都想掩起耳朵,因为下面各种叫骂都出来。
要是不回头看,说明这个人定力不错。人人回头去看,又皱一下眉。一个泼妇状的女人。见到泼妇不奇怪,光听声音就是泼妇。不过这泼妇与别人不同,头发一半扎起,一半披在面颊上,那面颊黄得如泥,还有几处黑像污脏,污得像阴沟里泥。她衣服也奇怪,暗红色乌乎乎,衣角半翻起倒有几个绣花,偏又看不清楚,给人感觉一样是乌突突。
要说这泼妇也罢了,不爱看可以少看,不爱听她叫骂也可以很快进城分手。人人共愤的是眼前景象,泼妇身前一个驼背弯腰的人,正被泼妇用柳条抽打。柳条上还没有新绿,完全光条子,打人光看着就很疼,这泼妇就不住抽打他,又飞起一脚,驼背哎哟几声摔一个跟斗出来,从守城士兵们脚下滚入城门。
泼妇大步追来,站在城门口破口大骂:“老混蛋,今天衙门口儿不让老娘另嫁别人,老娘一定不答应!”她气汹汹叉着腰,追着驼背就往里去。
没有人拦阻他们,几个彪悍的人也躲避不及。有一个士兵是队长,为谨慎悄声道:“可要检查?”这两个人一个半边头发遮住头发,一个弯腰驼背,都没有看到面庞。
“怎么会?金枝玉叶肯这么下作!”
泼妇和驼背在小巷子里停下来,这是别人家里的后门,地上丛草不少,没有踩过的印子,看起来少有人走较隐蔽。
驼背直起身子,后背里抽出一块大石。衣服是反穿的,现在正过来,袖子里取出簪子,扎好乱发,露出许王的面庞。
纪沉鱼也是反穿衣,背对着他穿好衣服,正在整头发,一回头,见殿下目光如炬盯着自己,纪沉鱼红着脸啐道:“闭上眼。”
春花般娇艳的眸子娇嗔飞起,许王叹一口气招手:“过来,我有要紧话对你说。”纪沉鱼依言过来,被许王一把按在怀里,才要挣扎,听许王低声道:“好鱼儿,今天这事可不许往外面说。”
“我不说可有好处?”纪沉鱼眨眨眼。许王沉下脸:“你要走可不行!”他只手按住她,也有几丝青丝在手中。怀中娇柔的身子馨香扑鼻,许王道:“我怎么能放我的救命恩人走!”
他的心跳贴着她的心跳,纪沉鱼不无眩惑。她不是不喜欢他,而是为后来着想,三妻四妾她不喜欢。不能因为喜欢一个人,就可以赔上一切自尊。
纪沉鱼正在想这话:“殿下,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她一脸算账和计较,许王哼一声放开她,放下一句狠话:“总有一天,我要你心甘情愿呆我身边,寸步不离,寸步不走,寸步……”
“饿了,吃饱了你好好地寸!”纪沉鱼对自己手看,再看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