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传记-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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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莲房扑哧一笑,挽住他的胳膊:“还是爹爹了解莲儿。”
“你打算做什么?”对于贺莲房的所作所为,贺励完全放任,他的女儿他比谁都清楚,外表柔弱内心坚韧,这样的人,就算遭遇再大的打击也不会迷失自己。
可他哪里知道,他怀中巧笑倩兮的乖女儿,曾经又是怎样一副厉鬼的姿态!
贺莲房狡诈一笑:“大姨奶奶不是举家迁往燕凉了么?这家中人若是不到齐……怎么能算是举家迁来呢?”
贺励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看人向来准确,早就看出这张家人全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水蛭。这种生物,好碾压,好拿捏,却也生命力极其顽强,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其吸干浑身血液。所以即使知道贺莲房聪明过人,他还是忍不住叮嘱:“这打狗就要打死,否则会被反咬一口的。”
对于父亲的关怀,贺莲房心中一股暖流涌过,她那狡诈的笑容一闪即过,仍是温婉纯善的模样:“那是自然,只是女儿一般不去招惹野狗。若是那野狗不识好歹想来咬我,我便在那野狗群中扔根骨头也就是了。”哪里需要她亲自动手呢?大徐氏如今病倒在床,张家的事务只有一个登不上台面的秦氏掌控,几只水蛭的确能吸人血,可若将它们放到水蛭群中,它们也逃不过粉身碎骨的下场。
父女俩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81章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81、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陈太医不愧是连皇上都曾赞扬过的妙手回春,他只是给大徐氏扎了几针,又开了副药让一日三次,三碗水煎成一碗服下;没到一天,大徐氏就睁开了眼。
她刚醒过来的时候还有点晕晕乎乎的,好像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似的,不过当她看到儿子儿媳都围在自己床前;一副担忧恐惧的模样时,大徐氏脑子里闪过一道闪电;昏倒前的一切记忆都悉数回笼,她终于想起来;如今的张家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当下她也顾不得别的,连忙一把抓住张员外的手叫他去大学士府寻求帮助。
张员外顿时窘迫不已,他向来惧怕母亲,被大徐氏这样凌厉的眼神盯着,他没被吓尿裤子就已经很是不错了,又哪里敢说他们去了贺家,结果却什么来没捞到呢?别说是求银子了,就连点粮食都没弄回来!张员外觉得,这贺励未免也有点太抠门,若张家有贺家这样的财气权势,那么穷亲戚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哪里还需要这样再三恳求?
他也是个不会反省自己的,总之不管什么都是别人的错。掌管中馈的是大徐氏时,府中出事,那就是大徐氏办事不力;现在掌管中馈的秦氏,所以张员外觉得,他们一家之所以得不到贺励的帮助,那必然就是秦氏的错了,反正跟他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在大徐氏的锐利的目光中,张员外终究是磕磕巴巴地把一家三口去大学士府求贺励帮忙的事情给说了出来。当然,其中加油添醋的说贺家的不好,再不着痕迹地把错都朝秦氏身上推,他自己却是一副忠厚老实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大徐氏养了这个儿子这么多年,他是什么德性岂会不知?只是和儿媳比起来,自然是儿子更受她疼爱了。大徐氏怒目瞪向秦氏,厉声道:“都是你做的好事!”
随后便用最严苛最冷酷的语气将秦氏给骂了个狗血淋头,顺便发泄了一下内心的怒气跟没有银子的恐慌。大徐氏活到了这个年纪,最是在意银两,俗话说的好,有钱好傍身,人一上了年纪,对养老的事情就会变得非常在意。不过在这之前,大徐氏敢诬赖贺莲房,敢跟贺励撕破脸,被贺励赶出来也不曾示弱,那都是因为她还有底牌。藏在床头青砖底下的银票,那颗价值连城的南珠,都让大徐氏觉得,就算她一贫如洗,攀不上什么高枝,只要有这些东西在,就也饿不死。
可现在呢?她什么都没有了!
明知道东西丢了,但却不知道是在哪儿丢的,又是怎么丢的,更不知是丢到了哪儿去,大徐氏面上看着还算冷静自持,其实心底早就乱成了一锅粥,这让她直接忽略了张正书不寻常的脸色跟飘忽的眼神。毕竟这个大孙子在她眼里一直都是个有出息的,大徐氏怕是死都想不到,她丢失的银票跟南珠,就是被这个“才华横溢”的大孙子盗走的!
秦氏素来被大徐氏压着,如今又被指着鼻子一通痛骂,俗话说泥人还有三分土性,这兔子急了尚且咬人,更何况是秦氏这个心胸本就狭隘,又被大徐氏在头顶上压了这么多年的人呢?她心底对大徐氏顿时恨之入骨,觉得自己自打嫁入张家来就没过过几天舒心日子,每日要请安立规矩不说,连用点银子都得亲自给大徐氏报备才能去账房那儿领。如今书儿都已经长大,自己却还未能翻身做主人。秦氏听着大徐氏不停地责骂,一口银牙几乎都要咬碎。
正在大徐氏骂的口沫横飞直起劲儿的时候,一阵嘈杂的声音突然从外头传了过来,只听得似乎是女子谩骂尖叫之声,而且越离越近,也不知是何原因。
大徐氏作威作福惯了,斜眼扫了屋子一圈,她自然是舍不得使唤儿子的,便随意地跟秦氏一挥手:“去看看怎么回事!”
秦氏听了,气不打一处来,这屋里又不是没有丫鬟婆子,叫她堂堂的夫人去看外头发生了什么事,大徐氏这是铁了心要让她丢脸是不是?!
那吵闹声越来越近,秦氏在大徐氏的瞪视下,到底是不敢反抗,而是怂的提起裙摆走了出去,结果片刻后就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不好了婆婆!婆婆不好了!”
“住口!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老身这不是好好的吗?!”上了年纪的人最忌讳有人说这个“不好”,可怜秦氏刚做了大徐氏的情绪泄愤桶,如今又要因为出言不当被狠狠训一顿。可这回秦氏没有像以往那样收敛神色恭敬听训,仍然慌张不已:“糟了糟了真的糟了!婆婆,是滁州老家那边的姨奶奶们来了!”
“什么?!”大徐氏一听,顿时怒不可遏,“她们是怎么找来的?!”张家举家迁走一事,当时只有她和张员外等人知道,张老太爷的那些姨娘们都被蒙在鼓里,更别提那些老蹄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又怎么会知道他们一家迁到燕凉来了?再说了,她将张家的一屁股债都留给了老蹄子们,那些老蹄子此刻应该为了还债焦头烂额,又怎么可能找到燕凉来,还这样精准无比的找到张家?
有什么东西在大徐氏脑子里一闪而过,可惜她满心浸在那些老蹄子们找来的愤怒中,完全没去深思。“来人!给我把她们打出去!我张家也是随随便便什么脏东西都能进来的吗?!”
“哟!姐姐,您这话说的算什么事儿呀?”随着一个娇媚的声音,一位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扭着腰肢走了进来。她是林姨娘,本是滁州茶馆里的一名歌妓,因嗓子婉转被张老太爷看中,带回府中,脱了贱籍抬了姨娘,刚受宠的时候没少在大徐氏面前耀武扬威,后来被大徐氏收拾的服服帖帖,连声儿不敢出。像今日这样肆意张扬的模样,大徐氏已经很多年没看见过了。
“就是呀姐姐,咱们姐妹不远千里从滁州找到燕凉,就是为了能见姐姐您一面呢!”另一名陈姨娘咧嘴一笑,心里对大徐氏充满怨恨。都是这个老毒妇!若不是老毒妇趁着夜色偷偷卷走了全部细软逃走,张家那笔巨债怎么会落到她们这几个姨娘的手上?
打从进了张府,这些个姨娘大多都是恃宠而骄的,也全都被大徐氏收拾过,拿捏在手中,以前见了大徐氏,那是连个大气儿都不敢喘。陈姨娘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悲惨了,被爹娘卖掉,进了张府,被老太爷看上做了姨娘,原本觉得夫人跟老太爷关系不好,是个机会,却没想到这夫人却是不好欺负的,最后别说是登上正室夫人的宝座了,她们就连自己的姨娘位子都差点儿没留住!
在大徐氏手里头吃了几次亏,这些姨娘们也就学乖了,再也不敢同大徐氏作对,可即便如此,她们这么多女人,跟了张老太爷那么多年,却没有一个能怀孕生子!
她们没有个孩子傍身,便只能依附于张家,希望张家常青,百年不倒,可谁知大徐氏这个老毒妇竟如此冷酷无情,将那巨债留给她们,自己则拍拍屁股卷走所有家产走了!而第二日一早,当她们面对满目的人去楼空以及凶神恶煞的债主及打手时,整个人都傻了!
她们都有了年纪,就是卖到妓院也卖不出个好价钱,于是那些人便将她们当做玩物任意□□,反正张家老宅也已经被人夺走,她们连个栖身之地都没有!而这一切都是这个老毒妇造成的!
若非有人救了她们,又告诉她们大徐氏等人在哪里,还帮助她们一路到燕凉来,林姨娘简直不敢相信,此刻她们还在过着怎样水深火热的日子!
这一切都是老毒妇赐给她们的,她们怎能不回敬回敬一二呢?否则多没礼貌!
而且今儿个,她们可不是单枪匹马只有女眷,那位好心的贵人还特意借给她们一帮仆佣,言明随意使用,早在来张家闹事之前,林姨娘跟陈姨娘等人就已经都商量好了!张老太爷在世的时候,她们未必有多么喜欢他,但张老太爷为人慷慨,从不吝啬在她们身上花银子,这和一个铜板都舍不得给她们的大徐氏相比,可真是云泥之别!
大徐氏想带着她的独子独孙到燕凉定居,那也得把属于她们的东西还给她们!
姨娘们一声令下,她们带来的小厮家丁们立刻如同土匪一般冲入大徐氏的屋内,四处翻箱倒柜,见到可能是值钱的东西就拿,另一拨人则去了张家其他的屋子,连张灵芝跟张紫苏的闺房都未能幸免,有人还浑水摸鱼偷摸了一把张紫苏的小手,直把张紫苏气得火冒三丈。一群狗奴才,真是反了、反了!
姨娘们很奇怪为何张家的值钱物件那么少,但也没多想,都存着捞一点是一点的心思。横竖她们年纪大了,又没个孩子,如果还没银子,以后岂不是饿死路边的命?再说了,大徐氏压在她们头上这么多年,也是她们该反击的时候了!
说到这里,她们又得谢谢贵人,若不是贵人告知她们张家人的消息以及大徐氏的病情,她们还不敢青天白日的就这么上门来呢!
一群人在家里四处乱翻,等到张正书回家时,他就看见有人从自己的屋子里出去,手上还拿着自己仅剩的那些银票!
他立马急了,扑上去就打骂:“哪里来的狗奴才!瞎了眼睛不是?!本少爷的东西你们也敢动?!”
那些下人却不理会他,而是就这样一直带着他拖行,直到回到大徐氏的房间,才将张正书跟条死狗似的扔了进去。
第82章 痈疽缠身是为短命
大徐氏这一生;嫁入张家后最在意的是张老太爷;后来张正书出世,她便将满腔的爱怜和感情都投注到了这个大孙子身上,做什么都要先考虑他;怕他吃不饱穿不暖,怕他受人欺凌,怕他荒废功课……可以说张正书就是她的逆鳞;但平心而论,她最爱的还是她自己。之所以这样看重张正书;还不是因为其善于读书;未来中举的可能性很大。她已经从官家小姐沦落成商人之妇,若想翻身;只能靠孙儿读书考取功名。
所以当她看见张正书被人扔进房间的时候,也不顾自己的身子还没好的彻底,脑袋也晕乎乎的,径直掀开被子奔下床来,还不忘喝斥身旁的下人:“你们一个个都是怎样做事的!难道没看见少爷受伤了么?还不快去请大夫!”
小婢女连连应是,提起裙摆一路小跑而去。
大徐氏抱着张正书的上半身,一颗心简直要疼得碎裂。她不禁懊悔起以前自己太过仁慈,不过是些不值钱的姨娘小妾,便是打杀了又能如何?也省得今日她们胆敢来张家闹事!“你们这群老贱蹄子!体仁阁贺大学士是我的亲外甥,你们若是再敢放肆,休怪老身不留情面!”
她这样吼叫,也不过是外强中干。大徐氏若真的有底气,早命人将她们拖出去杖毙了!林姨娘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道:“你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张灵芝不知羞耻与人厮混没了清白,姐姐你不念亲情想将这一切栽赃到贺大小姐身上,被贺大人给赶了出来,如今却还想让贺大人助你?别做这春秋大梦了!”早在她们到达燕凉之前,就有人将张家的近况透露给了她们!
大徐氏一窒,强横道:“那又如何?!老身始终是贺励的姨母,你们算是些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放肆!”
她这强势彪悍的态度让林姨娘等人又想起前半生在大徐氏手中讨生活的日子,不由得恨得牙痒痒的。若是大徐氏没有将她们丢在滁州不管不问,也许今日她还能怵她一怵,可在经历了那样不是人过的日子后,她们早就什么都不在乎了!“那我们就先解决了你们,然后立马离开燕凉,姐姐,妹妹我倒是想看看,贺大人会不会为了一个白眼狼的姨母出那么大的力气来捉我们!”
说完一声令下,带来的人中便哗啦啦进来数个,钳制住张家人开始搜身,但凡有一丁点值钱的都给捋下来,就连大徐氏头上戴着的巾帼上的绿宝石也被抠掉,更别提弱的像只白斩鸡似的张正书了。张家人没几个身上有钱的,偏偏这张正书,一搜身,乖乖!那怀里居然揣着好几张银票!
林姨娘等人也忍不住暗暗心惊,虽说自打大徐氏带着儿孙不告而别,将巨大的债务留给她们的时候,张家就已经显露出颓败之势了,可她们仍然不敢相信,张家居然能穷到这个地步,整个五进的院子都搜遍了,也没找出多少银子来!这和以前在滁州奢华且挥金如土的日子相比,是何等的干巴?!
不过好在也有点收获,她们几个人分一分,省吃俭用的,也许能过上个十几年。
张正书由于服食了大量的寒食散,身子看起来强壮结实,其实不过是外强中干,看着挺大一个头,内里虚弱的一根手指头就能戳倒,否则也不会因为那一丢就差点儿闭了气。当他悠悠醒转发觉身上的银两都没了的时候,他立刻抓狂了:“谁!你们这些贱人!居然敢动本少爷的东西!”
其实在看到张正书身上那么多银票的时候,大徐氏就已经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整个张家都过得紧巴巴的,近几日桌上更是难得见几道荤菜,家中银票首饰又都被人盗走,偏偏这种时候张正书身上却有这么多银子……
偷东西的肯定是内贼,这一点大徐氏是很清楚的,只不过她不知道是家中哪一个罢了。起先她怀疑过张员外,但转念一想,张员外是个没主见又耳根子软的,就是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来偷她的东西。秦氏等人也都不可能,唯一能解释清楚的,就只有张正书了。
只是大徐氏不愿意相信,这个她一直抱着强烈希望的大孙子,居然会是个顺手牵羊的梁上君子。她含辛茹苦将他养大,是希望他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的,不是让他学这些龌龊的手段的!
可现在有张老太爷的那些姨娘在,大徐氏这么爱面子,是绝对不会在她们面前示弱的,所以即使心中已经有数,却也没说什么,一切都待留到之后再做打算。
偏偏张正书却在这时候犯起药瘾来。他在大徐氏的怀里刚醒过来没一会儿,浑身就开始剧烈抽搐,呼吸加快,整个人似是僵硬了一般,口眼歪斜,四肢不听使唤。大徐氏把他抱着,还被踹了一脚,直疼得她面色发白哎哎直叫。
张正书自己清楚这是犯了药瘾了,这段日子他也想过把寒食散给戒掉,可这种东西,一旦上了瘾,哪里是能戒得掉的?!莫说这寒食散本身就对人体有害,便是那些贵族的公子哥儿,在附庸风雅服食的时候,也都是严格按照大夫交代的来的,服药后冷食冷浴、饮温酒、着薄垢旧衣……可即便这样,也有很多人在浅尝的情况下不由自主地上了瘾,更别提无人指导服用量又大的张正书了。
他急慌忙的朝怀里去掏寒食散,结果手脚不听使唤,寒食散没掏出来,衣服倒是给扯开了。大徐氏被他那窝心一脚踹倒在地疼得脸色发青,此刻却也直愣愣地盯着张正书胸口那一处颜色黑红的恶疮。
那恶疮里头还泛着令人作呕的黄色脓水,似乎只要用手轻轻一碰,疮口就会迸裂开来。偏偏张正书却完全不觉,而是急忙的在身上到处寻找,最后摸出个小纸包,哆嗦着手摊开,毫不犹豫地就把里头的五彩粉末朝嘴巴里头倒去。他的表情也随之发生了改变,变得梦幻、美好、令人心旷神怡,仿佛是站在云端俯瞰天下一般。
众人都看傻了,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其实他们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因为服用寒食散这事儿只是高门望族间流传,民间几乎是无人知晓的。毕竟这寒食散那么昂贵,根本就没几个人买得起。
大徐氏怔了半晌,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
这惨叫声实在是太难听了,倒是把林姨娘陈姨娘等人唤回了神。就见陈姨娘指着大徐氏拍腿大笑道:“大徐氏!大徐氏!你也有今天!我总算是瞧见你的报应了!!”她疯狂大笑,笑的都流出了眼泪。
陈姨娘本是普通农家女,因生得貌美被张老太爷看重,带回府中抬了姨娘。她性子本十分醇厚和善,虽不愿意做妾,但进了府,成了张老太爷的人,也认命了。天可怜见,其他姨娘或多或少都有跟大徐氏别苗头争一争的意思,但陈姨娘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把大徐氏从正室夫人的位子上拉下来!哪怕每天都要去大徐氏面前立规矩,被大徐氏呼来换去,陈姨娘也不曾有过怨言。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有个孩子,哪怕是个女儿都好。
因着年轻,张老太爷贪欢,是以刚入府不久陈姨娘便有了身孕。当时张老太爷高兴的要命,总说她肚子里是个儿子,陈姨娘也高兴得很,哪个女人会不想生孩子呢?
可悲剧在她孕期刚满三个月的时候发生了。那时候是冬日,她本就走动不便,那路又忒地滑,竟在跨出门槛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把孩子给摔没了!
因着跟大徐氏没关系,所以陈姨娘也只是自己伤心,并没有将一切想到大徐氏头上。直到后来,她只要怀了身孕,就接二连三的出事故,截止她进府的四年为止,已是落了三个孩子!
后来陈姨娘也长了心眼,与林姨娘等人搭上线,才知道彼此都是这样,要么一直怀不了孩子,要么怀了都生不下来。当时大徐氏已经生下了嫡长子,偏偏张老太爷不喜欢她,对唯一的长子也无甚感情。可其他姨娘的肚皮都不争气,张老太爷的心最后也只能乖乖地搁在大徐氏所生